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娶你。”
这一次,她不再应答,轻嗅着空气中的芳香,是两个人混合的味道,他一声低吼,终于释放出来,她只觉得一热,便有什么逸了出来,亦也是得到了满足。
两个人躺了片刻,身子缠/绵交叠在一起,疲惫的相拥着睡了过去。
蓝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莫忘晴早已不见,她又离他远去,像是一阵风,他如何追都追不到,再怎样努力握住,都始终抓不到那根可以羁绊她的线。
他凝了眸子,竟有些难过。
“莫,忘,晴……”他轻念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说不透的感情。
自此后的一段时间,他跑茶驿的频率比去店铺中视察还频繁,在轩辕府里逗留的时间也愈短,许多事情都交由疾风接手,日日无事便寻到了她在茶驿楼的平台上,将她直接抱进房间中,说上几句不合心意,拌起嘴来,直接又将她丢到了床上,似乎唯有那种时候,她才眼中有了他,仿佛一切才变得亲近了起来。
她不排斥他,甚至是喜欢他,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肯接受他。
他只能每一次狠狠用力的要她,才能听到她诚心的求饶:“蓝佑,你放开我,啊……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我不行了……”
娇/喘,缠/绵,她略带哭意的呻/吟:“蓝佑……”
最后渐渐变成一个字:“佑……”
一阵阵的冷抽,一阵阵的颤抖,一同奔赴天上人间。
耳鬓厮磨间,他存心带了坏意,将她赤裸的身子拥入怀中:“都吃了你这么多次了,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若她肯,他即便是八抬大轿,也要将她迎娶回去。
他虽是轩辕倾城的侍卫,却不单纯仅属是下人,更多的是左膀右臂,有自己的产业,有自己的府宅,定不会叫她输了人去。
莫忘晴只是抢了被褥,将自己一裹,别脸睡觉,虽然躺在他的身侧,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暖,却再不发一言。
渐渐的,他逼婚也紧,她干脆逃了他。
直到那一夜,永安城大雨,宛月陪在少爷身边,从云南王府赶回来时,大夫人已经不见,举府震惊,他下意识的便去找了她:“忘晴,你可知大夫人的去向?”
她没回答,却是眼眸一睨:“蓝佑,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
他一听,站在大雨中撑伞的手也蓦然一紧,伞晃动,雨水一斜,泼落到他的肩头上:“你说什么。”
她逃避的别了眼眸,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
蓝佑只觉得心中蓦然蹿起了一簇大火:“莫忘晴,你又在发什么疯?”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番外——莫忘当年天晴色(8)
她斜了眼眸:“我没在发疯,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永安城轩辕府的一等侍卫,武艺高强,守着一个天一般的男人,又有自己的事业,而她,注定要离开这里,飘浮到别的远方,回到她最初的根上,那里有她父汗的尸骨,有她的母妃,有她的弟弟妹妹,还有那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树:“你我本就不应该相爱,更不应该开始,你,可知我是谁?”
蓝佑听着她冰冷的声音,听她声声的质问:“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莫忘晴,是我的女人!”
他话说得简单明了,将他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他不管她到底是谁,他只要她别发疯,别又疯了般与他断绝关系。
莫忘晴不管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叫小河,阿娜塔是我的封号,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她站在雨里,透过一条条雨线望着他:“我是公主,北胡国的公主。”
蓝佑一听,果然身形有了颤动,雨落下洒湿了他肩膀的衣裳,最后再慢慢沁湿到他的胸膛,胸前冰凉一片:“我不想听。”
莫忘晴笑得决绝,也笑得狠心:“不管你想不想听,我今天就是想要告诉你。”
她樱唇轻启,慢慢吟念:“北胡,大漠,公主,亡国,莫忘晴,小河阿娜塔,敛财与复国,仇恨与使命,这就是我,所以我与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既不可能随我返回大漠,而我也不可能背弃一切随你留在永安,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断绝得干干净净,你说对吗?”
蓝佑在瓢泼的雨里,听着她这些话。q7fx。
难怪他一直觉得她像一道迷,无论他怎么用手努力去抓,都抓不到她,纵然走进她的心里,还是会被她拿扫帚给赶出来,所以她说“我不要你娶”,她的根不在这里,甚至在她的心里,也没有将根重在这里的欲望。
蓝佑拧了一双眸子便狠狠快步的上前去拥了她,他的力道之大,让她猝不及防,手中的伞一丢,两个人一起站在雨里淋雨。
大雨瓢泼,水从头上浇下,湿了头发,湿了衣裳,湿了心,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全是雨水清新的味道。
深秋很冷,这样被雨一淋,冻得她瑟瑟发抖,但这样的刺骨疼痛,犹不及她心中万分,此时此刻的蓝佑也亦是一样:“忘晴……”
他知道她冷,知道她害怕,他用他的身躯帮她挡雨,做她的港湾,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管你是莫忘晴,还是小河阿娜塔,我只知道你是你,不管我们日后会如何,不管我会不会随你回大漠,不管你会不会为我而愿意留在永安,只要还能在一起一刻,我就不会放弃你。”
他向来冰冷幽暗的眸子也有了水雾:“莫忘晴,我爱你。”
是爱,不是喜欢,是一种想要拥有她的欲/望,并且希望这种拥有没有时限。
若可以,他希望是永久。
她听罢没有应答,他沉了声“你听到了吗,莫忘晴,我说我爱你!”
今我离人。他不喜将心思透露出来,可这一次独为她说了两次,第一次为倾述,第二次则是强调!
莫忘晴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了当,愣了许久,才缓缓张口:“你们……你们大兴王朝的人,不是最矜持的吗?”
此刻在大街上紧拥着她,还与她说这样的话。
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脸庞,将她眼睛一合,顷刻间便在雨中吻了过去,他的唇这般缠绵,带着一种苍劲的霸道,混合着雨水,进入到她口中,有些涩,让她皱了眉头,尔后是温热,无数次亲密的场景在她脑中浮现,走马观花般的放映出来,她下意识的便贴合上去。
察觉到她的反应,蓝佑拥得更紧,神情一吻后才抬起头:“大兴王朝的人也有心,矜持与否,只在于肯不肯讲出来。”
此刻他把他的心呈上来给她了:“现在我说出来了,你肯不肯收。”
莫忘晴知道他是在问她肯不肯收下他的心意,眼中动容,却又逼迫自己扭开了头,心中再一狠,将他推开,力道过大,自己反而踉跄的向后一跌。
蓝佑慌张的向前一接,又把她稳稳扶住,无论她怎样挣脱,他都是这般,无微不至的护着。
她忽然一哼声:“你这死心眼的毛病,倒和你们少爷差不多。”
语罢,蓝佑一凝眸子,才记起了今日过来找莫忘晴的目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大夫人去哪里了。”
莫忘晴眼神一暗:“走了。”
蓝佑忽然一怕:“走了?去哪里了?”
“出城了。”
若不是安晚婉的这般决绝,也不会叫她真的看清楚一切,一段没有可能的感情,不应再继续的感情,若是继续下去,只怕是伤人伤己,如今她已经有了要沉沦的势头,若再不狠心斩断情丝,只怕是后患无穷,蓝佑……会成为她的羁绊,绊住她今后离开的脚步。
莫忘晴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会将那些仇恨给忘了,害怕自己会将自己的根弄丢了,怕有一天她会忘记自己还是小河阿娜塔,怕自己脑中只剩下当日他那一句:“莫忘晴空,轻点朱砂色”
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忘掉她的北胡国。
她不能随着自己这样发展下去,既然知道是毒,就要丢掉。
今夜安晚婉这般痛,痛得腹中怀了四个月身孕都要离开,输得这样惨还能清醒的做出抉择,她又怎么能再继续自欺欺人的沉沦下去?
她今夜,是势必要与蓝佑断得一干二净的。
“蓝佑,不久后,我也要出城,日后不用再来茶驿楼找我了。”
蓝佑听罢,看来她真的是狠了心,他是真的怕了:“忘晴,你不要离开。”
莫忘晴把头一偏,不再去听他的挽留:“我一定会离开。”
就算她今日不离开,那明日呢?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会彻底离了永安城,回到那片荒芜的大漠去。
他抬手,挽住了她的手,眸色深浓:“就当是我,求你留下来,也不行吗?”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番外——莫忘当年天晴色(9)
“不行。”
如此斩钉截铁,没有留下半分后路。
她话语狠绝,传到了他的心里,也让他一阵生疼:“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留下你?”
莫忘晴抬眸看着他,他仍不肯放弃,果真是认定了,就不肯放手:“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你非要留下我做什么?能陪你共欢云雨的,也不止我一个。”
蓝佑听着她的话,冷冽的眸眼如刀一般:“莫忘晴!”
她明知道,他对她根本就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一层关系!
莫忘晴眼底似乎也笼上了一层水雾:“我是绝不可能留下来的,若你想在一起,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跟我走。”
她知道他绝对割舍不了大兴王朝,就像她割舍不掉她的大漠一样。
她说出这句话,就是为了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让他明白,两个人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樱唇轻启,冰冷无比:“若是不能跟我走,那就了断了吧。”
蓝佑失声:“忘晴!”
她笑着缓缓睁开了他的手,蹲下身子去拾落在地上的伞,站着等了他半刻钟,没有回答。
莫忘晴眼底一闪即逝的失落:“咱们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语罢,她再也不等他的回答,转身无情的离去。q8dt。
那一句回答,也不用听了,其实答案明摆在两个人中间,彼此的责任,是他们之间永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若要在一起,唯有牺牲,可牺牲的那一个人,绝不会是她。
蓝佑站在原地,看着莫忘晴一身湿漉漉的撑伞淌水离开,重新朝着她茶驿楼的方向走去,直到进入楼内,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胸中有一股闷气,一直哽在喉间,他的答案,还留在口中。
蓝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转身离去的,只知道他随着轩辕倾城一起,也浑浑噩噩了许久。
与莫忘晴这一别,是四年。
元懿三十二年,永安城内已经是另一番景象,随着轩辕倾城一起在朝堂上奔波,轩辕倾城成为安陵王后,他也受封成四品步军副尉,在安陵王手下当差,是朝廷授命官员。
这一日雨后初霁,他驾马在永安城内奔驰,路过曾经的茶驿楼,下意识又抬眸往里望去,忽然竟觉得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影子,马蹄声踢踏,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路过茶驿楼,心下一惊,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缰绳拉紧,直是将马调转回头。
茶驿楼里,还是如前的样子,他立于楼前,早已有小厮模样的人前来迎接:“哎呦,这位官爷,是来喝茶还是住店?”
“住店。”他下意识的便回答出口。
径直走了进去。
里头似乎有女子的娇笑声:“常叔呢?我好不容易从外头回来一趟儿,怎么不见常叔的人?”
“莫掌柜,常叔最近又带人去波西斯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您这次回永安,住几天?”
蓝佑在外头听罢,心下一惊,是她,果真是她?
蓝佑愣呆站在原地,根本无法想象……
四年,四年未见了,他仿佛断情绝欲一般,而她却还能笑得如此风生水起?
仿佛他果然是可有可无的,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竟就燃起熊熊怒火。
前方的莫忘晴一双眸子还是如从前那般妩媚,扯了唇:“这一次回来,大概会待到元懿三十四年吧。”
那小厮听罢,一脸乐呵:“莫掌柜会在永安城再小住两年吗?”
“应当不全是在永安城里住,会去崖城小住一段时间,青山与龙池也会再多去几趟。”她此番回来,是做最后的筹备的,南胡国的经济已被她控制,只等她筹集人马,带兵攻入了。
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件大事。
蓝佑听着莫忘晴的回答,听闻她说不会在永安城里久留,这四年的苦涩滋味又在心头回荡,余下的闲聊他再也听不下去,直接侧了身,任着小厮将他带进了安排好的客房中。
踏上二楼平台的时候,他依稀看见那一张躺椅榻子还在那里,再一定睛一看,平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原来时隔了四年的时光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别离并不是虚幻。
顷刻间,他的心中也添了悲凉,将自己关入了房中。
茶驿楼虽是经营消息买卖,但表面上依旧是寻常的茶楼,只要他不扯到别的生意,这茶驿在他眼中也与寻常茶楼无异。他在房中静坐,莫忘晴的声音也在外头时而响起:“这些天我会住在这里,你们帮我搬个榻子上来吧,晚上我要在这儿看月亮。”
她的声音欢快,似乎心情不错。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她过得越好,心里越是不快活。
时间缓缓流逝,已不知过了几个时刻,外头先是响起搬动榻子的声音,尔后再满满恢复寂静,紧接着是蒲扇摇动的声音,似乎她惬意的躺了下来。
一直到月上正中,蓝佑心内那道一直在叫嚣着与她相见的声音终于再也压不下去,他眉宇一挑,终于将房门打开,朝她走了过去。
莫忘晴躺在榻子上,直迎着夜空,上头就是星火点点,一望无垠的天际,像及了她的家乡。
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蓝佑忽然出了声:“莫忘晴。”
这声音冰寒,带着对她的恨意,以及恼意。
莫忘晴听罢,手中的扇子倏而停了摇动,似一震惊,整个人也僵在原地。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怎么?也不抬头看看我?”
四年不见,她果真对他一点也不想念?
只见莫忘晴此刻是完全僵愣在原地的,心内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点也不敢抬头看他。
对于蓝佑,她始终是有内疚在,那一夜她站在茶驿楼前看他离去的身影,一点也不像他,那一幕的他,与她最初见他的时候差别那样的大,情字果然能够改变一个人。
可是她断了一切,她也很难过。
那一刻她的心也是那般痛,甚至是勉强逼自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面上虽不显现,但她心中的苦,一点也不比他少。
能这蓝里。她望着星空,懦懦的出声:“蓝佑,是你啊……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连打招呼都这般的平淡,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拜你所赐,很好。”
莫忘晴听罢,果然起了波澜,手中的蒲扇没拿好,径自掉了下去,坠到了蓝佑脚下。
蓝佑看了一眼,扇面是两只展翅相随的鹰。
他眼底蓦然也掠过一道暗沉的光芒,弯腰俯身去帮她拾起来,交到她的手中,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熟悉的感觉,似有电流触过。
莫忘晴似乎是在发抖,心事在肌肤相触间被泄露出来,只好硬声说了句:“谢谢。”
而蓝佑,却在察觉到她在发抖的那一刻,眼中闪过欣喜,直接反握住了她的手:“忘晴……”
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她亦也是心中装着他的……
莫忘晴赶紧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蓝侍卫,自重。”
蓝佑的心又被她狠狠一伤:“你!”
当年男未婚,女未嫁,肌肤相亲时,她怎么不说要他自重?
蓝佑敛了眉头,坐下,坐到了她的身边,莫忘晴见罢,想逃,却被他紧紧圈住:“四年了,别逃了。”
莫忘晴这才僵了身子,是啊,四年了……
蓝佑眸色深浓:“你还记得当年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我的答案,你要不要听。”
四年来,他想过两个人间无数次重逢的场景,他那时便想,他一定要将当年的答案说出来。
莫忘晴听罢,赶紧把头一扭:“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什么问题?什么答案?”
她起身便想走。
蓝佑出声一喝:“莫忘晴!”
她明明知道!
“我会随你走!”
莫忘晴听罢,身子一颤,整个人亦是一抖。
蓝佑继续道:“当年我的回答是,我会随你走!”
只要给他时间,让他安排好在大兴王朝的一切,他会随她一起,帮她完成她的心愿。
莫忘晴听着这迟来的答案,又缓缓的坐到了榻上:“蓝佑……”
她从没想过,他竟然是这个答案,当所有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嘴唇蠕动,声音细弱,似乎还带着哭意:“那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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