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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 第7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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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作者:肉书屋

绾青丝第72部分阅读

到父母的灵前承认自己是慕容家的儿子。他其实……是很可怜的人……”

“你……”安远兮的声音有一丝暗哑,“是这样看他的?”

“啊?”我回过神,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我扯得太远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安远兮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复杂难懂,我不明所以。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转开脸:“对了,你说楚殇是被下降的,可是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

“武功再高也抵不过阴谋诡计,何况是下降这种邪术,令人防不胜防。”安远兮道,“楚殇身边有个婢女,是景王送他的,那女子本就是蛊王的徒弟,景王让她给楚殇下降,轻而易举。”

我想起自己还魂那夜,他那个婢女把蜘蛛倒进装着蔚锦岚的瓮里,蜘蛛从蔚锦岚的脸上破体而出的恐怖场景,背上寒毛竖立。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恐怖的记忆,听到安远兮道:“可惜楚殇至死才知道是他一心侍候的主子要取他的性命……”

还有我!我垂下眼睑,咬紧了唇。我没有对安远兮讲我与楚殇之间的仇怨,人死恩怨消,他做错的事,没有必要再拿出来让别人鞭笞。也或许是,我不敢让安远兮知道,我也有用阴谋诡计害过人,我的手上也沾染过血腥。

“那个暗桩,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我下意识地有些逃避楚殇死亡的话题,“云家布下暗桩在景王身边,应该也有很久了吧?为何这些年一直没有查到无极门与景王有关,还与蛊王有勾结?”

“景王为人一向谨慎,从来不与无极门的人和蛊王亲自接触。”安远兮道,“不过,前不久却一个来历不明的蒙面人,偷偷潜入到景王府里,找景王质疑楚殇的死因,甚至拔刀相向。景王召来了侍卫,那蒙面人就跑掉了,潜在景王身边的暗桩就获得了消息。”

黑衣人?会是谁?跑去质疑景王楚殇的死因,莫非是……我猛地想到那个女子。是,应该是她没错,月娘,月晚池!难道是她从哪里知道了楚殇的死因与景王有关,所以才跑去质疑?景王若知道是月娘的话,恐怕会杀人灭口,那……凤歌会不会有危险?我心里一阵恐惧,蓦地站起来,脚下骤然一痛,扑倒在桌上,碰倒了桌上那堆画轴,画轴散落了一地。安远兮赶紧冲上来扶住我:“你没事吧……”

“痛……”腿伤未愈,加上今天在宫里太庙车上路上一阵折腾,双腿未得到好好的休养,此时痛得泪花乱转。安远兮情急地撩开我的裙子,看到小腿上包的纱布已经隐隐渗出血渍,脸色阴沉下来,“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我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解释,见他已经解开了我腿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剥下来,动作又轻又柔,注意不碰到我的伤口,剥到最后一层,见血块将纱布粘在一起,他不敢再剥,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仔细地将药末抖到渗血渗得比较厉害的地方,然后才一层又一层地小心将纱布重新绑回去。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的表情专注严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忘了叔嫂之礼,男女之别,眼中只有我腿上的伤。我怔怔地望着英挺的脸。书呆子,和从前真的是判若两人。

“好好,你要注意一些,坐在轮椅上怎么会把伤口弄裂了?你……”他放下我的腿,替我整理好裙子,抬起头,迎上我的眼睛,怔了一下,赶紧站起来,“对不起,大嫂,我不是……”

你不是有心的……我微嘲地笑了笑,打断他的话:“小叔的伤好些了没?你随身带着金创药,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没什么大碍,药带着身上觉得方便些。”安远兮转过脸不看我,看到一地散落的画轴,弯腰捡起来。我赶紧道:“那些一会儿让宁儿她们收拾就好了……”

却已经来及阻止他看到那些画上的内容。安远兮的脸色变了脸,以他的聪明,必然已经猜到这些画是做什么的了。既然瞒不住,索性也不瞒他了。我轻声道:“那些是我让官媒送来的画像,这几位姑娘的品貌家世都不错,你……”

“你这是为何?”安远兮将那些画重重地丢到桌上,转头看我,眼里有一丝怒气。我赶紧道:“你从小流落在外,爷爷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希望能尽快看到你娶妻生子,何况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立室也是应当……”

“所以你就随便找些女人塞给我?”安远兮的脸色难看起来,“我不用你们操这份心!”

“我是你大嫂,你的婚姻大事由我来安排有什么不对?”我这话说得理直气不壮,安远兮隐隐的怒火让我觉得有些心虚,顿了一下,又壮着胆子道:“我不是随便给你找个人,我跟官媒那边交待得很清楚,他们按我的条件进行了甄选的,这几位姑娘无论家世品貌都和你很般配。你若不喜欢,我让官媒再选些……”

“住口!”安远兮一把拂落那些画轴,弯腰逼近我,“你按条件甄选,说她们跟我很般配,这么说你很清楚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了?那你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说!你说啊……”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漂亮的眼睛里有愤怒和哀痛交织燃烧,我只觉得那怒火再烧得旺一些,就会连同我一起烧成灰烬!他的脸抽搐了几下,像困兽一样嘶吼:“你明知道我喜欢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眼里的悲哀扎疼了我。我转过脸,轻声道:“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人,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放弃你喜欢的人。”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双手仿佛要陷进我肩上。我自然知道他的心,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说我不明白,那是虚伪。只是,安远兮,我已经没有心来回应你,来回应任何人。我闭上眼睛,艰难的道:“远兮,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

紧抓住我肩膀的手轻颤起来,静默半晌之后,缓缓地松开了。我听到他仓惶退步的声音;脚踏在画轴上,揉碎纸张的声音;门被撞开又弹回的声音……当四周安静下来,我仍然紧紧地闭着眼睛,眼泪,却从眼角悄然滑落。

正文第51章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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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安远兮没有回来吃饭,老爷子问了一句,义管事说他出门了。老爷子看了看我,没说什么。我强自镇定,不让傍晚那件事影响到表情,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无论哪件都比那件要紧。陪爷爷用完晚膳,我让人备车出门。景王这一发难,京中风云变色,我担心着凤歌的安危,还未来得及去见他,却有另外的人找上门来。看着她憔悴忧虑的脸,我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沉重:“红叶姐姐……”

“很久没见着妹妹了,过来瞧瞧你。”红叶笑了笑,将带给诺儿和府中孩子的小礼物交给宁儿,坐到我身侧。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姐姐脸色不太好,酒肆的生意上了轨道,便多注意休息,到底身子要紧。”

“我知道,妹妹莫担心。”红叶淡淡一笑,我知道她定是听闻了九王被圈禁的事,赶紧来打探消息的,索性先开这个口:“九爷的事,姐姐也别过于忧虑……”

“我不担心。”红叶笑了笑,倔强地道,“九爷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那么不聪明的事,等案子查清了,他自然无事。”

若不担心,你也不会眼巴巴地赶来了吧?不过她还晓得宽慰人,到底是好的。红叶的脸上带着一抹刚毅的神色:“便是九爷有事,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为他做不了什么,顶多随他去了,不让他一人在黄泉受苦。”

“姐姐莫要说这样的胡话。”我赶紧道,生怕她一时想不开真的做出傻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红叶转脸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半晌,怅然一笑:“妹妹是红叶这辈子,唯一交到的真心朋友。”

“姐姐真心待我,我自然要回报姐姐真心。”我握着她的手,笑道:“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无凭无故好,无缘无故的坏。”

“妹妹……”红叶回握住我,眼中一黯,“若是姐姐做了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你要相信我绝不是存心想伤害你……”

“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我笑道,拍了拍她的手,“姐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我就这样说说。”红叶笑了笑,“来找妹妹聊天,心情好多了。得,我先回去了。”

送走红叶,我才得以去“浣月居”。其实已经不适合出门,天已经黑了,但想到凤歌,我一刻也坐不住。从云峥的祭日后。我便没见过凤歌。我不知道再见到他,是不是仍会如之前一样相对无言,但我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朋友。

然而我却没有见到凤歌,只见到了对我没什么好脸色的月娘,我询问凤歌的去处,她有些淡淡的耐:“你找他作什么?”

“我……”我欲言又止,想到见了凤歌又如何呢?他又不知道无极门的事,我无端端地提醒他小心景王,反倒有些奇怪。想了想,还不如提醒月娘来得好。我看着月娘,轻声道:“你最近是否去过景王府?”

“呃?”月娘怔了怔,随即冷冷一笑,“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知她不会对我说什么,淡淡地道:“景王若是知道那人是你,只怕会对你们不利,你们一定要小心些,若是可以,最好让凤歌离京避一避……”

“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明白。”月娘冷冷地打断我,眼神微微有些凌厉,“你若是来说这些无聊话的,请你回去。”

我想起无极门是景王的势力并不为外人所知,我贸贸然提醒月娘其实也很不妥,让她知道我知晓了这个秘密,还不知道福是祸。凤歌是我的朋友,但月娘绝对不是我的朋友,说到底,她还是无极门的杀手,是景王的手下,就算她当真知道楚殇的死是与景王有关,也不一定真敢对景王做什么,到底是我冲动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后面的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她若真想对我不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吸了口气:“那我回去了。”

我站起身,转身举步。月娘在身后淡淡地道:“凤歌在浣月亭。”

浣月居的背后,有一条浣月溪,蜿蜒到树林深处,有座浣月亭。我知道凤歌无事喜欢去那里坐坐,对月娘点了点头:“谢谢。”

繁星满天,夏虫蝉鸣,皎洁的月光下,清澈的溪水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我提着灯笼,沿着潺潺的浣月溪往前瞳,铁卫一声不响地跟在我身后。两旁是幽静的树林,萤火虫在林间一闪一闪优美地飞舞,脚踏在溪边湿润的青草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我呼吸着林间湿润的空气,隐隐看到浣月亭的飞檐,一缕婉转的箫音如泣如诉地被夜风送过来。我停下脚步,仔细听那凄凉哀怨的箫音,体会着吹箫人的愁肠。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制止了铁卫的跟随,一个人一步一步踏近前方的茅草亭。月光清冷地洒向地面,茅草亭一角悬着简易的灯笼,我已能清楚地看到倚坐在草亭木栏上静静吹箫的白衣男子,莹白如玉的手指在碧绿的洞箫上优雅地跃动,幽幽的萧产,渐成风中凝噎,回荡不绝。

“溪边倦客停兰棹,亭上何人品玉箫?”我心有所触,将元代散曲家曾瑞的一首《感怀》改了一字,微笑着吟出。箫从吹箫人的唇边离开,白衣男子幽幽地道:“雪儿……”

“这么哀怨的曲子,令闻者伤心,吹者断肠。”我上前两步,仰望着木栏栅上风华绝代的男子,微笑道:“我不喜欢。”

他低低地笑了笑,轻声道:“雪儿不喜,我便不吹。”

他还是这么纵容我的霸道。我伸出手,拿下他手中的洞箫,把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枝上,“我其实很喜欢笛箫的声音,以前还缠着云峥教过我,不过我总学不会。”

“哦?”凤歌微微转过头看我,我把洞箫拿到唇边吹了吹,发出沉闷难听的“噗噗”声,自嘲道:“笛箫真是很耗力气的乐器,我吃不了那份苦。”我把箫递回他手上,打趣道:“凤歌看着孱弱,气息倒是绵长。”

他笑了笑,接过洞箫不语。我突然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酒味,蹙起了眉:“你饮酒了?”记得凤歌从不饮酒的。凤歌笑了笑,指了指亭内:“不是我。”

我往亭内看了看,晃眼见对着凤歌的那边栏杆上,仰躺着一个拿着酒壶的布衣男子,脸转在外面,留给我一个黑黑的后脑勺。我微微一愕:“你的朋友?”

“不是,”凤歌摇了摇头,笑得很温柔,“我今夜来,他便在此外了,大概是喝醉了酒误闯进来的。”

这片城中林是先皇赐给凤歌居住的,虽然平日并没有什么人把守,可是也鲜少有人进来。这世上的东西一沾上“御赐”二字,瓦砾也立即变珍珠。老百姓们都自觉遵从着这个铁律,与皇家、御赐沾边的东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碰坏了,赔不起,还要杀头的。

“你竟容他在此?还同处一亭?”我有些诧异,我多少知道些凤歌的怪癖,他对看不对眼的人,绝不肯与之多呆一秒。这茅草亭是凤歌独处的空间,一向不容人马蚤扰。以他的个性,进亭看到有个陌生人喝得烂醉如泥的躺在这里,就算不撵他走,也绝对是自己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怎么他不仅留了下来,还仿佛当那人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吹他的箫?

凤歌看到我的诧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让我觉得他与我似乎是同一类人。”他转头看了那醉汉一眼,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我就坐了下来,他喝他的酒,我吹我的箫,各不相犯。”

“这么有趣,我倒要瞧瞧他是何方神圣!”我笑道,转身走上一侧的木台阶,踏进茅草亭。亭内的木地板上,散落着三四个酒壶,亭内的酒气更重了。我好奇地看向那脸偏向右侧的醉汉,突然觉得那身形有些眼熟。不经意地踹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酒壶,那酒壶“骨碌骨碌”地滚出茅草亭,怀中抱着酒壶的男子蹙着眉转过头。乍一看见那张紧闭双眼的脸,我吃了一惊:“远兮?”

“雪儿认识他?”凤歌行到我身后,轻声问。我点点头,揉了揉额,“他是我小叔。”凤歌“啊”了一声,“原来他就是云府的二公子。”

安远兮没有醒,我弯下腰,轻声唤他:“远兮,远兮?你醒一醒,怎么喝得这么醉……”蓦地止声,想起傍晚与他那场争吵,或许正是他买醉的原因。心中不由一紧,我不知道安远兮的酒量好不好,因为以前从没见他喝过酒,轻轻叹了口气,我伸手轻轻拍他的脸,“远兮?远兮?醒醒,别睡在这里……”

他不耐烦地拂了拂脸,身子却因动作过大从圆圆的木头栏杆翻跌下来,沉闷地跌到地面上。他的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又合上,看样子还处在深度的酒精麻醉中。认识他这么久,几曾见过他这样失态?如果这亭建在高处,不跌伤才怪。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凤歌,看来我得回去了。”

唤了铁卫来把安远兮搬上马车,我辞别了凤歌。他的眼中有温暖的笑意,我心中一暖,这些年来与他之间因楚殇而起的隔阂,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四目凝望,我眼中微润。凤歌,你一定要幸福,只有你幸福,才是对我罪孽的救赎。

马车缓缓地离开“浣月居”,往侯府方向行去。安远兮躺在车厢内,醉得不省人事,他不像一般人喝醉酒一样上脸,俊朗的脸一片青白。我探了探他的皮肤,不但不烫,反而冰得有些吓人,这样的人,喝醉了酒,酒精不容易挥发,比一般人不易醒,也比一般人更辛苦。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像是透不过气的样子,我把他的衣领往外扒开一些,好让他透透气。这一扒拉,顿时见到从左肩一直绑到胸口的白色绷带,忆起他那日与玛哈斗法时左肩那血淋淋的伤口,不由咬紧了牙,暗自生气。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跑去喝什么酒?就算……就算是我那番话有些伤人,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小孩子!

从浣月居回侯府这段石板路不太平坦,车厢把安远兮的身子颠得一摇一晃的,他蹙紧了眉,微微睁开眼睛。我赶紧唤他:“远兮……”

他的表情似醒非醒,眼睛闭了闭,又微微睁开,迷茫地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到不知名的深处。唇微微一动,声音低沉暗哑:“我在……做梦……”

“远兮?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不知道他是清醒了还是醉得说胡话。安远兮蓦地按住了我的手,眼神溃散朦胧,仿佛带上一层烟雾:“叶儿……”

我有顷刻失神,他的表情脆弱得如同一个失去母亲的孩童。他将我的手按在他的脸上,轻喃道:“只有在梦里……你才离我这么近……”

马车突然震了震,像是碾到了碎石,车厢猛然摇晃了一下,我失去平衡,扑倒在安远兮身上,手忙脚乱地刚想爬起来,已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别走……叶儿……别走……”

那样卑微的、祈求的、绝望的、挣扎的语气,这样彷徨无助的安远兮,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呆住,听到他的声音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别走,别离开我……叶儿……别恨我,别恨我……”

“远兮……”我想开口解释,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呵!安远兮,即使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要我,可是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或许我有怨,怨你选择独自背负,怨你毫不留恋地放弃我们的感情,但从来没有恨过你,从来没有。

甫一张口,他的唇便封到我的唇上,带着强悍的,霸道的,不容抗拒的气息,我吃了一惊,又急又恼,竭力挣扎。他翻身压住我,强健的身躯轻而易举地制服了我的挣扎,我气急地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感觉到腥咸的血味四溢出来,他闷闷地哼了哼,唇微微松开,低喃道:“还是那么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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