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他浅灰蓝色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德拉科?马尔福,你愿意加入凤凰社,忠于凤凰社成员的职责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一道耀眼的细线从小天狼星的魔杖里喷出来,缠绕在他们相握的双手上。
“你愿意保守凤凰社的秘密,不向凤凰社以外的人透露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
第二道细线从魔杖顶端喷出来,和第一道缠绕在一起,变成一根细小的金色链条。
达莉亚求助地看向邓布利多,后者冲她微微点头。
“在彻底消灭伏地魔以前——”德拉科的手有些发抖,但他没挪开位置,“——你愿意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我吗?”
“我愿意。”德拉科坚定地说。
第三道金线从魔杖里喷出,与前两道交织在一起,紧紧地缠着他们的双手,宛如枷锁。
邓布利多用浅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平静地说:“哈利,你可以出来了。”
德拉科吃了一惊,从地上跳起来。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哈利扯下隐形衣,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震怒和错愕的表情。达莉亚慢慢站起身,还在盯着自己的右手。
“哈利,德拉科,我希望你们能抛弃往日的分歧,彼此信任。”邓布利多轮流看着他们俩,严峻地说,“握个手吧,现在,你们属于同一阵营了。”
哈利和德拉科瞪着彼此,谁也没说话,屋里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哈利往前一步,慢慢地伸出右手,德拉科充满恶意地瞪了他一眼,勉强跟他握握手,很快就松开了。“这还差不多。就像分院帽唱的那样,我们必须紧密团结,不然就会从内部瓦解。”邓布利多疲倦地说,墙上的老校长们纷纷点头称是。
达莉亚跟着另外三个人蹒跚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留下哈利一个,去听邓布利多讲述他即将面对的命运。他们在门厅的大理石台阶下分手,斯内普和德拉科往左,小天狼星和达莉亚往右。脚步声在宽敞的石头走廊里回荡着,两边的火炬把他们的身影照得忽短忽长。
一个矮胖臃肿的身影立在走廊尽头,乌姆里奇咧开胖嘴,露出令人生厌的笑容:“布莱克教授——噢,应该说布莱克先生,我来通知你,你已经被解除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务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小天狼星终于来了精神,接过她手里的羊皮纸,懒洋洋地说:“谢谢你,女士,我刚好已经对这个职位失去兴致了。”没等乌姆里奇反应过来,达莉亚钻进墙洞,把疑惑和不安都丢在了身后。塞德里克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等着她,她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天,实在是太漫长了。
达尔的画像被留在了邓布利多办公室。达莉亚不想把她压在箱底,更无法承受终日面对她的煎熬。邓布利多也向她保证了她家人的安全:格朗宁公司碰巧想在远东地区开展业务,在德思礼一家从怀特岛回来以后,弗农会接到新的任职通知,他将被派往远东某属地的分公司任英方代表。
这个学期的最后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达莉亚和哈利在拥挤的三把扫帚里见到了丽塔?斯基特。她和从前一样,留着精致的发卷,长长的指甲染得通红,这本来应该是次愉快的会面,如果她脸上不是一副喝了臭汁似的表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德思礼小姐?”她用鸡爪似的手推推镶满珠宝的眼镜,渴望地看向哈利。小天狼星在她身后不远的柜台旁,慢慢呷着高脚杯里的接骨木花酒,优雅地撩起刘海。
“噢,我想请你写篇小文章,关于伏地魔的生平——”丽塔浑身一颤,把大半杯火焰威士忌都泼到了身上,“——与谎言。”达莉亚轻蔑地说着,丢了张纸巾给她。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她直愣愣地看着达莉亚,就好像她对面坐着个疯子一样。
“是啊,没错,我碰巧知道些关于他的奇闻逸事。如果你能做到真实报道,我不介意让你获得这个独家消息。当然,要是你不屑于——”
“我非常乐意,德思礼小姐。”丽塔咧开嘴,露出一个酷似乌姆里奇的笑容。
“我可是有额外要求的:别把它写成你平时胡编乱造的那些东西,也别让人知道你的消息来源。”丽塔扬起眉毛,坐直了身子。
达莉亚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如果你还想得到更多的独家新闻,或者说,你还想靠你的羽毛笔过活的话,请千万别忘记这一点。”丽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从包里抽出羽毛笔和羊皮纸:“说吧,小姑娘。”达莉亚交叉起十指,托着下巴,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那是在1925年的夏天,在小汉格顿的冈特老宅……”
第二天,他们就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那篇足以让伏地魔气歪鼻子(如果他有的话)的报道:“神秘人的生平与谎言:混血,弃婴,不择手段的野心家”。这篇长达三版的文章震动了整个巫师界,以及霍格沃茨。达莉亚抬起头,看着勿忘我花般湛蓝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个好天气。”
隔天早上,另一条震撼的消息传来,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了大规模叛乱。魔法部认为,他们目前已经投靠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第二场战争终于打响了。
学期结束的前一天,前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接替康奈利?福吉出任魔法部部长。因为dadt的缘故,他和小天狼星还算有点交情。作为对这种交情的进一步投资,他立刻下令把不长眼的乌姆里奇从霍格沃茨里调走,扔到了魔法部某个犄角旮旯的部门里。
至于小天狼星自己,他不打算继续保留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乌姆里奇和格林格拉斯的事情让他得到了深刻的教训,他决定把伦敦当做他新的人生舞台,替邓布利多周旋于魔法部和各个古老巫师家族之间,防止他们倒向伏地魔那边——当初,伏地魔就是以纯血之名拉拢他们的。
弗雷德和乔治在图书馆里找到了达莉亚,送给她一大堆韦氏布氏出品的小玩意儿,作为临别赠礼。他们租下了对角巷93号的店面,准备在暑假里开张韦氏布氏魔法把戏坊。
第二天,他们坐上霍格沃茨特快,离开了学校。从很多方面来说,这趟归途并不怎么如人意。比如说,哈利那天和邓布利多谈过话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再比如说,金妮和迈克尔?科纳分手了(理由是格兰芬多完败拉文克劳),现在她在跟迪安?托马斯约会(罗恩忍不住对她大吼大叫)。还有就是,这是塞德里克和克鲁兹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段时光。
他们目送着那座巍峨的城堡消失在群山之后,故作轻松地跟她们开玩笑。七月份的时候,他们将分别进入魔法部和古灵阁,开始他们作为成年巫师的职业生涯。达莉亚心不在焉地和塞德里克下着巫师棋,几次被逼进绝路,又被他轻轻放过。小软在桌上滚来滚去,冲着棋盘上的卒子吐舌头,吓得它们瑟瑟发抖。琪琪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发出快活的叫声。
达莉亚和哈利穿过国王十字车站的隔墙,发现一大群凤凰社的成员正在那里等着:小天狼星、唐克斯、卢平、穆迪,还有韦斯莱夫妇。“再见,塞德。”她抱着琪琪的笼子,走上洒满阳光的车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算战争已经开始,此时此刻,她还是有快乐的理由和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佩妮对达莉亚的昵称是达尔(dalh),达力的昵称是达达(diddy)。
另一位房客
达莉亚刚刚打开碗柜门,就听见身侧传来哗啦一声响。德拉科?马尔福四肢着地趴在格里莫广场12号厨房的石头地面上,铂金色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两只大箱子和一柄熏黑的旧茶壶落在他手边。“欢迎光临。”她平静地说,把最后一套餐具摆上桌。
德拉科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间屋子。可怜的克利切激动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向他低低地弯下腰,声音沙哑地说:“女主人的纯血统外孙,马尔福家最小的公子终于回到了我女主人的房子,克利切已经有十一年没在这里见到他优雅高贵的身影……”
“我才是你的主人,克利切。”小天狼星大步走进来,厌恶地看了一眼他外甥,冷冰冰地说。“可以开饭了吗,达莉亚?”几个小时以前,他们刚从国王十字车站回到家,就接到了菲尼亚斯?布莱克送来的口信:邓布利多希望德拉科这个暑假都住在凤凰社总部,这是凤凰社能提供的最安全的藏身之所。如果不是他亲自见证了那个牢不可破咒,小天狼星肯定不会让德拉科再靠近达莉亚十五英尺以内,更别说住到他的房子里。
这一顿晚餐显得异常漫长,三个男人和男孩谁也不想说话,闷头吃着自己盘里的食物。只有克利切兴高采烈地忙前跑后,竭力要让他最喜爱的马尔福少爷在这里过得舒适些。德拉科恐怕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安心地吃饭了,他的吃相和小天狼星一样优雅,却一口气吃下了两人份的威尔士烤牛肉、蟹肉沙拉和约克郡布丁。等他吃完克利切端上的第三道甜点,他才用餐巾擦了擦嘴,拉长腔调说:“我累坏了,克利切,带我去我妈妈的房间。”
“这事可由不得你。”小天狼星轻轻摇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懒洋洋地说,“我记得克利切住的地洞还有点地方,绝对安全。对吧,哈利?”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哈利盯着自己的法式牛奶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达莉亚冲天花板翻了翻眼睛,无可奈何地说:“你妈妈的房间现在是我住着,你要是真的——”“我改主意了,我要住雷古勒斯舅舅的房间。”德拉科怒气冲冲地说。其余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小天狼星眯起眼睛,破天荒地没再表示反对。
“我带你上去吧。”达莉亚忽然没了胃口,把盘子推到一旁,拉开椅子站起来,“克利切,请帮忙送一套干净的被褥上来。”她抓起桌上的一柄枝形烛台,冲德拉科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
他们一前一后地爬上昏暗蜿蜒的楼梯,烛光把她纤细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她侧着身往上走,好让那发黄的光圈也能照到他的脚下。路过三楼纳西莎的房间时,德拉科双手插在口袋里,悄悄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在顶楼平台上,达莉亚用魔杖点燃吊灯上的蜡烛,照亮了第二扇门上的小牌子:“未经雷古勒斯?阿塔洛斯?布莱克允许,请勿打扰。”“阿拉霍洞开!”她推开门走进去,把烛台放到床头柜上。德拉科慢吞吞地踱进来,轻抚着床板上的布莱克家徽和座右铭——“纯种”。
达莉亚拉起窗台上厚重的翠绿色帷幔,推开老式百叶窗,让新鲜空气拥进这间多年不用的房间。“……找球手。”德拉科在她身后喃喃说道。“什么?”她转过头,发现他在仔细察看着墙上一张陈旧的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合照,“是啊,和你一样。”
克利切和闪闪出现在门口,前者抱着一大叠墨绿色的被褥,后者举着德拉科的大箱子。达莉亚不想打扰它们的工作——更确切地说,是不想再呆在这间屋子里。她退到门外,有些尴尬地说:“嗯,那么,晚安吧。”德拉科背对她站着,假装没有听到她说话。
达莉亚原以为,德拉科会像哈利在德思礼家时一样,把自己封闭在楼上的房间里,以免跟他们相看两厌。然而她惊奇地发现,男孩子们的大脑构造跟女孩就是不一样。德拉科不肯放过任何给哈利添堵的机会,同样地,哈利不甘在自己家里落下风。最糟糕的是,他们两个跟普通的男孩不一样,他们是巫师。
“哈利,马尔福,把你们的魔杖给我收起来!”达莉亚没好气地冲他们大吼,把炖锅里的奶油搅拌得到处都是。两个男孩在长桌的两头对峙着,谁也不肯先放下魔杖。
“好吧,如果你们非得这样……”达莉亚咚地把长柄木勺扔到一旁,走到熊熊燃烧的壁炉前,伸出手,“……那我只能向多比学习了。”他们谁也没吭声,但她知道,那两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她的动作。
“在我数到三以前,放下你们的魔杖。”屋里的三人都一动不动,闪闪害怕地看着他们。
“一……二……三!”她径直把手插进炉火里。
“盔甲护身!”“速速冻结!”他们俩同时把魔杖指向她,大声吼道。达莉亚的手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弹开了,与此同时,鲜红的火焰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凝固了一样。她扬起眉毛,看着露出震怒神情的两人:“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所房子里互相使用恶咒,否则——”
卢平叹息着走进来,打断了她的话:“达莉亚,我发现你越来越像莉莉了。”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巫师长袍,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卢平!你是怎么进来的?”达莉亚若无其事地从壁炉旁走开,仿佛她刚刚只是用魔杖拨弄了下炉火,“要喝点什么吗?”
“一杯水就行,谢谢。我用消失柜进来的,小天狼星把霍格沃茨那个带回了他在伦敦的办事处。”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挨着哈利坐下,后者拿过桌上的大肚细颈玻璃壶,给他倒了一小杯峡谷水。德拉科斜眼瞥了瞥卢平看不出表情的脸,不太情愿地收起魔杖,坐到桌子旁。
一刻钟后,小天狼星走进厨房,脱下旅行斗篷挂在墙上:“看到新闻了吗?布罗克代尔大桥被弄塌了,又是伏地魔干的。现在到处都是他的摄魂怪,连麻瓜们都能感觉到了……萨默塞特西部有大批独角兽失踪,斯克林杰认为伏地魔可能把它们圈养起来慢慢享用……”
“我去年就警告过他们,”达莉亚叹息着,把奶油炖土豆端上桌,“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他手下有二十个食死徒,可以到处给他搜罗牺牲品……”
“还有,爱米琳?万斯出事了。”小天狼星声音低沉地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前几天那位端庄优雅的女巫还坐在这间屋子里,和他们共进晚餐,现在却是阴阳两相隔。达莉亚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屋里沉闷的气氛:“噢,我有好些天没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丽塔?斯基特的文章了,是你让她闭嘴的吗?”
小天狼星坐下来,冷哼一声:“斯基特?她逃跑了。写了那样一篇文章,伏地魔怎么可能放过她……说不定她这会儿正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吃树叶呢。对了,哈利,邓布利多说他晚上十一点过来,他想让你帮忙办点事。”
有了卢平的参与,今天的晚餐时间总算没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他真诚地夸奖达莉亚和克利切的手艺,跟哈利讨论魁地奇联赛的新消息,不着痕迹地绕开小天狼星对德拉科的讽刺挖苦。达莉亚一边喝着克利切精心烹饪的法式白蘑菇汤,一边翻看那本魔法部授权出版的紫色小册子——《黑魔法防御之家庭防御手册》。在看到阴尸那一页时,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壁炉上的银制夜莺歌唱起来。达莉亚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飞快地从钢琴凳上跳下来,没走两步,客厅门开了。戴着尖顶巫师帽,披着黑色旅行斗篷的邓布利多大步走进来,向他们露出亲切随和的笑容:“晚上好,孩子们!”
“晚上好。我们这就走吗,先生?”哈利丢下那本快被他翻烂了的《魁地奇溯源》,焦急地问。整个晚上,他都在客厅里和德拉科大眼瞪小眼,越看越讨厌。小天狼星和卢平又出去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了。
“噢,当然。不过我还有几件事情要说。”他坐到最靠近壁炉旁的扶手椅上,示意他们都坐下来。他看着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德拉科,和颜悦色地说:“今天早上,我设法联系上了你的母亲,但她拒绝接受我们提供的保护,这是她给你的口信。”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一封白色的信件从他袖子里飞出来,落到德拉科的膝盖上。
德拉科立刻撕开那封信,纳西莎悲伤又激动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别管我,德拉科,好好保重!”话音刚落,信封在他手里燃烧起来,被他慌忙甩在地上。达莉亚看着那张燃烧的信纸蜷曲起来,变成灰烬,轻轻抽出魔杖:“清理一新!……噢,对不起,先生,我——”她已经把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的规定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邓布利多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平静地说。闪闪把茶水送过来的时候,他把一小包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几块黯淡无光的金属残片从里面露出来。达莉亚倒吸了口冷气,瞪着赫奇帕奇金杯的残骸。
“很遗憾,它已经无法修复了。不过你可以留着做纪念——没错,我同意把它给你了。”邓布利多点头说,“还有,你的父母和哥哥会在两周以后离开女贞路4号,在凤凰社成员的暗中保护下去往远东。他们在那里会很安全,远东魔法部已经开始暗中接管那一带,为明年的顺利交接做准备。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放任阿兹卡班的前看守们在维多利亚港四处游荡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去送送他们。”
“谢谢,先生,我想去。”达莉亚轻声说。
“好了,哈利,我们走吧。”邓布利多站起身,领着哈利走出客厅,留下达莉亚和德拉科面面相觑。她立刻站起身,走到钢琴旁。
“你今天晚上已经弹了七遍那首曲子。”他冷冰冰地说。
“我只会这一首,”她的手停在盖板上,头也不回地说。“我十一岁去霍格沃茨以后就再没上过钢琴课。”
“让开。”他起身走过来,坐到钢琴凳上,掀起盖板。然后,他的手指轻快地在象牙白色的琴键上跃动起来。轻柔静谧的乐章在房间里流淌着,奔涌着,交织着,如此复杂,如此丰富,如此动人心弦。她挫败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简直丢人到家了。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的厨房,告诉他们邓布利多找到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而且,罗恩邀请他们周末去陋居做客。“韦斯莱夫人说,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整个暑假。”他热切地说着,显然是迫不及待要摆脱德拉科?马尔福。
“噢,”达莉亚挣扎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这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吧?陋居可没格里莫广场这么多保护咒语。”
小天狼星撩起刘海,平静地说:“魔法部已经给陋居加上了他们所能提供的最严密的安全措施,只要你们别冒险胡来,在那里和在这里一样安全。当然,在陋居你们就不能使用魔法了,莫丽在这方面有点儿小固执。”
达莉亚看着他,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正试图把他们俩与凤凰社的核心隔离开来。她转过脸去,不敢想象如果小天狼星知道自己的教子就是那个杀死伏地魔的武器,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到现在为止,哈利只和她一个人说起过预言的事。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在拥挤喧闹的三把扫帚里,他目送着丽塔?斯基特匆匆离去的身影,像在自言自语。
“是的,全部。”达莉亚轻声答道,喝了一口橘子汽水。
“我就是那个武器——就像那把格兰芬多的宝剑。”他喃喃自语道。
“而我们就是你的剑鞘,宝剑先生。”她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候,哈利忽然大叫着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他的伤疤:“……那个,那个金杯,他知道了!”小天狼星看着桌上那个伤痕
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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