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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第5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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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作者:肉书屋

北宋生活顾问第56部分阅读

好心。”

林依知道,张仲微的倔脾气上来,几头年也拉不回来,她不愿因为纠缠此事,耽误了正经活儿,遂朝桌边坐了,自取笔墨涂涂画画,研究盖个怎样的客栈。

张仲微端茶倒水,殷勤服侍了一会儿,但林依始终不理他,最终自个儿觉着无趣,换了新离酒楼的青苗来伺候,自己则踱出院门,准备去臭池塘边上监工。他顺着大路走了没几步,竟遇到了二房一家,张伯临手里牵着张浚明,怀里抱着张浚海,笑道:“正准备到八娘的酒楼问一问你们的新住处,没曾想遇着了。”

张梁也笑:“看来今儿暖屋的日子挑的好,合该乐一乐。”

张仲微连忙向李舒借了个家丁,使他先去与杨氏和林依报信,再陪着二房几人慢慢朝回走。

他们到家时,林依已领着几个下人在门口候着了,上前一番见礼,引进厅里见杨氏,又打发人去请张八娘

二房因为听说大房换了大房子住,人来得格外齐整,张梁夫妻带着小坠子,张伯临夫妻带着两个通房,两个儿子,挤满了一在。几人则寒喧完,前面罗家酒楼送了几碟果子来,还带来张八娘的口信,称她生意忙,走不开,先送几样果子来道贺,到了中午,少不得还有一桌酒席。

林依笑道:“忙才有钱赚,这是好事,不过再忙午饭还是要吃,中午叫她一定过来。”报信的人接了赏,应着去了。

方氏今日来,先见了林依略略现形的肚子,已有三分欢喜,这会儿又听说张八娘开着酒楼很出自息,愈发高兴起来,那往常总要讲几遍的尖酸刻薄话,全然未提起,让众人又是诧异,又是暗喜。

李舒将襁褓中的张浚海塞到林依怀里,叫她抱一抱自己的儿子,沾点运气。张浚明三岁的小人儿,爱跑爱跳,不时扑到大人怀里,嘻嘻笑着,让厅里气氛融洽不少。

中午,张八娘果真亲自送了一桌酒席来,鱼、肉、鸡、鸭,满满当当十几个盘子,众人围坐,和和乐乐吃了一顿饭。

直到大房一家回去,林依仍旧恍神,不敢相信方氏已来过。

且说那填土臭池塘,比当初清理烂果子地容易许多,没过几天就差不多填平了。完工那日,青苗图新鲜,也跟去看热闹,不想在池塘边上,又遇着了时昆。(派派思旭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两百二十六章青苗明志

时昆领着个长随,正在池塘边踱步,指指点点,高兴道:“填池塘已将完工,近来天气又好,想必客栈很快便能竣工,到时咱们将其买下,家里又多一进项。”

长随拍马而上:“这全因老爷出的好主意,说起来张家也该感激你。”

青苗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赶他道:“我家池塘,不消你操心,且家去罢。”

时昆从未遇过这般泼辣的丫头,唬得退后两步,但待得看清她是一个人,并非张仲微领着,就笑了,道:“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样物事,烦劳带给你家能替这池塘作主的人。”说着,自袖子里掏出一卷纸张,递与青苗

青苗不接,先问是何物件。

时昆料想她一个丫头,打开也看不懂,便道:“你只管带回去,你家主人一看便知。”

青苗听出他口气里的轻蔑,一时不服气,劈手就将那卷纸夺过来,当着他的面展开,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份房屋图纸,角上标着尺寸,顶上写着客栈二字。她几眼扫完,不屑道:“不过是张客栈图,我当是甚么稀罕物。”

她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时昆大吃一惊:“你竟认得字?”

青苗把下巴一抬,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我不但认得字,还拨得算盘算得账,别以为你能做几笔生意,就自认为了不起。”说完把图纸朝袖子里一塞,转身就走,道:“我虽不耐烦你,但事关主人,还是替你跑一趟,便宜你了。”

时昆仍在惊讶中,与长随感叹道:“多少正经小娘子都大字不识,张家一个丫头,竟能写能算,真叫人难以置信。”

他正感慨,青苗却又回转,接着他道:“你,我都答应替你传递消息了,怎地还不走,难道非要我唤人来硬赶?”

长随欲回骂,但想起他们是有求于人,只好忍住了。时昆朝青苗一拱手,道了声谢,离开池塘。

青苗亲眼看着他们远离,又叮嘱了肖大几句,方才归家。此时张仲微与林依都在房里,一个靠窗,一个靠门,她站在台阶上琢磨起来,时昆让她把图纸交给能替池塘作主的人,那该交与张仲微,还是交与林依?

时昆是见过张仲微的,若想交与他,直说便是,没必要转个弯子,青苗轻轻一点头,参出了其中道理,直径向坐在窗边的林依走去,也不禀告,只把图纸递过去。

林依接过图纸,展开一看,面露惊讶,先瞧了张仲微一眼,见他正埋头读书,没注意这边,便仍旧把图纸卷好,塞进袖子里,再扶着青苗的手站起来,称坐累了,要去院子里转一转。

张仲微忙丢了书上前,道:“我陪娘子去逛。”

林依笑着婉拒:“听说下回排差遣,得先考试,你还不赶紧背书去,我等着沾光封诰命呢。”

张仲微确是有心升官,挣个诰命回来,好让林依看向他的眼神也放放光,于是依言重回桌边看书,叮嘱青苗小心服侍。

林依扶着青苗,慢慢绕到屋后,看四周无人,才把图纸拿出来细看,一面看,一面问:“是时大官人托你送来的?”

青苗点了点头,道:“二少夫人真是神机妙算。”

林依心道,盖房的事要瞒着杨氏,而张仲微有公差在身,不好天天去盯着,往后少不得还要青苗相助,不如将此事告诉她,多个臂膀相助。她拿定了主意,便将时昆献策,张仲微不允讲了出来,苦笑道:“这事儿本来只瞒着大夫人,现在却还要瞒着二少爷,真是……”

在青苗心里,林依才是唯一的主人,让她瞒着杨氏也好,瞒着张仲微也好,丝毫没有心理障碍,甚至连张仲微为何不愿采纳时昆的建议都不问,只道:“二少夫人要用时大官人的图纸,还需谨慎些,我看他居心叵测,得防他害人。”

林依道:“这是自然,你拿着这个出去,多寻几个牙侩,让他们找些懂行的人帮忙看看。”

青苗应了,接过图纸,藏进袖子里。林依领着她回房,谎称要吃新出的枣儿,塞给她一把钱,叫她出门去了。

张仲微潜心读书,丝毫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让林依放下心来。

随后几日,林依寻出不少借口,让青苗一趟一趟的跑,好在她现在是孕妇,脾气古怪些也无人质疑,便将这事儿混了过去。这日,青苗事情办妥,悄悄回禀林依,那边图纸乃是用心设计,大院中套着小院,各自独立,互不干扰,实为佳作。

林依定了心,决定就用这张图纸,暗道,时昆送上这份大礼,定然是有所求,这客栈盖好后,若他来买,少不得还要继续瞒张仲微,优先卖与他。不过所谓买卖,当然是价高者得,到时若时昆出价高,想必张仲微也讲不出话来。

林依将图纸拿与张仲微看过,谎称是拿钱请人设计的,张仲微也不懂这个,她说好便好。只是决定盖客栈,到底是采纳了时昆的意见,让他心里闷得慌,于是愈发发奋读书,誓要在差遣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三日后,肖大将盖房的工匠集齐,客栈破土动工。青苗因晓得了这事体,便有空就溜出去,代主巡视,监督工程。自从她时常朝工地跑,时昆也去得勤了,有时就找她搭讪,有时送些果子,还有一次,竟带了个算盘,激着她拨了一回。

如此次数多了,饶是青苗在某些方面有些迟钝,也觉出不对劲来,但时昆献了图纸,就不好同以前一样赶他,只得耐了性子,同他周旋。

时昆的举动,青苗的态度,肖嫂子都看在眼里,一日终于忍不住拉了青苗问道:“青苗,时大官人家里做着大生意,米粮满仓,钱财万贯,多好的人家,你怎地却总敷衍他?”

青苗脸一红,啐道:“肖嫂子讲甚么胡话,他家再有钱,与我何干,难道要我上赶着奉承?”

肖嫂子急道:“嗐,咱们又不是深宅大院里的小娘子,害甚么臊,时大官人对你有意,瞎子都看出来了,你就算要拿身价不愿上赶着,也该时不时露个笑脸与他。”

青苗一听这话,就火了,跳起来道:“肖嫂子,甚么叫要拿身价?我又作甚么要给他笑脸?我告诉你,我虽然是个奴婢,却也有些志气,断不肯与人做小的。”

青苗声量大了些,肖嫂子望见时昆再朝这边张望,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

她慌忙打手势,叫青苗噤声,道:“别说你是丫头,就是我这样的自由身,遇见时大官人,也只有把闺女送与他做小的份,哪敢觊觎主母的位子,你这妮子真是……”

青苗见她误会自己想做时家正室,脸愈发涨得红了,发誓赌咒道:“我甚么身份,自己知道,决无痴心妄想。富贵人家的门槛,我不稀罕。”说完气呼呼地,起身就走。

肖嫂子生怕她生气,到林依面前告一状,忙拉住她解释道:“是我糊涂心思,误会了你,既然你有志气,我便助你如何,往后但见时大官人,我先将他拦了,免得近你的身,叫别个嚼舌。”

青苗欢喜起来,道:“甚好,如此多谢肖嫂子”

肖嫂子终于重讨了青苗欢心,如释重负,仍去干活。青苗则捡了块空地坐下来,一面以掌扇风,一面盯着工匠干活。时昆在离她十来步远的一块大石后,手攥一把团扇,走来走去。长随见他踌躇,奇道:“老爷,你特特使我买了扇子来,却又为何不与她送去?”

时昆很不耐烦,道:“你没听见她方才的话?不与人做小哩。”

长随的心情,向来是随着主人而变,见时昆烦躁,他也烦起来,气道:“那妮子真是不识抬举,多少人排着队想进咱们时家的门,她却还拿乔。”

时昆狠瞪他一眼,道:“多少人还比不上她呢,拿得笔,算得帐,我看那些所谓名门闺秀,一个也不如她。”

长随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再不敢擅自讲话,蔫蔫退到了后面去。时昆又犹豫了一时,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过大石,将扇子递到青苗面前。

青苗正热呢,低头一看,好一把做工精良的团扇,两面素绢,湘妃竹柄,上绣仕女纳凉图。她见了扇子,满心欢喜,再抬头一看,却是时昆站在面前,登时就变了脸,唤肖嫂子道:“肖嫂子,你方才答应我甚么?”

肖嫂子一面暗自可惜这段姻缘,一面爬上土坡,提壶倒凉茶,不由分说,把时昆撮到了旁边去,又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看向青苗的视线。时昆也不是傻子,此情此景,拿脚后跟也能猜见青苗的意思。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是她无意,再痴缠也无用,时昆推开肖嫂子的茶,叹着气将团扇又带了回去。

青苗监工到傍晚,见时昆早已离开,轻松之余,又生出些惆怅,不禁暗骂自己几句不争气,收拾物事回家。(派派思旭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两百二十七章忧喜参半

厅上,杨氏与张仲微夫妻,正在听一名家丁传杨家的消息,吕氏为了架空牛夫人,竟出狠招,搭出嫁妆,又向娘家借了一笔钱,给杨升买了个进纳官。买官本属平常事,但如今有朝廷禁令,杨升一旦为官,杨家两栋酒楼就得关门,听说牛夫人为了些事,与吕氏闹得不可开交。

朝廷禁令为何而下,还不是因为牛夫人心术不正,要害张家,而今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杨氏拿掌称颂不已。

青苗迈腿,欲进厅里去,却被个家丁叫住,递过一封信,说是四川来的,让她带进去呈与杨氏。青苗接了,进屋见杨氏,呈上信件,再退至林依身后侍立。

杨氏拆开,瞧了几页,竟连封筒丢与林依,带着气道:“你瞧瞧你弟媳,当初还道要与三郎守灵,装得情真意切,这才过了几年,就守不住了。”

林依莫名其妙,拿起封筒一看,原来是远在眉州老家的田氏寄来的。田氏在信中称,她三年孝期已满,而乡下又困苦,因此想进城来,侍奉公婆,与家人团聚。

这要求在林依看来,既合情又合理,不知杨氏为何大动肝火。殊不知,她是个局外人,才得以客观看待,而杨氏自然而然的,是维护她的亲子张三郎,故对田氏有些态度也不奇怪了。

田氏虽然成亲早,其实比林依也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守寡,林依很有些怜悯她,因此劝杨氏道:“娘是在乡下待过的,晓得那里的确不如城里安逸,再说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杨氏的声音带了哭腔,道:“一家人?叫她进城享福,让我儿子独自一人孤零零待在乡下?”

林依见杨氏忆起伤心事,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作声。良久,就在她以为田氏进城无望之时,杨氏却又点了头,道:“还是让她来罢,瞧她心思已活动,再在乡下待下去,怕是要出事。”

这是担心田氏守不住,要出墙?林依不敢朝下猜,站起身来,应了个“是”字,又道:“咱们有一季的田租,是三少夫人收着呢,那些钱,虽然又置办了些田地,但却还有剩的,此次她进城,正好让她带来。还有乡下现有的那些田,托杨婶的儿子照管,娘意下如何?”

杨婶疑道:“让杨婶的儿子管田,很是妥当,但田氏手里的钱,何不就留在四川,继续置田地?”

林依是想把田租运来,多几个本钱买地皮,但杨氏既已质疑,而剩下的田租也没几个钱,就只好把此想法打消,道:“是我糊涂了,咱们现在又不缺钱使,就依娘的意思,把钱留在四川继续置地。”说完,回房写信,传达杨氏的意思,许田氏进城,并与李舒去信,请她派遣留守眉州的家丁护送。

田氏一介女流,独身进京,路上想必要花不少时日,因此林依不必急着为她安排房屋等事,一切只等她回信。

半个月后,有喜讯传来,圣上赏识欧阳参政,特赐他宅第一幢。张仲微一家受邀,到参政新居赴宴。参政夫人见他们来,很是高兴,尤其待林依与其他人不同,亲自领了她,参观自家新宅。

皇上钦赐的宅第,果然气象非凡,前后五间五进,宽敞明亮,一个园子,亭台楼阁,花团锦簇,与之前租住的房屋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林依看了,羡慕赞叹不已,随参政夫人同到水中凉亭坐下。

参政夫人先将修客栈的进度关心了一番,再提正事,道:“如今铨司有几个缺,我们家老爷想让张编修去外省县城做个知县,被我拦住了,林夫人不会因此怪我罢?”

张仲微做知县,乃是高升,这是好事,参政夫人为何阻拦,原因林依一猜便着,定是她舍不得地皮房产的股份,不愿张家离京。且不论参政夫人私心对错,既然她开口讲了,林依还能如何,只能慌忙欠身,道:“参政夫人言重,我哪里懂得这些,只知我家官人能有今天,全靠欧阳参政赏识。”

参政夫人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点头微笑道:“你放心,边远小县不去,自有更好的等着他,我们家老爷,对张翰林是极为看重的。”

林依起身道谢,待得重新坐下,突然想起一事来,问道:“我听官人讲,他们升迁,是要考试的?如今还未开考,为何就有缺了?”

参政夫人道:“又不是初次考试,考甚么试,再说张编修当年乃是头甲人选,就算初选,也不必考试。”

林依疑惑了:“那……”

参政夫人眼望水池对岸,面露不屑,嗤道:“那都是王翰林想出的把戏……”

林依顺着参政夫人的视线看去,原来是王翰林夫人由一众夫人簇拥着,正在那里赏花。她听过参政夫人的一番解释,方才明白,翰林院现有一微末小职空缺,皇上恩宠王翰林,许他自挑人选。王翰林就想出了考试选人的方法来,命翰林院的下级官员,读书备考。

参政夫人收回目光,道:“能让王翰林自选的职位,能是甚么好差事,不过是想借此拉拢人罢了。”说完,深深看了林依一眼。

林依被看得胆战心惊,忙替张仲微表忠心,道:“我家官人不想考哩,只是无奈。”

参政夫人一笑,不置可否,微微侧身,指了池子里的锦鲤与她瞧。林依瞧着那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忽然明白过来。张仲微到翰林院才多少时日,怎会突然升迁,定是欧阳参政以为王翰林要拉拢张仲微,着急了。如此说来,还得感谢王翰林,只不知欧阳参政会与张仲微安排个甚么职位,听参政夫人的意思,是不愿张家离京,那多半不是京城,就是京畿。

晚宴过后,杨氏率全家辞别,与林依同坐一乘轿子回家,一路上握着她的手,笑逐颜开,称她得参政夫人赏识,让自己脸上有光。又道:“你是天生的旺夫相,二郎得你为妻,日后必能官运亨通,仕途坦荡,不似我那苦命的三郎媳妇,说是来冲喜,却……”

杨氏讲着讲着,伤心起来,慌得林依安慰了她一路。

回到家中,杨氏称头痛,林依扶她躺下,欲贴身服侍,却见张仲微站在窗外与她打手势,便换了流霞与流云进来,命她们小心伺候。

林依走出门去,正想问张仲微有甚么事,就被他拉进了自己的卧房,将门锁起。林依还道他是想做那事儿,不悦道:“百事孝为先,娘身子不爽利呢,我得过去伺候着,你自己解决罢。”

张仲微按她坐下,道:“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解决得了。”

林依将他的手一拍,道:“就用他,怎么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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