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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记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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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记作者:肉书屋

避世记第7部分阅读

:“扫雪,把你的新衣拿来借她穿一下,郎君等着呢,快点!”

扫雪有些不乐意的应了一声,跑回自己的住处捧了一套深绿色的麻衣递给张丰,悻悻地说:“穿爱惜点啊,穿坏了要你赔!”

张丰道了谢,接过来就往身上套,侍酒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不能这么穿,出门不比在家里,穿得鼓鼓囊囊的会被人笑话的,你到屏风后面把绵衣脱掉,把这套换上,快一点,不然赶不上了。”

张丰换好衣服,抱着绵衣哆哆嗦嗦地从屏风后面出来,侍酒夺过她的衣服说:“快点去吧,如果在大门口没看见郎君,就往东面追,跑快点啊!”说着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张丰撒腿就跑,还好,郭启并没有走太远,而且毛驴的脚程也不算快,张丰拿出逃跑的力气,没用多长时间就赶上了郭启。

一路紧赶慢赶倒也没有多冷,可是等到了地方,一歇下来可就冻得不行了,这还没出正月呢,仅穿两层单衣哪受得了啊!特别是还得在风地里站着。

“侍剑,你不冷吗?我觉得快冻死了。”张丰悄声问。

侍剑不屑地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做乞丐的吗?这点冷都受不住,你以前是怎么过冬的?”

张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转移视线。

一帮少男少女穿梭在梅林中,衣袂飘飘,轻纱飞扬,身姿蹁跹,真是唯美的不得了,可是这种天气穿成这样,他们都不冷的吗?张丰非常不解,于是忍不住又去问侍剑。

“有丹药吃,当然不会冷。”侍剑用看乡吧佬的眼光看着她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家少……不是,我是说公子他吃那东西吗?”张丰问。

“那东西?那可是好东西!你要是能有颗‘那东西’也不至于抖成这样了!啥也不懂还偏偏喜欢装样。别的不说,你见谁管自家主人叫公子的?就知道自以为是!”侍剑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张丰一眼,非常隐蔽地踢了她一脚说:“站好了!丢了郎君的面子,回去有你好受的!哼!”

侍剑骂着人,却依旧保持着又精神又恭谨的姿态,就冲这个张丰就知道他不是在威胁自己,连忙以侍剑为榜样努力站出个好仆人的模样,一边慢慢地移到侍剑后面。

“张丰!你竟敢让我替你挡风!”侍剑咬牙切齿地低语道。

“我我我的资格比你低低,理应站站站在你后面。”张丰牙齿打着战在他背后说。

半个时辰后那帮爱美不要命的家伙总算回到室内,可是张丰和侍剑等随从之人却只能呆在廊下,虽然比风地里好得多但仍然很冷。

郭启美酒手里,美人在侧,良朋为伴,言笑晏晏,自然是说不出的适意快活,奴仆嘛,用不着的时候谁会想起他们?

不久宴会开始,又是一番热闹。宴罢,这帮孔雀般的少年又开始高谈阔论,这时郭启说:“我有一个猜数的游戏,十分有趣,诸位想不想听一听?”

今天的东主刘驭是一位神情活泼的少年,他笑着说:“启,你最近想出不少新玩法噢,上次那个击鼓传花就不错,这回又是什么?”

郭启微笑一下说:“算是一个谜语。你在零到九中随便选定三个数,是什么不消说出来,然后按下面的步骤计算:把第一个数乘以二;加上五;乘以五;加上第二个数;乘以十;加上第三个数。只要你把最后的得数告诉我,我就能猜到你选的是哪三个数。不信的话诸位可以试一试。”

一个面相憨厚的少年说:“好,我先试试。”说完默默运算一会儿说出一个数字:“四百六十。”

郭启只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胸有成竹地说:“你选的第一个数是二,第二个数是一,第三个数是零,对也不对?”

那人说:“对。”

随后几乎每个人都怀着好奇试了一次,郭启每次都能轻易猜出他们设定的数字,只有一个人说郭启猜的不对,郭启说肯定是他计算有误,让他重算,果然是算错了。

这时便有人要求郭启揭谜,郭启不肯,笑嘻嘻的请他自己去找答案,刘驭笑道:“他是不会轻易揭出答案的,平时猜谜的时候总是处于下风,这回好容易逮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他必是不肯放过的!”

郭启笑道:“正是!我今日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必要多得意一会儿。”

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温声细语道:“没想到郭兄对算学也颇为精通,不知改动一下步骤,郭兄是否也能猜出来?”

郭启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就爽朗地笑着说:“那可就不能了。这个算题是我的书童说给我听的,偶尔想起说出来助兴而已,其实小弟对这个算题的关键也不甚明白。何兄看起来已经洞悉小弟的伎俩,就请一并点明解题的关键如何?”

何健虽然看出一些门道,却并没想明白郭启是怎样做的,当然无法给大家解释清楚,于是淡淡的笑了笑说:“小弟对算学可谓一窍不通,如何能知什么关键?当然还是要请郭兄为我等解惑。”

有人催促道:“郭兄,你就快点说出来吧。”

郭启说了声好,正要揭示答案,忽然有人拍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减去二百五!”

郭启哈哈大笑道:“还是沈兄聪明,正是如此。”接着简单解释了一番,众人一验证,果然如此,就有人说:“他日拿去蒙别人,也可体会一下郭启今日之风光。”余人尽皆大笑。

这位沈兄名叫沈奥,便是前日在郭家提意玩射覆的人,此人性情执拗,有些不通人情,他扯着郭启说:“方才的结果是我从几组数字中推知的,却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还请郭兄告知解题过程。”郭启对那位清秀少年说的话,他显然没有听到。

郭启只好又对他解释一番,沈奥便问:“你的书童也不知解法吗?”

郭启说:“这我倒没问过,你也知道我对算学并无兴趣,知道玩法即可,却没想过要追根究底,沈兄有兴趣,我便叫她来问问好了。”

其实郭启倒不是不想知道那个“所以然”,只是当时没有时间细问,过后就忘了,其实内心里他也不太相信张丰能知道那么多,所以就压根没起过向她求解的念头,这时唤张丰来问,也并不是认为张丰能够解答,而只是图省事罢了,因为沈奥这人固执起来实在让人头疼。

张丰牢牢记住不能给主人丢脸的告诫,力持镇定地走进屋里,不过就她这付鼻子红红、皮肤泛着青紫、身子不停抖索的凄惨模样,再怎么镇定也显不出大方来。

脸上的精彩她自己倒是看不见的,她担心的是自己发抖的样子如果被人误以为是害怕,那样的话无疑会让郭启很没面子,但她又没办法让自己不抖,只好一进来就先解释。

“张丰见过各位郎君。”她尽量身姿端正地行了个礼,控制着上牙和下牙打架,尽量连贯的说,“小人体弱,衣服又穿少了,因此冷得发抖,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公子见谅。”

郭启看见她这付模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皱眉道:“既然怕冷,为何不多穿点?”

张丰哪敢说别的?只能说自己没料到外面会这么冷。那帮少年瞅着这个狼狈的小书童,有人发笑,有人鄙夷,有人同情,沈奥却迫不及待地问起话来,张丰认得他是前天在郭家见过的那位迂腐固执的沈奥,便行礼叫了声沈公子,别人都对她的称呼感到惊讶,沈奥却完全不在意,只是问她知不知道那个猜数题的解法,见张丰点头,便拉着她来到一方几案前,让她讲给自己听。

张丰望向跟过来的郭启,见他只是微微惊讶,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就放心地向沈奥讲解起来。

沈奥按照张丰讲的在纸上列出来,那道猜数的题的奥秘便一目了然的展现出来,围观之人恍然大悟的同时也不禁对张丰另眼相看,纷纷说郭启有眼光,郭启便把张丰会制陶偶、会做风景框的事也说出来,并把自己慧眼识人的本事含蓄的吹嘘了一番。

何健温文的笑着说:“这么能干的奴仆,郭兄可要爱惜一点,真要冷坏了岂不可惜。”

郭启神采飞扬的面容,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现出一丝不悦,随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学着他的口气说了句“何兄说的是。”便转过脸来继续和刘驭谈笑风声。

张丰退出去时偷偷瞅了姓何的一眼,见他并不是到郭家做客的少年中的一位,再参考他们说话的神情,便知道这两人可能有些不对付,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表错情。

张丰回到廊下继续和侍剑一起等候郭启,没有人把她可怜的样子放在心上,那位姓何的少年当然也不是真的关心张丰,别的人对他说的话也很不以为然:别人家的奴仆,无论要怎么对待都是人家的事,左右不过是个奴仆罢了,他照顾不好自己关主人什么事?难不成还要主人反过来照顾他不成?因此大家都觉得何健的话很失礼,相形之下郭启的表现就显得很有风度。

众人至晚方散,郭启因刘驭挽留便住在了刘家,其实郭家在京中也有住宅,只是一家人都去了乡下,这边的家里只剩下几个仆人,冷冷清清的也没意思,且他与刘驭又一向交好,也就不客气地留宿于此。

刘家看起来要比郭家富贵很多,饮食、房室、奴仆的质量都很高,客房布置也比郭家精致很多,而且还有家伎陪宿。奴仆的住宿条件也好一些,在郭家张丰住的是六人间,在这住的却是三人间。

张丰被安排在男仆房里,和侍剑、烹茶一个屋,他两个不敢自作主张道破张丰的真实性别,而郭启大概根本就不会操这种心。

张丰扶着床沿原地跑了一刻钟,然后检查了一下被褥的干净程度,便脱掉那套借来的外衣,把床单翻过一面裹在身上,盖上被子就睡。

侍剑和烹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烹茶满脸的惊诧,侍剑哼了一声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张丰眼都不睁地回道:“我还是个小孩呢,有什么男女之分。”其实她也很不爽,可是冻了一天,累了一天,实在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学

张丰到底还是冻病了。

第二天,郭启回京中住宅看了一下,让仆人们准备上元节要用的花灯,顺便把张丰丢在那里养病,便带着侍剑和烹茶走了。

张丰央人煮了两碗姜汤,借用了两床暂时没人用的被子,埋头睡了两天也就好了。听送饭的丫头拂尘说,再过两天郭家人就要回来了,郭启临走前也只是吩咐她好好养病,并没有说让她病好后就回郭家坪,张丰也就乐得多休息两天。

听说她是大郎的书童,仆人们也不大敢使唤她,张丰病无事可做,就穿着拂儿的绵衣满院子里闲逛熟悉环境。看见有人做花灯,忽然想起元宵灯谜,郭启和朋友约好上元夜一起赏灯,到时少不了又要猜谜,郭启不擅此道,怕是又要着落在自己身上,倒是应该早做准备,假如表现出色,说不定能拿到些赏钱。

不过她虽然有这个心,实际能做的却只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搜刮搜刮有关记忆而已,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因此熟悉完郭家的环境之后,趁着没人管,张丰便准备去逛逛长安城开开眼界。

严格说起来,郭家住的地方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南门外紧邻长乐宫的太学园区,郭锦是太学博士,他家的房子实际上是政府提供的福利房,他们的邻居也都是太学的教职人员。

其实张丰对太学的兴趣比宫殿还大,宫殿嘛保留下来并不少,但太学却是第一次见,有机会当然得好好参观一下。

大冬天也看不出景色是否优美,不过水是有的,据说是昆明渠的一部分,亭台楼榭也是有的,不过看起来并不怎么光鲜,没有后世那种鲜红浓绿的漆色,又没有花树相映,就显得很破败,整个太学区内也大致是这种基调。

但张丰并没觉得失望,反而感到宁静与沉醉,仿佛有一个活泼而宽容的灵魂充斥在寂静的太学园内,让置身其中的人不论多么寂寞都不会感到孤独。

园区分为教学区、教工生活区和弟子宿舍区,各个区域都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即使放假也会有专人看管,不过张丰仍然凭着博士家奴兼太学生书童的身份,说服寂寞的看门人,让她进入教学区参观了一番。

现在没有开学,园区内非常空寂,张丰悠然地逛了许久才尽兴而回,却在离郭家不远处碰见一个醉鬼。

“哎,你,过来帮个忙!”醉鬼旁边的少年急急向张丰喊道。

张丰慢腾腾地走过去,却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少年急道:“快过来帮把手啊,愣着干什么?”

张丰面无表情地说:“请问有没有酬劳?”

少年没好气地说:“有有有,等下赏你两个钱!”

张丰说:“你上次答应的酬劳可还欠着呢,希望这次一并付清。”

这个人就是沈悛的随从舍儿,上次醉倒在张丰家窑洞上面,舍儿让张丰帮忙,答应给她十个钱,却一直没给,张丰白受累不说,还被人侵占了内室,所以很生气。

舍儿不耐烦地说:“好好好,一并给你!快点帮我扶郎君回去!”一面用力撑起沈悛的身体,一面嘟囔道:“真是个没出息的小气鬼,一点钱记那么清楚。”

张丰也学他一样自言自语道:“不过一点小钱,也好意思拖欠那么长时间。”

虽然同在教工区,但沈家和郭家也离了有半里远呢,扶着沈悛走回来两人也都累得够呛,进了门有人接手替下张丰,她便一路跟着走进内院。

沈家的院子比郭家小些,可他家里却显得非常空阔萧条,一路过来也不过遇到两个人而已,还都是有了年纪的。把沈悛弄到床上以后,接替张丰的那位老伯就回去继续守大门去了,路上遇到的大娘去煮醒酒汤没有跟来,舍儿端了个盆子出去了,估计是去打水,只剩张丰一个人坐在屋里等着拿工钱。

张丰坐在外间,听到沈悛的呻吟声也只是伸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就又缩回去了,等到舍儿打了一盆热水回来,一进屋便嚷嚷开了:“你小子是个死人吗?郎君把被子全踢了你也不帮他盖一下,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张丰说:“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方便进去。”

舍儿拎着个手巾走到门口满脸讽刺地冲张丰说:“你以为自己是良家子呢?不过是个奴仆罢了,侍候沐浴、更衣、甚至暖床,主人让你干什么你不得照做?还授受不亲,别笑死人了!”

张丰气坏了,怒道:“我就算是奴仆,也不是你家的奴仆,你凭什么支使我?快点把欠我的钱还我,我要走了!”

舍儿也很生气,两家主人关系那么好,让她帮点小忙还伸手要钱,刚才想起上次许她的钱一直忘了给,他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没计较她不主动帮忙的事不说,看在她家世可怜的份上还答应多给她两个钱,哪知她暂时替他看顾一下郎君都不肯,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于是舍儿回手关上门,把张丰一个人晒在那里,要钱?做梦!我就不给你能怎么样!

张丰还真是什么辙都没有,她虽然爱钱,而且这个钱也是她该得的,可是为了这么点钱撒泼耍横她还是做不出来,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心里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忍着点酒臭帮他照顾一下。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四,郭家人从乡下回来,张丰得到了一身新衣裳并终于拿回自己的绵衣。此时的人为了保持轻灵飘逸,大多数的人冬天也只穿四层单衣,有钱吃丹药的自不必说,就是没钱吃药,像侍剑那样身体好的也能抗住,张丰的身体也是久经严寒考验的,但两层单衣实在是太薄了,被冻过一次之后她实在是怕了,郭启让人给她做了新衣,想必以后会经常带她出去,想到明天晚上还得挨冻,张丰就开始发起愁来。

把绵衣里的丝掏出来吗?加上这件夹衣倒有四层了,可那还是冷啊,挨冷的日子还长着呢,得要想个法子让自己少受点罪才行啊。后来转念一想,不就是不让鼓鼓囊囊的吗?咱把绵衣改得足够瘦不是行了!于是决定改一件加长的紧身绵背心出来。

怕左襟右衽的款式显得臃肿,张丰改成了对襟,没有扣子,她就缝了两排布绊,然后用布条像穿鞋带那样交叉收紧,为了不妨碍迈大步,又在两侧各开了一条叉。

为了十五晚上赏灯时不挨冻,张丰在值夜的门房里赶了一夜的工,仆人们起床里才堪堪完成,回到房里换下拂尘借给她的旧绵衣,穿上紧身长背心,再把新外衣套在外面,嘿嘿,飘逸谈不上,起码很苗条,绝对不比穿四层单衣的人更臃肿。这下肯定不会冷啦!张丰对今晚灯会也由害怕变成了期待。

可是令张丰意外的是,郭启去赏灯时并没有带上她,如此一来她所有的准备——谜语、绵衣,全都白费了!后来才知道,上元夜根本没有猜灯谜这项活动。

十五之后,年就算是过完了,郭锦和郭启父子一个作为太学的《书》经博士,一个作为太学新生同时开学了。

刘驭、沈奥、何健也是今年进入太学的新生,开学典礼之后,郭启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以尽地主之谊。

几人谈起上元夜那天的事,郭启兴奋地说:“上元夜有游侠当街杀人,你们听说了吗?”

刘驭笑道:“这事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怎么回事?”郭启追问道。

刘驭说:“我亲眼目睹。当晚我和你们走散后,经过华阳街的时候亲眼看见一名缁衣少年仗剑杀人,当时有四、五人围攻于他,他一面突围一面大呼道:‘杀人者游侠朱挽也!扶风府司仓参军蔡棋陷害好人,致使赵询蒙冤而死,某今日取其性命,为恩公报此血仇!’连呼三遍后,即突出包围脱身而去,不久京兆府的人全城大索,似乎也没有抓到此人。”

郭启嗐声道:“这么热闹的事怎么没让我遇到呢,早知道如此,我和谁失散也不能和你失散啊!看着吧,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得街知巷闻,游侠朱挽必将名满长安,你们说京兆府会不会调查蔡棋?”

刘驭说:“很难说。”

沈奥说:“既然有人揭出来,官府怎么能够不闻不问?必定是要调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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