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脑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不管了。真是的。
“母后。”南宫夜不解了,母后不是打算为顾依依说情的么,怎么现在反倒要他严惩她了?
“她身为贵妃,心机重,又逃宫,又贱踏你那高贵的心,那你还把她留在后宫做什么,这种女人就应该放进冷宫,让她自生自灭。”
南宫夜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不舍么?你不是说她后宫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么?错了,你为了她那件天蚕丝衣,浪费了南国宫的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还有,你赏她的那些个首饰,可以给一个大臣好些年的俸碌了,再有,她一个人住着一个星漠殿多占地方,明明可以做五六十个宫女的房子,现在好了,叫她腾出来,给宫女们做睡房……”
太后不愧是太后啊,就算多年不曾管理后宫,这真管理起来,还真的头头是道啊。
入冷宫,太便宜你了5
若不是她刚刚还说顾依依的好话,南宫夜真的会认为她与顾依依结了多大的深仇啊。
可是,以他对母后的了解,若是点头了,顾依依就真的是是入冷宫的命运了。
“不用,就让她呆在星漠殿好了,那里朝向北,冬天就够她受的。”他,终究还是不够狠心的。
太后嘴角若有若无的微扬,脸上还是做着很严肃的表情,“那不行,犯了规距,怎么能就这样算了,那后宫以后还有规距么。”
黑线从南宫夜的额际冒了出来,“那依母后的意思是非让她进冷宫了?”
太后为难地做考虑状,“就让她过来凤鸣宫服侍哀家吧,这大冷天的,让她做些个守门的事情,也够她受的,顺便让冷风吹醒一下她那模涂的脑子。”
南宫夜深看太后。
母后确定这样是惩罚么?
太后很淡定的看着他,“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顺便再让她守夜好了。”
“一切听母后的。”为什么他觉得母后嘴角在上扬啊?
入冷宫,起码还保留着妃号,可是顾依依现在的场景是比入冷宫更惨了。
唉唉,哪有人这样,示爱不成,这样报复人的啊。
站在门口,寒风阵阵的,顾依依身穿妃装,在一群宫女间显得是那样的夺目。
好吧,此夺目非彼夺目,这简直就丢脸啊,不过她当事人除了觉得冷外,丢脸倒是不觉得。
“娘娘,您,您把这个位置让给奴婢吧。”一个宫女鼓起勇气,终于朝着顾依依开口。
那位口正对风口呢,娘娘若是吹病了,可咋办?
虽说娘娘现在被贬为宫女,可是‘贵妃’封号还是挂着的,就连衣着首饰都是贵妃级,保不准一会皇上,太后一个高兴,就又做回尊贵的主子去了啊。
入冷宫,太便宜你了6
所以,同是站门口的,还是有分贵贱的。
顾依依怔住,敢情她被贬为奴婢,还抢了人家的饭碗?瞧着宫女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终于知道,原来,在这后宫,无论做主子还是奴婢都是难做的,有竟争的。
“哦,不好意思,这位置是你的啊,我不知道啊,对不起哈。”她乖乖地让位,可是让了,她站哪啊?
一大早就被通知,她要到凤鸣宫服侍太后娘娘,以示惩戒。
开始还在暗自高兴,因为她与太后交情还算不错的,可是刚到凤鸣宫,太后个脸都没见着,就被人派来守殿门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里的寒风貌似特别的强啊。
“娘娘,其实,其实你可站到里边去,外面风太大了。”宫女见她踌躇不前,不知往哪站,好心地提醒。
顾依依看着隔着一道门槛的殿门,“可是,走到里面的话就不是守殿门了吧?”
“……”宫女无语。
“你这奴婢怎么搞的,这位置是你站的吗?下去领十板去。”一个年纪较大的宫女,对着顾依依旁边的宫女一顿臭骂。
顾依依认得她,太后身边的近侍嘛。
只见这话一出,刚才与她争位置的宫女就委屈地落了泪,“这个位置一直都是奴婢站的啊。”
“你没看到娘娘站在这么?”
黑线从顾依依的额际冒出,真的抢了人家的工作岗位啊……
“呃,的确是本宫抢了她的位置,这惩罚就不必了吧?”看她落泪,怪可怜的说。
近侍宫女看向顾依依,“娘娘,太后说了,以后这个位置就是您的专属位置。”
专属位置,那原有的那宫女不就下岗了?
“嗯,这样啊,那么念在我们都是刚知道这个命令,就不用罚她了吧?”
入冷宫,太便宜你了7
“娘娘……”被抢了岗位的宫女感动地看着顾依依,娘娘真是好人啊。
“不行,一定要领十大板子,不然这凤鸣宫以后就没规距了。”近侍宫女说着,又一脸抱歉地看着顾依依,“娘娘不要为难奴婢,这规距是太后娘娘定下的。”
“哦,那麻烦通传一声,本宫求见太后。”
“太后很忙。”近侍宫女转身离去。留下顾依依在寒风中杵立,连太后也不待见她了啊。
宫女下去领板子了,于是守门的就变成了她一个人,其她的宫女不知怎么的,全部被叫走了。
“皇上驾到。”远远地就听到熟悉的太监声了。只是良久,才瞧见那熟悉的靴子走到眼前。
南宫夜远远地就瞧见站在门口被寒风吹得似乎在颤抖的顾依依,脸色寒了寒,犹豫地要不要上前。
母后动作可真快。
顾依依低着头,这靴子为什么不动呢?
“不知道请安么?”南宫夜声音凉凉的,恨恨地瞪着她。
“给皇上请安。”顾依依翻了翻白眼,他这是吃冰棍了?嫌她在这吹风吹得不够冷?
“哼哼,站个门也穿得这样华丽。”南宫夜冷哼一声,然后跨过门槛进殿。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了出来,她被南宫夜针对了,彻底地针对了……
这衣服……她全都这样,她能怎么样?
次日,她很乖巧地换了宫女装,这还是问夏草借的。
而不知为何,很少驾临凤鸣宫的南宫夜竟然又来了。
此次守门的宫女仍旧只有她一个。她严重怀疑,太后是以她一个顶所有宫女。不是吧,太后偏儿子也不能这样子的啊。
瞧着她穿宫女装的模样,他又停在她的面前,冷哼,“别以为穿宫女装就能掩饰你那不出众的脸,哼。”
黑线没有半点意外地在她的额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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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日
终于不是她一个人站岗了,终于她混在众宫女中了,可是……
南宫夜是不是太闲了,天天有事没事往凤鸣宫跑,靴子停在眼前,他仍旧冷哼,“混在宫女中,就以为朕看不到你那讨人厌的样子吗?哼哼。”
顾依依无语……
她从一个被帝王喜欢的宠妃,沦落为一个被帝王见着就生厌,‘唾弃’的宫女了。
这样质的转变,她不是接受不了,可是南宫夜这样质的虐,让她很……不知怎么言语,顶撞么,她没这个劲头。沉默么,逆来顺受压根就不是她的性格。
又一日
南宫夜习惯地用眼神扫瞄凤鸣宫门口,只是这一次却让他失望了,那个在寒风中颤抖的身影不见了。熟悉的身影不见了,那个风口的位置换上的是陌生,或者只是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面孔。
他在门口站定,“她呢?”
宫女正被寒风吹得缩着肩,这风口的位置,真的是好冷啊。只是突然间,风没了,眼前多了一个人。
听其声音,她才惶恐地跪下,“给……给皇上请安。”冷,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她呢。”他耐心不是很足地问着。
这么冷么,连说话都颤抖。
想起顾依依这几天都是站得直直的,嘴唇却早已紫色,她还是倔强地站直着身体。
她在他面前,就从来没认输过!
“娘娘……她病了。”宫女还是颤抖着,站在风口太久了,冷入骨髓啊,不过皇上站在这,倒把寒风躺去不少。
南宫夜瞳孔微缩,“病了?”
“嗯,发高烧。”
“在哪?”
“在里……”她话未说完,眼前的身影已闪不见。她怔住,皇上这动作可真够快的。
娘娘真的失宠了么?她持怀疑态度。
冷风打在她的脸上,她又打个冷颤,唉,没皇上挡着风眼,真的好冷啊。
有进展吗1
太后眉头紧皱,愁着坐在床旁。
太医在那里闭眼把脉,寝殿十分的安静。
南宫夜风火地赶进来,瞧见这阵状,眉头皱得更深了。
皇帝来了,气场当然是不一样的,只是,太后却只是微微抬眼,睨了他一下,“夜儿,你来了,哀家今天较忙,不下棋了,你回去吧。”
南宫夜只是看着床上被被褥裹着的顾依依,“她怎么样了?”
“太医说,可能……”太后欲言又止,用丝绢擦了擦眼角。
轰~~仿若晴天霹雳,太后的言辞加举止,很容易让人想歪,而现在南宫夜就是想歪了。
他不敢置信地傻站在原地,“怎……怎么可能?”
太后叹气,“都是哀家的错,不该让她站风口眼的,那里寒风阵阵的,她身子骨又弱,怎么受得了啊。”
太后越是这样说,南宫夜就越是不语了。只是紧紧地盯着床上的顾依依,她脸色红润,却是红过了头,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
“太医,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就让你全家一起陪葬吧。”威胁人,他向来最会的。
太医手震了一下,“臣遵旨。”
高烧虽然厉害,但是发现得及时,又救治得及时,致命是不至于的。
他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欲言又止的,皇上为何又这样担心,不过这些不是他做臣子的明白的,他只尽责地开药,让娘娘按时吃药就成了。
太医退下,太后站了起来,睨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南宫夜,“你是要陪她,还是回去?”
南宫夜看着床上已经‘不醒人事’的顾依依,几乎是不用考虑的答案脱口而出,“朕在这里陪她,她睡觉爱踢被子。”
太后怔住,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你好好陪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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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依只觉头脑昏沉,眼皮沉重,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
耳边吵闹得让她直皱眉头,很想开口叫他们可不可以安静点,喉咙却是火烧般难受。
杯具,自己重感冒成这样了么?
依稀有听到南宫夜的声音,不过不可能吧,那厮怎么可能会来看她呢,他这几天给的冷言冷语可不少的说。
恼羞成怒的他现在是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吧,唉,男人嘛都这样,得不到就丢弃。
呸呸,她干嘛把自己说得好像是物品是的,她又不稀罕他。
南宫夜守卧在床,看她把眉头皱得死紧,猜想大概是烧得难受,修长的手指探向她的额际,滚荡的触感让他担忧,“没事的,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发烧死人,在民间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无法及时得退烧,无法及时用药。就算是宫庭,如果命贱的,死也是正常。
南宫夜抓着她的手,很烫很烫,“你为什么这么倔呢,只要开口,开口求一声,就不用这样委屈自己了,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你也不肯做?难道在朕的面前示弱,对你来说就真的是这么痛苦。”
“好吵。”为什么她又听到南宫夜在她耳边说话,天,不会这么年纪轻轻就出现幻觉了吧?
“好,朕不说了,不说了。”南宫夜见她痛苦的低吟,赶紧住了嘴。
很辛苦的睁开眼皮,顾依依纯粹是想证明自己刚才应该是幻听才那么努力的睁开眼,这年纪轻轻就有幻觉的话,那可得赶紧医治才行。
可是……
睁开眼,对上的却是那双熟悉的眼眸,此时那双经常露着‘深邃’眼神的眼表满含担忧和关心。
她眨了眨眼。
果然发烧很严重,不仅看到南宫夜幻夜,还幻想出他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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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鄙视一下自己,然后闭上眼,喃声自语,“果然是病了。”
听到她此言,南宫夜是再也忍不住了,“依依,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喝水?”
刷的一下,这次顾依依是很爽快地睁开眼皮,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被她认为幻想的南宫夜,开口,喉咙像烧着般疼痛,“南宫夜?”
汗,不是吧,真的是他?
“是朕,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药很快就煎好了,你再等等。”想着,他又十分不安,不由得冲着殿门方向大吼,“该死的,你们煎药为什么还没煎好。”
雷般大的吼声回荡在殿宇内,顾依依傻怔住。
南宫夜一回头,看到她这模样,不由得心疼了,低语,“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持续发怔中,南宫夜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发烧的是她,她为什么感觉易主了,他更像发烧一些?
“对不起,朕太心急了。”
咦,道歉啊……
雷人事天天有,今天特别的多啊。
顾依依已经是无法正常反应了,谁叫他也这样的不正常啊。
良久良久,在他那饱含‘关心担忧’的眼神下,她开口了,“南宫夜,你也发烧了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异常行为啊,不是么?
南宫夜怔住,深吸一口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现在生病了,顶不住他的吼。
“朕很好,你别担心。”他微笑地轻声说道。
顾依依嘴角抽了抽,她哪里有担心啊,他哪里听出她这话里头有担心成份了,她明明是带有讽意在里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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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好痛,像被火烧了一样。”人病了,通常都会脆弱些,顾依依只是随意地开口诉苦,可是却见南宫夜没有讽刺,于是她诉苦上瘾了,“头也好沉,晕晕的,思考都成问题。”
“病了就会这样的,没事,很快就会好的。”哄人的事,南宫夜从来是不屑做的,或许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懂怎么哄人,但是现在,他却在做着哄人的事,真的是太阳打西边过来了。
顾依依琢磨着,敢情他是因为她现在是病人,而例外地对她好?
呃,这样的话,她要不要趁机敲诈点什么?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了,可是机会难得啊,要是等病一好,估计又是回到之前的宫女生涯了唉唉。
眼珠子眨了两下,她决定了。
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她扮忧愁地看着外面,“冬天,会下雪的吧?”
南宫夜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因为她发烧的原因,此时窗户更是紧关着,外面的景色是半点也瞧不见。
“嗯,有时会下的。”
“好想出去看雪啊。”她偷睨着他一眼,棱角分明的五官真的是好看得过份啊。
“好,等你病好了,朕就带你出去看雪。”
“我说的出去,不是在宫里啦。”带着撒骄的语气,顾依依得寸进尺。
谁知南宫夜嘴角微扬,眼里有着宠溺,“朕知道,下雪了,朕就带你出宫去玩。”
怪哉,真的这么好说话耶。
可是,他干嘛眼里露着宠溺啊,她发烧,她头昏眼花,她看不见。
“皇上,药煎好了。”夏草端着药进来,眼里露着担忧,娘娘病了,烧得这么严重啊。
将她扶起,南宫夜体贴地将枕头一并拿起让她靠着,夏草欲喂顾依依喝药,却被南宫夜截住,“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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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吹着药碗,黑色的药液在吹拂中摇晃,白色的雾气没有规律地上升飘荡。他垂着眼眸,很认真,很认真地吹着药……
顾依依怔住了,他这样的柔情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感觉差不多了,南宫夜用汤勺舀了一勺,不放心地自己先舔了一下,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才喂给顾依依,“不烫了,来。”
顾依依还是不能回神,凝望着他,将他眼中的柔意融进眼里,可是最后,她却还是瞥开了眼睛,“我自己来吧。”
如果,如果他还是只有心才能唯一的话,那她情愿当做一切都看不到。
把着最后一关,她不会让自己在他的柔情攻略里,心深陷。
还在怪他么?怪他把她发配到这里做宫女。
南宫夜拿着碗,怎么也不肯放手。
顾依依的额际冒出黑线,这样抢碗可一点也不好玩,她现在整个人被烧得稀里糊涂的,也没那个力气跟他抢啊。
正打算妥协放手,他却覆上了她的手,因为发烧的原因,她觉得他的手好冰凉,握着好舒服啊,都有点贪婪地不想放手了。
可是……她不能如此,抽着手,她看着他,“南宫夜,你动手动脚的毛病,为什么不改改。”
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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