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却不是为了见你亲爱的儿子,而是为了见所谓的无双公子……
真是我的好母后,好母亲!
突然,御花园入口传来窸窣声。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
乌黑青丝高高竖起,半截金色雕笼面具,双眼冷清,偏白粉唇,微翘下巴……蒲柳身姿。抬头挺胸,眼睛直视上位冷君傲缓缓走来。好一个冷清如玉的男子,好一个清姿如水的男子……
冷末走到为他准备好的石台正中间。竟没行礼!?双手掌心向上,将白色绸带放于上。绸带两边吊着玲珑铛垂于地面,没行礼,没鞠躬,没说话。冷末站起紧闭双眼深呼吸……
现在的他不是冷御,不是冷末,只是无双公子。
伸脚左脚脚尖点地,右脚脚跟一跃,将手中白色绸带挥出只余半截在手。白色绸带在空中划出华丽弧度然后回旋缠在冷末左肩。
一身红袍,白色绸带,乌黑青丝……红、白、黑三色在夜间灯火璀璨的御花园,万花之间,冷末看起来犹如妖精。所有人觉得宛如进入迷界,不清方向。突然看见亮光,以为看到出口,却是看到了妖精……
那个妖精翩翩起舞,绸带向后甩去,在空中划过美丽弧度,玲珑铛发出清脆声响。冷末身子后仰,同时右脚后勾,整个人宛如有力弯弓,让人心弦一颤。右脚脚尖踢到玲珑铛,发出“叮铛”、“铿锵”之声。
速度快烈充满激|情,众人还未看够,冷末便收回右脚,紧贴地面滑出……手中用力一掷,白色绸带随之舞动。
如果说之前倾华的舞是妖媚,玲珑的舞是热情奔放,那么冷末的舞便是夺人魂魄。御花园所有人仿佛已忘记如何呼吸,只能双眼微瞪连眼不敢眨下,就怕错过似仙似魔的妖精……
那跳舞之人,仿佛天生就是个舞者。不是他的人在跳,而是他的灵魂在舞蹈……那一举一动,一抬腿,一转身。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忧伤带愁,时而妖媚多情,时而如诉如泣……仿佛精灵在讲述他如歌的故事。
迷雾森林中,所有人都不愿离开,即使迷路了也无妨。
在迷雾花丛中,妖精正为他们起舞。看不清的容貌,带着半截面具,但那孤冷气质,那或远或近的距离和神秘感。不管男女都深深无法自拔,仿佛想窥探那清冷双眼,一看那里隐藏的故事……
无双公子,一舞倾城,勾人魂魄。怪不得绝世无双,世间独一无二。
虽然玲珑的舞也让人迷恋,但冷末的舞却是让人疯狂。这样的舞,如何不让人疯狂?
一舞时间不长,却让看的人痴恋不已。时间犹如逝水,眨眼却不敢忘记。收脚跪坐,白色绸带像孔雀屏犹如裙衫,冷末红袍白裙,面上带着面具。那双眼坚定平静,紧抿唇自始自终都没说话。一曲“迷途舞”,让所有人都陷入他的迷雾无法自拔……
直到冷末跳完,御花园还是一片安静,连喘息声都似乎听不到。
“啪、啪、啪啪啪!!”刘艳率先鼓掌,冷君傲、孤铭、墨尘封等人才仿佛从梦魇中惊醒……
他们以为还在梦里。
所有人都还在梦里,掌声让他们回神,迷茫看向鼓掌的刘艳……看到在上位的皇太后和皇上,他们才清醒,他们还在皇宫御花园之中,没有什么迷雾,更没什么妖精。
慢慢叹出长气,之前小心屏住竟是小心翼翼。所有人心里略带失落,那样的舞已结束,却仿佛还在眼前一般,让人无法忘怀。
“不愧是绝世无双的无双公子,这舞我看只有你能跳出如此神韵,没人会怀疑你是世人称赞的无双公子。”刘艳一脸赞赏,脸上带着惊艳:“这是我至今看到跳地最美的舞……”
所有人心里无不点头,不管那些看过无双公子跳舞,或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全都暗叹。这样的人竟和他们同时代,他们有幸目睹该知足了……
冷末站起,戴着面具的脸不自觉看向孤铭。这似乎是刻在血液里、骨子里的毛病……前世,他只为孤铭跳过舞。离开神域他便不再跳舞,但他却为孤铭舞曲,不为别的,只因那人是孤铭。
然而,至始至终孤铭都没看懂他的舞,也没看懂他的人。
“迷途舞,招迷路之人归途。”低沉醇厚的声音,却是从没听过的声音!?
冷君傲在扶手上的手一紧,竟猜不出无双公子是谁!?所有人都在猜测无双公子身份,只除了几人……
——
皇宠是np文,暂定四个攻,具体是谁待定。渣攻都会变忠犬的哈哈
第45章舍不得(3765字)
薛安哲从冷末出现便一直看着,当看到那舞包子脸紧绷,却带着无奈和惋惜。明明只是五岁小儿,却似乎在伤感。圆鼓鼓眼睛盯着石台中央的人,心里长叹无奈:舅,果然你就是无双公子。除了你,谁能跳出艳绝天下的舞……舅,等我长大,等我足够大就能保护你。
薛安哲抓紧袖袍,青筋差点爆出。那眼睛深沉地可怕,扫过那些用狼眼盯着冷末的人,全都一一记在心里。十年,最多十年!我便能长大保护你!!这十年……舅,请等我。
还稚嫩的孩子,却有无人知的心思。孩子最是单纯,一旦认定绝不更改。更何况是薛安哲执念如此深的孩子……
冷末站在中央毫不畏惧,眼神平静直视孤铭。那双眼冷清的可怕,那句‘招迷路之人归途’似乎是对孤铭说。
孤铭剑眉微挑,俊美无寿脸上冰冷。无双公子的舞他见过,眼前之人毫无疑问是无双公子……但却似乎又有所不同。这舞跳的尖锐和过于绝望,让他内心无法平静。
似乎触碰到他内心掩藏的情弦,眼睛有些泛涩。迷途之人,是在指他吗?孤铭盯着冷末,两人之间隔着半截面具:“你的舞为谁跳?”
“……”
所有人都在等待冷末的回答。融入骨髓的舞,那不是只为证明他是无双公子,那更像是用灵魂在为人跳舞诉说。
“你的舞为谁跳?”孤铭又问了一遍。
“……想知道?”冷末放下手中白色绸带,眼神冰冷如剑。孤铭心一紧,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我的舞是为一个已死之人而跳,那人名叫冷御。”一句话,整个御花园炸开锅。
“冷御是谁?”
“冷御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难不成是什么出名的人,竟能让无双公子为他跳舞。”
……
喧哗声不止。冷末听着,只是眼里笑意渐浓,恨不得笑出声。是啊,冷御是谁,有谁记得冷御?有谁会认识:“盟主,是否你也不记得冷御是谁?”
孤铭手指颤抖,脸色唰的苍白无血色。
“看起来是不记得,不过想来盟主也不会记得。只是个小角色盟主怎会记得。”话从嘴边说出,冷末说地平静竟不带怒意。似乎早就知晓答案,只是想问一遭罢了。
“迷途舞,招迷路之人归途。既然要证明是无双公子,那么这舞刚好,顺便算是为好友指路。该忘的忘,该走的走,该放的放,离了迷雾,朝着前方走……”冷末闭上眼睛,侧过不再看孤铭。为何自己就是无法忘记,走不远,放不下。冷御,冷末,你还在奢望什么!?
“好一曲迷途舞,无双公子风姿不减当初啊。”冷君傲撇眼有些落魄的孤铭,眼里带笑:“不知朕是否有这荣幸一睹无双公子真容。”
一句话把所有人心全吊起来!戴着面具的无双公子便如此气质,那么摘下面具的无双公子究竟会如何!?只是半遮脸已可窥绝色,如若全貌该何等祸水?
“……”
“怎么,无双公子不愿?这皇宫离朕要你摘下面具易如反掌。”当初不在皇宫,你跑的了,现在这御花园,他的地盘你如何逃!?冷君傲嚣张可见。
“皇上。”一直沉默的刘艳竟开口:“哀家有个请求,不知皇上可否答应哀家。”
冷君傲有些疑惑,却点头答应:“……母后有何要求,朕自当答应。”这十七年来刘艳对他这儿子从无要求,冷君傲自然想知她有何要求。但是,刘艳后一句话,让他邪火顿生……
“哀家的请求便是让无双公子一直戴着面具,除非他自愿否则无人可让他摘下面具。”
御花园再次炸开锅。皇太后十七年来第一次出现,竟就是和皇上做对!?今晚让人惊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冷末也是惊讶,从未见面的皇太后为何帮他说话。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墨尘封,看到那人温柔镇定的笑容,心里一舒。墨尘封竟能请到皇太后护住他脸上面具,墨尘封啊墨尘封,我该对你刮目相看……
“如若朕不答应呢?”冷君傲没有笑意。被亲生母亲如此要求,如何开心。眼里淡泊带着失落。
刘艳表情无奈看向冷君傲,最后竟从怀里拿出‘金玉锁’:“哀家的要求皇上不愿答应,那这个可够份量?无双公子哀家要带回慈玄殿!”皇太后的气势这时竟拿出面对自己的儿子。冷君傲琥珀色双眼越发冰冷。
玉金锁是皇太后的象征。是他登基之时送给母后,想搏母后欢心,原谅他弑父杀兄之事。没想到如今,竟用回了自己身上!作为皇上,他无法不听;作为儿子,他更不能不听……
“只是一个无双公子,随母后喜欢!”十七年未见的母后,再见面竟不欢而散。冷君傲甩袖离开,就算无双公子的舞再美,这戏再好看,被亲生母亲如此逼迫他也无心情再看。无双公子好大的面子!他要查清楚!
刘艳盯着手中玉金锁,似乎一下苍老十岁。但当看向石台中央的冷末时,却微微带笑雍容华贵:“请无双公子随哀家走。皇上已走,宴会散了吧。”
戏了,人散,只是各怀鬼胎。
卓敏看眼还在发呆的孤铭,再盯着跟刘艳离去的冷末,摸下巴笑,野兽掠夺欲望十足。虽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但这是冷御亲口说的。冷御已死,那么现在你便不是冷御,不再是那个流尘山庄的大总管,你将属于我!!连心也是!
孤铭像失了魂,忘记抓住无双公子询问冷御下落。只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嘴里只喃喃自语默念两字:冷御。
直到人全散去,孤铭还坐在位上,无人敢靠近。
皇上的贵客,宫人自然不敢打扰。但渐渐烛光熄灭,整个御花园只剩星星点亮,漆黑、安静地可怕。孤铭就这样坐着……
孤铭痛苦地捂着额头,他觉得最近头疼的毛病越发严重,可为何就是治不好,好不了。如若这时那人还在,便能帮他按压,缓解头疼的问题。
堵得住山庄人的嘴,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当再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冷御已死这样的话,他的心一如既往疼地犹如针锥。竟是二十年来最痛。
孤铭站起,犹如游魂不知漫无目的行走。时不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似乎想听到什么声音。但除了一片安静,没有跟在他身后早已习惯的脚步声。唇一咬,孤铭脚步狼狈,直至回到所属院落,还是脸色难看。
孤铭眼神放空,拿出挂在脖上的‘玉尊’,冰冷双眼泛起一丝温柔……玉尊收回后他便一直挂在脖子上,就想等哪天那人回来将玉尊再次交给他。但是几个月,那人这次竟如此狠心,一次都未回来。
一手抚摸玉尊,一手捂住双眼,想起无双公子跳的‘迷途舞’,再次勾起心弦。眼神泛涩,声音慢慢哽咽:“冷御,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快疯了……”带着无奈和惆怅。
是不是你迷路了,所以回不来。还是我迷路了,找不到你?无双公子的‘迷途舞’可有将你唤回来……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只剩叹气。
“其实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知道……”冰冷双眼被遮住,但竟有液体从脸上滑过?堂堂叱诧武林的盟主竟也落泪!?“一开始我便知道你已经死了,你不会再回来了。”
一句话道尽了内心的苦楚和绝望。
该绝望的人是他,他一开始便知道冷御再也不会回来……
只是在自欺欺人。
“冷御,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蠢。我也这么觉得。”留着泪声音却带笑:“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不知你的好,等你不在了我才想起你……为何这样糟糕的我,你会陪在我身边五年,可既然陪伴五年,为何不能陪伴我一辈子。”
“也是,你在惩罚我,惩罚我不知你的好。”堂堂武林盟主,十五岁涉入江湖便斩杀魔教,风云武林,冷情的流尘盟主。即使伤心无以复加也无法大声哭出来。眼泪从指缝中滑下,喉咙压抑发出‘咕噜’声,除了说话带有颤音。哭涕流泪也只是默默,无人可知。
阴阳相隔,两不相欠。
我知你已死了,可是叫我如何放得下,如何忘得掉……你死到是一了百了,却留我独自在这。想起无双公子的话,想起后山墓碑上朱红色三字,想起过往种种……
孤铭已说不出话,只紧抿双唇,手撑双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是男儿不会流泪,只是因未到伤心处。如若伤到深处,也会落泪。
无爱便无恨,有恨便成孽。孤铭狠狠将云尊扔进池塘,人不会回来,东西还留着干什么!?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控制落泪。唤也唤过,求也求过,连他受伤那人都没再回来!!!冷御,你好狠的心!
……
月冷清倒影在池中,水中月梦幻的很。
黑幕慢慢遮掩一切,但却照亮池中的人……
倾国倾城,冰冷无双但仔细看脸上泪痕未干。不顾及腰的池水,弯身双手在池里不知摸索在寻找东西。孤铭的头发漂浮在水面,污泥沾染白色长袍,一向喜净的孤铭此时狼狈污浊。
孤铭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眉宇微收拢。没寻到要找东西,便往池塘更深处走去,最后竟然全身浸入池内。黑夜池底浑浊,只能双手摸索,还是没找到便浮出池面吸气,完后再次潜水寻找。
如此反复,孤铭刀刻般的俊脸越发苍白,但却无不耐只是繁琐重复。
院落静悄悄,有谁能想到堂堂武林盟主不顾自身,大半夜在池里寻找东西。究竟什么东西如此重要,非要马上找到?无人知道……
只是,被孤铭扔弃的云尊,此时在池中的某个角落。
而孤铭一寻,便寻了一夜。
狼狈不堪,全身湿透,颓废坐在池边喘息。当太阳升起时,孤铭再次入水继续寻找……只是和田玉,虽名贵却不匮乏,何至于非要这块?
第46章孤铭大病(2286字)
慈玄殿内,刘艳笑得雍容华贵,虽是商贾之女,却颇有华贵之气。刘艳看着对面的冷末,眼里通透只笑不语。
“出来吧。”看够刘艳朝门口喊了声,竟是带着包容和宠溺。
“干娘早知我在外面,故意看尘封笑话是不?”墨尘封走进慈玄殿熟稔,像来过千万遍似的:“这次真的谢谢干娘愿意帮尘封,尘封不知如何感谢。”
“你啊,经常来看看我就好了,要不我一个人在后宫真当要无聊。”刘艳笑得温柔,冷末眼神一闪,突然觉得这笑似曾相识。
“呵呵,尘封知道。”此时的墨尘封像个孩子竟然挠头。冷末越发好奇,这皇太后和墨尘封之间究竟是何关系,竟称皇太后‘干娘’,皇太后又为愿何为了墨尘封如此逼迫冷君傲。难得起了好奇之心。
“无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传闻果然没夸张,那样的舞的确勾人摄魂。”刘艳笑看冷末,冷末脑子什么闪过,他终于明白为何这皇太后笑起来会感觉熟悉。因为那温柔之势和墨尘封有些相似!?
冷末不知如何回答,难得好奇。
“这次麻烦干娘,尘封实在抱歉。”墨尘封走到冷末身边:“尘封一定会经常来慈玄宫陪干娘的。”
“你啊,记得我就好了。再说,当初也是因为我你才愿意进宫帮傲儿不是。怎么说,你在外面闲云野鹤惯了,让你呆在皇宫终究是我自私。”刘艳说到冷君傲眼里闪过落寞。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在意。
“干娘……”
“人老了就会多想,既然这次能帮到你便好。我还怕傲儿不答应。”刘艳一副伤神模样,慈玄宫内一片安静。墨尘封似乎也没再多说什么……
直至最后离开慈玄宫,冷末依旧未弄明白皇太后和墨尘封间关系,冷末脸上依旧带着面具,回太医院路上冷清的很,夜已深,慈玄宫又偏僻。
“你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事?”墨尘封声音带着诱惑,不知是夜太深,还是气氛使然。
冷末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不是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每个人都有些秘密,愿不愿说那是个人意愿。
“其实我希望你问我。”墨尘封盯着冷末,温柔的双眼闪过失落:“问了便代表你在意,不问代表你根本不在意……”
冷末手一紧,转头不再看墨尘封,眼神无法直视。
“皇太后原本和我父亲是青梅竹马。如果没先帝,那么皇太后和我父亲会成亲生子,也许她就不用入宫,更不会成为皇太后。”墨尘封说出惊天秘密:“我父亲其实一直爱慕皇太后,所以当年皇太后入宫后,我父亲独守十年未娶亲。直至三十才娶亲生下我。”
冷末心里捏了把冷汗,没想到这皇太后和墨尘封的父亲会有牵扯。
“去年冷君傲大病,煊寰国御医束手无策时,其实是皇太后找了我父亲,让我入宫帮冷君傲。而这一帮,便一直帮到现在。我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其实受不住皇宫诸多规矩,所以皇太后一直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墨尘封看着天上星星,心里明白地很:“其实我知道,她真正亏欠的人是我父亲。”
“……因为辜负了你父亲,让你父亲空等十年?”冷末也无声叹气,世事无常。
“冷末。”墨尘封轻轻唤他的名字,冷末转头撞进那双温柔似水双眼。“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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