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线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7部分阅读
去哪里,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他记得没成婚时,他就说过,永远不会困住她,只要她记得回家的路就好。
他握了握拳,有些遗憾。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想逃离他,连一晚上都等不得。
也许,他真的伤她太深了吧!
以后,他的世界终于没有她了。
再过十四个年头,他会不会忘了她呢?
077想入非非
慕容悠以从未到过楚国的借口,死皮赖脸的跟着楚无极。楚无极一路嫌弃的骂她无耻。慕容悠只是笑,她跟着楚无极,第一是大着肚子无处可去,虽然她也想起与丑奴姐姐的约定,可是过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去了谷城能不能顺利找到姐姐。第二则是跟楚无极相处起来很轻松,他们两个都是直性子,有话就说,有气就生,好像知己一般。这让她很少有闲暇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
她以前虽看过许多书,但大多都看一些情情爱爱的野史,最讨厌看那些极正经的书籍,因此,她一直以为这世上所有地方都跟大夏那样,有山有水,是个鱼米之乡,一年四季温度差异不太大。
直到越接近楚国,越感到一股寒流来时,听着楚无极讲,慕容悠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不一样。有的地方光是馒头不吃米饭,有的地方没房子住不种田过着游牧的生活,有的地方全是山。
不过楚国与大夏倒没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气候不一样。楚国是那种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的国家。而秋天则是早上凉,晌午热,晚上又凉。
他们坐着马车一路摇回楚国时,已经入冬了,慕容悠的身子也是七个月了,雍肿的不好走路。
到了楚国皇宫时,楚无极再三问,
“你真的要跟朕进皇宫?”
慕容悠点头。
“你真的真的要跟朕进皇宫?”
慕容悠再次点头。本来她就是走哪儿黑,在哪儿歇的心态,见楚无极这么再三问,还忍不住有点儿好奇了。
直到进了宫她才知道楚无极转身说“好吧,你跟着进来!”后为何叹气了。因为楚无极的母亲——楚国太后,是个非常热情的人,明明已上了年纪,却天真的跟个孩子一样。
楚无极几乎一看到他的母亲就要头疼的抚额,慕容悠一看到他那无奈样子就特别想笑。
他们刚进宫来到正殿时,楚国太后就来欢迎,远远望去,太后端压威严,让人心生敬畏。可慕容悠还来不及细看呢,那太后就拎着凤袍的裙摆,不顾形象的跑过来,抓住她的双手激动的说,
“这肚子里是哀家的皇孙儿?”
慕容悠愣在那里回不了神。她见过宫里的人不少,却没见过一个宫里的女人这么不顾形象的,特别是眼前的妇人还是当今太后,太后不是宫里上下所有人的表率吗?怎么眼前的这个太后这么不一样?
就因为这个愣神,慕容悠忘了回答太后的问话,结果太后就以为她是无声默认了,便用手撞了撞楚无极,笑骂,
“你这死小子,媳妇肚子这么大了才带回来给娘看!”
楚无极无奈的笑。
慕容悠刚想解释,楚无极突然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她明白他这是暗示她不要开口。她心中正疑惑着,太后却高兴的扶着她往里走,生怕她闪了腰之类的。
慕容悠在楚国太后的热情照顾下受宠若惊,太后一整天都在她面前打转,一会儿问她需不需要这个,一会儿问她需不需要那个,吃饭时一直站起来给她夹菜,完全没有太后的架子,就像一个平易近人的老人,直到晚膳后,楚无极忍无可忍的把人轰走,老太太才一脸委屈的说,
“人家只是想和未出世的皇孙培养培养感情嘛!”
楚无极本是很恼的,听她这么说,又软下声来说,
“娘,天晚了,悠儿要休息,你皇孙也要休息,明日在来看她好不好?”
老太太这才走了,临走时又是一堆交待。等人都走完了,整个大殿也就剩他们俩了。楚无极苦笑着说,
“被朕宠坏了!”
慕容悠却一笑说,
“我倒是羡慕太后越活越年轻,而且,她跟我见过的太后不一样,与想象中的太后也不一样,一点儿威严也没有不说,反而就像邻家的奶奶那般和蔼可亲!”
楚无极笑着说,
“你看出来啦,其实我娘她不是宫里的人!”
慕容悠不说话盯着他看,楚无极被她看的发毛,颤了颤问,
“你做什么看着朕?”
慕容悠翻翻白眼说,
“刚刚还觉得你用个‘我’字,咱俩的兄弟情谊加深了呢,你又来个了朕!唉,今天这事怎么回事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明明不是你的种,你干嘛不否认,还不让我说实话?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澄清的话,我便宜可占大了,你想想你一国皇帝,连个皇嗣都没有,到时候儿子生出来,不就是你们楚国的接班人?”
楚无极表情突然变的忧郁起来,皱眉说,
“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娘她有多高兴!其实平常不是这样的,她虽没读多少书,却很知书达礼,顾大局懂分寸的。她只是因为太过高兴,所以才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她一直对我说,只要临走前能看到我的孩子出世,这一生就死而无憾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好好报答她,想这她并不能活多长时间了,所以就故意骗她,让她高兴高兴好了!”
慕容悠讶异的说,
“怎么会?我刚看她身体挺好的啊!”
楚无极苦笑说,
“看着好,就并不一定好啊!我以前还不是这样认为?以为她有好吃好喝伺候就行了,这么多太医,哪有什么大病。每次她在我面前说什么头痛时,我就觉得她是故意想让我答应她的要求才再我面前叫痛,其实她根本没病,若真有病,哪还能站着走路。直到有一天,亲眼看到她受病痛折磨几乎死去,那种真正生不如死感觉,让我心如针扎,才想着要对她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既如此,你后宫有许多女人啊,莫非你不能生育?”慕容悠好奇的问。
楚无极瞪了她两眼颇有些恨的说,
“至今为止,你是第一个碰了我,而让我不会吐的女人!不是我不想,只是那些女人一碰我,我就想吐。你以为我为什么酒量那么好?就是因为我想灌醉自己,麻木自己跟女人上床,那样也许就不会吐了,可无论我醉的多么厉害,女人一碰我,我仍会吐。时而久之,我的酒量也就越练越好了,而见到女人就是自动绕道!因此,我对我娘很愧疚。所以你进宫之前,我一直问你真的要进来吗?因为我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
慕容悠听了皱眉眨眼,一眨再眨,楚无极关心的问,
“怎么?你眼睛进沙子了?”
慕容悠一副沉思的模样说,
“不是,想不通啊,你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孝顺。我怀疑我认识的人是不是同一个?怎么前后差异这么大呢?马车上的那个,阴狠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夏皇宫的那个,像风流倜倘的公子哥。今天愁眉苦脸的这个,煸情的姐都想流把眼泪了!”
楚无极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说,
“你有我大吗,在这里自称姐?你刚刚也看出来,我娘她的言行举止跟宫里的人完全不一样,她并不是我的亲娘,而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个宫女!”
“啊?不是你亲娘你也对她那么好?你也太有人性了吧?我怎么早没遇到你,早遇到你早嫁给你多好啊!”慕容悠惊喊。
楚无极脸微红,扭过脸慢慢说,
“我真正的母后在我刚出生时就被人谋害了,那时后宫里的女人斗的特别厉害,我母后已料到她活不下去,又怕她死了,我还来不及长大便被人谋害,便央求她的心腹宫女小秋带我出宫,抚养我长大!”
慕容悠故意打插的说,
“你好了不起,刚出生就能记事了!”
楚无极扭头瞪了她一眼说,
“这是后来我娘告诉我的,你能不能认真听人讲故事?”
“人家不想听,人家想睡觉好不好?”慕容悠故意打着哈欠说。当楚无极说只有她碰他时,他才不会吐,慕容悠心中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着进宫。现在听他讲过去的事,她本能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因为了解越多,牵扯也就一定更多。
幕色拉黑,月亮冉冉升起。也许楚无极是太压抑,太无助,那些情感憋了太久,所以在这个合适的夜晚,遇上合适的人,才想这一个人倾诉。
他并不管慕容悠的不耐烦,也许她听着听着已经睡着了,可他仍然对着漫漫长空说起了那个年少的他。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痛苦很后悔,双手揪的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会哭一般。慕容悠望着他忧伤的侧脸,莫名的认真听了起来。
“我并不是一出生就在宫里的,那时候我还在宫外,还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以为她是我的亲娘。我们的日子过的很拮据,三四岁的时候,有邻居的小孩儿扯着我说我是野种,说我没有爹,用尽难听的话辱骂我,我去就质问她,我为什么没有爹?我爹在哪里?她只是悲伤的望着我不说话。然后我又问她,你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妓女,因为和太多男人睡过,所以不知道我爹是谁?她吃惊的睁大眼看着我,然后就是掩嘴无声掉泪。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妓女,可是看到她哭,我觉得我伤害她了。所以下次有人再骂我是野种时,我便和人打架。可是不管我打赢还是打输,回去后她总是会打我,教育我以后不准跟人打架。每次她用细棍子打我时,我就在心里瞧不起她,觉得她懦弱,只知道拿自己的儿子出气。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走哪儿都受人欺负,因为这个我们一直没有固定的家。我八岁的时候特别恨她,心想为什么世上这么多人,偏要她做我的娘亲呢?为什么我不能有一个温柔娴静的娘?有一个宽厚仁爱的爹?有一个温暖舒服的家?为什么我要一直流浪,没有终点,还要时不时的忍受饥饿?为什么我不能快点儿长大?我很恨她,恨她不应该生下我,可同时,我又很爱她。因为她真的对我好。就算是忍着挨饿,也一定凑钱出来让我去上学,不管怎么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我!可是她对我越好,我越难过,我一点儿都不希望她对我好。我故意不好好学习,故意与人打架,她很生气,拿棍子追着我打,说我不成才。后来,我就离家出走,那年我十三岁。那时候我长的很高了,可以去外面找活,用不着她帮别人洗衣服,燃着油灯做一晚上的针线。她为了挣我的学费,天天做针线熬夜眼睛都要瞎了。洗衣服的活也很难找到,只要冬天把人冻的半死时,那些人才不愿自己洗衣服,她才揽了一些活计。我知道她做所有的事都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跟她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因为她说我不是他儿子。她当时说这话时,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我从不怀疑我是她的亲生儿子,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亲娘也不会对我这么好。我很气很气,走了两里地,脚磨起泡了还没知觉。慢慢的就后悔了,想到刚刚自己太生气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一定气的倒在床上哭,于是就想回去给她道歉。可是一想到她那双冻的红肿的双手,就紧握双手,坚定的往前走。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挣好多好多钱回来孝顺她,让她再也不吃苦!也许是一种命运的吸引吧,我参了军,因为表现好被提拔为侍卫。我一直想努力表现自己,所以那次刺客偷袭时,我明明能躲过,却故意用背为皇帝挡剑。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长到十六年,却不知道自己的后背上有一个月牙标记。后来才知道,那月牙标记,是楚国皇室独有的。楚国历代以来,皇嗣就特别少,所以皇帝看一眼,就说我是他儿子。因为他五十岁了,还没有一上皇子。我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做了场梦一样,一夜间就受到万人瞩目。为堵其它大人之口,皇帝就让我带着他去找我的亲娘。那时候皇帝是便装打扮,我娘一生都没见过什么大官,所以当她见到皇帝就跪下时,我知道,我真的、、、、、、不是她的儿子!”
“我问她,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她只说,这是责任。她答应了别人的!皇帝为了感谢好,便把她接进宫,做我名义上的奶娘。我一是忙着做一个皇子,学各个方面的东西,二是心里怪她,觉得她不应该瞒我,所以一直没去看她。那时的我还不知后宫有多险恶,因为只有我一个皇子,所以我当太子是必定的。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求不到子,转而巴结我,想我当了皇帝后立她们其中的一个为太后,那么她们的一生也算无忧了。因为做不成太后的,就得陪着皇帝殉葬!就在我做上太子后,她却屡屡出事,一次是偷了皇帝宠妃的镯子。一次是收了朝中大臣的贿赂,接了钱然后说服我娶人家的女儿。还有一次是欺打宫女,弄得宫女哭着找到我告状。第一次,我只是怀疑,可是所有嫔妃都指证她,我想帮忙也没办法。第二次是人脏惧获,我失望的转身。第三次则是怒不可抑,我就那样把她赶出宫了。她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没哭,只是默默转身收拾东西。等她走了以后,我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我们一起渡过的的贫困日子,她饿昏倒在我面前,她跪在地上求人家收我进私塾,她点着灯边打瞌睡边为我做衣服的样子,还有皇帝让她进宫时,她说她过惯了外面的生活,不想过宫里勾心斗角的日子,最后被皇帝下旨她才不得已进宫。这样的好,怎么会是那种贪财又恶霸的人呢?我压着想找回她的冲动,把所有事情查了一遍,才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那宫女根本不是她打伤的,而我却连问都没问就伤害了她。我觉得无脸见她,便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她住哪儿后,派人去伺候她。等我做了皇帝后,便去接她进宫,向她许诺说,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从前的事。当我站在世界最顶端的时候,我想要的就是她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同享这所有的美好。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不管自己有多苦,一定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那几乎是我一生的愿望。可不管我说的多么诚恳,她总是拒绝我。我像我父皇那样下旨命令她,她就说,皇上,民妇抗旨了,你斩了民妇吧!我拿她没办法,只好离开。后来每年,我去请她进宫与我同住,她都拒绝我,也不与我多说话,总之很冷漠!”
“只有一次,因为一个小部落要造反,我带兵去镇压,心情不好嘛,又觉得打仗好玩,便把旁边的小国给收了。去见她时,她便问了这个,还说,不要打仗,打仗危险,百姓也受苦。我就故意说,想要我听你的,就得跟我回宫。结果她又不说话了,我很生气啊,回去就又打仗,一连收了三个小国,直到与大夏打的时候,一连打了两年都没分出胜负。就在第六年去请她时,她同意了,但条件是,我必须得听她的。我一高兴什么都答应了。她进宫后发现我还没皇子后,就天天逼着我要皇孙,还整天送一些什么补身的汤药,时间久了我就很烦,觉得她很罗嗦,特别后悔把她接进宫,我跟大夏又打了起来,她问说不是说不打了吗?我很不耐烦的回,这次是人家要打我,不是我要打它!”
他突然停了下来,想到自己曾经说话的那种语气,心就如绞痛。他好恨好恨自己,明明是想要对她好的,却为何每次见到她都没有好脸色,都不能好好说话呢?
月光如水,夜风袭袭,周边一片安静。
“怎么不讲了?”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问。
他扭头看向她,仿佛这才记起还有一个人,压住那股泪意笑说,
“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笑着说,
“你讲的故事太无聊了,无聊的让人睡不着,所以,继续吧!”
他却扭过脸说,
“不想讲了,怕自己会哭!”
“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我们是朋友吧,是朋友你就讲,讲出来,心里不会压抑!”
他捂着脸痛声说,
“我只想说,我很爱她,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身体健康!”
那时候她说头痛,他只以为那是她想威胁他纳妃子的小把戏,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刚刚还在说笑,却突然痛的晕倒在她面前,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已病入膏芒。
他低低唔唔的哭了起来。
慕容悠似傻了般愣在那里,这是第二个男人在她面前哭。
好久,他像是哭够了,才哽声说,
“你看着她健康,却不知她是疾病缠身。以前都结冰了,她为了给我弄的好吃的,还赤脚去里面抓鱼,说什么冬天的鱼被冻住了好抓。现在每次陪她逛御花园,没走几步,她就脸色发白的说头痛,又时候痛到眼睛都看不见。宫里太医多,用药也多,可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治不好她的头痛。你知道,在这世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可是那天我却对她说,你死吧!因为看着她躺在床上抱着头痛,我没有办法。我想她这么老了,我们终于过上好日子了,明明可以享福了,她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这样痛苦的活着。她却拉着我的手,眼睛泛眼的说,‘不死,只有一天看不到你的孩子出生,我就忍着不死’!我当时、、、、、特别忍不住的就跪在她面前哭了。我想,只要有办法让她无病无痛的多活二十年,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从小不信佛之类的东西,可为了替她求神,我爬了天山,武当山,洛山、、、、、每个有佛神的地方我都去了。去所有地方,拜所有神,我都是一个愿望,希望她身体好。一个算命的对我说,在六七月份放三条到河里,就能缓解她的病情,我照做了。一个算命的说,我身上血腥气太重刹到她,于是我到大夏去谈议和。真的,我不相信那些东西,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想去试。我想让她活下去,即便她真的走,也不要带有遗憾,有时候我想,如果我的孩子出生了她不在怎么办?总觉得我还那么小,我们的生命才开始,她却要离开我了。看到今天她拉着你的手,像个孩子那么开心时,我差点儿又没忍住哭了、、、、、、、、”
脆弱爱哭的男人可笑吗?不,不可笑,他们哭,是因为心底那份最真挚的爱。
慕容悠走过来无声的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楚无极也抱住她,趴在她怀里孩子气的哭说,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就算现在治好了她,她有一天依然会死,所以我不用难过。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不想看到她越来越多的白发,不想听到她的咳嗽声,不想看她走路越来越慢,她今年才四十岁啊,她应该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了了、、、、、、受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越来越老,而自己无能为力!”他可以改变这世上许多事,却无法改变他的娘亲一天天变老的事实。
时光啊时光,你可不可以再慢一些,让我好好握住她的手,认真看她一遍呢!没有争吵,没有误会,只用心去静静的感受那份母爱。
每一种感受,只有自己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才能理解。慕容悠并没有多么深的感触,只是看楚无极在她怀里哭的那么伤心,说的话似断了肝肠般难过,受感染的跟着掉泪。
两人紧紧抱着彼此,就像在寒冷的冬夜里,互相抱着取暖一样。
第二日慕容悠醒来时,想问问楚无极怎么样了,宫女说他上早朝去了。慕容悠暗想,昨天哭的那么伤心欲绝的人,还能去上早朝啊。
想到楚无极的话,慕容悠决定去看看太后哄她开心,就当是感谢这段日子以来楚无极对自己的照顾吧。
哪里知道刚走到太后的宫殿门口,便看到楚无极身穿龙袍迎面走来。远远看去还真是气宇轩昂啊,估计是一下朝就赶着去看他娘吧。
“你没事吧?”两人走到一起,慕容悠跟在后面关心的问。
结果他回头白了她一眼,怪声怪气的反问,
“你没事吧?”
慕容悠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关心他,没捞到好,反而还摆脸色给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其实是因为楚无极一大早睁开眼后,想到昨天自己竟然趴在慕容悠怀里哭,就恨不得把她拉到坑里活埋了。不过当那种丢脸的别扭过后,想到她拍着他的背轻哄他的样子,难得温柔,他的心又软软,像小时候难得吃了个糖果那般甜蜜。
可是,如果有选择,他真的不想再见到她,结果,她竟然用很担心的眼神问他没有有事?哼,还想旧事重提嫌他昨晚不够狼狈不够惨了。
唉呀呀,又没喝酒,又没干嘛的,他昨晚是怎么了,居然脑子抽了的跟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前面走的楚无极一边走一边捶着脑袋。
老太太不爱那些虚礼,所以他们也都没行礼。老太太一看到慕容悠就从床上蹦起来,楚无极担心的问,
“娘,你头疼不疼?”
老太太摆着头高兴的说,
“我只要想到我皇孙就要出世了,什么都不疼了!几个月了啊?”她抚着慕容悠的肚子柔声问。
慕容悠笑笑说,
“七个多月了!”
老太太先开始还在笑,笑着笑着就皱起眉头,突然看着旁边的楚无极问,
“哎,极儿,我怎么越想越不对颈儿啊,你到大夏前后也才四五个月,怎么这孩子就七个月了!”
楚无极暗中白了慕容悠一眼,又笑着对老太太说,
“以前我们两个就认识了,她见我长的帅,便使颈浑身招数勾引我,结果您就有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