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作者:肉书屋
逼娼为良第7部分阅读
着我:“闻先生就是万佚将军。我将冯起开的秉性和背景说给他听,请他莫要好心办了坏事,反害了陆姑娘。他听了之后,便走了。”
退休的将军?等他有意当我妹夫再说,现在还真靠不上他。
我问:“冯起开什么脾气秉性?”
“睚眦必报,无所不用其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云天垂着眼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还有一句民不与官斗顶在他背后,若是他认真起来,却是一个大麻烦。我……我担心你。”
那个小眼神,那个小表情。
完了完了,我快要沦陷了。
正文19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被云天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的当晚,天降大雨,五雷轰顶,接二连三的闪电把窗外映得跟白昼一般,我躲在被子里泪流满面。
老天这是想要收了我这妖孽啊。
帝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肖想帅哥了,您饶了我!
轰的一道炸雷。
要要要不,我连我那姘头也一并还给您?
又是一道响雷。
……小满您也想回收?
这次的闷雷仿佛一个悠长的屁,咕噜咕噜之后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急雨。
我怨念了:帝哥,我人生里就这么点乐趣,要是这三个都不让我碰,你还是直接收了我!
急雨渐小。
哗,原来老天爷也怕不要命的狠角色。
我决定将好色当成鄙人的毕生事业,为之奋斗不息。
我拍着胸口坐起来,这才听见门外有持续的轻叩声,隔一会就敲三下,然后再隔一会,再敲三下。
我不由好笑,下床开门,将倾羽一把拉进来笑道:“外头下那么大的雨,你敲得又这么轻,我怎么听得见?快进来,外头潮着呢!”
倾羽答应一声,蹬掉鞋子后与我一起钻进被里,缩着头听外头哗哗的雨声。
我笑:“就咱们两个女人在家,下这么大雨,怕了?”
倾羽点点头又摇摇头,蹭着我肩膀跟我撒娇:“睡不着……”
我掐她一把,嘿嘿笑:“想你那英雄了?”又想起白日里云天跟我交的底,忙道,“那位闻先生……”
一个雷仿佛就在我们头顶炸开,轰得我两耳嗡嗡作响,胸口也被震得发闷。倾羽低头抱着我胳膊缩了一会,突然问我:“姐姐,大人和叶大哥都是不错的人,你究竟喜欢谁?”
我看她一眼,无奈而又老老实实地:“都不喜欢。”
倾羽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怎么可能?!”
我苦笑,是啊是啊,两位帅哥都是绝色,一个温柔体贴仿佛谪仙,一个爽朗大方不拘小节,换了谁都要马上扑过去的。
但是在我心里,好色是一回事,真正要做出什么死生契阔的承诺,却是另一回事了。
结了婚又如何?生了孩子就能绑住两个人了吗?还不是出了点事就先想着自己,连亲生骨肉都能撇得一干二净。
听奶奶说,我爸妈都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金童玉女在大学里宿命般的相遇,偷偷摸摸又极其浪漫地一起骑自行车游遍了首都的名胜古迹,看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毕业后没能分配到一个城市,两人抱头痛哭,远距离坚持了两年,才靠走动关系调在一处,而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
然后就是我最爱的抛妻弃子的部分了。
不夸张,整本小说里只有这段写得好,字里行间充满了浪漫现实主义色彩。相濡以沫的两人相忘于江湖,各自潇洒,留下两人爱情的小结晶替他们吭哧吭哧还债,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开头再浪漫又如何?王子和公主结婚之后,能够共同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吗?
谈恋爱和过日子是两码事,我一想到那结局,就觉得前头的试用期仿佛电视里的直销、售处的广告、某道部的通稿(手滑,谢绝跨省),再真挚情深都透着股子欺骗的意味,不能让人沉沦,只会惹人发笑。
不如独自逍遥。
我眨眨眼睛,笑:“汉子不如银子实惠,更何况两人都长得那么俊,身边莺莺燕燕一直不缺。我没信心独霸天下,不如就姿态高些,谁都不要。宁妈妈不是常说,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做朵求而不得白莲花,总好过他们看清我真实面貌,再把我贬成踩在地上的脏饭粒,弃如敝履的强。”
倾羽被我逗得扑哧一乐,又抱着我认真道:“姐姐不要这样想,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大人和叶大哥也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姐姐不管选了谁,都会过很好很好的日子。姐姐,你是我命中的贵人,就算将来有一天,姐姐要把我的性命拿去,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我笑着拍拍她脸颊:“说什么傻话,我要你的性命干什么?姐姐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拉着她的手又要说那退休将军,“闻先生……”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径直砸到了屋里,嘈嘈切切的余韵不绝。我跟倾羽对视一眼,连忙推她:“披件衣裳,咱们出去看看!好像是库房那边!”边说边扔给她件外衫,自己也胡乱拽了一件披上,拉着她匆匆出门。
果然是库房出了事,房顶的瓦片被狂风掀开一角,疾风卷着暴雨呼呼灌进来,残缺的瓦片受不得力,被风一吹纷纷劈里啪啦地往下掉,半数砸在房中地下,半数掉到了外头。
我深吸一口气,解下外套包住离缺口最近的茶包扔给倾羽:“抱去下放好,把咱们能挡雨的东西都带上来!”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我过几天舒坦日子。
老娘都习惯了。
倾羽被我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答应一声,抱着布包匆匆下。
茶叶喜水,虽然用油纸严严实实包着还是不能保证不受潮,更何况瓦片和豆大的雨滴径直打在上头,看来洒家今晚要大出血了。
老娘平生的爱好只有两个,金钱和美色。美色看看就算了,不是我的也不肉疼,要是敢从我怀里抢银子,信不信我咬你?
我一边心头滴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茶包转移到门口堆着。库房里已经进了不少的水,地上的水渍将我的绣鞋浸得透湿,又慢慢向门口蔓延。不马上清理的话,恐怕下也要漏水。
我欲哭无泪,趁着打雷时狠狠狼嚎几声宣泄心头怒气,又挑出贵的茶叶先搬到下。
倾羽抱着抹布竹帘蹬蹬上,眼里汪着泪:“家里实在没什么可以挡雨的,我只得先把竹帘拆了!”
我点点头,和她交换了一下内容物,指使她:“把咱们的床单被褥什么的都拿上来,这些茶叶最贵,趁水还没浸到里头,赶紧起火炒干!就算是降成次一等的,也总好过都扔了。”又用湿手替她抹泪,“别哭了,有我呢。天塌下来我顶着。”
倾羽点点头,自己使袖子擦擦脸,飞速下了。
几百两银子的茶叶啊,老娘也想哭。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疼也得忍着。我抱着东西上,鞋里的积水被我踩得咯吱咯吱作响,脚感好像踩着了屎。
不过这没有困扰我多久,很快,我的双脚就冰得麻木了。外头风雨飘摇,被子怎样都盖不住窟窿,只得在里头松松地搭着,任由雨水哗哗冲进来,再顺着棉被簌簌流到地上接着的盆里。
满地都铺着床单被褥,门口被我用衣服扎的两个布包严实堵住,虽然还会渗水,但估计撑到早上,问题不大。
到了早上,木匠来上工,洒家就解脱了。
雨一直没有转小的意思,我隔一会便换一个面盆,擦干净地上的积水,下倒水时顺便安慰几句含着眼泪炒茶的倾羽。浑身都湿透了,却没有干净衣服来换。
衣服都被我用来堵门了,唯一留下的一套,还得预备着明早见人时换上。
湿着。我不由想起那个冷笑话,湿身不是大问题,淋病就不好了。
不由一笑。
老娘是小强,这点小波折哪会打得倒我?
辛苦熬到天亮,雨总算是不情不愿地停了。我匆忙换上干衣裳,简单梳了梳头发,躲在厨房里就着灶膛烤暖身子。
倾羽炒茶的动作十分机械,似乎已经抬不起胳膊。
大锅灶不比现代,炒勺都是生铁做的,足有几斤重,这样站在锅边划拉一晚上,不闹出个运动伤都是万幸。
我拍拍她手:“你也累了一晚了,教教我该怎么做,我替你一会。”
倾羽冲我勉强一笑:“姐姐不是也一宿没睡?我还坚持得住。”
我拍着胸脯自夸:“老娘是遇强则强,你这小身板,还好意思跟我比?别逞强了,去睡一会再来替我。你这样撑着,难道要两个人都累垮了才甘心?”
她磨不过我,教我如何看火候成色之后便被我推着出了厨房,又回过头千叮万嘱:“姐姐也莫逞强,有事一定要叫我!多一双手总是好的。”
我笑:“知道了,咱俩谁是姐姐?”
她刚睡下一会,木匠便来敲门,我忙去拆门板,却只见着一人在外头。
那木匠冲我点头哈腰:“嫂子见谅,昨晚上下了大雨,今天泥地软得不行,就算咱们来了也开不了工。我们家大人怕您白等着,特地遣我来跟您说一声。”
我疲累地点点头,心里莫名的觉着憋屈,想想又叫住他,强打精神:“大哥能否帮我叫个瓦匠来?咱们屋顶的瓦昨天被风刮去了半边,屋里直漏水,拖不得呢。”边说边摸出小块碎银子塞给他,“烦劳大哥先帮我付了工钱,多出来的,大哥买壶酒暖暖身子。这鬼天!”
木匠笑着收下,冲我点头哈腰:“嫂子吩咐,咱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木匠走了,过了小半个时辰,云天带着瓦匠来了。
我站在门口迎候,笑着道歉:“原不想惊动了你,只是小满不在,我们两个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办法。竟烦劳你亲跑一趟,真是罪过。”唉,人情债总是越欠越多,哪天是个头啊。
云天摇头笑道:“哪有什么麻烦,听说茶舍有事,我不自己过来看看,又怎么放心得下?”
这么直白?!
我短促一笑,匆忙引着瓦匠上:“师傅这边请。瓦片被狂风掀去大半,恐怕落在外头的都已经摔得不能用,劳烦您费心了!”领他看过一遍,又急急下,一头扎进伙房里继续炒茶。
云天跟着我进到厨房里,问我:“茶叶都湿了?可还能用?”
我摇头苦笑:“怕是要降一等,普通的茶叶,应该都不能喝了。”都拿去做茶叶蛋?糟蹋好东西,心疼死我。
他低头想想:“我家里尚存着些雨前的茶叶,不如先拿来应应急。”
“那怎么成?本来已经十分倚仗你,若是湿了茶叶也要你替我补上亏空,像什么话?待我好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我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认真看着他,“感谢你帮我良多,可我总是要自己想办法过活的,不能一直靠着别人。再者,我也不想再欠你的情,我快还不起了。”
最后一句本是玩笑话,云天却突然抓着我手,缓缓道:“我不要你还,我只是想对你好。”他深吸一口气,抬眼看我,“凌铛,我想一直照顾你。”
他漂亮的纯黑眼睛里透着坚定,任谁看了这双眼睛,都不会怀疑他的诚意。
我愣了愣,垂下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多谢你,……对不起。”不必多说,再说什么都显得假惺惺。
云天一怔:“为什么?你……可是已有了意中人?”
“我只是想一个人。”
他闭了闭眼睛,抓紧我的手,轻声道:“无妨,我会等到你点头。”
我摇头,缓缓从他掌心里抽出手,苦笑:“我只想一个。你会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陪着你共度白头,但是,不会是我。”
我确实不适合。
我不想每天都担心着,那个今天抱着我浓情蜜意甜言蜜语的家伙,明天会不会再也不出现。
更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已经知道我身份有假,再知道多一些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到时他会怎样看我?
天下第一大骗子。
何必。
我叹息一声:“别浪费了你的心意,我不是个好对象。”
云天笑笑:“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我说:“那么请自便。今天茶舍一片狼藉,实在没办法招待你,可否请你先回去?实话说……我一夜未眠,现在确实有些熬不住了。”
云天点头:“好,我回去,傍晚时,我会遣管家送来茶叶,顺便帮你捎些应急的东西。——放心,分量不会让你为难。”
我笑着点点头:“如此,便多谢了。”
我叫醒倾羽,自己回到房中,摊开宣纸,用自制的羽毛笔奋笔疾书:
“姘头,我被表白了。
那人真是个好对象,你再不来,别怪我把持不住,转投他人怀抱啊!
骗你的,洒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再好的歪脖子树都挡不住我那渴望自由的花心。
是,我自己都不信。
其实我是个胆小鬼。”
写日记太傻,把心路历程剖析给别人看更傻。我自嘲一笑,顺手把纸张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后悔吗?当然。
这么帅的长期饭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竟然不顾而去!
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选择。
周公,看在我这么自觉不祸害人的份上,请在梦中赐我个精壮的美男!
正文20小别胜新婚
这个觉睡得很不安稳,我身上好像裹了件湿衣服,不论怎么踢打都紧紧地绑着我手脚,一会冷一会热,我把被子踢开又盖上,每隔一会就迷迷糊糊地折腾一次,总是睡不尽兴。
最后终于折腾不过疲劳这个oss,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早上的光景,睁眼就看见叶苏坐在我床边,他粗糙的大手覆在我额头上,冲我缓缓眨眼:“早啊,姘头,晚上睡得可香?”
我揉揉眼睛,笑嘻嘻地张手:“亲爱的姘头,可想死我了,快来抱抱!”
叶苏配合着嘤咛一声,娇羞不已:“死相,一睁眼就这么急色,人家不依呢!”
我绷不住大笑,没留神被口水呛到,喘咳不止。叶苏忙扶起我,替我拍背顺气,叹一声:“怎么这么淘气,我不在就把自己玩得发烧了,嗯?”
末尾那句嗯说得真是百转千回,集性感邪魅与宠溺深情(自己脑补的)之大成,我一个没把持住,勾手搂住他脖子,紧紧抱住他。
叶苏愣了愣,也犹豫着环住我的腰,笑:“本来还想问候一句客套话,现在看来,你是十分想我了。”
我满足地叹息一声:“死鬼,别说话,抱紧我。你姘头我急需肉体温暖。”
叶苏笑:“荣幸之至。”
达尔文曾经曰过,物竞天择。人向来是群居动物,害怕时彷徨时无奈时,一个紧紧的拥抱能够有效提醒大脑,我不是孤单的,还有人陪着我。
然后就安心了。
叶苏沉默一会,挤眉弄眼地问我:“是只抱着,还是要更深入的温暖?”随着他这句问话,一个东西也慢慢顶在了我的小腹上。凭感觉猜测,应该是本人右手的老朋友。
我捶他一拳,气笑:“是否让男人坐怀不乱是缘木求鱼?我还以为咱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他直喊冤枉,悲愤控诉:“你的手这样!要让我不起反应,怎么着也得五十年之后了!”
我眨眨眼睛,终于感觉到双手正在他背上充满情se意味地缓缓游走。
我连忙双手高举以示清白,悻悻地:“正人先正己,古人诚不欺我。一放松下来,这手就不是我的了。……看来不能奢望太多。”
叶苏憋着笑瞟我一眼:“这么渴望温暖?——你不是已经收了后宫?连侍寝的活都干不好,你那些后宫佳丽都该拖出去打的。”
我扶着大头抱怨:“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提也罢。”额头不热,应该是退烧了,只是后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一用力就胀得疼。
叶苏抿嘴一笑:“总算知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了?来冤家。”说罢一手环着我肩膀,一手捏住我两只手腕扣成个圆环勾在他脖子上,把我压在他怀里,低笑,“想温暖多久都成,咱们这么熟了,给您打个八折!”
我乐得跟个傻子似的:“记账,咱债多不压身,实在不行还有赌债肉偿这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