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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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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作者:肉书屋

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6部分阅读

子悠悠地行来,他的衣衫如云漫卷,被寒风吹得悄悄交错纠结于一处,转眼间又被清风吹拂开去,如同一枝绰约朦胧,优雅华贵的玉兰花,自雪地间翩然绽放开来,正眉目清冷地向花闭月与北宫逸走来,那款款随意的步态,无处不雅的举止,令人为之失神。

此时此刻,茶楼内传来歌女悠扬古朴,动听的歌声:

“日落西山兮月东升,长风浩荡兮月如钩;

玉殿琼楼兮天月圆,清波起荡兮地月缺;

明月皎皎兮照我影,对孤影叹兮起清愁;

明月圆圆兮映我心,随白云飘兮去难归;

明月弯弯兮照万里,千万人泣兮思故乡。”

这歌曲曾是诗经中的词曲,如今常来竟有种魏晋时期的味道,茶楼中的众人更显得有名士风雅,琴声也渐渐传来,那琴声和歌声都飘渺似云,悠悠荡荡,清清雅雅,仿佛遥相应和。

众人都侧耳倾听,神情流露出几分赞赏。

只有北宫逸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昏昏欲睡。

茶香氤氲,热气腾腾,赶走了寒冬冷意,花闭月慢条斯理地吹着已冲泛起的茶花,轻轻啜了口茗。

自从收到林熙寒的画卷后,花闭月派人送了回去,林熙寒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下次又改送给她一盆盆栽,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花闭月也不好拒绝。毕竟,林熙寒这段期间为琉璃城付出诸多心血,若非林熙寒,凭着她的能力,也仅能建造出与北庭差不多的城池,所以林熙寒功不可没。

何况,这段时日他中规中矩,深居简出,没有对琉璃城的女眷们有任何逾越的举动,若非曾经见过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花闭月恐怕很难相信此人是一个红尘浪子。

经历两世的花闭月深知,人终是不可貌相的!

林熙寒进来对二人微微颔首,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侧,一拂袍袖,跪坐在案几锦垫上面,屋中暖炉正安静悠闲的煮着水,他的神情十分淡然,凝神倾听着,又好像在等着壶中的水何时沸腾。

本来对此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但自从他坐在自己的身侧后,花闭月不由目光一侧,凝视他一眼,细细打量着此人,虽然早已不是魏晋的年代,他居然双腿正坐,这种很容易让人双腿麻痹的姿态,此刻,看上去有另一种特别的风情。

林熙寒目光扫过对面的北宫逸,淡淡道:“近来你很少休息?”

北宫逸懒懒伸个懒腰道:“是啊!你说半月后有人回来收拾这烂摊子,我都等了一个月了,还是没人来!”

“放心,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但愿如此吧!”

“不过……喝茶可以提神!”

听闻此言,北宫逸二话不说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几口。

此时此刻,林熙寒的声音胜过悦耳的琴声,声调漫然,却又仿佛随时要悠然而去:“品茶不知道茶名似是不妥,这茶叫雨前龙井,不过……却不是用手采的,是贵族挑选年轻美貌的女子,叫她们以舌尖挑下茶叶来,请茶师调理后放入袋中,在她们身上烘干!”

想到这茶的出处,北宫逸本来喝了两口,立刻喷了出去!

他有些气恼得道:“林熙寒,你……这鬼地方,小爷下次再不来了!”言讫,跑到外面漱口去了。

花闭月端起茶杯,接着放了下去,也没有了饮用的兴致。

李白羽闻言一口气饮尽这茶,只觉着口齿留香,美不胜收,忙歉意连连道:“林大师,我家少爷其实有洁癖,闻不得女人脂粉味道,这茶水估计让他连饭够吃不下去,您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他。”

他对二人点了点头,连忙跑下楼去。

如今,雅间内只剩花闭月与林熙寒二人,一时间,很是安静。

林熙寒缓缓直起身来,替她倒了一杯茶,目光依然无波无澜,那姿态真是从容有礼,无可挑剔。

手指拂动下,长袖滑下,林熙寒一手将袖子扯起,一边把茶水递于她的手中,修长如玉指竟顺势在她的掌心,不知是何原因碰触一下,吓得花闭月向后一躲,却不慎碰翻了茶盏。

那茶水极烫,竟溅落在她的肌肤上,霎时出现一片小小红斑。

“抱歉,我来看看!”

男子轻轻碰到她的手,双手碰触,他把窗边的积雪涂抹在她的手腕上,此番,花闭月并没有躲开,心中默念: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她低眸一瞧,正瞧见林熙寒那一对清冷彻底的眸子正看着她,在那幽深的黑瞳中,似乎看到一丝勾魂摄魄的星火儿,竟让她生出一种清雅、冷艳,凄美的感觉来,花闭月咬了咬唇,不知道他这目光是否天生?只是刹那间的风情展露,却如静水投石,在人心中荡起层层涟漪,花闭月的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再看时他已慢慢地坐回在她身侧,目光看向台中的伶人的歌舞。

琴声停歇,花闭月缓缓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雨前龙井这种茶。”

“世间没有这种茶,我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罢了!”

花闭月不由一诧,没想到这个冷冷淡淡的男人居然也会开玩笑。

两人默默坐在茶铺中,天色渐暗,孤高的明月在他头顶,如流水般照耀下来,淡淡银色的月色洒了他一身。

风中那飘舞的长衫中,是一个孤傲寂寞的背影!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88章失败

茶楼雅间内明火辉煌,照得屋中形同白昼一般。

而街道的夜市也摆出各色摊子,红色灯笼排排行行,映照白雪,给清寒的冬日带来一丝暖意,但见琉璃城内一派繁华景象。

茶铺中各种优雅的乐声传来,此时,林熙寒眉目俊逸,清雅无俦,气度高华,只是淡淡地跪坐在垫前,目光望向四处的人物与景色,偶尔也会替她斟满茶水,面无波澜,彬彬有礼,令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此番,花闭月与林熙寒初次相处的光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今时今日,花闭月是初次用男子的身份在外应酬着,她的心中闪过一种念头,觉着自己倘若真是个男人,应可以随性地认识知己,以酒相交,促膝长谈,不论贵贱,不分地位,把酒夜话,月下弄箫!

她的心绪渐渐回到重生时的那段时日,初识玉流觞与东方闵,二人皆知她是女子的身份。萧琛与璧宿也不例外,北宫逸也是在京城街道,阴错阳差撞破她的身份。

如今,只有林熙寒并不知道她女子的真相。

只是为何自己与他在一起时,总要在意男女避嫌之意?

莫非是曾经目睹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情形?

致使她太过于小心,亦过于在意……生出些疑神疑鬼的情绪?

思及此,花闭月稍稍放松了些心情,试着对他的警惕收敛几分。

此刻,林熙寒如若往常一样,端起热气袅袅的茶水,悠悠地啜了一口,放心茶盏,一双寒玉般清冷的瞳看着她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我与大人应是初次单独相处。”

“能结识花公子这样的人物,是林某人的荣幸!”此刻,他忽然改变了称呼,称花闭月为花公子,而非花大人,这种变化很是随意自然,就是花闭月本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也是花某的荣幸才是!”花闭月也淡淡地道,明亮的琉璃盏光芒照在她的娇颜上,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夜色凄迷,晚风徐送。透过窗棂,二人的身影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红色灯笼映照出一种淡淡的粉色,气氛也变得奇妙旖旎。

花闭月忽然觉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着各种推辞离去的理由。

然而,这屋中只剩下二人,突然离去是种无礼的行径。

尽管她并不是第一次对这位林熙寒无礼。

忽然,林熙寒淡淡道:“为何花公子不肯接受在下送去的礼物?”

果然对方还是在意她的举动,花闭月自不可能据实回答,只淡笑着道:“林大师的画作千金难求,花某不过是俗人一名,委实不懂欣赏画意,只怕唐突了林大师的画作!”

“花公子真是妄自菲薄了!”林熙寒黑缎般的墨发在风里飘扬,温雅的声音在夜风里荡开,瞥向花闭月的眸光,有种令人看不透彻的味道,淡淡说道:“琴弦为知音而断,画卷为知已者绘,花公子从来都不是俗人,而且,在下对花公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闻言,花闭月目光微微转动,唇边勾起淡淡笑意,如今,二人只在建立城池中有过交集,并未深交。

这种所谓的相见恨晚!

让花闭月不知不觉生出些荒诞不经的感觉。

男子这种近似于认真的话语,面无波澜的神情,不卑不亢的语调,深不见底的幽瞳,使人感到真假难辨,真乎?假乎?花闭月抬起葱白手指,慢慢转动着茶盏,唇边笑意加深,低低道:“其实,我曾经见过你!”

闻言,他的目光慢慢凝视着她,并未显得惊诧。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她的下文。

“我曾经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花闭月缓缓说道。

“在北庭的白桥上,你们很亲密。”未了,她补充一句道。

此时此刻,屋中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花闭月垂着双眸似在等他解释,又似漫不经心地品尝香茗。

林熙寒极其自然地把玩着桌前茶盏,漆黑的眸间闪着绮丽光芒,沉默了很长时间,似在思索着什么,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半晌,方才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看到的……只是水中花,镜中月!”

好个水中花,镜中月!好个亦假亦真!

花闭月挑了挑眉,没有言语。

他端起茶壶,不紧不慢替她满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身份其实并不尊贵,曾经被人贩子贩卖过,最终沦落到给戏班打杂,不知幸与不幸,遇到很严厉的师傅教授我才艺,小时候还常常惹他发怒挨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我也曾与普通人无异,为了维持生计,只能随着戏班四处卖艺,陪客人也是我们这些伶人常常要做的事情,久而久之,有些名气,不得不应酬一些贵族女子,讨得她们的欢心,获取丰厚的赏银,为自己将来多做打算,我们这种表面风光的男伶人,与女人在一起,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些往事,他仿佛说着别人的凄惨经历,神情不起波澜。

他的语调疏散平淡,可是花闭月乍听后,却心头一怔。

没想到艺绝林熙寒曾经经受过这般苦痛的童年!花闭月的目光之中竟是微有怜意!

花闭月抬首,睫角微弯,缓缓道:“你不埋怨自己的命运?”

林熙寒一双黑眸交织着黯淡的幽光,柔声道:“人生如戏,这世上有谁是真正快乐?又有谁不是悲剧收场?埋怨又有何用?”

闻言,花闭月垂下眸子,心中闪过萧琛,璧宿,玉流觞,东方闵众人的模样,若是此生没有遇到他们,她大概也无法过得快活。

她也曾经听哲人说过,人生都是一场悲剧,没有人是真正快活着的。

快乐是短暂的,痛苦是绵长的,平平淡淡才是人生真谛!

总而言之,她只想要一份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想到对方也曾是一介贫丁,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林熙寒的身上,然而绝不会因为同情对方,而收敛仅有的戒备之意,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绝非简单人物,此时此刻,她发现因为自己的在意,常常不知不觉中凝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而林熙寒的举止却自然得无可挑剔,依旧不动声色地端坐在那里,手中执着茶盏,缓缓旋转着,忽然淡淡地说道:“我也曾经听说过花公子的一些往事,不知当不当问?”

花闭月抿了抿嘴唇:“林公子听说过什么?”

林熙寒执着茶盏,淡淡道:“我听说花大人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

花闭月正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香茗,听闻这话,猛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面颊通红,她还是初次在尚不熟悉的男人面前破功,这位林熙寒大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能说出这等直白的话语,也难怪北宫逸也要在他面前吃瘪。

她咳了咳,抚着胸口,缓缓直起身子。

面对这种敏感的话题,花闭月只能避而不答。

此刻,外面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人群也熙攘起来,于是,花闭月淡淡瞥了一眼窗外。

只见马儿拖着囚车,只露出一张女子完全失去血色的面容,披头散发,衣衫却很是华美,正是被囚禁在监牢的花媚儿,如今虽成为阶下囚,但趾高气昂的气势却没半点收敛的意思,她尖声叫骂着,恍若野猫儿挥动着尖锐的利爪,使人敬而远之。

“你们放肆,你们这些蠢奴才!居然敢拉我出来游街!”

“我是北宫家族的三夫人,北宫啸还没有休了我。”

“你们这些人没有资格这样对我!我是天命女子,天命女子,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命女子吗?这么做你们通通都会遭报应的!”

闻言,花闭月蹙了蹙眉,没想到花媚儿居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一路出来花媚儿对周围侍卫们横眉冷对,只可惜好景不长,当囚车路过街市的时候,百姓都围观了过来,一时间,臭鸡蛋,白菜烂叶乱飞,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很快又有人围上前对花媚儿身上直吐口水,仿佛犯了众怒天威,霎时,一个美人变得惨不忍睹,臭不可闻。

花媚儿再也没有叫骂,只是挥舞着双手,惊恐地尖叫着。

烧毁粮食的罪行可大可小,若非花闭月提供出千万石粮食,这琉璃城内八万臣民如何生存?岂非饿殍遍野?

是以,花媚儿其罪当诛!甚至该凌迟处死!

但花媚儿毕竟是北宫家族娶来的夫人,当然这个北宫家族说了算。

怎么处置花媚儿,还是要交给北宫家族来审理!

不能处斩,不能用刑,不能受伤,不能有疾,否则便会落下个谋害家嫂的恶名声,正中北宫家族的下怀,而北宫逸便要遭到家族弹劾,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所以花媚儿这些日子嚣张跋扈,对饭菜挑三拣四,动辄打骂看守将士,就是李白羽也被她侮蔑过好几次。

于是,北宫逸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拉她游街。

看到花媚儿这般模样,花闭月不禁瞠目结舌,虽然自己有些时候的做法很无耻,北宫逸的手段委实是更胜一筹。

“大家注意一些,千万不要扔石头瓦块,否则城主大人不好交待啊!”

“你们看她,这是不是叫做唾面自干?”

“口水若是不过瘾,恭房内有黄白之物。”旁边看守的老侍卫唯恐天下不乱地叫道。

“老张,你们积点德吧”

“我不积德,她当时烧粮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积德?”

“咳,这倒也是!”

“先前好吃好喝的伺候她,这女人天天挑剔饭菜不好吃,还把饭菜倒在我们头上!”另一名将士冷笑道:“这次北宫逸大将军已经交待过了,回去每天只给她喝一碗稀饭,饿不死就行了!”

闻言,花媚儿又忍不住嗓门尖细地叫道:“我要杀了!杀了你们!你们这些人都该死,我是天命女子!你们都没有好下场的!”

“老张,什么……什么是天命女子?”

“呸,她要是天命女子,我还是玉皇大帝呢!”

花媚儿正要斥骂他们几句,无意间抬头,连接两处茶楼酒铺的阁楼内,那女扮男装的花闭月衣带凌风,飘然如仙,似云破月现。

她咬牙切齿,心中涌现出各种复杂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默起来。

此刻,马车慢慢向监牢行去,闹剧却依然还在继续着。

此条街市已恢复往常井然有序的情形!

花闭月眺目而望,却见院前一个水池旁边,稀稀疏疏种着十株梅花树,此时白雪皑皑压枝头,红艳似血的梅花迎着寒风怒放,让人望之精神一振。而这些梅花都是东方闵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特意移种到此地,居然也绽放得诱人,开得很是绚烂。花闭月看着这些梅花,自有一种异样的风姿!

“花公子,我们出去赏雪如何?”林熙寒忽然缓缓问道。

“好,此地甚是无趣!”花闭月淡淡点头。

两人一同走出茶楼,饶有兴趣欣赏起江南难得一见的雪景来。

北境,每到夜里就有如纱的细雪降临,看着这一大片如同白色纱帐从天慢慢的落下,伴着西风在半空中翻动着、飘扬着,拂面不寒,然后静静无声地落在苍茫大地上……

雪已下了一尺厚度,路面微有些滑,两人走得极慢。

轻风徐来,林熙寒宽袍广袖,白色大氅翻飞,直似会乘风而去一般。

花闭月瞧着雪景怔怔出神,忽然感到有一丝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搓了搓双肩,此刻,林熙寒忽然脱下大氅,轻轻地披着她的身上,很是随意自然,花闭月心中顿时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她用手拢了拢衣襟,身体确是暖和,但男子的心意让她心中感到无所适从,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只怕会被男子这小小的举动而深陷情网。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她此刻是女扮男装。

这个男人不会对她有任何奇思异想的,毕竟,前世里,她还没有听说过林熙寒是个断袖。

然而,她并不习惯穿戴这个男子的衣物,于是从身上取下来,递还到他的面前,怎知林熙寒摇了摇头,不知从何处变出披风来,早已经披在他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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