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刚进竹院,站在檐下的琥珀就疾步向我走来,她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夫人,侯爷还没有吃午饭呢。”
我瞪圆了眼珠子,惊愕道,“现在都日头偏西了,侯爷怎麽还没吃饭呢?”
琥珀咬了咬唇,一脸难色,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我越过琥珀,撩了帘子,走进屋里,奔向床边,焦急问道,“侯爷,您怎麽不吃午饭呢?”
傅雁竹睁开眼睛,一边瞪著我,一边冷冷地问我,“你怎麽去了这麽久?!”
我眨了眨眼,柔柔地解释道,“母亲留我吃饭了,所以回来晚了。”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著我,道,“今儿口有些苦,吃不下别的。你去做碗粥给本侯吃。”
我怔了怔,傅雁竹怎麽又生气了?今儿我又是哪里惹了他了……
“还不快去,本侯肚子饿了。”傅雁竹突然坐起身,抽了枕头向我砸来。
我条件反s地接住了枕头,看向傅雁竹的脸,只见他气呼呼的,像个大人出门晚归正在发脾气的小孩呢。我眨了眨眼,连忙应了声“是”,蹲身把枕头放在脚边的榻榻米上後,就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我揣摩了好一会子,才明了他生气的原因。敢情,傅雁竹是在为我有那麽一点点不关心他而生气呢。想到此,我不由噗嗤一笑,觉得最近的傅雁竹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夫人笑什麽?”跟在我身後的珍珠笑问道。
我捻绢遮嘴一笑,道,“自然是有值得笑的事儿才笑的。”
珍珠见我笑了,虽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麽而笑,却跟著我笑了。我微怔,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个时代的丫鬟大概是为主子的欢喜而欢喜,悲伤而悲伤,很少有自己的情绪吧。
我洗手给傅雁竹做了粥,再用一个漆红托盘托著粥走进屋里,扶著他的身子半靠在靠枕上,捧了茶服侍他漱了口,然後专心一意地喂著傅雁竹吃了粥。
事後,我也并不急著抚著他躺回去。傅雁竹不满地盯著我看,问道,“你还有什麽事?”这口气,那瞥我的眼神,看得我心口堵,这人怎麽这麽刻薄傲慢呢。
我吸了一口气,软软地逢迎道,“不愧是侯爷,我心里有什麽都瞒不过您。”
傅雁竹冷哼一声,傲慢地微微闭起眼睛。
“侯爷,今儿我回去,主要是让父亲重新给您配了药。若是侯爷……”说道後面,我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说实在的,我心里忐忑的很,毕竟这是我自作主张的想法,傅雁竹又是个x子怪异的主儿,不知道这样说,他能否领我的情……
傅雁竹等了许久,不见我接下去说,睁开了眼睛,撇了撇嘴,道,“岳父既然特地为我配了药,那就用吧。”
我心里一喜,美滋滋地抬眼看著他。
傅雁竹见我如此,脸上不由浮出了笑靥,他伸出手来,像抚小猫小狗一样的了我的头,道,“你不会只向岳父要了几服药那麽简单吧。”
我笑弯了眼睛,道,“知我者,侯爷也。我还向父亲要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和几篓子医书呢。”
傅雁竹眯了眯眼睛,沈默地看了我许久,就是不说话。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歪著头,低低地叫唤了声“侯爷。”
傅雁竹扯了我的头,他的脸在我的眼睛里放大,他张张又合合了好几次唇,才沙哑道,“叫我夫君。”
“呃?”我心一悸,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反应。
傅雁竹见我呆呆的样子,不由别扭地转开了头,骂了一声“笨蛋。”
他这个样子,不由让我想起了我本来的那个世界里动画片中那种示爱了的害羞小猫。扭扭捏捏的,好不可爱。
我张圆了嘴巴,张圆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傅雁竹。
“夫、夫君……”我的声音有点不稳,此刻的我,不知道这是我本来的情绪反应还是我刻意装出来给傅雁竹看的。
“真是个笨蛋,连叫声‘夫君’也结巴!”傅雁竹伸出手,狰狞地揉捏著我的脸颊。
我拍掉了他作弄我脸颊的手,把脸贴在傅雁竹的x前蹭来蹭去,双手死命地揉搓著傅雁竹身上的布料,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叫侯爷一声夫君吗?好幸福,就像是在梦中一样……”说著连自己听了都会起皮疙瘩的情话,我浑身抖了一下。
“你怎麽了?”傅雁竹问道。
我抬眼,正对上傅雁竹同样看向我的眼睛,他正凝望著我的眼睛里正隐隐发亮著,我心中又是一悸,全身软绵绵的,骨头都被他的这个眼神也酥了。
我含笑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是啊,此刻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好像已经征服了游戏里的一个男人了。也就是说,我好像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的任务。真是不容易。
傅雁竹问道,“你向岳父要来一个会药理的婆子我能理解,但你向岳父要来了医书却是为何?难道你要学医术不成?”
“我是拿来给夫君看的,这几篓子医书很有用的。”
傅雁竹撇了撇嘴,缓缓闭上眼睛,道,“有那麽多的太医,我何必去学。”
我笑道,“夫君,您就把这些医书当做是闲书看了吧。这些多是父亲的奇书,看看又没有什麽损失。”
45处处小心
在傅雁竹吃了我从叶家带来了药後,转眸几天,病既如一场风那样,一吹而过,傅雁竹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傅雁竹的“病”终於可以好了,忧的是他这“病”不知道是谁人在背後做的手脚。──这样明显的前後对比只能说明傅雁竹的“病”不是自然的病,而是人为的病。
傅雁竹负手站在窗前,我走近一看,见他的眉头微微拧起,一副想不通事情的样子。
“夫君。”我歪著头,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傅雁竹身子一顿,转眸看我,因常年生病变得水雾朦朦的眸子朦上一股子y郁。
我心里一柔软,走上前,脸贴著他的x膛,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低低道,“夫君不要难过,您还有我呢。”这样的事情无论落到谁身上,无论那人多坚强,也都会受不了、接受不了的。
“……”傅雁竹不说话,他只是伸长胳膊,把我紧紧搂住。渐渐地,他把他的脸藏进了我的发丝里。
沈默了许久,他才沙哑道,“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夫君……”我搂紧了他。
傅雁竹接著说道,“侯府里头,人口简单,这病我又是从小就有的。我一直只当是自己身体弱,并没有往那种肮脏的事情上去想。没想到事实却是……”
听了他的话,我愕然,不由抬起头来看他,道,“原来夫君一直没怀疑自己的‘病’是被人害了的……”我错愕了半响後,方才问道,“那这些日子里夫君为何还任我如此折腾?”
傅雁竹推开我的身子,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道,“你爱折腾,我就让你折腾个够。”
听後,我的心重重的一悸,傅雁竹这人,傅雁竹这个人居然也会这麽的宠人,任我瞎折腾。(虽然这事已经证明了我不是瞎折腾,但前些日子里,我怀疑这、怀疑那,又是给他换了治病的药,又是讨来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又是缠著他看那些他认为太医都知道的无聊医书……我所做的种种在他的眼里就是在瞎折腾而已,可是他却依旧冷著脸的纵容著。)
傅雁竹冷瞥了我一眼,转了身,一伸胳膊又把我扯进他的怀里,他沈默了一会儿後,又道,“前儿我在医书里有看到一种很类似我现在这种病的下毒方子……”
我脑袋转了好几转,转回了刚才傅雁竹说的话上,连忙打断了傅雁竹的话,道“等等。夫君,您刚才是不是说您这‘病’是从小就有的?”
傅雁竹下巴抵著我的头顶,低低地应了声嗯。
我脸色一整,道,“这麽说来,给夫君下毒的就不是府里头的小辈们了。那麽就只剩下……”只剩下傅雁竹的几个叔叔婶婶了……
傅雁竹用手胡乱的揉搓著我的脸颊,道,“你的反应还真迟钝,笨蛋一个。”
我嘟起了嘴,拍掉他在我脸上作弄的手,瞪了他一眼後,眨巴眨巴眼,又问道,“夫君,那麽我们接下来要怎麽做?”
傅雁竹冷冷一笑,道,“打草惊蛇。”
我怔了一下,双手不由地揪紧了他的衣襟,问道,“啊?什麽?别人家最怕的就是打草惊了蛇,夫君您怎麽反过来去故意惊蛇去?”
傅雁竹居高临下,很是鄙视地睨了我一眼,道“蛇躲在草里面,它如果不受惊岂会跑出来让我们打?”
“哦。”我点点头,道,“不过这应该叫‘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才是啊。”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猛的把他的嘴贴在我的耳洞上,吼道,“我说叫‘打草惊蛇’就是‘打草惊蛇’!”
“哎哟~”我连忙捂住了被他吼了的耳朵,气得跳脚道,“夫君,你这样做我耳朵会聋掉的!”
傅雁竹傲慢地撇了撇嘴,转身走开了。
沈默了半响,他又说道,“今儿你带著丫鬟去打扫抚香院,今晚我们就过去住。”
“啊?”我愣了一下,问道,“夫君,为什麽要搬?我们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啊。”我很肯定,我们现在住的竹院,是侯府里头风景最好的院子了。
傅雁竹冷淡地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这屋里头的东西不干净了。”
我眨了眨眼,愣道,“什麽?”
傅雁竹白了我一眼,鄙视道,“笨蛋!跟你说了这麽多你还是不明白!算了,你还是不要明白了,按著我说的去做就行。”
我嘟了嘟嘴,撒娇一般地嗔道,“夫君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去做!”
不知道我这句话究竟是哪里惹了傅雁竹不快了,只见他大跨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拎著我的衣服,扯著我的身子往炕上去,“给你点颜色,你倒给我开起染坊来了,哼,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笨蛋!”
正说著,他毫无预兆地撕碎了我的裤子,把我的双腿大大的叉开,又掏出了他的yj用手捋动了几下,就直突突地c进了我的身体中去。
“啊,痛、痛……痛……”我疼得连连抽气,随後“呜呜”地哭了出来。
见我哭了,傅雁竹神色一苍白,慌张地连忙退出了身子。随後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撇了撇嘴,站起身去,表现出一副对我很不屑的样子来。
见他起身,我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个男人,我明明感觉他已经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我了,可为什麽他总会时不时地做出些伤害我的事情来?
我黯然神伤地闭上了眼睛,静静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
许久不见我有动作,傅雁竹又踱步至炕边,伸手推了推我的身子,道,“喂!你说话。”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冷著脸从炕上起身,光著下身去柜子里取了条裤子,背著他,抬脚穿上。
傅雁竹怒了,“喂!叶木槿,你这是什麽态度!谁允许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本侯的?”这是傅雁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虽然连名带姓的,可是却也代表著特殊的意义。表示我们又亲近了一些。
“侯爷恕罪,妾身没有。”我转过身去,垂眉敛目,曲膝向他一礼,故意叫回他侯爷了。
傅雁竹气得一脚踢翻了一个小几,怒道,“不是要你不许叫我侯爷了吗,你没长记x了是不是。”
我垂著头,平静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安守自己的本份罢了。”
守在屋外的丫鬟们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不由紧张地在屋外叫唤道,“侯爷、夫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脸扬声喊道,“进来吧。”
随後,四个丫鬟便鱼贯著入内。
我转脸向她们,道,“玛瑙留下来收拾屋子,珍珠、琥珀、翡翠跟我去收拾抚香院吧。”
“是。”四个丫鬟整齐地应了声。
这时,傅雁竹又踢飞一个小几,铁青著脸色,道,“都给我滚出去,我还有话要跟你们夫人讲。”
“是。”四个丫鬟哆嗦了一下身子,急忙应了声是,快速地退了出去。
傅雁竹双眸冷冷地盯著我看,抿著唇,不说话。
我垂下眼,问道,“侯爷还有什麽话要跟妾身说?”
沈默了许久,见他还是不说话,我叹息一声,道,“侯爷要是没别的事,妾身就出去做事了。”
倏然,傅雁竹捏起了茶杯砸向我身後的圆柱上,怒吼道,“我对你越是宽容,你倒越是不知足了起来,现在居然敢甩脸子给我脸看了,好,好!好!非常好!你不过是个药商的女儿,又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地帮到了我罢了,你真当自己有多麽的了不起了,嗤!没有眼力的东西!若让我厌弃了你,你以後就别想再有这样安乐日子过了!!”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里头憋屈极了,我当著他的面了眼泪,道,“妾身告退了。”说著,我转身要走。
“慢著,我要你走了吗!”身後的傅雁竹又吼道。
我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说道,“侯爷息怒,妾身还有事情做呢,不得不告退了。”
“混账!本侯都把话说得这麽清楚了,你还想怎麽样!”
我不理会他了,抬脚就要再度往前走去。
傅雁竹抓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倒在地上,抿著唇,怒著脸,咬牙切齿道“不许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听到了没有!”
我直直地望著傅雁竹的眼睛。这个男人,y晴不定的,有时候很成熟稳重有时候却又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一般任x妄为,不顾他人感受。我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自诩还不太笨,可是我真的真的是琢磨不透这个人啊。
“你哑巴了!我问你话,你回答啊。”傅雁竹的声音很急促,他的情绪仿佛很焦虑很烦躁。
傅雁竹他逼得我这样急,没法子了,我只好闭上眼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情绪,睁开眼睛时,我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了,我翕动著双唇,喃喃说道,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发泄著某种心灰意冷的情绪,“没关系了,所有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没关系了……就算侯爷真的厌弃了我也没关系了……”说著说著,我眼眶里的眼珠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拼命地掉落著。
“你……”见我这样,傅雁竹压著我的身子猛的一颤,他张合了半响的嘴,只吐了一个字出来。
趁著这个时候,我猛的推开了他的身子,拔腿就往外边跑。
46搬家
我跑出屋来,忽视了丫鬟婆子们一脸的诧异,平淡著一张脸,坐上了小竹轿,带著珍珠、翡翠、玛瑙,去了抚香院。
未到抚香院,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小厮忙进忙出地搬运著家具。
我疑惑地拧了眉,转眸向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半蹲身子应了声是,就快步往抚香院先行走去。
☆☆
竹轿子进了抚香院,我下了轿,珍珠莲步走到我身边,低声地对我说道,“夫人,徐管事的回道是侯爷吩咐下来,换掉这个院子的所有家具。
我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带这珍珠、翡翠、玛瑙进了屋里去。
抚香院的主室倒是比竹院里大的多,目测一下……大概是竹院主室的两倍吧。
我缓缓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屋子里小几少了好几件,却多了几把椅子和一张圆桌。
我弯眉一笑,看来这椅子和圆桌要在这个时代里流行起来了。
“夫人,徐管事的说有事要求见您。”屋外的丫鬟进来禀道。
我微微一愕,这管事见我有何事?
“让他进来吧。”我说著,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老奴徐好,给夫人请安。”徐管事撩了衣袍,跪在光滑如镜的地砖上,磕了三个响头。
我点了点头,道,“徐管事起来说话吧。”
“谢夫人。”徐管事道了谢,就站起身来,躬身子,又道“夫人,侯爷吩咐老奴送了十几箱成衣来。”
我惊讶地一抬眉,十几箱?还都是成衣?
傅雁竹到底要做什麽?
“丫鬟的、婆子的,都有吗?”我问道。
“是。都有的。侯爷还交代下来,说所有丫鬟婆子不得穿戴原来院子里的衣服。”徐管事回道。
我怔了一下,随後点了点头,道,“把侯爷和我的几箱子衣服抬进来,其他的就交给许妈安排吧。”
徐管事应了一声是,又和我说了几句话,就退下去了。
我站起身来缓缓地踱步,细想著傅雁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
换了房子,又换了这院子的旧家具,现在还要换掉所有人的衣服……
脑筋转了几圈,我终是清了事情脉络。心头不由又是一惊!
看来,我的那些个怀疑都成了真……
☆☆
忙了一整天,在酉时时分,我们终於是把屋子给布置好了。
我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却见屋子里没有了香炉。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些了然了,但是还是问了句,“屋子里怎麽没有香炉?”
“回夫人,徐管事的没有送来香炉。”翡翠答道。
我点了点头,就不再问。
这时屋外有丫鬟禀道,“夫人,侯爷来了。”
我连忙出了卧房,恭敬地朝著傅雁竹半蹲身子曲膝行了礼,轻唤道,“侯爷。”
听见我这样唤他,傅雁竹不由得冷了脸,抿著唇,从我身旁直接进了卧房,倒是把我忽略个彻底。
“夫人。”翡翠担忧地轻唤了我一声。
我睨了她一眼,轻笑地摇了摇头,道,“没事。”随後我朝四个丫鬟笑道,“你们去厨房端饭来吧。”
“是。”四个丫鬟应了声,就鱼贯著退了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卧房,见傅雁竹正躺在炕床上,睁著眼睛,表情冷冷的。我走进来,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理睬他,径直走到临窗的榻子边上的书架,随意取了一本医书,坐在榻上看了起来。说来奇怪,傅雁竹只吩咐婆子搬过来我从叶家带来的那几篓子医书,却没带一本他书房里的书籍。难道是他的那些书里头也被人动了手脚?
虽然我心里疑惑,但这个时候,我心里头还窝著一团火,g本就不想开口问他任何事。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开口说话。
……
“侯爷、夫人,饭摆好了。”珍珠在外间说道。
这时我方才站起身来,朝他福身一礼,道,“侯爷吃饭了。”
傅雁竹表情依旧冷冷,像g本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我见了,不由怔住,他难道还要我去求他吃饭不成?
“侯爷?”我又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他抿著唇,睁了眼,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气愤,这人……还真是……过分!!
可我又不可以扭过头去不管他。因为这样做,不仅会惹火他,说不定,还会减弱了他对自己的喜欢。
我再深深吸一口气,道,“侯爷是不想起来吃吧?”我垂了眉,又道,“那我吩咐她们把侯爷的饭端进来。”
说著,我朝外间扬声道,“把侯爷饭端起来。”
“是。”四大丫鬟齐齐地应了一声,随後把傅雁竹的饭端进来放在与炕齐高的小几上,就立在一旁。
我睨了一眼,道,“退下吧。”
“是。”珍珠、玛瑙、琥珀、翡翠轻轻应了声,鱼贯著退了下去。
我端著小几来到炕边,立在炕边静静看著傅雁竹。
傅雁竹撇了撇嘴,撑著手臂,坐起身来。
我见了,先舀了鹿汤,送到傅雁竹嘴边。
傅雁竹冷冷地看著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啜了汤……
☆☆
晚上,傅雁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仿佛是被什麽事困了心,怎麽也睡不著。
我静静地躺在他身边,理也不理他,脑子里数著羊,酝酿著睡意……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了。
睁开了眼睛,借著窗外红灯笼里传来的光,我看见傅雁竹正俯著脸,乌亮的眼睛盛满了怒气。
“侯爷。”我轻轻地喊了声。
傅雁竹撇了撇嘴,嘲讽道,“哼,你睡的可真香。”
都深更半夜了,我能睡的不香吗?
“……”我双眸定定望著他,并没有说话。
傅雁拽拽地说,“本侯口渴了,你起来给本侯倒杯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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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