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作者:肉书屋
捕红第21部分阅读
要不,你们也喝喝看。”
话没有说下去,才喝下肚子的那点热汤,有了奇怪的反应,似乎我喝下去的不是普通的汤水,而是星星点点的火种,将某一段肠子点燃起来,烫得令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还好那感觉仅仅维持几秒钟,很快恢复了常态,我端正一下姿态,正想再次开口发问,火星又卷土而来,这次我坐不住了:“这是什么见鬼的汤,里头加了什么。”难怪他们没一个人去喝的,莫孤烟,你存心害我是不是。
“这汤是特意加了料,特意给你喝的。”白苏岸总算是从那小白瓷碟子里移出了眼神,很认真地看着我,“你不用瞪我,在你喝之前,我已经喝了大半个月,其中有十天喝的还是实验品,肚子里头一会儿是火,一会儿是冰,能折腾个半宿,经过我的牺牲,你喝的绝对是成品,而且立竿见影。”
我明白了,这汤里加了药材,如果美其名曰,便是替我化解开体内最后那些毒素。
顾连山在白苏岸身上经过反复的临床试验,现在轮到另一受害者来继续。
“你方才问的是,我找你来这里做什么。”顾连山终于正视到我的问题,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
我连忙点头,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反正绝对不会只是来请我吃喝几顿药膳的。
“此事说来话长。”顾连山脸上一片柔和,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同情我的意思,“要是从头说起的话,怕是能说一天一夜,不如长话短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慢慢将这些汤都喝下,边喝边听我说就是。”
他这几句话,说了等于白说,我还是啥都没有听出来,不过我很听话地小口小口地继续吞咽,莫孤烟很是起劲,见我大半碗喝下去,立即又起身替我满上,还真别说,起初那种神经抽搐式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五脏六腑被温和的一团气流包裹住,那气流明显还在缓缓地循环性流淌,行进一分,舒畅一分。
“我要你去冒充一个人。”
噗——
嘴巴里的热汤直接喷在,正坐在我正对面的白苏岸衣服前襟上,他居然面不改色地掏出块帕子慢条斯理地原地坐着擦,这一滩一滩的水渍要擦到何时?
“去换件衣裳再过来。”顾连山笑着摆一摆衣袖,见白苏岸起身退出,才面对着我这边,“你这不拘小节的性子,与你的相貌还真是不太搭调,不过也是,要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之态,怎么能做一县的捕快,怎么能屡破怪案,又怎么能胜任此次的任务。”
“顾大人,我人也在这里了,汤也喝过了,你给个痛快话,到底要我去冒充谁,做些什么。”我很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们兜这样大个圈子,不过是两个理由,一是他们所要进行的事儿,保密性大,除了他们自己,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能知道,所以才要假装我是被不知名的黑衣人抓走,失去了音讯,二是他们要断了我的退路,所有摆出来的姿态不过是为了暗示我,我已经是骑虎难下,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我乃鱼肉,身在砧板之上,任其宰割。
顾连山的眼神愈发温柔:“那你的意思是,答应帮我这个忙了。”
那个,我还有其他的选择权吗。
捕红第二卷第三卷22:莺歌夫人
五天后。
晴。
微风。
温度适中。
我乘坐一顶软呢小轿,身上穿的便是那套百褶蝶恋花,细簪被换成玉蝴蝶的钗子,唇上擦了淡淡地胭脂,低眉垂目看着从裙摆下头露出的丁点儿鞋尖,玉红色的绣鞋也是一色的蝴蝶花型。
轿子停了下来,我用手将轿帘稍稍拨开,露出细小的缝隙,我看得到外头,外头却看不到我,这样气派的院落,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看门的人都不止一个小分队,个个脸上写着精明能干四个字。
“轿子里头坐的是什么人,到了王爷府衙前,为何不下轿。”晴天霹雳式的一喝,我嘴角一挑,将轿帘放下来,无聊地翻着自己裙子,轿子前头那人不知说了什么,声音太轻,我是听不见的,然而,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从旁边的侧门,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转了两个弯,轿子再次停下来,轿帘从外头被卷起,有小丫鬟早就候着似的,嘤嘤滴滴地朗声道:“姑娘,请下轿,到地了。”探进手来,好让我扶着,我将自己的动作放慢成平时的四分之一速度,一只脚先踏下来,再是另一只脚,轿子坐得有些久,脚下半真半假地虚晃了一下,看着更似头回出门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姑娘,这里面不可行轿,请随我来。”她等我站稳了,开口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走过十多步的小回廊。又是一道分花垂门,累累的花枝直压到人头顶上,我倒很是喜欢,多看了两眼,小丫鬟很识趣地垂手站在一边并不催人:“这株垂丝海棠。今年春末开到这会儿还陆陆续续冒出花苞来。繁盛极尽,王爷请人扯来两丈红绫裹了枝干。只说是喜事。”
我顺着看过去,可不是。海棠从露出泥土地位置,用上好的红绫松松地兜着,一直延续到开花的位置,本来已经是满树鲜艳,再配着这红绫。叫人打心里头不爱都不行,还是淡淡地笑,跨前出一小步,小丫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姑娘,莺歌夫人一大早就盼着你来了,在屋子里头一直念叨着你的小名儿。“她掩口而笑道。
绕过这棵海棠树,脚下出现一条小路,用浑圆地鹅卵石铺就,按着天然地颜色。还有不同的图案。我没有留神细看,耳朵边听到小丫鬟提声道:“莺歌夫人。姑娘带进来了。”
厅堂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外头地太阳太好,叫人看不清楚屋内的情形。
“快,快请进来。”这个声音真好听,软软地,糯糯的,像是在人的心尖,用小指的指甲轻轻搔着,用的力气很小,微微地痒。
来之前,我觉得自己穿得已经很是正式,见到眼前这位,我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华贵,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美人,而且还是一位梨花带雨的美人,我还没来得及喊人,她已经伸出手臂将我拥在怀里头:“我苦命的妹妹,你怎么才到姐姐身边来。”
顾连山大人,你的眼神有问题吗,我同这个美人的长相哪里想象了,她是标准的美人坯,而我呢,站在她旁边,她是细瓷花瓶,我是陶罐子,对,对,两者都可以盛水,或许还是陶罐子能盛得多些,可价值怎么可以等同而已。
被这么个香喷喷的美人抱着,我连手脚该放哪儿都不会了,原本想好地说辞似乎这会儿也用不上去,只能呆滞地随她去,应该哭一会儿就会好地。
果然,她哭得抽抽噎噎的,将我放松开来,执起我地手问道:“妹妹,路上可觉得辛苦,用过饭了没有?”
“早时用了一些。”
“这会儿都过了申时,巧儿,快,快让厨子挑精细的点心送些过来。”她忙不迭地指使着丫鬟去准备,一只手还不忘握住我的,到底是娇生惯养在王府里头的,那手柔若无骨,软地都不像话,我一时都没舍得放开来,“还有,铃儿去前头打听下,王爷今儿个什么时候回来。”两个丫鬟分两头去办事,送我进来的那个,还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她用眼角似乎才瞅见这么大个人,“是你送妹妹进来的?”
“回莺歌夫人,姑娘进内院是我接应着,一路上,姑娘看了会儿垂丝海棠,还赞说好看。”
我有那么说过吗,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
“是个伶俐的丫头。”她细点下头,手轻轻一抬,旁边自然有人将什么塞到丫鬟手里头。
她欢喜地什么似的,就差磕头谢恩了:“蝶儿谢过夫人。”
莺歌夫人的眉毛,缓缓地皱了起来:“你叫蝶儿?”
“是,夫人,奴婢小名叫蝶
“我这妹妹的名字,打小叫蝶舞,莺歌蝶舞,是不是很好听?”她明明是在笑,可冷意洌洌的。
那小丫鬟立时俯身在地,用力磕头道:“奴婢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犯了重,请夫人恕罪,请夫人恕罪。”
我站在一边,头都大了,这是哪出和哪出啊,莺歌夫人要是借我搬到富阳县用一用,对付贝姨那款类型的,应该很是奏效。
“姐姐。”我想想还是开了口,“我没来王爷府时,她已经在了,算上时间,还是我重了她的名,让她起来吧,我不爱看人跪着。”其实是我更不喜欢自己跪着,可是来到这里,想不跪怕也难咯。
捕红第二卷第三卷23:收买人心
小丫鬟根本不敢起身,整个身子呈现五体投地的形状,小身板抖得像打摆子似的,所以说,这到手的赏金也不是这么好拿的,该躲着的时候,千万不要探头出来。
“你打小就这么心软,这王府比不得家里头,你不能对别人狠心,别人就会对你狠心。”莺歌夫人一只手柔柔地搭着我的肩膀,面对着我的时候,眼睛弯弯,笑开了,“我们姐妹两个有十年没见面了,今天姐姐心里欢喜,也罢,也罢,饶了她,你说怎么饶呢?”
十年不见,难怪了。
“让她改个名字就好了。”我淡淡地说道,不晓得她是试探我,还是为了其他的,“姐姐,哪里有十年,你莫不是记错了?”
她笑得更是媚态横溢,眼角都能滴出水来:“好,只听你的。”她视线落下来,瞅着小丫鬟,“蝶舞是我的亲妹子,如今住到王爷府里头,也缺人伺候,你改了名字以后就服侍蝶舞姑娘,听见没有。”
脑袋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响。
“那你说给她改个什么名字?”
我的视线拉得很长,落在了门外头:“那就叫菊儿吧。”
“府里头有其他丫鬟叫菊儿的没?”她俯下身子来问。
“回夫人,回姑娘,没有,没有叫菊儿的。”
“那就好,给姑娘准备的屋子在那头,你该知晓的吧,过去那边等着伺候便是。”莺歌夫人一直等菊儿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走到看不到人影,才转头对我说,“妹妹,打小也就这么厉害。轻而易举地收买到一个人心。每次总是姐姐做恶人,你来做和事老。”
我双手抱住她地一条手臂。摇晃着:“那是因为姐姐疼我,我小时候身体便不好。”
柔荑摸上我的面孔。她看得很仔细,很仔细,连发鬓的位置都用指甲轻轻挑开来看过,那里应该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小到只有最亲的家人才会知晓:“蝶舞。你还是这么瘦,瘦到好似一阵风能把人给吹走了。”说话地时候,带着疼惜,毕竟是姐妹之间。
要是早几个月被你看到,我壮得四肢发达,似乎有花不完地精力,你一定不肯认我,这么巧,因为那一场潜伏在体内的病毒。将我地大半健康都啃噬掉。顺便啃噬到我三分之一的体重。
在总捕司那会儿,莫孤烟会指着我和小苏两个人笑得前仰后翻地:“你们两个以后不能面对面坐着。来一阵大点的风,你们两个纸鸢似的,扑啦啦飞走,我到底要救哪个好。”
是,白苏岸与我得的是相同的病,我们两个同样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每天加班加点地喝那种顾连山大人亲自熬制出来,淡到能让丧失味觉地解药汤。
“青廷,你留在这里只有五天,所以,即便觉得难吃也要坚持每天喝六次。”顾连山将厚厚一叠的资料放在我面前,“这些是收集到关于莺歌与蝶舞自小的东西,你多看几回,要是能都背出来当然更好。”
我抓起一张写得密密的字,还没详细看,眼睛已经花了,苦着一张脸求饶道:“顾大人,这一张纸看完怕是也要一天了。”
“怎么会,一张纸统共才几百字,谢天谢地,你原本就是识字的,而那个蝶舞也是识字的。”顾连山每次总是能将事情复杂简单化,再繁复的事儿到他嘴里,一句,两句话已经概括掉。
“要我都看过,背出来也不是不能,求顾大人一件事。”
“你只管说。”
“找个人,把这些材料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横着替我再抄一遍,这样我看着省力。”
顾连山奇怪地再问起,我只说小时候就有这个坏习惯,爹爹宠溺着我,也任由我为之,长大以后,看字少点的还好,要是这样堆积如山的,一定要横着看才行。
他也没有说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扬一扬手道:“小莫,你过来,就爱那个这些都按照洪姑娘地要求另外抄写一份。”
莫孤烟急得呱啦呱啦地:“为什么是我来抄写,白师兄不是也很空闲没事情做吗,大人怎么不找他来写,他的字比我地还好。”
顾连山轻轻一咳。
莫孤烟立马收声。
效果惊人。
“你怎么忘记你白师兄练的是谁的字,让他写的话,洪姑娘怎么看,所以觉得还是你比较合适,当然小苏也不能闲置着,洪姑娘看到眼睛酸疼,或者吃饭喝水的时候,你拿一些她还未来得及看的,在她旁边念给她听即可。”他老人家的打算是,这五天的一百二十小时,分分秒秒都必须详细利用。
毕竟,五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一些。
大幸的是,两姐妹分开的日子已经颇长,有些细节,姐姐也应该记得不太清楚,只要我到时候能随机应变,问题应该不大,而且顾连山向我保证,府里头另外还有接应我的人,我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我听了真的想笑,王府里头,后院藏娇之中,能有什么生命危险,如果扮得不像,扮砸了事,大不了,我拍拍手走人,他们又去哪里找这样一个蝶舞的人去。
顾连山的笑容高深莫测:“清平王府若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这般容易,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弄一个你来,乔装着送进去了。”
捕红第二卷第三卷24:鬼画符
白苏岸真配合他师傅老人家的叮嘱,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宽大的衣袖里安放着一页一页莫孤烟才抄出来的字,有些还没有干透,他拿起来,迎着风,吹一吹,但是墨迹还是无可避免地沾到衣料上头,幸好这里的墨汁不臭,我抓着他的衣袖过来,凑近鼻子闻闻,不但不臭,还混合着淡淡的竹叶香气。
他眯起眼瞅着我:“大人用的墨汁是特制的,不会有那些奇怪的味道,你看得时间长些,闻久也不会难受。”
“你的字有什么特别之处?”小莫的字很端正,非常适合中学生临摹用的字帖,没有任何花哨。
白苏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洪姑娘,你可有看到我爹爹写字。”
“那倒是没有。”白老爷子没有在我面前开过房子,我都是直接喝煎好的药。
“这世间,有一种人写字,除了是做同等工作的,其他的人都看不懂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由古至今,从大夫到医生,每一个的字都是鬼画符,唯一的区别是写得好看些的鬼画符,和写得难看些的鬼画符,仅此而已。
“我的字打小便是爹爹亲手执笔教的,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
“今天已经连着看了四个多时辰,便是墨汁再香,字再漂亮,眼睛也吃不消。”我在走廊的长条青石凳上坐下来,
白苏岸坐在我的旁边:“你闭会儿眼,我念给你听。”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歪着头,靠向另一边的立柱,风里头四散飘飞的还是那种香气浓烈的碎花,闭着眼睛也能够闻得见,白苏岸的声音背起书来很好听,好听地让我昏昏欲睡,立柱枕头好像硬了一点,我的脑袋在半梦半醒之间,尝试着向另一边歪去,虽然也有些硬,不过多了柔韧性,脑袋安置起来要舒服地多——
莺歌夫人,本姓花,小名莺歌,家中只有一小妹,名蝶舞,姐妹相差六岁,感情甚佳——
花家主母女红上佳,两女自幼爱穿彩衣,大女儿衣服中绣有黄莺,小女儿衣服中绣有彩蝶,莺歌夫人入府后仍不能改去此习——
蝶舞自幼身体羸弱,不喜甜食,忌辛辣。
一句一句,潜入睡梦,细润无声。
“妹妹在想什么?”我扭过头去,看到的是莺歌夫人凑近来的俏脸,“是不是路上乏累,有些个走神。”
“是,从前未曾走过这么远的路,连想都不曾想过,若不是……”若不是花家长辈在半年里头,前后因病去世,她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头,等一门合适的亲事才对。
莺歌夫人让我在原地转了一个身:“进府之前,那些都已经拿去了吧。”
“是,这规矩,我还明白。”她所指的是那些为父母戴孝时带的白花,脚上穿的白鞋。
“嫁入王府后,我已经不再是花家的女儿,连为父母送终尽孝都不能够,原以为我一个人的荣华富贵能给花家带来孰多的尊荣,可是如今爹娘都不在了,还要哪些东西合用呢。”她看着我,这一次是真的要掉下眼泪,盈盈的一层光,终究是忍了下去。
前头出去的丫鬟,已经捧来了吃食,她拉着我在桌子前坐下来:“不是正餐的时候,只能用些点心,等晚上,再多给你做些小菜,姐姐还记得你爱吃的那些。”
我坐在她正对面,四个小碟分别是杏仁酥,四鲜烧卖,枣泥糕,蝴蝶虾卷,两甜两咸,另有一碗鸡汤龙须面,黄橙橙的汤头上飘着碧青的菜叶,她替我先夹了一块枣泥糕,还没递到我眼前,我的眉头先皱起来。
“我倒是给忘记了,妹妹不喜欢吃甜食。”她的筷尖一转,将枣泥糕留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头,“不过以后在王府不比在家里头,除非只有姐姐在场,不然的话,即便是不爱吃,也不可做出样子,大不了回来再补吃其他的,明白没有。”
我默默地将筷子又伸到她的小碗里,将枣泥糕给夹了回来,放在口边,轻轻咬了一小口,倒是又香又糯的,枣子味道很重,慢慢的倒把大半块吃了下去。
她赞许地托着腮看我:“蝶舞真是懂事,姐姐一点便都明白了。”
“姐姐,你也吃点。”筷点才伸出,我犹疑了,莺歌夫人,她喜欢吃的口味又是哪种,我在这关键的时候,居然给忘记了,虾卷看着漂亮,可万一她不爱吃虾呢,烧卖里头裹着的馅子,一时右看不明白,结果一只手停在半空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