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个多月,就是西弗的十一岁生日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
“没有……妈妈送什么我都开心。”西弗勒斯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只不过嘴角轻轻地抿了起来,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现在,不但艾琳发现了,就连一旁坐着的老爷子也发现了西弗勒斯的不对劲。埃辛诺斯对自家孙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解决这件事,千万别让西里斯的事件出现在西弗勒斯身上。关于离开家的事,有艾琳一个就已经很让老爷子头疼了。
艾琳点了点头,下定了晚上要和西弗勒斯好好谈谈的决心。
晚饭后,三人依然继续着他们每天的活动,或者看书,或者聊天娱乐。艾琳看着埃辛诺斯和西弗勒斯在下巫师棋,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在故意遗忘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箴言的同时,还试图帮助西弗勒斯战胜自家爷爷。
但是,经过这三年的时间,西弗勒斯早已经充分明白自家妈妈的水平了,所以很是坚决的无视了某个女巫的指手画脚,并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指挥着棋子。
看到自家儿子无视自己的意见,艾琳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转移到了自家爷爷那面,并试图干涉老爷子的指挥大权。
结果显而易见,这个捣乱者被一老一小同心协力地赶到了一边。艾琳哀怨地看了那两人一眼,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弄出一款新型的棋类游戏,让他们败于自己手下。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到了西弗勒斯的上床时间。在和太爷爷以及自家妈妈道过晚安后,西弗勒斯独自上楼准备休息。
“艾琳,你不跟上去看看?”埃辛诺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家孙女。
“嗯,我想再等等,好歹给他洗漱的时间吧……”艾琳有些头疼,她突然觉得或许应该拿上星象仪和单筒望远镜,然后去外面仔细观察一下星象,来确定一下最近几天她是不是必须扮演塔罗牌里正位教皇的职责。
与老爷子又闲谈了几句,艾琳觉得是时候上楼了。在与自家爷爷道了晚安后,某女巫也踏上了通往二楼卧室的楼梯。
站在自家儿子的卧室门前,艾琳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房门。她决定如果没人应答的话,就干脆把问题放到明天再谈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几乎就在她刚刚把手放下的同时,门那边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出现在艾琳面前的,是手上还拿着毛巾,头发还滴着水珠儿的西弗勒斯。看到外面的人是自家妈妈,西弗勒斯没说什么,只是打开门让艾琳走了进来。
扫视这西弗勒斯房中干净大方的布置,艾琳觉得有些恍惚。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到西弗勒斯的卧室来了——孩子长大了,父母总是要给予一定的权的。
“妈妈?”看着有些发呆的自家妈妈,西弗勒斯一阵阵无奈,本来他对自家妈妈能察觉出他的不愉快而来找他还感到了一阵窃喜,不过现在看来……妈妈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了吗?
“来,坐下,我帮你擦擦头发。真是的,如果湿着头发睡觉的话,会头疼的。”艾琳从感慨中惊醒,拉过了自家儿子,并让他坐在了书桌前椅子上。而自己则站在了西弗勒斯的身后,用毛巾仔细并轻柔地帮他擦拭起那还湿漉漉的头发。
一时间,母子俩都没有说话,只有那燃烧的壁炉中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噼啪”声。
“好了,这样一会儿睡觉的话,就不会头疼了。”艾琳收拾好了毛巾,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梳子,开始为自家儿子梳理起来。
“妈妈,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像西里斯那样的孩子?”本想忍着不问的西弗勒斯,终归还是敌不过艾琳的柔情攻势,说出了自己今天不开心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说?”艾琳讶异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到了自家儿子面前,将那小脸儿上的一抹寂寥尽收眼底。
“不知道,我就是那么觉得。妈妈不但和西里斯总能说到一起,而且也能玩儿到一起……可是我就不行。”西弗勒斯微微转过了头,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桌腿。说实话,他有些害怕自家妈妈说出肯定的答案,可是却也渴望听到妈妈否定这件事。
艾琳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股奇妙的感觉,这是小孩子在争宠吃醋吗?真是的……她可从没想到自家这看似小大人的儿子也会有这么别扭的时候。
轻笑一声,艾琳把手中的梳子重新放回自己的墨玉手镯中,而后起身坐到了西弗勒斯的床上,并招手示意他也过来。
在一把将黑发男孩儿搂进怀里后,艾琳才带着笑意开口问道:“是什么让西弗觉得你的母亲我,更爱别人家的孩子一些呢?”
“今天一天妈妈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西里斯身上了。”西弗勒斯最近一年很少出现的委屈控诉口吻,再一次华丽丽的出现在了他的卧室里。
“那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啊,”艾琳亲了亲西弗嫩滑的脸蛋,有些好笑的回答到,“西里斯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回家后,妈妈都顾不上理我,只惦记着让我给西里斯写信。”显然,委屈的控诉还没结束。
“那是因为他是我的侄子,是你的表哥和朋友,你应当关心一下他啊。我可以肯定,他现在都不敢躺着睡觉。难道西里斯都可怜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能同情一下他吗?”艾琳点了点西弗勒斯的鼻子,然后促狭着看他狼狈地试图躲开。
西弗勒斯歪头想了下,虽然有些觉得西里斯那完全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可是当他想起奥赖恩那因为常年锻炼而强壮有力的胳膊,以及那双坚实厚重的双手后,对西里斯的同情就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从布莱克家一贯严谨的家风来看,做出这种事的西里斯挨打是肯定的,而且,恐怕那一定很疼。
“这么说,妈妈还是最喜欢我了?就算我不能像西里斯那样穿着轮滑鞋从楼梯上下来?”西弗勒斯可不能忘记当时自家妈妈那赞叹的神情,以及和西里斯疯玩到一起,比赛谁做的动作更加高难度的行为。
“真是个小傻瓜,妈妈当然最喜欢你了。”艾琳安心了,原来只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啊。看来无论在举止上如何成熟稳重,西弗勒斯依然只是个孩子,见不得自家妈妈对别的孩子好呢。
“可是我都不能像西里斯那样,和妈妈一起运动——我甚至都不敢去尝试一下。”西弗勒斯虽然很满意自家妈妈的说法,可是依然还是有些担忧,“我都没有继承妈妈在运动上的天赋……”
“这有什么啊,每个人擅长的娱乐项目不一样并不是问题。就比如我根本就下不好巫师棋一样……不如,改天我们一起玩儿高布石吧?”
“我喜欢巫师棋,不喜欢高布石。”
“那我陪你下棋?”
“不要,我不喜欢三分钟之内就获得胜利。”西弗勒斯弯起了一边的嘴角,在唇边凝聚成一个坏笑。
“……你个臭小子!”艾琳把西弗勒斯刚刚梳理好的头发重新揉乱,一脸的悲愤。被自己十岁的儿子嘲笑棋艺不佳,人生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吗?
“妈妈?”
“什么?”
“头发被你弄乱了……帮我再梳一下吧?”西弗勒斯瞪着无辜的墨色双眸看着自家妈妈。
“……都要睡觉了,乱一些没关系的。”艾琳抽动了一下嘴角,抬起手把小家伙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你睡觉的时间已经过了,快点去休息。”
看着自家儿子爬上床,艾琳在为他盖好被子并熄灭蜡烛后,走到了卧室门口。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西弗勒斯不同以往的声音,糯糯的,还有一丝羞涩的味道。
“妈妈?”
“什么?”艾琳回头,黑暗中看不清自家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好。”艾琳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这一夜,西弗勒斯在母亲的怀抱中,睡得格外香甜。
正文混血王子的由来
混血王子的由来
次日,生活如同往常一样继续着,只不过艾琳又有了新的目标。昨夜,她在脑海里就已经有了个模糊的大概想法,所以今天打算想办法实现——被自家儿子嘲笑棋艺不好,可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其实艾琳最近很闲,她和自家爷爷所研制的药剂师攻击方法已经成型,但是出于战略考虑,他们谁都没打算现在就公布于众,那会降低自家安全系数的。而因为改良狼毒药剂配方的事,也已经让艾琳成功获得了药剂师协会颁发的a级药剂师资格证,并在协会中获得了一个挂名的职位。
所以,某个女巫现在真的很闲。不过促使她去完成这个想法的最主要原因,却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西弗勒斯的那一席话。艾琳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为她和自家儿子弄出一种两人都喜欢的娱乐项目,这样的话,西弗勒斯就不会再嫉妒西里斯,也不会因此而患得患失地认为自己妈妈不爱他了。
“又订购了什么?”正要去准备给西弗勒斯上课的埃辛诺斯,发现了自家孙女放飞猫头鹰的举动。于是老爷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艾琳。
“订购一些小玩意,准备试验一些新的想法。”艾琳毫不在意的回答着,顺手又拿起了刚刚让希尔送过来的巫师棋,随便拿起了一个棋子仔细观摩着。
“……就算你买了棋谱,也不可能赢得了西弗勒斯。放弃吧,艾琳,你没这个天赋。”显然老爷子误会了,他甚至还带了一丝惋惜的神情看着艾琳。
艾琳抽了抽嘴角,决定赶紧带着东西回书房去研究,省的再被自家爷爷安慰了。埃辛诺斯望着艾琳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的这个孙女肯定又是想做什么玩具了,一大把年纪了却还那么贪玩……不过话说回来,艾琳在实用魔法上倒是有着不错的天赋。既然如此,那就随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于是,在一九七一年一月九日西弗勒斯生日的时候,小家伙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今天的普林斯庄园很热闹,该来的都来了。例如布莱克一家、马尔福一家,以及没赶上月圆之夜的莱姆斯——至于卢平夫妇则没在被邀请的行列之内,毕竟在一群老蛇小蛇中间,插几只别的生物总是不太和谐的。
此时,屋内的所有人都在围着西弗勒斯,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拆礼物。而礼物的品种也是五花八门,有沃尔布加送的做工精美的袍子,有阿布拉克萨斯送的当年最新款的飞天扫帚,还有几个孩子送的零七八碎的巫师小玩具,至于那些包装精美的书籍和魔药材料则出自其他的男性长辈之手。
在这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礼物中,以埃辛诺斯和艾琳的两份礼物最为特殊。
老爷子送出的是一份珍贵的福灵剂材料——没错,就是材料。
“普林斯家的孩子不需要成品药剂作为礼物,他们需要的只是各种材料而已。因为在一个普林斯手里,只要有了魔药材料,那么就等于拥有了一切!”以上这番话是一脸严肃的埃辛诺斯对着西弗勒斯说出的,这直接让小家伙的眼睛放光,神采飞扬。
显然,西弗勒斯对于自己的魔药本领有着足够的自信。虽然福灵剂熬制的方法非常繁琐,而且一旦弄错,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他有这个信心成功,因为他是西弗勒斯≈8226;普林斯。
现在,只剩下艾琳的礼物没有被拆开了,于是众人将目光都转到了那个由两个家养小精灵抬过来的,足有半个台球桌大小的木盒子上。不光是小孩子感兴趣,就连周围的这些大人们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并不时交谈着猜测一下里面究竟是什么。
“西弗,祝你生日快乐!这个是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吧,希望你能喜欢。”艾琳示意家养小精灵把木盒放在客厅中央,那个临时被搬来的桌子上。
西弗勒斯在向自家妈妈道过谢后,在几个朋友的簇拥下走向了客厅中央。
站在木盒旁,西弗勒斯仔细打量起了他的这份礼物。这是一个制作得非常精美的盒子,虽然可以看到可供打开的缝隙,但是却没有像一般的盒子那样留下按钮或者搭扣。
这是一个谜题吗?西弗勒斯微微上扬了嘴角,比起随随便便就能打开的礼物,他更喜欢通过这种可以开动脑筋的小游戏来获得满足感。
木盒的表面并不是光无一物的,相反,上面绘制了许许多多的草药,一株连着一株,形成了一大片茂密的种植园。
“荆芥、紫苏、蛇床子、莬丝子……”西弗勒斯的手指飞快的在草药上一一掠过,并驾轻就熟地同步读出这些他早已烂熟于胸的草药。周围的人也不去催促,只是感兴趣地看着这个男孩儿想办法获得他的礼物。
“我找到了!”当黑发男孩儿看到了一株与众不同的植物时,墨色眼眸瞬间闪亮起来。他将自己的手指挪到了那株特殊的植物上,骄傲地大声说道,“打开盒子的关键在这里,甘草!”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这个盒子竟然懒洋洋的开口说话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竟然发现了草药中隐藏的秘密。”然后,木盒抖动了几下,在众人面前将盖子缓缓升高,露出了它内部的庐山真面目。
两个家养小精灵急忙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将与本体分离的盒盖拿了下来,并放到了一边不碍事的地方。
“这是魔法生物?”阿布拉克萨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身边的女人,神态间带了一丝讶异。
“只是会说这一句话而已,根本连魔法镜子都比不上呢。”艾琳还了铂金男人一个微笑,而后示意他将注意力集中到盒子那边。
“西弗,你是怎么找出的不同?”问话的是雷古勒斯,他刚才也跟着寻找来着,可是却一无所获。
“除了甘草以外,其他的草药都是属于辛味——它们在熬制魔药的时候,有着不同的功效。”西弗勒斯给出了答案,而后拿起了盒子里的一排木偶,仔细打量起来。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大块儿光滑整洁的木板,上面被整齐的经纬线,平均地划分成了密密麻麻的小格子。而在木板上,还放着四套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偶。其中绿颜色的那套木偶前胸上,雕刻着普林斯家的家徽——野滥缕菊,身后则用优美的花体字印刻着s≈8226;p字样。而剩余的其他三套上则没有任何图案,只是简单的用红、黄、蓝来做了区分。
显然,那套绿色的木偶是专门为西弗勒斯量身定做的。
这个时候,木偶们外面的透明包装已经被拆掉了,露出了他们那木质的本身。现在可以看出,每个木偶都是不一样的,不仅造型各异,就连脸上的神态都是不一样的。
西弗勒斯将他们一一摆放在了木板上,并试了各种方法让他们动起来,可是无论他是下了命令还是念诵了一些棋类的启动咒语,木偶们始终一动不动——他甚至偷偷用手戳了戳他们,可惜还是做了无用功。
“妈妈,这是什么?”几经研究无果,西弗勒斯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自家妈妈。
“这是我新做出的一种战略类游戏棋,你将率领着你的部下与对手战斗,然后获得胜利。当然,你得遵照一定的规则来行事。我可以保证,当你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时,往往得绞尽脑汁才能获胜。”当艾琳说完后,不仅几个孩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连周围的几个成|人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
艾琳将五个绿色的木偶排成一列,指着他们逐一介绍着,“这是剑士,是它们中能力最为平均的一种职业。这个是骑士,攻击力要比剑士要高一些,移动力也是它们中移动范围最广的职业。”
“艾琳姑妈,既然这个骑士处处比剑士厉害,那还要那个剑士干什么啊?”问话的是西里斯,此时的他正斜着眼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剑士木偶,一副不屑的神态。
“那是因为,有的地方不适宜展开骑兵战啊。”艾琳将手放到木板边上绘制着山脉的一个小格子上,说道:“山脉。”
于是,木板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的展开了变化。它那光滑的表面上开始显出了图案,虽然还是平面的,但也足够让人看明白上面的地形了。几秒过后,一副山地图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艾琳拿起骑士木偶放到山地上任意的一个格子里,然后那个格子就变成了红色。
“现在你明白了?骑士是不能爬山的。但是剑士就可以,虽然速度慢了一些。跟骑士一样不能爬山的,还有这个重剑士。”艾琳拿起了第三个木偶开始解说,“重剑士的攻击力和剑士差不多,但是防御力却很高,适合挡在巫师和祭祀的前面。”
“巫师可以释放攻击力高的魔法,对重剑士有特效,而祭祀则可以恢复我方阵营的血量,但是却要紧挨着需要被恢复的人才行。”
艾琳仔细地将每一种职业的特性,以及他们之间的相克关系述说清楚,并配合地形在地图上加以解说和演示。现在,不光是孩子们,就连成|人们的眼神也炙热了起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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