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极,到了卧室,脱了大衣,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换。
胡骞予拉我,“不洗漱一下?”
我挥挥手,甩脱他的钳制,顺便把被子裹紧。
他压低声音嘟哝:“到底谁脏?”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我耳朵。
我不予理睬。
他应该是觉得索然无趣了,于是乎,自行离开。
不久,浴室传来水声。
俄而,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我再度被拉起来。
“我的毛巾和牙刷呢?”
我眯开眼,“你半个月没过来了。”
他的声音刻意低了几度,“所以?”
“我以为你不再来,把东西都扔了。”
“这算什么?”
他不依不饶,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别闹……”我翻个身,脑袋缩进被子里,阻隔一切声音。
浑浑噩噩间,我感觉到被子被掀开,旁边的床垫陷下去。
而被子再度盖上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也从我身后绕过来,环上我的腰。
我“嚯”地抬眼,再困也被惊醒了。
胡骞予脸侧向我,在我太阳x亲一亲,在我的瞪视下表现的极若无其事。
“睡吧……”
我不习惯这种睡姿,背脊僵硬,感受他胸膛因心跳而震动。
如斯亲密,这样不好。
我最后还是睡着,且一夜好眠。
再醒来,差不多已是日上三竿。
我很少睡得这么沉。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眨了眨眼,酸涩。
声音就从我耳边的床头柜上传来。
我一只手探出被子,拿手机。
房里开了暖气,可还是冷。
电话还来不及接,对方已经挂断。
我立刻缩回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可下一秒,铃声又再度响起。
我被闹得心生烦躁,极不情愿,再度摸出被子。
腰被人掌握着,下不了床。
试着掰开箍住我腰的手,结果只是徒劳。
手伸长,好不容易够到手机。
我想都没想就接起:“你好,林为零。”
对方立时没了声音,我揉眼睛,重复一遍:“你好?”
那头沉默良久,就在我不耐的准备挂电话时,疑惑的反问:“vivi?”
听筒里传来的这个声音,让我想到一个人。
这个叫着我名字人,拥有一副很沉静,如深潭水一般的嗓音,听来有些莫名的熟悉。他……还叫我,vivi……
“是我。你是?”
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我很容易猜到这人是谁。
但是,我宁愿相信自己猜错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淡淡说一句说:“请胡总听电话。”
我只觉脊背一阵发凉。来不及反应,腰上的手已松开,绕过来,接过手机:“喂。”
我醒过神来,回头,看胡骞予,看他的手机。
再调转视线,看床头柜上,我的手机。
“……我现在赶不回去,叫reny代我去……”
“……就按原先讲好的出价……浮标不要超过一千万……”
趁胡骞予讲电话的空挡,我离开他胸口,坐起来。
等我迅速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胡骞予已经收了线。
我开衣柜,找衣服,身上的缎面衣服皱的不成样子,我得换下来。
透过柜门上的镜子,我看见胡骞予坐在床头,正直直看着我。
我换下外衣的时候,听见他在后头吹了声口哨。
我不是害羞的小女生,对他的戏弄保持忽视。
待我换好衣服,回头,走到床边,拿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胡骞予突然一下子就捉住了我的手。
他抬头,观察我脸上表情,然后一把拉着我躺下,手重新拢过来。
我看着他交叠在我腹部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我要上班!”
“已经迟到了,”他唇贴在我脑后,声音清楚,不带睡意,“你现在去公司,只会被ike盘问。”
我心中一紧,无来由地生出一丝烦躁:“刚才打电话来的是王书维,王特助?”
“他一定猜到我们……”我叹惋,自言自语。
胡骞予紧了紧双手,没说话。
半晌,胡骞予笑一下:“你和ike又不熟,被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用得着这么紧张?”
我心下大惊。我自认一点也没将心中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胡骞予怎么看得出我是否在紧张?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片刻,说:“还是说……其实你和ike挺熟的?”
我偏过头去,不看他,只看着他捉着我手腕的大手:“我和王特助怎么可能熟悉?”
我掰他的手,许久都没有成功,最后,我只能气馁,重新看向他:“让我起来。”
“不困了?”
“……”
他似乎笑了笑,不明显。松开手。
我支起身子,可下一瞬,即被他再度攥紧手腕。
我被拉得坐下,而胡骞予立刻挪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
“放手。”
他攥得更紧,“你很爱说‘放手’。”
“因为你总不放手。”我无比气馁。
他瞳色幽深,手绕到我背后,指尖游走,顺着脊椎滑下,速度慢,像是挑逗。
暗示明显。
我摇头,抓住他的手:“不行。”
他表情愕然,不解:“不是不困?”
我实在佩服他的理解力:“那也不能大白天发情。”
他仔细看我的眉眼,手改变方向,从我裙底探进去。
他熟悉我的身体,我被碰到敏感处,“啊”的一声叫出来。
他的唇过来,我别开脸:“你还没刷牙。”
我抓着这唯一的借口。
他终于放开手,起身朝浴室走。
我在他身后提醒:“顺便洗个澡。”
胡骞予洗澡速度慢,没有半个小时出不来。
我得以脱身,拿了手机就准备走。
所谓踟蹰
我正要出卧室门,听见浴室里传来的胡骞予的声音,“毛巾在哪?”
我顿住脚,“就在柜子里。”
“找不到,”顿一顿,里面说,“进来,帮忙找一下。”
我在门后踟蹰许久,还是进去。
里面雾气缭绕。
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我看不清里面情景。
摸索着打开柜子,浴巾、毛巾、牙刷一股脑翻出来。
浴缸里,胡骞予的身影隐隐约约。
我把毛巾递给他,他湿漉漉的手突然拉住我,力道往里一带,我跌进浴缸里,头磕在坚实的胸膛上,一阵吃痛。
头顶适时传来“呵呵”笑声,我抬眼,就看见他诡计得逞一般的笑颜。
我的耳朵贴着下方不断起伏的胸口,几乎可以听见皮肤下,呼吸在回转。
整个浴缸的水漫上来,暖流包裹住我。立时,衣服全湿。
我撑着浴缸边缘,想要起来,脚一滑,再度跌回去。
看着胡骞予,我无可奈何:“全湿了!”
“那就脱掉。”
他是一点都无所谓;甚至动手脱我衣服。
我推拒不是,迎合不是,只能看着他。
而他,脸上表情缺失,眼睛陷入一片氤氲中。脱了我的外套,手隔着湿沉沉的衬衫,解开我的胸罩搭扣,绕过来,擒住我胸部。
他的腿,缠上我的,坚硬的部位抵住我大腿内侧。
不安分地放在我胸上的手指,渐渐收紧,紧接着,整个掌心迎握而上。
我不自禁,浅吟一声,立刻咬住下嘴唇。
而在我胸前温软摩挲的手指,突然被坚硬的指甲代替,沿着敏感处画圈,要其上的蓓蕾为之挺立。
我胸口又疼又胀,全身无力,瘫软的枕在他肩上。
侧仰着头,不甘心地说:“你这半个月没碰女人还是怎样?”
胡骞予的肩膀忽地绷紧,停下动作。
我疑惑,抬头看他,他避开。
趁这个空挡,我撑起上半身,坐起来。
不巧,手扫过胡骞予腿侧。
那里的热度烫得我手一缩,慌忙移开,却碰到了更高热的部位。
胡骞予的视线忽然落了下来。
“该死!”
他看着我,低咒。即刻,抿紧唇,压抑着什么似地,猛然间翻身压上来。
刹那间我只觉天翻地覆,下一刻背脊已撞到缸底。
一阵钝痛传来,我来不及惊呼,双唇已经被胡骞予占据。口腔里,滑腻的舌尖纠缠而上,不温柔地吮吸。
他一手托高我的腰,一手拉开我套裙的拉链。
我几乎任命,今天这班是彻底不用上了。
他太急,手在我腰上一阵乱来,弄得我阵阵酥麻。
裙子却一直卡在膝盖上,脱不下去。
我浅浅地呼吸,已经心猿意马,推推他。
他以为我在抗议,胸口贴得更紧,手上的力道也更劲。
我几乎可以听到薄透的皮肤下,彼此的心跳。
“我……自己脱……”
他抬头看我,不确定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
最终,他不甘心地放开我,身一滑,便坐到了浴缸的另一边去。
我解开衬衫。
忽略另一边投来的灼热视线,拉掉胸衣。
在水的掩护下,将裙子连同内k一同解下,丢到地板上。
最后一层阻隔消失,胡骞予霍然欺身过来。
一切进行地太快,我随波逐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托住我一条腿,架在浴缸边沿,拉高我另一条腿,将我的身体全部展开。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钉在他身下。
有些屈辱,更多是麻木。
他托住我,缓慢进入。
水清澈见底,我低头。
结合的部位,他缓慢而坚定的挺入,一览无余。
别开视线,我无处着力,只能揽上他颈项,身体无力晃动。
谈不上疼痛,只是觉得那里胀得难受。
胡骞予看看我的眼睛,再看看我的嘴巴。
视线顺势而下,盯住我的胸口。
他看着,一瞬不瞬,用指尖轮番挑弄,不时抬头,观察我的反应。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烫,凑过去和他接吻。
他却躲开我的唇,略微躬身,埋首进我胸口,含住r首,舌尖挑弄,轻轻辗转。
水波流转,我小心翼翼呼吸,深怕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感受着他肌r线条起伏的背脊,他壁垒分明的身体,他深邃无底的眼……我有些无力地别开目光,不容许自己沉溺其中。
撞击的力道突然间变得激迈,我终是耐不住,呻吟出声。
“专心点……”胸口传来胡骞予迷蒙的抗议。
身体慢慢变得奇怪,开始疼,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燥热难捱。
胡骞予这时落下一吻,解我的渴。
我拼命吮吸,换来他一声轻呼,和下身越发密集的抽撤。
我看着他眼里执拗的闪烁,瞬间堕入高潮的漩涡。
我重新放一缸水,加浴盐和精油,闭着眼泡澡。
胡骞予在镜子面前刮胡子。
少顷,耳边传来一声痛呼。
我忙不迭望过去。
“怎么了?”
胡骞予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示意我看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被刀片划了一刀,正冒着血。
他的刮胡泡沫和剃须刀被我扔了,此刻只能将就着用刀片。
我跪坐起来,接过刀片,“过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俯下身子,坐到浴缸旁。我一手捏住胡骞予下巴,一手捏刀片。帮他刮胡子。
青色的胡渣一点点落下。
捧点水浇上他下巴。
他伤口碰着了水,疼得他倒吸口气,没有躲开,只是吃痛地看着我。
直到他下巴终于变得光洁,我才把刀片交还给他。
他接了刀片,仍坐着不走,视线胶着在我脸上,手摩挲我的脸颊。
他突然,阴侧侧瞅我一眼,刀片的刀锋蓦地指向我,像是叹气:“真想在你脸上划一刀……”
我一惊,肩膀一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
可转念一想,这人应该是在等着看我出丑,我逃了,不就让他得逞?
于是,我冲他嫣然一笑,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指尖细细掐弄他的r首。
是他教会我,男人的这个部位也是分外敏感的。我两指轻巧地弄着,看到他眼里渐渐升起了情欲。
我提起膝弯,慢腾腾地蹭到他坚挺的器官上,温柔地摩挲一阵。
他气息陡然转急,他的手伸到了下头,似乎想要拉开我挑逗的膝盖,又似乎是想揽住我的腰,要我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我突然支起身体,身子往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手。
我挑起半边眉毛,微微咬住下唇。
他说过最喜欢我轻咬下唇的动作,说那样会让他很兴奋。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媚眼如丝,微微倾身,将胸前大片大好春光送到他眼力所及,手却不及的地方,巧笑着道:“我出去了,你慢慢洗吧!”
然后款款离开,朝门边走去。
可就在我已经握住门把的时候,身后原本毫无动静的胡骞予突然低声笑了一下。
我直觉不会有好事,赶紧拉开门。
门竟然拉不开?!
我又试着用力拉了拉门。
门关依旧紧闭。
“忘了告诉你,我刚才把门反锁了。”
他用小指挑着一把铜色钥匙,轻轻巧巧的说。
我讶异地回头瞅他。
他什么时候锁的门?
我怎么不知道?
我冷汗已经下来,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好整以暇地朝我走来。
最后,他停在了我面前。
他只围条白色浴巾的下身狠狠贴住我,同时,他的嘴凑到我耳边,舔了一下我的耳垂。
“你刚才是在诱惑我?”
然后他俯下身来,亲吻我。
我讨厌他的吻。
因为他总是只在我唇上轻啄一下,之后就迫不及待把舌伸进来。
那样野蛮,迫不及待。
我的舌尖被他勾进自己嘴里用力含吮,我努力推拒,无奈身前是他,身后是门,要逃,无处可逃。
突然,他用力咬住我的唇瓣。
我唇上一痛,正要痛呼,他就在这时一把把我身上的浴巾扯下来。
他这样狡猾,温柔的含住我的唇,却那样粗鲁的揉捏我的胸部。
在我痛的时候,嘴上给点甜头,在我尝着甜头的时候,要我心口发胀。
我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化成一滩水。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松开我的胸部,轻轻地说:“现在……换我来诱惑你,如何?”
所谓密码
生活还在继续。
恒盛上下员工都在忙。胡骞予到香港公干,作为秘书的我,被他钦点随行。
早七点,我结束每日例行的一小时晨跑,沿着维多利亚港滨海人行区回到酒店。
胡骞予特别助理,王书维正在我房门外等我,见到我,淡淡一句:“胡总找。”
我用毛巾擦汗,点点头。随后随王书维抵达胡骞予的套房。
这时的胡骞予似乎刚洗完澡,居家服,顶着头湿发来开门。
我和王书维先后进门。
总裁住的是双层豪华型套房,落地窗,可见维多利亚港全景。
胡骞予开了门,也不引我们进去,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兀自回到餐桌上用早餐。
我瞥一眼餐桌,满目都是精致可口的港式早点。
蛋挞,虾饺,叉烧包,脆皮虾肠,芋头糕,米粥……小碟摆放着,整个桌子满满当当,很是丰盛。
落地窗外,蓝天、白云、碧水,宽阔的水面上,繁忙的渡海小轮穿梭于南北两岸之间,渔船、邮轮、观光船、万吨巨轮和它们鸣放的汽笛声,交织出一幅美妙的海上繁华景致。
胡骞予看看我,筷子点一点他对面座位:“坐。”
我颇有些尴尬,看一眼王书维。
王书维对我几乎是彻底的视而不见,从他包里拿出pda,开始向胡骞予报告今天的行程。
今天是我们待在香港的最后一天,行程安排上没有前几日那么密集。
“8点半,同伦明总裁程顺成谈东区的合作开发案。”
“9:40,在酒店顶楼的felix餐厅吃brunch,花旗银行驻港的负责人也会出席。”
“11点,企业家峰会。座位安排上,章臣集团的章朝志坐你左边,右边是李氏的李兆佳。资料在这里,你看一看。”
胡骞予放下筷子,接过a4纸大小的获奖感言,随意的翻了翻。视线随即再度转回到我身上。他笑一笑:“你不饿?”
王书维闻言也看了我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道,“12点半,李辉泽邀你出海,他对东区的开发案也很有兴趣。”
我在王书维深潭水一般清澈的声音中,坐下,拿筷子,吃早餐。
王书维丝毫不被我们打断:“3点半,40192号地皮的拍卖会,李兆佳、李辉泽两兄弟主牌……”
胡骞予的行程表,我竖着耳朵听。
拍卖会是胡骞予此次香港之行最重要的目的,说实话,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胡骞予夹了只虾饺到我的餐碟里:“味道不错,试一试。”
我已经认命,王书维已经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我也没必要再装。
“谢谢。”我说。
胡骞予见我夹起那只虾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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