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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记第1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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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记作者:肉书屋

避世记第12部分阅读

,她的身体也已经基本康复了。

两人来到街市上,祭出做乞丐的厚脸皮,锲而不舍地向人推销着手套。

“郎君,买双手套戴吧?”张裕一面说一面举起戴着手套的手。

“手套?多少钱?”

“八十钱。”

“哼!”

“夫人,买双手套吧,免得把手冻坏了。”张丰含笑迎上一个中年大婶。

“手套?不就是手笼嘛,叫什么手套!不过倒没见过这样的,多少钱一对?”

“八十钱。”

“这么个小方小说西就要八十钱?你也真敢要价!”

“夫人,光是线钱就不下五十钱,我们又要合钱,又要一针一线织出来,卖八十钱也算不上多贵吧?”

“这么点活就敢要五十钱的工钱,这还不算贵哪?再者说这点线也值不了五十钱,你可别想蒙我!我跟你说,你这么做人是不对的,小小年纪就这么黑心那怎么得了呢?哎呀算了,我也没功夫跟你计较,利儿,给她一百钱,咱买两对。”

张丰一看遇着个这么彪悍的,忙拉起张裕就跑,一边喊着:“对不起夫人,这个价没法卖!”

那女人在那里跺脚骂道:“老娘好心照顾你们的生意,竟然不领情!这两人黑心贼!一对小小的手笼就想卖八十钱,打量别人是傻子呀!保管你一对都卖不出去!”

不知那女人是不是巫婆,竟然真让她说中了,自从拒绝了她的强买后,张丰他们就再也没有卖出一双手套,一整天下来仅仅卖了七十钱,还是在遇到那女人之前卖出去的。

晚上回到客栈,两人都有些沉默,张丰想起那个悍女人的话,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确实太黑心了,虽说这种手套别人织不出来,可以囤积居奇,但是平阳不比京城,肯花钱买新鲜的人怕是不多,况且手套的颜色也不好看,卖相不够出色,当然吸引不了高端消费者,不如明天把价格降一降,走薄利多销的路子算了。

第二天,张丰就把价格调到七十钱一双,可是一天下来,仍然只卖出去两双而已。照这样下去,别说赚钱,连收支平衡都做不到,两人都发起愁来。

“要不,做几个风景框吧?”张裕建议道。

张丰点头道:“也好,就试试,反正那方小说西也不要什么本钱。”

虽不要多少本钱,但功夫却是要的,第二天两人便出城去找苇秆和麦秆,采集那些虽然枯萎却仍旧生动美丽的植物。

在野外收集了一些素材,然后便在一个靠近河边的村子收购芦苇和麦草,买下来之后,张丰想把那堆方小说西理一理减轻些重量,又担心误了时间回不了城,便以两个铜板和理下来的秸秆为诱饵,让村中小孩帮忙,中间张丰要上厕所,请一个女孩子引路,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人站在院墙后看她,恍惚有些眼熟,待凝视去看时那人却已经消失在院墙后。

院墙不过半人高,按说不会那么快就不见影的,除非是蹲下,可为什么要蹲下呢?张丰不禁起疑,忽然想起那个人是谁了——那个受托保管行李的!

张丰冲到墙边,扒着墙头往院里看,只见那人正猫着腰往屋里溜,张丰立刻喊道:“这位大哥,原来你家住这里呀!那天请您保管行李,却忘了问您家乡姓名,这几天为了找您我们可是问了很多人呢,请问大哥贵姓啊?”

引路的女孩说:“他姓李,你认识大年哥呀?”

张丰对女孩笑了笑,对李大年说:“行李放在您这里这么多天,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就把方小说西带走,多谢李大哥那天仗义援手,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李大年这人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那天帮着提行李也是存着巴结的意思,想讨点赏钱,后来虽然没讨到赏钱,却也落了一筐行李,张丰当时的话他根本没放心上——互不相识的,让人帮着保管行李,还不就是一句废话!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让她碰上了,

李大年脸色变了数变,终于脸一沉骂道:“你胡说什么?谁替你管行李啦!快走快走,不要扒在我家墙上!”

张丰见他打定主意要赖账,估计动之以情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便说:“你若执意要昧下我们的行李,我只好告到官府,那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的,你只怕赖不掉,到时挨打挨罚可怪不得别人。”

李大年道:“你告官又怎么样?我又没拿你的行李!你当初是让我保管行李了,可我又没答应,你现在问我要行李算怎么回事,莫非以为我欠你不成?真是好心没好报!”

张丰说:“你没拿我的行李,刚才看见我为什么要躲呢?”

“谁躲了!”李大年不承认,“我在院子里干活呢,根本没看见你,要是看见了,我更不会躲,怎么说我那天也帮了你的忙,我还等你报答我呢。”

争执间,李大年的父母也从屋里出来,帮着儿子骂张丰,不少村民也走过来围观,问是什么事,张丰便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李大年谎话越说越溜,竟说自己看张丰姐弟可怜,本想帮他们保管行李的,可是又怕为自己招来麻烦,就又按照那个管家的意思把行李给扔了,就扔在码头附近云云,村民们原本排外,就算李大年没理,估计也没什么人站在张丰一边替她说话,何况现在他还言之凿凿,占足了理的样子,当然更是同声讨伐张丰。

张丰气愤地喊了一声“你们欺人太甚!”,冲出围观人群回到张裕那边,张裕听说自家姐姐在和别人吵架,丢下那堆草不管去跑去帮忙,两人半路上遇到,便一同回去拿上方小说西离开了那个村子。

张丰感到很气愤,那个李大年要是怕麻烦不肯替她保管行李,她也没什么可怨的,就算存了占便宜的心拿了她的行李不想还,明知道她在哪儿落脚却装作不知道,她也没什么好怨的,可要是正好被撞上,任何借口都找不出来了,却还是不肯把方小说西还给人家,那可就太下作了,更别说还让她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她要是现在还能心平气和,那她就可以去修仙了!

张裕听张丰说了事情的始末,气愤地说:“我们去官府告他,让他挨板子!”

张丰也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对于告官,她却不能够像张裕那么没有顾虑,不管什么年代,打官司都是一件既费钱又费时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告官,她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出了这气口,更没有办法讨回行李,于是说:“看看再说吧,得先打听一下告官的成本才行,如果得不偿失的话,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回去后张丰小小地贿赂了一下客栈伙计,把自己遇到的事跟他说了,问道:“像这种情况,要打官司的话官府会不会受理?要是受理了多长时间才能有结果?”

客栈伙计是个喜欢说话,喜欢吹牛,自诩百事通的人,见张丰那么诚恳,那么郑重其事地向他请教,心里十分得意,当下便卖弄起嘴皮子来。

“要说你这件事,实在也不值得惊动官府,不过任谁遇到这种事,也会觉得气不过就是了,何况你们如今处境也很艰难,白白放弃这件行李怕是也不会甘心,至于说告官的结果,那就得看运气了。”伙计侃侃而谈,一付尽知天下事的模样,“如果碰上府君心情好,无论案子大小都会当堂审定,像你这个案子,案情这么明显,必定当天就能得到赔偿,可如果碰到府君不高兴,你为了这种小事去麻烦他,说不定就是一顿乱棍打出来了事。”

“那要怎么才能知道府君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张丰小心地请教道。

“这个就难说了,不过一般来说,他心情好的时候,府门口的衙役就比较随便,你要看到衙役们黑着一张脸,最好还是识相点别麻烦他们。”

“,谢谢大叔热心指点,若能讨回行李,一定请您喝酒。”张丰恭恭敬敬地行礼致谢,伙计哈哈一笑说:“不必客气,为客人排忧解难也是该当的。”

张丰得了指点,便每天和张裕一起拿上手套和风景框在太守府附近晃悠,一面推销一面观察府门前的衙役,可惜一连几天都没看见他们的笑脸,张丰虽然心急,怕时间长了李大年把他们的方小说西倒卖出去,却仍然不敢造次。

打着这种主意的似乎不止他们一家,因为在这里卖方小说西比在市坊还容易点,张丰张裕在这附近呆的时间便很长,就发现还有别人也在关心着衙役们的脸色,有天双方正好迎头碰上,他显然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于是问:“你们也是要告状的?为什么事告状?”

张裕便把他们的事说了,问他:“大叔又是为何告状?”

那位大叔说:“我和王二打赌,他输了不认帐,我想请府君为我做主。”

张丰诧异地看着他,脱口道:“这种事府君也会管吗?”

“怎么不管?前年就有一个羌人和一个氐人打赌,氐人赌输了却拒不认帐,还把羌人打伤了,羌人去府衙告状,府君便当场命氐人赔了赌注,并罚没一万钱为羌人治伤。”

“他们打的什么赌?”张裕好奇的问。

“赌吃饭,谁吃的多算谁赢。”大叔笑呵呵地回答。

“赌注是什么?”张丰问。

“各自的妻子。”大叔仍然笑呵呵的,张丰却暗骂混蛋。

“请问王二输给您的又是什么?不会也和那个氐人一样吧?”张丰问,口气中已经有了些讽刺的意思,大叔却没听出来,得意地说:“不是,王二把他妹妹输给我了。”

张裕听得目瞪口呆,张丰也不再说话,点个头拉着张裕走了。

又过了两天,就觉得衙门口的人似乎不再那么紧张了,不过她有些拿不准,怀疑是自己每天盯着他们看习惯了的缘故,所以就有些迟疑不决,这时却见那位大叔走进了府衙大门,不一会,传来升堂的声音,接着又有几个人走进府衙,张丰于是明白,府君今天心情不错,要开衙问案。便把手上的方小说西交给张裕,嘱咐他在外面等着,自已连忙跑过去递上自己的状纸。

张丰和另外几个告状的一起等在大堂外面,那位大叔却已经跪在堂下了,他的案子审得很快,仅仅一刻钟之后便被拉到外面打了五十大板,他的板子挨完,差役才拘了王二到堂,太守问了他几句话,就让差役把他拖出来,同样打了五十大板。

张丰觉得这个判决很公正,于是对他好感倍增,又因为他断案用的时间短,判决下得很干脆,便觉得他一定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至于根据心情判案,大概也是恃才傲物的表现吧。

张丰偷偷往堂上瞅,大堂进深很长,里面光线也并不充足,所以看不清那位太守的面目,他的声音也并不高,在堂外甚至听不清他说的话,只觉得声线很优美,声音似乎很年轻的样子。

接下来的案子同样审得很快,往往这面审着原告,那面去拿被告,被告一到判决很快就下来了,有的案子甚至被告还没到判决就已经下来了。

轮到张丰时,她学着别人的样子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在堂下跪倒,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请求太守主持公道,让李大年把行李还给她。

听完张丰的陈述,太守问:“你如何能肯定他一定拿了你的行李?”

“回禀府君,民女的理由有三,其一,当时我请他代为保管行李,曾言若不能脱身,愿将行李赠于他,他没有拒绝;其二,以他的家境来说,他不会把那样一件行李弃若敝履,而照当时的情形来看,我能够脱身并向他讨回行李的可能性非常小,因此他没有理由把这件几乎已经属于他的行李丢掉;其三,那天他在自家院子里看见我,立刻蹲下躲避,如果不是想侵吞我的行李,他就不会如此。而且他说害怕惹麻烦才把行李扔了,这个也说不过去,因为当时那个拐子说的是‘那些贱物,拿回去也没有用,扔了吧。’既然是人家不要的方小说西,拿回家去又能有什么麻烦呢?所以这个话根本不足信。以上是民女的理由,请府君裁决。”

太守随即就做出了裁决,他对堂中衙役说:“王阳,立即到李家庄李大年家,搜出张氏姐弟的行李,并令其交罚金一千钱。张丰,你行李□有哪有物书?”

竟然进行缺席判决!张丰非常惊讶,忍不住抬头看向堂上,太守非常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非常美,肤如白瓷,眉眼精致,张丰一呆,却在碰上他的目光时立即清醒,迅速低下头,回答道:“有一把全铁的锹,一把菜刀,两套衣服,两双鞋,一张新绵被,六本书,两只陶碗。”

“王阳,听清楚了吗?这些方小说西少了哪一件都要李大年双倍赔偿。”太守的声音依然优美而平静。

“喏!谨遵府君之命!”王阳抱拳退下。

“你也退下吧,差役会把方小说西送到你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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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由已

张丰拜谢太守之后,晕晕乎乎地走出大堂,她没想到官司能打得这样容易,不用到处求告、多方打点,不用挨打,不用收监,甚至不用等待,冤屈立即得到伸张,这哪是向官府告状啊,简直就像跟家长告状似的!这个一番哭诉,那个立刻就挨了骂,呵呵,难怪叫父母官呢!

她现在一点都不恨李大年了,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判有罪,哈哈,可怜的娃,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定在家怎么哭呢。

太守真是太帅太有才了!只问是非,不管程序,任性得可爱!走到大堂门口,张丰又回身行了个万福礼,表达自己的高兴和感谢,脸上笑的跟花儿似的。

“裕儿裕儿,我们赢了!”张丰轻快地跑向张裕,取过他手中的风景框和手套,奔回府衙,塞到大堂外一个值班衙役的手中说:“送给太守,聊表谢意。”说完转身就跑了。

衙役看了看手上的方小说西,只好走到太守座下,禀告道:“刚才出去的那位原告送给府君的,说是聊表谢意。”

太守微微颔首,并无更多表示,倒是他身后一位文士模样的人笑着说:“这个小娘子倒有趣。”又指了指自己身边对衙役说:“放在这里吧。”

衙役放下方小说西向大堂外走去,文士对太守说:“府君,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太守说了声“好”,堂下衙役立刻高喊:“退堂——”

文士便在这喝堂声中拿起风景框,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值一哂。”又拿过手套戴在手上,“这个还不错,府君要不要留一双?不要的话两双都归我。”

太守说:“你拿去吧,我不要。”

张丰拉着张裕欢欢喜喜地回到客栈,有些坐立不安地等待着,近晚,两个差役来到客栈,把行李中的物书一样不少地交给他们,转身就走了。

两人仔细地检查着每样物书,张裕说:“铁锹多了个缺口,菜刀也变钝了,这两样肯定都被他们用过。”张丰说:“我只恨他们用咱家的被子,我明天就把它洗了。”

“天冷,又没什么太阳,干不了。”张裕提醒道。

“要不,把它卖掉,我们立即起程去洛阳怎么样?”张丰征求着张裕的意见。

“行啊,那要不要把铁锹和菜刀也卖了?反正一时半会的也用不上。”张裕说。

张丰说:“船钱够了就行,铁锹和菜刀咱们拿着防身也是好的,实在没钱用了再卖不迟。”

第二天一早,两人到码头打听船期,谁知却被告知封航了,要到明年开春才会开航,张丰失望地说:“怎么就封航了,前几天不是还行着船呢?”

船老大说:“五天之前就封航了,这都快腊月了,还能不封航?回家去吧,过完年再出门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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