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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刹那芳华 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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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护士磨磨蹭蹭地没跟着她三叔走,她悄悄问芳华还要什么东西不?她可以偷偷拿给他们。

芳华想,看来这小姑娘本质还不差。她就不客气地让小护士再拿来些输液的液体和酒精过来,还要了尿管尿袋和听诊器、血压计、温度计等物,以及几只玻璃注射器。这时候大部分基层医院都没有一次性用品,很多东西都要重复消毒使用的。

期间,张永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自己这几人可能晚上不回家了,就在这里守着病人。

晚饭的时候,戴平在老板那儿买了些饼干什么的干粮分给大家吃。芳华被那味儿熏得什么都吃不下,还是嘉辉拉着她到外面去,硬要她喝了半瓶水,吃了几块饼干才作罢。

天黑后,病人的体温开始下降了,很快到了38c左右了。四个人一起讨论了一番病人的情况,觉得基本情况是在好转了,脉搏、血压、呼吸什么的也比较平稳。只要撑过今晚,病人应该能够醒过来。

但是病人还是不宜搬运。经济情况也不允许他们再送到条件好的医院医治,所以病人今晚就只能在杂货店的后院,和死神继续斗争了。

店老板给学生们搬来几张凳子,戴平买好蚊香,大家就准备在户外露天给病人守夜了。芳华让戴平和张永先休息,自己和嘉辉守前夜。

即使在户外,天气依然闷热不堪,戴平他们开始也睡不着。直到晚上十点多,渐渐起了一丝凉风,他们这一下午是又帮着抬病人又给病人擦身的,又累又困也就慢慢睡着了。

芳华和嘉辉坐在病人身边,隔一会儿看一下病人的情况。病人体温已经降到375c了,也就不用再擦浴了。他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就看他什么时候醒了。

为了抵抗睡意,空了的时候,芳华就和嘉辉小声说着话。子夜过后,嘉辉看见芳华说着话,两眼的上下眼皮却一合一合地,就搬着凳子靠过去,伸手揽过芳华说:“不行的话,你先睡一会儿。”

芳华靠在嘉辉怀里。却摇了摇头:“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芳华听着嘉辉胸膛里传来的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很安心。抬头仰望星空,没有月亮的晚上繁星满天,四周万籁俱寂,似乎能听到银河星系在苍穹中转动的微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忽然听到躺着的赵老四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很明显。他们忙起身查看,只见赵老四的躯体蠕动了几下,又呻吟了几下,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芳华翻开病人的眼皮看了一下,对嘉辉说:“看来快醒了!”

嘉辉握了握芳华的手,微笑着说:“这下放心了吧,要不你先睡会儿吧!”

芳华也握着他的手:“我现在反而兴奋了,睡不着了。还是你先睡会儿吧!”

嘉辉拉着她坐下:“我陪你!”

他们一直没叫戴平两人,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赵老四果然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醒来了一次,虽然过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基本上脱离了危险。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赵老四终于完全清醒了,只说肚子饿。李玉平在店老板那里买了一大海碗面条,赵老四竟然全吃完了。河南人就是一天三顿吃面都不厌啊!

老四听李玉平讲了自己昨天死里逃生的经过后,不顾脚软手软就要爬起来给几个学生磕头道谢。张永等人忙按住他,让他好好歇着。老四还是激动得眼中含泪,冲着每个人没口子地称谢。大家好不容易劝住他,让他莫激动。

不一会儿,老四的几个老乡也带着工头来了。这工头穿的可要比几个土农民称头多了,也像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过他和李玉平等人毕竟也是一个县里的乡里乡亲,所以也不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家乡人出事。他当场很光棍地说,老四的医药费他先垫付了。以后再从他工钱里扣。

芳华等人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因为他们也无力改变赵老四等人的环境,但是只要人活着就好。

要说赵老四的生命力真是顽强,昨天还昏迷不省人事,到第二天中午就可以站起来行走了,又吃了碗面条后,他说自己都可以下地干活了。

几个学生看到他恢复得这么快都很惊喜,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亲身而且独立救治的一名危重患者,成就感是非同一般的。

大家虽然入校的时候并没有宣读过医学生誓言。因为这誓言是1991年国家教委才下发的,学校去年才镌刻在校门口的一块斜斜的石碑上,只是从92级入校的医学生才开始在碑前宣誓。

只不过,老生们天天骑车路过门口,对誓言的第一句话“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也是耳熟能详了。但是任何语言也没有切身经历,能让大家由衷感到医生肩负的责任之神圣和重大。

芳华虽然见今天天阴,没有出大太阳,还是叮嘱赵老四,这两天好好休息,多喝水,养好元气再说干活的事情。

李玉平和同乡们就要用推车将老四推回住地去,临行前老四问几个学生的姓名。大家相视一笑,张永说:“老乡,别问了。你知道俺们是华西医大的学生就是了。”

老四还喃喃地说:“这华西医大是哪里的学校啊?真是好学校啊。”

工头在一旁说:“那是在四川。四川可是个好地方啊。我知道华西,就是川医嘛,很有名的哩!”

老四又说:“那我也谢谢川医培养出这么好的医生,好人哩!大好人哩!”说着又要给学生们鞠躬,大家赶紧拦住了。

工头还有事,就带着老四等人先走了。芳华等人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悄悄给隔壁的小护士打个招呼,等她方便的时候过来拿昨天借的那些医疗用品。没有直接送过去,就是怕她三叔看到了,会训斥小姑娘。以那人钻到钱眼里的本性,很难说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小护士从窗口看到了芳华的暗示。也点了点头,但是一直没有过来,芳华等人就只见到卫生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一开始是一辆农用拖拉机给拉来了什么东西,搬进了院子。接着就听到那边院子传来类似马达发动的声音。不久,就有三五一群的人开始往卫生所里来了。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不怎么富裕的农民,还大多有些营养不良、苍白瘦削。年纪有十多岁的,有二三十岁的,也有五六十岁的。

芳华她们等了半天,又看到这些人都去卫生所,不像是看病,很奇怪。但是自己几个人也不方便去卫生所,就问店老板知不知道隔壁在干什么。

老板说,这卫生所一直也没有多少人来看病,那个医生见挣不到钱,就托人找关系,从外地搞来了机器,要在这里办采血点。这不,机器今天刚到,周围经常出去卖血的农民就都赶来了。

芳华听到这,心里隐隐有巨大的不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忙接着问这附近农村卖血的事情。

店老板自己家境还可以,没卖过血,但是周围乡亲卖血的可就多了,所以也略知一二。

原来过去谁家有个急事,穷得厉害的时候,也都有人去卖血,换点急用的钱。但毕竟卖一次血,也是很影响健康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农民们宁可借钱也不愿卖血的。

但是今年开春后,听说漯河、驻马店那一带新开了很多血站,而且是采用了新方法采血。一个人被抽了八百毫升的血,机器还会回输回来四百毫升。

也不知这是什么道理,反正现在卖个四百毫升的血,人根本就没啥感觉。所以,好多人就跑去卖血,有的人甚至可以天天卖。一个月卖二十多次的大有人在。不但是家里贫困的人去卖,有些好吃懒做的、游手好闲的人也去卖,还有些家里不是太贫困的人见这法子很划得来,也有跟着去卖的,好换点化肥农药钱什么的。总之是附近农村都出现了不少卖血为生的人。

芳华听着老板的讲述,越听牙关咬得越紧,越听神色越凝重。嘉辉奇怪地问她:“你怎么啦?”

芳华转过身,紧紧抓住嘉辉的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大祸就要临头了!”

正文九十一、中原行(五)调查报告

九十一、中原行(五)调查报告

芳华稳定一下情绪。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记忆中的碎片。

大概是2000年左右的时候,媒体开始纷纷报道河南出现艾滋病村的事情。一个村子,三千多的人口就有六七百艾滋病毒感染者。但其实,河南的很多农村也同样是疫情严重的。官方只承认感染者有几万,但民间人士认为,在河南农村的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很可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而这些人必将陆续发病,并且死亡。

这一场艾滋病带来的灾祸不亚于一场战争。

而之所以在经济落后、又并非边境的内陆省份河南,出现了如此高的的艾滋病感染率,就是因为当地卖血成风造成的。特别是所谓的“单采”回输红细胞的方法,是最大的祸首。

记得那些报道中曾经说,这卖血风气正是在九十年代初形成的,按杂货店老板刚才说的情况,不正是现在吗?

怎么办?能看着这些既老实巴交又愚昧落后的农民被无辜地感染上艾滋病病毒吗?能看着这些人在忍受贫困之余又再加上世纪绝症的折磨,雪上加霜,大祸临头吗?

芳华看看其它三个人,他们听了芳华刚才说的“大祸临头”都还在发愣呢。

芳华不禁想道:就凭我们几个学生,能做什么啊?冲进去劝这些农民不要献血,他们不会听也不会相信的,还很有可能会把我们赶出来。因为我们阻挡了他们的发财之路啊!而且这只是一个采血点而已,还有更多的采血点怎么办?

嘉辉见芳华不说话,目光却在大家身上转来转去,也就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

戴平却忍不住了:“芳华,你说什么啊?什么大祸啊?”

芳华终于下了决心,对他们说:“你们跟我来。”

他们来到杂货店后院,搬过凳子,踩上去,趴在墙头,向隔壁的小院张望。里面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并没有注意到院墙上冒出的几个人头。

芳华看着下面的人,轻声对大家说:“你们注意看他们是怎么卖血的。”

下面院子里的人或坐或立,或抽烟或聊天,陆续有人进入院子里的一个房间。那屋子正好是昨天赵老四住过的,现在里面的病床搬走了,摆了十几张凳子,让那些人好坐着抽血。

虽然在墙头看不清屋子深处的情形,但是总能听到屋里不时响起机器运转的声音。

芳华说道:“那里面应该就是个离心机,将抽出来的血液离心以后又把红细胞回输给病人,而把血浆留下来。”

嘉辉问:“这血浆是不是就是拿来做白蛋白的?”

“不止白蛋白,还有球蛋白、血小板什么的,都是很贵的治疗用品。”

戴平等人还是不明白:“这也没什么啊!老师不是说,成分输血比直接输全血好。而且他们这么献血,好像对健康的影响也不大,没什么不妥的吧?”

“本身方法是没什么的,正规血站采血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就怕有些小血站。或者地下血站,会为了暴利,不做化验检查、不正规操作、不严格消毒,从而造成交叉感染。”

芳华指着下面说:“你们看下面这家,这里用的采血用具就不是一次性。而且这里一次把几个血型相同的人叫进去,一起抽血然后一起离心,搞不好就可能拿错了血袋,给另一个人回输了回去。这样太容易造成乙肝、丙肝的交叉感染了!”

芳华没敢直接说艾滋病,恐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因为现在国内的艾滋病病人,国家报道的才几百人吧,还没有后来河南的一个村多!

即使是这时候的医生,虽然听说过,但基本上对艾滋病也是不了解的。多数医生也和普通人一样只知道那个病和不洁行为、吸毒等有关。官方的宣传说这种病就是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生活方式的后果和报应,老百姓也把它当成一种“脏病”。

倒是乙肝这个病对大家来说还更熟悉,因为中国也是乙肝大国啊,全国乙肝病毒携带者约为12亿。这些,老师都曾经在课堂上提起过。

几个学生都曾献过血的,对献血的过程还是略知一二的。嘉辉听了芳华的话,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们献血的时候都是先体检,合格了才能献。我看他这里就是查个血型,其他都没检查。这样的确很危险!我们国内可是十个人就有一个乙肝携带者啊!”

戴平张永也都觉得有道理。又说:“那我们能做什么?”

芳华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向上面主管的卫生部门反映一下,引起他们的注意,加强这方面的监督管理吧!”

“怎么反映?”

芳华说:“先搜集证据吧!我们不是带了照相机嘛,混进去偷偷地拍几张相再说。”

张永是当地人,负责进去后和老乡们问话,了解些具体情况,并暗中照相。而芳华等人就假装还东西吸引住卫生所那个医生的注意力,这时候只好牺牲小护士了。

还好,那个小护士的三叔今天的心情不错,又过来检查了一下,见东西没有什么损坏,也就没说小护士什么,只是让芳华她们再交一笔租金。

芳华和戴平假装不满,围着男医生讨价还价地扯皮,嘉辉则装作和事老在旁边劝解。几个人把那男医生跘住了半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地又交了笔钱给他。而张永已经在后院搜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

四个人匆匆离开了这个卫生所,赶回南阳。第二天,相片洗了出来,上面清楚地显示了那个采血点的不正规操作,还照到了离心机里血袋破裂后鲜血淋漓的场景。

几个人商量着,把照片整理了一下,又由张永执笔,大家共同斟酌着写了份材料,准备向南阳市的卫生部门反映。芳华说,还是多复印几份,留个底子吧!

接下来的几天,张永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卫生局、防疫站等部门。可是要么是没人理会,要么是接过材料后石沉大海。

这一天他们又来到防疫站,想询问后续结果。还是没找到负责人,倒是出来的时候在门口巧遇来隔壁血站办事的杨放。

杨放见到几个师弟师妹还挺亲热的,就拉着他们请吃饭。席间,杨放问起他们在防疫站干什么。几个人把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杨放很诧异地说:“不会那么严重吧?”说着接过他们带的多余的材料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看完后说:“这个血站的确是乱来。不过我去过的正规血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原来,他刚到新公司,正在熟悉业务,目前正是负责到处收集血液和血浆做生产原料的办事员。

芳华不禁问他:“那你们对收集回来的血液进行检测吗?”

“当然要检测。”

“查乙肝吗?”

“查!”

“查丙肝吗?”

“额,按规定是要查的。部分抽查吧!”

“查艾滋病吗?”

众人都一惊,杨放迟疑地说:“这个没听说。你什么意思啊?”

芳华严肃地说:“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们国内最早的艾滋病病例就是被国外血液制品感染的血友病病人。所以,国家才禁止进口国外血液制品。但可惜却一直没有对国内的血液制品进行艾滋病病毒的检测。”

不等杨放接话,芳华继续说道:“你大概会说现在国内的艾滋病人很少,而且他们都病得要死了,哪还能够出来献血,根本就没必要查,对吧?”

杨放不由点点头。

芳华喝口水接着说:“可是,肯定还有些人已经感染了艾滋病而自己并不知道,也就是潜伏期病人了。这段时期短则两三年,长则十几年,携带者是完全没有症状,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只有靠查艾滋病抗体才能确认。只要有这样一个病毒携带者来这种非法采血点采血,那就是一场灭顶之灾。而且这里的很多农民都是四处流动地去献血。这样艾滋病就会迅速蔓延到各地了。”

杨放还是摇摇头:“危言耸听了吧!河南这地方的农民怎么可能有艾滋病呢!”

芳华就知道现在是空口无凭,难以让人信服。不要说是杨放,就是很多大医院的名医都没有见过艾滋病吧,大家还是对艾滋病不了解啊!

嘉辉看芳华不说话了,就对杨放说:“师兄,但是那个乙肝交叉传染的问题还是很严重的。”

杨放这才说道:“要是真像你们说的,有那么多地下血站违规操作的话,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芳华还在沉思,看来我们发现的那一个采血点的问题并不会引起当地卫生部门的注意。只有搜集更多的证据,将材料上报国家卫生部门,才有希望从上至下地整顿这卖血风。

她问杨放。是不是还要去河南其他地方收购血浆。杨放点头称是。

芳华说:“我们能不能跟你一块儿去各地看看,调查血站采血的问题?”

杨放奇怪地看着芳华,一时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执着。

芳华又对另外几个人说:“我们不是来社会实践,做社会调查的吗?与其写些工业方面的外行调查,不如做一些跟我们专业有关的社会调查吧!”

嘉辉问她:“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跟着杨放师兄走访各地的血站、采血点,毕竟他是去收购血浆的,这个身份可以掩护我们,能更深入地了解些情况。”

嘉辉转头对杨放说:“师兄,帮个忙吧!”

杨放想了想,这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也就同意了。

接下来,四个学生就以师弟师妹的身份跟着杨放在豫东南一带的城乡出没。

每到一个血站,几个人假作好奇地四处拍照,那里的工作人员看在杨放份上也都没在意。

有时候,他们也让杨放出面,以检查质量的名义做血样抽查,从而采集到了一些献血者的血浆标本。

随着走访的地方越来越多,从原来只是听说到亲眼看到很多地下血站的违规行为,又看到农民卖一次血浆才拿到四十块钱,有些农民为了多赚点钱就天天连续不断地卖血,甚至到了脚耙手软走不动的地步时,杨放也被深深地触动了。

他也积极地加入了调查的行列,他向公司总部申请做艾滋病病毒检测,总部没同意,只让做抽查。抽样结果中并没发现艾滋病,但是同时做的乙肝、丙肝检测,却发现卖血者的感染率在20%到50%左右。

这一结果让他慢慢相信了芳华所说的问题,他发动公司的同事们帮着在豫东南各地采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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