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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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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第十二回

『主耶稣说:‘耶和华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

美丽的新娘,头上戴着用鲜花作为点缀的发饰,洁白的婚纱随着微风而轻扬,伴随着清新的花香。

新郎穿着白色的燕尾服,打着黑色的领结,从新娘父亲的接过那只纤细的手。

神甫为他们宣读并做见证。

这一生一世的爱情,因为今天而完美。

当将那小小指环,套进对方的无名指上时,这就意味着,将自己的人生,交托在对方的手上,互敬互爱,直至永生。

操办完葬礼,还有一切琐事,已经是一个星期多之后的事情。

白君瑞在新加坡逗留了将近一个季,后来听说是舒伯伯催得厉害,怎么样也得赶着回去。舒媛早在之前就已经先回美国,据说电话来了不少,知道王筝已经出国留学的时候,还闹了好一阵子,让舒伯伯很是头疼。

或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大考在即,程辰被程将军锁在家里溜不出来,到后来,也就只有我和老何还有几个公司代表去机场送机。

白君瑞临走前说:“别墅的花圃缺少一个园丁。”

白君瑞又说:“我想,在它们全部枯死之前,我必须勉为其难代为照顾才行。”

我正打算和他探讨关于失业率增高的问题,他一改素来微带轻慢的笑容,收敛神情,轻声说:“你并不是毫无选择,要是你同意的话……”

他走过来,不动声色地俯身,附耳轻声道:“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我转过头对着一边揉眼不止的老何,正经八百地说:“报告,有人图谋拐带未成年少年。”

老何登时一个机灵,窜到我跟前。

白君瑞噗哧一笑,摇了摇头。

回到主宅的时候,我从大门走进,偌大的屋子里一盏灯也没开。

我眼神不太好,尤其是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

老何还在停车,我只能一拐一拐地走着,摸索着开关。

“小少爷。”

前方突然传来一把声音。

我的心突地一跳,猛地回头。

如婆站在楼梯口,对着我问问弯了弯腰。说:“老夫人在二楼的房间等您。”

我不由得一顿。

任老太和任三爷的争执白热化之后,她几乎再也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平时就是见面也只是我单方面地唤一声。

我妈的葬礼,任老太也以身体不适为由缺席了。

我站在门前,调整了呼吸,才敲了敲门,握着门把的手颤了颤,低头抬步走了进去。

任老太坐在桌案前,似乎在翻阅着什么,神情专注,鼻梁上架着许久没戴的眼镜。

房里有些闷热。

我斜眼看了看紧封的窗,手指揪着裤子,喉咙干涩地唤道:“奶奶。”

她抬了抬头,看着我,嘴角轻轻一抬,说:“日娃,来。”

我看着她,任老太又说:“怎么呆站在那里,过来奶奶这儿。”

“奶奶……”

任老太摘下了眼镜,那双浑浊的眼,看着我,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声,捏着眉心说:“也是……不能怪你,是奶奶的错,才让我们祖孙感情这般生分了去。”

“没、没有的事……奶奶。”我脱口道。沉默一阵,我走近她。

任老太瞧着我,频频点头,拉着我站到她身边。我顺着她的目光,瞧着她手里抓着的那本相册。

“日娃,你看看——”

我看着那些照片。

任老太指着其中一张,“日娃瞧瞧……这是你满月的时候,看看,多可爱的孩子。”我点了点头。

“来看看这张,你看……”她一张张指着,我慢慢地往下瞧,目光停驻在最后一张。

任老太搂着我的肩,说:“奶奶知道,日娃是个好孩子。”

那张照片,我妈垂着头抱着我,笑着亲吻我的额头。

“乖孩子,看看,都吃了多少苦。”任老太拍抚着我的手,轻声说:“这些日子,奶奶也想清楚了。”

任老太合上相册,别过头,从抽屉中取出一叠资料。

我双手接过,低头略微看了看,不由得一愣。

任老太拍了拍我的肩,说:“拿去看看吧,这几所学校都是最好的,喜欢哪一间就——”

“三爷!三爷您不能——三爷——!”

外头传来如婆急切的叫唤声,我望过去的同时,那庄伟的门突然被人“砰”地用力推开,发出一声悲鸣。

任三爷直直走了进来。

“三爷,哎!您这是、这是……”如婆连说话都带了哭腔,急急跟了进来,为难地看了看任老太,又小心地对任三爷说:“三爷,出去吧,别再和老夫人……”

“哼。”任老太冷哼一声,和方才温润慈祥的模样相去甚远。“阿如,出去。”如婆回头看了看任老太,脸色苍白,然后抬手擦了擦眼泪,身形佝偻地走了出去。

轻轻地合上了门。

手指轻击着桌面,任老太缓缓说:“任总经理,公司没事了?这么快就回来,是谁给你通风报信了?”

任三爷站离桌案几步远,目光冷凝。

任老太呵呵笑出了声,拉过我的手,冲着我说话,目光却是看着他。

“日娃,你三叔这是怕老太婆吃了你,快和他解释解释,刚才我们祖孙俩聊得多愉快。别让他老担心这担心那的,正事都不干。”

我怔怔地听着,回头看着前方。

任三爷同是瞧了过来,眼光锐利,像是要将我看穿一样。

任三爷的脾气向来是难以捉摸,从他的脸上似乎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尤其是早前说话还不利索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想着什么。

上一世我就算继承了任氏,在他面前,不知是因为辈分还是其他什么,对着任三爷的时候,连正眼直视都需要勇气,开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必须经过细心地斟酌,呼吸也跟着谨慎起来。

我抿了抿唇,对他道:“……三叔。”

我硬是放软了语气,让此刻的神态显得自然轻松,“我和奶奶——”

我看着他缓缓地走近,一直到我高高地仰起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的时候,停了下来。

任三爷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那一叠资料,然后,慢慢地移向任老太,似乎是在询问着,眼睛眨也不眨,气氛沉重得让人几乎窒息。

他们毕竟是母子。

任老太尽管神色有些窘迫,她仍是扬了扬嘴角,语态亲切地说:“三儿,你最近忙,日娃的事我就先给你拿了主意,省得你烦心。”

“你也知道的……国内的教育是越来越不行了,日娃是个好苗子,现在正是要抓紧学习的时候,老太婆看啊——”

“……”

任三爷霍地将我手里的资料一手夺过,全数一把扔了出去。

纸张在空中散开,缓缓飘落的瞬间,任三爷似乎扬起了笑,隐隐透漏着残忍的气息。

“妳要多少?”

“五十?还是六十?或者是全部?”

他突然笑出了声,那是我从来不曾耳闻过的刺耳笑声。任老太脸色难看得紧,血色瞬间褪去,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任三爷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低头翻了翻,直接拿了桌上的笔,迅速而简洁地在上头划了划,然后扔回了桌上。

他轻声说:“这些都是妳的,全部都是妳的。”

“孽子——!!”

任老太拿起那份文件,狠狠地往任三爷脸上砸去。

他只是轻轻地侧身,毫发无伤地避开。

任老太胸口剧烈起伏,一手扶着桌案,另一手颤颤地指着:“你、你——你真是反了!反了!!你是真不知道妈的苦心,还是发了什么疯!!你——”

任三爷沉吟不语,微垂着头。

任老太的声音一顿,眸子转了转,最后紧紧盯着某处。我顺着她的目光,呆怔地看着。

任三爷的手,紧紧握着我的。

凉意渐渐渗进了我的骨血。

“呼……”任老太深吁了口气,整个人往后坐倒在椅子上,双手遮面。

隐隐的,传出嘤嘤的、带着绝望的抽泣声。

过了一阵,任老太看着前方,略带茫然地唤:“三儿……”

“算妈求你了。”那张皱痕遍布的脸,何其苍老:“你是妈的宝贝儿子,妈唯一的儿子……妈都知道,你心里怪妈狠心、当年——”

任老太看了看我,又瞧着他:“但是……”

“那是为了你、为了你,你明白么?要是妈、妈不同意那个计划,三儿……你……”

任三爷突然开口打断,语气生硬。

“您累了,需要休息。”

而后,直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腿伤走得缓,几乎是让他拖着向前。

“你——你是怕我说出来是不是!啊!任潇云!任潇云!!”

任老太突然从抽屉里又取出了什么,然后甩手扔出,一时间铺天盖地。

他的手却圈得更紧。

一张,落到了我的脚边。

是画纸。

我低头看着。

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

非常清楚。

任三爷虽自小体弱,老天待他却不薄,给了他无人能及的天分,在所有方面。我记得,上一世曾经有个慈善拍卖会,其中一张标得最高价的画,就是出自任氏三爷的手笔。

他的画,我看得不多。

房内地上满满的画纸,有的是未成的,只看得出轮廓,飘至我脚边的,是一副彩色的画。

每一张画的景色不同。

只有人物是相同的。

任老太嘲讽地说:“你以为你能给他什么!你当真以为你能保他一辈子!任潇云!”

“不要太天真了!你对他什么心思,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这种丢人的事情,你不怕别人知道,老太婆我还要脸!”

“看看这些是什么?睹物思人?嗯?看看我生出了个什么东西!”

他拉着我的手,打开大门。我试图用力地挣动,他却握得跟紧。

那一刻,任老太猛地厉吼一声:“日娃!”

我整个人一顿,回头看着她。

此刻的她,发丝散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阴毒。

“日娃,你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日娃……”

我心头一颤。

我现在看见的,只是一个作为母亲,破碎的心。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我踏出了一步,要出声唤她的时候,另一把声音却早我一步响起。

“不要再利用祺祺。”他的手,缓缓将我拉进黑暗,笼罩在冰冷之中。

鼻间的檀香,让我的意识也迟钝起来,有种虚幻的错觉。

我抬头。

有什么东西就要脱口而出。

似乎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说出口的话。

至于是多久以前,我也想不起来了。

唇颤了颤。

时间,就像是突然静止一样。

我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覆着他的。

“放了我吧。”

三叔,你放了我吧。

将手,慢慢地从那冰冷中……

抽出。

不管你是我的谁都好。

你,放了我吧……

机场外人来人往的,程将军一行人却不是普通地显眼。

程辰笑得嘴角微抽,程将军猛地暴喝一声,程辰立马立正,大大地喊了声:“yes,sir!”

我爱莫能助,现下正在痛苦并快乐地解决芳嫂为我做的三层便当。

“小少爷,哎,阿芳这没见过世面的就是……”

“死鬼,你怎么就说我,我打包的时候是你还说这样一点不够的。”芳嫂捏着老何的腰,老何一连怪叫几声。

总之——这是失策、大大的失策。

我怎么就忘了,要记得告诉老何和芳嫂,机上是不允许带外食的呢……果真是忘了教训。

好容易解决了,过去和程辰会合。

程将军捏着胡子,拍了拍程辰的肩,又瞧了瞧我,语气倒是放轻,怕是把我吓着地说:“那么,小祺,我家这不争气的,就拜托你多多看着了。”

我“哎”了一声,赶紧陪笑着给老人家点了点头。

程辰抱着我乐呵呵地笑着,程将军摇了摇头,像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低空飞过!高兴个什么劲!要是到外头再给我惹祸,看我不——”

程将军举起了杖子,程辰一惊,吓得躲到我身后。

我看了看腕表,回头去和老何夫妻道别,程辰欢欢喜喜地推着我,也不管程将军后头气得跳脚。

这时,芳嫂突然惊叫了一声。

“死鬼,那是不是三爷?”

我顿了顿,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去瞧——

老何笑了一声:“嘿,阿芳眼睛看花了,这哪里来的三爷?三爷今天可忙着,早早就去了公司。”

“哎,死鬼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嘴角扬了扬,冲着老何夫妇笑了笑说:“那我和程辰走了。”

程辰突然搂着我,拉着我脖子的链子,“这个玩意儿你还戴着?”

“说嘛说嘛,我从以前老早就想问了,是谁送给你的,都舍不得摘下来。”

“嘿,是不是你的——”

我拍开他的手,他夸张的痛叫几声。

……我知道。

现在踏出的每一步,将会和过去的记忆错开。

不管是我、王筝或者是……

“胖仔,走啦!”

“大波美眉,我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抬头看了看后头,老何夫妇对着我招手。

我微笑地扬手,却在那一刻,笑容停滞在脸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觉得,我似乎瞧见了他。

车子从不远处的道上驶过。

夕阳辉映着,远远瞧去,宛如一滴血红的泪。

我突然想起了神甫在我妈的葬礼时,朗读的一段话——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

然而,上帝的作为——

人永远无法参透。

第二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完结了。

第三部就是解析卷了……

关于大家所有的疑问都会在第三部得到答案的。

于是,那啥,赏我个长评吧,跪地。

番外三

重生之沉云夺日番外三

他还没在砂石场干活之前,是个正规的军人。

总归是真正见过场面开过枪的,算是部队里面少见的汉子,不知是不是早前在老乡过得太苦,到了军队了就是个顶能吃苦的主,枪法练得奇准。只不过,他就是为人太一板一眼,升了一次下士,就没再怎么升迁。

后来不知怎地牵涉入一个案子,上头互相包庇,到最后他也无故落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锒铛入狱,那阴阴沉沉的个性,也是在牢狱里慢慢养出来的。也难怪,在那时期,囚犯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待遇,没事还能打打球晒晒太阳。除了每日必有的劳动之外,就是一群人窝在一件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吃喝拉撒都是在一个地方解决。

就这么过了九个年头,上头的人换的换、走的走,他的刑期是十五年,减去假日等等,起码也得蹲个十三年,不过也许是他表现还算良好,或者是当初找他顶罪的上司当上了某个地方的长官,也算有点良心,使了点钱,又打点了一些地方,他总算提早给放了出来。

那长官姓温,当年还和他一起当过小兵,转眼就是出入名车代步,连喝杯酒也要讲究牌子。

他还记得,那长官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浓醇的酒香,他一口饮尽,咂了咂嘴,却没觉得这一杯能让老乡里的老母抵上一次诊费的名酒,和在营里的劣酒有多大差别。

长官笑笑,说,当年的事,多亏大哥帮忙。

他摆了摆手。

他会愿意这么做,还是因为家里的老母当时病得中,单靠上头每月发下来的那笔可怜的薪饷,老乡的老母哪里撑得过那年的冬天。说实在话,他是个顶有脑子的人,那长官答应给他照顾好老乡的亲人,只不过在牢里蹲着,管吃管住,也没什么大不了。

长官对他说,我一个老朋友,在南部有个砂石场,刚好有空缺。

他看着长官。

长官又说,我那老朋友不是这里人,是在南洋发展的,近几年生意做大了,不过他待的那地方毕竟不是华人的地盘,办事规矩多,现在咱这儿又难入境,他在这儿的砂石场缺个人看管,我想给他推荐你。

长官吸了口烟,脸上带着餍足,捏着烟的手指了指他,说,你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你的案底我给你扣着,我会告诉我拿老朋友说,你是我北方的亲戚,就暂且跟着我姓温,你看成不?

他在老乡的老母前两年就过世了,葬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想了想,他也就应了。

后来,长官带了他去见那老朋友,听说是个在南洋的成功商人,还有一间大公司。那长官说是老朋友,其实对这人还挺巴结得很,一见面就哈腰递烟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下倒是觉得还挺好笑的,虽说这种事也不怎么新鲜。

那大老板姓任,是新加坡人,公司似乎是搞建筑什么的。

这座砂石场那长官原来也有点股份,场子里都是干粗活的,一整堆的汉子,让他想起早前入伍的时候。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长官找他来当个工长,估计是看准他当年在军队里的表现。

其实,说实话,若是这时期是早几十年那种纷乱大战的时候,他这种有实力胆色的,兴许也能混到一个军长来当当。他不像一般的军人,至少看去还不算粗蠢,尤其在牢里那些年,吃了点苦,身板子消瘦了,个子其实还只算得上中等,这下当上了工长,虽说手里的枪换成了锄头,不过倒也还是很能办事,干活的这几年,砂石场总算没出什么大纰漏。

风调雨顺了数年,他还是碰到了一个麻烦。

在这砂石场当苦力的,一个月赚的也不过五十多元,也有几个鬼迷心窍的,笃定大老板一年来不到一次,把砂石瞧瞧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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