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传奇作者:肉书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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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锡道:“丁兄是如何看出来的?”
陈康和道:“因为陆碧梧就站在金母身后左边,兄弟看到在金母说话之前,陆碧梧嘴唇微动,似在以传音入密说话,等她说完,金母才开口说话,这不是说金母完全被陆碧梧所控制了。”
徐永锡愤然道:“这贱人真该死。”
陈康和忙道:“谷兄千万鲁莽不得,这件事,我们还得赶快告诉谷伯父,要好好筹划一下才行。”
徐永锡笑道:“兄弟知道。”
陈康和又道:“哦,对了,方才咱们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暗中嘱咐青雯,要她今晚二更过后,在威风楼附近等候。”
现在正是二更天了,后园林木茂盛,夜影迷离,但一条白石铺成的小径上,正有三人大步行来。后园是总令主驻驿之处,自然戒备森严。但这一路行来的三人,乃是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和护法荆溪生,自然没有人阻拦了。
就在他们快走近威凤楼,还有二十来丈距离,花丛间闪出一条人影,低声叫道:“总管,副总管。”
陈康和脚下一停,低声问道:“是青雯姑娘吗?”苗条人影应了声是。
徐永锡低声道:“你可曾找到迷失的解药了?”
“没有。”青雯压低声音道:“她不相信任何人,迷失散解药好像由她自己收藏,没有人知道她放在那里。”
徐永锡道:“没有就算了,我们快走。”
青雯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徐永锡道:“威凤楼。”
青雯吃惊的道:“我好像听说,有两个人在伺候金母的起居,任何人上威凤楼去要有她的玉符。”
徐永锡道:“不要紧,有你和我们同行,那两个人不会有怀疑的。”
青雯点点头道:“那就要我走在前面,表示是我奉命领你们去的。”
荆溪生含笑道:“姑娘说得不错,我们是奉陆仙子之命去的,就不至于使人起疑心的了。”一面又低声道:“飞云,记着,不论何人,一见面就得把她制住。”
徐永锡低声道:“孩儿知道。”
当下就由青雯走在前面。陈康和、徐永锡、荆溪生三人紧跟她身后而行。刚走近楼前,只听有人沉喝一声,道:“站住,是什么人?”喝声出口,同时闪出两个劲装汉子。
青雯走在前面,冷冷的道:“我奉仙子之命,有事来的。”徐永锡早已在说话之时,屈指弹出几粒石子,制住对方二人x道。
青雯昂着头道:“陈总管、徐副总管随我进去。”荆溪生在就大门口留了下来。
青雯不敢怠慢,领着两人迅速绕过屏风,走上一道漆得光可照人的宽阔楼梯。还没有登上,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青衣妇人,冷声喝道:“青雯,你好大胆子,未经通报,擅敢带着人上楼来。”这妇人年约四十出头,瘦削脸,双额突出,眉目冷森,看去身份不低。
青雯(宇文澜)可没有见过此人,心头暗暗一楞,慌忙躬身道:“弟子奉仙子玉令,带陈总管、徐副总管有事……”徐永锡在她说话之时,屈指弹出三粒石子,分袭青衣妇人三处x道。
只听青衣女冷笑一声,抬手之间就把三粒石子收到掌中,冷喝道:“青雯,你敢带人……”她话声未落,疾风一飒。
徐永锡已经一下从青雯身边闪出,飞落到青衣妇人面前,右手一探,抓住对方脉腕,左手弹出三点指风,制住了她x道,然后笑道:“仙子玉符,你看清楚了。”陈康和看得暗暗赞叹:“谷兄这一手,真使得神乎其技。”
青雯不待多说,越过青衣妇人,正待朝前走去,只见两名垂髻青衣少女双双迎出,躬身叫了声:“大师姐。”
青雯道:“你们不用多礼,我奉师父玉令,来见圣母的。”
两名青衣少女中的一人道:“大师姐请进。”
徐永锡以传音入密朝陈康和道:“丁兄,身边不是还有归心丹吗,就给她服用一颗,你就请守在这里。”
青雯冷声道:“你们只管走在前面。”两名青衣少女应了声是,果然并肩走在前面。
青雯和徐永锡跟她们身后,进入一间布置精雅的卧室。只见北首一张锦榻上,金母盘膝跌坐,状若入定,听到有人走入,恍如不闻,连眼也没睁一下。徐永锡看得暗暗叹息,一个不可一世的崆峒金母,竟会被迷失得状若白痴。
正在思忖之际,突然听到青雯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现在可以制住她们x道了。”
徐永锡暗暗一惊,心想:她果然机警过人。当下双手疾发,一下制住了两个青衣少女的x道,一面迅速从身边取以骊龙珠丝囊,递了过去,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你要金母手握此珠,运一回功就好了。”青雯接过丝囊,点了点头,就悄悄生生朝榻前走去。
徐永锡怕金母神志被迷,有人走近,突起发难,暗暗功运双手,全神戒备,双目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金母。青雯却若无其事,轻盈的走到榻前,轻声说道:“徒孙青雯叩见师祖,师祖请醒一醒。”
金母缓缓睁开眼来,茫然问道:“什么事?”
青雯依然轻声道:“师父说,师祖这几天精神欠佳,要徒孙给师祖送来一颗运功珠,师祖只要握在手中,运一回功,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金母点点头道:“好。”
第三十八章神秘庄主
青雯立即把丝囊放在她左手掌心,轻声道:“师祖握住了,就可以动功了。”金母依言五指一拢,握住了丝囊,看她样子,果然在动功了。
青雯回头看了徐永锡一眼,朝他嫣然一笑。徐永锡也报以一笑,心中暗道:“今晚也只有宇文澜,才能随机应变。”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做得好极了。”
青雯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说我做得很好吗?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得很好,哦,这位丁大哥,到底是谁呢?”
徐永锡道:“他是教我易容术的一位老道长的衣钵传人。”
青雯道:“那就是同门师兄弟咯。”
徐永锡道:“不,那老道长只教我易容,没收我作徒弟,所以不能算是同门兄弟的呀。”
青雯道:“那有什么不同?”
徐永锡道:“你快不要说了,金母快醒过来了。”
就在此时,只见金母双目倏睁,目注徐永锡,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老身怎么会在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快说。”
徐永锡急忙抱抱拳,以传音入密说道:“圣母请勿声张,晚辈谷飞云易容而来,圣母左手握的是骊龙珠,专解百毒,此时最重要的是圣母快运功试试,体内剧毒是否全化清了呢?”
“你是谷飞云?”金母微感意外,一面颔首道:“老身体内余毒已清,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谷飞云走上几步,就把自己母亲失踪,自己父子如何找上陇山庄,如何改扮了他们总管、副总管。然后再把荆月姑等四人,都改扮成陆碧梧的四个门人。以及今晚潜上威凤楼之事,简扼时说了一遍。
金母目s金芒,沉声道:“这都是陆碧梧这孽畜一手造成的?”
徐永锡道:“晚辈认为陆碧梧背后一定还有主使的人。”
金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人?”
徐永锡道:“此人一直没有露面,晚辈也说不出来……”
金母蔼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老身暂时再扮下去?”
徐永锡道:“金母如能暂时隐忍,此人自会找得出来……”接着就以传音入密说了一阵:
金母颔首道:“好,老身答应你。”一面伸手把骊龙珠丝囊j还给徐永锡,说道:“你快拿去给你娘,和令仪、玉音她们解去身上之毒,就可回去了,这里自有老身会处理的。”徐永锡接过线囊,就和青雯一起退出,他们迅快就找到娘的房间。
席素仪正在睡梦之中,仍由青雯走近床前,轻声把她叫醒,说出奉师父之命,要她手握骊龙珠,坐起来运一回功。服了归心丹的人,只知服从,自然依言坐起,握着骊龙珠运起功来。不过盏茶光景,席素仪双目倏地一睁。
徐永锡不待她开口,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娘,孩儿是飞云,青雯是宇澜姑娘改扮的,娘是被陆碧梧以迷失丹迷失了神志。现在剧毒已解,圣母也在这里,也被迷失了神志,如今也已恢复清明了。只是暂时还不宜让人知道迷药已解,此事一时也不易说得清楚,娘一切只要听圣母的就好。”
席素仪问道:“大师姐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徐永锡道:“娘快把骊龙珠j给孩儿,孩儿还要去给娘的二位师妹解毒呢,时间十分紧迫了。”席素仪把手中丝囊递还给徐永锡。
徐永锡道:“孩儿走了,哦,爹也来了,他改扮了荆溪生。”话声一落,就和青雯匆匆退了出来。
因有青雯乔传奉她师父之命,自然很快就给丁令仪、闻玉音两人解去迷失丹毒。再由徐永锡以传音入密,和她们说了个大概情形,好在还有金母在这里,她们自是深信不疑。徐永锡取出两颗归心丹,给两个垂髻青衣少女服下,才和陈康和一起下楼。
荆溪生看到三人走出,低声问道:“办妥了?”徐永锡点点头。然后挥挥手,解开两个劲装汉子的x道。
青雯冷着脸道:“我奉仙子之命来的,今晚之事你们不准泄漏出去,否则就会没命,知道吗?”
两个劲装汉子,连声应是道:“小的不敢。”
青雯连理都没有再理他们,就冷声道:“总管、副总管请。”
现在快接近三更了,前面第二进西花厅的左首,隔着一道圆d门,是自成院落的九楹精舍,那就是贵宾住的宾舍了。所有贵宾,如终南派的平半山、许铁棠、季子良、冯熙,紫柏宫的齐漱云、荆溪生,岐山派的姬存仁、姬存义、祝中坚、祝秀姗,华山派的追风剑客尹长生,白石山的刘寄禅等人,都住在这里。
这时从圆d门外,急步走进来的有三个人,那就是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护法荆溪生。他们是刚从后花圆赶回来的,进入宾舍,就一脚来至平半山的卧房门口。陈康和用指在房门上轻轻叩了两声,叫道:“平掌门入睡了吗?”
平半山虽已入睡,但三人走近他门口,他自然早就醒了,问道:“是什么人?”
陈康和道:“在下陈康和。”
平半山啊了一声道:“是陈总管。”急忙披衣而起,打开房门,说道:“陈总管请进。”陈康和、徐永锡迅即走入房中,荆溪生则依然留在门外,监视着走廊上,有无人跟踪、窃听?徐永锡走在陈康和后面,跨进门口,立即掩上房门。
平半山惊异的看了两人一服,问道:“陈总管、徐副总管夤夜前来,必有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陈康和连忙抱抱拳,陪着笑道:“深更半夜,打扰g掌门人,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刚才据报,今晚有人潜入,在酒莱中下了唐门无形散。此种剧毒,在尚未发作之时,绝难查得出来。一旦发作,就无药可救。总令主特地颁下专解天下奇毒的骊龙珠。要在下二人送来,平掌门人只要手握此珠,坐息一盏茶的工夫,体内剧毒即可完全消解了。”天下毒药中,中了毒还检查不出来的,只有唐门无形散一种。
徐永锡立即双手奉上丝囊,说道:“时间宝贵,平掌门人就请握珠运功了。”
平半山伸手接过,目光一注,他见识广,自然识货,眼看丝囊内盛着一颗龙眼大的黑s珠子,确是骊龙僻毒珠。不由目芒飞闪,也不多说,就手握丝囊,回到床上盘膝坐好,运起功来。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平半山缓缓睁开眼来。
徐永锡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平道长,你是否觉得头脑清爽多了?”
平半山颔首道:“不错,贫道确实感到清爽了许多。”
徐永锡道:“那是因为道长前些r子,被人误下了归心丹,此丹对武功、言谈,都丝毫没有影响,只是令人心悦诚服,永无贰心,永远受人控制……”
平半山望着二人问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
徐永锡仍以传音入密说道:“在下昆仑门下谷飞云,他叫丁易,是奇胲门的传人。”
平半山听得耸然动容,点点头,把丝囊j还徐永锡,微笑道:“谷小施主是岳大先生传人,贫道自然信得过,丁小施主令师乙道长,和贫道更是熟人。不瞒二位说,贫道其实并未中毒,区区归心丹早已被贫道出体外了,贫道是想查出这暗中下毒之人。究竟有何图谋?才装作心神受制,应邀而来的,二位小施主这骊龙珠当然不是总令主j代的了,不知有何打算,还希明言。”他果然没有被归心丹迷失心神。
由此可见陆碧梧要在金母身上下迷失散,不用归心丹,道理也就在此,因为修为功深的人,归心丹未必有效。徐永锡当下就把此行经过,择要说了,于半山矍然道:“连金母都被她迷失了,无怪中午看到金母时,贫道总觉她气s不对,口齿也有些不清,哦,谷小施主认为陆碧梧身后还有主使的人,这人会是谁呢?”
徐永锡道:“这很难说,因为这人一直并没露面,不知他会是谁?但有一点,也许八九不离十,极可能就是通天教的人在幕后支使。”
“通天教?”平半山沉吟道:“这有可能吗?”
徐永锡道:“通天教门下,去年曾y谋颠覆少林、武当,但很快就摆平了,少林、武当的人为了颜面有关,就秘而不宣。半个月前,又有人假冒华山七真,差点全被他们以伪易真,这三件事,都是在下亲身经历,所以推想这西路总令主,可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花样了。”
平半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小施主……”徐永锡不待他说下去,就以传音入密和他说了一阵。
平半山连连点头,说道:“好,好,贫道一定遵办。”
徐永锡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了。”
齐漱云是荆溪生的师兄,当r在齐漱云身上,暗下归心丹的,就是荆溪生。现在的荆溪生虽是谷清辉所乔装的,自然还是由荆溪生进去的好,于是徐永锡就把骊龙珠j给了爹。荆溪生走到齐漱云房门口,叩门而入。一会儿工夫,荆溪生已给齐漱云解去归心丹之毒,退了出来。接着又由陈康和、徐永锡两人,藉口今晚酒菜中被人下毒,给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二人解了毒。
正待叩华山追风剑客的房门,徐永锡耳边突然响起平半山的声音说道:“二位小施主且慢,尹长生此人颇有问题,暂时还不宜给他解毒。因为解毒之后,不仅你们二人身份暴露,而且也使对方知道所有中了迷药的人,全已解去,岂非功亏一篑?”
徐永锡知道平半山一直没有被归心丹所迷,这话必有所据。这就以传音入密朝荆溪生道:“爹,平道长认为不宜给尹长生解毒,那就没事了,你老人家回房去休息吧。”接道又以传音入密和陈康和道:“丁兄,我们回去吧。”
陈康和道:“还有华山尹长生还没解毒呢?”
徐永锡传音道:“方才是平道长以传音给我说的,尹长生暂时不宜给他解毒,这人有问题。”
陈康和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那就回去吧。”两人出了宾舍圆d门。
徐永锡道:“不知守山四老住在那里,我看他们也一定中了归心丹,最好找个机会能给他们解去身上之毒才好。”
陈康和道:“这倒并不急在一时,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泄露出去,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说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以传音说道:“谷兄,陈康和、徐永锡号称陇山哼哈二将,就应该是陇山庄的人,陆碧梧是金母门下,她带来的只是青雯等四人,那么陇山庄的主人是谁呢?”
徐永锡矍然道:“丁兄这话大有道理,陇山庄主人一直没有现过身,莫非就是幕后主使人不成?”
“一点不错。”陈康和耸耸肩,笑道:“咱们只要把此人揪出来就好。”
徐永锡道:“这人既然一直没有现身,我们到那里去找?”
陈康和笑道:“谷兄怎么忘了,陈康和、徐永锡不是在咱们手里吗?”
徐永锡点头道:“丁兄说的对。”
匆匆回转寝处,刚跨进院落,徐永锡就已发现屋中有人,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屋中有人在里面。”
陈康和道:“会是谁呢?”
“还不知道。”徐永锡又道:“进去再说。”
陈康和走在前面,跨进客堂,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迅快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总管、副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