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刹那芳华作者:肉书屋
重生之刹那芳华第33部分阅读
在杨老师带领下,名为助手实为主刀地做了两例阑尾切除手术,让程浩、王康等男生都挺羡慕的。他们虽然也上过阑尾手术,但老师并没有完全放手的。
芳华手术时,杨医生主要是口头指导和必要的时候协助,重要的步骤都是芳华自己完成的。而她也很争气,手术顺利,术后病人恢复的也很好,没有出现并发症。
虽然只是简单的手术,但没有什么比看到一个病人“躺着进来、走着出去”,更让医生有成就感的了。
在外科,这种感受往往比内科强烈的多。因为外科病人一般发病急、病情重,但是在手术后又会迅速康复,前后反差明显。而内科的病人,多是慢性病难以断根,出院虽然比入院时好些,但往往也好的有限。
也正是因为外科的成就感更强,芳华才这么喜欢外科。
还有外科医生比较直率,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内科医生那么明显的学究气。芳华也很喜欢外科轻松的气氛,相对而言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当然这只是相对,不是绝对,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但因为外科手术需要协作,外科工作需要果断麻利,所以外科医生还是大度爽朗的多。
像杨老师这些直接带实习生的住院医生,也比实习生大不了几岁,相互之间都很好说话的。他们晚上值班,没事的时候,常常拿点钱让实习生跑腿去外面小卖店买点吃的,拿回来也是请同学们一起加餐的。
而王立德这样严肃的外科医生,是比较少见的,但其实他这个人为人耿直,对事不对人的。
接触久了,芳华倒是更欣赏王立德这样对工作一丝不苟的医生,因为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让自己的进步很大。
有一次,和杨医生一起值班的时候,芳华不由好奇地跟他打听:怎么王老师都四十出头了还是主治医师呢
杨医生小声地告诉芳华:王立德就是新中国的同龄人,经历最坎坷的那一代。
他们这一代,该长身体的时候赶上自然灾害,该学知识的时候赶上上山下乡,该成家的时候赶上晚婚晚育,该生孩子的时候赶上计划生育,后来还有儿女上大学的时候赶上大学收费而自己又下岗。什么倒霉事儿都赶上了。
王立德老师还算好的,75年从内蒙古的牧场保送上了工农兵大学。
当时协和和国内其它大学一样停办了,虽然不通过高考招生,但还是接收从“工农兵”中选出来的代表,对他们进行教育。
这就是工农兵大学生。他们的教育程度和之前之后正规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是不能比的,因为无论是学习的内容还是时间都大大简化了。
王立德在协和上学后,就留在了协和医院。但是等高考恢复,协和医学院又复校后,这些在那个特殊时期招收的工农兵大学生,又都“回炉”补过课。只是大多数人后来都没能在临床医学岗位工作,分流去了辅助科室。
让王立德这样还能留在临床的是极少数的,这也是因为王老师本身的技术很过硬,外科主任才留下了他。但是他的英语底子不行,论文写作方面也比较弱,所以晋升职称时就很耽误了。
芳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王老师临床能力那么高、职称却不相符、为人又那么不苟言笑。
想来,以他所受的医学教育,要达到现在这样的临床水平,平时一定是非常刻苦,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这从他信手画出的解剖图可以看出来,从他那规范流畅的手术操作可以看出来,从他那对人对己都很严格的态度更可以看出来。
芳华知道了王老师是工农兵大学生,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看不起他,反而是更加佩服了。他们那一代人吃了大苦,受了大罪,但始终没有自暴自弃,依然自强不息,拼搏进取,让平凡的人生依然活得精彩。
王老师的经历让芳华感受到了一个普通人在一个有着错误和伤痛的大时代当中,是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的努力和成绩,让芳华深深敬佩。
王立德倒是不知道芳华对他已经几乎上升到崇拜的地步了,但他倒也完全改观了最初对芳华的不良印象。
聪明又能服从、能干又很踏实、有激|情也有韧性,这是他对芳华的新印象。
即使是原来看不顺眼的玩转笔,他也发现这个活动其实很有助于锻炼手指的灵活性。他甚至偷偷在家也练了几下转笔,半天上不了手后,反而对芳华的技术更欣赏了。
医教处给每个实习生都建立了一张实习表现的评价表。这表是不给实习生看的,都是医教处发到每个轮转科室,每个带教的主治医师和住院医师都要对该名学生的表现如实填写评价意见。完了之后,交回医教处存档。
王立德在芳华的表上各项表现都打上了全优,并且在总体评价中还写道:“该学生理论扎实,动手能力强,非常适合从事外科性质的工作。”
芳华自然不知这评语,她在出科那天还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在病房里继续处理换药、拆线这些事务,也把周一出院病人的出院证明、处方什么的都开好了,以免接替的同学手忙脚乱。
离开普外科的周末正赶上国庆,而一直只是电话联系的高中同学张雯锦也终于抽空来看芳华了。她请芳华去丰台的世界公园玩。
这种缩微景观乐园可以满足没条件出国旅游的国人的猎奇心理。大家以那些缩微的世界名胜风光为背景照相,要是不仔细看,真会以为是出国照的呢。
芳华就权当逛园子了,然后不能免俗地照了一堆相。平心而论,这个大园子还是很漂亮的,一进门的莫斯科红场和意大利台地园,都还是挺有异国情调的。就是收那么贵的门票有点过分啊。
等她把这次照的相片寄给嘉辉后,也收到了嘉辉寄来的厚厚一封信,里面同样是装了不少照片。
原来他和戴平、罗曼丽也在国庆期间去成都郊区刚建成的世界乐园玩了。芳华不禁感叹,这中国人搞什么都喜欢跟风啊。
不过两处世界公园内部建造的景观还是大不相同,比如成都乐园里的匈牙利英雄广场和威尼斯廊桥等建筑就是北京这里没有的。这让芳华通过欣赏嘉辉的相片,又见识了更多的风景。
观赏这些“假”风光照片,芳华不由又梦想将来能够周游世界了:真想实地去看看那些美丽而又风格各异的建筑啊。
目前看来,这只是个美丽的梦罢了。
正文一百一十三、除夕
一百一十三、除夕
接下来芳华在门诊的耳鼻喉科和眼科轮转。
好处是不用写病历和值班了。只是这两科的专业性质都太强了。
比如眼科转完了,芳华也就学会一点简单的裂隙灯和眼底检查,知道一些简单的常见眼病的用药和处理。眼睛这东西太娇气了,实习生都没有专业系统地学习过,老师们很少放手让大家操作。
耳鼻喉科也差不多,只能是让学生们学了些皮毛。不过芳华看到耳鼻喉科老师额头上戴的那个圆圆的、中间有个小孔的镜子,就想起单机游戏《疯狂医院》中的秃顶医师形象,总是觉得很好笑。
有个年轻的耳鼻喉老师倒是挺大胆的,放手让芳华给鼻窦炎的病人做上颌窦穿刺冲洗。
穿刺部位在病人鼻腔深部,看不见的,要凭感觉盲穿。
芳华开始还有点不敢下手。年轻医生鼓励她大胆动手,并把麻醉用的棉签塞在病人鼻腔内,让芳华看好角度,照着这个角度穿刺就行。
芳华按着老师说的,左手托着病人的后脑勺,右手持穿刺针,边旋转边进针,直到针钻破了病人的骨头,手部一落空才停止进针。然后就通过穿刺针向病人鼻窦内注液冲洗。
看着病人鼻腔和口腔不断流出的脓液,虽然有些恶心,但也是颇有成就感的。因为等病人这里的脓液冲干净后。经常困扰他的头痛鼻塞问题就会解决了。
快十月底的时候,实习生们抽空去游览了慕田峪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嘛,大家来一趟北京,自然是要逛一逛北京那些名胜之地了。
芳华还好,因为很多地方她前生都去过了。像赵玉玲这些个从来没出过四川的人,就经常在周末抽空去北京城各处游玩。这北京城里可看可玩的地方太多了,像她们这样玩,两三个月恐怕是不够的,大概一年后才会玩得七七八八吧。
当天,江波和他的几个年轻同事(都是男的,因为那个研究所也是属于“和尚”单位)跟着芳华她们,先一起爬上了慕田峪长城。
芳华等人都对这里蜿蜒壮丽的长城和色彩绚丽斑斓的红叶欣赏不已,江波却只是笑笑。
他帮几个学生在这里照了些人物风光照后,就告辞而去。他们一群背包客要沿着慕田峪长城继续西行,去爬一段赫赫有名的“野长城”——箭扣。当晚还会露宿在长城的城楼上。
临行前,江波递给芳华一副望远镜,让她看远处山脉上一处高高耸起如“w”状的险峰。
那就是箭扣,因为其形状如满弓扣箭而得名。那里有的山脊坡度几乎是直上直下,非常陡峭,但古人依然在这样的山脊上修起了长城。
芳华不由有些神往,江波却笑着拿回了望远镜说:“那里太险峻、不安全,很多地方没有路,不适合你。”
江波又介绍说箭扣长城最险峻最难爬的是天梯和鹰飞倒仰。其名字就是形容雄鹰飞到这里,也要倒仰着奋力高飞才能飞过去。
听着这些形象的名字,芳华也不由打消了去登爬的念头,因为她还是个很理智的人,对自己有多大斤两很清楚。
芳华觉得自己就是那种fb(腐败)型的山友。和江波这种zn(自虐)型的山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她就祝江波一路顺利,多拍点好照片了。
后来,当江波拿着拍的佳作给她看的时候,芳华又不由羡慕得要流口水了。
这段长城虽然年久失修、颓败残缺,但在晨曦暮色、蓝天白云、满山红叶的映衬下,却呈现了各种风情——雄浑苍凉,悲壮肃穆,慷慨激昂,也有婉约清丽。
芳华不由对江波说,以后一定带她也去爬一次箭扣长城。
可惜这愿望一直没能实现,因为10月底之后,芳华轮转的科室几乎都让她没有空闲的时候了。
先是在儿科正赶上秋季腹泻的高发期,天天哄着一群幼儿和他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以及其他亲友团,累得芳华筋疲力尽。芳华觉得儿科真是最能磨练医护人员耐性的地方了。
不过芳华在儿科,又向护士老师们学习了扎婴儿头皮针的技术。技多不压身嘛!
然后她去了妇产科轮转,又赶上这岁末本来就是元旦春节结婚的那一拨人的生育高峰期。当然,好像中国人什么时候都是生育高峰期。总之还是一个字——忙。
虽然也是外科性质的科室,但芳华就是对妇产科喜欢不起来。大概因为如果在这里工作的话,天天只见到女人,实在是不利身心健康啊!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虽然这话有点糙。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12月又转到了心内科。
北京下了大雪,还好协和早在11月初就通上暖气了,医院总是比其他单位要早一些。
白芸和宋燕平惊奇地发现,同宿舍这两个四川来的人居然比她们这两个地道的北京人还不怕冷。
芳华和赵玉玲整天都是一件衬衣外面套件白大褂地在医院里到处跑,最多里面加个毛背心的。就这样,两人晚上睡觉还经常嚷嚷着好热。
这固然是因为医院的暖气烧得够热,各处建筑物之间又都有四通八达的通道,去哪里都有暖气,吹不到冷风。
更是因为四川冬天的气温虽然要高于北京,但南方湿冷,那种冰寒感反而是沁入骨髓的,也就是“寒彻骨”啊。而北方暖烘烘的暖气和干燥的空气,即使是零下的温度,也让这些南方人没有冷的感觉。像赵玉玲的手年年都要生冻疮的,今年来到北京就没事了。
南方人的耐寒程度反而是强于北方人的。
所以,白芸等人就只能羡慕地看着芳华赵玉玲这两个家伙“美丽动人”的样子,并嫉妒地说她们是火气太旺了。
芳华两个也确实火气旺得过头了,一不小心就流点鼻血。两人赶紧多喝水、多吃水果,这才好些。
但是这北京室外的温度毕竟太低,寒冷季节可是心血管疾病的高发季节啊。芳华管的就全是心衰的病人,个个都马虎不得。
她天天给病人做心电图、推强心针、抽动脉血气分析,忙得不亦乐乎。忙得冬至那天,江波请她吃羊肉,她都没去。
忙虽忙,芳华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至少看心电图的能力就提高了不少。又参与了几次心衰病人心跳停止后的抢救,见识了内科朱老总指挥若定的风范,和一手气管插管的绝活,非常佩服和羡慕。
可惜这气管插管非到麻醉科轮转才能训练得出来。而实习生是别想做这么高难度的操作了。
芳华深感,这学医的要学的东西就没有个尽头啊!只要是对病人有利的东西,都应该想办法学会才是。
很快就到了元旦,新的一年来到了。
芳华到了骨科。
北京这么大,车祸这么多,这骨折的病人也是少不了,当然其他什么骨肿瘤的病人也不少。
骨科医生很像木工,又是凿子钻子、又是锤子锯子,还有钉子、剪子什么的,对病人的骨骼敲敲打打、修修补补的。
芳华觉得这骨科还真不是自己能干得了的,理由是自己的小细胳膊可扳不过病人的大腿。难怪骨科医生个个人高马大、体格壮硕呢,职业需要啊!
不过最基本的打石膏技术,芳华还是用心学了的,不然就白轮转一回骨科了。
嘉辉也是一直很忙的,比芳华还忙,因为他不光实习还要复习,又给自己加了码,有空就去做实验。
不过年前他终于可以少做一件事情了。因为研究生入学资格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考完的当天,芳华就打电话问他怎样,嘉辉说还行。芳华知道他这么说,说明笔试肯定没问题了。至于后面的面试,更不可能有问题了。
而戴平也获得了本年级的保研名额,专业定的是心内科。这也是他一直为同学们热心服务所应得的。芳华也对他表示了祝贺。
转眼到了月底,今年的除夕正是1月30日。
白芸宋燕平都请假回家了,芳华和赵玉玲分别帮她们值班,再加上自己的,连值两天。反正她们也回不成家,而且实习生值班也算不上太累,两天也没什么的。
中午,医教处请这些外地的学生会餐,因为还有学生要值班,这聚餐会也就开的简短,但仍不失热烈。
晚上。芳华和赵玉玲是在科里和值班老师们一起吃的。
虽然是节假日,但医院反而加强了值班。连主治级别的医生,平日只是守班的,今天也会在病房睡。
今天这位值班的骨科主治医师是个地道的北京人,他倒是好心请下级医生们吃北京的特色小吃——卤煮火烧。
这东西就是猪下水加上调料煮出来的,北京人非常喜好这一口。
芳华却看到里面的猪小肠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她最怕这个,即使是四川出名的肥肠粉,芳华也是打死都不吃的。
这回,赵玉玲的适应能力倒不错,因为她本身就喜好吃肥肠。芳华把自己的那份儿大部分都拨给了她。
除夕夜还比较安静,没什么病人,因为这是北京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第二年了,事故少多了。
大家把电视放在医生办公室,聚在一起看春晚。平时当然是不允许,今天例外。
可是芳华却没有心情看。她想家了,想嘉辉了,想得厉害。
她在心里默数:实习已经过去29周了,也就是说还剩下20周就该结束了。
虽然在这里的实习大开眼界,大长见识,大受锻炼。如果可能,她觉得一直呆在这里,不断地学习,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回去啊!自己也想回去啊!
而且就像自己吃不惯卤煮火烧一样,北京再好,我还是想家!
芳华正在发呆,却听到值班护士叫她接电话。
一定是嘉辉来的!
芳华急忙跑过去接听:“喂——!”
听筒里却传来了江波那爽朗的笑声:“呵呵,小丫头,过年好啊!”
芳华难免有点失望;“哦——,是你啊!过年好!”
江波沉默了一会儿,又朗声说道:“怎么,大年三十还值班,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啊,当医生的节假日值班很平常的,没什么不开心的!总要有人值班嘛。”
“那就是想家了?”
“嗯,有一点吧!”
“哦,这想家嘛,我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这样吧。我过来陪你过年吧!”
“啊?!不要,不要!那像什么样子啊!”芳华心里想的是,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来陪我啊。
“呵呵,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这大冷天的,我当然要呆自个儿家里过年了。”
芳华就知道这人有时候也挺没正形的,还是江排长耿直啊。
“诶,江排长没回北京过年啊?”
“没啊,他忙着呢,这两年都回不来了。”
“噢——,都快两年没见过江排长了!”芳华的声音里透着遗憾。
江波的心里不由有点泛酸:比不上你的小男朋友也就罢了,怎么连江涛在你心里也比我的地位高呢!
他也不想想,芳华和江排长那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和他这个萍水相逢几次的路人,能同日而语吗?
咽不下这口气的江波匆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挂了电话。
他在自己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又推开了窗户。窗外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飞了进来。
又下雪了!
清冷的空气让江波的头脑有点冷静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是被那丫头牵着自己的情绪走。
明知道小丫头有男朋友了,自己这么个骄傲的人,当然不屑于横刀夺爱。还好,本来也就是萍水相逢,离开了四川自然就不会再遇到她了。
没想到偏偏自己走到哪里,都能鬼使神差地遇上她。
其实她也没什么啊!军区大院那些一块儿长大的女孩子中,就有不少长得比她漂亮的,头脑比她聪明的,脾气比她豪爽的,性格比她温柔的。
林芳华也就是一普通女孩嘛!
她如果真是一普通女孩,我怎么可能老是忘不掉她!
不可能再有一个女孩,像她那样浑身浴血地倒在我的怀里。
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像她那样笑得坦坦荡荡,她心底的宽容和善良让她的笑容与众不同。
就是这笑容让我忘不了啊!
算了,江波,你承认吧,你喜欢她,那个叫林芳华的女孩。
江波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也罢!反正还有几个月,她就结束实习回四川去了。然后自然就会和她的男朋友好好地生活下去。
只要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快快乐乐地工作,有人爱着她,她也爱着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