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葫芦谷大难不死,今天反而要死在这里了?
掠后三丈,我隔着那密密麻麻的箭矢,目光狠毒至极的死盯在女帝的脸上,想着纵然是要死之前,也要先把她杀了,否则的话,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
又如何能报我丧子之仇,夺夫之恨?
女帝她似乎也知道我在想着该怎么杀她,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不曾后退,反而上前一步,好让我更加看清楚他的动作。
那讽刺讥诮的眉眼似乎在说,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
白羽担心的在后方喊我,“雪儿,别强冲,先退回来再说!这座大殿我仔细看过了,外面所用的木料虽然不少,但是用的更多的还是石料,尤其是房顶,都是不易燃烧的琉璃瓦!一时半会根本烧不进来!”
“只要守住各个窗口,不要让那些黑衣的精卫趁乱窜进来,我们还不定会输!”
我看了看,发现白羽说得的确是事实,顿时心宽不少,“白羽,你说的对,我太急躁了点!”
“魏阙,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让小兔子醒一醒?”
我一边四处小心的巡视着每个窗户和有可能冒出刺客的角落,一边有些着急地询问已经坐在床边快两个时辰的魏阙。
魏阙似乎还在想办法,对我的着急询问并不回答。
我无奈却又无法继续深催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果然有几个不怕死的偷偷借着不断落下的箭矢声的掩盖,摸进了侧殿。
我于是提着剑很快的就开始周旋于左右侧殿和各个破损的窗棱以及死角处,忙得脚不沾地,人却越来越多,似乎怎么杀也杀不尽的感觉。
而大殿门口,冲锋的命令似乎又被女帝发布了下去,一批穿着重甲的士兵,声势浩大的就从大殿入口冲进来。
少了一个慕容圣,在我身后为我掠阵,光靠我一个人又要杀那些让我头疼不已的精卫,又要拦截大批的重甲兵,很快,我就额头见汗,有些疲于奔命了!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双拳难敌四手的无奈感。
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经不起那么多人不要命的扑上来,当你杀都杀不及的时候,迟早就是自己被杀的时候了。
白羽也很快的就夺了一把剑,与偷空窜到了床边的精卫|交起了手。
虽然他的一只手不方便,另一只手的剑招依旧犀利狠辣的很。
最起码眼前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到床|上的小兔子,但是再这么下去肯定是要失守的。
归傲天也睁大了眼睛注意起了四周,他是没有武功的,在这种场面下,完全无法帮上忙,可是刀锋般锐利的血渊双眸里却完全是不退缩的冷厉神色。
就这么瞪视着任何一个冒出来的刺客,还别说,从没见过一个孩子会长这样一双眼睛和耳朵的人,措不及防间,都会吓得不清。
而对白羽这样的高手来说,对手任何一个愣神就足够他收割人头和小命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没有交谈,光靠这样本能的默契,愣是保证了这龙床周围一丈的干干净净,滴血不染。
唯一还没动手的人,就只有握着苏雅然的手,还在一脸沉思的魏阙了。
他的武功,我和白羽都没有真正见识过,不过能让慕容圣都忌惮的,想来武功不差才对。
因此没人担忧他的安全是否能够自保。
其实通着我的本心,我原本也是不想放过魏阙这个不负责任的小兔子的舅舅的,但是谁让他长了那么一张酷似小兔子的脸,要我对他下辣手,我还真的是做不到的!
罢了,这辈子,我都毁在这优柔寡断的性格缺陷上了。
◆◇◆◇◆◇◆◇◆◇◆◇◆◇◇◆流白靓雪◆◇◆◇◆◇◆◇◆◇◆◆◇◆◇◆◇◆
“我有办法了!但是我需要药材!”
在我又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关口,魏某人终于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
我手微微一顿,然后看都没看一眼的一剑就刺死了眼前的士兵,转头就吼:
“魏阙,你看眼前这情形,我能给你弄到药材吗?是不是弄到了药材还要给你弄个炉子煎药熬药啊!你想了这么几个时辰,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不成?”
吼完,顺便一脚踹飞了一个从旁边想要捡便宜的,偷袭我的混蛋。
魏阙叹了口气,快速地找到了昨天痛晕过去没多久,就醒过来,又被他点了睡|岤|的古雯萱。
快速地解开她的|岤道,“古大人,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古雯萱一醒过来就看到了魏阙那完美精致的脸,顿时惊愕了一下。
“魏阙,你果然——哎!这些年想必你也不容易,我们差点真个被你瞒了过去,罢了,你要我做什么,我这条老命就当还你们当年的恩情了!”
“古大人,你也看到了,再这样下去,对凰女国来说只会有坏处,不会有好处,你拿着这个出去,和他说,我想和他谈谈!”
魏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造型很平凡,可是颜色却很少见的明黄|色沁血翡翠玉佩。
而见到这块佩,古雯萱的眼神就更是说不出的叹息了,“有劳殿下给挂在老身的脖子上吧,老身现在没有手可以拿了!只不过陛下她会不会愿意谈,老身就只能尽力说服了!”
“他会愿意的,你跟他说,他若不来谈一下的话,我就昭告天下有关他身体的秘密!”
“陛下身体的秘密?”
古雯萱的眼睛里都是好奇。
“古大人你暂时不用知道了,若是谈得妥,你不知道对你只有好处,若是谈不妥,这件事情整个凰女国都会知道,你也就同样不必因此而好奇!”
“这——好吧!”
古雯萱见魏阙说的慎重,知道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她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顿时就强撑着酸麻僵硬的身体,晃荡的站了起来。
魏阙见她准备好了,要出去了,才顿时灌注全部的内力,长啸了一声,然后就扬声道:
“所有的人都住手!鼻涕虫,我要和你谈一谈,现在古雯萱身上会戴着我的信物走出来,你让你的人都给我撤出去!我们暂时休战半个时辰!”
除了我们听过故事的人,没人知道鼻涕虫是谁!
当然了,站在对面大殿顶上正冷笑不已的看着这边几乎快成火房的凰女国女帝的脸,在听到这个外号后,也黑了。
可随后,他的脸色又有些惊喜了起来。
似乎不敢相信那个人还活着,当年不是早就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吗?
可是这个鼻涕虫的外号,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还会这么叫?
又是惊喜,又是惊疑会不会是个陷阱,女帝的脸色就这么在犹疑不定间不停地变化着。
而动手的双方,我率先后退一丈,表示同意暂时休战。
听皇命的这些士兵虽然不会听魏阙的话,但是经不住他们自己也是怕死的!
明知道冲上来是要送命的,难得我自己主动停手了,他们还找死的自己继续冲上来不成?
因此乐得赶紧也停手,甚至看到我后退了一丈后,为了以示他们的忌惮,这些重甲兵竟然也一溜的退后了好几步。
不过却也有几个不长眼的黑衣精卫,自以为有机可趁。
想要趁机扑到床边,却刺杀雅然和鬼子,都一手直接被魏阙给秒杀了。
真真正正的秒杀!
连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得手,那几个家伙无不身首分离的死的很难看了。
这一来,没来得及扑上来,也都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忌惮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而此时,古雯萱已经挺直着腰板,脖子上挂着那块明黄沁血的玉佩,一步步的往大殿外走去了。
虽然官袍上都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失去了双手的手腕看得也让人渗得慌。
可很多人还是都认得这的确是刑部尚书古雯萱古大人的。
所以看到她走过来,都纷纷地让开了一条道,好让她能顺利的走出去。
站在对面大殿顶上的女帝,就这么看着那块耀眼的明黄中沁着点点血红的玉佩,一步一步地在她的瞳孔中靠近。
双手早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竟然真的是他!
他当年竟然没死!
“你,你竟然没死!”
女帝的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场中非常的静。
数千人在的地方,竟然全无半丝声音,以至于这句话刚出口,就几乎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在了耳里。
“敢不敢进来谈谈?”
魏阙又一次扬声喊道。
“你出来,我不伤害你!”
“呵呵,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如当初一样没种!真令人失望!”
“你——”
“我劝你最好还是进来,我不想弄得满城皆知!你放心,我要你死,随时随地的事情,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设计谋害你!怎么,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敢吗?”
“朕有什么不敢的!所有的人都给朕退出来,退后十丈戒严!”
“陛下!不可啊!”身后精卫营的几个统领都不约而同担心的上前阻止!
正文【尾声】504谈谈(二)
女帝却很一意孤行地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朕心里有数!”
“那就让臣等陪着陛下一起进去!万一对方有诈的话,臣等也能力保陛下不至于有失!”
女帝想了想,终归还是有些忌惮和怕死,点了点头,“行,你们跟朕来!”
说着,率先飞下大殿屋顶,大步走向了脖子上还挂着那明黄沁血翡翠的古雯萱。
在看到她的双手都被斩断了之后,就知道想要她替他留下苏雅然的完美脸皮,显然是不可能了!
心里忍不住失望了一下,就取下了那块玉佩在手中,连言语多安慰一下古雯萱都吝啬地直接走向了大殿。
而随着她的靠近,所有的火箭自然不可能还继续射下去,早就已经停止了。
而那几个精卫营的统领更是寸步不离地紧跟在女帝的身后。
一来这是最好的拍马屁表忠心的机会;
二来她们的一身荣华富贵全都系在女帝一个人的身上,若是真的让她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以后她们岂不是倒了靠山?
所以于公于私,都不能离开女帝身边太远。
见女帝取了那块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明黄翡翠,就大步进殿的步伐,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后,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担忧。
显然关于这块名明黄翡翠,她们身为女帝的心腹,竟然全都没有见过,那也就是说,女帝对她们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事情是隐瞒的。
这让精卫营的几位统领,不约而同的都在心里升起了危机感。
不知道那里面这块翡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女帝如此的忌惮又重视。
甚至不惜把她自己置身在不安全的谈判条件下。
而随着她们的跟着进入,见到站在大殿中间的那一袭黑衣的魏阙时,几人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抽气声。
有一个甚至忍不住失声叫出了一句,“凤子殿下!”
但是随后,她们就都又看清了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并不是传国凤子苏雅然,只是长得和苏雅然有九成相像而已。
因为面前这人明显比苏雅然要高不少,身材也比纤细的苏雅然要稍壮很多。
尤其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与苏雅然完全不同。
也就是第一眼给人造成的冲击感会很强,觉得他们是一个人,稍稍细看,就会认出许多的不同来。
相较于她们的惊骇,女帝的表情就要镇定的多了。
“果然是你!你真的没死!”
“鼻涕虫你很希望我死吗?很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非但活着,还活得挺好!”
魏阙清冷地微笑,笑容非常淡,衬托着满地的残肢断骸,有一种冷峻残酷,甚至厌世的味道。
但是看在女帝的眼里,竟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令他激动和雀跃。
似乎胸腔里某种已经蛰伏和死去很久的感官,又重新活过来一样。
“你想和我谈什么?你为什么会回来?”
虽然看到这个以为死去了多年的‘故人’很是激动,但是女帝终究没有全部昏了头脑。
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寝宫里,应该绝非偶然才对。
“想和你谈两件事情,嗯,其实就是一件,这一件你答应了,那一件你不答应也是不行的!”
女帝听了这话,本能的蹙眉,眼神带了我说不出是嫉妒还是仇恨的光芒地看着魏阙,“你是站在我的敌人一边的?”
“鼻涕虫,是你自己这么些年做事越来越偏离了当初……的期望,你看看你当了这么多年女帝都为国家和老百姓做了什么?”
“难道给了你掌权的机会,就是让你强抢民男,肆意的奴役别人的性命的吗?”
“说到底,你还是站在柳靓雪那一边的是不是?怎么,当年你不愿意也不屑要的身份,我现在想给别人,你也要管?”
“你真以为我是你们手中的木偶,任你们牵到东就牵到东?任你们拉到西就拉到西?你还能更放肆一点吗?”
“你搞清楚,现在谁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是我,是朕,懂了吗?”
“你若是想以老朋友的身份回来宫里小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朕还奉你若上宾,但若是想要不知进退,自以为是的提些什么非分的要求的话,哼!不用朕说你也该有些自知之明!”
我一听这些话,当场脸就沉下来了。
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
d,照我的性子,和这种人有什么可谈的,他不进来还好,既然进来了,就凭这个距离,我就有十成的把握留下了他。
对这种败类,直接抓了宰了就是。
多说任何话都是浪费口水。
若不是魏阙的神情,还是面沉若水,冷峻如斯,显然心里还是有主意的,让我不好就这么直接越过他冲着女帝翻脸的话,就冲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态度,我就想挥剑灭了她。
正文【尾声】505大势已去
“往日的情分?鼻涕虫,看来这些年,别的你没能学到,说大话的本事见长了不少!”
说着,魏阙的脸倏地更加冷峻了好几分。
那骤然冷却下来的面容,宛如能滴出水来。
连我都看得心头一紧,更别提那凰女国的女帝,本来底气就没那么足,一看到魏阙这样的脸,顿时还想到嘴的话,几乎立即就被骇得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有什么秘密不可对人言的?”
她分明有些色厉内荏的模样。
声音拔高了三尺,也无法掩饰眼眸深处的闪烁和犹疑不定。
“很好,既然你死到临头自己都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凰女国自古以来都是女帝掌权,位列至尊皇位,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这谁不知道,还用,用得着你说?难道朕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一听到魏阙竟然一句话就拿‘女帝掌权’的话来做开头,心里就猛地生出一股子不祥的感觉来。
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寝殿深处,原本她龙床的地方,想着他的秘密,除了里面的苏雅然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告诉别人了。
难道是苏雅然醒了不成?
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且不说那药被换掉了,就算没被换掉,苏雅然能不能醒过来,也都是两说的问题。
那么眼前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母皇会告诉外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苏摩尔的弟弟魏阙。
母皇最恨的人就该是苏摩尔了。
但是他最恨的却不是苏摩尔,而是那个让母皇,苏摩尔还有眼前的这人都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若非是他,他怎么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又若非是他,眼前这个人,多少年前就该是他的伴侣了。
女帝的眼中,又是怀缅,又是嫉恨。
看着魏阙的神色也更加复杂了起来。
魏阙看他的眼眸里,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了,有的只是深深的冷厉和浓浓的嘲讽。
“看来,你装女人时间太长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哗——”
这话一出,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哗然惊讶地声音。
尤其是精卫营的那几个统领,更是立即就猛然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
我和白羽也错愕不已。
而身为当事人的女帝更是‘芙蓉面’瞬间铁青,嘴唇也泛白的微微翕动。
好半天才声色俱厉地吼道,“放肆!你在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些什么?你觉得你这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朕是母皇唯一的皇太女,生在帝宫,长在帝宫,朕的性别还需要来证明吗?”
“哼,想要造谣,也好歹说点别的,居然拿这么荒唐的话来说,真当所有的人都是驴子吗?”
女帝这话一出,又让那几个精卫营的统领重新安心了下来!
想想也是啊,陛下从小就在宫中出生长大,伺候照顾的侍官宫人多不胜数,如是陛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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