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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女尊)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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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女尊)作者:肉书屋

半生(女尊)第30部分阅读

声手枪。

淡蓝的火光在眼前一闪而过,黑衣人感到自己的心裂成了很多片,她睁着眼,看着太阳光一点一点地淡下去,在她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黑暗降临,包围了她,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想问凤墨涵,是什么暗器击中了她,可是再也没有机会。

凤墨涵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枪,如果没有它,今日可能就真的报销了。尽管她全身痛得要命,可是看着昏迷的步青澜,她不允许自己倒下去,低头凝视着他,黑衣人既然说了不敢杀他,那一掌应该不至命,可为什么任她如何呼唤,他就是不醒?

这里不是久留这地,忍着胸口传来的钻心剧痛,她咬着牙站起身来,拖着步青澜往前走。也许因为长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他最近越来越瘦,不过正因为如此,凤墨涵才拖得动他。经过黑衣人的旁边,她犹豫了一下,拉下了她的蒙面巾,很意外,那是一张太过年轻的脸,也许还没有凤墨涵大,她愣愣地看了半晌,抬手合上了她的眼睛。

山雨来,风满楼

凤墨涵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为步青澜推血过宫。他身子本来就虚,自中了黑衣人一掌后,五脏六腑更是差点移了位。天气越来越热,他的身子却总是发凉,对凤墨涵来说内力根本没什么用,还会带累得她被反噬,所以干脆天天输送内力给他疗伤,一炷香过后,步青澜的脸上泛起了红色,她收了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闭目静坐调息。

睁开眼时,步青澜已经醒了,乌黑的眼睛正安宁地端详着她,专注而认真。

“你醒了?今日觉得如何?”凤墨涵眼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怜。

“几时了?”他问,声音有些哑。

“巳时将尽,今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已经出门转了一圈回来,买了他喜欢吃的菜。

“这些事本该我来做……”步青澜苦笑。

“咱们是一家人,谁做不是一样,何况你以前没做过,还是我做的好吃。”她笑道。步青澜闻言也笑起来,他确实没想到凤墨涵连家务事也做得这么井井有条,尤其有一手好厨艺。

还好她的记忆很牢固,烹饪的细节也给记住了,什么都会做,第一次做东西给步青澜吃时,可是让他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不仅因为这里的女人根本就不做家事,这些事是男人做的,还因为她做得太好了,吃过她做的菜,步青澜倍受打击,直说自己做的只怕她根本就咽不下去。

她在厨房忙碌得差不多时,步青澜也起床收拾好了,他倚在门上看着她,眼睛有些湿润。他心想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能够遇到她,成为她的夫。

最近他总是越来越嗜睡,睡着了什么都吵不醒,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睡着时就跟死了一样,凤墨涵医术不差,探查下来说没什么问题,可他感觉事情就是不对劲,这一点让他们原该完美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事情过去一个月了,那天她费力地拖着步青澜往宛南城走了几步,还好黑妞及时带了人来,为了不惊动官府,树林里的尸体都被秘密处理了。看到黑衣人胸前的伤口,黑妞吓了一大跳,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伤的?好像有一股火药味儿。”

“确实是中了火器,可惜身上只有一颗,为了保命用在了此人身上,否则倒可以给你看看。”凤墨涵轻描淡写地说道。

黑妞是清月教的人,只是她不会武功。凤墨涵发现沈轻飞的下属其实很多都是下层百姓,三教九流都有,不过正是这些市井之徒的帮忙,使她和步青澜的行踪再次深埋,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现在他们住在离宛南城不远的乡下,舒儿小时候住的地方。

清月教的人拿她当上宾对待,显然是舒儿和沈轻飞交待下来的,他们的眼线遍布天下,与京中也保持着联系,所以凤墨涵人虽不在,对京中的动静也多多少少知道。药丸起了作用,她去不成雪域,便写了信让沈轻飞派人送去给凤楚辛,想通过他请梦绮出山为舒儿治病,沈轻飞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掐指算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梦绮也快到京中了。

“你有空就收拾一下,这几天我们就回京。”吃完饭后,凤墨涵说道。

步青澜这次为了救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在她的精心治疗下逐渐在恢复,可身体寒冷和嗜睡的症状却没有缓解,用了好多药都没有效果,她查不出原因来,不过猜测到或许是中了毒,一种她从未见过,书籍中也从未记载过的毒,唯一的办法只有回京,找下毒之人要解药。怪不得除了二公主的那次刺杀,一直以来都风平浪静,其实不是他们藏得好,她想着那是因为有人知道她藏不了多久。

“为什么要回去?不是说好不回了吗?回京了,所有人都会想尽办法分开我们。”步青澜惊讶地问道。

拍了拍他的手,她说道:“放心,现在咱们都成亲了,你是我的夫郎,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既然她说要回去,自然有她的道理,步青澜也不傻,他猜测回去的原因也许在自己身上,她是为了他,才选择回去,可是不知道回去会承受多大的风浪。

见他担心,凤墨涵笑道:“别想太多,大不了,回去后要是有人想抓我们或者做对我们不利的事,咱们再跑就是。相信我,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困不住我。”

她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步青澜咧嘴一笑,放下心来,他相信她,只要两人在一起,天塌下来他也不怕。

“好,回京就回京。”

晚上的时候,他靠了上来,无比的热情,缠着她不放。

“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凤墨涵顾忌着他的身体,在他受伤这么长时间来虽同床而卧,两人却没有发生什么。步青澜之所以一直没有碰她,也是因为自己力不从心,但是今日他豁出去了。

吻像轻巧的雨点,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上移,含住了她微张的嘴,话不用再说了。深情而缠绵的吻让她颤栗,她主动回吻着他,双唇分开,他清俊的眉眼停在她的上方,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开口道:“涵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如果有孩子,他们的未来保障就更大,凤氏血脉人数本就不多,若是他怀了凤氏的血脉,看在孩子的份上,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皇城内外照得通明透亮,闪电照耀下的夜空黑云云积,一层层地向着京都方向移动,紧随着闪电之后,炸雷如万马奔腾,滚滚而来,震得大殿嗡嗡作响,响声愈来愈烈。

月皇被雷声惊醒过来,才开口唤了随身的内侍郭明贤的名字,赫然感到宫殿摇动起来,床也在动,几盏宫灯晃来晃去,有一盏经受不住掉了下来,火焰烧着了外面的红纱,又卷上了旁边的地毯,火势熊熊燃烧起来。

郭明贤带着一干侍卫冲了进来,跪下奏道:“皇上,地震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惊惶,其实不用他说月皇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仅着中衣就跑下床,在侍卫们的护卫下狼狈地逃向宫外。一边往外跑,一边吩咐侍卫去救皇太君和各宫主子,不一会儿,皇太君和各宫的人陆陆续续过来了。大雨倾盆而下,内侍们打着伞护着各家的主子,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被淋湿了,一片狼籍。

“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皇太君哀叹一声,晕厥过去,被荣慕枫一把搂住。

“快宣太医!”

“皇……皇上,太医院倒塌了,所有的人都给困在里面,还不知生死……”

“还不赶快召集人手救人!”月皇怒道。

赶来护架的大臣领命而去。沈轻飞带着一队侍卫站在月皇身边,看着内侍郭明贤才给她披上外袍,她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毫无帝王威严。他的内心非常焦急,因为舒儿还在家中,这个时辰却又无法走开,假如舒儿出了什么事,他会毫不犹豫地回来杀了面前之人为她陪葬。

“沈轻飞,你带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拿朕的信物去,让许大人带兵保护全城,若是有人趁乱造反,格杀勿论!”月皇摘下手中板指,递给了他。

沈轻飞抬眼看了看正飞奔而来的安如愿,领命飞一般地下去了。他先回的是自己的家,除了舒儿的和死生,其他人关他何事!一路上民房倒得歪歪扭扭,到处都是百姓的哭喊声,漫天的雨雾里杂夹着大量的灰尘,把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幸好沈府的后院够大,舒儿被唐染母女移到了院中,她正坐在竹椅上,衣衫半湿,瑟瑟发抖。可是她的脸上却焕发光彩,她仰视着天空,喃喃念道:“天要亡大月朝,哈哈,天要亡它啊,师傅的话果然没有错!”心中气血翻涌,嘴里感到一丝腥甜,她强忍着咽了回去。

天空又是一阵噼哩啪啦响,密集的冰雹打在残垣断壁与逃出家门的人们身上,尤如雪上加霜。沈轻飞张开两臂,如大鹏展翅,将舒儿护在怀中,冰雹咂在他的身上,生生地痛。

“轻飞,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心愿就快达成了!”舒儿轻轻地说道,“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你不会死的,舒儿,我不会让你死。”沈轻飞搂着她,有液体顺着他的脸滑落,沾在她的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别说话,专心听我说,阿丑已经尽了力,可是我等不到梦绮先生赶来了,就算她来了,也不见得能治好我……一切自有天注定,我走了,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

“你说这些做什么,舒儿,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沈轻飞哽咽着。

“你别打茬,听我说……”舒儿紧紧地扯着他的衣襟,努力地看着他,“其实昨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我写了两封信,把该说的话都交待好了,唐染会交给你,还有一封给阿丑,清月教的下一任教主,由她来担任,你要劝服她,如果她不答应,就不要把信交给她。不过,我想她会答应的,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沈轻飞尽管惊异,可是舒儿是教主,清月教是她师傅一手创办来交给她的,他不会违背。

“是,阿丑是很好的人选。”他点头道。

舒儿微笑着:“轻飞,你搂紧我些,我好冷。”他把她紧紧抱在怀中,脸贴着脸,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唐家母女和其他下人在一边,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死了,你就跟了阿丑吧!”

“不!我谁也不要,舒儿,我只要你!”沈轻飞坚定地说道。

“你没有见过她的样子,你会喜欢上她的,她……”

“舒儿!”沈轻飞发出一声大喊,一阵雷声滚过,他的喊声被淹灭在空气中。

凤墨涵此刻与步青澜正在回京的路上,他们走得并不快,这会儿离京城还有上百里的路程。地震发生的时候他们正躺在客栈的床上,只感到床轻轻地动了一下,睡梦中谁也没醒,即使是醒了,顶多也以为是身边的人在翻身。地震破坏的是京城,他们一无所知。

江萧颖没有住在沈府,得知了凤墨涵的消息后他就离开了,和那群被凤墨涵收留的难民住在一起,舒儿给他易了容,舒儿的易容术非常高明,他不用怕被人识破。除了小雨,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常跟在凤墨涵身边的那个小子。

他初见舒儿,被吓得不轻,舒儿给他大概解释了一下,不过没有多说,只说与凤墨涵是亲戚,一般堂兄弟姐妹间也不是没有长得像的,虽然这么像的很少,怪不得凤墨涵让他来这里。不过整天面对着一张和师傅一模一样的脸,他还是不习惯,于是便寻了个借口要替凤墨涵照顾那小雨,离开了沈府。

地震一起,江萧颖就牵着小雨,和大家一起冲了出来,站在开阔的地带,虽然他们住的地方简陋,但是大家幸运地跑得快,伤的人不是太多,只是这些难民才在京中安了家,刚开始建了新的家园,一瞬间又被毁于一旦。人们扶老携幼,跪在地上号哭着,老人们闭着眼对着苍穹祷告,希望上天派个救世主下来,拯救可怜的百姓。

京畿卫带了军队,手持兵刃把百姓们围了起来,可是对被压在房屋底下的人们却不施以援手。

“官爷,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吧!”一个老人哭着上前求情,被一脚踢了开来。一个面色白净,身着官服的女子高声说道:“皇上有令,百姓可组织自救,但任何人不许借机生事,若有妄动违令者,杀!”一时间满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江萧颖嘱咐小雨站在原地不要乱跑,等着他回来,转身向夜幕中的静亲王府奔去。半路上就在闪电中看到王府最高的牌楼倒塌了大半,他不顾危险冲了进去,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都不是他要找的人。尽管他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可是这时辰也没人问他是谁,来干什么。

“谢秋华,翠竹苑的人呢?没事吧?”他逮住擦肩而过的谢秋华问道。

“江萧颖?”谢秋华疑惑地问道。

“是啊是我,”看她的表情,摸了摸脸,他说道,“哦对了,我易了容。”

“人都在,六郡主呢?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谢秋华悲喜交集,紧紧地拽住他,“你不见了,我就猜想是去找六郡主了。”

江萧颖摇了摇头:“我一直在京中,没和郡主在一起。先不说这些,你带我去看看其他人。”

谢秋华也不多问,带了他就走:“王府的屋子全塌了,大家都去了马场。”走过院子的时候,一棵大树突然被风吹得齐腰而断,向江萧颖身上砸来。

“小心!”谢秋华快速上前,推开了他,自己却大树砸中,闷哼一声。

“你怎么样?”江萧颖扶起她来,眼中泪花闪闪。

“别哭,这点小伤不要紧。”谢秋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没事就好。”他却偏了偏头,不让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脸上。

“萧颖,你……你为何对我如此?郡主不信我,所以你也不理我了?”她喃喃说道。

“你最好……没有做对不起郡主的事!”知道凤墨涵曾经受袭,而对方是跟踪他所至,他就对谢秋华起了疑心,因为他走之前忍不住去找她道别了,虽然只说是要回家乡给父母上坟。巧的是他就被人跟踪了,而且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要是凤墨涵出了什么事,他铁定无法原谅自己,还好一切平安。也因为如此,他回来后一直没有找过谢秋华。

“我没有,你相信我,六郡主不信我是应该的,我确实是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可是跟了她这么多年,我也知道她是个好人,还救了你,为了你,我也不会做背叛她的事。”谢秋华说道。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江萧颖冷淡地说道,“你对郡主说去,她信你了,我便信你,在这之前,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

谢秋华沉默了,她站起身来,向着马场走去,江萧颖跟在后面,看着她身形略有些蹒跚,走路一拐一拐的,显然那一砸不轻,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反正谁要害凤墨涵,谁就是他的敌人,纵然是他喜欢的人也不例外。

他在她身后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呆会儿要见到静亲王府的人,他是江萧颖,是凤墨涵的徒弟,师傅不在,他要确保她的家人平安。

这一夜大雨一直下,可是没有屋檐给人们避雨,除了建造比较坚固的宫中部分建筑,民房皆毁,伤者无数,死者无数!

三见水晶棺

京城地震的消息凤墨涵两天前才听说,步青澜催促她快马加鞭往回赶,她坚持不从,事情已经发生,又是天灾,她一介凡人扭转不了局面,两人依旧照着原来的速度慢慢向京中而来,甚至路上她还会不时停下,大量地采购药材。地震后常常会伴着瘟疫发生,与其急着赶回去还救不了人,不如先想好怎么保住活下来的人。

冥冥中似有一股力量指引着她,临近京城,她没有直接进城,而是绕道去了京郊的普方寺。这世间到底有没有神存在?她不知道答案,她曾是虔诚的基督徒,可是全心全意信赖的主并没有保佑她,她不知道这里的百姓信奉的神会不会不一样。她想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作一番祷告,愿神灵赐予他们安康。

或许真的是有神灵保佑,普方寺在地震中丝毫未损,寺中收留了不少人,却不是普通百姓,都是京中的达官贵人。凤墨涵见到不少熟面孔,不过她易了容,无人知道从面前走过的女子便是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静亲王府六郡主。

她与步青澜携手向主殿走去,却被看守殿的师太拦住了去路。“对不起施主,今日殿中有贵人,主持吩咐过了,其他人不得入内。”

贵人?她与步青澜相互对视了一眼,暗忖难道是月皇?

“既是慧安师太吩咐过,我们也就不难为师太,只是可还有其他空置的偏殿,我夫妻想替家人祈福。”

听到她提起主持的名讳,一名年轻的小师太打量了几眼,问道:“施主与家师可是旧识?”

“不过有过一面之缘。”她不托大,实话实说,却让那小师太认定了此人与自己的师傅一定交情非浅,道了声:“施主随我来。”引了他二人向后院走去。慧安师太正坐在一个蒲团上,眯着眼睛诵经。

“师傅,有位施主想要在神前祈福,大殿不能去,其他偏殿又挤满了人,所以弟子带她到您的禅房。”

慧安师太睁开了眼,上上下下把来人打量了一遍,挥了挥手让小师太出去了。

“不知施主是……”她开口问道,眉尖微皱,极力地回忆着面前的两人在哪里见过,要知道一般来说弟子们是不会随便乱带不熟识的人来见她的,来的多半是她的旧识。

凤墨涵缓缓揭下面具,正想说虽未与慧安师太见过面,自己的父亲却是认识她,哪想到话还未出口,稳坐蒲团的慧安师太却像是见了鬼,手指着她,颤声说道:“舒儿,你……你回来了?”她手持念珠的手不安地抖动着,眼底一片惊诧。

“师太认识舒儿?”这下惊诧的变成了凤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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