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闺秀作者:肉书屋
百变闺秀第23部分阅读
的怒火,沉声问道。
坎酷直直盯着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杀人偿命,这一次,你跑不掉了!”转身面向拓跋逸飞,坎酷弯腰施礼,恨恨地道:“宝音就是人证!宝音目睹了她的所作所为!”
顿时,三道各怀不同心思的凌厉的目光立即射向了缓缓走上前来的宝音,拓跋逸飞眸中目光沉沉,含着浓浓的危险信息;君祺眸中颜色凌厉,含着凛然怒气,满是寒冰;五哥则是紧锁眉头,目光如电地盯住神情怯怯的宝音,一齐等待着她的回答——
宝音低着头走上前,怯怯地望了我一眼,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继而顿了一顿说道:“宝音看嫣然姑娘居然在半夜出去了,心里觉得很诧异,但是又怕会对姑娘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一直不敢贸然说出来,直到——直到今天发现冰心的死,奴婢觉得不能沉默了!”
“陈嫣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坎酷一声怒喝,言辞凿凿,阴沉的脸上怒火冲天,眸中的怒气恨不能将我立即射穿,“这样你还能狡辩吗?我看你就是要推卸责任!你上次杀害乌尤小姐侥幸逃脱了,你以为这一次还能逃脱吗?”
“就因为嫣然晚上出去了就算是证据了吗?就凭这一点就说嫣然杀人也未免太牵强了吧?”拓跋逸飞沉声说道,目光灼灼,阴沉地盯住宝音。
“牵扯到人命关天的事情,奴婢不敢妄言。”宝音微微低下头,嗫嚅着说道,虽然身形在轻轻颤抖,但眸中目光平静,不再是之前的怯怯的神色,此刻神情间反而飞快地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用微微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可是刚才我们大家一起查看冰心的尸身的时候,她的右手猛然张开了,手中拿的,恰好就是嫣然姑娘身上的信物——!”
人群中猛然响起一声声震惊的抽气声,每个村民都惊得瞠目结舌,瞪着眼睛看着我——
“信物?”君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震惊,将眼光转向我,“什么信物?”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愣愣地凝视着我。
“哦?嫣儿的信物?”拓跋逸飞疑惑地一拧眉,冷冷地问道:“什么信物?”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利眸直直射向宝音。
“少主请看,冰心手里握着的,就是嫣然姑娘随身携带的信物!”宝音直直地盯着我,目光中毫无惧意,娜仁托雅更是带着一丝隐隐的冷笑;我亦光明正大地回视她们,嘴角轻扬,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随即跃然脸上。
拓跋逸飞一语不发,走进帐蓬,眨眼之间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块闪烁着淡淡青色幽光的玉石,“是这个吗?”拓跋逸飞脸上毫无表情,直直地盯住宝音,沉声问道。
君祺勃然变色,蓦地瞪大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惊骇,愣愣地盯着我,眸中闪过浓浓的担忧——
“确实是我随身携带的信物——‘麒麟玉’!”我勾起一抹冷笑,“但是如何能到了冰心的手中,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要紧,答案马上就会自动浮出水面——”我可以加重了语气,顿了顿,“拓跋,劳烦派人打一盆洗米的水!”我自信地笑道。
“哦?要洗米水?”拓跋逸飞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充满信心地冲我一笑,朗声吩咐:“取水来!”
“我已经在麒麟玉上面施了‘笑颜’,十二个时辰之内碰过麒麟玉之人,在洗米水的浸泡下,手就会变成褐色,究竟谁跟冰心的死有直接关系,我们等下见分晓!”说着,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娜仁托雅一眼,又将眸光照转向帐蓬中宝音所在的位置——宝音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娜仁托雅则是别有深意地盯着我,想要看出一丝端倪,但也始终一言不发。
“水来了!”一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捧过来一个明晃晃的铜盆,里面盛了满满一盆雪白的洗米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通”的一声将盆放到地上,水立即承受不住地左右荡了出来。
“好!”拓跋逸飞眸中浮上了一丝笑意,“嫣儿,接下来怎么做就交给你了!”语气中满是浓浓的信赖和宠溺,我轻轻点头,扬起唇角给了他一个充满谢意的微笑,立即明显感觉到了周围少女射过来的那一道道恨不得要将我射穿的怨恨目光,还有那一道满含着期待和信心,同时又带着浓浓失落的眼神——
“大家请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信心满满地扫视了人群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宝音和娜仁托雅的身上,眸中浮上了浅浅笑意,“……看来,是时候正面交手了!”一个念头自脑海中闪过,我朗声对着人群说道:“请大家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在这水里浸一下手,凶手是谁,以上就能真相大白!”
百变闺秀运筹帷幄第十章将计就计
宝音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意,小脸上面无表情,但那双黑黑的大眼睛里却写满了复杂的神色,清朗的眸间顷刻之间涌上一股想要看好戏的表情;娜仁托雅则是一脸的毫不在意,满面沉稳,唯有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转瞬即逝,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平静。我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脸上装作不动声色,心中却已胸有成竹!
人群排成长长的一队,依次走上前来,一个接着一个站到铜盆面前,小心翼翼地在铜盆前,蹲下、伸手、浸泡,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之后,在我、拓跋逸飞、君度四个人的仔细检查下,确认手上没有变色,这样才说明没有偷拿过我的麒麟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长长的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每个人的手都没有变色,一张张下蹲的脸或坦然,或好奇,都没有一丝慌乱,在浸入水中站起之后都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嫌疑而庆幸。看着越来越短的队伍,我的心不由得渐渐生起了一丝忐忑——一方面我为这么多人没有嫌疑而欣慰,另一方面,能否找出凶手,还要看他或者她接触麒麟玉的时间长短来确定——
人群中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声,“没有啊,没有谁的手变色啊!”“就是啊,到底灵不灵啊!”
“大家不要急,我们还是继续拭目以待吧!”我微微一笑,望向队伍的那后半截,刹那间和阿旺嫂的那双明亮的眼眸在空中猛然相撞,那双明眸中透出一丝了然,一丝忐忑,眨眼之间又恢复了淡漠。
“阿旺嫂?”我惊诧莫名,心中猛地涌起了一丝不安,“难道会是她?”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向我,瞬间又被我自己推翻了:“怎么会呢?”我心中茫然地问道;她此刻早已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是随着队伍缓慢而又耐心地往前移动。
“下一个,宝音!”拓跋逸飞沉沉的男中音叫道,凛凛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可置颖的权威,直直地盯住宝音——
宝音不慌不忙地莞尔一笑,莲步走了上来,轻轻一躬身,右手握拳靠左肩,对拓跋逸飞行了一个礼,继而蹲下身,一双白皙的小手向盆中雪白的洗米水伸去,完全浸没,在水中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抽出,柔柔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盛满了淡淡地嘲讽!她的手——丝毫没有变色,白皙依旧!
柳眉轻挑,一丝身躯的诧异袭上心头,我温和地直直回视她那略含挑衅的目光,唇瓣轻扬,给了她一个恬淡的微笑——她虽然没有碰过麒麟玉,并不代表她是无辜的,这么连环的凶杀局,一定不只一个人。
沉思之间,又有几个人浸泡完毕,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下一个,”拓跋逸飞望了一眼仅剩寥寥数人的队伍,沉声喊道。
我的神经蓦地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情不自禁瞪大了双眸,定定地望着娜仁托雅,不由得轻轻屏住了呼吸——
娜仁托雅脸上面无表情,将柔荑浸入盆中,眸中的目光不起丝毫波澜,定定地盯住我,须臾,将手取出,一脸的坦然,——“啊?变色了?”霎时间,一道惊呼出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立即投向娜仁托雅的两只手——只见一双白皙的、掌心朝上摊开的纤手,原本洁白无暇的掌心里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淡褐色!
周围的人纷纷惊叫起来,“啊——是娜仁托雅!”“不会吧?怎么会是她?”“啊?娜仁托雅?”
娜仁托雅目瞪口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两只白嫩的手开始不知所措地颤抖,嘴唇也微微开启,一脸的茫然和惊慌,大大的眼睛里方寸大乱,惊恐莫名地望着拓跋逸飞,张了张嘴,却没能顺利地说出话来。
拓跋逸飞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娜仁托雅,猛地抓住她那白嫩的手,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一寸寸检查了一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恰似山雨欲来风满楼,那呼啸而来、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滔滔怒气在脸上流窜着,一声仿似来自地狱般阴沉冰冷的质问霎时间从齿缝间迸出:“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娜仁托雅惊骇得没了血色的脸上出现了一缕绝望的青灰,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掌心,颤抖着灰白色的嘴唇,用梦呓般轻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冷冷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环视了一周,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你决定要杀人害命、嫁祸于我的同时,就应该设想一下自己是不是也会有今天!”
“是啊是啊,嫣然姑娘说得有道理!”“哎,怎么会是娜仁托雅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是啊是啊,她为什么要害冰心呢,难道乌尤也是她害的?”村民们纷纷不约而同地附和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
一道暖如春风般的目光射来,有欣喜、有释怀,更有浓浓的鼓励,令我感到莫名的温暖,转头一看,却是君祺!而一直默默站立在旁、满脸紧张的五哥此时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气,欣喜地冲我笑了:“我就知道一定会没事!我们晨儿还是这么冰雪聪明!”我也不由得轻轻地笑了,给了五哥一个安慰的眼神,眸光流转之际,却已巧妙地躲开了那一道深情的目光……
拓跋逸飞猛地甩掉了娜仁托雅的手,沉声怒喝道:“来人!将娜仁托雅给我抓起来!”阴沉的脸色蕴含着丝丝奔涌着的怒意。
“太好了,凶手抓到了其他人就不用再验了吧!”下面的人开始小声说着。
“现在发生了不只一起命案,究竟凶手有几个也不知道,凡是格根塔拉的人,都要验,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这也是为了大家安宁,请大家配合!”我不卑不亢地沉声说着。
“继续验!”拓跋逸飞不等大家回答,就已经下了命令,脸上那足以冰封一切的阴寒眼神,让剩下的那几个即将要检查的村民战战兢兢,虽然知道自己未必会有嫌疑,但一看到拓跋逸飞这怒气冲天的架势,一个个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唾沫,慢吞吞地硬着头皮挪了过来。
蓦地,一道澄澈如水的眼神不经意间突然撞入了我的眼帘,坦荡地望向我,镇定自若,目光中蕴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猛然之间,一股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和潮水似的心疼漫上心头,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一阵泫然欲泣的冲动袭上鼻间,我胸中的呼声汹涌澎湃,顷刻之间,已经隐隐有泪盈于睫,在眼眶中肆意翻滚!阿旺嫂的眼眸在对上我眼神的一刹那,立即低下了头,神情立即恢复了平静和淡漠,仿佛刚才那一个深深的对视根本没有发生过!
“下一个!”拓跋逸飞不耐地摆了摆手,脸上神情不善,一如浓墨画就的剑眉紧紧皱着,如电一般锐利的双眼冷冷盯着每一个上前来的人,恨不能透视每一张脸上的表情,将凶手立即揪出——
“阿旺嫂,该你了!”拓跋逸飞稍微放柔了脸上的表情,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悄然放松了紧绷的心弦。
我轻蹙秀眉,将探询的目光悄然望向阿旺嫂,心脏却不争气地狂跳着,胸中的激流千回百转,真想握住她那单薄的双肩,不顾一切地问出敲击了我心扉千百次的疑问:“娘——是你么?”极力地抑制住心头汹涌的冲动,我的心在刹那间锐痛不已,令我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连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晨儿,你怎么了?”五哥关切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一抬头,我对上了五哥担忧的眸,“是不是累了?”此话一出,蓦地,两道盛满关切的目光已不约而同地传来,“晨儿?——”“嫣儿?——”两声关切的问候也同时传来,我摇了摇头,不看向任何一人,目光却仿佛被巨大的磁铁吸引了似地,着了魔地定定看向阿旺嫂——
三道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循着我的视线望去,一齐交汇在阿旺嫂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五哥的瞳孔突然之间猛然惊异地放大——此刻,她那苍老的面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澄澈的眸微微低垂,掩住了那其中明亮的神采,微微佝偻着背,缓缓走了过来。
右手握拳叠在左肩,“不必多礼了。”拓跋逸飞已经温和地出声阻止了,“直接检查就可以了。”阿旺嫂点点头,缓缓蹲下身,将一双枯瘦却仍白皙无睱的手慢慢伸入了洗米水中,浸了片刻,轻轻抽离水面——刹那间,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刚才还洁白无暇的手心,此刻已赫然变成了浓浓的暗褐色,在雪白的洗米水映衬下,看来显得触目惊心!
“阿旺嫂,你、你——”拓跋逸飞满脸的不可思议,张口结舌地望着阿旺嫂那平静的脸庞;阵阵抽气声低低地在人群中响起,众人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虽然阿旺嫂的异常让我有些担忧,但没想到会如此糟糕,这样残酷的现实又让我如何接受?
“哎,没想到凶手竟然是阿旺嫂!”“她平时那么疼爱乌尤,居然也会害她?”“冰心也死得很惨啊——”“真是人心难测啊!”“到底是阿旺嫂还是娜仁托雅啊?还是她们合谋?”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什么样的声音都有,而我的心,此刻锐痛不已,刹那间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娜仁托雅和阿旺嫂的手都变成了褐色,说明她们两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都碰过麒麟玉,娜仁托雅的比较浅,而阿旺嫂的比较深,那就是说明——最后一个碰麒麟玉的人,就是阿旺嫂!
“怎么会是你?”拓跋逸飞寒下一张脸,“你的手上颜色这么深,按时间来算,你才是最后一个接触到这块玉的人吧?”拓跋逸飞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询问我他的判断是否正确,见我一脸呆滞,如烟水眸满是浓浓的伤痛,他更加气愤,眸中闪烁着点点寒光,“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阿旺嫂缓缓抬起头,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平静,如水一般澄澈的目光直直看进拓跋逸飞的眼中,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淡漠,云淡风轻地吐出了一句话:“老奴无话可说——”
犹如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顷刻之间掀起了波涛汹涌——“杀了人还这么张狂,这个阿旺嫂真是罪不可赦!”“连害两条人命,这个歹毒的女人!”“把这个恶妇抓起来,严惩不贷!”“娜仁托雅也休息逃脱干系,把她们抓起来!”怒吼如雷,声声震耳——
“阿旺嫂,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轻蹙秀眉,平抑住心底的丝丝心痛,直直看人她那不起一丝波澜的清眸,放柔了声音缓缓问道,“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难言的苦衷,我愿意相信你,因为我希望能帮你!”我掩掉眉间的心痛,尽力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阿旺嫂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我,眸中盛满千百种复杂的情绪,自责,心疼,欣慰,平静,继而全数化作无动于衷的冷漠,轻轻地摇了摇头,继而又缓缓垂下眼帘,再也没有了动静。
一股夹着安慰和复杂的视线射向我,将我笼罩其中,一抬眸,与君祺的深情目光不期而遇,他的眸中满是理解和疼惜,而五哥却是怒容满面地瞪着阿旺嫂,目光沉沉——
“既然如此顽固不化,”拓跋逸飞以生硬的声音对我说道,强忍着阵阵怒气,“嫣儿你也没必要对她们心慈手软了!来人,”一声怒喝,拓跋逸飞剑眉怒竖,额上根根青筋尽数凸起,“将这两个人关押起来,禁止进食,看看能扛多久!”
几位如狼似虎的村民旋风似地冲了上来,“啊!——不要!”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呼,娜仁托雅脸色惨白,眼中惶恐万状,神情犹如夤夜遇见了鬼魅,一张清丽的脸瞬间扭曲得面目狰狞,嘴里“噗嗤、噗嗤”直喘粗气,断断续续地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依依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和一个隐形的恶魔做着殊死搏斗!众人只吓得呆呆地愣在原地,惊诧万分地看着她——猛地,像是着了魔一样,娜仁托雅死死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脸上掠过痛苦万状的神情,但颈部的手却还在不断地加大力道,纤细的指节已经泛白,整个人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珠猛然翻白,“啊——”一声尖利刺耳得仿佛不是出自人类的惨叫声响起,娜仁托雅轰然倒地,全身剧烈地抽搐着,,口吐白沫,惨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头猛然不受控制似地昂起,双手努力地在空中胡乱抓舞着,随后蓦然垂下,整个人须臾之间安静下来,停止了呼吸——
几位冲上前来的村民吓得面如土色,眼似铜铃,呆呆地瞪着暴毙在地的娜仁托雅,傻在原地。其他人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四周已是一片寂静,我心头也不禁狂跳,愣愣地注视着娜仁托雅那骇人的尸体,猛地一个念头快如闪电,自我脑海中闪过——是蛇毒!
“上次我暗暗潜入娜仁托雅房间的时候,发现她住的地方全部都是毒蛇的气味。正常而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味,嗅觉敏捷的动物可以轻易分辨,而蛇就是其中之一,然而,当蛇的体味超过人的时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蛇合一,也就是人完全用自己的鲜血去喂养蛇,人也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去指挥蛇;另一种就是用蛇来练功,这种最大的特点就是将毒蛇放置于九宫之中,让毒蛇不停地啃噬自己,自己通过心法将这部分毒素很好的吸收,从而增加功力。但长此以往,必定会让蛇毒反噬。娜仁托雅在检查前的坚定与从容,她一定是选择的第二种。从刚刚的死状来看,她头向死门,脚向休门,窒息而死,手指成合离状掐握喉咙,那么她豢养的毒蛇应该在第五宫,只是第五宫的蛇毒反噬时间,是可以准确计算的,她不可能避免不了啊!难道——”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我脑中,“难道是有人在控制,故意让娜仁托雅死?”
一抹凝重的表情跃然浮上我的眉梢,眼前的景象令我越来越迷惑——到底,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呢,目的何在?茫然地眼望四周,我一回神,猛然看到了君祺那紧紧拧起的剑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上的娜仁托雅,凝重的神色中写满了喟然的感叹。
嘤嘤的哭泣传入我的耳膜,低低的抽泣声传来,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悲痛——我将眼神挪向发音之人,只见脸色苍白的宝音此时正在抽抽噎噎地哭着,脸上悲痛欲绝,神情间满是心痛!
众人纷纷醒悟过来,一阵低低的唏嘘声不由得纷纷响起,每个人的脸上仍然残留着震惊——“吓死人了,真惨!”“是不是恶魔附体啊,怎么会自己掐死自己?”“太可怕了——”
“宝音,你哭什么?”拓跋逸飞目光沉沉,犀利地盯着宝音,“没,没什么……”宝音极力止住抽噎,梨花带雨的小脸望向拓跋逸飞,脸上的神情略略带着惶恐,带着哭腔说道:“奴婢,奴婢只是在心痛娜仁托雅,平时经常来往的人,一下就突然死了,还死得那么惨,奴婢是一下被从吓着了……”
一丝疑惑不禁涌上我的眉宇,“仅仅是因为这样吗?”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我望着神情略略局促的宝音,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不由得转着看向一直默默不语的阿旺嫂,只见她的神情间还是那一抹淡漠和平静,清眸中不带一丝表情,仿佛不管什么事情发生都不会牵动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