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高美女委屈地叫了两声,她那个样子我实在受不了。其实她蛮适合演这个悲情戏的女主角。我推推黄泰京:“你和高美男对戏吧,韩导要求高你也是知道的。”
他好像不太情愿地“唉嗤”了一声,但仍然和高美男走到一边去对戏。
我看着他们,听到高美男说讨好的话:“大哥,你这个发型像是啃萝卜那个,最帅了!”举起两只大拇指称赞道。
是啊,用不了多久你的好大哥黄泰京就会为了你心中的最帅而去换形象。
换形象的不只是黄泰京一个。
“uhey,导演说你这个角色比较适合卷发,明天我们去一趟美容室,做发型,顺便也做个定妆设计。”
美容室?啊,又是偶遇黄泰京的剧情。
慢着!那就是说明天黄泰京会和西太后吃饭!
我想起他吃虾之后的反应,心就苦了。
但是这个剧情我又如何能够改变呢?
“恩慧姐,我想挑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着。”我去到美容室,故意不坐那个靠近落地玻璃窗的位置。
“我想睡一觉。”做头发的时候最好的消遣,也是最好的借口。
我故意不拿着手机在手,放在手提包里,然后便是吊着头,歪着脖子,呼呼大睡。
“啪!”一声,我整个包包都掉在地上了,连自己都被惊醒了。
顺着手机滚动的方向,出现了一对黑色男性尖头鳄鱼皮鞋。
“你也来这里做头发?”
黄泰京。
“你是发呆还是睡着了?手机也不知有没有摔坏。”他把手机递给我,我随便乱按了一下:“没事,它耐摔。”
“是吗?我看看。”他突然从我手中抢去,捣鼓了好一阵,最后再交给我:“没事。”
“我就说嘛。”咦?老天爷,你还是让我遇到他了。
好好好,且看你这回玩什么把戏。
“笨妖精,你下午有没有通告?”
“没有啊,把头发电完,试妆,走人。”我留意到他换发型了,但是我知道原因,所以不提。
“要多少时间?”
“大概两个小时吧。”
“刚好赶上中午吃饭。你欠我一顿,还记得吧?”
“你不会是想叫我今天还吧?”你今天中午不是要被安社长拉去和西太后吃饭咩?
“做好头发打电话给我。”他挑眉扯嘴一笑,得意洋洋。
打电话给你?我又不知道你手机号码。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闪了人影。
只见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条短信:“笨妖精,你要是忘记你就死定了。”
来信人显示:泰京哥。
哇!这是哪门子的事情?我啥时候把他的号码存进我的手机里,名称还是“泰京哥”?等一下,他刚才拿着我电话在弄这家伙,肯定是他搞的鬼。
删…没志气地,认了。
美容室真准时,十一点四十五分放我走。
我拔通他的电话:“我弄好了。”
“在梵西餐厅。”他告诉我地点,说是现在不方便过来接我,让我自己先过去。
“我也没期望你会来接我。”
可是,他哪来的时间和我吃饭?
我刚去到餐厅坐下,他就出现了。
“你等我一下,安社长说有一位歌谣界的前辈想见我,你先点东西吃,我等会儿过来。”
“哎。”我欲叫他不果,那位长辈,正是你那可恶的老娘。
我独自叫了海鲜阔面,吃了一半,胃口不太好,一直在担心黄泰京。
出去看看?看他有没有因为吃虾而跑出来?不过接下来应该会遇到圣母吧?
唉,还是不要的好。
想着想着,叉子上的海鲜掉落在裙子上:“哎呀,不去洗手间都不行了。”
我一路畅通无阻,不见黄泰京,也不见圣母。
但当我整理完出来的时候,刚巧遇到痛苦咳嗽的黄泰京冲进男士洗手间。
“黄泰京。”我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
“慢慢来,慢慢来。”我为他轻轻地扫背。看他难以呼吸又不停喘气咳嗽的样子,老天爷,你太残忍了,非要我亲眼看见这一幕。
他全靠单手扶着洗手台支撑着身躯,我动容地伸出手,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勇气或情愫牵引,我轻轻地握握他手,给他默默的支持。
现在我可以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没事的。”我声音极细柔,他反握我手,很用力,握得好紧好紧。
终于不再吐了,他停止了咳嗽。
我扶着他靠在墙壁上缓气,为他把冷汗抹掉,他那充血的双眼看着我,深深地…是我多心了吗?我怎么觉得这眼神有期望又有惧怕的感觉?也许是他现在身心都不好受的原因,我没有去深究。
我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好一点了吗?”
但就在这个时候,高美女突然出里,手里拿一袋东西,应该是姜新禹为她准备的去游乐场必需的装扮工具。
“大哥,uhey,你们在干什么?”她睁着受惊的无辜大眼。
我立即松开了黄泰京的手——她的出现,教我梦醒。
吕不凡,你在干什么?!
人家才是正印女主,你在干嘛!
我此时的情况十足就是被元配正室捉j在床的偷情丫环。
等等,我也把自己降格得太卑微吧——好歹冠上个小妾名衔也没那么悲情。
“哼。”我像听到黄泰京闷哼一声,然后看他把抹嘴的纸巾愤力一丢,掩着嘴大步离去。
“”我想叫他,我想追他,但是高美女抢先一步,我落后了。
我,提不起重如铅铁的双脚。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餐厅包厢里,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干什么,我更加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流下来,滴滴落落地在餐盘上画出水花。
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像心被挖空了。
“小姐,小姐,小姐?uhey小姐?”餐厅侍应进来想问我是否可以上雪糕,见我恍恍惚惚的衰样,以为我被人欺负了。
“埋单。”
我只能说这两个字。赶紧擦掉泪水,为什么我现在变得这么爱哭?
“uhey?”姜新禹看见了我。
“新禹哥。”我急急地抹掉眼泪:“这么巧啊。”不用问,他被人落单了。
“怎么每次看见你都在哭啊?”他关怀地走近我身边。
“哪有,我只是刚才吃到洋葱了。”烂到家的借口,可我总不能说眼睛进沙了这千古不变的理由——我在室内。
“国民妖精很爱逞强喔。”
“没有了。”我忽然瞅见他眼中的伤神:“你一个人来这里?”明知故问,但我不能让他晓得我有先知。
“我和美男在这里吃饭,不过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正准备去找他。”他有种给人一语惊醒的感觉:“他刚才说去洗手间,我去找找。”
“不用去了。”我拉着他:“他和”
“uhey。”高美男突然折返,连我都吓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uhey,你刚才和泰京哥说什么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追都追不来。”
靠!我还真成了被正室夫人严词质问的小三了?
“你跟丢了?”我都不知道剧情怎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只知我要找到黄泰京。
“uhey,你要去哪里?”高美女拉住我,我第一次对她不耐烦:“找黄泰京!”
搞不懂,我明明已经把大好机会让给你,怎么你还会跟丢的?!
黄泰京
这是谁改的id名字——爱人啃萝卜。
谁这么白痴取这个名字?
黄泰京照例巡视网上歌迷会的情况,赫然一个新入歌迷超雷的名字映入眼帘。
真不知这个是什么人。
这个笨丫头连看剧本都会发呆?明明是哭戏,她在傻笑什么?
哼,居然和他玩起了猜迷游戏?
好啊,别让这丫头以为自己魅力无法挡。
不行,不可以让这小女人太得意了。
看来笨丫头虽然爱发呆,倒是对他挺用心。连他刚出道的发型都记得,真是口不对心的丫头,喜欢他就应该说啊,让她作为特别粉丝第一号,不是难事。
哎呀呀,才刚赞了她两句就飘飘然了。
看见李民浩,左一句哥,右一句哥的,看见自己怎么就没这么招呼?
看她吃着李民浩送来的草饼,一口一个喜滋滋的,心里就是大不爽!
这女人,难道当他不存在了?
不行!他得告诉她谁才是主儿!
“导演叫了。”借着导演的威名,把她领过来,省得她到处放电。不知道自己是坏妖精吗?要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高美男啊高美男,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找我对戏?刚刚对了不下十次,不是叫你熟读剧本吗?怎么还要再来。
黄泰京着实没有这个心情和高美男对戏,再说了,高美男的戏又不是下一场就排。等一会儿无所谓,可是那笨妖精居然帮高美男说话?要他去陪高美男配戏?!
好吧,既然她喜欢,就换一个发型,算是对特别粉丝的特别关照。
没想到,那个丫头也来做头发,还躲在一个无人见到的角落睡觉?
可惜,包包都掉到地上喽。
手机!对了,这个丫头还不曾自觉地将手机号奉上。
唉,没办法,谁叫他搭上这么个呆笨的丫头。
快速按了几下,用她的手机打通自己的,然后再快速存上自己的号码进去。
搞定。
今天没什么人,笨丫头也没其它事情,天气也很好,一起去吃饭吧。
慕华兰干嘛非要今天找他?
安社长也不告诉他是谁,直接把他带到餐厅去。
这个身为母亲的人,竟然不知自己的亲生儿子对虾过敏。
吃了第一口,便知中招。
食物过敏带给他的辛苦,远不及心里的回忆。
幸好,这个时候有她——他的小妖精。
她陪在他身边,没问多余的事,只是乖乖地照顾他,为他献上特别的温柔。
她握着他的手,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想放开她的手。
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她在身边。
他看着她,越发觉得对她的信任和依赖超过自身想像。
但——为何,她选择放手?
为什么?当高美男一进来的时候,她立即放开了手?
他不明白,他怎么想也不明白。
更不明白的是,追他而来的人竟然是高美男而非笨妖精!
莫非,莫非,她真的笨到感受不了他的情意?
他做得这么明显,还不够吗?
不该再误会下去
按照剧情,他在别处呆坐一会儿便会走回公司。
然后在那传说中的雪糕店转了三圈。
以雪糕店做地标吧,我站在那里等他,一步也不敢动。
但是,我等到夜色渐至也没有等到。
“黄泰京,你到底哪儿去了?”尝试打他的手机,是安社长接的电话。
“uhey啊,你找泰京?他不知道去哪儿了。”
“哦,没事,我只是想问他剧本的事情。”随便应付过去,不能和安社长讲真话。
我最近越来越不能说真话了。
黄泰京,你不要吓我,你到底哪儿去了?
难道是因为没有变装,所以在大街上给歌迷堵住了?
打开手机上网,没有此类的新闻。
排除。
难道是因为迷路了,肚子又饿,所以找食店吃东西?
不对,安社长说他没带钱包。
排除。
难道是给人家打劫了?他身上没钱,然后匪徒把他胡乱打了一通?把他打晕了?
医院!
我赶紧买了一本黄页,逐间逐间医院打电话去问,直到手机无电才突然想起:“不对,就算他晕了,医院的人也应该认得他,会打电话通知公司吧?难道给人毁容了?”
吕不凡,你绝对是疯了。这样的结论都能想得出来,不行不行不行,脑残了!
我决定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去一切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找他。
我踩着高跟鞋,计程车换了一部又一部,我从宿舍找到公司,再到剧场,再到餐厅附近,公司附近,我无一漏失地找了个遍。
“他不喜欢多人的地方。”明洞不用考虑。
他一定会挑个少人的地方,但他又不喜欢陌生感,又有严重的洁癖。
“究竟去哪儿了?黄泰京,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最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低头垂肩一身颓丧地走着:“砰!”——我撞到人了。
“你个呆瓜,走路不看路!”
黄泰京!
“黄泰京!”我不顾路人的回望大声地叫,他尴尬地嘴角一抽:“你叫这么大声干嘛。”
“黄泰京,黄泰京”我突然抽噎道,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发现我的不妥:“丫头,你哭什么?你干嘛。”
“黄泰京!你这个大坏蛋!我找了你大半天,我以为你出事了,像个傻瓜一样打遍了医院的电话去找你。你干嘛不带电话,你干嘛不回宿舍,你干嘛不回公司…”我说到最后,哭泣的声音埋在他的胸膛里,他用力地抱紧我,让我在他的怀里尽情发泄情绪。
“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我在这里。”他在我耳边厮磨,轻抚着我的长发:“别哭,别哭。”
“黄泰京?uhey?!”
“啊,是他们,快拍照!”
路人甲乙丙丁开始起哄,黄泰京拉起我的手:“快跑。”
一路拉着,一路都没有松开手,他拉着我跑,我跟着他跑,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们没有再追来了。”他拉我到一个快要拆建的小区,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住,但是街灯依然明亮。
“我,我,我没气了。”找他找了一整天,又大哭一顿,还跑了这么一大圈,我要虚脱了——跑腿王也有累的时候。
我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此时才发现,我们一直牵着手——怎么办?
我向他偷望一眼,见他看着我,赶紧低头,我究竟要不要放手?我干嘛要纠结这问题?
“啊,那边有秋千耶!”我像看见了救兵的心情,火速向对面的小区公园跑去。
“你跑那么快干嘛,坏丫头!”
我知道那边光线暗,他看不太清,不过应该不至于夜盲症发作。
“刚才又说累死了,现在跑得像兔子一样。”他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秋千上,朝他吐吐舌头,必要时也装一下可爱好了:“我喜欢荡秋千嘛。”
“真的?”他认真地问,我点头:“你不累吗?坐啊。”
他犹豫了一下,在旁边的秋千坐下来,一声不吭,看着怪阴沉的。
“黄泰京,你今天下午到底跑哪里去了?是不是不认路回公司?”我开口损他,意图把气氛炒一下。
“胡说什么呢,笨妖精。你以为我是你啊,走路不看路。”
嘴角又开始歪笑了,我乘机道:“那不然你去哪儿了?”
他嘟起嘴唇呶了呶,似乎是不想告诉我。
“不说算了,我可不勉强人。”
“参鸡汤。”他突然说,我顿了一下才明白:“什么?”
“我去吃了好味的参鸡汤。”他那样子就在像炫耀自己有多幸福一样。
“黄泰京!你这个,你这个…大坏…”
他瞪着我,仿佛在说——你骂下去试试!
“你这个黄大头!”憋了半天,我才憋出这句被他嘲讽为小学生才会骂的话。
“坏丫头,你再说一次!”那声势听来可不好惹。
不行,不能老是被他压倒——“你才是坏人呢!我为了找你,又打电话又赶路,你倒好,自个儿跑去吃好的。我这是干嘛了要受这种罪!早知道不理你算了,管你去哪里都不关我事。”
“你为什么那样做?”
“我担心你啊。”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突然把我连人带秋千地拉到离他鼻尖只有半指的距离:“我不是说这个。”
猛眨了两下眼睛,满是不解:“那你说哪个?”
像审犯人一样地瞧着我:“嘁,装吧你。”
我被他放开后左右晃了几转,实在是大不解:“黄泰京,你到底在说什么?”
“叫你说话用敬语不知道!”他不满意地说:“再给我乱叫,要你好看!”他站起来,不喜欢这里越来越暗的感觉:“我送你回去,走吧。”
吓?他送我,他不是路痴咩?但话说回来,他是路痴,平常怎么开车的?
“黄泰京,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嗤!!!”他回头凶形恶相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送上断头台的狠劲。我马上没种地改口:“ooppa。”
他嘴巴一翘,蛮是满意地说:“跟着我来,别乱跑。待会儿迷路我可不会找你。”
这对白应该是我说吧。
我不太甘愿地跟上,看到很多人拿着饭盒到处走,我才想起来:“安社长说你的钱包在他那里,你哪里有钱吃参鸡汤?”
“老板让我赊账。
原来是美男啊同人原来是爱你啊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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