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听得心头大震,“什么……怎么可能?!”
梁太后挺了挺丰满却已微垂的双胸,走到他身前,看着这个虽俊美却也是第一个敢拒绝自己的男人,樱红的唇一翘,“傻郎君也不好好想想,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哀家若不是听说了……岂会特意让人把你救了来?”红艳艳的指甲慢慢爬上梁继的胸口,轻轻一按,准确地隔着衣物点了点那珠果。
梁继失神地退后一步,“不,这不可能……”身子颤得如筛糠,脸色也惨白一片。
“郎君不用难过,哀家会对你好的,要什么有什么,那个长公主,哀家也是见过的,虽说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长相嘛,可就一般了。只要你陪好了哀家,哀家保你骏马得骑,高官得做,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梁太后又贴了上去,轻搂着那窄腰,一手滑向身后下方,另一手大胆地抚上小梁继,“好人儿~”
梁继猛地一把推开她,失神地桃花眼直直地瞪着,“不,我不信不信……她那么强悍,一定不会有事的~”
梁太后这十多年一直过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对梁继的几次三番回绝已经是耐足了性子,这下子被推得狠了些,差点儿没摔倒在地。当即翻了脸,站稳后上前抡圆的巴掌,啪地狠狠煽了他一下:“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哀家也舍得多疼疼你,却如此的给脸不要,你当哀家是什么?跟那个阿问还真是一丘之貉。”
梁太后连喘了几口粗气后阴狠地一笑,“反正那人是回不来了,死在外面了,哀家再给你个机会。来呀,把东西呈上来~”
侍女托个银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两个杯子,金银各一只,里面都有液体。
“这里有二杯好东西,金的那个,装的是九霄玉露,上好的助性之物,持久且不伤身,你喝了,好好陪哀家一回,哀家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礼。”
梁太后高傲的看着他,虽然梁继比她高,但却似站在云霄藐视着他一样。
“另一杯里也是个好货,喝了后,你这辈子就废了,不过男人做不成,倒也可以当半个女人,哀家可以把你赏给那些喜欢好龙阳的臣子。当然,还可以留在宫里,做个总管什么的,哀家时时看着,倒也赏心悦目。你选吧,哀家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个是前途似锦,日后你就是想要娇妻美妾,哀家也可以赏你。另一个嘛,做好了也不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只不过做得再高,也是个太监,呵呵……”
“总之,你这样的美人,哀家可是舍不得放手的。”梁太后扭身坐下,“冤家,这可不是哀家逼你,谁让你长了这张脸呢?”
梁继早已闭上的眼忽地睁开,冷冷地直视着梁太后,“若我毁了这张脸,太后会放我离开吗?”
梁太后见说了这么说,他还是想要离开,玉脸一冷,“若真是那样,你就等着被男人骑吧。哀家虽不想对你用强,但你也别太不识抬举了。想不到那个阿问倒有些本事,竟让你痴心一片。你却不知道她当初来兴庆府时是怎样的,哀家那时便看出来那素来只懂打仗的傻弟弟看上她了,哪怕以为是男子,也不顾家中夫人的阻止,一路护送……”
梁太后洋洋自得地问:“哀家那弟弟一向直性,若不是得了手,岂会如此上心?你再来看,当初她可是亲手相赠此二物的,那样的女子,你至于对她深情不悔吗?”说着,把个精巧的匣子打开,露出一只紫晶一只暖玉的宝具,竟是当初墨菲送与范越的那两件。
梁继身子一晃,双眼渐渐失去光亮,“不不,娘子不会的,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你是故意捣毁她的~”
“冤家,哀家可是头一次这样喜欢一个男人~”梁太后得意地端起那金杯,“来,小冤家,喝了这杯,哀家好好疼你……”
梁继呆滞地看着那金杯渐渐送至唇边,突然一把打落,“不,娘子一定没事,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就算,就算……”桃花眼一闭,坠落两颗晶莹,“我就是做鬼也是她的人~”再睁眼,一把抓起银杯仰头倒进嘴里……冷冷地瞥着梁太后,“我对你没兴趣。”
“你……哼!”梁太后阻止不及,玉脸一沉,“真是烂泥一堆,来呀,把这个废物拖下去赏给……”
外面一阵喧哗,梁太后火正旺,“谁呀,拉出去砍了~!”
梁永能大步冲进来,“太后姐姐好大的火气……咦,你怎么在这儿?”
梁继扭头见是他,疯了一样地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我家娘子呢,我媳妇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好弟弟,你就告诉他实话吧,那个女人再也回不来了,是吧?”
梁太后咬牙切齿地瞪着梁继的后脑勺,“就算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也别想出这个宫门~!”
梁永能一惊,这才注意到梁继惨白的脸,又扫到地毯上有两只空杯,一只金一只银……
“你喝了什么?”他瞪着梁继。心说他若是死在这儿,阿问定会恨自己一辈子,努力再多也白费了。
梁继却用力地摇着他,“媳妇呢,我媳妇呢,她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梁永能有心告诉他实话,但太后姐姐也正盯着自己,于是目光有些闪烁,琢磨着要怎么暗示他才好。不料梁继突然脸色转紫,“你还我……”扑地一口血喷了梁永能一脸,随后眼一闭向后倒去……
梁永能吓了一跳,抹了把脸再一看,梁继已经直挺挺地倒在地毯上不动了,脸色铁青。
“哎……还不去快去叫太医?”梁永能这会真的心跳了,冲旁边也傻了的侍女怒吼道。
梁太后腿一软,倒在卧榻上,半晌才一脸嫌弃地哼道:“真是晦气,这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
梁永能半蹲半跪在地毯上,手指压在梁继的颈侧,“姐姐给他喝什么了,怎么毒性发作得这样快?”
“什么毒?”梁太后抚着胸口悻悻地说:“是能变成太监的药。真是个蠢的,白长个精明的脸蛋儿……这好看的男人果然脑子都不够用。”
梁永能听了却心底窍喜,这可不怨他,他可是得了信儿就冲进宫来的。可到底晚了一步,……只差那么一步。这人一定得送回去,必须送回去!
太医很快地过来了,给梁继扎了几针,不一会儿,他长出一口气,眼皮下一阵转后,睁开了眼。
太医起身,说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正欲开药,梁永能摆手,让他下去了。
“太后姐姐,这人还留着养眼玩?”梁永能故意这样问。
“带走带走,”梁太后厌恶地挥着手,“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死,回去死吧。”
“是,太后。”梁永能二话不说,伸手捞起他,快步走出去。
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梁继才似缓过神,直愣愣地目光转到梁永能的脸上,“我媳妇……”
梁永能撩帘往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她只是受了些伤,我让人先送她回北宋了,这才回来,然后知道你出了事,就马上去救你了~”
梁继浑身一颤,面白似纸,痴痴地盯着一处,半晌才喃喃道:“真的?没事就好,她没事就好……”一向有神的双眼渐渐散去最后的光芒,脸色竟有了几分灰败。
梁永能心头一颤,张嘴便说:“她本不想走,只是伤得太重,……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梁继死灰一般的眼恢复了一丝亮,迟疑地转过去盯着梁永能,“不是没事吗?你骗我……”
“骗你做什么?若不是她逼我回来救你,你以为我会舍得离开她?她都伤成那样子……”梁永能一想到那肿得跟什么似的脚脖子,那青白的小脸,心头就一痛,都怪自己大意,带了那么几个人就出来,不然的话,也许她会没事。
梁继认真地盯着他,觉得那样痛惜的眼神不似假的,才转开眼,喃喃道:“也好,反正是生死相随~”
梁永能被那生死相随四个字唬了一跳,却被梁继眼底的认真震撼了。这人……竟是真的生出死意了。
以前只是觉得男人长成他这样,除了招灾也做不了别的,阿问定也是被他的美色所迷,现在才觉得自己似乎昏了,人家竟是生死相随。
“送我,送我去,我求你……”梁继突然坐直,瞪大眼,似乎那眼珠都能瞪出眼眶一样,死死地抓住梁永能的小臂,“她在等我,在等我……”
梁永能不忍了,有心说出实情,却怕梁继会受不住崩溃,只好压下心头一抹愧疚,“好,别急,我送你。”
“现在,现在就去!”梁继几乎歇斯底里,吼得脖子上青筋直蹦,“她等得辛苦,现在就去!现在!现在!”
梁永能说不出拒绝的话,第一次对这个一向在心里定位小白脸的男人升出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好,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追。”声音竟柔和多了,然后吩咐外面的车夫直接出城。
还未出城门,车帘一挑,一前一后进来两位,正是墨青跟白鹤。好在梁永能的马车甚大,突然多出两个也不显挤。
墨青吃惊地看着梁继,“二爷这是怎么了?”
白鹤也倒吸口冷气,怎么瞧着姑爷似浑身罩着死意?
梁永能看着直勾勾地盯着车顶棚的梁继叹口气,“我进宫时晚了一步。”
白鹤连忙上前摸着梁继的脉门,疑惑地问:“怎么似有内伤?”
梁永能隐晦地来了句:“不止。”然后就不吭声了。
一连猛追了三天三夜,终于在最后一站撵上商队。看得出来,老海子为了墨菲,真是连命都豁出去了,便是梁永能那四驾马车也追得如此吃力。
墨菲看到几乎奄奄一息的梁继大吃一惊,立刻看向梁永能,眼底隐含埋怨。
梁永能只得把委屈压在心底,抱歉地说自己进宫时晚了一步,若是夜闯皇宫就没事了,倒让墨菲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在老大夫医术确实不错,把了下脉,就往他嘴里塞了两丸药。有墨菲在跟前,梁继几乎无知觉地把药嚼了咽下,痴痴地看着墨菲,眼皮眨也不眨地流着泪,跟没有尽头似的。
老大夫叹口气,一针扎下去,梁继眼一闭昏睡过去。梁永能这才把实话道出,墨菲当时脸色就青了。冷冷地哼道,梁太后果然至贱无敌,滛邪无耻。说得梁永能脸上火烧火燎的,觉得没脸见人。
倒不是为了太后,而是为了自己曾有过的龌龊之心。觉得自己竟不敢再以坦荡来自诩了。
老大夫连忙表示异议,说毒性虽有却不是很大,应是吐出来不少。假以时日,定可调养过来,令一群男人脸色好了起来。毕竟虽然这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却都颇有同感。梁永能便想起梁继吐自己一脸血的事,说了后,墨菲难过得眼圈都红了。也让梁永能的心一凉再凉,又觉得这事做得正对。若是没吓得他吐血,没准儿这男人根真就没得救了。
虽然梁永能一再想把自己的马车留给墨菲,墨菲却坚决不收,并坚持让他回转。再怎么说,两国也才刚刚结束战争,他若在大宋边境出了什么事没准儿又挑起争端。
辞别了梁永能后,商队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赶到宋境,二个时辰后到了兰州城外,竟意外地见到了种师道。
原来他是自熙州过来出公办的,被兰州知州请来帮忙一阵子,正打算回返。
知州送了一辆舒适的大马车,老海子也与墨菲告别,并把老大夫纪老爷子托付给墨菲,就带着商队离开了。他还有自己的事,那些不能曝光的事,还要暗地里去做。
于是墨菲带着梁继,纪大夫,墨青白鹤,在种师道的陪同下往熙州前进。
梁继竟是一直睡到了熙州才清醒过来,人自然是又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肉,又飞了。墨菲感叹,似乎命运总是拿自己跟梁继开玩笑,生怕会胖成肉球,所以隔三差五就让两人抖掉一些。
墨菲第一时间把纪大夫的话转给梁继听,梁继没受住这刺激,吐了一大口血,不过精神却是好多了。果然,男人最致使的伤就是……做不成男人,甭管能不能用上。这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能生而不生是一回事,想生却不能生就是另一回事了。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矛盾,伤不起呀。
纪大夫私下里找到墨菲,跟她说虽然第一口心头心解了大半的毒性,但这第二口却要了他半条命,怕是折了不少的阳寿,让墨菲有个心理准备。墨菲愣了一会儿才追问,还有多久好活,纪大夫说以自己的医术,十年应该不成问题,再多就不敢保证了。
墨菲久久后叹了口气,十年就不少了,要知一场战争过后,千千万万条命就那样随风而逝了。纪大夫默然,几十年的沧桑令他看透了生死,不想她小小年纪竟也有如此觉悟。思前想后了一番,跟墨菲直言,老家应已无亲人,不如就随他们回去,一来厚着老脸养老,二来也方便时时为梁继调整。墨菲自然是千恩万谢,并承诺先陪纪大夫回老家看看。
在熙州盘恒了数日,知州虽是旧识却因墨菲的不良于行,也不好太颇打扰。纪大夫补全了要用的药后,一行人又启程,往东京汴梁出发。
虽一路前行,墨菲却有意地多了解一些当地新法执行的情况,速度就有些慢,加上还回了趟纪大夫的老家,等回到汴梁时,已经是五月天,春暖花开了,然而汴梁的天,已经变了……
------题外话------
不受控制了……人生岂能总是圆满……
☆、第一一八章得失之间
老早得了信儿的皇帝赵顼,一身便装抱着虎头虎脑的小娃儿等在城门楼上,巴巴地看着,终于盼来了一辆马车,二骑马的护卫在侧,心底一阵激动,忍不住叫怀中的娃儿看,并告之那是他爹娘坐的车。
匆匆下了城楼,一手抱娃儿,一手拉着七八岁的女童迎了出来。有少年上前把女童拉过去,一同迎向马车。
“姐姐~”两人异口同声地叫着,未等车停稳便心急地一边一个挤了上去。
纪大夫一脸尴尬地撩帘而出,“请容老夫先行下车。”
少年一见,率先让开了一边,扶纪大夫下了车,“多谢您老对舍姐一路的看护。”礼貌而谦和,并拍拍女童的头顶,“安儿快叫纪爷爷。”
女童虽看似纤弱,双眼倒大而灵活,盈盈一福,“纪爷爷好~”
“好好,你就是安姐儿吧。”纪大夫伸手拉起她,手指顺势搭上那纤细的手腕,“坐了几个月的马车,骨头都要散了~”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那边的赵顼则麻利地抱着小娃儿爬上车,直接把小娃儿丢给他爹,自己不顾身份的扑上墨菲,“姐姐,你受苦了~”
梁继手忙脚乱地接过儿子后,已经阵地失守,不由怒瞪着他,“看摔着宁儿,你姐不跟你急呢?”
墨菲已经知道王安石被罢免去了江宁,赵顼在两宫皇太后及士族的挤压下心里定是非常憋屈,就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只是受些苦,也没什么的,这不是没死呢?你可不许哭啊~让人知道了看不笑话你?”
赵顼眨眨泛红的眼眶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姐姐你又瘦了~”
这几个字说得情真意切,让墨菲竟也有些唏嘘了起来。“你不也是?啥好吃的没有,你怎么把自己饿成这样了?这腰快赶上我了。”说罢,顺手在他头顶上揉了几把,“……真以为回不来了呢。”
“娘,娘啊,爹爹~”小名丫丫大名梁安的女童被小舅舅墨容抱上车,“爹,娘,可想死安儿了~”一双水灵的大眼盈盈欲滴,爬到近前却愣了,不知往谁那儿扑了,竟没个空儿。
爹怀里抱着弟弟,娘居然抓着皇帝舅舅的头?!
赵顼红脸退了出去,“回家再说吧,我先下车。”
安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扑进娘的怀中,这一打岔儿竟把泪意逼退,只剩下欢喜了。
墨容歪头在车边往里看,一脸的隐忍,“姐,姐夫,咱们回府再聊。”
墨菲见又长高不少的墨容,虽唇边满是绒须却已有了几分沉稳,含笑点头,“好,帮我照顾好纪老。”
墨容应是,扶着纪大夫上了带来的马车。
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小宁儿别扭了一会儿后似终于想起他们来,不亲反怒,蹦跶着小短腿一个劲地往梁继身上扑……咬,梁继就躲,哇哇叫着不许咬爹,墨菲搂着安儿幸福地看着爷俩折腾着。
回到墨府时,宁儿已经跟墨菲混熟了,母子连心确实不同,虽看上去也不高兴,却不曾狠心咬,不像梁继,下巴上都破了皮,见了血。
当墨菲单脚跳下车,接过梁继递过来的拐杖后,赵顼脸皮连抽好几下,眼底泛潮地亲自上前扶住她左边的胳臂。
梁继倒是没跟他争,安静地抱着宁儿跟在后面进了大门。
大房,四房五房的人都到齐了,自是一番热闹,却也不敢把人久留。哪敢让皇上久等?
一行人回到墨琼院,姚嬷嬷高兴地直抹泪花,小丫头们也早红了眼眶,墨叶挺着又硕大起来的肚皮又笑又哭的,说什么下次也要陪着二奶奶去,不许再不带着她……,墨枝抱着儿子红肿着眼皮却轻拍着墨叶,埋怨她堵在门口,还不快让二奶奶进屋歇歇……
顶着疲惫跟赵顼又聊了一会儿,他总算自觉告辞了。
姚嬷嬷安排好纪大夫的住宿,回来时墨容也走了。再一看,墨菲跟梁继竟靠着床头昏昏欲睡,连忙抱走宁儿,拉走不想走的安儿,留给他们夫妻一室的安宁。
睡足了一大觉,梁继服侍着墨菲泡了个澡,换了家居服才一身清爽,恢复了几分精神。
去给老太太请过安,一大家子吃了顿团圆饭,天也渐暗了。
一连三天,墨菲足不出户,憋在书房写了份密函,把沿途所见一一列出。哪些是新法带来的好处,哪些是监管不利引发的冲突,哪些又是地方官僚有意阻挠归纳得清清楚楚,并注明最后出稿的日期,却不急着交给赵顼,只是妥善收好。
宫里的赏赐接二连三,却没有明旨,各种好药更是成车地送来,墨菲觉得太医院的库房应该差不多搬空了。太医也来了好几波,请过脉,摸过脚后都没了影儿,倒是医正大人每天都上门来为墨菲施针。后来与纪大夫无意中遇上,一番恳谈后,把施针泡药桶这活儿交给纪大夫了。
六月初,骄阳有了滚滚之势,墨菲动了心思去江宁。
王安石虽罢相,但吕惠卿还在朝,坚持新法的推行与原本保持中立的新任宰相吴充斗得寸土不让,新旧党派相争,赵顼如左右摇摆不定,时常为难。
于是墨菲在走之前,把回来时写的那厚厚一撂密函亲手交与赵顼,只说何去何从,是君王的选择,自己再帮不上什么并。私下里嘱托万有一定把那东西看住了,万不可被别人拿去。
终于回到江宁,安儿对枫叶山庄好奇得很,拉着才会走路的宁儿,每天探宝似的四处转。
纪大夫对这里非常满意,在山上转悠几天后便跟墨菲商量要建个药圃,说自己从西夏那边带回不少好种子。墨菲自己不会不同意,拨给他几个人手,帮着开地。
墨菲一直惦记着王安石,安顿好了后就
彪悍嫡妻txt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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