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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第1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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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婶笑道:“一辈是一辈,二夫人若送个二老爷的妾去,她使坏是一定的,可大少爷的妾,与她甚么相干?”

方氏点头称是,向如玉道:“把你送去我远亲家住着,待孩子生下来再回来。”

如玉惊道:“大少爷的前程不要了?”

方氏笑道:“将孩子月份瞒下两个多月,便得。”

如玉忐忑,不言语。方氏道:“你怕甚么,万事有我呢。”

如玉心道,方氏是张伯临的亲母,怎会害他,必是有了妥当安排,于是爬下磕头,道:“谢二夫人怜惜。”

方氏忙道:“叫你莫动不动就磕头行礼,小心动了胎气。”说着命任婶将她扶起来,又去里正家借了一副滑竿,亲自送如玉去方大头家。

方大头领着银姐,还在田里忙活,家中只有方大头媳妇在,她迎出来将方氏等人接着,笑道:“甚么风把二夫人吹了来。”

她家亦有个小院,却远不能与张家相比,几间屋子,只有正房是瓦房,其余都是茅草覆顶。方氏随她进屋去,再一看,四面墙光光,未有粉饰,家什也仅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她心有犹豫,望了任婶一眼,悄声道:“这般简陋,如何养胎?”

任婶暗自腹诽,张家也已穷了,不过还有个壳子撑着而已,竟嫌弃起别个来,便故意道:“那咱们到城里赁个屋子,再请个下人服侍……”方氏忙打断她道:“就是这里罢,去城里住,可得不少开销。”

方大头媳妇捧上几碗粗茶,方氏嫌弃,瞧了一眼就放下了,问道:“怎么他们在地里干活儿,你却没去?”

方大头媳妇笑道:“妻是做甚么的?既有了银姐,我就享享福。”

方氏想想自身,连个冬麦都指使不动,不禁嫉妒起方大头媳妇的御妾之道来。

方大头媳妇问道:“听说二夫人家未过门的儿媳林三娘,极是能干,我们还在播种,她地里的小麦就已收了,想必赚了不少钱罢,二夫人正是好福气。”

方氏听着此话,觉得十分刺耳,欲发作,又有求于人,只得按捺下来,先办正事。她到底还留有几分清明在,没直接说如玉怀的是张伯临的孩儿,只道:“我才买了个丫头,却发现是有孕的,正好我家缺个小子使唤,便想把她放到你这里住几个月,待孩子生的,养大些我再遣人来接。”

方大头娘子奇道:“二夫人家屋子多的很,何须到我家借住?”

方氏一时语塞,任婶忙救场道:“看着又不能使唤,叫人堵得慌,因此送到你这里来,眼不见为净。”

方大头娘子还是奇怪:“你家有钱,还怕买不起小子,自小养大,费钱费事。”

方氏已回过神来,忙道:“我们与大房分了家了,你竟不知?田少了一半,屋子也少了一半,正愁没地方给下人住呢。”

任婶顺着她的话道:“小子可比丫头贵多了,买不起。”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方大头娘子听了个迷迷糊糊,便不再追问详细,转道:“我家穷,可比不得二夫人家,恐怕没得多的口粮与这个丫头吃。”

方氏命任婶取出交子来,道:“这是一贯的,管两个月,须得日日与她炖鸡汤。”

两个月,一贯钱,吃饭有多的,喝鸡汤却是远远不够,方大头娘子不乐意,将头摇了一摇。方氏看了看如玉的肚子,咬咬牙,道:“那这算一个月的。”

方大头娘子勉强点了点头,道:“我是看在亲戚的份上。”

正说着,方大头二人从地里回来,听说了如玉借住的事,也道:“一贯钱住一个月,还要吃鸡,是我们亏钱哩,不过既是亲戚,亏些就亏些罢。”

银姐跟在他后头,见了方氏,暗自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块肉下来,她在旁听见了他们言语,讥笑道:“二夫人真是贤惠,要帮二老爷养第三个儿子。”

方氏唬着脸道:“休要胡说,这不是二老爷的。”

银姐见她生气,愈发信了,不再理她,转头打量如玉,暗自琢磨心事。方氏晓得她误会,偏又不能讲出实情,勉强与张伯临惹麻烦,只得暗自叮嘱如玉提防银姐。如玉并不晓得银姐身份,很是奇怪,任婶与她附耳讲了几句,方才明白。她与张梁没得干系,与银姐无瓜葛,又自诩还算玲珑,便道:“二夫人放心,我不怕她。”

方氏闻言放了心,将她安顿好,与任婶离去。

回到家中,张梁见着她,问道:“伯临回来了?他若还是不愿意,拜堂那日就绑了他去。”

方氏得意道:“我已将他劝服了,你赶紧准备下定礼罢。”

张梁不曾想过她有这样的本事,惊喜赞了她几句,自去与张栋商议。张家两房都无钱,商议也得不出其他结果,一切只能从简。过了几日,定礼筹备妥当,八个彩色包袱,搁在了张家二房堂屋上,只等媒人送往雅州。

青苗跟着众人瞧了会儿热闹,回来与林依道:“三娘子,你也瞧瞧去,那几个包袱包得倒好看,却听人说,里头都是不值钱的物事。”

林依才卖过小麦,正忙着拨算盘算账,头也不抬,道:“休要胡说,小心二夫人听见,我可没功夫救你。”

青苗凑到她身旁看了一会儿,道:“三娘子,我想帮你,可你这画的弯弯曲曲,活似蚯蚓,谁能认得。”

她在林依教导下,已很认得几个字,但林依账本上记的,乃是阿拉伯数字,难怪她不认得。林依编了个理由,哄她道:“我是怕别人把账瞧了去,知晓了咱们家底,因此才写的暗记,你当然不认得。”

第六十九章三礼已成

青苗恍然,忙道:“极该如此,外头那些,没几个好人,三娘子就该用暗记,就算他们将账本偷了去,也看不懂。”

又不是商业竞争对手,偷账本作甚么,直接偷钱便是,林依暗笑,将最后一笔帐算完。小麦不如稻子值钱,特别是在吃米多过吃面的四川,每斗只卖得铁钱六十文,虽有二十亩地,除去佃农工钱及各项开销,最后到手的,不足一百贯。但这对于林依来说,也是不小的数额,她有经验在前,这回没有丝毫犹豫,除了留下生活费用,其余的钱,一刻没耽误,第一时间换作了田地。

至此,她名下的水田,已超过了二十亩,地虽不多,但她家仅有两人一狗需要养活,足够了。她晓得杨氏是东京人,爱吃面食,便留了些麦子,叫流霞借了二房的石磨,磨成白面,做了一笼素馅包子,又擀了几碗面条。

杨氏见了这顿饭食,果然高兴,话都多了几分,与他们讲了个笑话,说是有名都官凌景阳,欲与东京一豪门孙氏小娘子成婚,又怕自己年纪太大,就叫媒人将自己的年龄匿报了五岁,待交礼时,才知这位孙氏小娘子比自己还大,一问才知,原来她匿报了十岁。

此事荒唐,桌上几人大笑,流霞笑道:“谁叫他不去相媳妇。”

相媳妇乃大宋风俗,待下过定帖,便由男家挑日子,选个雅致酒楼或园圃,或亲人,或媒人,或亲自前往,将媳妇相看,若男家中意,即以金钗插于女子冠鬓中,谓之“插钗”;若不如意,则送彩缎二匹,美其名是曰“压惊”。

此风乡间尤盛,林依也曾见过,笑了一时,突然想起张伯临的亲事,问道:“大少爷也要去雅州相媳妇?”

杨氏摇头道:“不曾听说。”

流霞笑道:“就算李家小娘子是个麻子脸,二房也甘愿认了,还相媳妇作甚?”

因张栋也是赞成与李家结亲的,杨氏瞪了她一眼,令她噤声。但这句玩笑话,还是流传了出去,等张伯临从书院下学回来时,就听见隔壁几个小子聚在草垛边笑话他:“张大郎,你不去相媳妇,不怕她是个麻脸?”

张伯临脸一红,忙跑去方氏屋里,要求去雅州相看李家小娘子,方氏暗忖,虽说婚事已铁板钉钉,但有这道程序,到底张家更有面子,便唤了张梁来,将张伯临的意思与他讲了。

张梁责备道:“明日媒人就动身去雅州送定礼了,多生一事作甚,赶紧将李家小娘子迎进门才是正理。”

张伯临本就担心新妇进门会压他一头,不曾想还没来,就已叫他在人前丢了脸面,便据理力争道:“我只不过去看一眼,又不是不娶她,我就随媒人一道去,耽误不了事。”

方氏也在一旁帮腔,劝张梁答应他。张梁一想,叮嘱媒人将张伯临看紧些,想是出不了事,便点头道:“那叫你娘准备金钗去,不许带彩缎。”

他这里同意了,张伯临正欢喜,方氏却期期艾艾起来:“家,家里哪里还有金钗,将银包金的拿一支去?”

张梁气道:“既是连金钗都没得,去丢甚么人。”

张伯临没想到家中已是穷到如此地步,忙闭了嘴,不敢再提相媳妇一事。

第二日,媒人带了张家那几只彩色包袱,前往雅州,将定礼送到李家正屋厅堂上。李家照着规矩,备香烛酒果,告祝天地祖宗,再请夫妇双全之人挑巾将包袱开启。

李夫人开了盒子盖儿,一一瞧过,与李简夫冷笑道:“草帖上就只列了几样见不得人的物事,我还道是谦逊,不曾想果然只有这几样,他们也好意思拿出手。”

李简夫怕媒人听见,忙道:“夫人,罢了,舒儿都十七了,再不嫁,后头的几个妹妹怎么办?”

后面的几个幺女,亦是李夫人所生,闻言便没了言语。女家接受定礼后,须得当日便回定礼,李家的回定礼物,已预先备好,除了依礼将男家所送酒肴茶果的一半回送,还有开合销金缬一匹,开书利市采一匹,箱用玉纱文虎纱。官绿公服罗一匹,画眉褐织一匹,籍用玉红条纱。叠金筐帕女红五事,籍用官绿纱条。叠叠喜须掠一副,盛线筐帕女红十事,籍用金褐择丝。劝酒孩儿一合,藉用紫纱。茶花三十枝,籍用红缬。果四色,酒二壶。媒氏生金条纱四匹,官褚二百千省。

李夫人备了回定礼,却不想送,与李简夫商议道:“张家定礼实在寒碜,咱们为何要与他们天大的面子,不如将回定礼减一半。

李简夫也觉得张家行事实在让人瞧不过去,便捋须犹豫。李舒在帘儿后听见,指使贴身丫头锦书出来道:“大娘叫我来问老爷夫人,她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为何连几样回定礼也舍不得。”

李简夫先笑了:“这个闺女,没大没小。”

李夫人也笑道:“罢了,便宜张家,与女儿撑脸面罢。”

锦书又道:“大娘还说了,兴许是张家真穷,拿不出像样的定礼来。”

李夫人听了这话倒还罢了,李简夫却不喜,心想到底是女儿家,还没嫁,就已向着夫家了。李夫人瞧他脸色,晓得他头一回嫁闺女,有些醋意,她暗笑不已,也不理他,自出去与媒人将回定礼交付。

李家的回定礼,在张家小堂屋堆得满满当当,引得无数人来瞧,青苗爱热闹,挤在人堆里瞧了一时,回来唤林依:“三娘子,你也瞧瞧去,李家的回定礼,可把张家的定礼比下去了,也不晓得二少爷与二夫人害不害臊。”

林依举了正在绣的一个鞋垫子,拍了她一下儿,道:“是要去瞧瞧,不然有人为与你提亲,我都不晓得如何回定。”

青苗立时就扭捏起来:“怎么扯到我身上……”

黑七郎走过来,与她摇尾巴,林依问道:“喂饭了没?”

青苗答道:“喂过了,还浇了点儿肉汤。”

林依摸了摸黑七郎的脑袋,道:“他也大了,该送去看菜园子了。”

她赶着将鞋垫绣好,与田氏送了去,谢她帮自己看了这样久的菜地。田氏见那双鞋垫很是素净,正适合她用,就笑了,道:“谢甚么,我又不是没吃你家的菜蔬。”又问:“大少爷要娶妻,二房那边收回定,下聘礼,刷新房,热闹着呢,你没去瞧瞧?”

林依道:“我哪敢去与二夫人添堵,倒是你闲着无事,怎么没去帮忙?”

田氏幽幽叹道:“我一个寡妇,喜庆的时候,我怎能去露面,朝屋里藏还来不及。”

林依笑道:“我也是个不敢去吃喜酒的,到了他成亲摆酒那日,我陪你在屋里吃。”

田氏最是怕形影单只,听说她愿相陪,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讲了好一会子话。

宋人在行定聘礼的过程中,凡逢节日,男家都要朝女家送礼,谓之追节。方氏与张梁商量:“家里要准备成亲那日的席面,哪有余钱来备那么些礼,不如把聘礼与财礼并行,早些送了,好定下婚期。”

张梁犹豫道:“无钱的人家,才这样行事呢,李太守会不会怪罪?”

方氏将脸一别:“那你准备礼钱罢。”

张梁暗骂,家穷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当家,但已然穷了,说甚么都是无益,只得采纳了方氏的意见,忙忙备齐了聘、财二礼,再遣媒人去雅州。

李夫人见到媒人,皱眉道:“张家穷到如此地步?”

李简夫劝她道:“定礼都收了,还嫌这一步?”

李夫人想到李舒极为丰厚的嫁妆,忍不住又嘀咕:“便宜张家了。”

李简夫听到这话,斥道:“妇人见识,我这般厚待张大郎,只要他有能耐出仕,必定对我感激不尽,我这一派,又多一助力。”

李夫人不懂朝堂上的那些,撇了撇嘴,没有作声。

至此定、聘、财三礼已成,张李两家通过媒人来往,将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底。方氏对此很不满意,抱怨道:“大热天的,席面上吃不完的饭菜都得馊了。”

张梁不耐烦道:“馊了就馊了,拿去喂猪。”

方氏道:“咱们家哪里还有猪。”

张梁不管家事,不晓得猪圈已易了主,奇道:“那间成日锁着的屋子,里头总有猪叫唤,难道不是猪圈?”

方氏恨恨道:“那是林三娘喂的,我把猪圈租与了她,一年五百文。”

张梁怔道:“咱们家竟连猪都喂不起了?”

方氏见他是要发脾气的模样,连忙朝后退了几步,免得被板凳砸中,道:“你莫急,新妇嫁妆丰厚,待她进门,咱们就又兴头了,再说她官宦小娘子,必定见不得咱们家喂猪,还是不喂的好。”

张梁不甚在意儿媳妇嫁妆,只一想到有了李简夫这位亲家,就是吃完饭摆龙门阵,也能压得住人,更不消说儿子们的似锦前程。他越想越乐,就忘了去打骂方氏,自出门唤张栋吃酒去了。

方氏见他出去,才松了一口气,挪到椅子上坐了,命任婶取账本,准备张伯临成亲的各项事宜。

第七十章伯临成亲

七月初,张八娘产下一子,张家接到消息,全家喜气洋洋。方氏亲自准备了鸡鱼蛋等物送了去,谓之“送蛋汤”。张梁与两个儿子道:“当初你们都劝我莫与李家结亲,免得让伯临走了八娘的老道,现在看如何?”

林依直庆幸张八娘终于熬出了头,将出钱来,向杨氏买了一只母鸡,与张八娘送了去。

七月底,张伯临婚期至,因雅州与眉州路途遥远,因此省去了催妆与铺房一节,新妇到达眉州后,直接上花轿,抬往张家拜堂成亲。

新妇进门,照例要先拦门,乡下人都爱热闹,围成一群,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方氏坐在堂上,等着新人来拜,又问任婶林依何在。任婶到拦门处看了看,回报道:“林三娘没来。”

方氏存心想让林依瞧瞧官宦儿媳的气派,好打消她嫁入张家的念头,便命任婶务必要请林依来吃酒。

任婶问过青苗,寻到田氏房中,笑道:“三少夫人,三娘子,二夫人请二位去吃喜酒。”

田氏淡淡道:“我一个寡妇,吃哪门子喜酒,莫冲撞了新妇。”

任婶请她,本就只是客气,眼睛只盯着林依,道:“请三娘子赏脸,去吃杯喜酒?”

林依惊讶抬眼,任婶何时变得客气起来,其中定有缘故。她细一思忖,今日是张伯临大喜的日子,方氏虽讨厌,张伯临待自己却还算友善,实是该去吃杯酒的,再说今天怎么也轮不到她做主角,方氏应该不会针对她。

想到此处,她与田氏抱歉道:“说好陪你的,却要出去,你且先坐坐,我马上就回来。”

田氏不甚介意,道:“去罢,多吃几杯,不必管我。”

林依便随任婶去了,此时已拦完门,正在撒谷豆。她站在一旁瞧了会儿热闹,就见李家小娘子由两名亲信丫头扶持着下轿来,踏上青布条——大宋规矩,新妇自下轿起,双脚不能着地。旁边有几名送亲的女客在嘀咕:“张家怎么这样穷,连个青锦褥都没得。”

流霞听了,直觉得好笑,与青苗道:“二房恐怕连甚么是青锦褥都没见过罢。”二人头凑着头笑开来,林依连忙把青苗拉走,道:“莫要瞎说,与大少爷几分面子。”

青苗点头,道:“大少爷还算不错,没跟着二夫人欺负咱们,那我再不说了。”

林依见厨房门口围了几条猫狗,问道:“黑七郎呢?”

青苗道:“人多手杂,我将它留在屋后看菜了。”

林依笑道:“只他最忙。”

二人商量,要去向杨婶讨几根骨头与黑七郎送去,正说着,突然听见堂屋那边吵嚷起来,青苗自己爱吵架,也爱看别人吵架,马上拉起林依的手跑过去,道:“三娘子快些,准是二夫人。”

二人挤进人堆一瞧,还真是方氏,她正被几句送亲客围着,急急辩解:“乡下哪来这么多规矩,不信你问。”

原来城里风俗与乡下有不同,拦过门,撒完谷豆,还有跨鞍、坐虚帐等诸项程序,但乡下没这许多讲究,撒过谷豆,直接就是进堂屋拜堂了。

女家认为规矩不全,新妇受了委屈,方氏认为李家仗势欺人,强人所难。双方人马争吵多时,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尚还蒙着盖头的李舒遣锦书来传话,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是来了眉州乡下,就要遵照乡间习俗。送亲客们见她发话,这才罢休,勉强散隔世,让出路来。

张伯临手执槐筒,身挂红绿彩,绾了同心结,挂到李舒手上,再面向她倒行,将她引至堂前,二人并立。张家一双全女亲,用秤挑开李舒盖头,请新人行参拜之礼。来吃喜酒的乡民,全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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