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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 潇湘冬儿第7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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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玥,我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的。”

楚乔温和的笑起来,眼睛弯起,却有点点泪光闪烁在其中,嘴唇微微轻颤:“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你的恩情了。”

黑夜浓郁,诸葛玥的背影显得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她,一双瞳仁黑的深不可测,他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像是要穿透她看到别处。

突然,诸葛玥沉重的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揽住她的肩,静静的说:“谁要你还了?”

楚乔的眼泪就那样落下来,她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很多莫名的感动萦绕在心间。她贴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身上隐约浮动着熟悉的香气,温润的暖意蔓延了全身,她静静的闭上眼睛,夜风吹拂在他们身上,远处是喜气洋洋的人群,平生第一次,觉得那些喜悦竟然离自己这样近,近到咫尺,呼吸之间,就能触碰到喜悦的味道。

“诸葛玥,”楚乔突然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对着他扬起嘴角,笑着说道:“活着真好。”

诸葛玥听得心中一痛,可是这个世上可能再也没有其他人能比他们更加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了,他温柔的垂下头吻在她的脸侧,喃喃的重复道:“是啊,活着真好。”

远处一片琉璃灯火,贤阳城的新年近了,这个新年,一切都是新的了。163各奔前程

诸葛玥抱着楚乔回到驿馆的时候,月七刚刚收到了小非的家属,如今已经贵为将军的年轻侍卫满脸含笑,乐呵呵的将信件放进袖里。

楚乔睡的很沉,难以想象她这样的一个人竟会毫无防备的睡到这种程度,画舫靠岸的时候那么大力的一震,她竟然毫无所觉,被他一路抱回来也安静的像是一只猫儿一样。

诸葛玥微微皱着眉,他不是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当年一起在卞唐的时候,她就曾因为中毒而嗜睡。

将她在卧房安顿好,诸葛玥转身走出房门,月七心情很好的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不断往里。

“小非来信了?”

“恩,”月七呵呵一笑,说道:“海儿满月了。”

多年的并肩作战,诸葛玥和月七之间名为主仆,实则已和兄弟相差无几,想起临走前小非刚刚有为月七诞下麟儿,不由得微微一笑道:“等我回去为你儿子准备一份大礼。”

月七笑着说道:“多谢少爷。”

“主人,”方褚由外面走进来,月七外出领兵之后,方褚就成为了诸葛玥的贴身侍卫。他出身青海,父母都是祖辈上犯了错被贬出西蒙的罪人,被诸葛玥收服之后一路跟回了大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性格坚韧,绝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辈,就连月七也对他另眼相看。

“枫将军来信了。”

信件上火漆完好,诸葛玥面不改色的看完,随后交给月七,待他看完沉声说道:“你怎么看?”

“赵飏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一旦七殿下回国和少爷联手,他这两年来建立的势力就会松动,魏光已然垂垂老矣,魏舒烨却是个另有心思的,他不能不防着。”

诸葛玥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此人最识时务,心生七窍,奈何也被蒙了心,这个时候还做这样的打算。”

“我们该怎么办?”

“照原计划行事,吩咐许杨多留点心,这个时候他翻不起什么浪,与其担心他,不如多费点神看看燕北的动向。”

月七点了点头,诸葛玥又问道:“引渡的事进展如何?”

“少爷放心,所有辰玥的生意都在紧急运转,昭明公和梁先生已经暗中招募了大批各行各业的人才,卞唐大皇对我们所托之事很上心,亲自派了孙大人协助,况且今年粮食大丰收,也不必再依附内陆了。”

诸葛玥点了点头:“家里还好吧?”

青海如今主事的人是方光潜,方光潜是方褚的亲叔叔,也是诸葛玥在青海的部下,方褚面无表情的借口道:“叔叔昨天来信说家里一切都好,大家都在等着主人回去。”

“恩。”诸葛玥默默点头,说道:“告诉大家加快手脚,我们时间不多了,一旦这边的事一了,我们就回去。”

方褚点头,垂首就退了下去。见方褚走了,月七微微皱眉说道:“少爷,属下不明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月色清幽,将皎洁的光柔柔的洒在他的肩上,男子的面色带着几分清冷,双目狭长,却再无年少时飞扬,沉如古井微波,淡定润和。

“你是想说,为何不趁着大夏内乱,门阀疲惫,外有强敌的大好时机揭竿而起,控制家族,再取赵氏而代之,对吗?”

月七一惊,顿时跪在地上,却直言不讳的说道:“属下大胆,但是属下确是这样想的。大夏对我们不仁,家族也对我们不义,少爷两年来受尽屈辱,为何要在此时对他们施予援手?大不了我们就回青海去,反正姑娘现在在这,咱们也不怕他们的威胁,青海地大物博,即便是西蒙一统,我们也未必怕了他们。”

月七说完之后,却久久没听到诸葛玥的声音,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只见诸葛玥举头望天,原本清俊的脸上已然覆上一层疲劳的暗影,双眉间的纵纹深深蹙起,满是岁月的沧桑。

“月七,家族再不好,总是你我少时安身立命的所在,大夏再不好,总是我们的故土,如今故国内忧外患,强虏虎视,你我如何忍心再满目疮痍的国土上再燃起一方狼烟?”

月七闻言,顿时愣住了,却听诸葛玥继续说道:“更何况赵彻于我,绝不是滴水之恩。”

诸葛玥说完就离去了,唯剩月七愣愣站在原地,仔细思索着诸葛玥的那一番话。

他不知道心底是何感觉,潜意识里他知道少爷是对的,可是想起这两年的遭遇,一股悲愤不平之气又郁结于胸无法排遣。难道少爷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诸葛玥当然是在乎的。

漆黑的卧房之内,响起了短促的轻笑。

如何能不在乎,那幼时如畜牲土狗般在家族求存的日子?如何能不在乎,一次次满心远志,却终被打击溃败的沮丧?又如何能不在乎,九死一生的逃回之时,迎面而来的口水和耻辱?

不能忘,死也不能忘。

他不愿再去想刚刚的感受,月七吐口而出的那番话又在他的心底掀起了怎样激烈的巨浪。

男儿到死心如铁,一生奔波,所求到底为何?难道不是建功立业?不是出人头地?不是一朝登上万盛之尊,呼云唤雨,一呼百应?

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无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永远也戒不掉的大麻。

当他于那样的绝地死里逃生之后,迎面而来的煤油一丝温情,他声名狼藉,被家园抛弃,转瞬间成为了大夏的公敌。

他不是圣人,心中怎会无恨?

或许真如楚乔在坟前所说一样,在看到大夏在燕北的攻势下屡战屡败的时候,他的心底也会莫名的升起一丝快慰。在大夏内部腐朽,越发出现溃乱之势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挥军东进,取大夏而代之,以强硬的武力来一雪前耻,俯视那些曾经狠狠踩在他头顶的肮脏嘴脸。

可是真是走出那一步的时候,他却退却了。

青海平原上那些商海吃不饱穿不暖的眼睛殷切的望着他,那些在他无路可去慷慨收留了他的人们,还在等着他带给他们一个不用死人的冬天。

是的,他无法去和月七说,无法去和那些一直追随自己的部下们说,他们定会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然后问他:少爷,难道你要为了几个青海的土包子放弃夺去繁华的西蒙?

是啊,不过是一些祖祖辈辈跋涉在牢囚之地的死囚后代,不过是一些不通圣人教化的土包子,若是在曾经,他也会这样想。并且嗤之以鼻的不屑冷哼,大丈夫有所取舍,当志存高远,而不是做妇人之态的悲切踟蹰。可是终究有什么东西还是改变了他,当他生命狼籍的被天下摒弃的时候,有人为他打开了一扇温暖的门,尽管门扉破旧,房子漏雨,可是他却是坐在那里,喝下了生平最温暖的一口粥。

那个时候,他突然就理解了楚乔,理解了那个总是一脸坚韧叫他等着瞧的少女。

他感谢上苍,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她,不会明白那种创造和守护的乐趣,他惊奇的发现,那种喜悦,竟是丝毫不弱于征服和摧毁的。

至于大夏,至于恩仇,至于争霸西蒙……

他缓缓闭上眼睛,自己跟自己说,我分得清什么才是最主要的。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她必然会喜欢的,她跋山涉水走了半生,却终究是水月镜花一场空洞,一颗心死去活来几百次,又怎么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想起了她在面摊上的那番话,她说以前怕喝酒误事,现在却是闲人一个,她一边笑一边说,看起来不过是闲话家常的无所谓,可是他却听得出那里面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忍和痛苦。

如果自己可以圆了她的梦想,那么,他们之间,会不会就多一点什么。

每次只要想到这,他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现在她已经在自己身边了,只要推开门,走上几步,就能闻到她的味道,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事都实现了,还奢求什么呢?

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外的月亮透过窗子照进来,清冷的洒在他的身上。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和艰辛,他有时候也会做着这样的梦,英雄百战而归,立下了赫赫战功,然后将一切捧到喜欢的人的面前,挥斥方道的说:给名都是你的!

他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扯起,像是一个大孩子一般温和的笑起来。

楚乔其实早就醒了,在诸葛玥将她抱进府中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只是当时月七在旁边,她有些害羞,一时慌乱,只好继续装睡。此刻躺在床上,却走了困,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一天一夜,就像是做梦一样,她坐起身来,靠在床柱上。床上的美人纱梭梭摇晃,月光洒在上面,一片皎洁的光华。夜色浓郁,她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有时间仔细梳理了一下这百转千回的几缕柔肠。

即便是在梦中,也从未有过今日,前半生的杀戮似乎骤然间就离她远去了,她又一次想起了燕洵,想起了那个已然与她谈婚论嫁的男人,想起那个和她在真煌帝都里相依相伴生活了八年的男人,想起了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爱她护她,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的男人。

这两年来,她一直在痛苦和怨恨中度日,可是现在,她突然间就没有恨了。

是的,即便到了如今,她还是理解他,她了解他的一切想法,她知道他的仇,知道他的恨,曾亲眼见过九幽台上的鲜血,见过圣金宫的繁华和腐败,她清楚的知道他背负了什么,压抑了什么,又费尽心机的隐藏了什么。那些炽烈的恨炙烤了他太多年,将一个原本清白整洁的灵魂烧的里外乌黑,于是,他要报仇,要杀戮,要用鲜血来净化自己的冤仇,要用权势来让自己得到安心。

可是燕洵,你却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也为你我选择了一条背道而驰的歧途。

她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乌先生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东西凌驾于自由和爱情至上。

燕洵,此种东西,你我都有,只要你的还是你的仇恨和权势,我的却是我的信仰和执着。你可以对那些前赴后继倒在战场上的战士无动于衷,可以对那些如云似海的火云花下累累白骨视若无睹,我却不可以。纵然古往今来不乏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桥段,但是那却不是我能接受的,我可以在戏文上看,可以在书中读,却没有那样强的心脏,一步一步的踏上你用白骨血肉堆积而成江山。

你我道不同,无以为谋,我从不后悔我曾经用整个生命爱上了你,正如我也绝不后悔我终于以险些赴死的代价离开了你一样。

如今,我终于退出了你的生命,最后一个有力气阻挡你前行的障碍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好好走吧。

雪后初停的天气最是寒冷难耐,大风卷着艾草,地上是一片殷色的红。

彤云密布,冷风历历,地上的六合白雪被卷起,扑朔朔的落在刚刚落成的朔方宫上。

今日是燕北的冬狩之日,东边的战事暂时停歇,北方犬戎也被击退,战士们纷纷退回关内,似乎准备过一个难得的新年。

清早起来,五桓街两侧的店铺就全部歇业,长街上铺满了细细的黄沙以防宫廷车马打滑,远远望去,一片金黄,有如赤金铺地,道路两侧竖起高高的金底帏帐,平民都已退却,文武百官跪在两侧,各色仪仗缓缓而行,列阵分明,一时间,华盖车马如云,锦袍云袖蔽日遮天。

今天是燕北的冬狩之日,记性好的老人回忆起上一次冬狩,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中丘西是历代燕北王的狩猎之所,地处落日山脉中心,背靠回回南峰,一片白茫茫的旷野,土地微红,也不知原本就是这种颜色,还是被鲜血浸透而成。

燕洵披着沉重的貂裘坐在高高的王位上,身前影影栋栋的站满了人,风雪弥漫中远远望去,像是两条黑漆漆的翅膀。百官们战战兢兢的跪在王辇之下,不敢抬头望去,膝下是寒津津的疼,唯有阿精悄悄的仰起脸,却根本看不清燕洵的脸容。

“庄大人。“

寒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突然一颤,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缓缓站起身来,跪在中央,以恭顺的声音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只是最近新得了一件好玩的东西,想请庄大人一同赏玩。”

燕洵的声音澄澈中带着一丝笑意,像是狡猾任性的孩子在期待着某种恶作剧一般。

庄大人跪在地上,手指发白,眉心紧锁,却仍旧低着头不动声色的答道:“多谢陛下想着老臣。”

燕洵一笑,眼神带着几丝玩弄,懒懒的一挥手,说道:“带上来。”

一阵沙沙声缓缓响起,一辆马车进了场,车上罩着黑色的粗布,隐约可以听到细微的响动在其中响起,众人都奇怪的转过头去,看着马车,场中一片死寂,迫的人难以呼吸。

“啪”的一声突然想起,沉默中的人们齐齐一惊,原来却是燕洵无聊的坐在王位上,以鞭柄不断的击着黄金椅座。

“啪,啪,啪……”

所有人都肃了容,没有人敢说话,一名三十多岁的是为走到第一辆马车前,然后扬起手,哗的一声就掀开了马车上的黑布。

“哇!”

低沉的惊呼声像是一片海,水花潺潺的波及了全场,人人面色都有几分惊慌,却无人敢发出质疑的声响。

只见那辆马车之上,竟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人人品貌甚美,只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她们竟然是未着寸缕的靠在一处,人人面色惨白,手臂都被捆绑,身上别无他物。

庄大人只看了一眼,顿时愣在原地,即便天气这样寒冷,他的额头还是渐渐有斗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燕洵的笑声在身后响起,他好像是说着吃饭喝酒一样平常的言论,淡淡道:“庄大人是燕北的基石砥柱,多年来对朕颇有恩遇,今日这第一箭,就请大人首发吧。”

马车上的笼子被开启,大兵粗鲁的走上去,拳打脚踢的将少女们从马车上推下来。她们都是光着脚的,骤然间踩在冰冷的雪地上,激起一片粉嫩的赤红。

“跑!快跑!”

大兵甩开鞭子,狠狠的抽,一道道血红的鞭痕顿时划破血肉,狰狞的印在那些洁白如羊脂的背上,刺耳的惨叫声随之响起。她们被放开了手脚,只能胡乱的遮掩着身上的伤痕,踉跄的逃跑。

侍卫为庄大人端来弓箭,燕洵在他的身后淡淡的催促:“庄大人,快啊。”

庄大人面色铁青,双唇毫无血色,他缓缓搭箭,缓缓弯弓,手指都在颤巍巍的颤抖着。

那些女孩子在雪原上踉跄的跑,年轻的身体在阳光下有着明晃晃的光,她们似乎感觉到了危机,纷纷惊慌失措的回过头来,看到他拿着箭的身影,突然间就纷纷愣住了。

“嗖!”

一道利箭突然射出去,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射出短短的一段路,就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庄大人,这可不像是你的本事啊。”

燕洵慢条斯理的说,修长的眼梢微微挑起,清淡的看着庄大人的身上,可是却好似要透过他的皮囊看进他的心底一样。

庄大人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来,他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下面有官员小声的议论道:“前几日听说宫里有一伙宫女行刺皇上,难道这些就是?”

“程远,既然庄大人年纪大了,就你来。”

“多谢陛下抬爱。”

一身青裘的将军走上前来,稳健的搭弓,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下就牢牢的钉在了一名跑的最远的少女身上。短促的惨叫声在旷野响起,少女心口爆出牢牢大片的血花,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刺目的鲜血。

其余的少女见了,大惊失色,一名一直跪坐在原地痛苦的女孩子突然崩溃般的大叫,踉跄的就要往王位上爬,一边爬一边叫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救我啊!庄先生,我是……啊!”

刺耳的惨叫声紧随响起,只见离她不远的一名少女突然跳上前来,一把掐住她的喉管,双手一错,就将哭泣少女的脖颈扭断。

“死则死已,怎能向敌人乞怜求情,废物!”

少女站在原地,脸颊苍白,眼睛却明亮如星,她冷冷的望着上面,身无寸缕,却丝毫不遮掩畏缩,目光冰冷的沉声说道:“我们是大同的信徒,你这小人,背叛大同,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一头撞在王辇下的石阶上,身体一僵,血流如注,即刻动也不动。

这一变故起的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见这女子自尽,其余的士兵纷纷冲上前来,一名士兵探过手去,回头奏报道:“皇上,这人还有气。”

燕洵恩了一声,并没有说如何处罚,不知为何,刚才那少女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很多恍惚间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皱着眉冷眼望着场中的淋漓血泊,突然间失去了兴致,只是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就齐齐上前,一时间,只听全场惨叫如雷,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狩猎开始,这些人,都拖下去喂狗吧。”

燕洵淡淡的吩咐道,侍卫微微一愣,踟蹰的问道:“那这个活着的呢?”

活着的?

燕洵的目光微微一闪,那个画面又从脑海中轻飘飘的滑过,孩子倔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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