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蓝色宫装的少女坐在后排的女眷之中,柳眉大眼,面如仙桃,一双漆黑灵动的双眸闪动着诱人的光泽,昂首站在席间,目光在各国权贵的脸上转了一圈,说道:“儿臣近来新学了一曲胡舞,想献丑送给南楚大皇,就当是迎接远方的客人。”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哗然,纷纷向楚离望去。却见他一身黑色锦袍,面容沉静,看不出半点波澜,好似说的不是他一般。
秦王却哈哈一笑,笑着说道:“福儿胡闹,列国权贵都在这里,哪里能让你这么胡闹。”
他口中所说的虽然是责备之言,可是却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众人都是眼聪目明的人,哪里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纷纷说道:“原来是大秦公主,能亲眼看到公主献舞,是我等的荣幸才是。”
福儿骄傲一笑,昂首走到场中,一身海蓝宫装,眉心坠着宝石蓝的八宝璎珞,同色的耳环项链,更加趁着她明眉皓齿,明艳不可方物。只见她手握一只火红的驯马长鞭,突然凌空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剧烈有节奏的鼓点顿时隆隆响起,女子娇俏一笑,顿时身如陀螺,原地旋转了起来,快似秋风落叶,好似一朵流云,脚尖着地,满身珠玉碰撞声音清脆,乌黑长发随之而舞,飘逸美艳绝伦。
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感叹声顿时翁然响起,所有人全都大声叫好,只见福儿舞姿精湛,没有之前那些女人的柔软缠绵,反而多了一种北狄的豪放和剑舞的凌厉,配合她雪白的脖颈,明亮的眼眸,更是有若剑兰初开,带着傲人凌雪般的空谷之香。
青夏双目微微眯起,看着少女美艳的娇颜,缓缓皱起了眉头。由于秦二世对女帝的喜爱,使得大秦要比其他三国更加尊重女性的地位。只看陆华阳能统领三军,就可见一斑。但是尽管这样,皇室的未婚女子仍旧是尊贵的,笑不漏齿,出门裹面,内宫有重重禁制,对于皇室的公主更是管制甚严。就连秦氏家宴,未出嫁的公主也是极少出席。如今在这样大型的宴会上,这位公主公然出席,又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来,这里面的原因,可想而知。
听说淳于皇后生有一女,名叫秦婉福,想来就是这位婉福公主了。
青夏正想着,突然只见婉福公主凌空一跃,身子顿时好似翩翩惊鸿,傲然拔地而起,体态轻盈,嘴角含笑,袖间锋芒一闪,一道寒光猛然闪现而出,对着楚离的胸口就下去!
刹那间,无数声惊呼声同时响起,站在楚离身后的乐松等人大喝一声,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就要冲上去,然而毕竟人在后面,早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只匕首就要插在楚离的胸膛之上,原本不动如山的男子却突然好似葧起的豹子一般,猛地原地弹身而起,身形修长,充满了爆发力,双眼锐利如电,一手狠狠的抓住婉福公主的手腕,一手揪住她背上的衣料,巨大的力量瞬间袭上,猛然就将女子狠狠的按在地上。
嘭的一声闷响,长几上的酒水吃食全部倾洒,污油一片,全都洒在婉福公主的蓝色宫装上。她被楚离压在地上,反而没有一丝半点的担忧和害怕,反而挑衅的皱眉说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楚离面不改色,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目瞪口呆的秦王,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殿外的侍从猛然冲进大殿,所有的宾客顿时慌乱,人人退避,殿上一片狼藉。秦皇室的诸位皇子们面面相觑,显然并无人料到今日的这种情况,只有七王和九王面露欣喜之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秦王眉头大皱,刚要说话,乐松突然朗声说道:“两军交战且不斩来使,何况我们是来为秦皇陛下贺寿的。陛下这样,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徐权和一众黑衣卫护在楚离的身旁,语调铿锵,一字一顿的说道:“大秦所作所为,令人齿寒。南楚十万大军就等在咸阳城外,八十万水路联军屯兵白仓关,誓死护卫我南楚大皇。”
秦王面色焦急,频频摇头,对着婉福公主怒声道:“福儿!你在做什么?”
“放开我!”婉福公主回头大怒道:“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这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嫌丢人吗?”
楚离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也算是弱女子吗?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刺,你若是我,认为我该如何待你?”
“我有行刺你吗?笑话!”婉福公主冷笑一声,嘟起小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秦王显然没料到女儿这般不按常理出牌,怒声说道:“福儿,快向楚皇陛下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婉福公主大声叫道,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楚离,尖声说道:“你说我行刺你,那我是用什么行刺你的?”
楚离眼梢扫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冰冷,看不出半点温度。
婉福公主却丝毫不觉,冷笑一声,突然一口咬在楚离的手上,楚离吃痛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小公主这般顽劣,这样的情况下仍敢脱逃,只见她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南楚众军大惊,刀剑雪亮,齐齐相向。北秦众人齐声惊呼,眼看婉福公主花朵一般美艳的人儿就要丧生刀下,却见她抓着匕首,一下塞进了嘴里!
所有人顿时大惊,齐齐呆愣愣的看着婉福公主一口一口的将匕首啃了个干净,最后只剩下一只刀柄,嘭的一声扔在了地上。挑衅的扬了扬眉毛,看着楚离说道:“这东西能行刺你吗?你是纸糊的吗?凶神恶煞,一点也没意思!”
秦王面色漆黑,终于沉下了脸,怒声喝道:“福儿,你又在胡闹什么?”
婉福公主执拗的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不过是来试试他的斤两,要是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将来怎么来保护我?我可不能像姐姐们一样,被你随随便便就嫁一个人。”
秦王的脸色顿时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小公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有些污渍实在是擦不干净,也不再费工夫,站在楚离面前,昂首挺胸的说道:“就算你勉强及格,明天早上我去找你,记着在行馆等我。”
说罢,提起裙摆,噔噔噔的就跑了出去,跑到大殿门口,还不忘回头来,对着楚离大声叫道:“记着等我啊!”
然后,也不顾周围人神色各异的表情,翩然而去。众人齐齐呆愣,久久回不过神来,燕回坐到席上,摇头晃脑的长叹道:“秦女刁蛮,果不其然,美人恩重,楚皇陛下好福气啊!哎,似乎遇到了你,我的魅力就大打折扣,真是败兴。”
秦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楚离拱手说道:“是我太过于骄纵她,将她宠坏了。小孩子不懂事,还望楚皇海涵。”
楚离大度一笑,说道:“是场误会,无妨。”
经婉福公主这么一闹,气氛反而活络了起来,青夏坐在秦之炎的身边,手心里全是汗水,感觉到秦之炎的视线,她连忙转过头去恍若无事的一笑,说道:“累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之炎温和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你多吃一点,一整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了。”
“看到这些就饱了。”青夏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家里的厨子做的好吃,我要回去吃。”
“好。”秦之炎点了点头,笑容温和,好似温暖的水一样。
“楚皇殿下果然魅力无穷,难怪能引得天下女子为你舍生忘死,奋不顾身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缓缓响起,在一片歌功颂德互相吹捧的声音之中,显得别样突兀。
铁血大秦第一百四十四章何人负心
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顿时全都凝聚在那人的身上,只见说话的男子一身乌金长袍,眉目英挺,汗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邪气,两眼邪魅微挑,坐在后排,懒洋洋地说道:“楚皇陛下少年得志,人品风流,也难怪会得女子倾心。据说当日白鹿原上,就连如今的宣王妃都险些为楚皇陛下丧命,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此言一出,登时将众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青夏的身上,但见青夏面色淡定,头也不抬,端起玉杯,轻轻的饮了一口果酒,竟然没有丝毫动容。
楚离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乌金长袍的男子,双眉淡淡皱起,半晌才沉吟道:“南贡汪氏?”
“大皇好记性”,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两年前桂林一战,汪某不敢或忘,原本见到大皇还应该行一个君臣之礼?奈何南楚早已将汪氏一族扫地出门,就算汪某再是卑躬屈膝也换不回南贡八百勇士了。”
“败军之将,叛国之臣,还敢在此张牙舞爪,简直不知所谓。秦皇大寿,怎可让无耻小人也一同前来,玷污这金碧辉煌的太和大殿?”
一个清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身豹纹的女子声音清脆,坐在南疆藩国的使节里面,眉梢描金,朱唇红彤,缎带丝绸,在一众彪形大汉之中,十分显眼。此刻眉眼带煞,怒声喝道。
乌金长袍的男子嘴角微挑,冷然一笑,嘲讽的说道:“欧丝兰雅和乌丝媚尔都死在了南楚的手上,就连我汪氏一族也被连根拔尽,计巫咸,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下一个也许就轮到你了。”
豹纹长袍自的女子冷哼一声,说道,“乌丝媚尔置南疆百姓于不顾,挑起叛乱,阴谋造反,祸乱四方,罪不容赦。就算陛下不出手,我也要取她性命!至于欧丝兰雅”,计巫咸眼眸微微流转,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坐在上首的齐太子,寒声说进:“她受贼人迷惑,心智错乱,死有余辜,早已不是我巫咸一族的族人!”
“欧丝兰雅死了吗?”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青夏双目寒冷,微微半仰着下巴,面容清丽,姿色虽不算绝色,可是却有一种由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利落英气的气质,青夏之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以前众人看她都要偷偷摸摸,此刻方可明目张胆的看过去。一时之间,唏嘘声不断,所有人都在心下暗叹:难怪难怪,原来如此。
计巫咸转过头来,从上到下的打量了青夏一眼,随即点头说道:“是的,月前在梦云岭,她被鹰组死士击杀,如今她的头颅,就悬挂在梦云岭的梦石之上心。”
“怎么?”姓汪的男子眉梢一挑,颇感兴趣地说道:“敏锐郡主有什么话要说吗?”
青夏淡漠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她死的很好。”
齐国诸人顿时微怒,几名跟随在齐安身边的武将目光森冷地看着青夏,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这时,秦王哈哈一笑,打圆场道:“远来就是客,各位都是寡人的客人,以往的恩恩怨怨,就看在寡人的面上,暂时放在一旁。寡人非常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血溅在咸阳街头之上。”
“父皇所言极是”,四皇子秦之烨突然沉声说道:“三日前我接到探报,北疆匈奴调动频繁。匈奴王的第七子骨力阿术杀死亲父,自立为王。统领匈奴十一个部族,如今已经隐隐成为草原之主,雄踞北方,不得不防。匈奴虽然是我北疆的大患,是我们大秦和西川的共敌。但是一旦北疆屏障被毁,整个中土文化调零,实在是我中原的公敌,为今之针,只有四国联手,各藩国国主顶力支持,才能抵御外侮,不让华夏文化毁于一旦。”
各藩国国主闻言纷纷动容,其他三国却并无多大惊讶,显然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燕回叹道:“四皇子所言极是,阿术此人为人坚忍,七年在讯烈垣上牧马,最后竟然依靠一群马贼,一朝起兵,势如破竹,其他几个王子争夺多年,最后反而被他一个朔尚血统的外子鸠占雀巢,实在不简单。”
齐楚两国并无切肤之痛,是以并未发言,反而一些北地的部族首领叫苦连天,显然都在这名名叫阿术的男子手下吃过亏。
“说起来,敏锐郡主也曾在北地居住过,又曾官拜西川女将,不知对阿术可有了解吗?”
青夏坐在秦之炎身边,看似对他们的言语并未听到耳里,自顾自的为秦之炎布菜斟酒,神色淡淡,毫无异样。听到姓汪的男人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眉头一皱,颇为不耐的沉声说道:“你是白痴吗?”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谁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世人眼中,庄青夏毕竟是当世大儒庄典儒的女儿,不同于南疆蛮人,理应知书达理,通宵圣人教化,此刻见她眉眼凌厉,秀眉斜挑的样子,不由得有一丝惊讶。
姓汪的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说什么??”
青夏端起玉杯,轻轻沾唇,浅尝则止,柳叶弯眉轻轻一扫,冷哼一声道:“连我说什么都听不懂吗?我在骂你。”
男人大怒,汪氏一族当年也曾是南楚大族,虽然比不上八大世家,司是在桂林一代经营多年,隐隐也是一方大族豪。两年前,楚离对氏族进行大清洗,汪氏一族害怕大难临头,私自携带家眷亲族财物投靠东齐,不想走漏了风声,被楚离派兵杀了个片甲不留。这名叫汪庭松的男子是家中长子,作为家族的先遣军,早一个月就在东齐安顿,是以逃过一劫,事后投靠了东齐太子府。齐安此次带他前来,其用心可想而知。
青夏冷笑一声,一手把玩着玉杯,一手在长几上支着下巴,颇为玩味的看着他,冷笑说道,“我骂你是在教你为人处事之道,今日在我大秦的地界,又正逢大皇十寿辰,楚皇陛下,齐安太子,燕回将军,各位王公大臣王爷藩王都在场,这样的问题你竟然来问我一个女子?分不清主次,搞不清状况,没有半点老幼尊卑,目无君主,是为大不敬之罪过。更何况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齐太子的一介幕僚,太子尚还没有开口说话,你这人反倒反客为主,频频耀武扬威,真把这太和大殿当成你家后院了吗?”
“你!”
“我怎样?”青夏坐在坐席里,眼梢在他身上轻轻扫过,淡淡说道:“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再是南楚汪氏一族的长房长子,汪氏一族灰飞烟灭之后你不过是一名太子府的下人罢了。随时随地,所做之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衡量自己的能力。今日在座的都是各国权贵,难道要大家听你一名下人之言吗?”
汪庭松脸孔发红,猪肝一般,可是却偏偏找不到半点反驳之词?毕竟他今日能进入大殿,的确是以齐太子幕僚的身份进来的。齐安若是不说话,他就没有开口的资格。
“庄姑娘果然好词锋”,齐安微微抬起头来,声音低沉道:“难怪能游说秦王准了你和宣王殿下的婚事,前夫尚在,又无体书,就自作主张的改嫁他人,果然足当世奇闹。秦皇殿下,安有一事不明,难道大秦靠近北地,就沾染了北地的风俗吗?知此来说,所谓的汉家正统也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秦皇面色一沉,刚要说话,青夏突然轻笑一声,朗声说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仆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齐安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庄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到七老八十,总是年迈健忘,可惜殿下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了。”
齐安嘴角斜斜牵起,双眼深沉的望着青夏,淡漠说道:“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青夏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昂首说道:“既然殿下的记忆这么差,我就来亲自告诉你?两月之前,白鹿原上,太子曾经多么肯定的说我不是真正的庄青夏,为此还差点与宣王开战,当时你自信满满,信心十足,口若莲花,一口认定我并非庄青夏本人,并诬陷是我杀害了庄青夏并假扮于她,别有用心。宣王殿下护着我,你在其中屡次挑拨,引得秦楚交恶我尚且不与你计较。怎么今日,就这般确定我就是真正的庄青夏,是南楚的妃子呢?难道是与不是在太子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借此缘由挑拨离间?堂堂一国储君,为人处事这般恶毒,没有半点君子之量,出尔反尔,翻脸无情,和卑鄙小人有何区别?”
齐安为人虽然低调,但是何曾被人这般当面折辱过,当下面色一寒,旁边的随从听了怒声叫道:“大胆!竟然辱骂太子!”
“我骂的就是他!”青夏怒喝一声,双目锐利如剑,声音转冷,语调冰寒,显然愤怒已极。
“丫头!”秦皇轻斥道:“不许乱说话,还不给齐太子赔礼。”
青夏转过头去,看向秦皇,眼泪突然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悲声说道:“陛下,这个人,这个人,他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我几年隐忍,舍生忘死,最终却被一遭丢弃,毫不容情。我,我恨不得……”
话说至此,已经泣不成声,秦皇急忙对一旁的下人说道:“来人,快扶敏锐郡主下去休息。”
几名宫装传女冲上前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青夏,秦之炎站起身来,想要亲自去搀扶她,却被青夏推开。青夏半掩着面,跟着一众待女就退了出去,一副哭的十分伤心的样子。大殿上声音嘈杂,议论纷纷,众人交头接耳,目光无不定在面色阴沉的齐太子的身上。
外面宫灯闪烁,青夏被带到一个偏厅里面,关上了门,唐夏的眼泪顿时止住,原本悲戚的表情也不翼而飞。
齐安,你不能怪我,只怪你太多事,心术太坏又屡次苦苦相逼。今后,就带着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的名号活下去吧。
见到了楚筝,曾经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解释。庄青夏和齐安之间,也许真的有过一段发小之情,但是以齐安的为人,绝对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大业,当初之所以会不顾危险前往盛都营救被陷牢狱中的庄青夏,八成是因为庄青夏掌握了一些齐安与楚筝联系的证据。楚筝当年为了蒙蔽楚离的耳目,假装庸碌,幽居后宫梅林,庄青夏在后宫之中,想必从中搭桥牵线,起到过很重要的作用。虽然和楚筝并没有见过面,但是也绝对传递过信件。在蓬莱谷的时候听楚离所言,这齐安当初联合楚筝在上党击杀了自己三弟四弟的车驾,一举除掉了两名对太子之位有竞争能力的亲王,楚筝也因此得到了东齐输往难处的海盐大权。
他当初在牢狱中发现青夏背叛他的时候的伤心可能是真的,他这样性格的人,定然希望所有人全都围绕着他,元法容忍背叛和变心。但是本身为人却寡情寡义,只看楚离登基的时候,他只救了楚筝却丝毫没有理会自己,更利用自己来转移楚离视线,和丹妃等人合作,引她入瓮就可见一斑。
当今世上,除了庄典儒、楚离、秦之炎和齐安,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怀疑她的身份,而这四个人中,有两个人不会说出去,一个已经死了,只剩下的一个,就是齐安。今日青夏在大殿上的种种做作,定会让人将原本的怀疑尽数抹去,转而将视线和矛头放到齐安的身上。毕竟,庄青夏早年同齐太子情比金坚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后来为了他,更是和楚皇反目,被打入冷宫,赐名荡妃,最后叛逃出国。可是事后,庄青夏却并没有前往东齐,这里面的原因当然是此青夏并非彼青夏,但是在世人眼中,却一定会成为庄青夏有家难回,四处流浪,几次险些死在乱世之中。
白鹿原上,齐安再一次利用庄青夏引得秦楚反目,险些酿成大战。
这一颗小小的棋子,所起到的作用,真是超乎其值。
齐安以前在当世向来以贤闻名,各国的奇人异士大多数都会万里迢迢的去投靠他,东齐太子府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小朝廷,能人众多。但是从今以后,齐安的贤名将就此毁于一旦。同时也不会再有人怀疑她是北方异族的j细,最主要的是,她以往朝三暮四水性扬花的形象会彻底改写,变成一个忍辱负重命运坎坷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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