不辞冰雪为卿热作者:肉书屋
不辞冰雪为卿热第7部分阅读
哭穷吗?”
“哪里敢啊!”胤(礻唐)道:“这年景,谁家容易了。不过呢,都是自家兄弟,见了面难免要话多,咱们平日里也说不上几句,不是吗?”
“也是,这两年比不上以前了。”胤(礻真)叹道,冰冷寂淡的眼中闪过丝忧虑。
“还是四哥您好,除了上朝,就在家里潜心理佛,闲时还亲自下田耕种。‘偷得浮生半日闲’,咱们这么多兄弟里就数您最清闲了。”胤(礻唐)笑道。
胤(礻真)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弟弟,朗眉俊目,全无在朝堂上那咄咄逼人,与自己争锋相对的气势,不禁浅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那四哥您可走好了。”胤(礻唐)见胤(礻真)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逐渐消然,只冷哼道:“生意繁忙?他倒是很清楚。”
来到翊坤宫,宜妃才用过早膳,两个宫女正在收拾碗筷。见他进来,宜妃骂道:“总算来了!我还以为自己没生过你这个儿子呢?”
胤(礻唐)笑嘻嘻得走过去,将脸凑到宜妃面前道:“儿子可是来讨打的。额娘您别打得太重,小心伤了手!”
宜妃噗哧笑道:“油嘴滑舌的,小时候也不见你多会说话,不知怎的就便成了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还不都是因为额娘您吗?自小宫里的人见了我都道:看看,九阿哥生得多好啊,也难怪,也只有宜妃娘娘那模样的,才生得出这般齐整的儿子!”胤(礻唐)委屈道:“整日里,被人这么说着、宠着,儿子能不变吗?”的59
宜妃笑得合不拢嘴,又道:“就你这孩子矫情。”
母子俩闲扯了两句,宜妃又道:“这些个日子看你人也精神了,笑容也多了,可不似前几年一副阴气沉沉的模样,若是能这般长久下去就好,额娘也不用日夜为你忧心了。”
胤(礻唐)道:“让额娘操心,是儿子的不孝,日后不会了。”
“这可难说。”宜妃冷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作娘的会不清楚。她若顺你意了,你便是摘月亮、星星都愿意,若是闹一点别扭,你不伤害自己,我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胤(礻唐)沉凝不作声,又听宜妃道:“你十五岁那年,生得那场大病,我至今想起都不寒而栗。三日三夜的昏迷,半个月的卧床不起,若不是额娘苦苦哀求,你连口粥都不肯喝。就这么着折腾了一个月,瘦得已没了人形。自那以后你就变了,额娘知道那全是因为她。后来再见她时,我真想让她永远不能再出现——”
胤(礻唐)听到此,猛得抬头,失声道“额娘,你——”
宜妃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眼中一热,叹道:“傻孩子,额娘不是没有这样做吗?瞧你吓得这头冷汗。”说着她用手绢轻轻拭着胤(礻唐)的额头道:“如今额娘只求,你们俩能够和和睦睦地过日子,不要今日重伤,明日跳湖的。我老了,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了。”
胤(礻唐)哽咽道:“儿子大了,再也不敢让额娘劳神伤心了。”
宜妃抹着眼角道:“你知道便好。”
出了翊坤宫,胤(礻唐)缓步走在树荫下的五彩雕花青石路上,见一处山石后,那株百年银杏树俊美挺拨、叶片玲珑,且已开了花,许许多多浅黄|色小花拥挤成团球状。
“银杏栽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去做人间雨。”幼时,尘芳曾指着这株银杏对他道:“我不甚喜欢王唯的诗,唯有这两句却还好。你知道吗?银杏可谓是树中的‘活化石’,它可以活上数百年,上千年,即便紫禁城都被岁月剥蚀吞没,这银杏虽会在此地屹立不倒。它会见证着你,我,过去的,以及将来的历史。”
当时尘芳稚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到如今自己始终虽不明白,为何即便在她笑得最开怀时,眼里仍会浮现出那抹淡淡的忧郁。也许正是因为不能让她彻底快乐起来,自己才会这般经常喜怒无常、放纵无忌。
正想着,却见一道浓烟自山石后涌起,胤(礻唐)吃了一惊,忙转过山石一看,只见胤祀正蹲在那里,手里还烧着火,守着些纸钱灰作悲。胤(礻唐)忙道:“八哥,宫里不准随意烧冥纸的,若让别人瞧见了,又是场事端。”
胤祀见了他也不作声,胤(礻唐)知他是在祭奠去年蓦了的良妃娘娘,实在无法只得站在远处替他把风。
许久,胤祀红着眼从山石后面走出来,道:“九弟,这回谢了。”
胤(礻唐)见他神容憔悴,似比前几日见时又瘦了些,不禁道:“自家骨肉,哪用得个谢字,岂不见外了。”
胤祀清淡的眼中漾起笑意,“自皇阿玛宣称与我断绝父子之恩后,如今也只有你和十弟、十四弟将我当作自家兄弟了。”
“有三个肝胆相照的兄弟,难道还不够吗?”胤(礻唐)道:“皇阿玛当时说的是气话,你的爵位不是又复还了吗?”
胤祀冷笑道:“那他说我是辛者库贱妇所生,也是一时的气话吗?我是他儿子,他要打要骂要杀,我心甘情愿,可他不能这样侮辱我额娘。我额娘为了我,在这深宫里苦苦挣扎了数十年,打落了牙齿也只敢往肚里吞,凭什么到最后,还只是个他嘴里的辛者库贱妇。若不是为了我,我额娘就不会受那么多苦,若不是因为他,额娘本该和——”
胤(礻唐)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八哥,弟弟求你了,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出来。要说话,咱们回府去,这里可不是能抱怨的地方啊!”
胤祀不觉点头,待他松开手后方道:“我只是一时伤心罢了,那话再也不提了。”
胤(礻唐)吐了口气道:“莫说不能提,便是想也不成。这宫里到处都是耳目,小心被有心人抓了小辫。”
胤祀见胤(礻唐)神情紧张,不禁想到自小他便不爱搭理自己,只与十弟一起读书玩耍,是从何时起才开始与自己熟捻的?是了,是从尘芳入选伴学进宫后,他便开始常找借口和自己一起回长春宫研讨功课,找借口约自己与尘芳一起去骑马游园,找借口将婷媛带进了自己的生活。
一切都是因为尘芳,因为那个玲珑剔透、秀丽婉约的女子,因为那个至今自己看到,仍会感到忐忑不安的女子。
仍记得那年,自己刚被封为贝勒,是得爵皇子中年纪最小的,一时风头独一无二,旁人都对自己奉承拍马,却唯有她,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莫要忘乎所以。原以为她最多不过是个才情出众的八旗闺秀,但从那时起方才明白,她真的是与众不同。
“八阿哥,听说你会吹箫,我前日想起了首曲子,可惜只会唱词,你可能谱成箫曲?”尘芳笑问道,颊边的梨窝深现。
胤祀点头应允,又道:“若是不好,你可别笑。”
尘芳清唱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胤祀听完,不觉愣了。
那边尘芳抿嘴笑道:“可是太难了?”
胤祀摇头,略想了下,举箫吹了两句,又觉似乎音太高,停了下,又接着下去,倒是一气合成。
尘芳待听完,拍手笑道:“可是了,八阿哥果然精通音律。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可见人生如梦,终是一场镜花水月。”她狡狤的看着自己道:“您是聪明人,自然也能明白这曲中的奥妙。”
胤(礻唐)见胤祀良久不语,问道:“八哥,你这是在想什么?”
胤祀回过神道:“我在想,当初若是由你站出来,也许皇阿玛就不会如此鄙夷了,毕竟你额娘的出身好,地位高。”
“还不是一样,皇阿玛只是不容朝中有人结党营私罢了,只可惜他的耳目也是有限。”胤(礻唐)冷笑,随即又沉声道:“况且这是我欠你的。”
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胤(礻唐)跪在瓢泼大雨中,对胤祀哭道:“八哥,我是疯了。我只求你向皇太后去说明,你不要娶尘芳。我会一辈子感激你,我什么都可以不争了,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只要你把她让给我!”
不辞冰雪为卿热(清宫)正文第25章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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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末,天气便已热得即便不动,身上也能拧出汗来。这日下午,胤(礻唐)自书房出来,走进内院,见丫鬟们皆出去自便了,满院子静悄悄的。掀起湘绣软帘,见绵凝正歪在椅上打盹,剑柔倒不知跑去了哪里,便进入里间,看尘芳正在床上午睡。眼中笑意一闪,轻步走过去,正欲伸手拧她的鼻子,却不料尘芳猛得睁开眼,一把拍开他的手,笑道:“想作弄我?可没这么容易!”
胤(礻唐)顿时气馁道:“就你耳朵尖,好没意思。”
尘芳见他沉下脸,笑得更欢,道:“好了,那你继续,就当我没醒过。”说着,便闭上眼作势睡觉。
胤(礻唐)见她因刚睡醒,满脸红霞,娇艳欲滴,现又双目微迷,鼻息含香,心中一热,自身边的荷包里掏出了枚生津雪润丹,放在嘴中。
尘芳只觉唇上一重,随即一股凉意自胤(礻唐)的舌间传入嘴中,不由娇喘了声,双臂忍不住勾上他的脖子。两人耳鬓厮磨,正意乱情迷时,忽听得外间绵凝道:“四格格来了,福晋还未睡醒呢。”
尘芳忙一把将胤(礻唐)自身上推开,娇喘吁吁向外喊道:“是兰儿吗?进来吧,你阿玛也在。”
胤(礻唐)懊丧地躺到床上,呼着大气道:“这丫头算白疼她了,竟挑这个时候来。”
尘芳边整理着衣裳,边笑道:“你呀,自己不害臊,还怪女儿。有你这么做阿玛的吗?”
这时,兰吟走进来,见到胤(礻唐)高兴得踢了鞋扑上床,在他怀里打滚,嘴中嚷嚷道:“阿玛,兰儿有三日未见您了,您就不想兰儿吗?”
胤(礻唐)用手满脸摩挲着她的小脸,笑道:“阿玛这几日忙,没空去看兰儿,明儿阿玛陪你一整天,可好?”
兰吟大声道:“这不算,我还要吃‘高生记’的烤||乳|鸽,还有上次十叔给我的英吉利奶糖。”
“好,好,我的兰儿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阿玛都答应你。”胤(礻唐)拧着她的鼻尖道。
尘芳好笑地看着这父女俩,不禁道:“才不知是谁说白疼她了?可见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胤(礻唐)指着尘芳,对兰吟道:“瞧,额娘吃醋了。”
兰吟则爬到尘芳怀里,眨着酷似她的一双秋水分明的大眼道:“额娘,您吃醋了吗?兰儿怎么没闻到酸味啊?”
尘芳和胤(礻唐)忍不住都放声大笑,尘芳抱着女儿叹道:“兰儿,你真是额娘的宝贝!额娘多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一辈子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啊!”
胤(礻唐)道:“咱们的兰儿自然是一生健康安泰,福寿延绵。”
尘芳眼中一热,随即笑道:“可不是吗!你也知道我向来不耐热,这两日难免心浮气燥,胡思乱想的。”
胤(礻唐)恍然想到什么,忙道:“后日,皇阿玛就要去木兰围场了,我是落不下的。虽说秋狝不许女眷参加,但去木兰避暑是无妨的。那正在修建避暑山庄,有几处宫殿己经完成了,清凉幽静,宫里的娘娘们正预备去那渡暑,皇阿玛允许咱们带家眷一齐住上个把月。你怕热,去了正好。”
尘芳想了想道:“算了,还是不去了,那里人多嘴杂的,我嫌烦。”
“哪会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去。”胤(礻唐)盯着她道:“纵是遇见不喜欢的人,咱们避开就是了。若把你留在京城,我岂不是每日里都要牵肠挂肚的。”
兰吟问道:“阿玛,兰儿也可以去吗?”
“那要看你额娘了,你额娘去,兰儿自然也可以跟着去。”胤(礻唐)回答。
果然兰吟当即哀求耍赖起来,尘芳一时被逼得无奈,只得答应。见胤(礻唐)随即笑得得意,她心里却极是不安。因知不久便又会有大事发生,朝廷动荡,不知到那时,胤(礻唐)是否还有这般闲情逸致与自己和女儿谈笑。
在这同时,府中的侧福晋兆佳氏正急急忙忙地往完颜氏婉晴处赶去,来到她院中,见四下安静,只有几个丫鬟和嬷嬷在门外廊下听候。
兆佳氏进入厅中,婉晴正与个嬷嬷在议论家务,说的是过两日贝子爷随驾去木兰的事宜。见她来了,便让她暂且坐在一旁,又对那嬷嬷说道:“该带的东西就按照往年的惯例,贝子爷随侍的人除了崔公公,再挑几个伶俐的。这次恐怕福晋和四格格也会去,福晋身边已有了两个贴身的丫鬟服侍,就带两个粗使的丫鬟和婆子便可,对了,四格格的奶娘恐也不能落下,车马可要预备妥当。”
那嬷嬷一一应了,待她下去后,兆佳氏问道:“这次贝子爷是要带她去吗?事先怎没听说啊?”
婉晴喝了口茶,道:“这还用问吗?往年幸许有你、我的份,今年就别奢望了。横竖是去不了的,咱们便在府里清闲几日。”
兆佳氏纳纳道:“凡事也要有个限度。自她回来后,我连见贝子爷一面都不易。二格格、五格格和弘相,也都快忘了他阿玛长得什么样了。”
“也只能这样了。”婉晴笑道:“你是个明白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日怎么又抱怨起来了?”
兆佳氏坐立不安,喝了两口茶便道:“姐姐还有事要操办,妹妹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走了。
婉晴只觉她今日与平日里的爽直大不相同,心下起疑,便跟了出去。走了一段路,见兆佳氏正站在花园的池塘边发楞,烈日当空,却纹丝不动。便上前拍着她的肩道:“你真有事,我若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托。若是帮不上的,咱们便商量着办,何必闷在心里伤身呢?”
兆佳氏哽咽道:“我实在是气不过,贝子爷凭什么被她一个人霸占了去。我想反正不是我下的手,自然与我无关。可想到后果,不觉又怕起来。”
婉晴急道:“究竟是何事,你快说啊!”
待兆佳氏将看到的说了遍,婉晴跺脚道:“你果然糊涂,怎么不早说呢。那碗药呢?”
兆佳氏惨白着脸道:“想是已经端到她房里去了。”
婉晴吓得灰了脸,道:“咱们快去看看,兴许还来得及。”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尘芳的房中赶去,才半路上却看到个丫鬟在打扫一滩药渍,问了才知是福晋的药在路上不甚被洒了,现正回去重熬着。婉晴重重松了口气,方神色严肃道:“去找她!我倒要看看,她能胆大妄为到何种地步!”
郎氏正在房中踌躇不安,猛听得推门声,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见是婉晴和兆佳氏,慌乱道:“两位姐姐到我这里来有何事吩咐吗?”
婉晴拍着桌子道:“你还有脸问,你都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郎氏嘴硬道:“我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
“说你往嫡福晋药里下毒的事。”兆佳氏道。
郎氏颤声问:“那她喝了吗?”
“半路洒了。”婉晴冷笑道:“若真喝了,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要为了你而陪葬。”
郎氏颓然跌坐回椅子,咬牙切齿道:“真是功亏一篑。若不是因为她太咄咄逼人,我也不会下这狠心。因为她,贝子爷将我置之不理,不让我参加宫宴,不让弘旷见我。我忍不下去了,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一旁的兆佳氏只听得心里发毛,婉晴突然用力拽起郎氏的发髻将她往内屋里拖,郎氏被她凶狠的模样吓住了,只感头皮被扯得撕裂般的痛,泪水不觉哗哗流下来。兆佳氏见婉晴全无了往日里的温柔和善,也唬得颤微微地跟了进去。
婉晴将郎氏拖到梳妆台前,拽高她的脸,让她看着菱镜中的自己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若不是因为你的一双眼睛长得像她,你以为贝子爷会娶你吗?这府里的女人身上,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刘氏的嘴,齐氏的鼻子,王氏的身形,还有那个宫女巧萱的声音,你倒现在还不明白吗?在贝子爷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胡说!”郎氏使劲挣脱她,喊道:“贝子爷是喜欢我的,我为他生了弘旷,我是名正言顺的庶福晋!你是嫉妒我才这样说的,你嫉妒我比你得宠,嫉妒我比你漂亮,嫉妒我比年轻!”
婉晴见她眼神混乱,一巴掌甩过去,喝道:“要疯就在自己房里疯,把手伸到别人药罐子里,你想她死,还是想贝子爷死!”
郎氏被打愣在地,一脸眼泪鼻涕,只喃喃道:“你胡说,我是弘旷的额娘,我是庶福晋——”
“你不是还有弘旷吗?有了他,你还求什么呢?她即便再得宠,再专房,也只能有一个四格格了。她这辈子,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婉晴蹲下身,在她耳边道。
郎氏呆滞地抬头,看着满脸同情的婉晴不解。
“原来都在这里啊,也省得我派人去找了!”
婉晴心头一颤,回头见尘芳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外,后面跟着绵凝和剑柔。
尘芳走进来,拣了个位子悠闲地坐下,对郎氏道:“郎妹妹,这是怎么了,大暑天的坐在地上,别是中暑了?”
郎氏身子一抖,不敢说话,婉晴和兆佳氏忙上前行礼后,不安地站过一旁。只见剑柔掀开手中的食盒盖,里面却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剑柔看见你在厨房煎药,却不知是谁把这药端我房里来了,现在我亲自来端还给妹妹,这药可是要乘热喝了才好啊。”尘芳笑道:“妹妹可不要辜负我的这番心意!”
婉晴和兆佳氏在旁早变了脸色,郎氏更是慌乱得直摇头。
“你们还不进来帮忙!”剑柔对门外喊道,只见两个小太监跑进来,将郎氏按倒在地。
郎氏挣脱不得,绝望地喊道:“福晋,贱妾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回吧!”
尘芳哪里还理她,只对婉晴和兆佳氏颔首道:“你们两个倒还算明事理,总算我没看错人。这次的事,我没有告诉贝子爷,也免得他烦心。不过,我虽闲,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人、事,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她一顿,道:“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