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替她挡剑?”好半晌,宋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愤怒地抽回了剑,她故意忽略带血的剑锋,不去看齐云飞受伤的胸口,只是将视线定格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心中愤慨的同时,更是痛苦不堪。
泪,再次不受控制,悄悄滑落,湿润了她的小脸,灼伤了他的双眸。
“莹儿,不要这样!我不想你成为杀人凶手,而且她是我师傅唯一的女儿,我答应过师傅要好好照顾她的,所以她不能死!”他不顾流血的伤口,上前欲要再将她揽进怀中。
“齐云飞——我不要你当好人!”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我为什么不能杀她,她杀了大胡子,我就能杀她,我要为大胡子报仇!拿她的命来抵他的命,如果你硬是要替她挡的话,我会成全你……不要逼我……”她拿剑的手在颤抖,心更是颤抖的厉害。
“齐云飞,你过去,我不要你照顾,这个狠心的女人,狡猾的女人竟然敢拿剑伤你,我一定要杀了她!”不知是被宋莹的话激了,还是被齐云飞胸口的伤给刺激了,俞如意此刻也跟着变的疯狂起来。
“啪——”齐云飞一个快速的转身,出其不意地给了那俞如意重重的一耳光,怒斥道:“谁说要杀莹儿,就是我的敌人,看在师傅的面上,我只是给你这一耳光,来人,将太子妃送往皇陵!”不知是战场的历练让齐云飞突然变的犀利,还是这本身就是他原有的性格。
“我不去皇陵!”
“不要带走她,我要杀了她!”
两个女人都不依不饶,愤怒的眼眸齐刷刷的扫向齐云飞。
“云飞,你好狠心,你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从过去到此刻,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停止过!”俞如意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尾声6
齐云飞却是扇过那一耳光之后,迅速地转过身来,看都不曾再看她一眼,以决然的背影对着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宋莹淡淡的回道:
“如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重提,爱与不爱各人心中自有衡量的天平,孰对孰错,各人心里也大概都是有数的,你就安心的回到二哥身边,和他安度余生吧,我和你已是桑海沧田,再也回不去,再也没有可能,我现在爱的只有莹儿一人,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这一辈子我对她的心意亦不会改变……”
“好,好,好……”俞如意连说三个好,抬起长剑往脖子上一抹,就欲自尽,得不到他的爱,那就在他心里留下阴影,让他愧疚一辈子,也是一种记忆。
“如意,你这又是何苦?二哥也是那么的爱你,宠你,你为何就不能和他好好的过日子?”齐云飞仿佛是长了后眼睛般,在她抹脖子的瞬间赤手握住了她的长剑,阻止了她的自杀行为。
血,顺着剑锋滴落,妖娆红艳,他却依旧面不改色,冷漠如初。
“我替二哥将你的武功封住,到了那里你要死要活,就全凭二哥如何发落。来人将太子妃火速送往皇陵,交与太子处置。”齐云飞说话间一抬手便封了俞如意的|岤道,再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将她带走了。
齐云飞回转身,看到宋莹站在那里很是木愣的看着他,眼神空洞无比,脸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平静的叫人害怕。
“莹儿……”他轻轻的唤着她,试探着慢慢向她靠近,而她却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走近,水眸里却倒影不出他的容颜。
“是你放走了她……”她的长剑蓦然举起,直指他咽喉。
“莹儿……”他却不畏那长剑,继续向她靠近。
“不……要过来!”剑锋已贴上了他的肌肤,她的手在颤抖,唇在颤抖,她想说恨他却是找不出理由。
尾声7
“莹儿……”他再往前一步,那剑锋便没入了他的肌理,红色的液体,如毒蛇猛兽般啃蚀着她的意志,心如有千千万万只毒虫在啃蚀,痛入骨髓。
痛,为他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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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折磨的大叫,她终是不忍心伤他,妥协地扔掉了长剑,抱头长啸,似要发泄心中的怒气,和怨气,那般凄厉,那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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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他抓住时间快速地揽她入怀,他知道她绝不会杀自己的,一如从不曾怀疑过自己深爱她的那颗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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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郁结攻心的她,对着他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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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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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一场狂风骤雨的风暴,便随着如烟的疯癫,大胡子的死亡,俞如意的离去和宋莹的昏迷彻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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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莹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翌日的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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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醒了?”睁开眼便是香草那张喜急而泣的清秀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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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望了她一会,直感心力交瘁的宋莹,悄悄将眼珠转动起来,扫一眼四周,粉色的帐幔,雪白的墙,熟悉的摆设,她确定自己还在自己的房间,没被抓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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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她爬坐起来,望一眼桌子旁大胡子躺过的地方,那里,大胡子的尸体早已不见,那里的血迹似乎也被擦洗过,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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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香草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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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呢?你们把他弄哪里去了?”宋莹掀开被窝,跳下了床,抓住香草的双肩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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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命人将他抬出去埋了,就……在后山荒郊。”香草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去问那个死人,而不问王爷的近况,她被挡在院子外,当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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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宋莹简单的命令着。
尾声8
“带我去!”宋莹简单的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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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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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她一声大喝打断了香草的话,那冷如冰霜的眼眸让香草吓的浑身颤抖,起身,低着头不在言语,带路行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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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潇潇,杂草丛生,一坐新坟孤立在后山那一片慌林里,只是培高了土,连块碑都不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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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宋莹来到坟前,二话不说便愧疚地拜倒在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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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辈子,她从未这样讨厌过自己,也从未那般憎恨过那个女人,可是,就算她恨那女人入骨髓,却是因为齐云飞的关系而无法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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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无法替他报仇,也狠不下心去伤齐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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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给他立碑?”他太凄凉了,人死连名字也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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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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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听了香草的话,宋莹忽然起了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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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回去后,命人在街上买了一块大石,抬进了红樱阁,便不分日夜地刻凿起来,她要亲手为大胡子刻一座石碑,她知道他的名字,这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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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云飞回来之后,似乎比以前更忙碌了,白天整日不见人影,晚上等他回来的时候,宋莹已经疲倦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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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刻凿凿间,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葱白玉手被磨出了无数个血泡,脱了几层皮,那石碑也总算在半月后大功告成。
石碑一刻好,宋莹就命人给那大胡子立了起来,众人散去,她却依然独立寒风中,不想离去,这一辈子,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人,似乎就是这长眠地下的大胡子了,从始至终,她一直都没对他好过,甚至连句好听的话语都不曾说过。
尾声9
在他面前,她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自私,那么的坏!!
“莹儿……”齐云飞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悄然响起,她却不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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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她发现,她和齐云飞似乎也如俞如意和他那般,似乎很难再回到从前,她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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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云飞的前景一片看好,也是让她不能忽视而感到有距离的一个重要原因,如若没什么意外,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那太子之位肯定是他的,接着便是皇帝之位,这样的预见更是令她感到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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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他,若成了皇帝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三宫六院,那时的他还会如这般在乎她吗?答案仿佛不去寻找也能预见,试问世上有哪一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独善其身,只当一个女人的丈夫,似乎根本就不可能,简直可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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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没你预想中的那么好,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狡猾到极点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会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放手去干任何事情,而你锦王府以前传出四宝的谣言,正是我所干,但是你也为了那个女人而利用了我,所以我们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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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慢慢转过身子,神情冷淡,眼神冷漠,平静地道:“锦王爷,希望你能守信,一年之后放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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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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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以后叫我宋莹,你那样的亲昵称呼,我觉得并不适合,我这样狡猾自私到极点的女人,听着很让人闹心,从今以后,我也会尊称你一声锦王爷,别问我为什么,从你为俞如意挡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夫妻情分就已被你挡掉,也就是说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不要那么看着我,你如若觉得不满意,可以将我送官,或者写休书休了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尾声10
说罢,她就打算越过他离去。
“莹儿,我们不可能做陌生人,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你就注定是我齐云飞的女人,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你逃不掉,而我也绝不会放手……”他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随之一带,她便如他所愿跌向他的怀中,沉声命令道:“你听到了吗?我不允许你当我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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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随着他霸道的话语一并落下,滚烫的唇覆上她冰冷梢显苍白的唇瓣,向她传递着他的专制,他的霸道,他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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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却得不到她如以往热情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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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觉得他变了,固执依旧,霸道新添,莫非这就是要做皇帝的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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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又失望又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而她的脸色依旧冷漠,水眸里没有浮现出他熟悉的娇羞与该有的情意,他心里猛然一紧,为什么会这样,缩紧手臂将她抱的死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是否那样她便无法再离开。
“莹儿,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他的这句话问的很无力,也很无奈,为何她总是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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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问,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放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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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无果,谈判失败,而他当然也就不曾放她离开,两人的日子就这么僵持过了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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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宋莹所猜,从那次对话过后没几天,齐云飞就被风光地封为琅国的太子,她暗地里观察,发现俊美无双的他,仿佛因为前途一片光明而越发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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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回意气风发而来的他,都是被她的冷遇激的败兴而归,从中宋莹也深感到他的变化,以往他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哄着她,可此番,她发现他似乎已少了那样的耐心。
尾声11
这对于想离开的她来说,似乎是一个好现象,可为何心却总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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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于这两个心底爱着,表面却又故意别扭着的两夫妻来说,成了一种煎熬。
宋莹真想时间如沙漏一般,快点,再快一点,一下跳到那一年之约的时间,到那时他就算不放她离开,她也会想办法走,他关不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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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空飘起了小雪,而齐云飞听丫鬟们说,好像很早就出了门,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地就化。
宋莹其实并不喜欢冬天,因为她太好动了,冬天偏又穿的那么多,很笨重,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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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趴坐在窗台,望着窗外的雪花随风飘舞,纯洁而美丽,却是不由自主任风吹落,她纷乱的心绪仿佛也随着那雪花被风肆意的吹落,洒了一地,不知该如何才能将那些快乐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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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人找!”突然一丫鬟上前来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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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悄悄握住一片飘落在掌心的雪花,她站起了身,掌心那片冰凉让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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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宫里的。”丫鬟小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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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本不想见那些烦琐的人,但是这些日子也确实闷的无聊,便随口应道:“那就去见见吧!”话落,她便率先行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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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去了,才知道是老皇帝要见她,难得她还有这个荣幸,皇宫没见识过,去瞧瞧也好,心中纵有不安,但她还是毅然和那传话的公公坐车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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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马车便停在了宫门前,宋莹下车,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庞大气势恢弘的建筑群,巍峨的宫殿,深深的宫墙,随着公公的带领,九曲十八弯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皇帝的养心殿。
尾声12
一路走来,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有越来越变大的趋势,雪花已由方才的碎小星末点变成了大片的鹅毛形状,而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落地就化,已可以慢慢堆积了,薄薄的覆了一地的银白。
跟随着公公的脚步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上,那沁心的冰凉感觉似乎能够穿透鞋底,再透过脚板心直窜到心底,让她感到寒意阵阵,情不自禁地便抱紧了双臂,一种不好的预感便猛然间袭上心头,怎么也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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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近段时间,不断重复的那一个梦境,梦里齐云飞被一个美艳的女子抢走,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她亲密地拥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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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明明决定要离开,却又那般在意,怕失去,真的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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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妃请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公公提醒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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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轻应一声,抬脚她便步入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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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蓄着山羊胡子的老皇帝虽然上了些年纪,却依然俊朗不凡,凭他现在的容貌,不难猜测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只是白驹过隙,岁月不饶人,就算如他这般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也是会老的,这个世间并不存在什么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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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生的那一天,便注定了死的开始,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就是如眼前这般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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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父皇。”只是扫了那么一眼之后,宋莹便有礼地跪拜了下去,对于见了皇上这个跪拜的规矩她多少还是知道点的,因为在她出嫁前夕,那时就有人专门为她那个傻子教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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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老皇帝微微抬手,示意她起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尾声13
对于眼前这个从痴傻突然变正常的儿媳,他感到很是好奇,长的也非绝色倾城的美貌,却不知为何竟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那般痴迷。
竟然说就算做皇帝也只设她一个妃,居然固执地拒绝那新罗公主的婚事,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从古至今,那来做皇帝的只娶一个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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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新罗女王答应,只要他的儿子肯娶她的女儿,她们新罗国就愿意无条件的成服于琅国,还每年进贡,军队更是任由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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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丰厚的条件,只需娶一个女人就可以办成,他当然大力赞成,只是他发现,眼前这个由他亲自赐婚的女子,却成了他儿子未来路途上最大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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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招她来,就是要看看她的态度如何,如若她够识大体劝他的儿子娶那新罗公主的话,他可以先饶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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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为了儿子的将来,和琅国的未来,他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杀死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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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皇!”老皇上心思百转之际宋莹慢慢起身。
完结:绝色王爷恶搞妃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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