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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第1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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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作者:肉书屋

白露为霜霜华浓第19部分阅读

时,小惜芳跟在身后哭的不成|人形,却不由得轻喘了口气,周身一阵轻松。

不论如何,有一个人,能陪着自己,从头走到结局。

苍术面色惨白,却轻笑了一声,仿若了解伊耆心中的话语一般,“可惜,不是个大妹子陪你……”

“有你足矣。”

“你总这么说……”

“那还需我如何说?”伊耆停下脚步,他二人已经走到一处了无人烟的密林,天上劫火似乎在不断的酝酿着,转眼就要若奔马之势落到身上。

他不怕,苍术亦无法再怕。

伊耆你可知道……我在凡间之时,总想回家,总想着你。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五十五回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白衣若雪,如朗朗皎月,一片晴空之下,那张瘦削了些的脸倒是笑的温柔。

他只手伸出,从莫沉的手上取过小金蟾,顾盼生辉,望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小露儿,一字一句极尽温柔,“露儿。”

就如同一点一滴的水,每一个字都噙着万千的情思。他虽有几分疲惫,但笑容教人如沐春风,重重的说着,“我回来了。”

恰如连日的思念瞬间爆发,朝露都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如此想念这张笑脸,那与师尊截然不同的情感,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心头,尤其在见到他手中端着的小金蟾,不由大惊,连退两步。

好容易稳住心神,瞠目发愣,“你居然……居然真就没事了?”

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眼看着就要眉飞色舞起来,就只盯着夙白的脸看了又看。

“对。欢喜么?”夙白笑,这才颇为礼貌的朝着莫沉点了点头。

朝露欣喜异常,雀跃不已的牵住夙白的手,笑的着实欢畅,“太好了!太好了!你居然闯过了心劫!老天保佑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夙白的手微微一顿,倒也不慌张去抢那先机,“你担心我么?”

“是啊!不信你问师尊。”朝露用手比着莫沉,一时间脑中倒也没想太多。

耳听着夙白一笑,“我倒是看,你与你师尊在这洞天福地中,处的颇为快活。”

朝露气息一滞,面色娇红,连番跺脚,“我、我怎么会不担心你!”

“那为何我送你的簪子,你要莫沉与你戴?”一句话将小露儿逼到墙角,丝毫未理会莫沉站在一旁。

山洞里他胸有成竹的说着自己绝对不会不醒的场景忽然闯入了心底,莫沉双目凝光,再度打量了下正在与朝露相持着的夙白……

若此坚持,还有什么难关能拦住他的?——连心劫也那般容易的度过,连从妖成仙也那般坚韧的挺过。

眼睛微微瞥向了朝露,她阴晴不定的望着夙白。

心口不觉微微一跳,难能的,莫沉忽然感觉压力很大。

就听小露儿不停的摇手摆手,却又跺脚咬牙,“我、我……”

一只手缓缓伸到夙白的臂膀之上,带着些微的力量,轻轻一按,“夙白,可以了,不要逼她。”

逼她什么?他二人心中明晓的很。

夙白的目光沉下,先睨了眼莫沉,又转眼看着朝露。她目光之中迷惘万千,就如同个倔强的孩子,明明做错了事,却又委实不甘。

所以夙白轻咳了一声,收回了手。

“我们先让夙白休息一下吧。”伸手对朝露微招,莫沉轻声说道。

“稍慢,还有件事未作。”

夙白刻意向前,却又未完全拦住莫沉,余光瞄了眼他,但旋即目光又转到朝露面上,小金蟾被缓缓举起,簪入了她的发间。

意识到此举含义,朝露顿时面红耳赤的捉着那手所在位置向后一退。

一时间,颇为微妙。

莫沉面色难得不善,却一言不发沉默的站在一旁。

而朝露与夙白对望着,两手相持间似乎也较上了劲。他向前送,她用手挡。

半晌终于是夙白微微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掌心处还是那明晃晃的小金蟾。

就在方才那刹那,朝露的手按住了它,并未让其入了发间,却也在那刻,教夙白瞧见了她眼神中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有些决绝。

这丫头,为何总有些时候,教人这般无奈。

可若非如此,夙白又为何会心心念着。

他双目灼灼,自我解嘲的摇头,夙白啊夙白,你成妖成仙千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竟为何会对这样的女子产生了执手一生的念头?似乎对她,他是真的不太有办法的。

所以他将那小金蟾握入了她手中,见她有些迟疑,便又重重的握住。

“收好。”

“可是兰若……姐姐不是……”一抹凌厉的不太爽快的眼神瞬时浮现在他眼瞳之中,她不由气短三分,收回了后头的话。

颇为委屈的看了眼兀自沉默的莫沉,再移到夙白的面上,变得格外的复杂。

一股怒火猛然间在腹中燃烧,为了自己不敢直面夙白的勇气,也为了三人间此刻的尴尬。当一切变得不是当初时候,原来除了恼恨老天的作弄,也会恼恨自己的不争。

她狠狠的跺了跺脚,折过身子便跑,方向不明,总之便是先摆脱两人,让自己好好安静片刻。

莫沉担心朝露,起脚便要跟上,被夙白拦住。

他说,“让她静静,有些事情,不想便是永远的空白。”

“为何。”莫沉只问了两个字,他的话不带疑问,只轻轻的落在了实处。

夙白含笑,却也明白的回答,“夙白虽与莫沉上神相差甚远,但也不吝相争,不欲相让。”

所以说方才莫沉感觉压力很大并非空|岤来风,不甚明朗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线,他忽而问,“你喜欢露儿?”

夙白半晌不语,终于淡淡的答了句,“是。我喜欢。”

时间静谧不动。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相互对望,没有所谓情敌之间的你争我夺,只是静静的站在山洞之外,任那清风缭绕,任那繁花坠落,任那天光初绽,任那碧水吟哦。

莫沉垂首,青丝如瀑,难能的挽开一个刹那绝世的笑容,“像你这般,也好。但我答应过她,我会爱她。”

“师徒往往是没有好结果的。”夙白的话很直白。

莫沉微愣,旋即轻声答,“被你爱的人,也没有好结果的。”

夙白不遑多让,“你懂爱么?你要如何爱?你会给她什么?”

渐渐的,他面色微沉,“我会给她一辈子的守护,不离不弃。守护、执着、不放手。哪怕她,爱的是你……”

夙白此生,曾对三个人行过此等誓言。他的妹妹,他的侄儿,还有她。他一直也在反思,是否自己也是不祥之体,但凡是他如此爱过的人,都未有好下场。经历过两场惊世离别后,他不想动心,也不像再许何等承诺。

不知道此刻是朝露的幸与不幸。

但是他不得不许,不能不许。

有些人,是恰似一见钟情那刻的孽缘,他却能分明感到,这一颗心系过去的时候,是莫名的沉沦,就像是一种前世的因缘,将他困兽般的心一点点的剥离开来,露出最生嫩的部分,随后轻巧的拿了去。

“正因为她爱的是你,我才可以如此说,因为当最危急的时候,再不会让她徒自为我丧了性命。”夙白抬眸看着莫沉,一丝凄苦微微晃过。

妹妹是不幸的,她在最后一刻用自己换回了花情。

二二亦是如此,没有二二就没有今日的夙白。

但是他却可以用尽此生,守护朝露,为了对二二的承诺,也为了自己的这颗心。

执着,似乎是夙白一生的宿命,从未改变过。不论他是妖亦或是仙,这至情至性从未离开过。

朝露将头从那棵树后微微探出,看着那边的动静。

她有些烦恼,不过好在并非致命的烦恼,就是承了那妖孽的情让她不知所措,所以只能自寻苦果的待在树后头发着呆。

眸光流转,在山洞前两人身上环视片刻,终于是缓缓舒了口气。好一种纠结的感觉。心底不断的在扪心自问着,如此坚决的推却了夙白的好,是否太过残忍。

但是仙谷之中十日,她已于师尊许下了一生的约定。若便在师尊面前就三心二意的,岂不是与那水性杨花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摊开手,望着置放在手中的小金蟾。天上那多女子想要的物事,如今在她手里炙烫的心慌,默默的将它放入怀中,她想,该找个机缘还给夙白的。这不是她应该得的东西。

再返过身张望时候,就看夙白与莫沉恰如已经谈拢了似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第一次,朝露也感觉压力很大。

是的,九重天上两个如此受尊崇的神仙,现如今都表现的如此异于常人,虽然一个是自己求来的,一个是他自己幡然转变的,她甚至能联想到那些女子变化多端的脸,能联想到淹没自己的醋意。

她不过是一小小种瓜童儿,不过是一不成器的半仙,何来的天可见怜啊!所以她忽然很想对天长叹一声,小露儿时来运转啊……何其幸哉,何其悲哉,陷入了这种不堪纷扰的感情纠葛之中。

这时有一人温柔的在身旁说道,“清者自清,感情这事,但看顺其自然莫要强求的好。”

下意识的转身,才见素琴也不知何时等候在树后山壁旁很久,俨然一副教学先生般的态度,让朝露面热不已,她好奇的问,“如何清者自清?”

素琴捂着唇想了会,终于拍着腿轻声道,“谁喜欢你,与你何干?你喜欢谁,与你何难?”

朝露明眸一亮,似乎有些明白,她恍然大悟,“万事不理?”

素琴突然愁苦的一簇眉,“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师徒什么的最痛苦了。”

“嗯?”

“素琴你又在与我徒儿说些什么牢马蚤话?”树前一声轻笑,莫沉缓缓步到二人面前。

他自是没想到素琴也总算出了禁宫,并且居然与夙白是同天出现,未免也太过巧合。不过修道之人本就讲究随缘,莫沉倒也未及多想,他反倒更在意素琴在禁宫中的遭遇,看他的神色虽然怡然自得,但也颇为微妙。

为何会感觉微妙,这得益于莫沉与素琴那么多年的交情,才能让如此迟钝的人感觉到分毫的差池。

所以莫沉问道,“你在禁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素琴神色微凛,总算正色道,“你知道我在禁宫中遇见谁了?”

五十六回山雨欲来

长留山,山顶处白雪初融。

为何会在长留山,此事说来话长。

素琴说起那“你知道我在禁宫中遇见谁了?”便自行陷入了沉默之中,旋即说,要他几人陪他去一趟长留山。

大家都不知他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平日里云淡风清的素琴如此惆怅,只莫沉微微靠近了素琴,与他耳语了几句,他沉沉的点了点头,就见莫沉也微微正色起来,似乎此事有些棘手。

朝露与夙白对视一眼,他双眸如炬,不闪不躲,直爽的让朝露心慌。

偏她也是个倔强性子,大喇喇的抬眼回视,最终在那戏谑的眸光之中败下阵来,满脸绯红的躲到了莫沉身后,再不敢去与他做正面对阵。

“你们随我去一趟长留山吧。”素琴如是说。

众人无有异议,在素琴藏着掖着的神秘下,他们也着实需要探个究竟,却谁料素琴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肯说他在天上的情形,只说去了长留山办完件事后才可和盘托出。

在众人将要启程的时候,脑后听着几声咕啾,就看小小与那黑禽扇动着双翅跳到几人面前,小小的眼中闪闪烁烁着各种神采。

“不行,小小,你现在太大了,带出去会吓到人的。”朝露自然知道小小心中念叨着什么,走到它面前,昂首看它。

小小不满,咕咕咕咕的乱叫,大意是,原先你不要我,现在你还不要我,你这个坏主人,坏主人。

它四处搜索着可靠之人,眼睛微瞟,见莫沉站在一旁,连忙缩紧了身子,如一团毛球一般撞向莫沉的胸脯,莫沉无奈,只好勉力接住,口中说道,“露儿你就带上你它吧,待回了天上也就再没机缘了。”

朝露心中一动,夙白忽而朗声说,“其实若小小与这仙灵黑禽,已经可载人上天了。”

此话提醒了朝露,她的炽情宝剑已然断裂,师尊也未将小白云传授给她,所以她蹭到小小身旁,笑的十分狡诈,“小小……”

小小从莫沉胸口拔头,未变大的小豆眼滴溜溜转。

朝露说,“看在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以后就改作我的坐骑吧!”

迎面一阵厉风,小小拿那坚硬的鸟喙冲着朝露啄来,只听一声怒吼,“臭小子!”

哗啦一声,朝露的手挥在小小头上,它乖顺的伏在地上,冲着尤自似乎正在欢乐的仙灵黑禽咕咕两声表示不满。

莫沉拂了拂胸口小小掉下的绒羽,对等候多时的素琴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两禽冲天而起,朝露还挥着手对那仙灵黑禽喊道,“小黑,跟上,不许输给小小哦。”

小黑兜转了一圈,甚是不满这名号,但从那一刻起,夙白莫沉与素琴也这般喊起。

小黑无奈。

到达长留山已是正午时分,初春时节的绿芽抽穗,黄花遍野,四处皆是翠鸟鸣叫,小小与小黑四顾张望,似是开心至极。

跟着素琴的脚步,余下三人听他不断的长吁短叹。

莫沉忍不住说,“都说了让你不要去禁宫,你偏不听,眼下你又要做什么?”

素琴回首蹙眉,“不能说。”

他的不能说在于,此事若是兜转个底,就一定会被阻止。在素琴的心中有一杆秤,始终在两方平衡,直到有一个冷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倒是不愿意强求了什么。”

他微微一颤,唯有抬首望着长留山结界内的百草园,心中喟叹,心岸,你莫要怪我。

“师尊,师尊。”朝露一蹦一跳的跟在莫沉身后,对那日莫沉附在素琴耳旁的说的话着实好奇,所以拽着他的衣袖轻声问着,“你知道素琴师傅要去长留山做什么?”

“从行为上判断,定是去寻心岸,但寻见了心岸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莫沉能揣测出素琴在禁宫之中的遭遇,但却揣测不出他此行所为,思来想去莫沉也无法评判,只好如是回答。

但他知晓,此去不是好事。看素琴的表情就知道了。他若是要作件善事,绝对不是眼下的状态。

长留山百草园结界之外,四人未有太多阻碍,在叩响结界之门后,有一百草园的弟子快速的赶来,着一身缟素白衣。

他面色灰白,不见喜色,见他四人到来一点也不惊讶,匆匆的打开结界,接引了四人两禽,向内行去。

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旁人也便纷纷正色,也知晓百草园将将经历变故,伊耆师傅与苍术的遭遇尽数在朝露的脑海中浮现,她默默的垂下头去。

耳听见一声长呼,凄楚的让人心酸,“露儿……露儿……我师傅他……”

目光及处,见惜芳与心岸闻讯而来,惜芳早已换去一身翠羽黄衫,白净的衣裳素淡的妆面,一张脸惨惨淡淡不见颜色,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似是没了思维,任由心岸搀扶着,两人行走在山道上。

走没两步惜芳就伏在他的怀中再也不肯动弹。

自从伊耆义无反顾的走后,惜芳已是多少日夜茶饭不思了,但她即便是难受到极致,还是坚持在按着伊耆留下的敷药方法给他的眼睛上药,以至于这些日子过来,心岸的眼前已不再是模糊一片,渐渐的能有了些轮廓,甚至能看见淡淡的眉目。

当他一日睁开眼时候,见到那低声抽泣着却还在为他敷药的惜芳时候,心岸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原来,这姑娘长的如斯清隽,近观尤可见那眉宇间淡淡的愁绪,挥之不散,连心岸能瞧清楚她的相貌也自不知。

惜芳未注意到自己的手已被握住,刚欲站起,才意识到心岸的行止,不觉双颊微红,几日来终于有了除痴坐与敷药以外的第三件反应。

“心……岸大哥……”她一出声却被自己吓到,不觉由自沉默了下去。

一直以来的惜芳就如同个小精灵,整日欢笑,他着实的思念那个欢声笑语的女子,而他也未料自己能看清她眉目后,居然她再也没笑。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紧紧的握着不让她放开,“以后……就让我代替伊耆师傅……来照顾你……”

惜芳一愣,旋即眼圈微红,心中甚为感慨,一直以来她喜欢心岸大哥,她倒追、她倒贴,但她不想是在今日的情形之下,被他如此说。

她想要的是等到有一天,心岸真心的与她说:惜芳,我喜欢你,比露儿还要喜欢。

那一幕幕心岸的心念在自己的心中荡过,她的眼圈更红,却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

师傅走的那天她哭的不成|人样,追了师傅十余里地最后晕倒在山外,是被红雪茶哥哥抱回了长留山。

他说,师傅走了也是个命数。应该为师傅高兴。

说是如此说,师傅离开长留山的时候还在笑,可她的心却在滴血,是伊耆师傅将她从小养到大,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她离开伊耆师傅去了天上虽然甚是惦念,但不至于伤悲,因为师父还在;可现如今,她的那片天,真的不见了。

见惜芳面上依旧没有欣喜的神色,心岸兀自腹诽自己的哄女孩能力,却听这小女子幽幽然然的说,“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若此,失一人,才能得一人,她宁肯不要。

抽手离去时候,惜芳却还不知心岸所见,已然超出自己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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