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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1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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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种目光

那种在他眼中闪烁着的侵略的光芒

我没说什么,足尖轻扣马腹,催马继续向前。头巾缠的紧紧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太阳升了起来,晒得肩背上都在向外冒汗。眼前是让人眩晕的光影,茫然一片看不清楚道路。

我们常常为辛苦的路途而难过,很想快些达到终点。但是又在到达之后,怅然回首,想念感怀这一路上的不易。

“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把布巾拉下来一点点,低声说:“我想起上次见到的亚述王弟弟夏路。”

“为什么会想起他?”曼菲士好奇了。

“那个人如果不是非常的普通,那就是特别的不平凡。”

“嗯?”他拨马靠近我:“姐姐解释给我听听,为什么这样说?”

“嗯,亚述王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却听说过,而且从他近年来排除异己,扩张固权的手段也可以看得出。此人残暴狂妄,对旁人绝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要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自己手中。而那位路夏王子能在他手下保住性命,要么就是他一点本事也没有,性子弱的让亚尔安连杀他都懒的下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能装的非常完美,将自己全部的光芒掩饰起来,以图后事”

“王姐见过他吧?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呢?”

我想了想:“别的虽然不很肯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这么简单。一般人见我的时候,多半会露出点”有点色与魂授似的表情,但是我略过没说:“但是他很平静,很恭敬平静的有点过头了。而且,看得出他的胆子也并不显得小”

“这么说,他是装出来的了?”

我笑笑:“是不是的,与我们关系不大。倒是那个亚尔安王,他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自己手里,一个倚重的人也没有,一个信任的人也这样他威时是没问题,但是一旦他有些什么疏漏,或是身体出岔子,又或是别的,那会儿如果有人想要取代他或是有什么别的举动,那时候恐怕亚尔安就很难震得住局面。”

他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我想,我刚才的话,或许在他心中埋了一颗种子吧?

曼菲士就像一只年轻的种子,急不可待要巩固扩展自己的领地

就算对他亚述没有什么雄心,但是亚尔安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角色。卧榻之倒,岂容他人酣睡,宋太祖这句话说的真是形象又贴切啊。

“姐姐,你累不累,要不要我们下马来歇一歇?”

“不用了。尽快赶路吧。”

“那速度稍微慢一点吧,你脸色很难看啊。”

我笑了:“别婆婆妈妈了,我们现在得快些赶路才行。我猜呀,西奴耶一定都要急疯了,哪里还能等得到我们慢慢的走。再晚一些说不定他就要采取什么过激的办法了、若是他领兵踏入亚述境内,那这事情的性质就说不好了。

曼菲士看了一眼和我并辔前行的伊莫顿,有些不甘的说:“那,姐姐你来和我乘一骑,你也省些力气可以歇一歇。”

我摇头:“好啦,你别多说了,我真的没关系。”

曼菲士哼了一声,悻悻然的用眼力狠狠剜了伊莫顿几眼:“好吧,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立刻和我说。”

我想起件事来:“乌纳斯呢?”

“他在后面呢,姐姐有事叫他?”

“那倒没有。不过啊,这次多亏了他,乌纳斯他真是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我想,回去之后,把他调给我用吧。”

“这个没问题!”曼菲士一口答应:“我上次就说给姐姐多派些人手,你自己又不肯要。乌纳斯绝对是我手底下第一等一的侍卫,而且这次也多亏了他姐姐才能顺利脱险,回去我给他升一级,姐姐把他调去使用吧,我想他也一定可以胜任的。”

我点个头,在马背上半转过身去看,远远的可以望见乌纳斯骑马跟在后面的队伍里,仍然是一副沉默的,不起眼的模样。

怎么形容呢?他这个人平常就像一块平凡的石头,可是一遇到需要的时候,立刻会变成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又果断决绝。

真是个很矛盾的人啊,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记起我曾经在宫外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到的曼菲士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也都没有机会问过他。

忽然前面哨探的侍卫打马赶回,大声禀报:“陛下!前面有烟尘扬起,应该是有大队人马正在接近。”

我心头一紧,勒住了马缰,转头去看曼菲士,然后又转头去看伊莫顿。

曼菲士应变极快,马鞭一指东边:“我们先隐匿到那边的丘陵后面去!所有人,把马嘴套起来,不许发出声息!”

我们拨转马头驰向那边的丘陵后头,在这里遇到大队人马恐怕是亚述军队吧?

乌纳斯照料好了自己的马,过来替我拉马,用手搭成脚踏,我踩着他的手翻下马,没有马蹬。这也真不方便。回去以后得让匠人把马蹬做出来才行。

92

那是,亚述的王旗。

我低声说:“是亚述王。”

除了那个跋扈的亚尔安,别人谁敢用这面旗?那个王子夏路来埃及时,只有腰带上有一点点绣纹可以表示出他的身份。

曼菲士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肩膀也动了一下。

“他带来的人比我们多。”

“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杀了他并不难,但是我们能不能脱身还是另一回事!这里离亚述城太近!”

那队人马越来越紧,我牢牢抓住曼菲士的手,他松了一口气:“好吧,姐姐,这次我们放过他。”

亚尔安非常好辨认,他的马鞍是金的,马也是看起来最威武神骏的一匹。队伍越来越近,卷起的旗帜挡住了他的面容,他的马背上驮着一个人,看起来还是不断地挣扎。

本来曼菲士既然不打算攻击,这队人肯定是不关我们的事。

但……

那个被横放在马背上挣扎的人,身量很小,似乎……应该是个女子。因为大风和颠簸起伏,她的头巾掉了下来,我讶异地睁大了眼。

金头发?凯罗尔?

我迅速与曼菲士对望了一眼,我是迷惑,他是惊诧。

“怎么回事?”我问,“刚才你看到了吗?那是不是凯罗尔?”

曼菲士也奇怪了:“应该是……除了她,还有谁有金头发?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临行前我还托塔莎好好看着她的……”

我也纳闷着,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那队人马已经越过我们藏身的小丘,迅速驰远了。

“你临来之前为什么要让塔莎看着她?”

“因为……”曼菲士说,“她非要一起来。”

“嗯?”

“她说想看看亚述城什么样,还想看什么这呀那呀的乱七八糟的净说人听不懂的话。”

我明白了,这丫头恐怕是想来看看她所憧憬的所谓古迹,所以缠着想和曼菲士一起来。曼菲士不肯带她,不过以她那种不安分的性格,选择偷偷跑来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然后……她又是怎么遇到的亚尔安呢?

那队人马已经去远了,我们慢慢直起身来,曼菲士看起来有些犹豫。

“要不要救她?”

曼菲士摇摇头:“现在不行,我们只有这么些人,现在时机也不对。”

“不过,她落到亚尔安手里……”

曼菲士伸手过来,我不明所以,把手伸给他。他轻轻一托把我送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我们先和西奴耶会合,剩下的事再仔细商议了决定。”

我有些犹豫,转头看看亚述王城的方向……

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呢?真让人无语啊……

那丫头,落到谁手里不好,偏落到了那个以好色闻名的亚尔安的手中。那还能有什么结果?她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把她自己送上了这么一条路。

如果曼菲士不去救她,她肯定要毁了,迟早的事。

我们纵马急驰,离铜卡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埃及兵派出来的哨探。西奴耶已经急得快要发狂了,可是见了曼菲士之后却又什么也不能说。他能说什么?曼菲士是王,他是臣子,曼菲士偷跑不对,可是他作为臣子,除了良言规劝,什么也做不了。我缓缓解下头巾,温言说:“西奴耶,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做。”

西奴耶向我俯下身来,屈一膝跪倒,捧起我的裙角吻了一下:“爱西丝陛下,看到您安好无恙,我心甚慰。”

“劳你担忧了,”我含笑点头,“好啦,客气话不用说,我要好好洗把脸喝点水休息。曼菲士,你把你盘算的事情和他说一说,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凯罗尔那丫头胆大妄为,落到今天这地步也算她咎由自取。可是她好歹也算是我们埃及的人,被亚尔安王这么掳去,也未免太伤我们的面子。”

“凯罗尔?”西奴耶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牵扯上了她?”

她会惹事我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要是安分守己,那才奇怪了呢。

不过我并不多么担心。这丫头是个超级小强,每次她闯祸,遭殃的和收视局面的都不是她,她只管勇往直前就好了,基本上每次都是可以有惊无险的平安过关。

也许是现代美国人的生命力特别顽强的缘故?被狮子咬被刀扎生重病受重伤……每次走到了鬼门关她还都会自动的拐回来,运气好得真实让人眼红。

我稍事整理,换过一件衣服。真没想到曼菲士心这么细,居然把我的侍女也带来了两名,衣裙首饰也一起带来了,看那包袱收拾的异常整齐周到,我想这包袱也许是塔莎亲手收好扎起来的。

侍女低声说:“陛下清减了。”

我唔了一声,侍女跪在身后替我把头发轻轻的梳顺,别上金饰。

“我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两千左右……”侍女答,“详细的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我们俩一直待在帐子里,也不敢随处走动。外面的消息我们也不太清楚。”

外面有侍卫的声音说了声:“爱西丝陛下,曼菲士陛下请您过去议事。”

我身后的侍女答了一声:“是,知道了。”

我站了起来,伸手抚平裙角。

亚尔安王是肯定要倒霉的了,本来还以为这次他可以逃脱噩运的。谁想到我们不惹他,他自己却把个灾星绑了回去。

所以说,人要倒霉的话,喝口凉水也塞牙的。

祸福无门,惟人自招。

93

侍卫恭身掀起帘,我迈步走了进去。

一个面生的男子正向外走,向我屈膝行过礼,我点下头朝曼菲士走过去。

“商议好了吗?”

“唔,就是关于截河的那一条,没想好地段。”

我走过去,看着摊在桌上的一张地图。唔,这图画的还算详尽,应该也是哈山和他那批商人的手笔。说起来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上次他还承诺我,还要再去东方的摩揭陀,会给我带那里两个东方古国的东西回来。比如,我最想要的茶叶。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制茶工艺到了什么地步,可能……可能不太理想吧。毕竟离陆羽的茶经问世还有一千多年呢。

我微微沉吟,手指在代表着底格里斯河的曲线上,轻轻指着一点:“这里吧。”

曼菲士露出欣赏的目光:“我也是这样想的,离得太近恐怕会被亚述人察觉,离得远了又恐怕河水会冲向别的方向,所以我也认为这一点最好。而且这一处的地形稍高一点,可以保证在这里下手的话,河水一定会灌进亚述城去的。”他一边说一边摸摸下巴:“话说,我们的孟斐斯城也离河不远……”

“可是尼罗河势平缓,我们那里都是沙漠和一片冲积平原,河水年年泛滥只给我们带来了肥沃的田地,这和亚述王可不一样。”

“是,姐姐说的有道理。”他说,“那么现在就吩咐下去吧。”

我点点头,是的,夜长梦多。

谁知道凯罗尔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如果能把她救回来,她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学怪一点?

估计……不大可能。有句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她那种人,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说难听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人出生长大的环境,对这个人的性格形成,影响是关键性的。这位金发小姐从小过的就是要风的风要雨得雨的生活,没受过挫折没捱过穷苦,有一次我听到她居然在对女奴宣讲人权,实在是哭笑不得。

她对奴隶宣讲人权,那奴隶要是真听了她那套还不得起来暴动啊?这不是明摆着劝人造反么?要不是知道她就是那样没脑子的,我把她当谋反罪办了都是很正常的。

曼菲士心中对她,是怎么样的呢?

如果说完全不在乎,那我们现在也没有必要张罗着算计亚述王和亚述城,要把她救出来了。

如果说是在乎,那曼菲士为什么并没有表现得急躁,担忧……

他还可以很平静的和我讨论战术战略,完全没有沉不住气的表现。

“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说:“曼菲士你比以前沉稳多了。”

他把手里的地图放下,说:“要是我连这点耐性都没有,那姐姐你身陷比秦多的时候,我要么已经急疯了,要么就已经率领埃及大军渡海作战了……既然这两样我都没有做。姐姐,我记得你以前说,世上的事,最难得就是战胜自己。以前我总不懂,可是现在我懂了。”

我心里一酸,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曼菲士的手,变得比以前更加坚硬有力了。

他缓缓抱住我,低声喊:“王姐。”

“嗯,我在。”我用轻松的语调说,“好了,别撒娇了,你光给别人派事做了,你自己呢?”

他松开手,紧了紧腰间的佩剑:“我带人进亚述城去。”

“进城?”

“是。”

“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只放水是不行的,水或能冲垮城,但是恐怕亚述兵不会全给淹死吧?姐姐放心,我绝不会冒险——”他忽然倾身过来重重抱了我一下:“我才好不容易和姐姐重聚,我才舍不得去冒险呢,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微笑点头,他转过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变:“乌纳斯。”

似乎总在身旁的他,很沉默,也很可靠。

“爱西丝陛下,有什么吩咐。”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也去……和曼菲士一起。那个凯罗尔……能救就救,如果不能救,也不能让曼菲士冒生命危险。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把她杀掉。”

乌纳斯一点惊异的反应也没有,只是恭敬地答:“是。”

我停了一下,说:“你自己也要当心,我不希望看到回来的时候,你也受伤。”

“是,我会当心的,陛下。”

曼菲士带的一队人换了一般亚述平民的装束,看来是想冒充商队进城去。其实亚述城防并不严,不过外城和内城肯定不同。希望他一切顺利吧。我站在帐篷门口看着乌纳斯也在那队人中,一起出发。

说老实话,我一直觉得去追问另一个人,到底是我对你来说比较重要还是某人对来说更重要,这种话很无聊。

不过现在我却在想,对于曼菲士来说,那个凯罗尔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姐姐呢?

还有,对于乌纳斯来说,我和曼菲士的命令如果有冲突的话,他会听从谁呢?

天快要黑了……对于我们来说,一切却都才刚刚开始。

伊莫顿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旁:“在想什么?”

“想着……明天会不会有人死,会死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亚述人……会不会有埃及的士兵也死去……”

“向这些做什么?”

我笑笑:“有个人,她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每个人和其他人都是平等的。但是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却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富贵,享受着别人的付出一边给别人制造一连串的麻烦,让人为了她奔忙,为了她焦虑,甚至有的时候会为了她牺牲生命……那种时候,她为什么不说人与人总是平等呢?别人为什么要为了她而死?她为什么不在这种时候再来发表那一套人人平等的言论了?想想真的很可笑,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我们的世界。”

伊莫顿微笑的时候,总让人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颊边甚至有酒窝,很深,很迷人。

“你说的是那个金发女孩凯罗尔吧?”

“是啊。我记得你跟我讲,你在船上看到有变数接近埃及……这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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