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女作者:肉书屋
巴比伦王女第6部分阅读
的软垫上,在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慢慢睡去,睡梦中,仿佛有一团迷雾在眼前聚拢又散开。雾中,我看到一个金发男人蹲在那里眼神热烈的跟我对视,一双湛蓝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像一只小狗。
我眨巴眨巴眼看向他,有些哀怨:难道我已经【吡——】不满到做这种滑稽的梦了吗?
对方是个娃娃脸的成年男子,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即使身体强壮也因为那张可爱到爆的脸让人想把他当成孩子来疼。他非常漂亮,一头金发如同阳光铺满了肩头,湛蓝的眼睛如同无云的晴空,一瞬不瞬的盯着你时,又让人有一种浸入碧波水潭的凉爽清透。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我飞快的伸手在他有点肉肉的脸上用力的捏了一下——手感果然非常好!
“嗷——”他猛然跳了起来,飞快的退后,湛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捂着脸警惕的看着我:“你干什么?太放肆了!”他直跳脚,可是,即使他的块头需要我仰视,那张娃娃脸的冲击下我仍旧半点不害怕。
“你是谁?”
他一仰头,有些得意的说:“我是神呀!是神!你可以叫我小哈!”
我默默扭头,以前,邻居取名无能,养了一条哈士奇,就叫小哈!
他还在兴奋:“我是特意来帮你的,我可以帮助你的弟弟渡过这次瘟疫哟!”
男人的求爱与拒绝
“度过瘟疫?”我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对面的小哈顿时一脸委屈的嘟起一张包子脸,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指责:“人家真的是神呢!安娜都不相信我!”
我被他那个宛转悠扬的“人家”二字刺激得抖了两抖,戏谑问到:“你有什么交换条件吗?这位神‘大’人!”特意咬重的“大”字果然让小哈张牙舞爪起来:“才没有呢!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帮助!不是买卖!”
我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空间里来回的走了两圈,想了想,终于还是对那个娃娃脸的男人鞠了一躬:“不!不用了!艾鲁克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即使没有别人的帮忙也可以好起来。而且,没有付出什么就得到好处,会让我有一种抢劫的感觉,这可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学生必须远离的事。”我没管小哈听到这些奇怪的话时疑惑的目光,笑着道:“所以,谢谢你的好意。当然,如果你愿意帮助整个巴比伦的话,我会非常感谢的。”
对面的小哈撅起嘴,目光飘向一边再飘回来再飘,就是不敢看我,我顿时耸了耸肩:“看吧,我就知道。你既然不能帮助整个巴比伦的病人,那么,你的帮助对我来说就并不是不可缺少的,这跟我不劳不获的基本观念相冲突了,所以,我拒绝。”
一瞬间,仿佛有一对毛绒绒的耳朵耷拉了下去,小哈垂着脑袋恹恹儿的偷瞄了我一眼,嘀咕:“那些人太多了,我办不到啊!而且……会被骂的。”
我被他高大的身躯配上的可爱表情萌到,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关系,谢谢你了,小哈。”
身边传来熟悉的气息,小哈的模样渐渐模糊,我睁开眼,见大祭司手上提了块小毯子正准备往我身上盖,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来一样动作顿住。
说起来,很多人刚刚醒来的时候都会有点迷茫,可我不一样。大概是当初在孤儿院时,要随时随地争抢能让自己过得更好的机会,所以我每次醒过来神智和眼神都无比清醒,特别唬人。所以,大祭司明显的愣了一下才笑到:“殿下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地上凉。”
我回头一看,发现艾尔给我铺好的一小块地方居然已经离我远远的了,那块给我盖的小毛毯更是被我压在身下,从我睡的地方一直拖过来。
呃,难道我的睡相居然这么不好?
我呵呵傻笑了两下爬起来,看着大祭司浓重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问:“大祭司怎么回来了?”
大祭司揉了揉额头,用一种带点感慨的语调道:“嗯,陛下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大概再过几天就能醒过来,所以我就不负责任的回来休息了。”
我噗嗤一声笑起来,大祭司也笑着看我,那眼中的温柔……是宠溺么?
我眨眨眼看去,那种让我的心脏怦怦跳的表情却已经飞快的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那张可以说带着一点东方人的儒雅的脸上仍旧挂着面对任何人都不曾落下的温柔笑容,并无二致。
我有些沮丧的说:“今天的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回王宫了。大祭司你好好休息吧,既然艾鲁克已经没事了,我会照顾他的。”
艾尔听到声音进来,看到大祭司时也微微吃惊了一下,然后便垂着头垂着手站在一边,我弯下腰要将自己滚乱的小毯子捡起来,艾尔赶紧过来帮忙,我却挥退了他。
我用下颚将小毛毯的一边夹在胸前,然后整齐的折叠起来,这才交给艾尔。这样简单的几个动作以后,内心的情绪便已平复了。
我朝大祭司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手臂却被人猛的一下拉住。
我惊讶的回头,大祭司静静的看了我半晌,随着手臂上疼痛的增加,大祭司终于笑着道:“我送陛下回去吧!”
我指着他的黑眼圈故意大声道:“咦?大祭司你难道想让整个巴比伦的人都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大祭司摸了摸自己的眼圈,有些无奈:“啊,或许大家会认为我是个认真而勤劳的人呢!这可是不错的形象!走吧!”
他越过我,走在前面,只比我快了半步,我想了想,只能跟了上去,却一直到出了这间房子都没有说话。
神庙修建得非常宏伟而漂亮,郁郁葱葱的绿树环绕,完美的隐在在数根下的浇灌水渠,奢侈的巨大水池还有水池中的白石雕像。
树木之间蹿过一只又一只的鸟,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欢快而动听。
偶尔也有祭司或者见习祭司走过,见到我和大祭司都会恭敬的退到一边,低下头,让我们先行。
身边蔓延着一股安宁的气息,我抬头看着大祭司晃动的祭司袍脚,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不是没有见过男女的交往,可是,那都是男追女,很少见过女追男。
男孩子们即使再怯弱,可是,一旦遇到喜欢的人,往往就会变得极其豪迈,就算是大庭广众下抱一捧花来个跪地唱征服也可以面不改色。说不定周围人的起哄叫好,反而是一种力量。至于女孩子,往往是娇羞一点,半推半就一点,这事就成了。
可是,换成大祭司……
我想象了一下他跪地唱征服的样子,忽然觉得背脊寒毛唰唰的跳。
好吧,或许我去跪地唱征服还差不多,毕竟,有感觉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么?
感情无法强迫,但是,努力却是需要的吧?
走过一条拐角,转入一段偏僻的走廊,周围的石壁上都带上了些时间的刻印,这大概是神庙最早修建的那一部分吧?
周围寂静下来,我有些心慌,觉得自己进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经过这里。可是,扭头看着四周没人,我终于咬牙下定决心,一把抓住了大祭司的袖子,期待的仰起头。
大祭司的脚步一顿,扭头看我,对上我的眼神,不由得怔了怔,摇了摇头,无奈道:“殿下,你这是……”
我吞了口口水。
不要误会,这不是我在觊觎大祭司,而是紧张啊!紧张!
我活了十六岁,还从来没跟男生告过白呢!可这一告白,对象就是这么个英俊多金(祭司一职可是能带来很多财富的)还地位崇高的熟男,我能不紧张么?
张了张嘴,却问成了:“大祭司上次说我因为要继承神祭司一职,不能侍奉埃及法老,可是,我记得曾经的王妃就是神祭司吧?”
大祭司眨了眨眼,干脆的点点头:“对,我骗埃及人的!”
见过很多撒谎的,却从来没见过撒谎撒得大祭司这样不但庄严还肃穆的,更可恶的是,这种人被人抓了现行,居然还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有些黑线,大祭司却颇有些高兴:“反正埃及人对我们巴比伦的习俗也不了解,很好骗。至于巴比伦人么……”他曲起一指抵住自己的下巴,用力的点点头:“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我们的神祭司远嫁埃及,所以绝对不会拆穿我的。”
“那祭司呢?大祭司你呢?也能够娶妻么?”我严肃的看着他。
大祭司的表情慢慢的收敛起来,沉默的看着我。
其实,如果我真的可以跟大祭司结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对王族还是神庙,这都是让权利联合起来的稳定枢纽。而早在我成为神祭司的时候,似乎神庙就已经有了这种打算,所以才放任大祭司跟我的来往。
一个人,即使职位再高,也肯定有无可奈何的事。好像艾鲁克做事必须顾忌神庙,而神庙却又必须表面上臣服于王族一样。所以,如果我直接跟神庙提出这件事,能够成功的几率在七层以上。
我早已明白这些祭司不是什么好物,手段多着呢,所以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必然会对大祭司施压。如果所有的祭司都联合起来,即使是大祭司也无法反抗吧。
可是,我不愿意!
我想要嫁的,首先是我的丈夫,其次,才是大祭司这个人,至于什么神庙,什么权利,都滚一边去吧!所以,我希望他可以答应,可以明白我的心情和对他的尊重。
我就这么站在走廊里,石柱旁,拉着大祭司的宽大的祭司袍与他对望。
那双眼里的情绪太复杂,我看不明白,可是,我只需要让他明白我就可以了。
我喜欢你啊,大祭司!
远处忽然传来女子的笑声,大祭司飞快的抬头看去,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袍子,我倔强的拉着不放,那些女子便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群女子穿得非常放荡,几乎是衣不蔽体,动作也很轻挑,随着她们的走动,我甚至能从那薄薄的衣衫覆盖下看到她们隐藏在黑色草丛中的诱人下体和高耸圆润的双||乳|,那两点粉红在她们的行动间不断耸动,泛出柔嫩的色泽,轻轻的与薄纱摩挲着,若隐若现。
她们走路的步子像在跳舞,腰像蛇一样扭动,她们相互打闹着跑来,笑声毫不遮掩,直到看到我和大祭司,才嗽然睁大了眼,一瞬间愣在那里。
巴比伦是个开放的地方,我当然知道神庙祭司常常与一些女子来往。而巴比伦的女子,不管是不是那些特殊职业者,都以能够服侍祭司为荣。
她们的样貌往往都是最好的,她们的身体往往是最美丽的,她们年轻、美貌、妩媚、滛荡,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们,大概都会乐于将其扑倒吧?更美妙的是,巴比伦的女子并没有贞操的观念,在她们心目中,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并不是什么尴尬和受到指责的事,甚至生下孩子,也可以送到神庙或者其他的父亲那里。
或者,男人期待的就是这样的民风,这样的女人?
我有些呆愣的放开手,愤怒的看向大祭司:“你带我走这条路,就是为了看这些吗?”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难道,你就是跟这些女人混在一起的吗?她们到底哪点比我好?我所得到的安娜的这副相貌,绝对绝对比这些女子好!现在不过是年纪小了点而已!
我身上的王族服饰让这些女子明白我的身份,她们纷纷跪下来向我行礼,动作却透着一股子抹不去的妩媚妖娆,轻轻一拜,就像一只小手向你的心上抓来。我气得满脸通红,一低头就看到她们的后背,光裸的、透着一种健康的光泽——她们穿的衣服即使已经够透了,却还只遮住了前胸,后背只用两条带子系住!
大祭司低头看我,迎着我愤怒的眼神,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半点没有受这些女子的诱惑,尽管有些女子在向我下拜时,故意将她们浑圆高挺的臀部向着了大祭司,轻轻晃动着的臀部,就是最原始的诱惑——大祭司的服饰早已向她们表明了他的身份!巴比伦地位最高的祭司大人!
“不,我只是想让殿下看到这座神庙下掩盖的所有东西而已。我曾发誓将付出所有的神庙,如今却与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殿下,这里,依旧坚持着最初的东西。”他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坚定的说:“我将为神庙献上我的一切,身体还有思想。”
我看着他,内心的愤怒顿时消退。
是的,我怎么可以认为大祭司跟那些祭司是一样的人,他的高贵圣洁温和安宁不就是吸引我的东西吗?
他只是坚持着他的信仰而已!
可是,眼睛……还是想流泪啊!
地上跪着的女子惊讶的抬头,看着大祭司,而大祭司则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向大祭司点头:“这样么?我明白了!那我回去了,大祭司。”
我快步的往前跑,大祭司似乎跟了上来:“殿下,我送你回去,小心迷路。”
我猛然站住,吸了口气:“大祭司,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大祭司怔了怔,笑到:“在我成为大祭司的时候,名字就已经被舍弃了。”
我回过头,大祭司看到我脸上的笑有些惊讶。我郑重的说:“大祭司,你肯定不知道,我最喜欢那种直接的男人了。喜欢就是喜欢,拒绝就是拒绝,从不拖泥带水。”
大祭司苦恼的啊了一声,我被他尴尬的表情逗得大笑起来,大祭司看着我,走上来,与我并肩而行,低声道:“我送你回去,殿下。”
“嗯。”
子孙根的危机
刚到王宫门口,我便执意让大祭司回去了,大祭司推辞不过,又看王宫附近已经有了足够的侍卫,终于答应离去。
王宫的门是铜铸的,非常高大,门上有两个巨大的环,每天早上的时候,需要上百个侍卫将粗壮的原木插进环里一起用力才能打开这扇门。这扇门下,可以数驾马车并排而行,门顶很高,只怕有十多二十米,上面活灵活现的铸造着许多狰狞的兽形,威武而庄严,让站在门下的人显得那么渺小。
我站在那里,抬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直一直看着大祭司挺拔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这才回头离开,回到属于我的王宫。
艾鲁克的病情果然稳定了下来,烧都退了,皮肤上那层不正常的粉红也消失不见。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凉凉的、黏黏的,都是汗干后的迹象,不由得有些薄怒的看向几名侍女:“是谁在照顾陛下?这个样子,就不怕陛下着凉吗?”
那些侍女低下头,有些害怕的模样,塔伊走进来,将她们斥退,低声道:“是我不好,因为上次陛下宫中的侍女都被殿下您责罚了一遍,所以就新调了几个过来,没想到这么不机灵,我等下就去重新挑几个。”
我点点头,既然塔伊担下了,也不想追究了,便自己拧了一条湿帕子替艾鲁克轻轻的擦拭起身上的冷汗来。
这半个月来,艾鲁克的食物全靠一点面糊维持着,身体消瘦了些,让我有些心疼。
我细心的擦边艾鲁克裸露的全身,甚至撩起他的白色的短裤,将大腿内侧也擦了一遍。还好巴比伦没有古代中国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没有任何人觉得我逾越。
“艾鲁克。”我将擦得温热的帕子扔在侍女捧着的盆子里,轻叹一声伏低身子贴上了艾鲁克的胸口。
艾鲁克的眼睑微微的颤动着,让我看到他的努力,我趴在他的胸口,刚刚擦过的赤裸身体凉悠悠的,非常舒服。
我的嘴唇贴在艾鲁克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轻唤:“快点醒来吧艾鲁克,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快半个月了知道吗?我很担心呀!”
他的眼睑又微微的动了动,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却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塔伊上前来低声道:“殿下先去隔壁休息一下吧,等一下宰相大人还要来跟殿下商量政事,大概又要忙到很晚的。”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
人在睡梦中时,眼睛经常会转动,哪怕是植物人也一样。所以,一开始,我看到艾鲁克眼睑微动,总以为他会马上就睁开眼笑着看向我,可是,一次又一次,他仍旧只是这么睡着,留给我无数的失望。
我回头看了艾鲁克一眼,有些赌气:“艾鲁克你又骗我了,再敢这么欺负我,我就离家出走,你不是最讨厌埃及人了吗?我就跑到埃及去!”
塔伊捂着嘴笑,被我瞪了一眼,想来自己的确是任性了,便故意严肃了脸色准备随塔伊到隔壁去休息,猛的,手上猛然被谁一拽,我惊呼一声向后倒去,却潜意识的顾忌着艾鲁克而将身体弓了起来。
“不可以!王姐是我的!”熟悉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沙哑贴着我的耳廓响起,我足足愣了一分钟有余,才反应过来,大笑着一把抱住艾鲁克:“艾鲁克你醒了?我就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太好了艾鲁克!”
艾鲁克的眼睛跟我的很像,深深的棕色,像咖啡,而非西丽丝那种让人敬畏的浅碧,他任由我的手臂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眉眼都弯起来。
或许是久病无力,艾鲁克只能任由我上下其手,我兴奋的摸遍了他的脸,坚毅的、俊美的、刀削斧凿的脸,不断的笑:“天呐艾鲁克,我真怕你就这么睡着,再也不醒过来了,真的!”
我抬起上半身,艾鲁克的手臂就这么箍在我的腰上,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我疯子一样不断的笑。
我不断的伏下身,不断的亲吻他的额头,发出啵啵的声音,艾鲁克纵容而宠溺的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