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突然暗去,在昏去之前,ra听到严老师的惊呼和同学的呐喊,接下来就什麽都消失了。
醒来时,他躺在学校的保健室,窗外凝结薄冰,天空已是一片霞光,大概是放学了。
「你醒来了。」
ra闻言抬头,只见导师满是担忧的看著自己,「老师,我怎麽在这里?」
「夏同学,你今天突然昏倒了,把严老师和同学们都吓了一大跳,你现在觉得怎麽样,好点了没有?」
ra迟缓的点点头,有些蒙胧。
「夏同学,老师很抱歉今天误会你了,要是我早点注意到也许你就不会……」
ra给他一个充满安抚和苍白的微笑,「没事的,老毛病,老师您别放在心上。」
「对了,也请帮我跟严老师说声抱歉,给他带来麻烦真是过意不去。」ra
歪著头对导师说,接著羞赧的笑著,「严老师教的这麽认真,可是数学我真的不行,所以每次都考不好……」
老师闻言也笑了,「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不过别说自己生病是个麻烦,是谁都会生病的,不是吗?大家本来就该互相照顾。」
「是吗……」ra喃喃细语著。
「夏之雨,你怎麽突然变得那麽沉默,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老师关怀地问。夏之雨虽然在班上成绩普通,除了文科之外,其他科目惨不忍睹,但夏之雨为人活泼热情,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出众,在班上人缘很好。
只是这阵子,这个在同学师长眼中活泼热情的同学突然变得低调沉默许多。
班上许多同学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细心的老师当然发现班上气氛的转折,一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好好问他。
ra回以他开朗又虚弱的笑,「没有什麽特别的事发生,只是最近情绪低落了点,加上生病所以……」
老师紧张地问,「你的病怎麽了?难道有什麽问题吗?」
学籍资料上清楚写著这个学生的健康,不过,从夏之雨进入这个班级後从未表现出和常人不同之处,让老师不禁忽略他原本的健康问题,导致今天他对夏之雨有所怀疑。
带一个班级,每天面对四十多个活泼调皮的学生,当老师的非常不容易呢!
「没事啦,只是个小感冒,谢谢你老师。」ra理理衣服准备下床。
「真的没事?老师还是送你回家好了?」老师很不放心。
夏之雨虽然开朗热情,但他从来不谈论自己的事,在所有人眼中,显得特别神秘。
温和有礼中不经意划下界线,谁也跨越不了维持良好的距离。秀外慧中和温良和徐的个x,往往在群体当中不容易引起注目,即始引起关注,纯练的交际手婉总能轻易且不伤人的规避问题。
在老师职业生涯中,夏之雨是他遇到最特殊的学生。
他的明白事理、成熟独立、纯真聪慧、狡黠俏皮、神秘自持、才华洋益、自信步伐、和他那暗藏在左x……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心。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ra有礼的婉拒他,鞠躬後带著一贯独立和自信,离开了。
唉,就是这个生疏的笑容阻隔大家的关怀。
5
《漫长的思念,是一种折磨人的寂寞难耐》
没回家,就算回家面对的只是孤独,所以他直接到「隐世」找可爱的阳阳玩。
「秀之哥,我饿了。」ra逗弄才三岁的丰臣阳,惹得阳阳呵呵乱笑,看著可爱透顶的小阳阳,ra
的心情终於好转,随即才感觉到自己饥饿的胃部抽痛著,於是抬起头苦笑的看著阳阳的父亲,丰臣秀之。
「要吃什麽?」秀之正清理著吧台,距开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足够为ra弄些东西。
「嗯……清淡一点的食物,一天没吃东西了,胃有点不舒服。」又逗弄著阳阳,自己也跟著兴奋的阳阳傻笑起来。
「那我煮粥好吗?」秀之隔著吧台捏捏阳阳粉嫩的小脸蛋,阳阳嘟著嘴瞪著父亲,秀之很满意惹儿子生气。
「好。阳阳,变魔术喔,你看!」ra把气呼呼的阳阳转过来,笑咪咪的把手张开。
「阳阳你看手手,没有东西喔……」接著随意从阳阳身上一抓,一元日弊的小铜板就从阳阳身上变出来,阳阳惊奇的大叫,在自己身上东翻西找,找不到便一脸无辜又疑惑的看著他,可爱憨傻的模样惹得
ra心头一阵爱怜。
「ra……哇啊呀呀……变变!」阳阳兴奋说著让人听不懂牙牙语。
ra故作神秘的笑著,又在阳阳身上一抓,小铜板再度出现,阳阳惊喜的又叫又喊,咯咯兴奋激动的笑声像天籁悦耳般动人,小阳阳又蹦又跳的撞近在ra
怀里撒娇,圆滚滚的小身驱黏乎乎、活巴巴赖在最最喜欢的哥哥身上。
ra感动的畅笑,自从有了阳阳以後,终於知道为什麽kg
那麽沉醉於逗他玩。因为真的太有趣啦!阳阳所有的反应都让人忍不住大笑起来,打从心底觉得可爱到冒泡!
纯真又单纯,一点小事都可以让他开心很久,傻呼呼得任你耍得团团转,不会生气只会很开心很开心的笑!还全心全意喜爱你、依赖你。
就这这份纯真,可以让人轻易忘记所有烦忧。
自己也是这样吧!到现在还是被kg乐此不疲的耍得团团转。
他觉得自己遗传到kg的劣gx,以逗阳阳为乐。
「好了!阳小子,ra哥哥要吃饭,到妈妈那里去。」秀之端出刚煮好的海鲜粥。
「好香,秀哥真厉害,什麽都会煮。」ra用鼻子闻了闻,满足的对丰臣秀之直夸。
「在外面生活,没有一点技能怎麽生存,况且还有这个傻小子要养。」秀之温和的说著,「那时候……好在遇上你,ra,真的很谢谢你。」
「唉,又说这种话,真是的……」ra埋头吃著,听秀之提起这件事,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在谈。
此时秀之司的妻子幸美刚好出现,「是啊!ra
你真的是我们的再造父母,要不是你,我和秀之司现在就不可能这麽幸福了,还有这间『隐世』、还有阳阳,如果不是你,说不定连阳阳都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
「阳阳、阳……」阳阳专心听了好一会儿,听见他们提起自己,兴奋的大叫。
大家都笑了,幸美对儿子伸出手,「阳阳来妈妈这儿,你这样子ra哥哥不好吃饭。」
「不要!人家要ra哥哥!」阳阳将小脸埋在ra怀里,死命赖住不肯离开。
「阳阳!」秀之端起父亲架子,语带警告的看著儿子。
「不要!」阳阳委屈的看著秀之司,泪眼汪汪的拉著ra的衣袖。
ra笑了笑,「没关系啦!阳阳那麽可爱,我抱著他才吃得下饭。」
「对……吃吃、阳吃吃……」阳阳用力点头,努力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
「呵呵呵……对,ra哥哥要吃阳阳,小阳阳给哥哥吃好麽!」ra呵呵笑著,忍不住逗著傻呼呼的阳阳。
阳阳很认真的努力用小脑袋思考,秀之和幸美笑说阳阳是个傻小子,ra期待阳阳说答案,最後阳阳像下了重大决定的看向ra,「ra
哥哥,你吃吧!阳阳给你吃!」
爆笑声响起,ra笑倒在阳阳身上,用力抱著阳阳大笑,秀之和幸美哭笑不得的看著儿子,「笨儿子,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宝贝蛋!」
「阳阳吃!」阳阳生气的大叫,倔强的小脸气呼呼瞪著笑他的爸爸、妈妈和ra哥哥。
「好,阳阳别生气,给ra哥哥吃。」ra张开大嘴巴一手把阳阳的小手含进口中,阳阳的小手隐没在ra
口中,对理解能力还不好的三岁小娃来说以为自己的手真的被吃掉了。
阳阳哇一声大哭出来转身找妈妈,幸美无奈的抱起儿子连声安慰。
ra有些不好意思,幸美对他眨眨眼要他别在意,要他把粥吃完。
过一会儿「隐世」开业了,客人们陆续进门,秀之、幸美和店里的工读生开始忙碌。坐在隐密又看的见全场的老位置上喝饮料,阳阳哭完後还是回到最喜欢的ra
哥哥腿上安稳坐著。
疲惫的靠在椅背,知道虚弱的自己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空洞的家,宁愿待在这里都不要回去。
「ra,你怎麽了,不舒服吗?」凯歌一进来,习惯x的往ra的位置看,看见他,凯歌的心情马上好转,而他立刻察觉到ra的异状。
揉揉眼睛,点头回答,「有点感冒。你怎麽来了,不是还要工作吗?」
「感冒?」凯歌马上伸手抚在ra的额头上,「好像有点发烧。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ra闷闷的看著他,抱著阳阳微躺在椅子上。
「不要任x,我带你去医院。」凯歌的担心写在脸上,但ra
不领情,他不想去医院。见状,凯歌叹口气,「不去医院,那就上楼休息,这里乌烟瘴气的只会让你更难受。」
凯歌劝道,ra回过头点头,凯歌这才笑了,「阳阳去爹地那儿,ra哥哥生病不舒服,凯哥哥带他上楼休息。」
阳阳挺懂事的,小小人儿好像知道轻重,乖乖的到父亲身旁的小角落坐著。
「走。」凯歌对ra道。
点头起身,料想不到身子一软,被灵敏的凯歌一把扶住。
「呵,我好像有点……」ra一副皮皮的傻笑,凯歌眉头紧皱的看著他,不发一语的把他抱起,这个大动作不仅让ra
吓一大跳,更让店里的客人瞪大双眼往他们俩直瞧。
「凯歌老大跟ra少爷!大家快叫嫂子啊……」有人甚至站起吹起口哨起哄著,店里一时间闹轰轰的。
「闭嘴!少在那里乱说话,ra病了,我带他上去休息。」凯歌佯装生气,其实看见大家起哄搓合,心中不免升起喜悦。
偷看ra的表情,好像对这个情况并不反感,不觉心中有了期待。
ra是不是能接受得了他?猜测著,凯歌希望这样的猜测能变成事实。
心思乱转著,凯歌步伐稳健的往楼上走,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ra昏沉沉的任他抱著,吐著灼热的气息,越来越难受。
「ra你没事吧?」凯歌轻轻将他放在床上,坐在他身边温柔的问。
「唔……嗯。」几乎一沾床就睡著了,见他这麽疲倦,凯歌转身拿出医药箱,将温度计拿出来帮他量体温。
「果然发烧了。」为他盖上被,凯歌下楼张罗去了。
ra缓缓醒来,看见凯歌趴在床边沉睡,想起身却发现全身乏力酸痛不已,将额头上的毛巾放在一旁,伸伸懒腰,将被子盖在凯歌身上。
二楼很大,有两个房间、一个小厅和一间浴室,ra
经过秀之司一家人的房间,发现大家都还在睡,於是到小厅沙发上坐著休息,看著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ra苦笑,发现自己又迟到了。
身上还穿著学校的制服,先洗个澡好了,等会儿回家换衣服在去学校。
不久,凯歌醒了,睁开眼赫然发现ra不在床上,慌张的起来,棉被顺势从身上滑落,凯歌连忙将被捡起来愣愣的看著它,接著丢上床连忙往外头冲。
正巧,ra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两人撞个正著!
凯歌惊见ra就要倒地,连忙用手把他捞起。
「ra,你没事吧!」吓了一大跳的凯歌,紧张问著有没有被他撞伤。
「你搞什麽啊!一大早莽莽撞撞,走路也不看人,赶著去哪啊!」ra不满的抱怨著。
怨怼的瞪了凯歌一眼。凯歌只觉得ra
的神情好媚,在看到他湿透的发稍还滴著水,整著人氤氲的宛若芙蓉出浴,禁不住如此美景,心猿意马起来,突然怪异的感觉升起,凯歌发现自己竟然……
「对、对不起……我去厕所!」凯歌随即转进浴室用力关上门,喘嘘嘘的瞪著自己腿间的朋友,此时他的兄弟j神亢奋的立正站直。
听见外头的ra喃喃自语,「原来是尿急啊!那我就不怪你了,人有三急嘛!算我倒楣。」
凯歌听了尴尬不已。
ra敲敲门,「凯歌,我要回去了,昨天谢谢你了。」
「啊?你要走了,这麽快!」凯歌在浴室里大喊,想出去拦他,可惜他将会有好一阵子出不去,因为他必须跟他的小兄弟好好聊一阵子,这大概是凯歌人生第一次这麽难堪,好险的是
ra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窘状。
「嗯,我还要去学校。」ra用毛巾擦著头发,站在浴室旁跟凯歌说话。
「可是你还在生病,今天请假别去了。」
「嗯……我还是去上学好了,这学期刚开始就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再请下去就要被留级了。」ra还是打算去学校,「那……我先走了,掰。」
听见ra下楼离开的声音,凯歌在浴室懊恼的低吼。
ra一直到中午才进校门,正好是午休时刻,全校安安静静只有少数人在外走动,他默默背著书包轻手轻脚的打开教室的门到靠窗的座位上去。
有些人醒来看见他,一脸好奇,毕竟ra
昨天在班上引起轩然大波。他们都知道他有某些疾病,本来一直以为只是些难以断g的小毛病,没想到昨天他突然昏倒,吓了大家好大一跳。
没理会这些好奇的眼光,顺势趴在桌上睡了,毕竟还在生病,每次病一染上身,他都会有好一阵子都这麽头重脚轻、全身乏力、j神不继!因此一沾上桌,身体便沉沉的贴合在桌上。
靠著窗,风徐徐吹,没一会儿ra睡著了,就连上课都没发现。
这堂课,刚好是严师的数学课。
严老师见到ra很惊讶,以为他会在家里休息,没想到会来学校。
小声问了同学们他的状况,大家都摇摇头,有人连ra几时到校都不知道。
严老师竟然没叫他起来,任他趴在自己的课上睡,这在出了名严厉的严老师课堂上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对於严师的态度,大家都很惊讶。
其实是他们班导把ra的话转告给严老师,这对一向认真教学的严师来说,相当感动,也同情他的身世和情况。
一天很快又过去了,ra今天的情绪很低落,没心情到「与世隔绝」直接回家。
今天,他特别思念kg,在卧房里躺在属於两人的床上,紧紧抱著共同分享的被子,想像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
可是……怎麽都不对!不是这个感觉、被抱著不是这种感觉……
抓起棉被,深嗅里头的气味。
没有了……离开太久了,他的气息随著时间消散无痕。
眼眶很快盈满泪水,这个夜依然是寂寞的夜,空荡的房间、空荡的屋子……
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被丢弃。
想起前天如此真实的梦境,即使只有听见他的声音,他也会因此满足。
可是……为什麽没打电话?为什麽连续两天都没有电话?
是不是厌烦了?讨厌每天通电话、讨厌他连分隔两地都要缠著他……
用力甩甩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乱想……停下来!」
知道自己正在胡思乱想,但思绪像脱缰野马,涨满整个脑袋。
ra在家里大吼大叫,想将x口的郁闷发泄出来,可是都没有用!
房子里回自己的叫喊,下一刻被黑暗的沉默巨人收取,瞬间回归死寂。
呐喊过後,不可思议的沉寂。为什麽在都市里,还可以那样宁静?
该死的宁静!
x口……好沉重,咽喉紧窒,吸进的空气好像没有入肺,越吸越郁闷。
「啊……」甩开棉被,ra从床上跳起往琴室跑。
一股恼儿在白色艾菲尔的琴体上用力按著,杂乱无章的旋律狂飙,透露他此刻恐慌。
好一会儿,旋律变缓,音符有一个没一个的跳跃,渐渐的许多音符组合,幽幽的琴声回荡在夜里。
「冷冷清清凄凉盼望……
清晨好冷,醒来没有你的体温,
你拥住我、我依附你,如此单薄……好冰好冷
独奏,夜深只有琴音回荡,浓情深深!
蒙蒙胧胧静静忍受
爱你好深,沉默迁就容忍,
你我之间,拥有的爱,如此飘渺……好轻好淡
情牵意动,只想把握每个光y,惜惜珍珍!
孤孤寂寂夜夜思念……
思念好沉,睁眼孤寂帷幔,
我思念你、你想念我,如此珍惜……好重好沉
只想,让意念牵系你我的身影,不离不分!」
轻幽的歌声最终成了泣不成声的哭调,ra撑在琴键上静止不动,泪珠一低一低掉落在雪白的琴键上,寂静的琴室,只有眼泪滴滴坠落的声音。
人说相思苦、相思苦,相思果真辛苦。
「你是风、是云、是天上的遥不可及
我是草、是雨、是叶上的一点露雨
风儿吹过,小草随风摆动:
云儿沉重,小雨随之坠落:
叶梢雨露,重回天上多麽的遥不可及……
爱你如斯、念你如斯……」
35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