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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 潇湘冬儿第101部分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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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潇湘冬儿作者:肉书屋

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潇湘冬儿第101部分阅读

面的声音,微微有些出神,静静说道:“今年的宫灯节,怕是不能办了吧。”她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颓败之气。文媛终日满面忧色,却又不敢让她看出来,见她说话,连忙笑着答道:“这么大的风,什么灯笼往出一桂立马就被吹走了,应该是不能办了。”

纳兰点了点头,文媛继续说道:“娘娘还是先睡一会吧,刚吃了药,嘴里苦吗?要不要喝点糖水?”

纳兰摇头,文媛正要继续说话,忽听外面三声鞭响,清脆悦耳,顿时面色一喜,立马站起身来,连声说道:“娘娘,是皇上来了。”说着,就带着下人出去接驾《不一会,大殿的宫门一层层打开,重重慢帘被掀起,燕询穿着一身乌金色长袍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脱下外面的黑裘大衣,交给一旁的侍女。他还是老样子,英气的眉,笔挺的鼻,薄薄的唇,眼眸像是幽深的湖,怎么样也看不到底。他坐在纳兰床榻的对面,接过文媛递上来的热毛巾,先敷了脸,又擦了擦手,才问道:“病好点了吗?”

纳兰靠在榻上,轻轻的点头,脸上带着她一贯淡定平和的微笑:“皇上挂心了,已经好多了。”

他点头,继续问:“太医开的药有按时吃吗习”

纳兰道:“有按时吃。”

他沉吟片刻,又问道:“朕记得你很怕冷,如今天寒,宫里够暖和吗?

纳兰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神采,只是就那么一闪即逝,几乎不容察觉,她抬起头来,脸颊已经消瘦成尖尖的一条,说道:“皇上不必担心,我这里一切都好。”

然后,大殿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宁静的如秋天的湖水,窗外风声依旧,一忽一忽的紧,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样尴尬的僵局。

“那,皇后就好好歇着,朕知道……

“皇上用过午膳了吗?”

一个极清脆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纳兰和燕询都是一愣,抬头看去,却是文媛。年轻的侍女害怕的嘴唇发白,双手在身前死死的攥着一方手绢,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隐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微微发抖。

燕询诧异的看了纳兰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说道:“没有。”

“那皇上不如就在我们宫里用膳吧,我们的小厨房手艺非常好,娘娘都喜欢吃,皇上还从来没在我们宫里吃过饭呢。”

燕询一笑,点头道:“好。”

文媛不由得喜形于色,几乎有些手足无措了,连忙道:“那奴婢先下去准备。”

说罢,一溜烟的就跑了下去。

见她走了,纳兰无奈的说道:“臣妾管教下人无方,请皇上恕罪。”

燕询却摇头:“没事,她很忠心口”

纳兰怎不知文媛的心思,不过是希望燕询能多留一会陪陪自已罢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

燕询却站起身来,在大殿上随意的走动,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又放了回去,随后又抽出了一本,纳兰则歪在榻上,细细的摆弄着一只扣夹。阳光从窗子处射进来,在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格子,午后的阳光很暖,纵然此刻外面狂风呼啸,可是这一方居室里,却是平和安详。

“你很喜欢商贾之术?”

燕询突然开口问道,手里拿着一本《经纬贾术》。

纳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说道:“臣妾的祖辈以前就是商贾起家,宋地商贸发达,臣妾闲暇的时候也喜欢研究研究。”

燕询一笑,道:“真是看不出。”

“看不出什么?”

燕询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联知道一个人,也喜欢此道。”

纳兰笑道:“是玄王爷吧。”

燕询微微诧异,问道:“皇后怎么知道?”

纳兰很自然的说:“臣妾当然知道,臣妾自小就认识玄王爷,对他自然比皇上了解了。”

燕询轻轻一笑,似乎不以为然,可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继续翻看书卷。纳兰却暗暗有一丝小得意,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一般,嘴角牵起,低下头去继续摆弄那只扣夹。

时间静静流逝,成亲多年,燕询似乎还是第一次认真观看纳兰的寝殿,只觉自己这个皇后倒走个不寻常的人,不但品味出众,见识更是广博,所藏之书涉猎极多,而且大多都有翻看的印迹,不似其他宫妃,所有的书卷都只是摆设。

“皇上,皇后娘娘,请用膳。”

饭菜很快就按了上来,因为纳兰在吃药,需要忌……所以纳兰的一面,只有四道小菜,而燕询的那边,却足足有六十多道冷热荤素,洋洋洒洒按了一大桌子,看起来蔚为壮观。

燕询微微有些窘迫,不由得看了纳兰一眼妇纳兰却笑道:皇上平时很少来臣妾这,下人们不知道您的。味,只得多做准备。皇上就不要怪他们了,他们也是诚心在讨好您。”

这话说也就是出自纳兰之。”若是别人,定会让人觉得是在捏酸吃醋。

文媛站在一旁,见燕询什么也没说,听话的吃了起来,不由得心花怒放,心道自己今天真是太英明了,娘娘平日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精神。果然心病还需心药医,没准皇上多来几次,娘娘的病就好了。

一顿饭吃的很慢,吃完之后,已经该睡午觉了。燕淘和纳兰随意说了几句话,此时就自然了许多,又交代下人好好照脸她,就要先行回宫。然后刚刚转身要走,突然只听嘶的一声,原来柚子刮到了桌角,竟将柚。的布料撕了一个大大的。子。

燕询一抬手臂,随意的看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就要穿上大衣。

纳兰却说道:“皇上,衣服破了。”

燕询却满不在乎,随意道:“没关系。”

“等一下。”

纳兰拉过燕询的衣袖,仔细的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天赐绣的贡品,这种布料,天赐郡一年所出也只能做几件衣服,皇上今年也只做了这一件天赐绣的朝服,如今坏了,就算拿到御绣房,恐怕也没人敢补。”

燕询哪里想得到一件衣服还有这么多的说法,当下不由得也多看了这件衣服两眼,说道:“坏了就坏了,也没关系。”

纳兰却道:“皇上不心疼,臣妾还心疼呢,也不知道每年为了这一卷布料,有多少绣女要绣盲了眼睛,你看,这布料不仅是双面绣,就连布料的断面仔细看,也是可以看到一个个小福字的。”

燕询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得感叹道:“果然精妙。”

“文媛,拿针线来。”

燕询顿时一愣,问道:“皇后要做什么?”

“既然御绣房没人敢补,反正也是要扔了,不如臣妾来补,若是补坏了,皇上可不要怪罪。”

燕询更是惊奇,不由得问道:“皇后还会女红?”

纳兰眼梢轻挑,波光一转,轻轻的看了他一眼,接过针线,就开始缝补了起来,一边缝一边说道:“坐下吧,一会就好。”

不知为何,燕询竟然有些紧张,他挨着纳兰坐下,却又有些局促的想躲开,皱着眉说道:“你别扎着我。”

纳兰挑眉:“上过战场的人,还怕这小小的绣花针?”

燕询明显是信不过她的手艺,皱着眉也不说话。不过很快,只见纳兰极为熟练的穿针引线,手指修长,那针线在她的手中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她那般瘦,从燕询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一段优美洁白的颈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带着平静安详的气息,空气里有清淡的药香味,沙漏里的沙一丝丝的滑下,安静的几乎能听到针线穿过衣衫的沙沙声。

突然,纳兰手一抖,开始轻轻的咳了起来。

起初,她还在竭力控制,可是渐渐的,她越来越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燕询皱起眉来,伸出另一只手,为她轻轻的拍着后背,一边拍一边叫道:“拿水来,快点。”

文媛急忙跑上来,燕询接过茶水,为纳兰喝了一口,慢慢的,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只是脸颊潮红,眼神却越发倦怠。

“没事吧,用不用叫太医?”

纳兰虚弱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老毛病了,歇一会就好。”

“这衣服今天别补了,等你猪神好点的时候丹补吧。”

纳兰也实在是累了,就点了点头。

燕询脱下外衣,交给文媛,嘱咐道:“等你家娘娘精神好的时候再补,这几天不许拿给她。”

文媛开心的直点头,心道五年了,老天终于开眼了,皇上也知道心疼娘娘了。

燕询穿上大裘,对纳兰说道:“朕先走了,你好好歇着。”

纳兰点头,燕询转身就往外走,大殿的幔帘一层层撩开,一步一步的隐去了他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突然间觉得那么心慌,像是心里长满了野草,突然高声叫道:“皇上?”

燕询一愣,远远的回过头来。

宫殿深深,他们离得那么远,就这样互望着,时间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还有那些他所不知道的,十年、八年x很多很多年。

“今天晚上,臣妾吩咐厨房多做几样好菜,皇上你,还来吗?”

燕询站在大殿中央,隔得很远,望着那个坐在床榻上的女人。

那是他的妻子,是他从未正视过,却真的在实际意义上帮助过他很多的妻子。

他站在那,就那么看着她,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她以前的样子,可是想起来的除了那满目珠翠x锦绣金玉,就只到下一片空白。而如今,她一身软白单衣,发无半支头饰,不施脂粉,面百唇青,瘦弱不堪,犹如风中残烛,已不知还能燃烧多久。

罢了………

燕询在心里无声一叹。

纵然她夺了玄墨的兵权,纵然她有可能察觉到了自己和玄墨的关系,私自毁了玄墨临死前写给自己的书信。

罢了。

远远地,燕询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好好歇着,朕晚上再来看你。”

大门敞开,有清新的风吹进来。

纳兰坐在榻上,默默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面容温和,目光如天上的浮云,那般宁静。

“娘娘”

文媛开心的笑,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一头冲了出去,嚷嚷道:”奴婢去准备一下。”

纳兰深吸一口气,靠进软绵绵的被子里。突然记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黄昏,他骑着马,远远的追上来,最终站在桥头上对着远行的她,大声的喊:“我在梨花衬下埋了好酒,你明年还来吗?”

你明年还来吗?你明年还来吗?还来吗?

多少年了,只要她一闭上眼,就能听到这个声音。似乎就在昨日,就在耳边。

“来!你等着我!”

她坐在马车上,探出头,冲着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他大声的喊。

来!你等着我!

然而,她终究没能再回去。

她父皇驾崩,独留下她和病母痴弟,和满朝狼子野心的皇亲权臣苦苦周旋,江山家国通通落在了她单薄稚嫩的双肩上。

而他,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昔日的天之骄子,转瞬成了阶下之囚。

十年生死两茫茫,他们终于再一次回到了昔日相遇之地,只可惜,山河已碎,物似人非,纵然相对,却已不再相识。

她缓缓的闭上眼晴,嘴角轻扯,带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天还没黑,文媛就忙碌起来,为她搭配衣衫,为她梳妆打扮,厨房里的下人知道皇上还来吃饭,也卯足了劲准备了起来。她虽然不愿这样,可是难得见她们这样高兴,也就没有反对。

然而天色越来越暗,早已过了晚膳的时辰,还是没见他来。

所有的下人都在暗暗着急,文媛派得力的下人出去打听消息,自已则一遍一遍的安慰着纳兰。

纳兰心下却渐渐了然,然而也不觉得如何伤心,只是觉得有些空旷。玉,村说的对,东南殿太大了,总是显得冷清。

不一会,燕询身边的小太监跑来传话,说是西北美林关传来紧急军情,皇上今晚在军议处和几位大人议政,就不过来了。

那一刻,纳兰几乎能清楚的听见整个大殿传出来的叹息声,她面色从容的和那名传话太监对答,打了赏。对文媛说:“好了,摆膳吧。”

文媛一愣:“啊?”

纳兰失笑道:“用膳啊,皇上不来了,难道本宫就不用吃饭了?”

文媛这才醒悟,连忙带着失魂落魄的下人们传膳。

纳兰自己一个人,吃了二十多道菜,她今天的胃口似乎格外好,精神也好,吃了很久,才叫下人上了汤。

随后三天,燕询一直忙于军事,靖安王妃赵淳儿当年战败之后退入南疆,纵然遭到诸葛玥的几番围剿,仍旧侥幸逃了去,而诸葛玥碍着赵彻的情面,见她不再攻打卞唐,也没有赶尽杀绝。可是近期,西北却有消息传来,说靖安王妃的人马和关外犬戎人走动频繁,恐怕有变。

一时间,各种情报火速传往京城,大燕朝廷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三天,纳兰的病情几次反复,东南殿愁云惨淡,一片冷寂。

这天晚上,已经三日不曾下榻的纳兰突然坐起身来,要文媛将她那只放在柜子里的锦盒拿来。

文媛本来想劝她不要操劳心神,可是见她神色坚定,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只香檀色的锦盒,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并不沉,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竟然并排上了三把锁。

文媛用帕子弹去盒子表面的灰尘,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只见那灰已经积得很厚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纳兰接过盒子,默默的看了一会,然后从枕头下面拿起三只钥匙,将盒子打开。

文媛伸长了脖子,只见盒子里装着的竟是厚厚的一擐书信,有很多信纸已经泛黄,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她不由得有些失望,纳闷的皱起眉来。

“文媛,去拿一只火盆进来。”

“娘娘,你要火盆做什么啊?”

纳兰指着那些书信,说道:“烧了这些。”

“啊?烧了?”文媛一愣,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信是什么人写的,但是只看皇后放的地方,就知道定是十分重要,忙问道:“为什么呀娘娘?为什么要烧掉?”

纳兰若有所思,轻轻道:“不烧掉,还留给别人伤心愧疚吗?”

文媛显然没有听懂,可是却乖乖听话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拿进来一只火盆,炭火劈啪作响,暖意融融。

“文媛,你先出去吧。”

文媛点了点头:“是,娘娘有事就叫奴婢。”

殿门被关上,大殿里又安静了下来。纳兰拿起那厚厚的一探书信,苍白的手指摩挲着那些不知道已被她看过了多少遍的信纸,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

是的,姑姑说的对,她是个胆小鬼。

什么长公主的尊严,什么怀宋的目休,什么纳兰的姓氏,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自欺欺人的。她只是害怕,只走没有胆量,只是不敢跨出那一步。

他不知道一切,那么当她看到他怀念玄墨,看到他对玉村、对永儿多加照料,她就会觉得甜蜜,就会觉得他还是重视自已这个义弟的,就会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有有地位的。

可是一旦他知道一切之后,却并未爱上她,那叫她情何以堪?

她害怕,她没有勇气,她害怕一切挑明之后他也只是微微震惊,却无法回应她所期盼的感情。她害怕自己孤注一掷之后,却还是无法同他心底的那个人一较长短。她害怕真相摆在面前之后,她还注定是失败的那一个,却连继续幻想继续做梦的权利都没有,最起码现在,她还可以骗自己说,自已和那个人,是一样重要的。

看吧,她就是这样懦弱的一个人,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却还要顽固的坚持着。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的爱情,就是一棵不结果子的村,她害怕秋天来临的那一刻,所以就固执的留在春夏,这样,就不用去面对那惨淡的结局了。

她拿起一张泛黄的信纸,墨迹淋淋,她的手高高举起,指尖苍白纤细。信纸放的久了,已经又薄又脆,发出清脆的声音,突然,纳兰轻轻的松开了手,信纸滑落,火盆里的火舌顿时扬起,一下将那张她珍视了很多很多年的书信吞没,转瞬之间,就化作飞灰。

当年派玄墨去东南,她并不是想害死他,也并不是想要夺他的兵权。

当时怀宋积弱,各方军队蠢蠢欲动,她有意借燕北之力挽救纳兰氏挽救怀宋百姓于万一,可是朝野上那些对江山有意和愚忠的朝臣却不肯答应。那个时候,谁将国家献出去,谁就是叛国的逆臣,谁就会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她只是不想让数代忠贞的玄王府替她背上这个骂名,才将他远远的调离中央。并且害怕他手下的亲兵会有所鼓噪,若是部下群起进言,就算玄墨不肯答应,将来燕询主政,燕北的大臣也会为玄墨罗织罪名,所以她才调走他的部下,让他去统领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东南海军衙门口

然而,她干算万算,没料到东南贼寇会趁怀宋内乱而联合起来攻打东南衙门,也没想到玄墨以堂堂亲王之尊,会亲自披甲上阵,冲锋杀敌。

想来,她会有今日,也是报应。

她从政多年,手上染血无数,一道圣旨,便是干万颗人头落地。从来落子无悔,她明白,她全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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