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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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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进院里却也是大同小异,不过院子里却没有石榴树,在堂屋的窗边有一株西府海棠,春日烂漫的阳光下,开了满树的花,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花开后则渐变粉红,如清晨天边的明霞一般美丽非常,且时有暗香浮动。

博文还罢了,如今十二岁光景,褪去了淘气稳重起来,蕙畹看来,到像一个不伦不类的老学究,明明还是个小正太吗,做派却越发的老气,再不肯和博武一起胡闹,但是却得到了大人们的赞许,搏武却毕竟小些,而且性子从小就是个活跃闲不住的,至今十岁了,也还是很孩子气,看到花开正盛的海棠,遂跑过去,围着树干转了几圈,抬头冲蕙畹招招手道:“小三,你快过来,看着和咱们家的桃树差不多,却好看的紧”蕙畹瞪了他一眼,心道连桃树和海棠都分不清,不过这小子又叫自己小三,于是跺跺脚道:“臭小哥,说过几次了,不许叫我小三,你还叫,以后看我还理不理你了”博武一愣嘿嘿笑着跑过来道:“我这不是忘了吗,你也奇怪,小三怎么了,多顺口,再说你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小三啊”蕙畹抬手推了他一下道:“你还说”张云卿和刘氏对看了一眼,不禁莞尔,刘氏也很奇怪,自打这妮子会说话了,就极力反对这个小名,说了很多次不许家里人这样叫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因,不过云昊说的对,眼看着小丫头一天天的大了,叫小三的确不雅,于是合家都改了,所幸叫她婉儿,可是只有两个儿子还时不时的叫她小三,每每小丫头都会恼一阵的。

刘氏看了蕙畹一眼,心里不禁有些骄傲,要说这个丫头从小就不同别的孩子一样,听话乖巧而且聪明的很,就说她那时才一岁多吧,话刚说的利落了,被云卿抱在怀里读书,看她听得认真,仿佛听的懂一般,云卿纳罕,不过逗趣的指了书中简单的字教她认了,谁知,竟然就记住了,云卿当时大喜,于是越性的教她认字,到了小丫头三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诵读文章了,竟然比她两个哥哥也不差什么了,云卿曾经叹息道:“可惜是个丫头,不然以她的天分,定然是个不凡的”于是把那诗书教了她来读,而且不止读书,小丫头写字也很有章法,去岁一开始拿笔就有些模样,而且自己坚持每天写一篇大字,到比自己的小儿子博武还要认真,所以今年虽才四岁的稚龄,写的字也算拿的出手去,故更得家人喜爱,张云卿越发悉心教导,势必想教出一个才女来才罢休。

起初刘氏却不大赞成,刘氏心里琢磨,女儿家,纵是满腹诗书出口成章,也没大用,将来不还是要出嫁找婆家,相夫教子料理家务才是正经,整日里吟诗作赋那能过日子,于是拿了个主意,把那女红活计督促着蕙畹学了,不过另她欣慰的是,这丫头倒真是聪明的紧,不过教了几次,做的女红就过得眼去,虽然不是很精密,但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刘氏也就不大管丈夫和小叔教她诗书。

想着,总不过女儿家的本分会了,读些书也更好,加上如今丈夫得了造化进了官,势必对孩子的教导要不一样些,不过这丫头,即使从小就是个小大人似地稳重,可是却每每听到自己小名就要使些小性,到不知道为了什么,刘氏不禁摇摇头。

蕙畹瞪了搏武一眼,心道你知道个屁,小三在现代就是一个被打活该,被骂解恨,死了也没人怜悯的最悲摧的代名词,以前自己不能说话也就罢了,现在自己能做主了,当然要把这顶耻辱的帽子摘掉才行,总不能这一二还没影子,到成了小三了。博武看妹子真的要恼了,急忙牵起她的手讨好的道:“我们一起去那树下看花,可漂亮了”说着牵着她走到了树下,蕙畹抬头望去,树冠很大,叶子茂密,阳光穿过枝桠和花朵的间隙,照射下来,丝丝缕缕的如一条条断断续续的金线,搏武道:“婉儿你看,是不是比咱家的桃花漂亮一些”蕙畹瞥了他一眼道:“小哥真是孤陋寡闻,这哪里是桃花”博武一愣道:“明明差不多吗,不是桃花又是什么,你知道”蕙畹抬头看了看,开口道:“你忘了,我们前些日子读的一首诗里,可就说的是这种花”博武挠头想了想,半天也没想起来,遂耍赖的道:“那里有,你不过说来哄我罢了,想是你也不知道吧”张云卿云昊都微微笑了,吴贵在一边暗暗纳罕,早听弟弟说这张云卿的小女儿是个不同的,小小年纪就能读会写的,原来还不大理会,今天一见的确不一般,虽然稚龄,但行动做派落落大方比那素日里见过的大家小姐也不在以下,而且现在听她说话,竟是个真有些文章在肚子里的,不觉很是稀奇,蕙畹刚要告诉他,让他好好的惭愧一回,就听见一阵笑声传了进来:“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说来听听,这是一株什么花树,你说的是那首诗文”众人急忙转过头去,却看到看门的小厮领了张老太爷和张府的两个孙少爷进来,张云卿兄弟和刘氏急忙上前见礼,又忙命博文博武和蕙畹上来行礼,博文博武不过一鞠躬,蕙畹却走上前福了一褔,张老太爷,打量了博文博武几眼道:“这一晃都这么大了,瞧着倒是稳重了好些了”说着对自己的两个孙子道:“来。见过你们张先生和师娘还有小张叔叔”两个孙少爷上前要鞠躬,却被张云卿兄弟急忙拦住道:“这可使不得,两位少爷不用如此多礼,请进去奉茶吧”张老太爷笑笑的道:“我这一听说你们到了,就赶来看看,左右以后离得近了,免不了来往的”说着一众人进了正堂,正中是个堂屋,两边是两个太师椅,中间隔着几案,堂屋正中间挂着一幅写意山水,两面有两幅楹联,左边的是:水清鱼读月;右侧是:山静鸟谈天,侧面有屏风隔着里面的耳房,布置的文雅不俗,张云卿把张老太爷让到上座,两个张府的少爷,做了侧面的锦凳,一时吴贵奉上茶来,老太爷浅浅抿了一口,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蕙畹身上。

张老太爷知道这大概是涨云卿的小女儿,满月时,自己起名的那个小丫头,今年该四岁了吧,年纪虽不大,可是站在哪里却十分的稳重妥帖,穿着半旧的红袄绿裤,梳着两个抓髻,眉木清秀,最难得的是,她身上自有一种少见的从容和书香气,竟然比年时,回家来给自己拜年的几个孙女都要出挑些,遂起了兴致,招招手让她过来,蕙畹看了自己爹娘一眼,才走了过去,又福了个礼,立在一旁,张老太爷笑道:“这一阵打岔,倒是错过去了,刚才你说知道,外面那颗花树和你读的一首诗文有关,你到说来我听听”他们一进来,蕙畹就知道他就是小时候,给自己起名字的那个张老太爷,这几年他没什么变化,不过旁边的两个男孩子倒是大了很多,虽然有些高傲,但是看着到不像什么纨绔子弟,而且蕙畹很清楚,自己爹爹之所以谋到了这个小官,完全是这位张老太爷的器重提拔,可想而知,爹爹如今已经踏进了官途,即使不想,也必须遵循官场上的规则。

而他没有后台和门路,绝对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张蕙畹知道,自己一家子要想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势必要紧紧靠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张老太爷才行,想到此,张蕙畹拿了个主意,不卑不亢的道:“前些日子,小叔教我们读了一首苏学士《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我想诗中咏的就是外面那株海棠树吧”张老太爷微微挑眉道:“倒是真的知道,可还知道别的”张蕙畹想了想道:“还知道一首宋词也是写海棠的: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清越的声音背诵着诗词,非常悦耳好听,张老太爷道:“可知道是谁写的”“李清照,宋朝的女词人”张老太爷微微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道:“是个聪明的丫头”转头对张云卿道:“你的这个丫头可真聪明,可是你亲自教导的”张云卿看了一眼蕙畹,不免有些自豪的道:“是啊!这丫头从一岁多就跟着我识字,一开始看她有兴趣就教了她几个字,谁知,竟然是个过目不忘的,比她两个哥哥都强上许多,故此,我和云昊就轮番的教他识字读书,如今倒是能诵读四书里的章节了,只因平常她独喜欢诗词,所以就捡着简单易懂的教她一些,倒是记住了,来这里卖弄,让老太爷笑话”张老太爷摆摆手道:“你特意的谦虚了,我的几个孙女如今都十岁来往了,可也没你这丫头的见识,可见她的确聪明的紧”侧头看了看博文博武道:“你这两个小子如今大了,你又得了差事,云昊也要闭门苦读,那里有时间教管他们,如今倒有个便宜的岔口,平安王世子如今也十二岁了,当今圣上体恤,遣了身边的大儒并弓马骑射的师傅前来教授世子,因平安王怕世子一个人读书孤寂无伴,故选了几个平安城里的官宦子弟陪读,我这两个孙子过些时日就平安王府上课了,你若愿意,我和平安王说句话,让你这两个小子一并去了吧”张云卿倒是暗暗掂量,虽是个好机会,可是自己的官职卑小,恐两个孩子被欺负了去,张老太爷看他的样子就大约猜到他的顾虑了,遂笑道:“孩子们要放开手去,让我们自己去进学才好,总不能一辈子护着他们,且这也是对他们有好处的,要知道,若不是圣上t恤世子,恐怕那大儒也不会屈尊来此的”张云卿道:“您说的大儒,可是前任的帝师洪老先生”张老太爷笑了道:“是啊!他的孤僻和他的学问一样闻名呢”张云卿一听说是洪先生,知道这是两个儿子的造化了,急忙千恩万谢的应了,张老太爷看了蕙畹一眼道:“可惜蕙畹是个丫头,不然也跟着哥哥们去了将来必成大器”张老太爷打量了蕙畹一阵笑道:“如果你果真舍得,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让这丫头也能拜在洪先生门下读几年书”张云卿一愣道:“什么法子”张老太爷道:“这丫头如今还不到四岁,虽然粉妆玉琢的,但是那里分得出丫头小子,打扮成了小子的样子和她两个哥哥一起去也使得,待过几年大了些,再找个由头散下来也就是了”张云卿顿时心思活动起来,看了蕙畹一眼道:“你可愿意和哥哥们一起去读书”蕙畹正暗自激动着呢,心里恨不得立时抱了张老太爷亲上几口,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这样一来,自己不是也可以和哥哥们去骑马逛街了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见爹爹来问,急忙点头,刘氏待要上前拦阻,可是转念一想,自家毕竟小门小户,让这丫头去那深宅大院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左右回来自己督促她把女红学好就是了,想这丫头聪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不过就这几年,到了大些再圈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而且这样一来,刘氏也腾出了空来琢磨琢磨家里的生计,刘氏是个有心的,虽不明白官场的事情,但也大约知道些,凭着丈夫那几两微薄的俸禄,恐是要亏空了去,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法子弄些营生来生银子才是,前些日子,三哥倒是和她说了,想在平安城里弄个铺子做麻油卖,刘氏这几年手里积了些银子,想着所幸开大些,投了三哥的股,以后分成,也算个不错的进项。

剩下的再买些田地佃出去,这两下一凑,也就差不大多了,明年小叔去会试若中了,就更不用愁了,话说刘氏安置好了新家,每日里在这里掂量着如何开源,蕙畹却得了由头,把那女孩子花花绿绿的衣服都收了起来,穿了重新做的男孩的裤袄,梳了总角发髻,跟着两个哥哥并张府的宗伟宗民终日混在一起玩耍。

三弟博惠

搬家后的转天,张老太爷就打发了吴进来接了蕙畹和两个哥哥去了张府做客,刘氏叮嘱了三个孩子几句就让他们去了,张府距离蕙畹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有个好听的名儿叫及第街,据说张家的先祖曾经连出了几个状元,所以这条街也因此得名,当然这都是吴进和他们说的,张府的这个管家,蕙畹和两个哥哥都是很熟的,他和爹爹交好,每每总是去张家村找爹爹喝酒谈心,久了,就和几孩子也熟了,所以相处起来比较自在些。

张府的大门坐落在街当,两侧是高高的青砖围墙,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但正值初春时节,墙里不断飞出的柳絮和蔓出墙来的鸟萝,还是给这座深宅大院凭添了几许喧闹的春意,到了大门处马车停了下来,博文博武率先跳下车,博文伸手把蕙畹抱了下来,蕙畹站定抬头看去,好大一座气派的府邸。

大门上悬挂着四盏大红灯笼,中间两扇大门,东西两个便门,不远处还有一个侧门,大约是下人采买进出的通路,门口有青衣小厮看门,见到吴进都躬身行礼,吴进引着他们从东偏门进入了张府,过了角门从东侧的抄手游廊走了进去,蕙畹四下打量了一圈,隔着廊柱和镂空的窗子,只觉层层叠叠的院落和屋脊,仿佛看不到尽头,中间穿插着树木花草,虽然繁荣,却非常规整,可见是修剪的极用心的。

对于见识过紫禁城、恭王府以及精致的江南名园的蕙畹来说,张府也称不上多稀奇,不过就是干净些,人少些罢了,但是对于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宅院的博文博武兄弟来说,就不免有些紧张不安了,博文看似不动声色,但是牵着蕙畹的手心,已经渐渐有些湿滑,蕙畹不着痕迹的拿出自己的手帕塞到他的手里擦了擦,博文回头看她,不禁暗暗汗颜,自己竟然还不如四岁的小妹,蕙畹冲他笑了笑,指着侧面道:“哥哥你看,张爷爷家有湖哎!真大呢”博武跑过去看了看道:“真的!比咱家旁边的水塘大好多了呢”蕙畹这一打岔,顿时消散了些刚才的紧张气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吴进不禁微微笑了,云卿这个丫头真是个机灵的呢,不一会儿进了一个侧面的小院,小院不大,但很别致,四壁的藤萝,院内摆着几盆剑兰盆景,简单高雅,从中间走过去是两层的石阶,周围种着清脆的芸香草,打理的很好青翠郁郁的,侧面是一个不大的洗砚池,靠近窗子的地方另设了一歌盆池,里面养了五六条锦鲤,自在悠游生机勃勃。

上了台阶上面有博古书斋四个大字,蕙畹顿时就明白过来,这大概是张府给两个少爷辟出的书斋吧,真不是一般的静雅,两侧还有楹联,博文开口念道:“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春晓送流年”蕙畹一愣,抬头看去,还真是这副对联,蕙畹不禁摇摇头,想自己先前猜错了,这应该是张老太爷的书房才对,门口有伺候的小厮,他们一进院子,估计就已经通报了进去,如今上了台阶就直接行礼后打起了帘子,博文牵着蕙畹走了进去,里面一目了然的三间房,通敞着,用书架子隔开来。隐约看见东侧间有人影。

吴进引着他们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了屋里的情景,张老太爷靠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旁边有两个长桌,后面有圈椅,张宗民宗伟正坐在那里写字,桌子旁各有一个清秀的侍墨丫头站立,软榻旁边放了小几一张,上面放着哥窑定瓶一只,瓶内插着一支灼灼的桃花,墙上悬着古琴和一副古意山水,博文博武急忙躬身施礼,蕙畹想了想,也学着两个哥哥的样子一起躬身,张老太爷笑了,一伸手拉过蕙畹打量了片刻道:“这样一装扮到越发的俊俏了”说着摆摆手,吴进退了出去,两个丫头搬来了锦凳放在一边,三人又分别和宗民兄弟见了礼,博文博武才做在锦凳上,蕙畹却被张老太爷拉着手,坐在脚蹬处的软垫上,张老太爷道:“刚才我看你们兄妹看我这书斋门口的楹联,可知道出处吗”博文博武摇摇头道:“不知”张老太爷的目光看向蕙畹,蕙畹道:“大约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是出自陆放翁吧,他曾有‘读书有味身忘老’的句子,耽书如命。”

张老太爷目光一闪,摸着自己的胡子道:“真是孺子可教也”说着看了自己两个孙子一眼道:“在这里读了这些年书,宗民宗伟也是至今才知道吧,可见书毕竟是读的少了”张宗民站起来道:“孙儿实在惭愧的紧,以后必更要用工读书”蕙畹也急忙站起来道:“宗民哥哥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我其实就喜欢看些杂书的,所以才知道这些,可是就四书上的学问,我可不行,不信你问我两个哥哥”张宗民一愣转头看向博文,博文点点头道:“是!爹爹常说妹妹虽然聪明,但是却在正经学问上不上心,最后恐也耽于聪明,不过总归是女孩子,读了那些正经的四书五经也没大用,于是就没拘束她,任她去挑她喜欢的读去,所以这些杂学上面有些门道的”张宗民看了蕙畹一眼,不觉莞尔,张老太爷道:“这个你们爹爹说的就不对了,左右圣贤的书都是基础,即使将来用不到,知道些道理又有什么不好”说着用手摸摸蕙畹的头道:“四书五经里有许多做人的道理和学问,你要通记了才好,你们这个洪先生可是要求极严的,回头记不住,可是要罚抄”博武道:“那世子他也敢罚吗”宗伟道:“是啊!听爷爷说,皇上都被他罚过呢”蕙畹一愣,自己光想着自在了,可是却忘了古人是个死读书的,艰涩的四书五经如果都让自己背下来的话,自己大概要罚抄罚到死也背不会,想到此,蕙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暗想势必要琢磨个取巧的法子才成。

说了会子话,张老太爷留三人吃了午饭,下午就放了他们和宗伟宗民去花园子里玩,到底是同龄人,不一会儿就混的尽熟了,前面两个丫头,后面几个小厮跟着,五个人进了张府的后花园,博武和宗伟很快就拉着东跑西逛的说故事去了,大都是博武问宗伟回答,问题都很直白,例如这个是什么花,这个是做什么的院子,你们这里的水塘这么大,养没养鸭子类的,博文和蕙畹听了都不禁暗笑,这家伙指定是想起自己家的那几只鸭子了,宗民看蕙畹落在后面,遂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你若是累了,就让丫头抱着你吧”蕙畹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丫头,是刚才侍墨的那个,不过看情景应该是他身边有些体面的大丫头,不知道为什么,蕙畹不禁想起了袭人和贾宝玉的那一段,想那两个人大概也是像张宗民和这个丫头差不多大小吧,想到此,不禁细细打量了一下张宗民。

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已经初见帅哥雏形,修眉细目,眼睛虽不大,却是那种长形的凤眼,微微一眯,显得很有味道,身量虽然还没长成,但是也是细腰乍背匀称的很,穿着一件秋香□银线的春袍,拦腰系着一条同色的袍带,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下摆处挂着荷包玉坠等配饰,完全就是一个钟鸣鼎食家的贵公子,扫过立于一侧的丫头,年龄看上去稍大些,十四五左右,腰肢轻软身材匀称,虽不似十分的出挑,眉梢眼角却自由一股妩媚风流,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也有些事故呢。

想到此,不禁偷偷笑了,宗民见蕙畹看着自己的大丫头嘿嘿笑,不禁也瞥眼看了眼自己的丫头纳闷的道:“蕙畹你笑什么呢”蕙畹回过神来忙摆摆手道:“没什么,这个姐姐长的真好看”宗民不禁莞尔道:“你将来长大了,想必比她更好看呢”博武听见跑过来道:“婉儿你穿着这身衣服叫蕙畹这个名字,可就一下就露馅了”博文和宗民兄弟一愣,才想起来是啊!过几日上学去,蕙畹这个名字可不成,宗民想了想道:“不若跟了博文博武的名字,就叫博惠便了”几人都说好,博文道:“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要都这么称呼她,不然哪天不注意叫错了可不好”几人都点头同意,蕙畹也正式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博惠。进学前的一段时间,蕙畹博文博武就和宗民兄弟混的很熟了,熟络了以后,蕙畹发现,张家这两个男孩子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其实性格很像,大的宗民稳重成熟和博文很投契,小的宗伟活泼淘气和博武臭味相投,故很快就玩在了一起,大约蕙畹年龄实在太小,又是女孩子,除了自己的两个亲哥哥外,张宗民和宗伟也都尽力护着她,有两个顺眼的小正太做后台,蕙畹倒是对进学有了些底子。

蕙畹毕竟是个现代的成年人,并不天真,她很清楚,即使得了这个机会,是自己和两个哥哥的造化,却也有可能是祸端,毕竟听宗民说过,那个平安王世子找的伴读虽不多,却都是有大来历的,除了张家兄弟,还有平安城知府的大公子,以及总督贺琠的两个儿子,即使对这里的官职不大明白,蕙畹也知道,知府已经算是不小的官了,何况封疆大吏总督呢。

她还记得,电视剧里一般总督都是皇帝的嫡系近臣,如雍正朝的李卫,所以不用说,几个伴读里就数着自己家底子薄势力弱,所以凡事拉上宗民和宗伟,如果将来真有什么祸事,也有个可以搪塞的借口,所以蕙畹潜意识里去和两个张家的公子修好,不是攀高枝,而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的自保,这也许就是成年人和孩子的最大区别,有些可悲,但是却是平安下去的保险。

在说张家,虽然有了自己的新家,但是毕竟只能算小门小户的人家,吴贵到真是把好手,里里外外操持的很妥帖,刀省了刘氏许多的心,因为低位毕竟不同了,所以家里也不免要添些丫头小厮和粗使的婆子,因着刘氏是从穷里过来的,所以节俭惯了,和吴贵商量了,把张老太爷送来的四个小厮留下,选了两个机灵的跟着博文博武蕙畹去上学,剩下的两个一个给张云卿,一个给小叔做书童,几个丫头都退了回去。

刘氏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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