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疑惑地说:“没什么不舒服啊?最近饭量还见涨,一顿要吃两碗饭。就是晚上附近楼里有人老在唱卡拉ok,吵得人睡不着觉,白天就老是觉得累得慌。”
那男人又走了过来,很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没完没了?本来就没病,在这儿倒给他们看出毛病来了!”
女郎一把将那男人推一边去,没理他。
芳华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女郎睁得大大的眼睛,暗暗觉得差不离。她又问:“那您最近体重有什么变化吗?”这时候,嘉辉和周围没什么事的同学也走了过来。
女郎笑着说:“我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九十斤,挺苗条的吧!”
芳华哂笑:“的确挺苗条。不过,我想没多久之前,您应该比现在要重一些吧?”
女郎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嗯,也就不到一百一十斤,不过我这人骨架子小,不显胖!”
芳华没听她罗嗦,说道:“我能检查一下你的脖子吗?”
女郎没回过神来:“啊?行,检查吧!”
芳华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两手伸到她脖子前面,轻轻触摸了起来。停了一会儿,她又让女郎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心里感觉更有把握了。
芳华又拿出听诊器在女郎脖子前面听了一会儿,然后一手按住听诊头不动,一手把听诊器从自己耳朵上取下来,递给嘉辉:“你听听这儿的血管杂音。”
嘉辉弯下腰,听了一会儿,放下听诊器,点了点头。旁边的几个同学也过来听了一下。
女郎有点紧张了:“怎么啦?我到底有没有病啊?”
芳华安慰她:“没事,等会儿我再给您解释一下,好吗?”
等几个人都听过了,芳华才起身回到座位上,微笑着对女郎说:“大姐,我想您的确是生了病。不过呢,这也就是我的初步判断。您应该尽快到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才可以确诊。”
“啊?那我到底得的什么病?”
“您别紧张,您可能患上了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简称‘甲亢’。这也不是大毛病,而且您现在应该才发病没多久,像血压增高、心率增快、饭量增加、体重减轻,还有情绪易激动和晚上失眠,这其实都是甲亢这个病引起的不正常的状况。”
芳华又给她通俗地介绍了一下这个病的基本情况和治疗方法,打消了她的紧张情绪。最后,她还是告诫女郎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查,一是可以确诊,二是不会耽误病情。
她的这一番话,让旁边的大哥大男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将信将疑的。
不过,摩登女郎倒是非常信任芳华。她连声道谢:“我一定去检查。幸亏遇上了你们,要不然我还以为吃的多又不胖是好事呢。川医的学生就是不错啊!水平高,还态度好!”
临走前,女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几乎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张永,大概将近两千元吧!这还真出乎大家的意料,这就算是笔巨款了!
那大哥大男人很生气,骂着女人是败家子,还要上前把钱收回来。
女郎却很彪悍地甩了他一耳光,那男人一变色,也把手举了起来,但是看着女人又是鄙视又是凶狠的眼神,又畏惧地放下了手。他嘟囔着走到一边:“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反正钱也是给你随便花的!”
女郎转过头,又重重地把钱放到张永面前:“拿去,帮帮那些孩子们!”说着眼圈似乎又红了。
她又对王菊点点头:“,你一定要有出息啊!”然后以手掩面,快步离去,任凭张永在后面叫她留下名字也不回头。
芳华走过去,默默地帮着张永清点这笔巨款。心想:不知道这位大姐有怎样的经历和故事,也许受尽了生活的磨难,但令人佩服的是,在她那粗鄙庸俗的外表下,依然保有一颗良善的内心。
也许是我们今天的行动重新唤起了她被磨难压抑的良善吧!
不管她的过去和现在怎样,愿她未泯的善心能帮她撑过人生的磨难!愿她积善的行为,能为她的将来带来一点好运!
希望在人间!好人一生平安!
正文七十六、出国的约定
七十六、出国的约定
这次团日活动,最后募集到二千八百多元,已经超过了原先的预期太多了。同学们兴高采烈地收拾着桌椅,准备撤离了。
芳华和白芸打了招呼,就要和嘉辉先走了。旁边的戴平仰头望天,唱起了黄梅调:“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芳华转身就要追打他,机灵的戴平已经“腾腾腾”地跑远了。芳华指着他后背,吼了一句:“戴平,下次手术,你别想当主刀了啊——!”
戴平远远地假哭:“我比窦娥还冤啊!唱戏也犯法啊!”
周围的同学都被两人的耍宝逗得哈哈大笑。等候在路边的嘉辉也看着芳华,微笑着。
芳华被大家笑得不好意思了,赶紧跑回自己的车子旁边,边上车边扫了嘉辉一眼:“走啦!”
两人骑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嘉辉家的楼下。上楼走进楼道中,快到嘉辉家门口时,芳华却看见一位中年男子正在他家的炉灶上忙着炒菜。
这人身材不高,微微发福,还戴着眼镜,从侧面看样貌平凡,和嘉辉没半点相似。芳华暗暗纳罕:这人是谁啊?
这时,嘉辉已经走了过去,很熟悉地招呼着:“张叔,你来了?让我来吧?”说着就要上前帮忙。
那位张叔胳膊一抬:“不用,不用,我快炒完了!”
接着他抬头看见了跟在后面的芳华,不由咧开嘴笑呵呵地说:“哦,这就是你同学吧!快,屋里坐!小辉,你进去陪同学好了!”
姚阿姨闻声也走了出来,拉着芳华进屋,嘘寒问暖了半天。芳华微笑着,跟她汇报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其实,她觉得姚阿姨一定什么都听嘉辉说过了,只不过还不放心,还要再亲自过问关心一下罢了。
不一会儿,张叔进来说可以开饭了。
四人往饭桌上一坐,姚阿姨和嘉辉就开始一左一右不断地劝芳华吃这个吃那个,转眼间芳华的碗里就堆得高高的了。
芳华左右一瞄,旁边两位爱心充沛的人士还眼睛盯着自己的碗,准备随时补充呢。芳华额头上开始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了。
她再偷眼看看对面的张叔,却见他笑呵呵地也在往姚阿姨和嘉辉的碗里夹菜。只不过不像自己的碗里这么夸张罢了。
唉!这家人怎么都一样啊!
芳华腾地站起身,冲着大家灿烂一笑,嘴里叫着“姚阿姨”“张叔叔”然后依次往她们的碗里夹了块鸡肉,最后也夹了块放在嘉辉碗里。
然后笑眯眯地说:“我呢,借花献佛,也给你们都夹一次菜表示一下心意了。不过,接下来,能不能让我自己夹菜呢?要不然,我会觉得你们把我当外人似的,太客气了,反而吃得不自在了!”
姚阿姨忙说:“对,对,对!都自己来,想吃什么夹什么!这里都不是外人!”然后一把拉着芳华坐下。
芳华暗暗吐口气:总算能正常吃饭了。正要举筷,不经意间,却见到嘉辉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目光中蕴含的深意,好像满溢的湖水一样向自己蔓延过来,温柔地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啊?我刚才都说了什么?!不过,梁嘉辉同学,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感啊!
芳华赶紧低下头,无视旁边人的目光,专心吃起饭来。但是她脸上的红晕,和紧抿着的嘴角,却让旁边那人的心情更加好了。
另一边也在偷偷观察他们的姚阿姨,看着两小欲盖弥彰的情态,也和老张相视一笑。
一顿温情的晚餐吃完后,芳华和嘉辉收拾碗筷出去洗碗。嘉辉洗完了,芳华负责擦碗。不一会儿,两人就干完了。
芳华辞行时,姚阿姨给她装上一口袋水果让她带回学校吃,还拿了三盒山东阿胶往芳华的背包里塞。芳华知道这可是好东西,正要推辞。
姚阿姨按住芳华的手说:“这是老张从他老家山东托人带来的,本来是给我的,听说了你的事,就说先把这些给你。以后他再找人从那边多买点。这是你张叔叔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不要呢!”
芳华只好收下,跟两位长辈都道了谢,才和嘉辉出了门。
回学校的路上,两个人慢慢地骑着车。嘉辉主动和芳华说起了这个张叔的事情。
他是和姚阿姨同一车间的同事。大概在嘉辉刚上初中的时候,张叔的妻子因多年的风湿性心脏病过世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小孩。
当时,车间里就有热心人给姚阿姨和张叔叔做媒,想撮合他们。开始,姚阿姨并没看上张叔,因为张叔其貌不扬的。不过,张叔倒是个很执着的人,虽然被拒绝了,还是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两母子。
家里下水道堵了、家具家电坏了、要搬蜂窝煤什么的,这些脏活累活,张叔知道了都会来帮忙。事后也绝不挟恩图报,只说是关心同事。
本来,嘉辉一开始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张叔,因为他从外表上配不上自己的妈妈。但慢慢地,这七八年接触下来,张叔对自己母子无私的帮助,先感动了嘉辉,还是他常劝妈妈再好好考虑一下。这一年多大概因为自己上大学后不常在家,姚阿姨的心态也有了变化,才真正地接受了张叔。
芳华听了后,点点头说:“嗯!张叔叔人不错啊!我虽然只见了这一面,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好人!呵呵,这下子有人照顾姚阿姨了,你以后也就可以放心的出国深造了!”
嘉辉一愣:“出国?!”
芳华不在意地说:“对啊!你以后不是要出国吗?”
嘉辉摇摇头:“暂时还没想那么远呢!”
芳华一想,也对哦。人家以前那是留校读研读博,又过了几年才出去的。现在才大三,还没想那么远,也是正常的。话说他怎么就那么能读书啊,听说到出国前还没结婚呢!那后来呢?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找了个洋妞呢?
芳华又一想,嗨,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他现在和过去一样,身边没人。我的存在是正当合理的。
嘉辉哪知道芳华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自己默默骑了一段,才开口问道:“你以后也要出国吗?”
芳华想了想说:“我呀,以后肯定还是要出去看看的。不过刚毕业,是不打算出去的。出去也当不了医生啊,只能在洋人的实验室里当苦工,我可没那个兴趣。对我们外科来说,要练手还得是在国内!等我练得差不多了,再出去做个访问学者什么的,和老外交流交流就可以了。要我去国外苦读,我可做不到!”
嘉辉笑了:“对啊,你还要考时院长的研究生呢!那等你出去访问的时候,带到我一起出去好了!”
芳华车把一歪,心里狂汗:你还用人带吗?
她眨眨眼,神秘地一笑:“你呀,你可是去国外做博士后的人才呢!”
嘉辉并不在意,全当芳华是在开玩笑。他倒是很憧憬地说:“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国访问好了!”
芳华干笑几声:“呵呵,好啊!到时候再说!”
【小加更奉上!】
正文七十七、国庆返家
七十七、国庆返家
在给狗做第二次手术这天,芳华一进动物房就开始绷着张脸。戴平则跟前跟后地讨好着:“组长大人,今天还是我主刀吧?”
芳华斜他一眼,头一扬,径直朝狗舍里走去。戴平则继续点头哈腰地耍宝。嘉辉等三人都在后面暗暗好笑。
第一次手术后,大部分狗还是存活下来了,但是很多狗的手术伤口都有较严重的感染征象。只有第六小组的狗恢复的很好,如期拆线,伤口微微有点红,基本正常。
芳华看着后面谀词如潮的戴平,忍住心里的好笑,很严肃地说:“想当主刀?”
戴平赶紧说:“组长大人英明!”
芳华像是施恩般地一努嘴;“牵狗吧!”
戴平乐得屁颠屁颠地打开笼门,将狗牵了出来,朝手术大厅走去。张永疑惑地问:“不是应该麻醉师牵狗吗?”
芳华面色不变:“我那是给他表现的机会!”
嘉辉却在经过芳华身边时,低头在她耳旁很快地说了句;“滑头!”
今天是三个男生上台,张永助手,嘉辉器械。芳华和王菊在台下做麻醉和巡回。
戴平和张永自然没有上次芳华和嘉辉的快捷默契,没什么事的芳华就在台边举起动物手术图谱,给他们指导着。
不过偶尔还是会和戴平斗两句嘴,什么“手别抖啊,你患上食堂大师傅的病了啊?”“怎么眼睛挺大,眼神这么差啊!那是淋巴管,不是血管”。
王菊捅捅芳华:“你怎么这么不客气?平时没见你这样啊!”
芳华掩嘴附耳过去:“我这是打击减压法!对戴平这样的二皮脸最有效!”王菊不由也乐了。
戴平和张永还算顺利地完成了手术。不过芳华还是有点担心,因为今天的肠吻合手术可是比自己上次的难多了,但愿这只温顺的母狗能坚持下去!
大家从动物房出来后,芳华对四个人说:“这周末国庆,我请大家去绵阳玩!”
戴平问:“是不是包吃包住包玩啊!”
芳华说:“那当然了,实行三包!”
国庆假期满打满算才两天半,张永家是河南,王菊家也住得远,都不可能回家,他们也就欣然同意了。倒是戴平走在最后,还偷偷问了芳华一句:“罗曼丽也去吗?”
“我晚上找她说,应该没问题吧!我拖也把她拖去!”
戴平微笑着走了。
芳华摇摇头,看着戴平的背影说:“他是不是还没死心?”身后的嘉辉“嗯”了一声。
两人都沉默了。
晚饭后,芳华跑到曼丽楼下,把她喊下楼,两人就在女生院小花园的长椅上坐着说话。
不是一个系,又都是大忙人,不特意去找的话,在偌大的校园里她们还真难得碰上。一见面自有一番亲热,曼丽也欣然接受了芳华的邀请。
曼丽又拉着芳华,看了一会儿说:“小妮子,怎么受了伤,还越来越红光满面了?老实交待,是不是走桃花运了?”
芳华还嘴硬:“什么桃花运,我那是精神焕发!”
曼丽啐了一口:“呸,你怎么不说防冷涂的蜡呢?你不说呀,我也猜得到!除了梁嘉辉,没别人了!你可总算是开窍了!”
然后又掐了掐芳华的脸:“瞧瞧,这小脸,越来越粉嫩了!不行,我也要找个男朋友了,也让爱情滋润滋润!”
芳华推开她,起身走了:“行了,不和你废话了!星期六我来叫你一起走啊!”
星期六中午饭后,芳华小组全体成员加上曼丽一共六人,集合后就乘上校门口的公交车赶到了火车北站。
进入售票大厅,乌泱泱的都是人,三个男生义不容辞地去买票,让三个女生等在门口。
每个窗口前排的都不是长龙,而是一波推来挤去的人潮。虽是初秋了,但是在大厅里才站那么一会儿,身上就都汗流浃背了。
不一会儿,他们三人就被人潮淹没了。芳华看着都直犯怵。
等了快一个小时,三个人才挤了出来,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尤其嘉辉,更是狼狈,头发湿的能滴下水来,衬衣挤得皱巴巴的,身上还有脏手印,鞋子上也被踩了几个鞋印。他这形象和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形象反差太大了,泯然众人矣。
芳华很是难过,本来是请同学去玩,却让大家先受罪了。她都有点忘记了,在这个时代的节假日赶火车,是多么的恐怖了。
一行人买到了票就赶紧离开大厅,到外面的广场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没那么热了。三个男生拿着背包,到洗手间去洗了把脸,又换了件衣服出来,看着才不像民工了。
在排队检票时,芳华还不住地给张永和戴平道歉:“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人这么挤!把你们累坏了吧!”
家在河南的张永笑呵呵地说:“这算什么啊!我每年寒假回家和开学回来的时候,那才叫挤呢!我的鞋子都挤掉过!”
戴平也说:“没事,就当洗了个桑拿!嗯,真是感觉神清气爽啊!”
重生之刹那芳华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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