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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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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尾点点头,开始往前走。

一名男子从走廊上的厕所走出来,可能是骨折病患,他的右手臂从肩膀吊了起来,外面有一名女子在等候。

“好快呀。”女子说。

“里面有人。我们找别的厕所吧,里面那个人还哼歌哼得很高兴喔。”

这对男女离开后,七尾也经过那间厕所。但是,才走了几公尺便折返,打开厕所的门。

说不上是直觉,原本就不信所谓刑警的直觉。他感觉有异的,是哼歌这个说法。

男厕有两座并排的小便斗,里面有一间大号用的厕所,门是关上的。刚才那名男子应该是想上大号吧。

七尾自己也顺便小解,竖耳聆听,里面的确传来哼歌声,还有衣物摩擦声,卡锵卡锵的金属撞击声,可能是皮带之类吧。

七尾离开厕所往前走。这道走廊位于夜间出入口旁,白天很少有人经过,现在也没有人。

他再度停下脚步,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再度走进厕所。

里面还是传来哼歌声以及衣物摩擦声。

既然发出了声音,里面的人应该没有昏倒。但他还是敲了敲门,“请问,你还好吧?”

果然没有回应,七尾浑身紧张了起来。

他伸手扭动门把,一转就开了,原来没上锁。他直接把门打开。

就在这一瞬间,他听到咔嚓一声。与此同时,七尾确认里面空无一人,马桶盖是盖上的,上面放了一个东西,像是一个黑盒子。

他立即察觉有危险,下一秒,盒子便猛烈地喷烟。

20

透过玻璃,可以眺望窗外的庭园,透过打光,树丛间蜿蜒的流水闪闪发亮。看着这幅景象,不禁会忘记这里是饭店的五楼。

与夕纪隔着餐桌斜对的西园频频看表。好像约的是七点,还有一点时间。他们从医院离开得太早,但夕纪能够理解西园急着走的心情,常常只要晚一步离开,就得留下来替紧急被送入的患者看诊。

西园的表情变了,他朝着入口处举起手,女服务生正领着身穿灰s套装的百合惠进来。她的视线在西园和夕纪之间j互移动,一边走往餐桌。夕纪朝她微微点头。

“对不起,让你们等了一阵子吗?”百合惠问西园。

“没有,也没等很久,是我们太早到了,因为还是放不下心。”

“很紧张?”

“有点。”说着,西园看着夕纪笑。

百合惠在夕纪身旁的椅子坐下。

“道孝呢?”

“还没到,刚才来过电话,应该快到了。”

“是吗?工作怎么样?没问题吗?”这个问题是向夕纪发问的。

“不能算没问题,但西园教授叫我一定要来。”

“今天算特别的。不过上次也是特别的。”西园看看夕纪又看看百合惠。

“请问……道孝的事提了吗?”百合惠问道。

“在计程车上讲了一些,不过,我想详细情况等本人来了再说。”

也对,百合惠说着点点头。夕纪可以感觉到她似乎也有点紧张。

道孝是西园儿子的名字。正如西园所说的,他是在计程车上告诉夕纪的。

“老公,喝点东西吧?”

听到百合惠对西园这么说,夕纪放在膝上的手一下子紧握。老公——

“也好。喝点啤酒好了。”西园看着夕纪。“你也喝啤酒吗?”

“不了,我随时都有可能会被call回去,我喝茶就好。”

西园沉思般稍微闭了一下嘴,然后点点头。“也对。那么你呢?”他问百合惠。

“我也喝茶。”

“好。”

西园叫来服务生,点了饮料。

看他正在脱上衣,百合惠立刻从旁帮忙,然后接过上衣,招手叫服务生,动作极其自然。

夕纪心想,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同时她也感受到,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这两人已经逐渐建立起夫妻关系了。

啤酒和r本茶端上桌了。当夕纪拿起茶杯时,西园往入口处看,低声说:“喔,来了。”

一名身穿深s西装外套、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正大步朝这里走来。一头长发似乎染过了,那双眼睛和轮廓分明的西园很像,但其他部位略显平板,给夕纪一种中x的印象。

“您好,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以清晰的口吻向百合惠道歉。

“没关系,我也才刚到。”百合惠回答。

从这番应答,夕纪得知他们早就认识了。

年轻男子一看到夕纪,表情变得有点严肃。

“先介绍一下吧!冰室,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儿子道孝。”西园对夕纪说道。

她站起来,行了一礼:“你好,我姓冰室。”

“啊……,我是道孝,父亲平常多亏照顾。”道孝也起身点头。

“先坐下吧!道孝也是,请坐。”

在百合惠的招呼下,道孝在夕纪对面坐下。

“怎么好像相亲啊。”西园这么说,除了夕纪以外的三个人都笑了。

他们点的是怀石套膳。在动筷子的空挡,西园频频向道孝询问在美国的工作和生活。夕纪坚守听话者的立场,应该是说,她在用餐时小心翼翼地避免多说一个字。从他们的对话,听得出道孝似乎准备在电影制作公司旗下的某个特殊摄影公司工作。

“不要再提我的事啦,我倒想听听医院的事。”道孝苦笑着说。

“你想知道这些做什么?”

“我不是问老爸,我是问夕纪。”

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不由得抬起头。道孝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

“怎么样?西园教授对你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上司?”

“别闹了。”

“老爸不要开口,我是在跟夕纪讲话。”道孝嫌吵地挥了挥手,再次问:“呐,怎么样?”

夕纪放下筷子,低着头等待救援,但西园和百合惠都没有作声。她这才发现,他们俩也很想知道她的回答。

夕纪抬起头,但不至于和道孝四目相对。“我认为西园教授身为医师,拥有高超的技术和知识,经验也很丰富,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场合真教人坐立难安啊。”西园难为情地说道。

“真是好学生的标准答案。”道孝的语气带着讽刺,接着又问:“那么,是值得尊敬的医生吗?”

夕纪顿了一下才回答:“是的,当然。”

“你刚才犹豫了一下吧?”

“没有啊……”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道孝竖起食指。

“喂,够了吧,别为难她了。”

“老爸你不要c嘴,这是很重要的问题。”

道孝的话让夕纪抬起头来,与他视线j会。他并没有转移视线。“你认为西园y平作为父亲怎么样?”

夕纪的心脏剧烈跳动,她感觉旁边的百合惠屏住了气息。

“别闹了。”西园以手肘撞着儿子的手臂。

“我想了解一下,老爸也是吧?确认这一点,不就是今晚聚餐的目的吗?”道孝以那张中x面孔难以想象的强硬语气这么说之后,看着夕纪粲然一笑。“别客气,尽管说。听了你的回答,我才能放心去美国。”

这个单刀直入的问题,让夕纪不知如何是好。从道孝的口吻,听得出他并不反对他们再婚。不但如此,他还强烈地意识到这个即将成为后母的女x的亲生女儿。

在这之前,夕纪很少想到西园的家人,她一直烦恼的,是能不能把他当作父亲。但理所当然的,这个婚姻不止是百合惠和西园的问题。这一刻,她对此再度有了深刻的体认。

“怎么样?”道孝又问。

夕纪吐了一口气。“老实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夕纪眼角的余光瞥见西园点头,她不知道百合惠是什么表情。

“你赞成他们的婚事吗?”道孝紧追不舍。

“我不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反对,但也不积极赞成,是吗?”

“喂,你够了吧!”西园似乎已忍无可忍地喝斥道,“她说她不知道,是非常诚实的回答。她只知道在大学和医院的我,因为我们只有在身为教授和住院医师的立场上才有接触。在这种状况下,你问那种问题,她当然答不出来。”

“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这跟年轻男女结婚是不一样的。”

“这种事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所以我不急,我打算让冰室好好想,花多少时间都没关系。”

“你要她怎么想?”

“什么?”

“我是问你,你要她怎么想。照现在这种情况,不管再过多久,夕纪也只看得到爸爸身为大学教授或是医师的样子,这样教她怎么判断你适不适合当她父亲?”

道孝的话让西园陷入沉默,于是百合惠开口了。“有什么关系?这种事情,真的很花时间。夕纪当住院医师的这段期间,也很难去想……”

“我——”夕纪说,“认为这是我妈的人生,只要妈觉得好就好了,我没有任何不满。”

“你真的这么认为?”道孝盯着她看。

真的,夕纪说着点点头。“我非常肯定,这不是该由我来想的事。”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好。”道孝转移视线,伸手去拿啤酒。

接下来的谈话有些冷场,尴尬的气氛包围了四个人。道孝或许认为自己应该负责,便对西园说:“对了,那个恐吓信事件怎么样了?好像有不少传闻。”

西园停下筷子。“传闻?”

“我有朋友在出版社工作,他跟我说的,犯人的目的是揪出帝都大学医院的医疗疏失,这是真的吗?”

西园呵呵地笑了。“发生这类事的时候,不负责任的揣测总是满天飞,若要一一应付还得了。”

“是有人捏造的吗?”

“我不知道犯人有什么目的,也没听说医院有什么医疗疏失,也许有人知道些什么,但那个人不是我。”

“可是,如果不是恶作剧,还是得想一想吧?要是医院被装了炸弹怎么办?”

“那不是我们该想的事。”说完,西园的表情变了,手伸进西装内袋,站了起来。“失陪一下。”

看来是手机响了。夕纪感到奇怪,如果是医院打来的,怎么不是自己的手机响呢?难道发生了什么必须请西园到场的事吗?

西园很快就回来了,表情变得更严肃了。“抱歉,我有事得回医院,必须先走。”

“发生了什么事?”百合惠的声音有些悲壮。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说到这里,西园语塞。大概是发现夕纪和道孝不安地望着他吧。

西园环顾四周,身子往餐桌探过来,低下头小声地说:“医院发生了小火灾,似乎是那个犯人搞的鬼。”

夕纪倒抽一口气。“是炸弹吗?”她会这么说,是因为刚才道孝的话还停留在脑海里。

西园淡淡一笑,摇摇头。“电话里听起来好像不是,只是消防车也赶到了,事情好像闹得不小。总之,各科教授都要集合。”他看着百合惠说:“抱歉,因为这个缘故,之后就拜托你了。”

“现在回医院没问题吗?危不危险?”

“听说已没有危险。假使真有危险,我更要赶过去,医院里有很多我的患者。”

“教授,我也去。”夕纪也站起来。

西园犹豫了片刻,但随即点点头说:“好。”

21

事务局长笠木的表情僵硬,双眼充血,嘴唇发白。在他旁边的小野川院长则不时发出沉吟。从两人身上感觉得出一个共同点,就是怯s,置身于危险而恐惧的同时,想必也深怕失去目前的地位。

特殊犯罪搜查二组的组长本间和义,从档案中抬起头来,凹陷的眼窝s出锐利的目光,不客气地盯着两名医院负责人。“院方所掌握的医疗疏失,真的只有这六件吗?还真少啊。”

“不,我们刚才也说明过了,那不是医疗疏失,我们举出的那六件案例,只是有可能引起误会而已,往后可能还会出现几例。”正在说明的笠木,脸上的汗水从太yx滴落。

“事实上,已经出现了。”小野川喃喃地说,“以前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患者或家属,要求说明当时治疗内容的案例,每一科都增加了。”

“哦——”本间颇感兴趣地看着院长。

“应该是受到恐吓信的影响。由于其中的内容流出去,造成不实传闻,以前的患者和家属现在才会找上门,因为对治疗结果不满的患者不在少数。”

“那些案例不叫医疗疏失吗?”本间蓄意作弄般扬起嘴角。

小野川不悦地瞪大了眼。“每一件病例我们都尽了全力,没有问题。”

“如果是事实,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犯人吧。”本间的视线再度回到档案。

“有没有可能是恶质的恶作剧呢?”笠木以求救的眼神看着本间。

“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已经不能仰赖这种不切实际的主观期望吧。”

噢,笠木叹气,垂下肩膀。

看来组长挺实力的,在一旁聆听这段对话的七尾这么想,否则他是不会自行提问的。

装设在男厕的机关只是一个发烟筒,设计成一开门就会喷烟。

当然,由于当时无法立即判别,所以七尾发现后也马上后退,因为他以为是爆炸物。发现厕所冒烟的医院员工按下警报器,也不能说是判断错误。

警卫赶到时,七尾已经发现冒烟物体是发烟筒了,过了几分钟,火灾警报器才停止。

消防车不久就赶到了,一确定没有火灾,随即撤退。但是,将密布的浓烟完全排出,就花了一个多小时,而引起s动的医院要回归平静,所需的时间更多。

调查员自中央署赶来,接着,七尾的警视厅同事也来了,本间组长也在其中。

现场由鉴识人员进行调查。在这段期间,七尾在医院的事务局向本间等人描述事发经过。对警方而言,发现者非一般民众确实省事多了,但这个人偏偏是七尾,本间倒是有点难以处理。

现场发现了一封恐吓信,内容如下:

至今已发送两封警告函,却仍未得到诚恳的回应。不仅如此,你们更是对媒体隐瞒警告函主旨所在的医疗疏失等叙述,非常没有诚意。

若是小看警告者的执行力,或认定警告函纯属恶作剧,便大错特错。为此,虽非本意,我方仍决定进行模拟实验。想必你们现已确认,我方所设置的物品为无害的发烟筒。然而,若是炸弹将会如何?你们能在爆炸前发现吗?又,如果爆炸,受害情况会有多严重?你们还要做出不会出现牺牲者这等愚蠢的推测吗?

如何评价我方的执行力是你们的自由,但唯一确定的是,这是最后的警告。下一次,就不是发烟筒了。

警告者

到了这种地步,警视厅也不能再采取观望的态度。本间会亲自出马,也是因为有了危机意识,认为这不止是恶作剧。

离开事务局之后,本间便命令部下立刻清查向医院投诉的所有人。

“犯人会刻意做这种事吗?”

本间瞪着唱反调的七尾:“什么意思?”

“向医院投诉。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做出引起警方怀疑的举动。”

本间用手里的档案抵住七尾的胸口。“也有可能是掩饰吧!”

“掩饰……是吗?”

“警察一出动,一定会针对医疗纠纷进行调查。不管有没有来投诉,凡是可疑的案例,所有相关人士我们都会清查。犯人可能会对此采取防御措施。”本间以锐利的目光边扫视部下边说道。

七尾没有再提出异议,跟坂本一同进行调查。然而他仍旧认为这名犯人应该不会出现在如此单纯的调查中,而他的根据,来自于与发烟筒一起被发现的另一个机关。

发烟筒放在马桶盖上,旁边有一架小型录音机,录制了一段男x哼歌声及整装穿衣的声音,而且不断地反复播放,其目的是为了延迟开门的时间。若没有声音,厕所门却一直呈现关闭状态,在医院这种场所,很快就有人试着开门。事实上,就连七尾也被录制的哼歌声所骗,差一点就错过了。

如果犯人设置那种机关的目的只是为了确保逃走的时间,的确没什么好追究的。若目的仅仅为此,那么犯人只要把机关装设在更不醒目的地方,以定时器启动发烟筒即可,而他为何没有那么做?在技术层面,门被打开的同时,发烟筒便启动,显然是犯人办得到的。

大胆选择在男厕这种不特定多数人利用的地点装设机关,七尾认为这是不容忽视的线索。其中的特征,也与先前两封恐吓信相同,犯人不仅针对医院,同时也对利用医院的民众们突显他的犯罪行为。

七尾不相信纠举医疗疏失是犯人唯一的目的,他强烈感觉到恐吓信及这次的发烟筒s动,都是犯人为了即将执行的某种行为所做的准备。

明天起,医院的警戒便会更严密。不,今晚已经开始了,警卫人数增加,还会派驻警察,甚至像防范恐怖分子的机场一般,连垃圾筒都撤除。如此一来,犯人要隐藏爆炸物就困难多了。

然而,犯人不可能没有预期到这种情况。七尾认为如果犯人笨得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也不会设计出这些机关。

警方的介入和警卫加强应该都在犯人的计算之内,同时,他也料到医院不会向恐吓屈服。即使如此,他还是引起了发烟筒s动。这是为什么?

七尾认为可能x有三个。其一,犯人终究不是认真的,也没有装设炸弹的意思。其二。他有自信,能够突破重重严密的警备装设炸弹。

最后一个可能是——

发烟筒s动除了恐吓之外还有其他目的。

22

夕纪结束所有工作时,已将近凌晨一点了。不过,这不是因为有患者病情突然恶化或是有紧急手术,和西园一起返?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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