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祁月笑作者:肉书屋
网王祁月笑第12部分阅读
的桃花眼还是慵懒不羁的神情,苍蓝色碎屑随意的披散在额前,隐去了些许冷酷的本质。
球场的看台上,坐的全是网球部的正选,个个表情不一,半个小时前,监督宫川祈月向临时教练幸村精市提出挑战,虽然大家知道监督天赋过人,几乎没有打不回去的球,但是作为中学网球界的领军人物,王者立海大的王者,有着球场贵公子和神之子美誉的幸村精市同样实力深不可测,很多人认为幸村应该是有着绝对优势的,但是现在却明显出于被压制的被动地位,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沉着应对,幸村的发球局眼看无法保住,他会怎么办呢?
此时的幸村内心却是犹疑不定。
时间回到今天一早,晨练开始前,祈月忽然找到幸村,说是有关于网球部的训练有些问题想和他讨论一下。
等到幸村赶到冰帝酒店后的人工湖,看到的一幕唯美如童话。
晨光熹微,那质地绝佳的银发披散下来,顺服的贴着女孩美好的脊背曲线,浅浅的金光细细流淌,浅蓝色的运动服,波光粼粼的湖水闪烁点点晶莹,天生丽质的容颜浮光跃金,摄人心魂,怀中两只肥肥的鸭子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欢快的叫着,浅黄的柔软绒毛不时蹭蹭女孩的下巴,引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大嘎小噶你们好肥哦,做北京烤鸭的话应该会很好吃,对不对?呵呵……”
“祈月……”幸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女孩的名字,转念一想觉得不妥,大步上前,“宫川监督?”
“幸村君,你来啦。”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祈月从绿茵上站起来,把两只鸭子抱回人工湖,回头,笑容甜美淡然,“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幸村君。”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精市就可以了。”温柔而骨子里强势的少年宛若紫水晶,光芒柔和,并不耀眼,却总是有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气质。如果不二是那种努力稀释自己存在感的人,那么幸村则是无法忽视其存在的人。
“那你也不用一口一个监督啊,反正我本来就是去网球部当花瓶的,我连发球都不会。”侧脸,身边的少女清新可人,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是张扬跋扈,冷酷阴沉的人?
“好,祈月,关于网球部的训练,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眸光淡白悠远,清晨的冰帝校园鸟语呢喃,平和而安然,散发着专属于校园的纯然气息,心很纯粹,很平静,很温暖,“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些私人问题想要拜托你。”
“说说看。”
“精市你喜欢流伶吗?”祈月偏过头,很认真的问。
“……”那双紫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幸村惊讶于对方的直白,如此开门见山,到叫他大感意外。
“我没有任何窥视别人隐私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但是,这对我很重要。”女孩眨眨眼,目光坦荡,内心却隐隐有着期盼。
“恩,喜欢。”俄而,身边传来肯定的回答,激起粲然一笑,明媚如春花,“真的吗?”
“真的。”
“那你为什么放任流伶和迹部订婚,如果我昨天没有出现在生日宴会上,你会不会阻止他们?”
“有你在,迹部不会和流伶订婚的。他那么骄傲自负,怎么可能任人摆布?”
“那如果没有我呢?如果世界上没有宫川祈月这个人,而迹部还是不爱流伶,你就要眼看着她嫁入豪门做深闺怨妇了?”
望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玫瑰金色大眼,幸村有些黯然的垂眸,“流伶还不知道我是喜欢她的。”
“为什么?”
“国三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那个时侯流伶守护在病床边,她告诉我她喜欢我,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能力许她未来,所以我告诉她,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
“所以她相信了?”
“是的,”温柔如水的眉眼染上些许无奈,“她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只要是她喜欢的人,他们说的话她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说我不喜欢她,她就信了,所以她从此再也没有要求我什么,手术很成功,等我醒来的时候樱庭家已经宣布了与迹部财团联姻的消息。你知道吗,祈月,小伶她一直都盼望着你这个姐姐能够回来,她总说要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还给你。她认为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你昨天晚上的一席话,她说‘姐姐她……恨我’,哭得很伤心……”
“我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姐姐。”眼角的风霜雪一样划开,水样动人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分明。
“祈月你为什么要……”
“精市,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片刻后她抬起眼睑,眼底的神思坚韧决绝,“不管发生什么事,幸村家都要出面保护流伶,”白皙的手指抓着他的白衬衣,真挚的恳求,“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谢谢。”音色琉璃般精致雅然,笑意清浅,将落在一旁的银色球拍拾起,女孩眼中耀动盈盈战意,巾帼不让须眉,“幸村精市,本小姐今天要向你挑战!”
而她的下一句话让幸村的内心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风姿飒爽的女孩迎着朝阳,漾起谜样的微笑,迎风而立,“请你,务必对我使用灭五感。”
教练
“幸村君,再这样下去你可要输喽。”将银色的球拍扛在肩上,祈月神色自信张扬,唇边是浅浅的笑意,夹杂若有似无的挑衅和嚣张。
那双紫水晶般的瞳孔纯净无底,深邃而神秘。
“难道幸村君他要……”一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龙马下意识的压压帽檐,手心生出薄薄一层汗珠。
看台上,迹部交叠双腿,一手抵在额头,目光犀利阴沉,银灰色的凤眼骤然一敛,转头看向身边的真田,后者也正用同样的眼光看过来。
秋日的艳阳高照,白花花的阳光打在金丝眼镜上,手冢双手环胸,长身而立,那双充斥了冷静的凤眼里有着难以察觉的隐忍的躁意。
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了,最后一分,焦灼不下。
明黄|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携着劲风呼啸而来。很明显,幸村加快了球速。
飞身一扑,赶到后场的祈月勉强将球救起,自己却不可避免的摔倒在地,灵巧的一个翻身,卸掉大部分的冲击力,然而为时已晚,早就守候在网前的幸村一个绝妙削球,轻盈落地。
“4015”
“你好像……已经失去触觉了。”目光掠过女孩白皙的手臂下点点殷红的肘尖,面如冠玉的绝美少年温柔淡笑,一时间风花苒苒,倾国倾城。
铺天盖地的紫。
当清纯的紫鸢幻化做妖冶的曼陀罗,天地一色的惊艳,混沌未明的迷茫,绝望与恐惧的深渊,瞬间将人吞噬。
秋风卷落叶,寂静无声,呼吸、心跳、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停滞,静止。
祈月嫣红的唇微微开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超高的球速令对手的眼睛不能同步,逐渐造成视觉疲劳,因过长的时间造成短暂的失明,超强的击球力度令对手肌肉迅速疲劳,造成短暂的麻痹,经过长时间的回球,人体的五感将一一短暂消失,令人觉得五感尽失,这就是幸村的灭五感。”翻开笔记本,乾机械的报出资料,厚厚的方形镜片亮的刺眼。
“这个白痴女人,今天又在发神经了!”将肩膀上的毛巾甩到座位上,面色阴沉的起身,正欲下场阻止,手臂却被人一把拽住,抬眼迎上波澜不惊的沉静眼神,迹部语气满是不可置信,“手冢,你也要发神经么,恩啊?!”
“比赛还没结束,如果选手不主动弃权,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阻止,这是对网球这项运动的基本尊重,也是对选手的尊重。”平板无起伏的音调,句句在理,淡定从容的少年,处变不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手冢完全可以义正言辞,但是为什么已经痊愈的左臂竟然会传来隐隐的痛感,当年那场双部之战,他是为了把青学带上颠顶而义无反顾,而今天,祈月,你又是为了谁必须要这么做呢?
奔跑,跳跃,追逐,视线紧紧锁定了那明黄|色的物体,眼前的景致忽明忽暗,最后一丝光线无力的从指尖溜走,消散。
无边无际的黑暗。
“祈月!”“监督!”“校长!”“宫川桑!”
“认输吧,你会崩溃的。”紫眸闪过一丝不忍,祈月,你这是何苦?
好痛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银发如瀑的女孩半跪在网前,发丝凌乱的散落,浅蓝色的运动服因为不断的跌摔而狼狈不堪,那双失却了焦距的眼底是倔强坚韧的决绝,烈火闪耀的玫瑰金,挣扎着爬起来,吐字费力却清晰,“我……不要。”
“统统给我住手!”赫然出现在球场门口的少女黑发如夜,天生冷然的声调掩盖不了主人滔天的怒火。
“精市你太过分了!”扶住祈月摇摇欲坠的身体,枫潋如墨的瞳仁氤氲着怒火,字字带冰,“从今天起由我来担任集训的教练,所以幸村精市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可以到头了!”
“我无所谓。”幸村从教练椅上拿起运动服披在身上,万年不变云淡风轻,转身。
“枫,是你吗?”尚未恢复视觉的女孩笨拙的挥舞双手,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你不要怪幸村,是我先逼他的。”
“你这个傻丫头。”满脸心疼的将好友护在怀里,枫潋脱下外套披在祈月肩头,把她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脖颈,略显吃力的站起来,“小月,你需要休息。”
拍掉飞奔入场的迹部伸过来的手,枫潋眸光寒冷如雪,淡淡反问:“冰帝就是这样对待校长的?”
“我……”迹部无言以对。
忍足有些看不下去:“枫小姐,迹部他……”
“训练时间,都没事干么?全体,绕场30圈,挥拍500下,立刻!”
新任教练一发话,训练马上有条不紊的展开,一时间网球场热火朝天。
“枫,对不起嘛,”讨好的拉拉枫潋的袖子,缓过气的祈月笑眯眯的递上饮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狠狠的点上祈月的脑袋,枫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枫,幸村他跑步已经很久了,让他休息一下怎么样?”继续谄媚的表情。
“不行。”断然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哇啊,枫好野蛮!还虐待美人,人家心疼死了!”祈月盯着正在做无限量圆周运动的幸村,没形象的哇哇乱叫。
“哼,幸村精市有多大的本事连我这个做姑姑的都摸不着边,你看他是气喘吁吁了还是大汗淋漓了?”淡淡望一眼场上没事人似的幸村,枫潋不为所动。
“本大爷也做了很多练习,怎么没见你来心疼一下?”迹部擦着汗踱过来,顺手接过kabaji送上的果汁,这个白痴女人又在乱发花痴了。
“真难看啊。”枫潋摇头啧啧两声,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你说什么?!”迹部也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
“我说小月又不是你家的,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真是难看啊。”枫潋仰头喝口水,继续悠哉游哉的撩拨。
“你……”
轻笑一声,脱下外套,枫潋拿起备用球拍,光明正大的挑战,“那么来一局如何,迹部大少爷?”
“乐意之至。”
远远的望着场上如火如荼的训练还有迹部和枫潋畅快淋漓的拼杀,祈月咬着吸管,一手托起下巴,心情大好,“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喽,ne,kabaji?”
“whi。”
“呵呵……”打开精巧的10寸索尼笔记本,祈月开始查询今天的股市行情,机械变换的数字,低迷的走势,此刻的东京证券交易所却是人仰马翻,跳动的屏幕,煎熬着无数人的心,有人欣喜若狂,也有人痛哭流涕,今年秋日的东京,商场注定烟尘滚滚。
点开新闻频道,昨晚订婚宴的报道铺天盖地,众说纷纭。
“樱庭财团原本宣告因病去世的大小姐离奇出现,在财团内部造成极大动荡,关于这位‘樱庭黎夜’的真实身份和是否会更换继承人的问题,樱庭家还没有给予正面回应。但是樱庭财团与迹部财团的长期合作关系已然受到影响,掌控国民经济半壁江山的日本顶尖财团联姻世人瞩目,目前已经造成日经指数大幅下滑,事态究竟如何发展,我们将在第一时间给予关注。”
不动声色的关掉网页,打开存贮在电脑里的樱庭财团美国分公司的财务报表,逐条扫视,暗暗下定决心,或许,时间不多。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先见一个人。
“樱庭财团本家”,在电脑里输入这几个字,回车。
“神奈川……”
祖父
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古朴厚重大宅,斑驳的门扉,森严冷峻的等级制度,一丝不苟的建筑风格,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极其吝啬的漏下几丝阳光如雪,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百无聊赖的舞蹈,秋风过,裙角翩飞,寒衣瑟瑟。
“黎夜小姐,老爷已经等你好久了。”满鬓白发的老管家眉目慈爱,上下打量着九年前那个粉雕玉玉琢的木偶娃娃,黎夜小姐长的好像少夫人年轻的时候啊。
“森田爷爷,请叫我宫川祈月。”在宫川卉还是樱庭家少夫人的时候,森田爷爷就是家里少数几个真心疼爱黎夜的长辈。因为从一出生就被医生判处死刑,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即使是家里的仆人,也极少有人把这个所谓的大小姐放在眼里,况且只是一个任人摆布毫无回击之力的活死人。深深的向这个从心底尊敬的长辈鞠躬,祈月笑容恬静温婉,“您这些年还好吗?”
“好,好,少夫人过得好吗?”满脸风霜的老人眼角含着泪花,声音颤抖,当年少夫人和少爷离婚,那份协议书还是他亲手递上的,本来多么般配的一对就这样劳燕分飞,少夫人性情淡泊随和,从来不把他这把老骨头当下人看待,这般贤淑善良的女子得不到幸福,怎不叫人叹惋。
木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院落宽敞大气,庭院深深,不见天日。默声跟着管家漫步而入,周遭绿松如墨,枫叶似火,一夜风雨激来,过处落红无数。碧波寒潭,巨大的平面镜映出辽远开阔的苍穹,万籁俱寂,肃杀,酷烈。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绕过几个弯后,两人在一间草庵风的茶室前停下。
“老爷,小姐已经到了。”
“让她进来。”
这间茶室很小,若以榻榻米为度量单位,大概只有四席半。祈月脱了鞋,女仆在身后恭敬的施礼,而后关上纸隔扇。茶室小而精致,内外都采用不对称的设计,也有床和棚。木柱、草顶、泥壁,舍去雕饰。为了渲染天然,脚下是不加斧凿的毛石做踏步,圆竹做窗棂清远高雅,用粗糙的苇席做障屏,晕染浅绿色的竹叶。茶室的墙壁和门板是半透明的,为的是让地面的反射光透进来,在如此深的屋檐下,采光效果已然极佳。地板上铺着席子,踩上去是微微的凉意,家具很简单,只是狭窄的架子和陈列一套紫砂壶茶具的凹龛而已。
神情威严的老人坐于上位,宛如苍鹰攫住猎物般犀利酷烈的目光审视着下方年纪轻轻的女孩,但见她坦然淡定,丝毫不见局促之色,半响,开口,声音如古钟厚重沉寂,“你骨子里真是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不,我们不一样。”
这姿容俏丽气质出众的女孩傲然无惧的抬首,直面这位樱庭家真正掌权者的威严,一如九年前的宫川卉,遗传自母亲的玫瑰金色的眼眸绽放优雅而独特的光芒,笑容灼灼,音色玲珑雅致,“妈妈太善良,而我,绝对比她心狠。”
老人犀利如鹰的眼睛瞬间眯起,为女孩的话语震动,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从订婚宴的录像就看出来了,你的确和她不一样,”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眼角余光掠过祈月,“那么,比宫川卉心狠的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复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祈月对于樱庭冥雄的平静并不感到讶异,继续说下去,“其实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动声色静观其变,您也知道迹部景吾不会答应和樱庭家的联姻,您没有阻止,反而放任事态的发展。我今天的登门拜访,大概也在您的意料之中,所以您留在本家避人耳目,静候我的上门。”
“很聪明,黎夜,”默默的听完祈月的话语,年迈的老人叹口气,历经风雨的神色竟显出些许疲惫倦乏来,“你是樱庭家的血脉,迟早要认祖归宗的,流伶心太软,当不了继承人。”
“你的儿媳不是说我根本不是樱庭俊彦的女儿,又何来血脉之说?”冷哼一记,祈月眉眼讥诮讽刺。
“青木易明是成康柏然的人,他拿回来的dna报告不足采信,你的母亲的性情我很清楚,只有百惠才会如此愚蠢,把一个祸害留在身边提拔重用,”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樱庭冥雄绝非年老昏惑,依旧看的清明,“黎夜……”
“请叫我宫川祈月。”
“……”
“是宫川祈月。”对这一点祈月是异常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