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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潇湘冬儿 潇湘冬儿第6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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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楚乔要往敌人撤退的方向去,贺萧顿时一惊,急忙拉住楚乔的马缰,大声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啊,万一落入敌人手中,我们万死不足以赎罪。”

“放心”楚乔微微一笑:“不会有事的,那人……”

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一顿,该用什么词来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呢?仇人?对头?抑或是”

“是我的朋友。”

即便是不亲眼看到,楚乔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普天之下,除了和她一同长大的燕询,还有谁能接得住她的箭?马儿奔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见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了两人,其中一人见她来了顿时开心的跑过来,笑道:“星儿姑娘来了,少爷说你会来,我还担心着呢。”

月光莹白的一片,莽莽雪原上,大树像是一只大伞,虽然枝叶零落,但是却异常挺拨。诸葛玥站在树下,静静的望着她不说话,白马在他身边悠闲的散步,见了楚乔也是开心的长嘶,好像见了熟人一样。

月七絮絮叨叨的说话,很自然的为她牵着缰绳,楚乔跳下马来,对月七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还好吧?”

“姑娘这是问谁呢?是想问我月七好不好吗?我挺好的,能吃能睡,前阵子还娶了媳妇。”

月七笑眯眯的说,楚乔微微有些窘迫,却还是笑着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月七,去前面吩咐于巢走慢此,不要不小心掉进雪窟里。”

月七转过头去,对着村下的男子说道:“少爷,于巢是西北出身的将领,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我在传信的路上会不会掉进雪窟。”诸葛明闻言眉梢一扬,眼神闪过几丝怒色。月七连忙举起手来,连声道:‘好吧好吧,属下这就去,就当是表达一下少爷时属下们的关怀也好。”说罢,骑上自己的马,一甩马缰,迅速的绝尘而去。

其实,也不过是两个多月不见而已,可是不知为何,楚乔却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和大夏开战之后,林林总总的事情都冒出了头,尤其是和燕询之间隔膜日重,诸葛玥曾经的话一一成真,她举步维艰,艰难跋涉,如今再看到他,万千思绪涓上心头,让她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心绪,他们的关系太过尴尬,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像是一株荒原上的枯树。

你们内部出了问题吧?”诸葛玥突然开口,却是这样私密的军情,楚乔一愣,奇怪的看着他,他想说什么。不会是想打听燕北军的情报吧?

是你们的人引我到这的。”诸葛玥缓缓说道:!我猜是有人想借我之手除掉这只部队,只是没想到是你的人马。”

尽管早就精到,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楚乔还是觉得怒火中烧。她咬住下唇,紧紧的握住拳头,眼看着地,却并不说话。

“你小心点吧,这次是遇到我,下一次,也许就是赵彻了。”诸葛玥说了一句,牵着马转身就要走,楚乔一惊,追上前两步连忙道“诸葛玥!”诸葛玥回过头来,歪着头皱眉看着她,楚乔默想了许久,终于说道:”会不会连累你?”诸葛玥一晒:“你只要不写信给长老会,估计就没什么事。”

楚乔深吸口气,双眼璀璨如星,定定的望着他,终于沉声说道:“谢谢你。”诸葛玥牵马就走,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道:自己下不了手的话,就回去跟燕询说吧,内部不稳,你们的仗会很难打。”

雪地反射着月亮的光,明晃晃的白,诸葛玥一身紫色长裘,越发显得华美俊朗,他背影修长,在地上投射着欣长的身影,一步步踏在雪原上,马儿铿锵,缓步而行。

楚乔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远了,更远了,终于一闪消失在雪坡之下,再也看不到了。她喉头郁结,只觉得于言万语梗在脖顼处,却无法吐出口那种复杂的情绪将她的理智险此击溃,她就这么站着,久久不动,直到放心不下的贺萧带兵赶来,她才缓缓的收回神来。

“大人,我们回去吧。”

楚乔点了点头,说道:回去跟兄弟们说,今晚的事,不准对任何提起

贺萧点头道:‘是,大人请放心。”

想了想,他又试探的同:“那么这次,我们就这么算了?”楚乔面色陡然变得冷冽,地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利落的翻身上马,战马长嘶州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萧索的风呼呼的吹起,雪花飞卷,一片肃杀的痕迹。楚乔回迂头去,望着莽莽的雪原,一片苍自皎洁,像是无尽的海一样,那颗大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独自生活了多少年,又有多少人从它的身下经过,眼神脉脉,穿越了皑皑时空

“回营!”

燕北战歌第147章:你多保重

风声呜咽,雪花滚滚,夜黑的像是浓浓的墨,西南镇府使的军队站在营门前,前方通报过来,营门缓缓打开,黑洞洞的门口像是野兽的血盆大。一样狰狞。贺萧骑在马上,站在楚乔身边,战刀静静的挂在他的腰上,有淡青色的光含蓄的吞吐着,在月光下训其显得亮眼」

“大人,我们现在就去向殿下禀报吗?”

贺萧沉声问,楚乔却静静的摇了摇头,冷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像是蜿蜒的触须,她微微皱着眉,眼神深邃的望着灯火通明的营地,沉声说道:不必,事情复杂了难免多生波折,莫不如先斩后奏。”

贺萧有些踟蹰,皱眉说道:“这样的话,殿下会不会生气?”

“不知道。”楚乔淡淡说道:“先做了再说。

说罢,当先打马上前,看守的士兵们齐刷刷的对她行礼,她却好似没看到一样,策马奔入大营,身后跟着一千多名死里逃生的西南链府使士兵,队伍龙卷风一样的扫过营地,马蹄阵阵,好似滚滚闷雷,雪花飞舞,在马蹄下弥漫出一片细细的雪雾。

很多已经陷入熟睡中的士兵都被惊醒,还以为是敌人来袭营,赶忙穿好了衣服,拿着武器就冲出各自的营帐,刚一出来就被灌了满头的雪沫,眼见西南镇府使的官兵气势汹汹的奔向东营,顿时面露惊异之色。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兵衣服还没穿好,裤带乘了一半,满是褶子的脸抽抽着,皱着眉道,这帮家伙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八成是要出事了,应该赶紧通知殿下。”

与此同时,燕询的大帐已然亮起了灯火,有执勤的侍卫冲进的中军大帐,脚步声惊扰了睡梦中的男人。

“动手!”

楚乔冷喝一声,二十多各钩锁顿时如离弦的箭一样被抛了出去,嗖的一下就勾在帐蓬上,士兵们顿时挥鞭抽马,马儿长嘶一声扬踢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飞奔而去。下一秒,偌大的营帐登时被撕裂成碎片,程远衣服还没穿好,但是仍旧挺胸抬头的站在大帐之中,持剑而立,看到楚乔怒声喝道: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将军,你假传军令,私通敌寇,借刀杀人,好狠辣的手段!”

贺萧怒声说道,握刀的手骨骼噼啪作响。

程远眉头一皱,故作不知的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贺萧还要再说话,楚乔伸手拦住他,冷冷说道:,不必和他废话。”

“楚大人,我想这是一场误会,有什么话可不可以””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楚乔突然抽出腰间长剑来,冷喝一声:“杀了他!

此言一出,西南镇府使的官兵们顿时一拥而上,程远的贴身护卫们仓皇迎上前来,一个个铠甲还没披上,站在冷瑟的北风之中面白唇青,他们举着马刀,却只能刺到战马的身上,还没等鲜血喷出来,就已经被人一刀削去了脑袋。尖锐的喊叫打破了全军的寂静,程远高声叫道:“增援!增掇!西南镇府使又反了!”

最近的卫队已经在全速赶来,脚步声像是肆虐的洪水,沉重的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第二军第三卫队的侍卫长蒋冲带兵赶来,真要冲进战局,却见楚乔挺拨的站在乱局之中,高声喊道:‘第二军的战士们,你们要和我楚乔为敌吗?

蒋冲顿时呆愣,他如何能不知道楚乔是何人,北朔之战之后楚乔早已家喻户晓,而他更是将曾经能和她并肩战斗引为生平自豪之事,此刻见她站在西南镇府使之前,顿时愣住,连忙整顿卫队,大声喊道:“楚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处置叛徒,你等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此事一了,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方是背有背叛大罪的西南镇府使,一边却是在北朔之战中逃跑的程远,无论哪一个都是军中的敏感话题,蒋冲默想片刻,立刻传令道:“立刻封锁战区,若是任何一方想要逃跑或是将战火蔓延,立杀无赦!”

眼见蒋冲不再试图冲进来,楚乔顿时放下心来,眼见声势渐大,一把举起长剑,对着贺萧说道:我们上,一炷香内解决不了,以后再难有如此良机。”

说罢,西南镇府使的最后一只卫队也冲进战局,霎时间杀声四起,马蹄轰隆,人潮汹涌,程远的卫队发出绝望的惨叫,偏又无处可躲,江腾持刮护在程远身边,大声喊道“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话音刚落,一只利箭陡然射来,将他整个人洞穿了个透明窟窿。不到一百人的卫队齐刷刷的扑倒在地,被马蹄践踏成血沫,巨大的唁嚣和兵器碰撞声交杂在一处,震耳欲聋,西南镇府使将程远等人团团包围住,弓箭一绯排的射来,尸首大片的倒在血泊之中,一片密集的金属如同森林,整齐的插在那些尸体之上。

喊话已经不好使了,程远红了眼睛,在他的设想里西南镇府使此刻已经不存在了,楚乔就算再怎么气愤,也是一只没牙的老虎,一百多名卫兵完全足以应付这个难缠的女人。只是他却没想到西南镇府使不但没死,还敢直接冲击他的大帐,这个女人实在太疯狂了,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了吗?

“殿下有令!所有人即刻罢手,再有私斗者,一律按照军法处置!”

传令兵的声音在外固响起,程远顿时大喜然而楚乔却恍若未闻,一剑刺入一名士兵的胸膛,跳下马来,宝剑抽出,鲜血顿时飞溅,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显示了她欲除他而后快的决心。

雪白皑皑的营地好似一只巨大的绞肉机,血泥糅杂,满地狼藉,厮杀劈砍声回荡在漆黑的苍穹上,连日来的压抑和愤怒终于爆发而出,西南镇府使的官兵们持列冲杀,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将所有的障碍物全部除去。

“殿下有令!所有人即刻罢手!”

传令兵仍在高喊着,楚乔一脚将程远踢翻在地上,鲜血蜿蜒的流过古朴的长剑,凝成一滴滴血珠落在白皑皑的雪地上这一刻,那么多人的脸孔从她的眼前一一闪过,薛致远俊朗的脸吼,北朔城下为了救她而死的年轻战士,因为北朔军逃跑而死在北朔之战中的士兵,还有燕询那渐渐充满怀疑的眼神”她一把举起长剑来,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眼神猛的一寒,对着男人的脖颈就狠狠的挥下去!

程远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恐的张大了嘴却没有叫出声来,在这样的一剑之下,他根本就没有逃脱的余地,况且他现在身中数箭,已然失去了战力。

眼看长剑就要刺穿了他的咽喉,就在这时,利箭陡然破空而来,速度那般快,几乎要在半空中擦出火花来,尖锐的厉响陡然响起,楚乔手腕一阵火辣的酥麻,长剑偏离,死死的插在雪里,只在程远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殿下!殿下救我!”

楚乔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一把拔出剑又再刺去,然而利剑还没出手,又是一箭射来,这一次却不是射她手中的剑,而是向着站在她身边的贺萧而去。贺萧持刀挡隔,被那股大力集中,身体连续不停的向后退了七八步,然而还没等他站稳,又是一箭已然射至面门!

楚乔挥剑劈开,但见眼前箭花刁钻,角度诡异,连绵不绝,她持剑抵抗,动作流畅敏捷,如同风中华美的舞蹈。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很多年之前,幽幽深宫之中,两个孩子一人弯弓一人格挡,只是当时那箭头都是断掉了,而不是今日,箭头闪烁,阴寒彻骨,冷光耀目。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程远早已逃的远远地,燕询一身黑色大袭,高高的坐在马背上,一手拿着金黄|色的劲弩,一手还握着一支锐利的弓箭,在他的身后是黑鹰军的禁卫,人人铠甲冰冷,目光寒彻的看着这狼藉的战场。

大风从他们中央吹过,卷起地土的雪花徐徐上旋,发出嗖嗖的声音。

“阿楚,你在做什么?”

燕询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表情极尽冷漠,好似站在他眼前的不是那个曾经和他一起生活了八年的竹马青梅,一滴血从楚乔的脸颊上滚落,滑进她雪白的脖颈里,她仰着头看着他,看着程远恭敬的站在他的身边,大放雁词的歪曲事实,而他却并没有呵斥反驳,只感觉心底一寸寸的被大雪覆盖,嘴唇动了动,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不存在误会的,也从不需要言语的粉饰,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若是她不去辩驳不去解释,就真的会成了居心叵测的乱臣贼子了。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贺萧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只隐去了夏军有意放他们一马的事情,而说成是他们及早发现不妥,杀出重围。

燕询一直静静的听着,听着贺萧和程远互相攻计,听着西南镇府使的官兵们愤怒的叫骂,而不发一言。四周的兵将越聚越多,夜里的风也越发的大,天气那般冷,楚乔站在原地,手脚冷的发麻,四下里的声音渐渐远去,她似乎已经听不到了,只能看到燕询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只是,却为何被罩上了一层寒霜,再也看不清了。

“阿楚”燕询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并不如何响亮,可是周围那些嘈杂的声音却顿时全都停住了,只见他深深的望着楚乔,语调平和的问:‘是真的吗?”

楚乔静静的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目光穿透了漫长的岁月,追溯着他们曾经的过往涌上去,一切都不存在了,似乎只刺下他的眼睛。从大直圄猎场的第一眼开始,动荡的年代将他们这两个本该完全没有交集的生命联系在一处,很多时候楚乔都在想,她跨越了干万年的时光,穿越了无法计算的空间,是不是就是为他而来?所以,无论艰辛磨难,无论困境逆境,他们都站在一处,肩并着肩,一路跌跌撞撞,从无背弃,坚定的彼此信任。她深深的点头,眼神仍日是冷静的,只是一颗心却渐渐的炙热了起来,像是一个押进了全部赌资的赌徒,然后说道“是真的。”

周遭的一切突然间那般宁静,只利下燕询的脸,他缓缓的眯起了眼睛,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什么,楚乔却好像听不见了,那声音那般大,在她的耳边轰鸣回荡着,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是那句话似乎变成了一些没有意义的符号,让她分辩不出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燕询问:,既然如此,为何西南镇府使没有大的伤亡?按你们的说法,敌人调动了三千多人,事先得到了程将军的情报,做好了包围,那么何以你们的伤亡会这样小?”

殿下,属下认为这一切可能是一个误会。属下当初在北朔得罪了楚大人,受j人蒙蔽,误伤了楚大人的部下,而薛将军是楚大人的好友,他的死属下也是有责任的,楚大人对我有偏见,也是在所难免的。”

第一军刚刚提拨起的年轻一代将领也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何西南镇府使的战事结束的这样快,敌人若是有三千人,有心算无心之下,不至于完不成合困还让他们这样轻易的逃出来。

喧哗声越来越大,耳边好似聚集了一群苍蝇,楚乔有口难言,难道要她说是诸葛玥顾念日情将自己放了吗?人多口杂,一旦这事宣扬出去,诸葛玥会不会得到大夏的惩治?而且现在的她也失去了辩驳的力气,她看着燕询,眼神终于一寸寸的死去,声音如同飘渺的云雾,冷冷一笑,不无自嘲的说:“你不相信我?”

燕询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程远的调兵令,西南镇府使死亡八人,受伤二十余人,这些难道还不是合理的解释?一定要全军覆没才能证明事情的真实性?楚乔哑然失笑,心中巨大的失望和苦楚如同凌厉的刀锋一刀一刀的刮着,紧咬下唇,心口几乎能滴出血来,笑容苦涩,反问道:“燕询,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何曾做过一件不利于你的事?”

燕询眉头紧锁,静静不语。

楚乔继续笑,冷风吹着脸孔,嘴角似乎都僵硬了,她的眼晴像是渐渐封冻的寒潭,清影寥落,终化作腐朽的落梅,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闪过,如秋季萧瑟的冷风拂扫,疑窦嫌隙已生,一切都已改变,燕询已成了燕王,再也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落魄世子,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多,而她,早已不再是昨日那个唯一了。

“我所说的一切,苍天可为证,日月可为鉴,你若是不相信,就以谋反之罪杀了我吧。”她说完,再也不去看周围人的表情,只是疲惫的迈步,身躯微微一个踉跄,险些摔侧,贺萧等人一把扶住她,却被她推开口少女的身材那般单薄瘦弱,脖顼雪白的好似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夜里的寨鸦从头顶飞过,发出哀伤的鸣叫,所有的人都被她甩在背后,她静静的走,似手在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在逼他做一个决定,是挽留喊住,是杀掉叛徒,抑或只是追上来抱住她,告诉她说她错了,他怎么会不相信她?

可是他都没有,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被干万人簇拥在中央,火把的光照在脸颊上,有明硕的光,亮的刺眼。他望着她,目光沉静,并没有追上来,也没有说话,更没有杀人,时光静静的流淌在他们中央,大雪纷扬而下,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万水干山拨地而起,一晃眼,似乎就已经走出了近十年的路程。从初初相识,到携手并肩,从相依相偎,到并肩而战,昔日的话语还在耳边飘荡,曾经重逾干金的誓言今日想起却已是那般的廉价。

燕询,我们曾经祸福与共,相互相依,我们在一起,走过了那些生命中最艰苦的日子,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到故乡,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重建燕北,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报仇雪恨,我们说好了要相信彼此,永远不离不弃“”然而世事终究不能按照你我的构想平稳面行,你曾说过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的人了,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只是当时你自已也不知道,经历了那些,你早已忘记了如何去信任,除了你自己,你不再信任任何你无法掌控的东西。这其中,包括大同行会,包括豁达得民心的乌先生,包括精彩艳绝的羽姑娘,包括多年追随你知道你太多过往的阿精,包括只效忠于我的西南镇府使,当然也包括我,包括这个屡立战功却又和你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楚乔

眼泪一行一行的从楚乔的眼中涌出,她解开了沉重的大裘,任这件贵重的披风落在地上,这一刻,震撼西蒙,令整个大夏皇朝惊惧的名将消失了,她只是一个彷徨失落的少女,脸颊苍白,单薄消瘦,眼眶很深,曾经挥斥方道的手臂无力的垂在两侧,神采奕奕的眼睛暗淡无光,浓烈的如海水般的悲哀流露而出,眼泪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滚落,被冷风吹干,冰冷的疼。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原来对燕询的爱,已然这般深刻刺骨。多少年的累积,那些情感早已如吸了大麻一样深入了她的肺腑,曾经,在他和赵淳儿定亲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在她被迫前往卞唐与他分隔两地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在生死一线之时她没有察觉,在独立北朔城头的时候她也没有察觉,因为那个时候,无论他们离得多远,他们的心都在一处,她知道他爱她,爱的那么深那么深,哪怕他被迫要留在别人身边,哪怕他们之间隔了万水干山,哪怕死亡在即就此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可是此剂,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身影孤独而行,她却恍然发觉,什么道义,什么信仰,什么伦理正义,原来都不及他的怀疑来的剜心,她的爱和忠诚,如同高山沧海,哪怕溅血成灰,也不该有所更改。只要信任仍在,哪怕是有朝一日,他和天下正义站在了敌对的立场,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原谅他,哪怕他沦入血海仇山,哪怕他堕入阿鼻地狱,哪怕他十恶不赦被天下所摒弃,她都不会背叛。

所以,在他在真煌城放弃西南镇府使的时候,她甚至没有一丝愤怒。在他再一次放弃燕北的时候,她也转瞬就完全谅解了他。然后,他杀了赫连凌,杀了西南镇府使的官兵,包庇程远,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底是谁的错?是那些不堪的经历”是那滔天的血仇?是多年的压抑和疯狂?还是她,是她没能拉住他?

身影一闪,走进了一片寂静漆黑的营帐,雪白的帐蓬耸立着,像是一个个白色的馒头。士兵们都去程远营帐那边瞧热闹,徒留这里,像是坟墓一样的死寂。

楚乔脚下一晃,整个人摔倒在雪地上,她伸出手臂用力的撑在地上,却没能爬起身来。

低沉压抑着的哭声突然如呜咽的小兽一般响起,她跪在地上,手握着积雪,像是握了一把刀子一样的疼,她的肩膀颤抖着,再也忍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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