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作者:肉书屋
逼娼为良第2部分阅读
我就做什么,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我哭笑不得地扶起她:“你看看,还没怎么样呢,就发这么大的誓,真是个傻孩子,也不怕我把你转手卖了。”
飞絮不好意思地吹出个鼻涕泡:“春红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的。”
笨小孩,你知道啥?我把手绢递给她:“快擦擦,小花猫似的。”又问她,“陆倾羽是你原来的名字?挺好听的,现在我还叫你飞絮,等以后咱们出去了,我就叫你这个名字,好不?”
飞絮擦干净脸,腼腆地点点头,问我:“姐姐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我笑:“凌铛。”我不知道春红本来的名字叫什么,这么贸贸然说出来,当然有露陷的危险,但我就是知道,飞絮不会乱说。
一个月后,那个臭屁的朝凤阁开张了,当天晚上,撷芳院也是难得的客满。
我不知道当月撷芳院的收益究竟有多少,不过看宁妈妈美得冒泡的表情,和给我封的红包的厚度来看,应该是不错。
山寨嘛,不管哪个朝代都是有市场的。
红包里封了三十两银票。三十两呢,我也美得冒泡了。
不错的开始,也许我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从良成功了,是不是?
正文4销魂小捕快
如果朝凤阁是诺基亚的话,撷芳院就是诺起亚,仿佛癞蛤蟆似的,挤不垮你也恶心死你。你推西域妖姬,我就号称掀起妖姬的盖头来,你说弱柳扶风,我就唱无骨美人绕膝头,你排霓裳羽衣舞,我就赞重重纱衣掩凝脂……总之,一直比你香艳那么一点点。
我想朝凤阁一定是憋着气的,感情堂堂官窑成了广告,猥琐男在官窑里过了眼瘾,转身便到撷芳院里求种子来了。
要不怎么说灯下看美人呢,再素淡的一张脸上了妆,又经柔和的灯光一照,三分美色便被生生夸大成了七分。三分和七分之间有很大区别,七分和九分之间就差别不大了,所以色气熏心的恩客们表示,落差不大,群众情绪稳定。
我们这么嚣张地山寨,官窑仍然没有找上门来,据我分析,一是自恃身份,认为李鬼终究是闹不过李逵,二是两家至今为止还算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卖的是歌舞,是情调,是闷马蚤,我们卖的是赤裸裸的欲望,是明马蚤。巴尔扎克说,孤独就是空虚,精神和对此同样感到恐惧。所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矮油,我好博学。
这天晚上,撷芳院照旧开门营业,根据隔壁朝凤阁的动向,今天的风格是子规啼春,说白了就是眼中有血。刚听说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这么猎奇,是要多重口的男人才能接受得了啊!后来经宁妈妈解释才知道,啼血就是眼角点上一点胭脂,顾盼间若隐若现,带出点春怨的意思。而为了比原版更香艳,啼血的子规锁骨处还要点上点点朱砂泪斑,我表示领会精神。
咦,刚夸完自己就露陷了。
言归正传,众姐儿们逐一被我点上血泪推出去坐台,飞絮是最后一个。这丫头细眉长眼,长相古典,特别适合眉不蹙还愁的妆容,我特地把她好好打扮了一番,牵着她手走到前头。
不过是刚刚开门,堂里竟然已经坐了一桌了。莺莺燕燕们围着桌子站成一圈,用绢扇遮遮掩掩地传送带血的秋波。透过缝隙,我依稀看到几个爷们束带佩刀,眉目间凶气侧漏。我连忙按着飞絮:“先别过去,这几个人好像挺凶的。”
飞絮也抻着脖子张望,轻声道:“还穿着捕快的衣服就过来了,是不是在查案子?”
我想想,拿过她手里的团扇遮住半边脸:“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说着蹭过去,躲在一排姐们的后面偷听。
一个少年的声音道:“大哥,我们还穿着官服呢,这么大喇喇进来,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被叫大哥那人爽朗一笑:“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自己的地盘,没人管的。再说小你不是还没见识过女人?正好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以后也省得他们总笑话你。”
少年大窘:“大哥,我又不介意这些!再说……我真对这个不感兴趣……”
另两人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一听就是两条糙汉子:“怎么能不感兴趣!咱们在外头出生入死的,得空就要好好放松一下!小,你是太端着了,今天哥哥们一定要扒下你这身画皮!”
说着哈哈大笑。
我探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那少年背对着我,伸手去拉一人的袖子,语气焦急:“大哥你好歹说说他们!你……你们再闹,我就走了!”说罢当真起身。
那个被叫大哥的仍旧只是笑,反手按着少年硬拉他坐下,随便指了几人:“就你们几个!你们俩坐在我这小兄弟的旁边,温柔些,别吓着他!”
几位姐儿笑着答应一声,挤挤挨挨地在几人身边跪坐下。余人见没什么事,便都三三两两地散了,我跟着走回飞絮身边,指点她:“看到那个背对着咱们坐着,身形偏瘦的少年了么?”他身边陪酒的是飘雪和柔香,都是没什么脾气的人,幸好。
飞絮点点头。
“一会你过去倒酒,趁机跟他说,你知道他的苦衷,请他选你陪夜,然后带他回房,记得了么?”
飞絮大睁着眼睛点点头,又问我:“他……他如果问我苦衷是什么呢?”
我捏捏耳垂:“你就这么做。我在这儿看着,有事就抬右手。”
飞絮表示明白,端着酒壶蹭过去,趁着倾身倒酒的功夫与他耳语几句,而后顺利地挤开飘雪,坐到少年身边。少年愣了愣,犹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那个大哥哈哈大笑,即使我隔着这么远都听得一清二楚:“小终于开窍了!”旁边坐着的两个粗汉也跟着取笑,坐在飘雪身边的那人顺手把她抱在怀里:“不要紧,小不疼你,我疼你!”
……胃口真大,也不怕铁杵磨成针。
少年坐了一会就瘫到了飞絮身上,我见机上前,低眉顺眼地解释:“本店所沽的酒水性子甚烈,这位公子怕是喝猛了,不大习惯,我和飞絮妹妹带他去上醒醒酒。”一边说,左手一边已经不自觉地搭上旁边那位壮汉的后颈。幸亏我发现及时,急忙悬崖勒马,飞了壮汉一个媚眼,“这位相公也要慢点喝呢,看您脖子都红了。”
壮汉捉住我的手嘿嘿一笑:“这位小娘子虽然长相寡淡了点,一双手却生得好,来陪陪我?”
我紧紧抓住少年的胳膊:“相公,人家今年身上不方便,不好陪您的。不然等下次?下次奴家一定好好伺候您!”下次?下次我阉了你。
壮汉不依不饶,手上丝毫不放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但爱其手。”
我…靠!难道要我效仿太子丹把爪子剁了么?!你丫给我松手!捏你的把柄老子手会烂的!
不知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当一个成年人露出婴儿般的白痴表情时,你只想立即踩上一滩狗屎,然后在他脸上把鞋底擦干净。
当然了,我面上还是诚惶诚恐:“相公,奴家……奴家确实不方便……”要不是大姨妈真没来,老子真想抹你一手血啊!
大汉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好像打算再把我的手指头拉长几分。
你丫是渣滓洞派来的?!我继续与他拉锯。
还是那大哥笑着解围:“你这孙子!人家姑娘说不行,你再强逼就是没品了,还不快放手?”
壮汉扭头笑道:“大哥这就不懂了,女孩子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只是矜持而已,心里还是盼着你再求她一下的。”求你妹!我说我不方便,难道你求一求我大姨妈就走了?神经病!
少年似乎被他们吵到,吭哧吭哧地揉揉眼睛,茫然地看了一圈,转身抱住我:“香香,陪我!”
那大哥不由失笑:“这孩子,怎么一醉就变小了呢?”又冲我指了指,“劳烦姑娘把他架到屋里醒醒酒,要是他要做什么,万望两位姑娘提点着他些。”
我和飞絮摆出明白的神情,冲在座三位欠了欠身之后,便扶着踉踉跄跄的少年上了。
少年一进屋就站直了身子,双目清明地冲我俩拱手,低声道谢:“多谢两位姑娘搭救,我那三个哥哥平日就有些疯,刚刚又喝了点酒,就愈发的不像话了,闹着要给我长长见识……”说着脸先红了。
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外面。从门下的缝隙可以看到,门口的灯光被一人挡住了大半,少年脸色一苦。
我推推飞絮,低声:“叫。”
飞絮疑惑地看着我,我只得补全:“叫床。”
飞絮恍然大悟,坐到床上声情并茂:“嗯嗯公子,您别性急呀,奴家给您先擦擦身子……啊……公子,那里,那里不行……啊!公子!公子折煞奴家了!”
不行的是哪里?我黑线,这小丫头可以去当某岛国类型片的声优了,绝对叫好又叫座。
黑影还没走,飞絮继续喘息:“公……公子……人家……啊!……”声音越来越高,喘息越来越浓重,那效果真是,闻者流鼻血见者吐浓血。
有她掩护,我低声向那少年道:“姑娘还是在这儿多耽搁些时候,大概姑娘的身份已经遭您的同侪怀疑,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少年,不,少女一愣,红着脸问我:“姑娘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女儿家的?”
怎么看出来的?古龙说,只有女孩才会拉别人的袖子,而不是直接抓住手腕。我笑笑:“只要是男人,一进这女人窝没有不双眼放光的,姑娘太拘谨,这就显出您不同了。还有,姑娘跟您那位大哥虽然比别人亲密些,却还是不敢与他有肌肤接触,这样束手束脚的,在我们这群见惯了男人的女人眼里,就跟秃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了。”
她噢了一声,有些沮丧,又有些紧张。我连忙安慰:“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没几个人会注意得到,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以后只须多加注意没事了。”
少女若有所思,半晌点点头:“多谢姑娘指点。”
门口的影子终于听不下去,走了。我示意飞絮可以进入尾声,又轻声道:“姑娘日后只要将今晚视作酒后乱性,听人提起便发脾气不理人,相信那几位官爷念在姑娘面皮薄,玩笑几次也就算了。”
少女笑笑:“受教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我,眼里带着分俏皮,“姑娘帮我隐瞒这么大的事儿,总得给姑娘点封口费,我才安心。”
是一张十两的银票。
我坦然收了,笑道:“不瞒姑娘,我们姐妹俩正攒钱替自己赎身呢,所以也就不跟您客气了,日后若是相见,再好好请姑娘喝杯酒。”
少女扑哧一乐:“一言为定。”又正色道,“我叫燕飞。”
我点点头:“幸会,凌铛。”又指着飞絮,“陆倾羽。希望再见时,我们两姐妹已经可以堂堂正正地用这两个名字。”
燕飞想想,又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我:“既然已是互通姓名的朋友,我为朋友尽点力是理所应当的,凌铛你莫推辞。”
又是一张十两的银票。
捕快的薪水也不高?我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笑道:“这下子,我欠你两顿酒了。”
燕飞眯着眼睛笑:“自然,总不能便宜了你。再见面,我要吃木瓜雪蛤。”
我啧地一声,嫌弃她:“不敬业,身为男儿,总得吃些羊腰羊鞭才够霸气啊!”
两人相视低笑。我心想,这事儿感情好,一晚上赚的比一个月还多,要不然……
我改行勒索?
我感觉我的人生轨迹就要轰隆隆地发生转变了。
正文5勒索也是要讲缘分的
这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历久弥坚的,即使时间流转,沧海化作了桑田,天地在尽头渐渐合拢,雨滴在掌心化作菩提千叶,它们也不会改变。有了它们,你才能确定,你还是你,这个世界还没有疯狂,你身遭的一切,还是真实存在的。
比如每个月的大姨妈,还有我隔日洗澡的习惯。
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我曾经因为“没有每天洗澡”而被同屋的广东人狠狠嘲笑过,当时本人嗤之以鼻。我就算一个礼拜不洗澡咯吱窝也不会散发出孜然味,某些人能比么,哼。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我穿越之后又因为洗澡的问题被狠狠嘲笑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不够频繁,而是因为太频繁。
切,反正柴是我自己买的,水是我自己烧的,我洗澡也没碍着谁的事,谁见着不轻不重地问几句,我权当他们是在说鸟语。
老子的人生,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难住呢。
难住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还是没有解决淋浴的问题。
更深露重,我委委屈屈地蹲在浴桶里,只剩一颗头露在外面。
撷芳院已经打烊,整个沈家堡早已沉沉睡去,我在柴房里泡着澡,享受一天之中唯一属于凌铛的半个小时。
万籁俱寂,夏夜的空气里蕴着的独特草香透过木窗慢慢渗入房中,水汽氤氲弥漫,我看不清眼前,恍惚间仿佛置身于露天温泉一般。于是促狭地将手巾叠了叠,搭在头上。
不错,还挺带感的嘛!——所以说,保持乐观的先决条件是要有把泡面吃成满汉全席的强大yy能力。
夜风吹过,木窗轻响,我不甚在意。这个时间还在外头走,被巡夜的衙役逮着是要拿鞭子抽的。
一阵急促的抽气声,我再乐观也不能掩耳盗铃了,忙扒着桶沿迅速地转了一圈,想要瞧清楚柴房里究竟还有谁。
今晚是满月,即使柴房里没有点灯我也看得清,一个蒙面人站在窗子旁边,一手捂嘴,一手还搭着窗棂,双眼圆瞪,似乎被我吓着了。鉴于他的态度,我严肃考虑了一下装鬼的可能性——不是这么倒霉,我碰上劫财的还是劫色的了?
答案是幸运的两者皆否,蒙面人看着我深吸一口气,拉下面罩低声笑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撷芳院出了人命官司。”竟然是叶苏,那个赤脚郎中。
我瞅瞅水面,还成,头发都漂在水上,他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他一进屋子就看到木桶上摆了颗闭着眼睛的人头,长发仿佛底座一样堆积着……那场景不是不恐怖的。
等等,他是干嘛来的?
我看他一眼:“叶先生,撷芳院已经打烊了,咱这儿不留宿。”
叶苏眨眨眼,笑:“我知道,我晚上吃撑了出来溜达,被巡夜的守卫发现了,我躲不过,只好先钻进来避避,没想到撞上花魁沐浴。”又冲我眨眨眼睛,“一别数月,怎一直没见姑娘翻我的牌子啊?小生望穿秋水,不见伊人来……”
明显是不愿我知道,胡诌呢。我也懒得问他,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他:“牌子太多,姑娘我按顺序的话,先生还得再等些时日了。”又冲他扬扬下巴,“先生什么时候走?”走字话音未落,我已经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大喷嚏。
惨,泡的时间太长,水冷了。虽说现在还是夏天,但晚上也是凉得很,我再泡下去铁定生病。想到这是得个感冒都能致死的古代,我立即觉得手脚冰凉,肺里发痒,似乎马上就要咳出一口凌霄血。
叶苏侧耳听听:“还得再等一会。你先穿上衣服,我转过身,保证不偷看。”
我挑着眉看他一眼,真的?
叶苏失笑:“好像上次,是我比较君子一点?”
我想想也是,我把人家的把柄都抓住了,他竟然没有马上扑过来,应该是嫌我这块肉太硌牙。但为了防止他欲擒故纵,我还是又向桶里缩了缩,指挥他:“把放衣服的那个凳子往桶边推一推,你退后,对,再退后,然后转过身去,我不说好你不许回头。”
叶苏一一照做,背对着我耸耸肩:“真不知道你是相信我还是不信我了,柴房就这么点儿大,要是我真有心对你做什么,再退几步也是枉然。”
我哼哼:“奴家穿衣服动作太大,怕溅先生你一身水呢!”夏天衣服并不多,说话的功夫,我已经穿戴完毕,一边收拾一边叫他,“好了。你愿在这儿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先走了。”
叶苏转身,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张纸叠的方胜:“这是从你衣服里掉出来的?”
我摸摸怀里,心里一突,面上仍笑道:“果然是,大概是你挪动的时候掉下来了,还我。”
叶苏反而当着我一层层展开,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叠了这么多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磨牙:“情书!”边说边几步抢到他跟前,劈手就要夺回来。
叶苏反应比我更快,他一手拦在我身前,一手拎着那张纸甩了甩。纸是又薄又脆的草纸,他又已经打开了一半,这么一甩,天大的秘密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