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6部分阅读
更何况她怀的又是双胞胎,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三命。
若是真出事的话,胤禛那里会有麻烦,胤祺也会恨我。还有那个五福晋,她没有经胤祺同意就请了我过来,谁知道是何居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带着钱紫菡闯过这一关……
想是这么想,可是事情并不如我之前断定的那么简单。钱紫菡的体质太过柔弱,而且羊水又破了那么久,第一个孩子还没出来时,她的脉象就渐渐走弱。这样危险的状况,唯一可行的也就只剩下剖腹了。只有这么做,才能完完全全地保证他们母子三人的平安。
可是……我又怕胤祺不同意。剖腹的方法,在他们这个时代听起来就让人害怕。更何况他还是皇子,怎么会允许我在钱紫菡身上动刀呢?
犹豫了片刻,最后,我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产室的外间……
胤祺他见我出来,这就慌忙地上前:“沐莲,怎么样了?”
我咬了咬嘴唇,然后对着他低语:“五爷,有点儿小麻烦。”
他看我一脸戒备地看看周围,随即忙让五福晋她们退下,过后才温声急问:“沐莲,有什么麻烦啊?”
我轻声道:“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孩子很不容易出来。”
他满脸惶恐地看着我:“沐莲,你有办法吗?”
“有的。”我微微点头,接着便嗫嚅着说,“胤祺,我有办法让他们三个都平安,可是……这必须要剖腹。”
“剖腹?”他一脸惊诧地看着我,“什么剖腹?”
我顿了顿,随后才低声道:“胤祺,剖腹……就是拿刀把产妇的肚子切开,然后把孩子取出来。”
“不行!”我的话刚完,他就急急地下了断语,“沐莲,我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险!”
我一脸焦急地看着他:“胤祺,现在不是我能不能冒险的问题。你可要想清楚,只有这个办法能够确保他们三个都能平安。”
看他僵得快成了一块大石头,我赶忙苦口婆心地又劝道:“胤祺,请你相信我的医术。阮郁夫人,她生第二胎时,我就是这么做的,陆诚霖也答应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大人小孩都很好。”
原以为说完这个,胤祺就会有些动心,可是他这次却固执的很,依然不为所动:“沐莲,我是相信你的医术,但我今儿个就是不许你动刀子!”
我很是无奈地叹口气:“胤祺,如果不这么做,大人和孩子或许只能保一个。到时你会很难选择的……”
“保大人!”他毫不犹豫地说,“沐莲,不管情况如何,你都要记住先保大人!”
胤祺说“保大人”,我为他的回答感到高兴,随后却有些淡淡的失落。五福晋没有说错,他果然很是宠爱那个钱紫菡。
虽然说好要保大人,但我还是不愿意完全放弃。我不停地给钱紫菡扎针,等她慢慢地恢复神智后,这就忙再用针刺激她肚子里孩子的活动。过了好久好久,觉得自己快要累倒时,那个稳婆却忽然惊喜地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孩子的头出来了!”
我赶忙凑过去看,没想到还竟是真的。可是等到第二个时,却始终没有保住。两个孩子,最后保住了一个,虽然比原来最糟预算好了些,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如果剖腹的话,完全可以让两个都活着的……
我是第一个见到孩子模样的人。他长的很像胤祺,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等把孩子包好后,我让稳婆把他抱了出去,自己则细心地处理那个已经死掉的婴孩。
钱紫菡生完孩子后,就一直那么昏睡着,不过我已经重新为她扎了针,脉象基本上还算稳定。只要他们照顾的好,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等我出去时,外间儿却只有胤祺一个人,孩子也不知被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他看到我,就赶忙一脸关心地指着座位说:“沐莲,你累了四五个时辰,还是快歇歇吧!”
我很是虚弱地坐下,接着便很是愧疚地对他说:“胤祺,她已经没事儿了。孩子……我也只能做到这些。”
“不,这已经很好了!”胤祺他满眼感激地看着我,“沐莲,今儿个真是多亏你了。”
我淡淡地笑:“胤祺,我和她、和你都算是故人,也是最应该尽全力的。你既然宠爱她,那就应该派人好好地照料她。女人月子期间,一切都要小心,比如说茶水……”
他听我说产妇的注意事项,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静静地听了下去。完后,他才低声对我说:“沐莲,四哥他丑时就来了,一直陪我等到现在。你既然说完了,那我派人送你到客厅去看看吧!”
啊?卷毛儿四大爷也来了?现在是寅正,那岂不是已等有三个小时了?他大半夜的出府,这动作也太大了点儿吧?
我急急忙忙地让人带着赶往客厅。等看见卷毛儿同志果真一个人呆在这儿时,心里面全是欢喜,随即就忙笑着问他:“胤禛,你怎么也来了?”
他看我来,这就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接着便淡淡地答:“从酉时到子时,你一直都没有消息。馨儿她一直也吵着要你,她们怎么哄都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怎么样,现在都已经好了吧?”
“嗯,”我笑着点头,“他们母子现在已经平安。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等我们上了马车,我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声问:“胤禛,我到这儿给人接生,你……没有生气吧?”
“救人是好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四大爷的语气淡然极了,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我心里很是疑惑,但还来不及想一句适当的话,他就又低声问道:“五弟府里又多了个儿子,他一定很是高兴吧?”
我嗔笑着拉拉他的衣袖:“你真是的,哪有生了孩子不高兴的啊?”
卷毛儿同志听了,也淡淡一笑。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轻声说:“沐莲,后天是二十,咱们恬馨刚好也两岁半了。”
四大爷把日子记这么准,还真是让人意外。我刚想开口说句让他和暖的话,谁想这人却忽然笑着对我道:“沐莲,恬馨都这么大了,要不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哎,卷毛儿提馨儿的年龄,原来只是为了后面的这句话,我还真高看了他的父爱精神!
我低着头不作回应,四大爷似乎还有些不高兴,接下来的语调便带了点儿怒气:“怎么,你不想再生了?”
我淡然地摇摇头:“我当然想生。咱们两个若只有馨儿一个,她就太孤单了。”
他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便轻轻地托起我的下巴对眼看了过来:“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做声?”
我听他埋怨,随即就微微嘟起了嘴:“我在想,以后的孩子……我也不敢保证就会是儿子。”
四大爷这才明白过来,等笑着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后,他才又语调轻松地说:“这个不重要,咱们恬馨不就很好吗?学什么都快!”
古代的男人都想要儿子,这人在我面前却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出自真心。
不过这个话题太敏感,问出来四大爷铁定会满脸黑线,所以我还是很识趣地对他奉上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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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两个打算着再生个孩子时,李氏的儿子弘昀却忽然出了事。
这孩子很早就开始学习骑术,而且听说技术也很不错。今年过生日时,卷毛儿四大爷还送了他一匹上好的白马。可是他在练习马上的翻滚动作时,却不小心从上面落了下来,柔弱的头部刚好磕在了一块尖石上,不到一刻钟就断了气。
四爷府本就子嗣薄弱,现在弘昀再一去,四大爷的心情可以想见。他当即就让人处死了那匹肇事的白马,把它埋在了弘昀的墓旁。
李氏为儿子的不幸痛哭流涕,卷毛儿同志也天天陪着她一起融化这道伤疤。
但这次的事好像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四大爷真的很伤心,事情过去大半个月,他的心情还是非常非常地低落:“沐莲,为什么我的子女运会这么差?难道我真与他们没有缘分吗?”
我紧紧地抱着他,就像平日对恬馨那样,把他的头枕放在我的肩窝上:“胤禛,这也是缘分,只不过是短一些罢了。以后,你还会再有的。”
他顿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埋头喃喃低语:“弘晖、弘盼,现在又是弘昀,他们全都走了,没有一个好好长大成|人的,都不肯为我多留一天。皇阿玛为了十八弟伤心难过,我现在也是这样,一点办法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人的语气里全是愤怒,但我却说不上什么话。除了弘昀这个是意外,他的那些孩子们之所以会夭折,大都是因为体质太弱的缘故。可在这个当口,我却不能这么说。
我伸出手,像对待孩子那样轻轻地抚摸着的脸颊,还有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觉出自己皮肤上的凉意。
他紧紧地贴着我,为自己去世了的孩子们潸然泪下。我这个旁观者见了,心里也难过的很。等凑过去轻轻地吻吻他,我这才又低低地在他耳边缓缓低语:“胤禛,会好的,以后你一定会很好的……”
康老爷子很体恤卷毛儿同志的哀恸,随即就又给他指了一位姓年的侧福晋,还要他们两个在腊月里完婚。
年氏的来头比李氏大,人家的哥哥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同志。我对清史虽然不熟,但这个名字却是知道的。去岁四大爷封王后,康老爷子就把年羹尧划到了他的旗下。现在又指了他的妹妹给卷毛儿同志为妻,一下子就让他们的关系进了一大步。
四爷府多了一位侧福晋,这对那拉氏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以前府里只有一正一副两位领导,正级不在时,副的还可是暂时独尊为大。现在多了一个副级干部,就只剩下权力的牵制和平衡。
可能是见着对自己有好处,那拉氏对侧福晋的婚事很是上心。在年氏到来之前,还特意召开了一个有关房屋调整的座谈会。
我们这些人中,资历最深的当属宋格格。那拉氏对她一向很是敬重,这次她的居所没什么变动,依然处于四大爷活动范围不近不远的地方。
自贝勒府变成亲王府之后,一直都在做扩建的工作,李氏的院落也大了许多,所以那拉氏让一位姓武的小妾搬到她那里去住。
变动最大的要数我和耿青岁同志。那拉氏说我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建议我们合院儿,搬到离年氏新房最近的那进院子里。
其实和耿青岁合院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院儿住,因为我们的厢房之间还有一道墙,把上面的门一合,就又成了隔壁。
搬家这天,卷毛儿四大爷还特意过来瞧了瞧。
我忙着收拾屋里的东西,也顾不上对他说什么话,所有的接待工作都交给了恬馨娃娃。
她一见着卷毛儿阿玛,就赶忙欢喜地迎上去让他抱。我在忙,他们这两个卷毛儿父女却在一旁开始了悠闲式的答记者问:“馨儿,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小妞妞还正处于学话的阶段。现在一听四大爷问,这就献宝似的把这几天学来的话一个劲儿地往外倒:“阿玛,我养兔子,是白的。还有花。”
卷毛老爸听女儿说出颜色来,立马就满脸的欢喜,随即就笑着问:“花是什么颜色的啊?”
恬馨娃娃想了想,接着便答了出来:“粉的。阿玛,欧克不听话,我们不要它了。恬馨听话,所以额娘才不生气……”
四大爷听了这个,先是愣了愣,随后就又问她:“馨儿,你额娘常生气吗?”
她似乎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摇摇头后,才又慢吞吞地说:“额娘会笑,不生气,姨娘也会笑。”
耿青岁同志平日喜欢抱她,小人儿这会儿还知道说起,看来还算有点儿良心。
谁想她说完这句,却又冷不丁地转头看着我来了一句:“额娘,阿玛不会笑!”
听了这个,我这就忍不住抿嘴低笑。
这孩子真是的,四大爷今儿对她这么亲热,还一直笑意盈盈的,她却分不清楚,只知道照搬偶尔从别人处听来的话!
见四大爷有些窘迫地看过来,我赶忙笑着对他解释:“这可不是我教的!”
童言无忌,卷毛儿同志的窘态很快就消失了,接着便低声问她:“馨儿,是谁说阿玛不常笑的?”
小孩子容易忘事,我看小妞妞不出声而又为难的样子,这就忙叫了茹双带她出去。
四大爷见她走了,这才轻步走到我身边,从后面抱着我轻问:“沐莲,要你搬到这儿来住,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我笑着转转头:“还好,这里有苍松翠柏。夏天一定会很凉快,应该是个好住处。”
他听了,这才在我耳边低低地笑:“这里不但凉快,而且也很清净,以后对孩子也好。”
我怔了怔:“这个是你安排的?”
“嗯。”他往我脸颊上蹭了蹭,随后又伸臂指着院子的角门对我说,“这里离我的书房最近,从那儿出去,几步路就到了。”
我点点头,随后却忍不住问:“这个角门,其他院儿都有的吧?”
四大爷听了,立马就嗔笑着敲敲我的头:“就此一个,别院儿哪里会有!”
我窝在卷毛儿的怀里笑,过了好一会儿,我又轻声对他说:“胤禛,京郊这几天的传染病很是厉害,昨儿个听说太医院的人已经去了,你看……我能不能也去啊?”
听我说想去,他这就扳过我的身子,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问:“沐莲,你这是为了病患,还是因为心里头不舒服?”
再过几天,这人就会娶年氏过门儿。我怎么会觉得心里舒服呢?以前我请求他不要娶那个钱紫菡,还说可以忍受别的女人。但事到临头,我的心还是难受得发酸,只想离这个婚礼远远的……
我顿了顿,微笑着看他:“过几天府里要办喜事,我怎么会心里不舒服呢?我想去,是因为京郊的传染病如果扩散,京城里老百姓也都会遭遇。”
说完,我又用手用力摁了摁他身上万字不到头儿的花纹:“胤禛,就十天,十天后我就回来!”
他伸出手指缓缓刷过我的脸颊,过了一会儿,也不说答不答应,只是抵着我的头轻声说:“沐莲,这个是皇阿玛的意思。”
我怔了怔,然后便淡淡地笑道:“是啊,所以我才想让你帮我问一问,看能不能去。”
他见我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这就满脸不悦地站直身子,将话中的意思说了个明白:“沐莲,我是说娶亲的事儿!”
“哦!”我微微张口,接着就轻声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啊,以前七爷已经对我说过了。”
话刚说完,我看他的脸上变了,随即忙又柔声低语:“胤禛,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要我们的感情还没有断,你无论娶谁,我都愿意接受,真的!”
我忍痛说了这深明大义的话,四大爷不但不感激,反还微微蹙起了眉:“那钱紫菡呢?你为什么会那么排斥?”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我的心口却难受的很。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后,这才又慢慢仰起脸:“胤禛,我已经说过了。她和我的一个故人长的很是相像,所以我不愿和她共事一夫,不想天天看到她,更不想和熟悉的人来分享你的宠爱,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相信吗?”
四大爷见我越说越激动,越来越不耐烦,这便赶忙伸出双臂抱住我:“沐莲,我相信!”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才那么一小会儿,语气就有些怅惘起来:“胤禛,我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心眼儿很小的女人。我明明知道你要娶别的女人,以后还会有更多。可是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是不能欢喜雀跃。与其让我留在府里看你们甜蜜欢爱,那还不如送我到京郊去帮人看病,这样子,说不定我心里会舒服点儿。因为这个,所以才想离开,我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因为心里的嫉妒和难受,我才想离开四爷府。可是那人却满脸笑意,露出相当受用的表情来。他先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紧接着便又凑到我的唇边缓声低语:“沐莲,不论娶了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个,我心里竟没有半点儿欢喜的感觉。只觉得仓惶孤寂,还有一些凉。他现在的情话,我没有心思去消化体会,更不用说去回应他的热情了。
我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嘴唇,然后还是忍不住抱着他:“胤禛,你让我去吧,就十天!”
他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语气中微微有些失落。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又吻着我的眼睛低语:“沐莲,十天就可以了吗?”
“嗯,我会努力的!”我在他怀里动了动,然后又轻声说,“那里有传染病,恬馨我会交给耿姐姐带,你有空时要多去看看。”
我去意已决,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好,那你去吧,第十天我会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轻轻摇头,“到时我自会回府,就和平日从草堂里回来时一样……”
第一一九章
卷毛儿四大爷应允我可以去京郊,可是他夜里的热情却被我直接拒绝了。我的心气儿真的很不顺,这时候若是还能欢喜地和他亲密,那脑子还真是被驴子踢了。
这人心里似乎还有点儿愧疚之意,见我毫无心思地背对着他睡,竟也没有计较这违礼之举,只在后面用手臂圈住我的腰身,很是体贴地温声说:“沐莲,你好好休息吧。一去京郊,就又要受累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原想再说点儿什么,谁知躺着躺着就和周公见了面。卷毛儿一向早起,等到第二天清晨想起要说的话,他已不再眼前……
就在我整理行李时,那拉氏却忽地转悠到我的院子里来。她一见打好的包袱,随即忙笑说:“沐莲,听爷说你要到京郊去给病患诊病,准备什么时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