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点头愿意留下,便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不管怎样,他现下都是决计不肯放手了。
原来世间事,有些时候,真的不能以是非黑白,道德高下来评定的。就像他这时,明知自己的手段心思不光彩,他还是要铁了心去做。
话已至此,子默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说:“那陛下自当言而有信,子默不适合宫中的生活,也不配……做您的嫔妃……”。
她低了头,心里暗暗恨道:“谁能受得了你这样的风流好色?便是当着人的面,也能和别的女人那样放浪的……”。
反正,自己不要再留在这里,继续看着他不断的迎新送旧了。原来世间怨侣,真是相见争不如不见,无情胜似有情……
“好!只要你愿意留下,愿意朕像以前那样来看你,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应天成心中窃喜,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子默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继而问道:“对了,陛下,乐昌今天怎么样了?您有没有过去看她?她还要紧么?……”。她连珠炮的发问,叫应天成有些招架不住。他别过脸,声音低了几分,不自在的说道:“她还好,太医说情况基本稳定。烧退了些,只是身上的水泡长的更厉害了。”
子默一阵担心,一时寂静无语。但她现在也无法去看她,只得在心里默默祈求菩萨保佑。
她被他这样搂着,只觉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相处了,应天成满心的甜蜜,只觉对未来生出无限的希翼和憧憬。
一会宫人送了粥水进来,他伸手接了,耐心的喂着子默喝了半碗。直到下午暮色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如此这边般过了数日,子默才真正好了起来。应天成早在当日复她贵妃之位时,便已下旨重开湘云殿,命宫人扫洒修缮一新,所有摆设均按照以前子默的喜好来布置。
因此,子默这些日子虽然远离后宫众嫔妃的视线,但关于她的种种流言,早就在各宫室中悄然传递起来。
正文终有相负无处计(1)
这面的居德殿中,徐德妃正抱着女儿在细细哄着。几个月大的小娃长的很是可爱,粉嫩晶莹的,徐德妃现下是有女万事足,一抱起就不肯松手的。
偏生这般较贵的金枝玉叶,却满月之后就总是不肯好好吃奶。殿里围着伺候公主的几个||乳|母都纷纷献计献策,便是什么在上涂些蜂蜜这样的主意也用上了。至于开胃的调理方子,||乳|母更是每日都喝的。
这几天徐德妃也是闭门不出,好容易看着哄着,见她好好开了胃口,想不到不多久又尽数吐了出来。
喝奶的小孩子身体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不到两天的功夫,便眼睁睁见得消瘦了半圈。
徐德妃自然心疼的不得了,宫中近来宵禁,无事便是自己也不得擅自出入。早有宫人去含元殿送信通知了杨清,却迟迟不见皇帝前来探视。
伺候德妃的近身宫女便忍不住偶有抱怨,小公主病成这样,饶是天子,亦为人父,这般疏落,总归是有违人伦。德妃心知皇帝此时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子默那里,她有苦难言,只得斥责了自己身边的宫人,叫不许乱说话,诋毁圣尊。
她虽然面上忍着不说,眼见女儿消瘦憔悴,心心念念苦盼着的那个人却似乎不为所动,到底心还是酸的发苦。那苦处积的重了,便实实的堵在了胸口。人自然随着心境一起憔悴凋谢,原本雍容的气度,亦带上几许消沉。
她心知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与子默无法相提并论。但总归之前还是抱有丝丝幻想,以为日子久了,自己和他生儿育女了,多少总也会有几分长进。现如今是他能够的尊荣他也给了,但至于真心,却其实连一分半分也不曾多付过。
徐德妃是聪慧端庄的女子,她晓得自己不当有恨,便是怨,也只得深深埋在了心底,不敢叫人窥见一星半点。但宫中三千佳丽,又有几个能有她这样的胸怀呢?
正文终有相负无处计(2)
她倒是耍足了宠妃的威风和派头,只可怜香嫔那晶翠居的一众宫人,以及几位一同居住的低等宫妃,总是无辜做了出气泻火的靶子。日子久了,香嫔的为人和秉性不免为宫人所侧目,便是一向宽容和善的德妃,也听得自己宫中的宫女对她议论纷纷。
晶翠殿里那些无辜被掌掴斥责的宫女,可怜连哭也不敢大声,只躲回自己的下房里,关起门来呜咽不止。
子默倒是过的很好,自从与皇帝达成协议之后,两人便回到了最初那种客气而又不乏亲密的状态。应天成每日必来看望,她高兴了便与他略微与他说上几句,偶尔有心情不好耍小性子的时候,便是见得他大老远来了,也不大搭理。
应天才这回是彻底放下了可怜的自尊与骄傲,不管子默如何待他,他只是耐着性子温言细语哄了。每每见到杨清那分明暗笑又躲闪恭敬的眼神,他便在心底为自己哀叹一声。
杨清在一旁看到最为清楚,他心知子默再次复宠,便无疑的意味着中宫之主的指日可待。虽说眼下离原来的三年之约还有大半年的功夫,但是皇帝要是横了心要留住的人,她哪里还有跑得掉的可能?
其实按照子默现在的年纪,已经快有十六了。宫中嫔妃初进宫受宠的,这个年纪也是有的。若是皇帝哪一天耐不住性子,不肯再这么低了身段去求,真要来了个霸王硬上弓的话,这个贵妃便是名副其实的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杨清这面想来,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期盼着了。他侍奉御前已经十几年,深知皇帝的秉性。再说中宫一直这么悬着,总也不是个事。
他明白皇帝的用心,知道他一直不肯立后,早年是因为并无真正心仪的女子,足以匹配得上皇后的尊荣。再后来这几年,其实就是盼了子默长大成|人。纵使是百般纠缠,但到此也算尘埃落定,不应再有任何枝节再出了。
正文琼花满地不开门(1)
再过了几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暑气一浓,便是不下宵禁令,宫中的嫔妃也懒怠走动了。德妃这些日子忙于照顾女儿,加上应天成这边瞒的紧,是以宫中无人知道子默已经回了宫中,且安心养了大半个月。
这天暮色时分,,皇帝起驾去了紫云殿看望子默。一时下了龙辇,也不许宫人进去通传,便径直走了进去寝殿。
子默正歪在床上睡着觉,她侧身握着,手里拈着一支白色琼花横在曼妙的身体上。两眼紧紧闭着,只余两扇长长的睫毛扑在白玉凝脂似的脸颊上,抿着的樱唇,粉嫩的似含着鲜美的桃汁一般,惹的人心头窃窃难耐。
应天成腆着颜面,俯身细细看着,不禁春心大动。他不敢造次,只是伸手轻轻环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听得她口里轻轻呻吟了一声,便问:“你睡着了么?”她闭着眼睛答:“睡着了。”
说罢,不待他如何反应,自己先忍不住“呵呵”得一笑,睁开眼瞧皇帝含笑舒展双臂,温存的将她揽入怀中。
她伏在皇帝胸口,只听他稳稳的心跳声,长发如墨玉流光,泻展在皇帝襟前。皇帝却握住一束秀发,低声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眉。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这话说的真挚,又有几分对了子默的心思。她这才觉出其实他也是一个优秀到无以复加的男子,除却好色风流的恶习之外,其实自己也是暗暗仰慕于他的。
心中潮思一转,也来不及想那么许多,她便捋了自己的一缕秀发,轻轻拈起皇帝的头发,将那根长发与皇帝的一丝头发系在一处,细细打了个同心双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呢喃若呻吟,婉转似莺啼。应天成听了只是将她抱的更紧,少顷附耳道:“子默,朕要以万众瞩目的大婚之礼,将你迎为朕的皇后。你想想,等你九月初一生日的那天,我们便合卺完婚怎样?”
他终究是试探性的说了出来,子默却惊的呆了一下。
正文琼花满地不开门(2)
见子默只是低头不语,应天成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跌落进了谷底。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敢贸然造次发怒,一时气氛沉滞,两人相对无言。
夜色悄然而至,宫人捧了烛火点着殿角四处的灯树。皇帝拥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子默,睁眼看向那在宫人手中的烛火。那红烛底下衬着金龙游凤的精致底座,光透过室内的重重帘幕朦朦胧胧的透进来,映在床上时,却是一帐的晕黄微光漾漾。
轻轻叹了口气,最终只得放缓了口气,低声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朕可以等的。你想好了,可要快些知会朕,大婚需得三司提前数月筹办,方显得气派庄重的。”
说罢,便在那光洁如玉的额前印了一个温柔细腻的轻吻。
这一来,倒叫子默觉出自己的无礼来。她垂了眼帘,咬着下唇,含羞带笑道:“我……只是还没觉得自己……就要到了那个时候……但是,总归谢谢您,陛下!您待我,其实很好的,我也知道。我很感谢您,但是……。”
她主动将手揽上了他的颈子,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很缓,口中幽兰似晚香玉一般,蔓蔓朝应天成扑面而来:“我饿了……,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现下……咱们吃饭去吧!”说罢,便朝他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吐了吐舌尖,迅速的下地吸了鞋子,往大殿走去。
应天成遭了她一顿戏弄,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一把扑上去,将她横腰抱起,恶狠狠状道:“朕被你这小东西戏弄的也够了,现下也不想吃饭。朕要吃了你!你说,生蒸还是油炸的好?亦或者,朕也不拘那些了,就地把你囫囵吃下去……”。
子默惊叫一声,做惊恐状捂住眼睛。口里尖叫道:“就是要死,也得容我做个饱死鬼啊……哪有您这样的,连最后一顿饭,也不给人吃好……”。
宫人们低垂下头,耳听得皇帝与他最宠爱的贵妃在殿中笑闹成一团。杨清笑着命人去传膳,心里跟着涌出几分欢喜来。
正文琼花满地不开门(3)
这个夜晚,两人在紫云殿用的晚膳。饭后不久,便在明月殿送来一个好消息。负责照料汤药的太医回禀内侍卫省,说是乐昌公主今日开始,已经大安了。
大半个月的精心调养,不单是原来的高烧退了,脸上和身上的痘包也全部黯淡了下去,溃疡处结痂平复,除了额前有可能留下几个印子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杨清接到消息就立马回禀了皇帝,正巧应天成在与子默饭后对弈手谈。听闻此讯,子默高兴的推了面前的黑白棋盘,嫣然向天祷告道:“阿弥陀佛!真正是托了上天保佑!柳妃,你在天有灵保佑了乐昌逢凶化吉,陛下,我们这便去看乐昌好么?”
她这样说了,便伸手过来拉他的手。应天成抿嘴含笑,顺手将她拢进了怀里。
俯首看着她的举动,他此时心中的欢喜触动到了极处。窗外虽是夜色笼罩,眼前却恍若亲睹着三春胜景,繁花锦绣如画,那风景真正旖旎无限。
只执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心中暗想道:只愿天长地久,永如今时今日。在这片刻的凝滞中,他伸手托着她的脸庞,那清澈的眸子便这样含笑对视着,只觉春风甘泉齐入心间。
忽而明了前人信誓为盟,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却原来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过了几日,应天成才着人安排了,将子默与乐昌一同带回宫中,又摆了盛宴以示祝贺。宫人以为子默的复位与主动请命照顾公主有莫大干系,因此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尊敬,并无人在宴会上出言不逊。
至于晶翠居的香嫔,早早被德妃寻了个理由,以她私自体罚宫女,有失德行为由,下令禁足两个月。她不来参加宴会,自然席间就一派祥和的欢乐。其余一些心怀怨怼的,即使是心中有所不满,到底还是缺了几分勇气像香嫔一般敢说敢言。
呼呼,林子今天九更,到此为止吧!实在太累,我怕自己写出不知道啥来,明天补上今天的一更哈。
正文琼花满地不开门(4)
子默与皇帝坐于上首的主位,应天成第一次与她这般携手出现在众人的实现里,整晚都是春风满面,似乎连眼角都含了几分情。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子默,根本就不管下面的嫔妃们心中如何嫉妒抓狂。
或许在他心里,既然坚定了要与子默相守一生,那么,此时开始在明面上尊宠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未尝不是向一众嫔妃发出一个确切的信号。
酒过三巡时,便有嫔妃轮流上前给贵妃敬酒。一个个巧笑倩兮的,温顺和气的在皇帝表现自己的谦顺识大体。
子默少不得端起酒杯与她们周旋应酬,她原本就不胜酒力,三杯下肚之后,整个个人便微醺起来。脸颊上泛起桃红色的微晕,到底是青春年少,那白玉凝脂的肌肤不施粉黛,沁出微微香汗时,生生把跟前那些被厚重脂粉盖着,花了颜面的嫔妃压到了粗俗的境地。
应天成只是在旁边看着,后来见她露出难色,这才凑了身子过去,对子默耳语道:“你要今夜肯和朕睡,朕就帮你挡了这些酒。如何?”
他说话时神色极为热切,隐隐叫子默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窥视的小鱼一般,而那只偷腥的猫自然就是他了。
偏过头,一时气急,也不管他如何,子默咬着下唇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要和我睡了吗?”
说罢,便恨恨的斜昵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了手中那杯酒。示威一样的将酒杯朝他一翻,做了一个鄙夷的鬼脸。
酒席还在继续,因为众人都微醺了,一时气氛便轻松了下来。嫔妃们因为初夏世时节,所穿的宫装都是些质地轻薄的料子,此时喝了几杯酒,难免有些随性起来。轻歌曼舞间,有嫔妃与徐德妃一起围着金安公主絮絮聊了几句,德妃与子默坐的极近,有几句话便也传了过来。
“德妃娘娘,您看金安公主长的多可爱啊!这模样,生的多趣致啊……”。
正文母女相见(1)
子默微微一笑,便将视线往德妃那边转去。她微笑向德妃说道:“德妃姐姐,可以让我抱一下小公主吗?“
德妃自然应允,少时便将金安递给了她。子默这面接了这温软的玉团小娃过来,只觉手中捧了一个奶香四溢的柔软之物,俯身垂眼看去,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嗳,嗳,嗳!哪有你这样的?抱了人家德妃的女儿亲个不停,你要这么喜欢,赶紧自己生一个啊……”。应天成有了几分薄醉,许是因为心情大好,他难得在嫔妃面前露出温情随意的一面。
德妃听得此言便赶紧附和笑道:“是啊!贵妃妹妹,我们都等着你和陛下早些合卺,为金安再添几个弟弟妹妹呢!”
那个坐过来与德妃聊天的许昭仪适时接口:“是啊!贵妃娘娘圣眷浓厚,照说陛下也早该正式册封授金册了。臣妾们都等着您与德妃一起,共同主持六宫大局!”
皇帝淡淡的扫了许昭仪一口,又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德妃,他将子默手中的孩子还给德妃,继而搂住她做不经意的说道:“等闲册封之礼,岂非辱没了朕的子默?朕要精心选了一个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好与你一同入了太庙祭祀历代先祖,诏告四海。”
他这话教许昭仪顿时色变,那意思已经很明显,说的便是自己已萌生立后之意。而皇后的人选,便是如今的贵妃。
德妃只做微笑端庄之态,她哄了女儿睡下,继而起身告退回去更衣。许昭仪有心巴结子默,便斜斜坐在了她的身边不远处,含笑道:“贵妃娘娘真是福泽深厚,臣妾等心中万分敬仰。听说您的妹妹很快就要许人了,真是几喜临门。臣妾先在此恭贺娘娘了。”
子默喝了那几杯酒,耳中已有些嗡嗡作响,但许昭仪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清楚了,心中大惊,立时就脱口问来:“子蘩要嫁人了?我父亲将她许给了谁?”
说罢,便朝应天成看去。
正文母女相见(2)
皇帝只是朝她松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此事。子默猛然想起这许昭仪乃是陆家的远亲,她既然说得出此话,必然不是空|岤来风。
当着众人的面,子默不好细问。她与子蘩虽然感情不错,但自己避居芳颜阁的那段时日,几乎与家人无甚来往。此时若要明面问了出来,无疑是叫人以为自己与同父异母的妹妹之间关系不和,无端招了话柄。
她想到这里便只有打住,朝许昭仪微微笑了一笑。继而带了几许忧虑的悄声问了皇帝:“陛下,之前我听说父亲要将妹妹也送进宫来呢……”。
她话没说完,应天成便嗤笑出声,他仰面道:“殷从嘉还真是打算将朕的后宫当成一个收养所了?哈哈哈……朕已经被你彻底给吓住了,再来一个更小的妹妹,便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美人,朕也决计不收了。”
子默大怒,伸了手肘在他肋下便是一顶:“你少胡说,那时是你自己强将我带进宫来的,我父亲可没说要立时送来……”。
“好好好!是朕求了你行吧?不过,你那妹妹朕看着虽然也是个小美人,不过,确实是无意再纳了。你要真有此疑问,不如朕便安排你母亲进宫来看你,你当面问了清楚?岂不甚好?”应天成笑的有几分狡黠,他避重就轻,连忙躲开了子默的声讨。
一听可以见到母亲,子默当然不再和他争执。当下两人相视而笑,便随着众人一起观赏歌舞,最后各自回宫歇息。
对于子蘩的婚事,子默虽然上心,但她一时也想不出父亲会把她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家。不过,以他的为人,大抵上,那结亲的对象,都只会是京中富家权臣,再次也是名门巨户。
对于陆夫人的病,据说是后来陆将军在军中派人送来了产自天山的千年雪莲,配了汤药精心调养了半年,这才渐渐见得起色。虽未完全治愈,但起码已是性命无忧了。
正文母女相见(3)
子默回到久别的湘云殿,见得以前的宫人都在,虽然楼兰早已离宫回家,但毕竟所见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她一面微笑示意,一面四下打量自己原先的那间寝殿。花竹也已平安回来,她因为侍疾有功,现在已经被升了做湘云殿的大宫女,掌阖宫之事。
主仆二人见了面,难免有些体己话要说。子默沐浴净身之后,便歪在床上,与花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想着过两天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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