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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传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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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传作者:肉书屋

白衣传第15部分阅读

地在我身后,可他又怎么是叶知秋?!那个阴柔精明的叶知秋!那个指挥若定的叶知秋!那个与我相酬唱和的叶知秋?不知不觉中,身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一阵阵淡淡檀香气味,更揽得我脑子一片空白!心中象有一团乱麻般,怎地也纠缠不清!!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可是,又不对在那里呢?

在很久前,我几乎总是下意识地将商少长与叶知秋作出对比,他们虽一个爽朗开怀,一个轻柔细腻。一个笑起来如灿烂的阳光,一个在帏后隐藏如神秘的月色。但在我心中,他们却有那样多的相似之处:同样精明无斯,同样处事果断,也同样一管笛曲奏得出神入化。我从来没见过商少长和叶知秋会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似乎一个出现时,另一个总是要躲在幕后。而今天,商少长和叶知秋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个场合,叶知秋又居然成了楚关风!

天啊!这是不是一场梦?这淡淡的檀香味一阵阵传来,似乎在提醒我,总有一点东西被我忘记在记忆深处……

我沉声道:“你与‘温柔’也是在一起的么?你又怎么成了秋叶阁阁主?”

楚关风轻笑一下,并不回答,却轻声道:“你的刀慢了。”我一怔才知,他是在向商少长说话。楚关风道:“你气势虽在,但使刀却力不从心了。”他轻轻一笑,道:“今天的天下第一杀手,使的刀却象一个足有八十岁的老头子。”

我闻言怒道:“你胡说什么!不许你说商少长!”

“我胡说?”楚关风贴近我耳,轻声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内力,就算这一年来你天天练武,却也不会有这样强劲的内力,这内力么……哼哼,哼哼……”

楚关风每哼一声,我的心就仿佛向无底深渊掉下一层!

他说的没错!我的内力本不是自己所有,而是商少长在我睡觉时输给我的。而他自己却只余一半,没有了一半内力的他,使起刀来就如折了翼的鸟儿,又怎能有我初见他时的气势和力道?而我虽然不懂武,但至少也能看出,商少长在对这道白绫时,确实是慢了二分――

而这二分,就足够楚关风将我拉进帏内!

商少长曾对我说过:“我不能败,因为在这个江湖中,失败就等于死亡。”他严肃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要比别人出刀慢一分,别人的武器可能就会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没错。而今天,他却比白绫慢了。

在白帏内向外看去,商少长一动不动,右手握刀。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面对楚关风半带讥讽的言语,他不说话,也不动。

我一咬牙,肃容道:“你说的对!我的内力确实同商少长有关。”我眼睛望向帏外,声音变得清冷无比,“但今天这个晚上,我白衣会陪他同生共死!他到那里,我也就到那里,他要是下地狱,我就陪他下地狱!你要是杀不成他便罢,要是杀了他,你最好也带上我!”

楚关风一怔,突地哈哈大笑。他平素低声细语,都是语音轻柔无比,此刻哈哈笑起来,却是欢畅开心。一边笑一边道:“原来……原来天下有名的女才子,却是爱上了一个杀手!好笑啊,好笑啊!”

我怒道:“你笑什么!谁……谁承认爱上他了?!”看楚关风竟说得如此直白,我不由脸上一红,却不知如何反驳。刚才一气说出的话现在才回到脑子中,居然说出了“同生共死”的话,虽说是真心所想,但仍是觉得有些害羞。这“同生共死”几字一说出,自然就是承认爱上了商少长。

听楚关风笑得如此欢畅,我突然脑子中灵光一闪,叫道:“你――你抓住我,是为了救秦楼月!是不是?”

楚关风笑声顿止,“你――你说什么?”

我笑道:“你出现时,商少长正在攻向秦楼月,你虽然觉得商少长的刀法不如从前,但也怕秦楼月不敌,为了让秦楼月活命,你虽出手佯攻向商少长,但实则是要抓住我,商少长必然投鼠忌器,不能轻举妄动了,是不是?”我顿得一顿,又道:“你讥讽商少长出刀太慢,虽说事实也是如此,但能让你抓住我,却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否则,你下手怎又如此容易?秦楼月说你无情,但我看来,你对她不是无情,却是有情了,可她却为何要杀掉你?这个却是难懂了。”

我说了洋洋洒洒一大堆,身后的楚关风却一直默不作声,待我说完,方静静道:“你说,什么是有情,什么又是无情?那个站在你前面的男人,你就真的如此爱他么?”

爱?

我被楚关风突然一问,不由得竟怔住了,我愿走出梅谷,天南地北地找他,我愿朝朝暮莫,日日夜夜地想着他;我愿碧落黄泉,生生死死地随着他,我却不知道,原来,我却是真真地爱上了他!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爱上了他!

我微微笑道:“不错的,我是如此爱他!他是大盗杀手也好,贩夫走卒也好,富绅财主也好,只要他是商少长,我就真心真意地喜欢他,爱他,敬重他!以后,我绝对不让他再离开我,我们两个是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在归云庄中,他吹笛,我弹琴,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好的事情!”我看着站在远处的商少长,眼中满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原来,你喜欢上一个人,却真是愿与他同生共死的,我以前,却为何不知道?……”

楚关风缓缓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却听得商少长冷冷道:“放了白衣。”

商少长自从出现,一直默不作声,除了向秦楼月劈去一刀,就连楚关风半是讥讽的几句话,他也似没有听到。我这才想起,从他出现到现在为止,商少长居然未向我说过一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商少长是商少长,却又不是我认识的商少长!

这时,又听得商少长说道:“放了白衣。”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听来,更显得沉静肃杀,不带一丝感情。

我身子不由控制地一震!商少长从来只叫我“衣衣”,要不就是“小衣衣”,他从来没有直接叫过我的名字。而现在,他却叫我“白衣”。

他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现在的商少长,变得不是我熟悉的商少长?

秦楼月一直站在远处,自从楚关风出现,她似乎完全沉沦到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中,口中喃喃自语。充满哀怨的声音一阵阵传来,不知道在对谁倾诉:

“楚关风,楚关风,你可知我练这搜魂曲,却全是为了你?我要当上杀手,去杀更多更多的人,也全是为了你?要是没有你,我却也只不过是兰夜师父手下的一个小小婢女,现在的日子,却不知有多平静快乐?”

“五年前,我还是一个被师父带进温柔的小丫环,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想懂,天天只是服侍师父,虽然一天下来,也累得要命,可是那个时候的日子,却是多么简单平静啊――不象现在,我几乎天天只要一合眼,就全是满目的鲜血――”

“五年前的一天,我为师父洗衣,不小心弄破了她最喜欢的一件纱衣,被师父吊了一天,你在那个时候却出现在我面前,说:‘你不要害怕,我去为你求情。’我被师父放了下来,看着你轻轻对我一笑,我便觉得,身上所有的痛好似都消失不见……可是,可是!你那时为何要救了我?为何要让我看见你?为何要对我笑了一笑?!为何……为何我自那时,却天天再也忘不了你?!”

“以后,我便想总是看见你,为了让你注意我,我便经常寻找一点点机会,你完成了师父给的任务时,我便总要找点机会去见你,你要是对我说上几句话,我便觉得从未有过的欣喜!为了让你为我求情,我不惜总是犯错,师父责罚我时,你就会出现在我身边了……”

“可――可突然,有一天师父勃然大怒,突然对我说:‘楚关风那个狗东西,居然再也不回来,也不听我的话啦!’她在我身上转了几转,突然说:‘月儿,你喜不喜欢楚关风?’天啊,这‘喜欢’二字,却让我怎样回答?师父见我不作声,便道:‘我若教你厉害的武功,你就可以去替我把楚关风找回来,到时,我就把你许配给他,好不好?’”

“你好比天上的龙,我却是地上的泥,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会嫁给你?你又怎能要我?……可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也是象今晚一样明亮的月光,你在月光下笑着对我说,我就象这天上的月亮,甚至比这月光还要美丽,说完就突然把我抱住,我再怎样挣扎,却还是让你亲了一下……我当时就下定决心,我无论如何要练好武功,把你找到,为什么你亲了我,抱了我,最后,却要扔下我?!”

“那真是一段可怕的日子啊……练武,还是练武,最后师父说:只要我为她杀人,她就把你的下落告诉我。我为她杀了一个又一个,有多少个,我却自己也数不清了,我的武功,应该是很厉害了吧,有时候我想:说不定我杀下一个时,人家就会把我杀了。可我却还活了,活着就是要看到你,找到你……”

“无情最是楚关风,无情最是楚关风……我心中何尝不知,是我自己太过多情!只因为多情,才摆脱不掉这个情网,纵是今天再能相见,而我,又怎么会是以前那个小小婢女,怎能是那个一脸稚气的月儿?现今的秦楼月,已是满手的血腥,一合眼,就看见有无数的冤魂向我索命!”

秦楼月微笑,转身,她手上的相思刀居然只余半个刀身。这刀与商少长的秋水刀互叩之时,竟被商少长的刀震断!她手持半柄弯刀,仰头望向天上清幽的明月――

“今天,老天终于让我见到你了!”她转过刀身,刀尖对向自己:

“这一半的刻骨相思,总是需要我自己来尝,品尝这椎心之痛,刻骨之伤!楚关风!楚关风!楚关风……”秦楼月眼睛望向小轿,一双满蕴神采的大眼已噙满泪水,商少长的秋水刀对着她,她却好象没看见一般,口中不住轻呼楚关风的名字,突然声音一顿,这半截刀身,便向自己胸口刺去!――

“不要――”我大骇惊呼!这时迟,那是快!只觉身后人影一动,一条白绫快若闪电般飞出!自己的身子同时被大力一带,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正文第二十九章温柔的兰夜

“不要――”我大骇惊呼!说时迟,那时快!只觉身后人影一动,一条白绫快若闪电般飞出!自己的身子同时被大力一带,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我人在空中,清清楚楚地看到轿中射出一道白色身影,竟与那白绫去势不啻多让!我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可以把这女子所用武器使得如此洒脱、如此霸道!只见人与白绫化作流云,白绫一磕一卷,已将秦楼月断刀卷住甩出飞向半空,她人却已被白绫团团围住!楚关风抛出我时,方位计算极准,这一抛,却是向着商少长立足处抛了过去。商少长便再想对秦楼月下手,但要接住我时,便已经慢了一点,而这一点时间,已足够如楚关风这样的高手将秦楼月带走!

商少长一弹足,人已轻飘飘跃在空中,伸手将我稳稳抱在怀里。我只听得一个轻柔无比的声音传入耳畔:

“商少长,白卿相,下次见了。”

我被商少长抱在怀中,定睛向远处望去,这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天色已泛出鱼肚白,却是要天亮了。

眼前,却哪里还有楚关风与秦楼月的影子?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商少长怀里,连忙挣扎站到地上,双颊只觉红得如火烧一般,却是不知说什么好。在没与商少长相逢之前,我的眼前天天都闪着他的影子。如果见到了他,我会怎么说,会怎么向他说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一切,这朝来暮往的相思挂念。他是不是受了许多苦,是不是还在过着浪子的生活,是不是到了晚上,还是孤身一人住在野外。是不是在月上中天时,也在思念我这个也在思念他的人?

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地就站在我眼前时,我为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也问不出来?

商少长静静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将我暖暖地抱在怀里,除了我被楚关风抛在空中时他接住我,他一直都没有碰我的身体,我从商少长漆黑如夜的眸子中,看到的只有如黑夜般的黑暗。

我站在一边,他站在一边,中间是一丈冰冷的空气。

这――不是我的商少长!

不是我那个朝思暮想、嘻笑诙谐的商少长,不是那个温柔体贴,豪迈潇洒的商少长,不是那个情意绵绵,风流快意的商少长!

我口张开又闭,嘴唇不住抖动,我预先想好的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我摇晃几下,直觉全身的血液被一下子全部抽去!身子变得空荡荡地无从着落,轻声道:“我……又为你添麻烦了……自从遇到你……我却总是给你加了麻烦……”双腿不由自主一软,整个身子轻飘飘向地上倒去――

“铮――”我的袖子拂过焦尾琴弦,发出一声轻响。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紧紧地抱住我,将我的头靠在他胸前。商少长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你……你这个小丫头……”商少长的手轻拂我有些蓬乱的头发,慢慢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却要从梅谷跑出来……”

我轻咳几声,任由商少长抱我入怀,这今晚一番争斗,我和秦楼月以琴对琴,倒是稍有胜算,自己却是一根小指头儿也没了力气。此时虽看不到商少长表情如何,但心中暗暗泛起一阵甜蜜,此时的商少长,仿佛又回到了起初那个对我体贴倍至,出生入死的商少长――

我伸手抓住商少长的衣襟,柔声道:“我……人家想你啦,梅谷虽好,那有你在我身边好……”我将身子又向他怀中缩了缩,让他抱得更紧,道:“我不在的日子里,可不许你去找别的女孩子……”

商少长一声轻笑,道:“唉……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小衣衣,小衣衣,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说罢一声轻叹,却不知是感叹,抑是欣喜。

我又轻咳几声,被商少长拥在怀中,只觉胸中欲呕之意大减,这两月相思终是没有白费。听得商少长说话,轻轻一笑,却也不回话,顺从地让他擦去嘴角已干的血迹。爱之一字确是奇妙无比,我原来本是锋芒外露,沉静自持,可自从遇见了商少长这个大克星后,却是真真想从此做一个小女人,甚至“相夫教子”这几个从未在脑中浮现过的词语,也时不时地在心中出现。

商少长在我背后轻拍几下,喃喃道:“这个风大先生,只教了你这几下子琴曲,就敢让你出梅谷,下次我若见到他,非不能放过他不可!”我听了忙道:“这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却还不是为了……为了……”说着不由脸一红,将头慢慢低下,不管自己怎样气性如男子也好,这个“你”字,却还是不好意思说出。

商少长轻叹道:“你这个小孩子……”伸手在我脸颊轻捏几下。我脸却是更红,刚要将他手拨走,忽然耳边听见了一声轻笑。

这笑声不是商少长的,是一个女子的笑声。

虽然只有一声,但似乎集中了娇俏与甜蜜,天真与羞涩,放浪与大胆――四周并没有人影,这笑声却让人听来,好似在耳边发出一般清晰!如一根针,一片叶,一缕轻烟,直直要钻进人心中最深处轻地撩拔一下,直欲要把你最隐蔽最私密的情感挑逗出来!虽然听起来没有秦楼月的搜魂曲阴冷可怖,但这声轻笑却让人无所循形,仿佛还含着十分脂粉浓香。我脸红了几红,只觉胸口变得冰冷。好不容易压下的血腥气又冲到喉间。“哇――”地张口,一口鲜血又吐到商少长胸前。

商少长面色一冷,一手按到我背后,一股温暖醇和的气息随着他的手掌传到我背心,一手五指轻弹,竟是挥向近处的焦尾琴!只听得“铮”然轻响,如碎玉飞迸,银珠轻溅。琴声如水泻地,仿佛要将这诡异非常的一笑从脑海中赶出去。

这琴声只将笑声阻得一阻,几乎同时,却不是一声,而是一串笑声如银铃也似,无孔不入地向琴声包围过来。时而如少女轻吟,时而如思妇幽怨,时而如娇声艳语,时而如细诉低喃。一阵阵不住传来,直使得心都要跳出胸来,似乎自己的心绪就随着这笑声波荡起伏不已,不知何时就被这笑声引入地狱中去!商少长一手抵背,一手只能拂出几个音节,这焦尾琴虽是天下至清至雅之物,但只这寥寥几响,抵挡这魔音却是万万不够!我用力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大气,闭口忍住欲喷出的血腥,一咬牙,身子已端坐在琴前,脑中默默回想风大先生所教的调息运气之法,十指一挥,便向焦尾琴按去――

调角转徽,按宫引商,曲愈清而大雅,弦渐冰转平臻。正是风大先生用心传授的“梅花三弄”。琴声悠扬清越,直飘半天。径向那笑声迎过去。

只听得“咦”地一声,笑声渐止。天边蒙蒙的雾气中,恍恍然出现一个粉红色的人影。

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正是金乌初上之时,这粉红色人影渐行渐近,飘飘悠悠。如在雾中凝聚出来一般。我手指按在弦上,冷汗已湿透衣背。明知这人可能就是发出笑声之人,却仍是不敢轻动。能将声音动人心魂,比起秦楼月的搜魂曲来,高了又何止一筹!只觉身旁冷气透骨,我眼角余光看去,原是商少长不知何时,已抽秋水刀在手!五指屈指用力,手上青筋暴落,显是将这杀气刀势,都凝在这五指之上!

人影渐渐从雾中走出,她的面容也随着步出朝雾,而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十指突然一僵,目光凝在她面容上,几乎不能动弹!

天啊,这是人――还是魔鬼?!

若是人,怎会有这样一张脸?

天真与妖娆,美丽与清新,羞涩与放荡,柔媚与大胆――这种种气质形容,居然都现在这一张细腻如初生婴儿的脸上,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手势,都带着惊人的诱惑!她的每一片肌肤,每一块骨骼,都仿佛是众神用最好的美玉将其琢磨,才琢磨成这天上地下,既能魅惑天神,又能吸引魔鬼的尤物。

她全身都裹在不知用何物制成的粉红纱中,裹得密密实实,却只有裙下一双脚是赤足。

乌黑的发,粉红的衣,雪白的肌肤。

她不但吸引男人的目光,同时也使同为女人的我不能侧目。

这个从雾中出现的女人微笑,伸出纤细如玉的五指,一朵兰花瞬时在她的白玉般的手指上倏然开放!她的声音,也如天上地下魔鬼最甜的诱惑:

“我是兰夜……”

兰夜!

我早就想到了,如果不是她,还有谁连一声轻笑,就有如此可怕的致命魔力!

若说她的笑声如勾魂的春风,她的话语却令男人与女人都要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清脆又甜美无比,仿佛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后面,包含着无尽的诱惑与暇思。

温柔!

这才是温柔!

试问有哪个男儿,能拒绝兰夜随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

我在现代时,觉得肖真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曾经有好一段时间还暗暗羡慕她的美丽,羡慕她的身边,总是不乏年青男子的侧目。而来到宋代,见到了江南第一歌妓优华,才不由觉得,肖真真虽和优华长得几乎同出一辙,但偏偏少了一种柔媚之气。使得后者既美又媚,歌琴双绝,才赢得乐坊首席。但她同兰夜一比,就象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村姑!

兰夜的美丽,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这是一种会使男人与女人忘了身在何处,忘了所有的记忆,忘了所有所有的一切……如飞蛾扑火一般,飞入那致命般的笑容中……

哪怕那笑容背后是一把尖刀!

商少长的呼吸越来越浊重,手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出!另一只按在我背上的手力道越来越小,几乎马上便要垂下。我不由大惊失色!自从我与商少长一同出归云庄之日起,哪一次不是应付淡定,一刀挥出立分胜负。虽说有些惊吓,但看到商少长武功实是高得惊人,心中也自放心不少。可在此时,面对这个美得不象真人的女人,我第一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不祥的感觉!――

今天遇到的对手,可能要比所有要杀我们的人加在一起更可怕,更恐怖万分!

“就是你……”兰夜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双颊艳光照人,仿佛连绚丽的朝霞也比了下去,更是妖艳不可方物:“就是你这个女人,让商少长甘心为你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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