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怒喝一声,部下迅速装好石机,一排排长矛手也跑上前来。下一秒,只听隆隆声响彻耳际,一颗颗巨石砸入水中,长矛如同箭雨,犀利的插入赤水,江面顿时泛起一浪一浪的红雾,血腥翻滚,有若红云。
攻击一轮接着一轮,渐渐的,江面平静下来,楚乔等人的木筏全部被砸碎,近千艘木筏的碎片形成了一座水上浮桥,涌到燕北战船的船下,层层堆积在一起。
喊杀声渐止,仓促结成水军的燕北战士们疑感的望着平静的江面,皱眉道都死了吗?为何还不飘上来?
“快看!”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只见在自己的后方,极远处江面上,无数的人头密密麻麻的浮起。只见那些人一边浮在水上面,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几个人围拢在一起,片刻之后,竟然人人浮起,顺着水流,迅速而去。
将军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怒声问道:“那是什么?”
有见多识广的老兵疑惑道:“似乎是羊皮筏子。”
“快追!”
“将军,那些碎木头挡着路,暂时船走不了了。”
将军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占据着这样打的优势,船坚箭利,占着防守的地利,最后还是让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扬长而去。燕北军方面近六万水军站在巨大的战船上,看着那些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与贺旗等人会合之后,楚乔统计了一下人数,发现足足有三千多人死于刚刚的那场战斗之中,其中有两千人,都是死在了燕北的石机和长矛之下的。
不过以这样代价,全员通过白芷关,已经是不可想象的胜利了。可是这还不算结束,虽然离开了白芷关,但是他们也成功引起了燕北军方面的注意,而白芷关后的大片领土,目前还是在燕北军的控制之下的。
楚乔当机立断,带领军队进入山林,两天之后,遭遇了敌人的第一次阻击,三天之内两方交战二十余次,大多以秀丽军胜利结束,毕竟,比起擅长骑兵作战方式的燕北军来说,秀丽军更擅长的是野战和近身狙击,在楚乔的军事理论领导下,他们这支队伍一边打一边跑,迅速的逼近卞唐正统皇室管辖的区域。
然而,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出了山林,进入邯水境界的时候,燕北却突然放火烧山,大火一连烧了四天,蔓延整个秋唐山区,多处山区百姓的庄子被波及,死伤无数。
楚乔无奈下,不得不带着军队提前出山,因为山林着火,他们迷失了路径,出来的时候偏离了路道三百多里。尽管有狼军这些熟悉地形的老兵,但是在第二天一早,他们还是再一次和燕北军狭路相逢。
立康垣一战,双方伤亡都很惨重,楚乔带着三千精兵冲击敌军大营,敌军的主帅在战斗中不幸被一只流箭击中,生死未卜。但是燕北军不愧是大陆一等铁军,在主帅受伤的情况下仍日不乱阵脚,且战且退,抵抗的非常顽强
大部队机动性差,所幸他们在几次战斗中抢夺来了大量的战马,立康垣一战之后,楚乔将军队分编成十个小分队,每队四千人,每州日距不到两里地,以扇形方式,向邯水关而去。
然而,刚刚走到南离郡,楚乔却突然病了下来,实际上早在五天前她就察觉到身体的不适,腹痛如刀绞不说,还浑身发烫,头晕干呕,手脚无力。只是因为战事紧急,她以顽强的毅力勉强坚持下来。可是如今,暂时摆脱了燕北军队的追捕,她的精神就越发不济。贺萧不顾她的反对,将部下安置在城外,带着她进入南离城。
尽管卞唐发起内战,燕北也取道此地,但是国内的破坏程度远不如大夏来的惨烈。一些大型城市还保持着原有的繁荣,除了因为战事的影响,一些物价被抬得很高,其余的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贺萧派人出去找大夫,原本昏昏欲睡的楚乔此刻却睡不着了,她躺在干净的床上,静静的望着帷帧发呆,思绪如同天边的浮云,久久的飘荡。
燕北军人在追杀他们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着叛贼,那么就是说,他们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的确,以燕询的智慧,应该猜得到这个时候,能冒死闯关的,只有她这个李策亲北的秀丽王了。
那也就是说,燕询对她,是下了杀心的。
也对,如今燕询和靖安王妃结成同盟,她却要带兵去帮助李修仪,作为白芷关的首领,他自然要帮盟友将她堵裁在关。沙场无父子,更何况是他们?
这些,她是明白的。
燕询,他越发有霸主的威势了,杀伐决断凌厉果敢,胆大心细手段惊人,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龟缩在圣金宫里的孩子,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大夫很快就来了,贺萧站在大夫身后,紧张的看着大夫为她诊脉。
白了胡子的老大夫沉吟半晌,突然笑着说道:“恭喜这位相公,您的夫人有喜了。”
贺萧顿时一愣,随即满脸通红,连忙对那大夫说道:“休要胡说,这是我家夫人,我只是个护卫。”
那大夫一听连忙道歉,笑着说:“看他如此紧张,将他误当成了孩子的父亲,还望见谅。”
贺萧和大夫在一旁你来我往的说话,楚乔却整个人愣住了,好似被人一刀劈中了骨髓,她微张着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说什么?有喜了?她怀孕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老大夫,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位夫人,你实在是太粗心了,你有了身孕已经快三个月了,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而且你的体质非常差,脉象很乱,若是不能安心静养,你这一胎可危险的紧啊。”
三个月?
楚乔低下头,看着自已依旧平坦的小腹,怎么可能?她竟然怀孕了?在她等待出嫁的时候,在她转战南北的时候,在她浸泡河水,顶着枪林弹雨骑马作战的时候,她的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我为你开一贴卦血养气的安胎药,你要好好的服下,然后安心静养,切不可长途跋涉的辛苦劳累了。”
老大夫安怼了她几句,就和贺萧出去了。楚乔坐在床上,仍旧是呆呆的,这些日子噩耗频频传来,战事跌宕而起,一切都如同巨浪,一波一波的向她袭来。可是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竟然怀孕了。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捂着小腹,依稀间,似乎能听到孩子那微弱的心跳。
一行眼泪突然自眼角滑下,她轻咬住下唇,喉间含着一丝哽噎,就那么无声的落下泪来。诸葛玥,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我有孩子了。
夜色渐渐降临,贺萧为房间里点燃一只烛火,他叫来了一些补气血的饭菜和汤水,走到楚乔的床边,静静问道:“大人,我们还去唐京吗?莫不如,直接转路回青海吧”
楚乔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发直,没有说话。
“大人,你的身体,不适合继续领兵了,你不为自己著想,也要为四少爷,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楚乔闻言一震,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继续沉默着。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来,轻声说道:“贺萧,我已经骗了他一次了。”
贺萧一愣,不知道她在说谁,就问道:“大人你说什么?”
“我已经骗过他一次了。”楚乔的目光宁静飘渺,静静的望着那只烛火:“我跟他说,会留在他身边保护他,不让别人再欺负他,可是我没能做到。他已经没有父母了,我为我的孩子着想,谁来为他着想呢?”
贺萧恍然,知道她说的是唐皇李修仪,他皱眉说道:“大人,事到如今,局势已不是你一人之力能够扭转,就算你当初留在卞唐,也未必就能杜绝今日之事啊。你身体不好,切忌思虑过多,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已身上了。”
楚乔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
“贺萧,这世上有些责任,是逃不掉的。”她嘴角扯开,静静说道:“我受过李策大恩,受过卞唐大恩,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我想,若是我放那个孩子于险境而不理,将来我的孩子也会瞧不起我的。”她坐起身来,下地穿鞋,走到桌子旁边开始吃饭,吃好了饭之后又老实的喝了药。
灯火下,她看起来瘦弱不堪,哪里看得出是一个怀胎三月的母亲?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贺萧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是她自己,还是她肚里的孩子,或是如今的唐皇。
夜里的风有些凉,吹动窗外的柳技。
卞唐山水依旧,战争的脚步却临近了。
与此同时,白芷关大帐里,燕询穿着一身玄色长袍歪坐在榻上,下面是十多名当地富商刚刚送来的年轻美人,个个身着轻纱,衣衫半棵,看起来娇嫩诱人。
不时的,有胆大的少女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一眼上面那个权倾天下的男子。只可惜,他的目光,却始终未向这边投注片刻。
“陛下,我们已经布置好兵力,务必在邯水关将秀丽军一网打尽。”
“来人!”
燕询突然抬起头,对外一招手,就有亲兵走了进来。
“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部下的亲卫顿时架起那名参谋官,就要往外去,那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连忙请罪,可走却不敢求饶,不一会,惨叫声就响了起来,那些跪在地上的少女被吓得脸孔发白,谁也不敢再抬头。
“一网打尽……”
燕询淡淡的重复了这四个字,听不出什么喜怒,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好似笼了一层淡淡的金纸。
他慵懒的躺在榻上,就那么侧卧而眠,任下面跪着这么多娇媚的佳丽,片刻之后,就沉入梦乡。
这个夜里,他们之间相距数千里,可是他们却在同一时间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但愿,不要遇见他(她)。”
依稀间,又是很多很多年前,破旧的屋檐下,女孩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夹袄,红着脸蛋槎着手,坐在灯火下缝衣裳,一边缝一边回头对少年说:“沙场无父子,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就是亲兄弟上了战场,也不能退缩。我现在不是在给你讲隋唐演义,我是在讲唐史,那是戏说,这才是正史,听仔细了你。”
“什么正史?我怎么没听说过。”
“反正你好好听着就对了,认真学着。”
“换了你是李世民,你也杀你大哥吗?”
“当然杀,难道留着他来杀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后来都没什么感情了。对了,那你呢,你难道不杀?”
少年默想片刻,突然说道:“换了是我,在打刘武周的时候,就会杀了他。”
女孩一愣,竖起大拇指:“你牛的很。”
缤葬的夜笼罩天地,连带着记忆的水波,都被一同积压,发不出半丝声音。
第二日,白芷关内有人秘密出关,一路策马奔赴邯水,那里现在屯兵十万,全是燕北的精锐部队,一来掇助靖安王妃,二来也是把守着对方的命脉,守护着自己的后路。
同一日,楚乔在南离郡等来了秀丽军和狼军的其他战士,四万人在荒外聚集,黑压压的战刀举起,如同一片张扬的林子。
邯水走唐京往西北方向的必经之路,不破邯水,就无法解唐京被困之忧。
楚乔雪白的手指点在地国上,于汗水关口处画了一个圈,沉声说道:”决定生死的一战,就要到了。”
青海长空第191章:再次重逢
灰蒙蒙的天空,暴雨不断。
邯水附近的篙草长的足足有一人多高,雷声隆隆的滚过河面,由西向东,一个霹雳紧随其后劈断了邯水关内的株百年稽树两个执勤的燕北军警卫受伤,城东的一户民居被劈断了横梁,家里的七口人全部在睡梦中被砸死,血肉模糊,脑浆迸溅。
这是邯水关之战中的第一次流血,纵然没有厮杀没有劈砍,但是却足以将本就凝固的气氛推向崩溃的边缘。邯水关内的百姓们整日躲在家中,即便是白天也没有人敢出门,大雨浇在空旷的长街上,看不到半个人烟,只有一些枯黄的草被风吹起,湿漉漉的飞也飞不远,刚刖探起头来就被雨点狠狠的砸了下去。
大雨已经一连下了十一天了,邯水的水位疯狂上涨,天气异常,群鸟北飞,每到夜里就能隐约听到荒原上孤狼的嚎叫声像是催亡的丧钟。有见多识广的老人说,孝宗皇帝七年的那个夏天,也是同样的暴雨不断天雷阵阵,那一年卞唐大将军薛隶带着大军四十万攻打大夏,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渡过了邯水,一路往北,势如破竹,攻破了白芷关,一直打到了大夏腹地。然而就在整个卞唐翘首以待,以为大唐就要一雪前耻收回失地的时候,燕北狮子王却突然出兵击溃唐军,并亲手斩杀了常胜将军薛隶再一次粉碎了大唐的称霸雄心。
那一年,鲜血染红了赤水,一路顺着赤水江流入了邯水之中,河面上浮起的尸首绵延几十里,野狗豺狼跃进河中,站在层层尸首上如履平地毫不下沉,吃红了眼睛。
几十年过去了,但是那场惨烈的战役至今还回荡在老人们的脑海里。如今,燕北狮子王早已死去多年,薛隶将军的墓前也长满了青苔篙草,卞唐积弱,大夏内部也是纷争不休,物是人非之下,燕北的鹰旗却再一次飘荡在白芷关的上空,并且一路坑蜒插在了邯水的城头之上。
五月初七,燕询应大唐靖安王妃所请亲自带兵坐镇邯水,抵抗万里来援的秀丽军,保护邯水关以东的优势战局。仅仅是一日之后,楚乔的秀丽军就出现在了邯水关西侧的魏廖郡,魏廖郡这个昔日无人关注的小城迅速声名鹊起,凝聚了整个卞唐乃至整个西蒙大地的目光矮小的城楼上竖起了白底红云战旗,楚乔亲自披上铠甲阅军盟誓,邯水关以西被打散了的的各路唐军闻讥纷纷赶来,忠于皇室的各方诸侯也押送着粮草前来援军,不出三天,秀丽军的人马就被扩充至九万,并且还在不断的增长。
这是自靖安王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谋反之后,卞唐国内正式竖起的第一面讨伐大旗,并且还是面对着靖安王妃如此强大的盟友燕北军。
一场现模空前强大的战争即在眼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候那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
五月十四,暴雨骤停,邯水河的水位停在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尺度上,连续六日的时持,让双方的耐心都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尽管双方的将领都知道这种对持的必要性,但是坐拥几十万大军于这样近的距离却始终按兵不动,他们都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紧张的气氛回荡在双方军营的上空,稍不留意,就有哗变的可能。
尽管楚乔和燕询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双方的斥候探马穿梭如风,各种作战方案被改了又改,他们也最终不约而同的定下了作战的方向和行动地点。但走第一场战役的到来,还是令他们有着一瞬间的慌乱。
十四日下午,武陵郡太守莫旭刚刖穿越了河源平原,他押送了五万旦粮草,翻山越岭,小心的穿越了层层风火线,正向着楚乔的魏原大本营而来。
他是土生土长的唐人,先祖曾经跟随过第一代唐王征战,被授以高位,祖上也有过封侯拜相的大人物,可是一代代传下来,如今的莫家已不复往日的风光。然而此时此刻,面临着国之危难,年过七旬的莫太守还是亲自带兵押运粮草,想为楚乔率领的光复军尽上一份心力。
然而,就在刚刚抵达铁线河附近的时候,他们却意外遭遇了燕北的一小路筑堤工人,铁线河是邯水的支流,堤坝不稳,是以燕询曾派出三千名步兵抢修这一处的堤坝,以免冲毁下游的大营本部。没想到莫太守谨慎小心,却撞到了这伙人的枪口上,战争一触即发,喊杀声惊动的远近的几路斥候兵马,不出半个时辰,附近的双方军队相继而来,战局一片混乱。
楚乔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参谋大营申筹击明日的战略路线,乍然接到这个讯息,就算冷静如她,也不由得有着一瞬间的微愣。
一名唐军将领皱眉道:“殿下,还是马上派人接应他们撤下来吧我们没有做任何准备,铁线河还接近燕北军大本营,不得不防。”
楚乔闻言却摇了摇头,她沉声说道:“我们没有做准备,燕北就有准备吗。从情报上看,此战完全是突发事件,无论是我们还是燕北都没有任何准备。”
“可是”
“贺旗,你马上带两万名步兵赶往铁线河,我军的第一战,就靠你来打响了。”
贺旗顿时一愣,问道:“两万名步兵?”
楚乔点头:“是。”
“可是大人,我们的部下大多都是骑兵和重甲兵,步兵人数不足八千。”
“那就弃马,记住,每人要至少三柄以上的战刀,脱下重甲,只穿轻甲就可以了。”
贺旗皱着眉,可是见楚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是点头应是,胯上战刀就走了出去。
那名唐军将领见贺旗去了,问道“殿下,两万人够吗?为什么不多派人马,铁线河毕竟靠近燕北军大营他们增兵比我们的速度要快的多。”
楚乔缓缓摇了摇头,双目深邃犀利,静静道:“不用,两万就够了。”
闷雷般的蹄声传来,大地都在轻微的颤动,一个个巨大的方阵顷刻间便集结完毕,还没待看清楚,就已经拨出战刀虎狼般的冲了上来。
几日的暴雨将本就凹凸的土地浇的一片狼藉淤泥极大的限制了战马的行动,双方人马冲在一处,前方战士的身体糅杂战刀狂劈,砰的一声如同平地而起的惊雷。
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的莫太守坐在马背上,面孔通红手握战刀,他的亲兵拉着他的马缰,大叫“太守快逃,”却被他一拳掀翻在地。年迈的老太守手举大刀,大呼“杀敌报国”,策马急冲,身先士卒,身中十余箭仍不退却,他的部下跟在他的身后,这其中还有他的儿子,他三十多岁的孙子,还有不到十六岁的重孙。
贺旗带人赶来的时候,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武陵郡的官兵们被他们将领的勇气所激励以区区几千人抵抗对方几万骑兵,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贺旗二话不说,带人就杀了进去,经过之前的一翻作战,铁线河此地已经成为半块泥潭,战马深陷其中,燕北的重甲骑兵们无奈下只能跳下战马和贺旗率领的步兵拼战刀,然而重甲骑兵的优势是在平原上策马冲杀,这样在淤泥地上劈砍,身上的重甲极大的限制了他们的灵活性。
人仰马翻,喊杀声和惨叫声混成一片场面如同一锅被煮沸了的粥,刀光雪亮,杀气腾腾,乌云蔽日,鸟雀哀鸣,天地间一片血红的光。
燕北军终于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性,有聪明的士兵想要脱下身上的重甲,可是如此紧急关头哪能有丝毫分心还没等他脱下斗蓬,要命的刀锋就已经砍断了他的
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潇湘冬儿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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