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请不如偶遇,我叫木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洛,单字一个恒。这是我的书童晴天,那天他实在有些失礼,还请小兄弟见谅。”
慕容悠摆摆手说,
“没事,没事,晴天啊,真是个好名字!”说完她暗中顶顶叶倾城小声说,
“哎,你觉得这位公子怎么样?我感觉他还行,长的不错,脾气也好,人又懂礼貌,带回去不丢人!”
叶倾城不解的问,
“你要干嘛?”
慕容悠更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低声说,
“废话,你不知道我是逃婚逃出来的啊。如果我现在回去,肯定会被逼着嫁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哭丧着脸可怜说,
“人家不是故意骗你的嘛,那时候为了怕泄露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又想装可怜点儿让你们收留我,所以才那样编的,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她无赖的摇着他的胳膊。叶倾城受不了她的马蚤扰只好无奈说,
“好了,我原谅你!”
慕容悠马上转哭为笑,比外面天变的还要快,又欣喜的问,
“说嘛,你觉得他怎么样?”
叶倾城心里有些涩,嘴上淡漠的说,
“还行!”
慕容悠高兴的说,
“你说还行,那就是好了,看我的!”接着就起身朝人家书生公子那边坐。她以前女扮男装时没少去青楼那些地方,甚至风流的还有两个清倌铁了心的要为她守身。所以说她在人际关系这方面也是八面玲珑,很快就把对方家底啊,有没有婚配那些个问题都打听出来。
叶倾城看的不是滋味,只好出去找杜虎周亮二人。
慕容悠好像与人攀谈甚欢,一副没看见叶倾城出去的样子,其实他一站起身她就发觉了,只是故意装没看见而已。
“对了,木容兄是打算去哪里?”
叶倾城一走,她便没了聊天的心思,胡乱的说,
“不知道,走哪是哪儿吧!”
唉,个死呆大个,她明明感觉他有点喜欢她,为什么他不说啊?虽然他长的不是挺帅,但是他人品不错啊,如果他说喜欢她,她会勉强考虑考虑的嘛。
叶倾城刚出来左拐,便看到那躲在屋檐的两人。周亮先机警的发现了叶倾连,连忙拽着还郁闷不解决杜虎起身,才站起来踏了一步,身后就传来叶倾城的喝问,
“你们两个去哪儿?”
周亮转回头讪讪说,
“大哥,刚刚那雨不是下的大嘛,现在正好变小了,我们去找些柴火生火啊!”
叶倾城想到庙里相谈甚欢的两人,皱皱眉毛说,
“不用找了,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就赶路!”低头时,正好脚下有一处水洼,水的倒影里清晰的映出他那张丑陋吓人的脸。他不禁呆呆的愣在那里。因为知道自己长的丑,所以他几乎有很多没照镜子。这几年来,因为官位的步步高升,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加之他自己闲暇时就看兵书练字,心中也慢慢升起一股骄傲,那股骄傲让他觉得他一点儿不逊于别人。
可是此时这样清澈的看到自己的脸,他才想起,那是丑的。
刚刚从庙里出来的那些不平与烦燥也都没了。是的,他应该接受他是丑陋的,不应该忘记。
回到庙里叶倾城也一直没说话,周亮与杜虎看大哥好似心情不好,也都没有开口。
慕容悠还在与人家闲扯着。幸好,雨停的快。
雨一停,他们一行人便同行了。
叶倾城听到洛恒要去青城,眉毛扬了一下。因为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青城,大夏的边界,与楚国相邻的城地。
因为雨才停,山路更显泥泞,才走一小段路,慕容悠的鞋子上就沾了许多土。她本就嫌路难走,这会拖着两只“重重”的脚,就更难走了。
她趴到路边,准备找跟树枝把脚下的泥土挑干净,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目瞪口呆的瞪着前方,浑身颤抖的发不出一个字。
叶倾城闻声赶来,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把她揽到自己怀里,遮住她的视线。
慕容悠仍在他怀里抖个不停,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别说慕容悠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吓傻了,连杜虎与周亮堂堂大男人都吓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只见一堆黄泥中,一只纤细的手正艰难无力的从泥土中往外挣扎,无声的透露着顽强的求生意念,被雨水冲涮后的干净,在一团黄泥泞中那只手显的格外白净瘦弱。没有头,没有身体,就一只手浮在泥土外,挣扎的爬着。
洛恒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惊喊,
“她还没死,我们赶快救出她!”
因为雨后泥土松湿,几个大男人合力用双手刨爬,不一会儿人便把救了出来。
女子只说了“救我”两个字便晕倒在周亮怀里。
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个弱女子被埋到土里,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活下来?但更庆幸的是这场大雨,冲走了泥土,才能让女子的手露出外面,被慕容悠看见,幸而得救。
叶倾城拍了拍怀里人,轻哄说,
“别怕,你看,她是人,你救了一个活人!”
慕容悠畏畏颤颤的转头,泪珠子还挂在眼眶,吓的泪都忘了流。在叶倾城的安抚下慢慢转身,看到那个凄惨狼狈的女子,终于颤着音问,
“她怎么会这样?”
叶倾城看了看眼神深虑的说,
“一定是被人谋害的!”
017她叫沈微
因为女子突然昏迷,而且气息微弱,一行人为了救她,便在最近的一户山野人家住下。叶倾城本来急着赶路,不想管这些事的,可是看慕容悠被吓的有些惨,也许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便让周亮杜虎去探路,发现有人家,就立即抱着昏迷女子赶了过去。
女子昏睡了半天,终于清醒,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那是一片草棚。她的目光如同死人一样,没有期待,也没有憎恨,空旷的没有任何神情。
她就那样呆呆的躺着,甚至没有转头看看周边的人。其实只是一夜之间而已,但那种被人用厚实手掌蒙住的窒息感,那种回头发现谋害她的人居然是她最亲的相公,就在昨天她还笑盈盈的抚着肚皮问孩子是男娃女娃时,今天却遭他如此对待。瞬间,所有的挣扎都静止,也许,什么也代替不了她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那一刻的震惊。
雷鸣,闪电,大雨,意识昏沉中被人埋进土里,土混着水呛到鼻息的感觉,求生的本能强烈挣扎的感觉,不放弃的想要在黑暗中看到一点光亮的感觉、、、、、、、明明都只是昨夜的事,在一睁眼,却感觉,好像恍如隔世!
“你、、、、、没事吧?”慕容悠小心翼翼的问。这女子看起来好像傻了一样。她有些好奇的盯着人家看,说真的,这女子的五官单个来看还是挺漂亮的,不管是眼睛鼻子嘴,处处都显的小巧玲珑,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但是小巧的五官凑在她脸上,就是显的那么平凡无奇,如果说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的漂亮。
女子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一双单纯干净的眼眸,愣了愣笑说,
“我没事!”
慕容悠看她笑,以为她真的没事了,放下心坐到她床边轻问,
“那你怎么会在那里?当时吓死我了!”
女子又沉默的低下头不说话。
她的名字叫沈微。沈家在谷城这个镇是出了名的大家族,有权有势。沈微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妹,她排行老二。
沈老爷的妻子小妾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因此,生下来的孩子都遗传了父母的优点。男的俊气,女的漂亮,除了沈微以外。
也许她名字里的那个微字,就注定了她这一生的微小。哥哥姐姐不喜欢她,妹妹讥讽她,娘亲死的早,没有人疼爱,没有人关爱的她,虽生在富有的大家庭,却活的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其实她长的并不丑,脸上无疤,皮肤细致白皙,五官端正。可因为沈家的儿女太出色了,跟她们一比,她就连片绿叶也称不上,于是她成了沈府里人人嫌弃的“丑女!”
她没有朋友,认得字后,打发时间的东西便多了一样,那就是看书。书丰满了她的精神世界,从中她学到了许多。她知道自己没有姐姐妹妹们那么好看,所以更要在别的方面更加出色,因此事事比别人花三倍的心思与辛苦去学习。
她聪慧而隐忍。姐姐与妹妹每次为父亲带回来的礼物抢着争吵时,她大方的站出来把自己的那份礼物奉上去以平息姐妹之争。姐姐选夫时,她被人拱着无奈坐到了琴边,本是被人看笑话的,谁想她一曲引蝶停驻,惊醉众人。妹妹喜欢上某位富家公子,不会呤诗,求她代写,她一首七言绝句射中人的心,从此成为谷城无人不晓的才女。这样的她在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得到沈父异样的注目。那年她女扮男装,开始出门去和父亲打理生意。
别人只知道她精通琴棋书画,却不知她也是个商业奇才,短短两个月,便替父亲赚回来双倍的利润。沈父高兴的去过他的游戏人生,生意暗中全交给沈微打理。
她步步为营,从一个不起眼被下人嘲笑的丑小鸭,到慢慢成为沈家的掌权人。看着小时候讥讽过她的那些人,在她面前变的恭恭敬敬。
她没有欣喜,内心只有悲凉与失望。这就是她所认识的世界,除了冰冷与无情,没有别的东西。她偶尔会在睡梦中幻想,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一起过着简单却幸福的平凡生活。
两个妹妹都出嫁了,二十岁的她却仍然待字闺阁中。
有人在背后笑话她,说她长的丑没人要。有人说,是她太有才华眼光太高。
有许多人冲着她的才华来提过亲,但那些人都不是她想要的人。也许在这样的时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说出来可笑,但她就是想追求这样的生活,这是她看过那么多书后,心中一个小小的期待。
她知道那些男人的想法,娶一个有才的回家,再娶一个漂亮的回家。白天和有才的弹琴作诗,晚上搂着漂亮的睡觉亲吻。
这世上每个人都想鱼和熊掌可以兼得,所以她要嫁一个不一样的。可以没有钱没有才,但一定要有真心责任感。
就在那天出去收帐时,她遇到了一个孝子。
018我叫丑奴
那是一个一心考取功名的秀才,为了给自己的母亲看病,四处求医,受尽苦难与凌辱仍然不放弃。她试探过他几次,发现他虽然急着用钱,却仍然拾金还给原主。有美女送上门,他也目不斜视,还红着脸说,“男女授授不亲!”
她突然就心动了。说要嫁给他。
他被她的大胆吓的惊倒。但,他只是一个穷秀才,有人不嫌弃他愿意嫁给他,那就跟天上掉下一馅饼一样。
她带着丰厚的嫁妆来到他们家,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辈子只能娶她一个女人。
当时的他点点连头,可是后来她才知道,正是这个条件,才差一点儿要了她的命。
她知道他虽然穷,但性子傲,所以每次帮他,都假装无意的提点一下。
他用着她带来的嫁妆,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和沈家财势齐驱并列。他也变的和从前不一样,穿锦服,走路生风,一脸富态。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终于有喜了。她高兴的晚晚点着灯为孩儿缝补衣裳。
这晚一直刮冷风,烛火被风吹熄了好几次,天空也老是划过闪电,她一边在烛火下缝着小娃的衣服,一边有些焦急的等着还没归家的丈夫,天好像要下雨,如果他回来晚了被雨淋湿了得了风寒怎么办?
烛火越来越小了,她起身去添了一点儿油。就在她重新坐下,缝着衣服频频中望向门外看有没有那高大的影子时,一只厚实的大手从背后蒙住了她的鼻子。
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挣扎中,她闻到熟悉的味道,拼尽全力的扭头,看到那个一脸狠厉铁了心要捂死她的人,正是她焦急等了许久丈夫。
昨天还坐在这个屋里,她抚着肚子笑盈盈的问,
“不知道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
他笑着体贴的答,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她一直以为自己聪明,整个世界尽在她的掌握,晕沉绝望中闭眼时,她才知道,人算终算不过天。
那个曾经傻呆呆望着她的脸,那个曾经惊喜的叫她仙女的人,那个发誓说要对她一辈子好的人、、、、、、他亲手捂死了她,不顾她肚子里已有三个月的胎儿,残忍的挖一个坑把她埋进土里。
可是,老天的眼睛终究没有闭死,那夜下了一场大雨,直到第二天明。她挣扎着从被冲走的泥土,慢慢的伸出一只求生的手。
如果没有人路过挖出她,她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死了,但她活了下来。
也许太震惊绝望,心中反而不恨不痛,平静可怕的没有一点儿波澜。
一出生就死了娘,从小被人嫌弃,在众人的嘲笑排挤中长大,她早已坚强到冷血。温柔带笑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她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期待,嫁一个男人,生一个孩子,过一种平凡又简单的生活。
她曾经鼓起勇气相信这个世界,给自己一次幸福的机会,于是选择成亲嫁人。
但是,老天没能成全她的期待。
她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因为,这才是她心中认知肯定的世界。而脑子里,曾经那些温柔缠绵眷恋,也不过是场梦。
梦醒了,我们就该认清现实。她是个丑女,沈微,微小不如一粒沙子,除了像杂草一样无止境的生下去,不配拥有这世上的任何阳光与温暖。
可是,看到眼前这双纯净的双眸,她仍忍不住心房柔软。只是,她要怎么说呢?这种可笑的悲剧,一定没有人相信。
慕容悠看她不说话,猜她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又转移话题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慕容悠!”她又趴到她耳边,小小声的说,
“你不用紧张,我也是姑娘,只不过现在女扮男装了!”
她低头笑了笑说,
“我叫丑奴!”丑,是提醒自己长的丑,不要有任何妄想。奴,是这一生不管你多么聪明,仍然挣不出老天最先给你布的那个局。
019心疼同情
慕容悠惊讶,
“怎么有这么难听的名字?你父母他们、、、、、、、嗯,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丑,不如你取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啊!”慕容悠看她的神情不敢扯到她家里。看她这个凄惨样子,如果真有父母,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吧。
我真的不丑吗?沈微坐在灶前,望着灶里的火,有些征愣。
慕容悠一群人也不好意在人家山野人家白吃白住,就喊着自己动手。杜虎烧菜,她觉得新奇在一旁打下手。叶倾城怕她又搞出什么事,在厨房门口守着。洛恒周亮晴天他们三人在外面帮老人家劈柴。
慕容悠看丑奴一个人坐在床上,一直沉默不语欲哭又笑的表情,怕她胡思乱想,便扶着她一起来了厨房。说是让她生火,其实只是想让她看到自己与杜大哥逗乐想惹她笑。慕容悠忙的跑来跑去,一会儿去切菜,一会儿又去烧火。
每当她拿起菜刀时,杜虎就会吼,
“看看你的手!”摸了柴火后,手自然会很脏。而她没洗手就去切菜、、、、、、、
慕容悠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说,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讲究!”
正在他们俩斗嘴时,突听一声闷哼声,及那种烧焦的刺鼻味道。
杜虎诧异的看向慕容悠,锅里在炖肉,他还没开始炒菜啊,哪里来的味道?
两人回头,只见叶倾城已健步飞过去踢掉丑奴手里的火把。
慕容悠惊的手里的菜刀掉了砸到自己的脚上都不知道。丑奴居然用柴火棍直直的往脸上烫去,半边脸都被烫的焦了,没有原形。
天啦,她不怕疼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而且,这世上哪个女子不爱美貌,她居然毁了自己的容?
慕容悠只是远远看着,就疼的眼泪落出来。她明明想跑上前去,腿脚却震惊的动不了。
叶倾城也被这个女子震到了。当他看到女子被从土里挖出来得救时,他没有同情。因为这个战乱的世道,惨痛的事天天都有,只有知道自己活着有多幸运,才会更珍惜活着。老天太忙,无法周全每个人。
可是,此刻他却被震到了。他是男人,他的脸上有了疤一生都受到影响,更何况是女子?这个女子不仅有勇气自己毁容,还完全一声不吭,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只有麻目茫然的眼神。
一个人,要多么痛,才能这样坚忍,才能这样狠心的对自己自残?
“你怎么这么傻?”他皱眉望着她,忍不住沉重问。这世上有什么事过不了?越是没有人爱我们,我们就越要爱自己,何必要自残自虐呢?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世上吃苦最多的人,但是他的确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难,但他仍然咬牙活到现在。
慕容悠这才缓过来,像是被人解开了|岤道一样冲过来喊,
“丑奴,你怎么这么傻啊,好好的脸,你干嘛、、、、、、”
她抬头,望着慕容悠含泪笑说,
“只有这样,每当我望着脸上的疤时,我才能告诫自己,不要相信男人!”
慕容悠震了一会儿突然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男人这种动物。从外婆的口中听说,父亲是多么不好,娶了多少女人进门,在外面风流的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说娘之所以会难产,都是被父亲气的。
每次慕容悠望着别人有娘时,她也会怨恨父亲,怨恨父亲为什么娶那么多小妾。可是,每次她气的想离家出走时,看到父亲带笑慈爱的脸,又忍不住心软。
父亲亏待了娘,却没有亏待她。真正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的。虽然偶尔有大吼大叫,但那是为她好,也从没真正的对她动半根手指。
人无完人,也许就是这样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得到就会有失去,我们不能一直执着完美,总要包容它一点点的残缺。她渐渐长大后,就不再想这些了。
她喜欢疯玩,那样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觉得日子漫长,每天无聊。她没有娘亲,皇后姑姑娘虽疼她,可身份尊贵,她敢撒娇的赖在姑姑怀里,但心中仍有敬畏,那些敬畏不敢让她讲出自己的心事。
很多人都觉得她没长大,没心没肺的,其实她欢乐的背后也有眼泪啊。那个姨娘当着爹的面对她好,暗中说她的不是,她不知道吗?她只是因为爹的面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和万事兴嘛。她月事来了,没有娘亲教,疼的时候不知道去哪里哭,那些不能对父亲讲的随着越大越大的脆弱与敏感只有在黑夜时,才会悄悄浮现。
今天遇到了丑奴,当她这样含笑带泪的说出这句时,慕容悠就感觉好像找到了娘亲,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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