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作者:肉书屋
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第87部分阅读
一片远些,镀着月色金光,是一种层次更为丰富的黛绿。
月色饱满,明亮照人千古,如这草原上的风,亦永不疲倦的浅吟低唱。
孟扶摇被这般阔大风物所吸引,没想到在树下看景和在树梢看景当真是两种感觉,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抢劫了,悻悻道:“长孙无极,你尽干一些烧杀掳掠的无聊事儿。”
“谁能解我相思?谁能去我心忧?”长孙无极毫不让步的拥着她,“我等你忙完已很久,等你想通也很久,到得今日,忍无可忍。”
孟扶摇忍不住一笑,道:“以前我觉得战北野霸道得理直气壮,现在才发现,真正霸道的那个人是你。”
“这么宜人的夜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提外人了。”长孙无极淡淡道,“相隔很长时间后好容易才轮上你在我怀里的这么宝贵的时刻,我也不想拿来和你讨论谁更理直气壮这个问题。”
“再说,”他一瞟孟扶摇,眼眸在月色下光泽幽深,“你这性子,本来就是个不积极的,我自惭自悔,缩在一边向隅自伤,你八成高兴着从此省心省事,也不会因为我自惭自悔便回头安慰我,于是乎距离越发遥远,直到如你所愿远在天涯……我算看透你了,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你今天话真多。”孟扶摇悠悠道,“其实人和人之间,有点距离比较好,真的,长孙无极,到得今日我的心事你应该也知道了,过去的事我从来不会耿耿记着,不理你只是为你好。”
“怎样对我比较好,只有我自己知道。”长孙无极笑一笑,道,“扶摇,无须再为这个问题争执了,你有你的固执,我也有我的。”
孟扶摇默然,半晌转了话题,“这里看风景很好,高旷,舒爽。”
“今晚就睡这里好不?”长孙无极拥着她,“我保证不让你掉下去。”
孟扶摇不理他,继续道:“以前读过一首诗,背给你听——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长孙无极静静听着,道:“很美,但是不是五洲大陆的骈文体。”
孟扶摇还是不理他的打岔:“今天我们在这树上看天地风景,那么,又是谁在看着我们呢?”
她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在五洲大陆左冲右突,有些事那般想避过却避不过,无论怎样的绕道而行,都不可避免撞回那堵墙,那又是谁在操控呢?”
长孙无极沉默了。
“那是天意。”孟扶摇道,“天意看着我们,看着我,天意安排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如果说在太渊初遇,我还对未来内心模糊没有定数,到得如今,我已经完全确定了我的方向,我相信天意安排我走到现在,就是为了最后对我的梦想的成全。”
“我是过客,”孟扶摇转回头,看着草原星光下眼眸朦胧的长孙无极,“我是过客,无论留下怎样的痕迹,都是透明的,你看,就连身世,最该牵念的东西,如今都撕掳个干净。”
“你最该牵念的不是身世。”长孙无极很久以后才道,“是要相伴你永远的人。”
“永远……”孟扶摇叹息一声,眼光慢慢放进耿耿星河深处,不再说话了。
什么是永远?她的生命永远都是断点,完满那一世便扯断这一世,没有两全。
“扶摇……”长孙无极的唇靠了上来,靠在她颊边,异香氤氲的滚热呼吸拂在她颊上,“看着我……看着我……你的目光总投得太远……为什么不能看看身侧人……”
孟扶摇闭上眼。
不能看不敢看不想看,每多看一眼便多一份牵念,每多一份牵念便多一份步履蹒跚,他的目光是绵长的线,她不想那般被系住脚踝。
初夏的风温热湿润,那唇却比那风更柔和几分,细细从耳边慢慢吻起,慢慢挪移向她的颈,所经之处是一片春草葳蕤般的细细的痒,孟扶摇一偏头,竖起手掌轻轻挡住了他。
长孙无极不动,没有退开也没有继续,他就那样停在她的掌心,在她掌心轻轻一吻。
低沉的语声从掌心包裹里传来时,听起来有些失真。
“扶摇……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初遇的场景再来一遍吗?”他的呼吸喷在手掌,烫着的却是心,“我要你知道,人生里再怎般沧海桑田,有些记忆和坚持永远不变,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永远都是第一天。”
孟扶摇不语,直视前方,眼神晶亮,越来越亮,亮出一泊滴溜溜滚动的月色。
“我犯过那样的错……我答应带走你,却因为害怕你被我师门发现而耽搁,等我赶回时一切都已来不及,”长孙无极在她耳侧轻轻道,“从那日起我便对我自己发誓,我再也不要面对‘来不及’,我要争取所有我觉得应该争取的事,我不要让后悔占满我的余生,前面那十余年的后悔,已经太长太长。”
孟扶摇沉默着,想着人生里想要挽救所有的“来不及”,谈何容易?
“扶摇,答应我。”长孙无极双手包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突然道,“不要一个人去穹苍,千万不要。”
孟扶摇立即回首,看着他。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别去……永远别去。”长孙无极看向遥远的北方,低低叹息,“如果你一定要去,记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听说过长青神殿的大神通者,每十年开殿一次,成全远道而来能够进入神殿的人们的请求,我也听说上一个十年,神殿接待了一位女子,答允了她一个要求,你知道她是谁么?”
长孙无极摇头,“那是历代殿主才知道的秘密。”
孟扶摇晶亮的眼眸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去穹苍,怎么能和他一起?虽然他一直都在帮她,但谁能保证他在最后关头不会因为留恋她而出手阻拦?
然而长孙无极眼眸切切,他一向神情淡定,万事底定在心,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近乎焦虑担忧的神色,他抓着自己的手掌心温暖,指尖却因为长久的等待而渐渐微凉。
相信他,相信他……
半晌她终于慎重的点头:“好。”
好。
把这一世最大的信任,交给你。
长孙无极神情一松,一霎间眼眸亮起,沧海月生,他微笑着,揽着孟扶摇,在树枝上舒舒服服躺下去。
两个人并排躺在树顶上看月亮,树并不大,但是对于武功已经天下顶级的两人来说,便是水面也可以睡着,躺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上,在初夏湿润的风里,细细嗅着身边人独特的香气,看月色在云间浮游穿梭,此刻碧天夜凉,倒映苍穹如水。
此刻长天月满仙山梦短,前路漫漫,谁自梦想深处走来,飞白雾,驾青鸾?
良久,有低语呢喃之声从树巅传来。
“真美……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我知道。”
“嗯?”
“一生。”
孟扶摇是被半夜奇异的嚎叫之声惊醒的。
那声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乍起时不甚响亮,却极具穿透力,几乎在响起时的立刻便跨越茫茫草原传入高睡树巅的两人耳中,孟扶摇霍然坐起,看见不知道哪里突然卷过一道黑色的风,又或是笔直的烟尘,伴随着马蹄快速飞驰的嗒嗒震动,直扑向河流下游那个看起来不小的游牧部落。
争夺草场,是游牧民族千百年来的惯例,一方水草肥美的草场,是一族百姓赖以生存的源泉,孟扶摇坐在树端,听着远处风里传来的厮杀喊叫号哭之声,皱眉道:“管不管?这是雅兰珠的子民呢。”
“雅兰珠也管不着这个。”长孙无极淡淡道,“游牧民族竞争草场是生存手段,适者生存胜者为王,谁也不能阻止,你看着今日这个部落被攻击,但也有可能这个部落刚刚打击别人归来,贸然插手反而犯了草原牧人的忌讳。”
孟扶摇皱眉“嗯”了一声,坐在树上看了一会,突然“咦”了一声。
与此同时长孙无极也怔了怔。
从战况来看,前来攻击的那个部落实力十分奇怪,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实力也似乎不比本地牧人强,但是那支队伍中却夹着一小队人,出手如风来去似电,像一条条黑色的饿狼,自各个帐篷中穿插刺入,带出无数的惨呼和大篷血花,而在更远一点,一个矮矮的山包之上,似有一个瘦长的人影,坐在月下吹着笛,而随着他的笛声,当真有无数饿狼源源不断从草原的各个方向向那个部落奔去。
这实在是一面倒的战争,河下游那个部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沦为被屠戮的境地,这也是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力量迥异的一支队伍,月下吹笛驱使狼群的黑衣人,貌似单纯的争夺草场战争似乎隐隐变了味,夹杂着阴谋的味道。
孟扶摇听着风里隐隐约约的惨呼,终于耐不住,霍然起身道:“这不是普通的争夺战,这是要灭族,他们平时灭来灭去我不管,现在既然我遇上了,我便不想听那些孩子的哭叫。”
她自树上飘下,侍卫们早已起身备战,长孙无极道:“草原遭遇战,靠的是骑兵的冲击力和爆发力,既然要出手,就攻他个措手不及。”
孟扶摇一跃上马,唿哨一声正要下令出发,对面的人却已经发现了他们这一群人,大概杀得兴起,欢呼一声便挥舞着闪亮的弯刀,向这边冲了过来。
孟扶摇冷笑一声道:“找死。”
她手臂一挥便要下令骑兵对冲,一挥间忽然看见对面那个部落中间一个帐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亮。
那亮光非常奇异,看起来像是灯火,但是灯火绝不可能传那么远,先是风中烛火般微微一颤,随即突然大亮,一亮间凤凰之羽般华光延展,刹那便涨满整个帐篷,随即隐约听见铿然一声,那帐篷突然裂开。
一裂之下,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孟扶摇一震,失声道:“剑光!”
不仅是剑光,还是极其精湛并且似曾相识的剑光!
那剑光刹那间破帐而出,一瞬间白光厉烈宛如赤日,滚滚光柱上冲云霄似要和月色对接,那般惊心摄魄的一亮,在帐篷顶晕开三层的光圈,随即无声无息的延展开去,纵横飞舞的剑光,如海波逐浪涛飞云卷,卷过四面帐篷,将那些刚才还在耀武扬威杀戮女人小孩的牧民卷在剑下,卷起鲜血四溅惨呼震天!
惊艳一剑。
剑光海波初凝般一收,那人半空中一个转折轻轻落下,清瘦的身形似乎有些单薄,落地时一个踉跄。
饶是如此那一剑依旧惊动了那批来历诡异的敌人,山包上吹笛瘦长男子似乎十分讶异,突然一片枯叶般的从山上飘落下来。
他步伐平常,但步态奇异,仔细看去竟然膝盖不动,纯粹是在地上飘。
那黑衣男子拄剑而立,冷冷昂头看着四面围来的敌人,爪子刨地不住低咆的群狼,和漠然飘来的瘦长男子,背影笔直,像一柄薄而锋利的剑。
孟扶摇盯着那背影,隔着远,依旧觉得熟悉。
而对面,试图打劫他们的牧民已经冲了过来,马蹄声踏得草屑飞溅,咚咚敲响大地的战鼓。
孟扶摇一挥手,大瀚铁骑轰然一声,尖刀阵型悍然冲出,后发而先至的狠狠撞上!
撞上!血溅!
远处,月光下那被围住的男子微微一侧首。
孟扶摇突然飞身而起,身形一展已经如一副黛色的旗猎猎飞卷,刹那掠着鲜艳的血珠穿越交缠在一起的战斗的人们,直扑那被围住的男子!
是你!
扶风海寇第二章未来女优
是你!
孟扶摇衣衫如铁划裂夜风,光影一现已经到了部落中央。
黑衣男子霍然转首,看见熟悉的身影和黛色衣衫,一刹间瞳孔都似在微微放大,惊呼几欲脱口而出:“孟——”
他十分警醒,立即想起现在孟扶摇身份非同寻常,刚脱口而出一个字便赶紧咽住,只用惊喜至不敢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孟扶摇微微笑道:“可不是梦一般,竟会在这里看见你。”她近乎温暖的看着少年星火闪烁的幽瞳,虽然讶异云痕为什么不在太渊却出现在这里,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辰,走过去和他贴背而立,笑道:“我最喜欢打狗,带我一份。”
云痕微微抿了抿唇,他知道扶摇看出他身上有伤了,然而她不仅没提,连自请助拳都还记得维护他颜面,她……似乎有点变了。
印象中扶摇勇烈爽明,虽然也有细腻敏感之处,但是好像现在更多了几分沉凝和体谅。
是因为……璇玑那些遭遇的缘故吗?
大宛女帝的身世,如今已传遍天下,云痕自然也听说过,官方版本再怎么歌舞升平,其间的苦楚明眼人还是猜得出,他偏头看了孟扶摇一眼,一眼间千言万语。
那近乎心疼的眼神看在孟扶摇眼中,忍不住心中一颤,赶紧错开目光,黑刀一指,直接指向了那个瘦长驭狼男子。
那男子以为她要宣战,正凝神等待她惯例说几句场面话,谁知道孟扶摇刀一指,二话不说“唰”的一声,抡刀便砍!
黑色刀光刚刚亮起,便到了驭狼男子眉间!
驭狼男子瞠目结舌惶然急退——他再也没想到五洲大陆还有这么无耻的人,武功那么高还不自重身份,招呼不打一个就砍人!
孟扶摇的逻辑很简单——你欺负我朋友——敌人——敌人还客与干嘛?
刀光一线直逼眉心,相差还有尺许便闻空气撕裂哧哧之声,那驭狼男子反应快捷手中笛子向上一竖,铿然一声火花四溅,笛子齐齐剖开,驭狼男子头一仰,一朵血花爆开。
血花爆开笛子落地刹那,那驭狼男子毫不犹豫借着孟扶摇的刀锋连退数丈,口中一唿哨,群狼顿时齐齐向孟扶摇云痕扑过来,半空中腥风大阵,那男手已趁着这一阵闪电般逃开。
孟扶摇一出手,他便知道今日不仅再讨不着便宜还得倒霉,这人甚是决断,立即不战而逃。
群狼扑起,孟扶摇冷笑一声,竖刀向天身子向前一滑,一道黑光闪过,四条扑起的狼齐齐开膛破肚,哗啦啦血雨纷飞的砸下来,她人已经越过血雨到了驭狼男子背后。
“别走,咱们谈谈心。”
带笑的语声传来,那男子身子一僵,忽然向地面一扑。
一扑之下,他的身形突然不见了。
孟扶摇怔了一怔,再一抬头那男子竟然又出现在三丈之外,连方向都换了。
这是什么?遁地?障眼法?伪装术?扶风多异术,这又是哪一种?
那驭狼男子身子一伏又一起,一眨眼又远在数丈之外,还换了个方向。
孟扶摇干脆不再追,立在原地抱胸冷冷看着。
那男子身子飘在半空,似乎有些得意的回头看看孟扶摇,他用这一招在无数高手手上逃生,前几天连个顶级高手都因此被他逃脱。
然后他觉得戏耍够了,准备逃之夭夭。
再次一伏时突然看见一双靴子。
淡紫银云纹,垂一截同色袍角,在风中悠悠的荡。
驭狼男子素来以机变见长,看见这双靴子贴这么近立知不好,还想再使自己的异术,不知怎的身子一伏间却再也使不出。
而面前靴子突然轻轻一踢。
看起来也不怎么快,也不怎么猛,驭狼男子偌大的身子却立刻被毫无抗拒的踢起,在半空划过一条瘦长的线,落入好整以暇等着的孟扶摇手中。
拎着男子衣领,孟扶摇晃啊晃,笑:“可逮到你这土拨鼠。”
那人的头却突然悬空扭了过来,夜色下一张平平板板没有轮廓的白惨惨的长脸,乍一看见,鬼似的吓人一跳。
随即他眉毛鼻子眼晴突然都垂了下来。
像是被火烤着的蜡人在融化一般,所有的五官一瞬间都在向下塌陷,一张脸突然就横七竖八不成个模样。
孟扶摇这回真的被这诡异的脸吓了一跳,优惚间好像自己拎着一个瘪了气的气球或是只是一层画皮,说不出的恶心,赶紧往地上一扔。
那人一件衣服一般软塌塌往地下一叠,没了动静。
“死了?”孟扶摇皱眉,“我什么都没做,也看着他没有服毒自杀,怎么就死了。”
“好像是魂术的一种。”长孙无极走过来,“扶风异术中有一种魂术,或者术士分魂于死人之尸,操纵他们行事;或者术士以异法采人之魂控制,一旦发现不对,可在千里之外掐灭那缕生魂,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种了。”
孟扶摇用脚踢开那具皮囊,回身看自己的护卫已经砍瓜切菜般解决了那批胆大包天挑衅的牧民,正呼啸着驰来包围住了那一批来历怪异的人,然而那些人看见驭狼男子之死,便仿佛得了通知一般,一个翻身无声无息栽倒,将自己解决得干脆利落。
剩下的那些狼已经不足为虑,交给三百精锐解决,孟扶摇不甚满意的看着一地尸体,喃喃道:“这些是什么人?看起来完全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秩序的地下杀手帮啊……”
云痕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这个部落的男女老少,领头的满面皱纹的老人深深弯腰单手抚胸:“感谢布和大鱼神!感谢神的使者光降救我全族!”
孟扶摇望天……大鱼神……她堂堂大宛女帝,现在成了一条鱼的属下了……
扶风三大族内各种分支部族多如牛毛,各自有各自的信仰,图腾有蛇有兔有鱼有狗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事,据说甚至还有马桶的,如今沦落为一条鱼的使者还算好的,总比马桶好。
孟陛下一向不耐烦迎来送往,把说客气话的事交给长孙无极,自己拉着云痕去一边咬耳朵:“你怎么在这里?”
云痕微笑着道:“何止是我?这里还有你一个熟人。”他带着孟扶摇钻入一个帐篷,昏黄蜡烛下,地毡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当地少女正守在那人身边,用一双惊惶的眼眸的望着帐外,看见云痕进来顿时神色一喜,目光亮亮的在他身上移不开去。
孟扶摇窃笑,心想莫不是云痕的桃花?哎呀少数民族妹妹好生甜美,云家公子真有艳福,正要调笑几句,眼光落到毡上那人身上,顿时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