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颤抖的更加厉害,脸上带着羞愤,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彼时他刚刚进入军校,在从小接受训练的世家子弟的包围下,他一无是处,愤世嫉俗之下掩藏的恰恰是自卑和懦弱。可是这些仅剩的自卑懦弱,都被这个收养了他的男人一鞭一鞭的抽掉了。
什么时候他才能夺下男人的鞭子,狠狠的把羞辱还给他?!
少年慢慢的一步一蹭的挪过去,和ark刚才下意识的动作几乎一摸一样。那就是岁月留给他们的东西,对待那个男人,即使他们曾经憎恨,但是被强硬留下的痕迹,却历经时光也没有消失。一经提起,仍记忆犹新。
“唰——”一鞭毫不拖泥带水的落下,在少年的背上抽出一道痕迹,不是很深,但绝对足够疼。
“唔——!!”少年狠狠的勒着沙发的边沿,硬是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哀嚎。
“唰——”第二鞭已经利索的打出一道血痕。
“唰”第三鞭。
“唰唰唰——”后面的几鞭子几乎连成一声。
ark第一次从这样的视角看到自己受罚的画面,他看着那个少年的面s涨到通红,下一刻又变得惨白,从头至尾只有少年的嘴唇是鲜红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痛吗?”男人的脸上不再带着调笑,而是带着狠戾:“因为我了解你陈皓!你固执的就像一头疯牛!如果我不用这样的痛让你记住,你就永远不可能会改变!你记住鞭子打在身上的痛苦——现在我给你几鞭子就算完了——可是你以后不悔改,你将得到的就不是鞭子…是子弹!!”
他狠狠的打下最后几鞭子,打到少年终于忍不住尖叫了出来,尾音近乎撕裂般溢出一丝哽咽。
男人精准的停在第十鞭,然后一把扔掉鞭子。空气突然变得凝滞,他沉默的望着仍然低伏在沙发发抖的少年,突然吐出深深的叹息。
“你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ark麻木的表情终于一颤,被触动。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男人就那样低头看着少年,脸上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狠戾和冷漠,变得有些无奈,有些歉意,有些淡淡的宠溺。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可是,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爸…”
ark轻声唤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的好累啊。。。为毛我总是很累。。。为了一篇该死的调查问卷搞得要死要活。。。。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到家。。。
29
29、第二十九章回忆(下)。。。
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凝固,窗外的光线突然变得极端刺眼。ark抬起手遮住眼睛,却越来越难以看清前方男人的背影。这果然只是一个梦,正如这些年他一直自责的一样,记忆就只能是记忆,虽然可以一遍遍的重复…但是犯过的错误却不可能再回头改过,不可刷新。
除了那个老男人,他还有什么?
ark茫然的站在那里,心口的地方像是有一把钝刀不断的来回的反复的翻搅,剧痛的无以复加。
他懊丧的蹲下来,用力揪住自己的发根不断的拉扯着,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愚蠢?为什么要那么固执?老头子说的没错,他就是固执的像头疯牛,最后横冲直撞,撞死的却不是自己———
‘你最重视的是谁?’一个温柔的声音不断的在脑子里回荡,一遍遍的,简直像是一种诱惑。不需要再痛苦,不需要再懊恼,只要说出来。
‘是你的养父陈海泉上校?’
爸…
‘还是…你的儿子苏冉博?’
儿子?
这个奇异的词汇在ark的舌尖来回饶了一圈,竟然会让他的心脏微微酥麻,感到十分愉悦。明明脑袋一片空白,可是他仍然想象到了有那么一个小东西,小小软软的那么一小团,r嘟嘟圆滚滚的,一双大眼睛黑黑亮亮,睫毛卷卷长长,总是精力旺盛的眨啊眨的,用各种各样的目光瞅着他,可爱的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有这样的一个小东西吗?
“团…团…——”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响起,ark突然意识到这声音出自自己的嘴巴,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就像有一个浸了水的塞子从耳朵里掏了出来,很多模糊的声音突然清晰。
“你醒的很快,陈皓。”刚才意识模糊时听到的温柔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刻板。
ark昏昏沉沉的摇着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等视线不再晃,他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金属椅子上,手脚都不能动弹。
“…药物催眠?”他艰难的开口说话,嗓音已经沙哑不堪。
“国家禁止,没错,”杜迦宁轻声笑了笑,坐在转椅上向后滑去,“但是针对特殊对象,我们被允许使用特殊办法。”
“团团,是谁?”他看着沉默不语的ark,又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儿子吧?”
ark硬是压下自己猛然抬头的冲动。刚才他说出了团团?不…这一定不是重点…如果面前的这个人早就盯上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苏冉博的事情?
杜迦宁观察着ark,仿佛他可以透视面前男人的头骨,看透他的心思。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小他一岁,却和他一样,在十几岁的年纪就进入中央军校,并且都是当届的优秀毕业生。陈皓离开军队之后,上头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他,杜迦宁在半年前陆续接手了监视陈皓的任务,可以说,他在某种程度上很了解陈皓。
军部和他对陈皓势在必得。
“你们的目的?”ark皱着眉头问着,同时暗中活动着手脚。该死,竟然是混着钢丝的绳子,这根本就是对付重刑犯的手段!
“很简单,接受军方的一项实验,实验结束之后,你就可以离开。”杜迦宁淡淡的说道。
实验?ark眼神一闪。他多半已经可以猜到是什么实验了…
“军队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抓我?”
杜迦宁看了他一眼说:“这项实验的要求非常的苛刻,我们选拔的军人大部分都失败了,并不能和实验同步…只有曾经同样身为特种兵,后来又离开部队的你,在身体素质上比他们更好,实验成功的几率也会更大。”
他站了起来,慢慢的从桌上拿起几叠文件,“本来我们只是监视你,却没什么借口可以把你带回来…不过昨天晚上,我突然接到通知,你竟然出现在了作战指挥部。虽然我不知道你去那里想要得到什么——”他的视线对上ark深黑的眼睛,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但是谢谢你给军部这个机会。”
ark和他互不相让的对视着,眼神渐渐变得凶悍。他的双臂用力,肌r以一种r眼可以辨识的速度在迅速膨胀,青筋绽出,突然他对着杜迦宁冷笑了一下,猛地挣断了钢丝绳!
“——!”杜迦宁的瞳孔瞬间收缩,他几乎是在下一秒的那一刻向警报器按去,但是他的手指刚刚触及警报器红s的按钮,就被一只如同钢箝一样的手狠狠的按住!
“我第一讨厌别人威胁我,第二讨厌别人捆住我——”ark制住杜迦宁的双手,用膝盖顶住他的腿弯处把他抵在墙上,“要命,你两样儿占全了!”他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y森的表情,微微用力把杜迦宁的手肘往上抬,立刻满意的听到对方的闷哼。有时候即使是他们这种武装到家的人,也有人体避免不了的弱点…就像这个该死的拿苏冉博威胁他的混蛋!
“你…”杜迦宁极力忽视手肘扭断般的痛楚,侧过头尽量冷静的说:“你觉得你杀掉我,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吗?”他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陈皓,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中央军科所——在地下第二十一层!”
ark毫不动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笑道:“我没打算把你怎么样,大少爷…我他妈想起你了!你就是那个都已经从学校滚蛋了还害得我被一群人打的娘娘腔!”
杜迦宁脸s一变,竟然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他虽然目前已经是少校,但是走得研究所这块儿,再加上家里的荫庇,他和ark这种正规军出生自然是没法比的。
ark轻轻松松的抓着杜迦宁的手,就像一只猫在逗老鼠一样,总是在老鼠快要逃离的那一刻用爪子把他扒拉回来。就像杜迦宁说的,他反正也不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如就好好的整一整这个居然敢y他的娘娘腔。
“我会让你后悔嗤笑过我!”杜迦宁恨得整张俊秀的脸都扭曲了,眼睛里透着y鸷,他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控制器,不顾一切的按下去。
审讯室一侧墙上的投影画面一瞬间出现。ark在视线触及的那一刻,心猛地沉到了底,手上的力道也不由的放松。
竟然是安宅大门的画面。画面里正是张航,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卡通小睡袋,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大行李箱,一旁还有数个女佣在紧张快速的往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搬东西。
“我只要一下令——你儿子就会死——!!”杜迦宁冷笑着说。
ark手一抖,杜迦宁的胳膊关节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
“…”
“谁叫你吓我…”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却没有放松对杜迦宁的钳制:“既然都这样了,咱们来谈谈吧。”
“你跟我谈条件?”杜迦宁忍着胳膊脱臼的疼痛,讥讽道:“凭什么?”
ark漫不经心的又扭了扭他的胳膊,在杜迦宁痛呼中慢条斯理的说:“杜大少爷,你的胳膊都这样了…你说我凭什么?”他空出一只手挠了挠下巴提议:“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如果实验成功,你们不能强迫我为军部服务,要立刻放我离开…顶多,我每年可以答应给你们办三件事。”
杜迦宁眼睛气得充血。他瞪着审讯室的门在心里咆哮: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设计的房间,隔音防窃听就算了——竟然连监视器都没有!!!!他在大脑中迅速的思考着,然后绝望的发现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除了该死的答应陈皓的所有条件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我答应你。”他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喊道:“你快点放开我——!!”
“你叫个人进来,当众再说一次吧…我胆儿小,这样我比较放心。”ark笑了笑,示意道。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表面是他威胁杜迦宁,实际他根本没有选择…他现在讲得这些条件其实都虚的很,如果加入了异化剂的实验,有没有命回来都是个问题,更不用提以后其他了。
“还有,我希望你能把我儿子身边的人给撤走…”他对着杜迦宁露出一脸“我很幸福”的微笑:
“我儿子比较敏感…呃,基本上如果有陌生人老在他周围绕来绕去,他会闹得很厉害…唉,养孩子真不容易是吧?”
啊呸!他怎么会知道?!杜迦宁愤怒的翻了个白眼,不甘不愿的点头:“我…我知道了。”
一分钟之后,ark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几位校级军官,心里突然万分的想念那个白白软软的苏团子。他要是回不去…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不会真的忘记他老子吧?
“阿嚏!”正在超市的苏冉博猛地打了个喷嚏,纳闷的揉了揉小小的鼻子,带着水汽的大眼睛四处瞅了瞅。
“怎么啦小祖宗?是不是感冒了?”张航停下来,弯下腰把坐在购物车婴儿专座里的肥团团给抱了起来,摸了摸小额头,“没发热,来,张开嘴巴给g爹看下。”
肥团团不耐烦的翻了个小白眼,慢吞吞的张开小嘴,张航瞅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呼…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把小祖宗放了回去,继续在一排排的n粉货架上看着。
“唉,苏冉博你说,你老子这回应该没事吧?”他一边拿着各种牌子的n粉看着,一边自言自语:“安署长让我等消息…那个博瑞又说暂时安全,你妈正在结婚…我看你以后八成要跟你g爹我过r子了。”嘴上说的是轻松,可是张航实际上已经焦头烂额了。这两天他完全没有睡过,先是陈皓出了问题,他不但要去通知博瑞,通知苏岚,找人帮忙,还得把苏冉博这个小祖宗给接到饭店顶楼自己的家里,陪他吃饭,安抚他,采买必需品,晚上还得哄他睡觉…
天啊,如果皓子真的出问题,他还怎么活——!!!
苏冉博仰着细脖子看着张航满脸的纠结,不屑的喷了口气。他用肥爪爪握住面前的横栏,晃了半天的肥腿儿,突然觉得很无趣。他郁闷的掰着自己的小手指,看着短短肥肥的小手指上粉嫩嫩的指甲,都已经长了一截了…讨厌,原来都是臭米克给他剪指甲的…
老爹到底怎么了嘛!!
肥团团委屈万分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还好他现在听得懂这边的话,不然说不定他还会以为自己被丢掉了呢…听他们的三言两语,似乎是米克去做什么事情被军队逮住了,现在下落不明。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不好好伺候他的下场!非得没事找事跑去g别的,把小爷他丢在别人家里头,看看,报应这么快就来了…臭米克!你怎么还不回来捏?!!!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那个啥,中秋节快乐~~~么么~~~今天统一回评!!!唉拖了几天。。。
30
30、中秋番外剪指甲记。。。
这是肥团团苏冉博刚刚四个半月的时候。
对于陈家父子来说,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基本就和打仗一样…但是对于无敌的陈皓同志,ark来说,这种打仗的紧张感其根本来源就是正趴在他肚皮上酣睡的肥团子。
早上六点。ark睁开了他那双深黑s眼睛,开始惯常的五分钟发呆。五分钟之后,他回过神,伸长胳膊按了下床头的按钮。
“现在时刻:早上,六点,零五分。早安,主人。”
一点也不安!ark清醒过来,开口骂出他今天的第一句话。他的生物钟竟然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要知道他在过去的六年里每一天都是早上五点半起床,六点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重负荷晨跑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胸口那团热乎乎的小东西!ark愤愤不平的同时又动作轻缓的坐起来,使得肥团团从他胸口滚到大腿上的速度从快速的变成缓慢的…他看着自己又肥又嫩的儿子在整个翻滚了360度之后仍然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摊着四肢打着小呼噜,顿时一脸无语。
要是每个小baby都像苏冉博这么好带,估计也就用不着家政保姆和幼儿园了。
他抱住苏冉博的腋下把他揣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下床带着肥团子去厕所。一分钟计时开始!ark同志迅速的拧了热毛巾给怀里的小东西擦着脸,苏冉博嗯嗯的扭动着,发出舒服的喟叹,最后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精准的对着他老子的方向翻了个小白眼。对了,这也是ark最近心情极度不稳定的原因之一,他家的这只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学会翻白眼了还——而且翻白眼的主要对象就是他,其次就是附近一家新搬进来的住户家的小儿子,今年三岁半。
“再翻白眼就揍你!”ark挥着毛巾威胁肥团团。
苏冉博噎了一下,终于被动的把自己的状态从下床气时段调节到正常状态。坏蛋!他愤怒的哼了一声,黑溜溜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蒙上一层水雾,变得委屈至极。
ark震精的看着怀里的肥团子不但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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