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抬起已然僵硬的腿一步步朝井口靠近,然后,慢慢地探头。
原本废旧的古井里没有半滴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经过今夜的大雨,里面也累积了半人高的雨水。
衣衣看着古井中倒印出自己紧张的娇小面孔,不禁呼了一口气,里面什么也没有,错觉吧?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
正要缩回头,颈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她惶然睁大杏眼,看着泛起淋漓的井水中出现一抹幽魂般的白色身影,被长发遮住的脸孔只露出一张大咧的嘴巴,阴森地笑着,唇上的深红比胭脂艳丽异常,似能溢出血来,让人毛骨悚然。
“啊!!!”尖叫着,衣衣紧闭双眼,鬼呀!
只觉身后一推,脚被抽离地面,整个人轻飘地直往下坠,手中的伞惊恐之中松落。
她睁开双眼,想要拼命地抓住点什么,但是伸开的手掌所碰之处都是绿苔,既潮湿又溜滑,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嘭!”终于掉落井底。
幸好里面的红泥比较松软且有雨水,她没受什么伤,只是,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全身湿淋淋地靠着井壁爬了起来,咬牙捂住胸口,抬头,井口却被一块黑色的石块缓缓阖上,衣衣暗叫一声糟糕!
一丝血迹已自胸口渗透而出,染红了井中之水,似红色的水墨在水中渲染开来,柔柔的,飘散……
井外,白色的雨伞落地轻轻摇晃,被离去的脚步溅上如血般腥红的泥迹。
不夜皇宫
“皇妃呢?”沉下脸,浮云邱泽看着空冷的床以及跪了一地的宫女侍卫,紧握的手指“咯咯”作响。
不料木叶刚出宫就出这种事情,看来,是某人有备而来。
冰冷的目光徐徐射向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翠绿身影,看着她颤抖的双肩,金黄|色的龙靴一脚踩了上去。
“你是皇妃的贴身宫女,说,皇妃到哪去了?”语气中蕴含着庞大的怒火,只消一个不甚,便要她人头落地。
脆弱的肩膀被压低了下去,浮云邱泽脚上的龙靴里柔外刚,再加上用了几分力道,即使练过内功,也不敢冒然使用,小青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低着头,几乎五体投地,肩膀上的疼痛令她白了脸。
“回皇上,刚才突淋大雨,奴婢们忙着出去收拾衣物,不料回来的时候,皇妃已经不知去向,是奴婢失职,请皇上责罚!”咬紧牙,眼角瞄到同样跪在地上的大宫女正兴灾乐祸地偷笑着,一脚暗暗踹向她脚上的|岤位。
“哎哟!”大宫女疼得叫出了声,突然发现皇上的目光狠狠地扫了过来,慌忙噤口,也不敢再去嘲笑别人。
“失职?”平时温润的脸染上一层冰霜,紫色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烈火,“竟然全部都失职,来人,给朕全部拉出去,每人五十大板,三天之内不许上药!”他冷笑着,移开了自己的脚。
三天之内不许上药?门口的侍卫脸色变了几变,还是冲了进来将一群不敢大声哭泣的宫女侍卫拉了出去。
顿时,龙昀殿外,除了“稀里哗啦”的雨声,便是“噼里啪啦”的木板与禸体的碰撞声,还有那苦涩的哀号之声。
“皇上……”黑暗之中走出一年轻男子,一身绿色官袍,眉清目秀的脸上透出担忧之色。
“青羽,传令下去,就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将皇妃给朕找出来,找不到,谁也不准休息!”低声吩咐。
“臣,遵旨!”坐相青羽双手一拢,弯腰退了出去。
双手相扣翻转,他的面色之上也有了些惨白,为什么用追踪之术感应不到她的存在?不可能,她不可能死!
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坐下,摸着金丝绣边龙腾凤舞的软被,感觉到上面仍留有丝丝余温,疲惫地侧躺,将冰冷的脸颊贴着被面。
“去哪?”
“茅厕。”
“去宫外的茅厕?”
“不对,是去妓院的茅厕看看。”
仍记得当时她一身的男装,脸上的炙热笑容是那般的灿烂,只要准备晚上爬墙,白天总是会偷偷摸摸地去御厨那拿些干粮,然后去找宫女打包自己的包袱,再去御书房写留书给他,到了晚上,下床便一脚踩着他的脚爬下去。
“白痴衣衣。”嘴角苦涩,他轻笑,自己想不去注意都难。
软被逐渐变凉,可贴着的面颊更为冰冷。
视线一转,刚欲起身,眼神一亮,一根细黑的发丝软软地粘在凤枕褥上,这是衣衣的发丝!
他怎么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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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
最可爱的人
潮湿阴冷的井内,伸手不见五指,偶闻几声蛙叫,一切又归于平静,竟是连井外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听不到。
靠着井壁,一个人儿搂住双臂颤颤发抖,湿透的衣服粘着全身,透着股寒气,似冰块贴着肌肤,冻入肉骨,无法摆脱。
“喂,有没有人呐?”昂着头,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出声,明知道外面不可能有人经过,也不可能有人听得见,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偏偏自己伤成这样又用不了幻术求救。
此处地处偏僻,人迹稀少,虽是在皇宫,但看这模样,应该是冷宫,连野狗都没有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人呢?
“怎么越来越冷了,不行,我得运动一下。”搓了搓手臂,刚伸展开双手,就不由痛呼出声,低头,莫可奈何地看着胸口的如蔷薇般绽放的血迹。
蔷薇?脑海微微刺痛,她摇了摇头。
最近总是做些奇怪的梦,醒来又什么都记不得,就像记忆被抽空了一样,但会对某种东西产生莫名的感觉,就像她,会开始讨厌蔷薇,一旦看到蔷薇花,就会绕道而走,正好那个敏赫王爷经常走的道路就长满了蔷薇。
“动又不能动,难道要冷死在这里啊?”沉浸在水中的脚开始发麻,她皱皱眉,慢慢地抬起一边脚伸缩,再抬另一边,如此动了几下,倒是气血顺流了,但仍是冷得彻骨。
“嘻。”细小的声音自阴暗之处传来。
抬着的脚不由一僵,敏感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瞧,她连动也不敢动,双眼观望着四方,双脚不免抖索,现在自己伤成这样,若是再出现敌人,恐怕自己真的要小命归西了。
“嘻。”声音竟然近在耳畔。
闷着气,她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一对绿盈盈的小眼睛正看着自己,腿一软,差点跌入水中。
黑暗之中,两对小眼睛绿得发亮,就像小巧的宝石镶嵌上去一般,但,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免有些恐怖了。
“蛇!”衣衣惊叫,苍白的小脸瞬间更是苍白上几分,杏眼瞪着蛇眼,就怕它张口咬过来。
“嘻。”就像在回应她的呼喊,蛇眼眨了眨,更是游移到了她的粉颊旁边,用凉凉的小脑袋磨蹭着,好似很是舒服一般地半眯起眼来。
“蛇妖?”有点无所适从,偏偏自己已经做好了被咬的准备,这条蛇怎么感觉只是想亲近自己?衣衣呐呐地开口,在黑暗之中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绿眼小蛇并没有回答,当然也不会回答,它游移着自她洁白优美的颈项溜入衣领,抬起小脑袋吐了吐蛇信。
“喂,你要干,干什么?”刚消逝的紧张感再次袭来,她很想用手去捂住胸口,又害怕被咬,感觉着冰冷的鳞皮在身体上滑过,留下阵阵鸡皮疙瘩,差点崩溃。
偏偏,小蛇顺着锁骨的方向游移,沿着隆起的方向,滑到了她右边的胸部上,吐着蛇信舔舐伤口。
难道它喜欢喝血?
纵然部位很敏感,衣衣还是不敢将它抓住,但奇怪的是,经过小蛇的舔舐,伤口竟然不如刚才那般的疼痛,血,好像也不流了?
“哐当!”井口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似一道雷,豁然间罩在上面的石块被分成了两半移开。
雨水“稀里哗啦”地淋了下来,昏黄的光线沿着折光反射到了她的脸上。
撑着一把黄金色伞的身影匆忙探入头来,看着井内既狼狈万分,又虚弱得面目苍白的衣衣冷声道:“不爬墙改爬井了?”
“你,你真是最可爱的人了,邱泽。”她抖了抖唇,泪水顺着粉腮滑落。
小蛇
桃型的小脸努力地昂起,仿佛害怕这是梦境,张着杏眼直直地望着他,湿冷的身体轻微颤动。
“伞拿着,罩住井口。”浮云邱泽将手中的伞替给一旁的侍卫,随手将衣袍一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入井口。
然而却没有惊起水花,他的金色绣边龙靴稳稳地踩在了水面,似神邸一般地自上而下看着她脆弱的模样,紫色的眼眸泛起一层薄雾,眨下眼又消隐了下去。
“来。”弯下腰,他伸出手。
本以为会冷嘲热讽一番,没料到会突然朝自己伸出手,令她稍愣,冰凉的小手缓缓放入他温暖的手中。
她手上的温度令他轻轻皱眉,手稍用力,轻松地将湿透的人儿提出水面抱入怀中,然而,怀中衣衣的惊呼声使他吓出一身冷汗。
垂下眼帘,只见她的衣物之上全是被晕染开来的血迹,井中之水也飘着淡淡的嫣红,似从血缸中捞出一般。
抱住她手一僵,眉尖轻撅,他颤声道:“伤口,又裂开了?”
“恩。”柔顺地点了点头,她可不敢告诉他,刚愈合被这么一提,很自然地就裂开了,正好她迷糊之中伸出来的是右手,而伤口,是右面的胸部。
不再多说,足尖轻点水面,便如一只俯冲而上的雄鹰,眨眼之间已站在井外。
站在一旁等候的侍卫们提着灯笼赶紧小跑上去,撑伞的撑伞,披外套的披外套,忙成一团。
“个个都是废物,先把御医找来。”冷着脸喝斥,他的脚步倒是没有停着,抱着她一路狂奔。
“臣遵命。”一个看似官龄微大的侍卫带着两个小侍卫朝御医阁直奔了过去。
好冷!小手搓了错,还是凉丝丝的,她瞄了下,两边的侍卫都被他飞一般的速度抛在身后,将某人的衣襟一拉,双手捂在了温热的胸口。
小脸也贴了上去,舒服地叹口气,眯着眼看东方微亮的光芒,没想到自己呆在井中差不多一晚了啊。
胸口被冰凉的小手捂住,他忍不住颤栗一下,垂帘看她困倦的模样,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呵呵,别动。”衣衣被胸口那只小蛇扭动的身躯弄得瘙痒不已,低笑着开口喝斥,才记得这家伙还窝在伤口处,刚裂开的伤口上泛着点点凉意,大概是这只小蛇在舔舐了。
“……”他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它。”指了指胸口处微聋起的小家伙,不禁又笑出了声,这小家伙真是调皮。
本来自己还以为会被咬上一口,没想到它一直都很温顺地在帮自己舔舐伤口。
“那是?”他看不到里面隆起的东西,只是觉得,那个部位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一只小蛇在帮我治疗伤口,”她又被它弄得瘙痒难耐,“咯咯”地笑着,“小家伙,别闹了,快出来。”
绿眼小蛇仿佛会听话一般,摇了摇尾,徐徐钻到领口,朝衣衣吐着细小的红信。
浮云邱泽这才看清楚,小蛇比尾指还要小上许多,碧绿的双眼富有灵性一般地望着自己,额上白光青泛,身上竟是一层银色的蛇鳞。
这种蛇自己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他不由得担心地瞥向衣衣。
“它真的没有咬你?”
衣衣摇了摇头,小手忍不住点了一下它的额头:“很奇怪,它会帮我舔伤口,舔过之后,伤口就开始慢慢愈合了,你看,不流血了。”刚想掀开衣领给他看,粉脸一红,尴尬地继续将微温的手继续放回他的胸口。
争宠
回到龙昀殿,不多时,几位老御医又疲于奔命地颠着老腿冲了进来,以皇妃受伤的次数而言,他们有几条腿都不够跑的。
“看下皇妃的伤势如何。”淡淡开口吩咐,他盯着那条一直窝在某人胸口的小蛇,紫色的眼眸带着阵阵的不悦。
习惯了一来就打开医箱开始把脉诊治,老御医们连行跪拜之礼都被免了。
“皇上,皇妃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加上几个时辰的四肢浸水,需要温水热敷,调养一段时间便可。”这次看来没那么严重了,老御医们擦擦额上的汗珠。
“没有中什么蛇毒,或者是伤口裂开之类的?”指着那条绿眼小蛇,浮云邱泽疑声问道。
这时,御医们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时一条泛着银光的小蛇正窝在皇妃的胸口突着蛇信,老脸一红,再次擦擦脸上的汗,把了一会的脉,躬身回道:“启禀皇上,老臣们倒是没有诊断出皇妃身上有任何的毒素,且依照皇妃现在沉稳的脉象来看,伤口也没有裂开。”
哦?浮云邱泽点了点下颚,继续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那是什么蛇?”
老御医茫然地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臣等不知。”
头痛地揉揉太阳|岤,龙袖一甩,直接令老御医们通通退下,且让宫女给皇妃烧温水热敷。
“小青呢?怎么殿内的宫女都换了?”她突然注意到许多面生的脸孔。
脸色不自然地抽搐两下,他转过头:“都出去找你去了,估计三天内回不来。”
“……”知道他不想多说,她只好闭了口。
其实,不用说也知道,肯定被责罚了。
温水热敷,洗了个热澡后,换好衣服的衣衣被搀扶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绿眼小蛇依旧粘在她的胸口只露出半个银色的头来。
“它怎么还在那?”同时沐浴完毕换好衣服的浮云邱泽不悦地瞄了那条小蛇一眼,总觉得有点碍眼。
衣衣遣退了宫女,见它可爱的模样不禁点了点它的头,开始时害怕它,现在反而觉得很是可爱了,小小的头就像是害羞的孩子,总是露出半边脸见人。
“不知道,它好像蛮喜欢呆在这的,而且每过了片刻,它就会舔舐伤口一下,感觉伤口也不是很疼了。”
“你该不会是让它与我同睡一塌?”缤眉微扬,他冷冷的瞪了绿蛇一眼。
小蛇闪着莹莹的绿光幽幽地望着他,好像万般委屈的模样,低了低头,将脸藏入衣领之中。
“对喔,龙和蛇本是一家,但龙后来荣华富贵,便不屑和蛇一家了。”衣衣想起书上说的故事,倒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瞧她那口气,仿佛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浮云邱泽不由得气结。
“你睡到里面一点,不要碰到我。”
侧过脸贼笑,衣衣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顺便按下小绿蛇又探出的脑袋,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家伙。
“以后就叫你小绿好了,小绿。”
敏赫王爷府内。
“怎么回事!”将手中的茶杯“哐啷”一声掷在翡翠桌上,皇淑妃的脸都气黑了一半。
艰难地跪在地上之人隐忍着臀部的疼痛趴在地上,不敢出一语。
“为何不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李宫女?”想到等下皇儿肯定又要一脸气结地冲过来责问,舌尖的万里飘都没有了往常香甜的茶香。
跪在地上的人咬着牙一言不发,额上却冷汗淋淋。
“狗奴才,退下,若不是念在你多年的劳苦功高,本宫一定让你身首异处。”知一定是她妒嫉莫青在皇儿跟前得宠,一急,便想来个邀功才会导演这场戏,皇淑妃无奈地扬了扬手,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多谢皇淑妃主子的不杀之恩,多谢皇淑妃主子的不杀之恩。”往地上用力地扣了两下头,她艰难地站起来,一拐一拐地离去。
脸一撇,皇淑妃叹了口气,这下,打乱了皇儿的计划,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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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昨天没提醒,童鞋们都忘记帮俄点推荐了汗
还有喔,在评论喜欢的男猪那,竟然看到一位童鞋很可爱地被红袖给抽风了,发了几次言,呵呵
每日课程:推荐+收+咖啡+花o(n_n)o今日三更完毕!
死罪难逃
坐在御书殿的正位之上,温润如玉的男子提着朱砂笔在勾勾点点,秀气的眉毛不时轻扬,亮如星宸的双眼在奏章上来回审视,待看到治理水患的整理方案时,不由抿了抿薄唇。
看来,敏赫的学识不在自己之下,当日故意为难他,没想到,所想出来的方法倒是很令人折服。
“皇上,人带到了。”红公公上前恭敬地低头,细声细语地禀报。
本是温和的脸瞬间一冷,将奏折往桌上一丢,紫色的眼眸轻阖。
“带上来。”
一个身着紫色宫女服之人被两个侍卫杠着双臂抬了进来,一丢,她便像球一样的滚到了地上,披头撒发地跪着,狼狈之极。
“是自己招,还是用苦刑?”一指在龙萦桌上轻轻敲打,他连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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