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女作者:肉书屋
巴比伦王女第12部分阅读
从来没有如此直接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荒凉野蛮,还有我自己的可笑……
斗狮2
手指紧扣在石质的围栏上,指甲刮落上面因为年代久远而积下的碎屑,我努力的将周围那时不时爆发出的巨大得让人心底生寒的欢呼叫好屏蔽在耳外,镇定的转向马蒂尼微笑着道:“这是在用活人喂狮子吗?原来在你们米坦尼,人不过是畜生的口粮。”
马蒂尼看我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来,顺手在我腰上一揽,我惊呼一声,整个人都向他倒去。我匆匆伸手在他胸口一撑,堪堪将两人的身体隔开,马蒂尼却毫不在意的挑挑眉,倒是一旁的安培拉目光有些不善的看我一眼,却又飞快的撇开眼,只有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
这样与以前截然不同的隐忍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暗自提心。
马蒂尼让我坐在他的怀中,我神经紧绷,面上却低着头没有任何反抗——我知道,从我下意识的与他冷战开始,重新开口的我就已经输了。
马蒂尼粗糙的手指似有似无的抚过着我的手背,微微的酥麻让我整个人犹如绷紧的弓,马蒂尼的声音紧贴在我的耳边:“不,这只是罪罚!胆敢行刺王子,这已经是很轻的罪罚了。”
“这还算很轻的罪罚,那什么才是重的?还是说,王子殿下你必须要靠这样骇人的罪罚才能巩固您的权威?哦,我真是难以想象。”我耸了耸肩,抬手拨弄了一下头发,顺手将自己的手从马蒂尼指下抽了出来。
马蒂尼轻声嗤笑起来,目光玩味的打量着我:“残酷的罪罚吗?当然是很多的,多到不是让你难以想象,而是根本就想不出来。但是,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知道,连这样的责罚都没有胆子看下去的姑娘~”
他哈哈笑着,一把抱住我微微颤抖的身体,笑声惹得周围的几位貌似贵族的男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一个劲的在我身上打转。
“真是可爱!有些时候,你冷静聪慧到让我赞叹,可有些时候,你又心软蠢笨到简直让我怀疑你王女的身份。我真是再没见过比你更有趣的人了!来,好好看下去吧!不,不要这么快反驳我,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这些的,区别只在于……让你看到这些的是我。啧,我很乐意为你服务的,安娜殿下。”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在说这样的话,外人看来无比旖旎温情的动作下掩盖的却是这样的残忍,马蒂尼还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哦,不过,我想你大概会高兴的。你看,至少,将这些呈现到你眼前的人是你一贯讨厌的我!这绝对比那个人是你心爱的弟弟要好得多,是吧?”他压低了声音呵呵的笑起来,还竖起一根手指抵在我想要反驳的唇上:“要知道,这样的刑罚在各个国家可都不少呢!”
我看着他,身体猛然一颤,别开眼去,他却笑起来,宽厚的大掌在同一时刻一下子压在了我的肩上,我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他的动作中带着让我无法明白的怒气,我的颤抖就在他的霸道下无可奈何的止住了。
他低下头,低笑着抚摸着我的脖子,引导着不断瑟缩的我的目光投向那斗兽场中。
这或许的确只是刑罚,我捏紧拳头看去,在这片残忍血腥中看到了生路。
首先是那个去隔断绳子的奴隶,他握有锋利的武器,如果他愿意跟罪人合作,两个人对付一头狮子,至少比一个人容易多了。然后是正中捆绑罪人的那个石阶,显然也是不错的凭借,为跟狮子的搏斗增添了一分胜算:狮子如果要上到石阶,至少需要一个向上蹿的动作,而那个瞬间,就是划开这头猛兽喉咙的最好时机。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因为看得清清楚楚而更加沮丧,因为,如果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诱饵,这几乎就是必胜的了。
曾经看过有关于狼的故事,曾经那样赞赏这种动物的聪慧和狠绝,我想,哪怕狮子更加的强壮而凶猛,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猎人却都宁愿遇到十头狮子也不愿意遇到十头狼的。
与狮子这样单打独斗的英雄不同,狼是十分有群体观念的。十头狮子遇到一起,必然会在猎物面前先斗个你死我活,可狼却能做到牺牲自己也让整个族群活下去。曾经一个故事中写到,一个久未进食的狼群遇到一头熊,狼族中一只老者立刻自己冲向了大熊,将身体塞在了熊嘴里为虚弱的同伴赢得了猎杀的机会!
这就是狼,让蒙古人踏遍欧洲的老师,可惜却少有人比得上!
斗兽场中,男x奴隶划破了侍女的手臂转身就跑,他跑得那样疯狂,甚至没有给那名侍女留下手中的匕首。
血腥味激起了饥饿的狮子的兽性,它大吼一声再不顾那名男奴朝着侍女对直飞扑了而来,阳光下,它金色的身体越跑越快,几乎化成了一道金色的流光,斗兽场的喧闹中仿佛还可以听到它落脚时发出的咚咚的声音,犹如打鼓。它一脖子棕褐色的鬃毛几乎拖地,奔跑间上下抖动威武无比,配上那一口锋利如同匕首的牙齿却转瞬化作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那名侍女尖叫着转身就跑,哪里还顾得上手臂的伤口,只可惜她跑不过狮子的速度。
只见那巨大如同牛犊的身体怒号着一扑,几乎跃起两米来高,巨大的身体转瞬朝侍女当头压去,锋利的爪子只一巴掌就将女人尖叫挣扎的身体毫不费力的压在了爪下。
涎着口水的血盆大口张开,女人的尖叫像卡壳的磁带一样变成古怪的咕咕声。
那名男奴已经脸色惨白的攀上了斗兽场的墙壁。那是极其光滑的墙,足足有五六米高,将整个斗兽场圈起来,形成一圈宽阔平坦的圆形。
那名奴隶抓着墙绝望的爬了两下,一仰头,却只得到周围看官哄笑兴奋的脸。他一咬牙,高高跃起,手中匕首在他跳到最高点的一瞬间猛然大力插进了石缝里,周围兴奋的看着狮子的人开始感兴趣的将目光转向了这名奴隶,纷纷拍手叫好。
刚才那一下肯定非常费力,这名奴隶已经气喘吁吁,他惊骇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唰的一下白到几近透明:那位侍女的脖子已经被狮子咬断了,那纤细的脖子在狮子的眼中大概还比不上一条水牛腿结实。女人的头颅沾满了血,被脏乱的发遮掩着,几乎看不出面容,却能看到她滚向男奴的方向,仿佛血腥的控诉,而旁边那头狮子正甩着巨大的脑袋呼噜呼噜的撕扯着女人的肚子。
“呕——”我捂住嘴,马蒂尼的手掌时轻时重的拍着我的后背,他甚至亲自端起水盏喂我,清甜的泉水入口方才缓解了我心中的恐惧。
我看向那名奴隶,他果然也有些腿脚发软的紧靠在墙上,死死的盯着进食中的狮子,不敢动、不敢出声,像一尊风化的雕像。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居然朝斗兽场中扔了一团东西,那东西啪的一下打在进食中的狮子身边,那健壮的雄狮立刻翻身蹦了起来,嘴里叼着自己的战利品发出低声的威吓,金色的眼睛阴森恐怖的扫视着周围那些对它大吼大叫的“生物”。
它嘴上的食物被它大幅的动作甩出了不少的血迹,白花花的内脏从女人的肚子里流出来,半截拖在地上,冲淡了血迹。我刚刚平复下来的恶心感顿时又泛了上来,还没等马蒂尼帮忙已经冲向一边吐了出来。
周围有不少人投来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我却吐得天昏地暗什么都管不了了。
那是活生生的人!或者说,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人吃牛吃羊吃鱼我都能接受,我不是那种极端的环境保护者连这样的行为都要横加干涉,我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万物平等,因为这本身就是自然界优胜劣汰的生物链,可是,我无法想象人为什么连对自己的同类都可以残忍若斯!
我不断的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觉得整个胃都在一抽一抽的,仿佛要整个的从喉咙里跳出来。
背后伸来一只手,手上一只精致的鎏金盏。
那是一杯柠檬汁,酸,还微苦,我飞快的端起来一口灌进肚子这才觉得好多了,于是低着头对马蒂尼道了谢。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将这些呈现在我面前的他,可我却无法怪他,因为,只要一抬眼我就可以看到,整整上千人都在为这样的行为这样的残忍疯狂着。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只不过是一种格格不入的矛盾罢了!就好比我!
那名男奴显然也被狮子的动作逼急了,他的身体像是重新爆发出了力量一样再不软弱的靠在墙上,发抖的腿也伸直了,慌乱的眼神也镇定了。
或许,人被逼到绝路都会爆发吧!他猛然蹲下,然后高高跃起,他的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插在墙上的匕首,然后整个身体这么一用力,居然真的荡了起来!
他的双腿勾住了墙壁的顶端,整个人挂在了墙上,身体又用了几次力,却无法抓到上面的墙沿儿,只能痛苦的挂在墙上。
他大幅的动作终于让那头狮子注意到了他,雄狮放下了食物朝这边走来,每一步都留下四个清晰的血爪印,是猫科动物的梅花型。
狮子停在男奴身下,它发出嗷的一声,仿佛仅仅是好奇一样伸出爪子抓了抓,却在墙上留下数条不浅的爪痕。
它的鬃毛上还染着血,将鬃毛粘成了一块一块的毛团。
雄狮抓了两下没能抓到人,顿时怒了,后退几步,尾巴一甩,就这么朝墙上扑了过去,它直跃起了一人多高,亏得那名男奴大吼着腰腹用力向上一缩才避过了那致命的一抓。
等男奴惊恐哆嗦着回过神来时,只见那被雄狮染血的鬃毛顿时染红大片的印记不过在他下方不足半米的地方!
周围顿时响起成片的掌声,我被马蒂尼牵着呆呆的坐回位置上,过了半晌,直到那雄狮又扑了几次,次次不中,那男奴众人被人救了上来又得了赏赐,千恩万谢的下去了,我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全身一阵一阵的发冷。
马蒂尼不断的轻拍着我的手背,人体的温暖从相接的地方传过来,在这样孤独无依的时刻竟然让我觉得可靠。
耳边听到安培拉一声冷哼:“真是没胆子!我的侍女我都没说什么,你竟然被吓成这个样子!”
我嗽然看过去,安培拉身体一僵,出乎人意料的退了一步,我淡淡道:“你的侍女?”
暗杀
我扶着马蒂尼的手站起来,目光瞥见安培拉脚下退开的那一步便微笑起来,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安培拉却显然已被我那一眼激怒,伸手就来抓我的肩膀。
她那一手来得太好,我的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就势一矮,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一扭一拉就是一个过肩摔,瞬间又上前一步,将她的手臂扭住整个的按在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安培拉已是一声惨叫。
虽然就我的力量来说绝对不会伤筋动骨,但是,痛却是肯定的。
等我放开安培拉时,看她那微微冒冷汗的模样,只怕如果不是她身边的侍女将她扶住,只怕她现在已经是跌倒在地仪态全无了。
安培拉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目光似幽似怨的看向站在我身边的马蒂尼,可惜马蒂尼被我刚才的那一招惊住,只略带赞叹的看着我,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是军体拳中的,而这套拳自然是我在学校军训的时候学的,当时教官还把我选进了最后的表演方阵演练给检阅的长官们看,虽然仍旧是花拳绣腿,但也说明我做得不错了,这一套拳打下来,虽然说不上如臂使指,但也是比较熟练的。更何况,军体拳是我军结合各种武术、格斗、擒拿才总结出来的一套极其实用、杀伤力极大的武打套路,对于这个三千多年前的冷兵器时代,不斥于是惊世骇俗了,也难怪连马蒂尼这样的高手也要惊诧一下,只可惜……我不是什么武术天才,这套动作在我手上是浪费了。
安培拉忽的轻叹一声,声音幽怨,她垂了眸,掩住双目之中的泪光,我却轻笑道:“说来,安培拉殿下您就是米坦尼的星见吧?我在想……”我抬头看了一眼日光灿烂的天空,举臂指天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看看老天对于你这只眼睛到底有没有眼吧!”
我刻意将声音放得极大,一句说完,我自己的耳朵都有点嗡嗡作响,安培拉的脸更是唰的一下惨白,猛的退后两步指着我怒道:“你大胆!”
我对她微微屈身,笑看了她的眼却是不愠不怒:“不敢。我一路行来,所作所为或许可笑,但是,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就是天雷劈到,我也敢站在下面不动摇一分一毫。还请殿下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您的责任不是您的武器,天赐的东西天随时可以收回,怎么可能容你肆无忌惮。”
安培拉嘴唇一阵哆嗦,却被我几句参杂了神权、命运的话逼得不敢出口,只能恨恨的曲了指握在拳中,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她身边的侍女哆嗦着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却不住的偷窥着我的笑脸,发出一声抽气声。
身边的马蒂尼皱了皱眉,转头见周围的贵族都在朝这边偷看,不由得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安培拉缓了语气道:“记得叫医官来看看你的手腕。”
安培拉点了点头,目光柔柔的看来,马蒂尼却已带着我快步回宫了。我回头过去,只见安培拉那神色中似悲似喜,竟然催得我的眼眶都酸酸的,心头竟然也堵住了——女人一旦遇上爱情,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马蒂尼将我大力掼在床上,床上纱帘抖了好久才停下来,我抬头就见马蒂尼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脸绷得紧紧的,半晌,才猛然靠近床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安培拉是不是会遭到神罚?”
我转开头不看他,只笑:“我看,你要是能喜欢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要是不喜欢,又何必这么关心她。”
马蒂尼一怔:“你不懂!”忽而又咬牙:“但是,你的那些打算也给我趁早休想!就算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回去!神祭司,我是不会让别人带走的!”他忽然又温柔下来,抚摸着我的脸道:“你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
我甩脸避开他,讥笑道:“我若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马蒂尼王子你连看都不会看到我!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
马蒂尼拂袖而去,我这才两眼一黑躺在床上,恍惚间,竟然又听到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却比离开的时候急得多。
这会儿的医学本来就落后,我前段时间故意不喝药不但让病没好,还把身体给拖垮了,这次看斗狮,又是大悲大骇,病情一下子就重了,几乎下不了床,几天下来,整个宫殿里都弥漫着一股怎么都散不开的药味。
窗子后面的树死了,于是,用药泼它的我也暴露了,从此之后,每次喝药马蒂尼都要黑着脸看我喝完了才走,惹得宫中的侍女在一旁掩着嘴窃窃的笑,马蒂尼一走,这群侍女就拥在我床前一脸艳羡的道:“殿下对小姐真是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殿下。”
我翻翻白眼:“他脸黑成这个样子都还算温柔的话,那他平时难不成是尊黑脸金刚了?”
侍女们听不懂那金刚是什么,可看我那样子也知道是骂她们王子的话,立刻一个二个的叉了腰斥责我:“小姐你屡屡顶撞王子殿下,如果不是王子殿下慈悲温柔,小姐早死了好多次了!”
再过来一个:“王子殿下对星见大人一直都那么疼宠,几乎是有求必应的,这次居然为了小姐你斥责星见大人,将大人禁在星见宫中,小姐你怎么还这么不知好啊!”说着,还恨铁不成钢的猛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
再过来一个,手捧双颊双眼冒星星:“王子殿下那样英俊,居然愿意娶小姐您为侧室,真是好让人羡慕啊!”
其余几人一起点头:“就是就是!就算有人用上次j细的事污蔑小姐,王子也一力压下了。王子这样的诚心,小姐你难道不感动吗?”
说着,数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大有我一否定就骂我不知好歹的架势,直看得我头皮发麻,只能退到床里尴尬笑到:“这……这样的事,是他作为王子能为我做的,任何一个王子都能做到,如果他真的爱我,那他自己作为马蒂尼能为我做到什么呢?”
“这……”侍女们面面相觑,疑惑道:“可王子就是马蒂尼,马蒂尼就是王子啊?”
我喝了药,有些昏昏欲睡,侍女们便上来为我放下帐子,我轻声道:“不一样的,当然不一样。”眼前一下子浮现出艾鲁克和大祭司的模样,一个骄阳一样,一个温柔若水,鼻子一酸,我竟然差点落下泪来。
这时,窗外忽然有人惊呼:“呀!王子殿下!”
我立时一挣想坐起来,也有侍女跪在床头低唤:“小姐快起来,王子来了,等会儿再睡好吗?”
我欲哭无泪,我当然想起来啊,不然还不知道这马蒂尼会对我做什么呢!可惜困意上来怎么都抵抗不住,眼皮子怎么都撑不开。
就听窗外侍女又惊喜道:“呀!这不是商人们今天才送来的新鲜蜜饯吗?王子殿下特意拿来的吗?”
马蒂尼似乎怔了怔才答应了,吩咐道:“以后她吃了药就喂她吃点。”转身,就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开了。我终于安心。
这次养病我再也不敢大意,不然身体拖垮了就目前这医疗水平我大概就得青春早逝了,于是,在我的配合下,大概半个月过后,我就能从床上坐起来在外面走上几步了。
我坐在王宫花园的水井沿上,手捧着那罐据说价值不菲的蜜饯不时的往嘴里扔,侍女听我说凉立刻回去宫殿给我拿外衣,我捻着一粒金黄的蜜饯对着光轻叹了一声,只觉得这日子更加的难过了。
王宫里的人都在准备着我跟马蒂尼的婚事,虽然有非常多的人都不急,但是马蒂尼似乎是急了,看他那架势,恐怕只要我的身体足够能撑过这场婚礼就成,根本不管我有没有痊愈。
他忙于婚礼,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过来看我,于是,最近,他又把一名叫塔山的侍卫放到了我的身边,防着可能出现的伊尔斯。
塔山是名皮肤黝黑的男人,身材魁梧,大概有一米九几,他并不爱说话,就算我怂恿着身边的侍女去将“那位不识情趣的男人”撵开,塔山也只会低下头说一句对不起,然后继续搭着他的剑柄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目光炯炯。
身边的侍女都不太喜欢他,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喜欢这种一整天下来连句都不太说的男人,可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我不禁也有些心急了。
我休息了这么久,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下床,于是一直在修养我的精神力,如今虽然不能说全盛,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总算是有逃跑的底气了。可身边放着这么尊大神,我还逃跑个p啊!
不是我不相信伊尔斯,虽然看伊尔斯的那小身板儿,似乎真的不太值得相信。但是,如果伊尔斯真的潜进王宫来,这个塔山就拌上他一时半刻来说绝对还是办得到的,到时候,怎么可能还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