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当初范氏好歹是把面子功夫做足了的,这个姜氏倒好,连装都懒得,虽然老三家媳妇诊出喜脉,却也不过两个多月的光景,害喜还很严重,姜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范蝉衣却还每日都来,美名道虽然她现在有了身子,礼数还是不可废了的,把姜氏哄得不停夸她懂事。
木姨娘是得到晋老爷子特许可以在屋里照顾四公子不必到上房来请安,姜氏也没有什么意见,她本就见不得木姨娘,让她少出来魅惑老爷子,姜氏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卢彤杉整理了下情绪,最不耐烦看她们老在她面前上演婆媳情深的戏码,所以她就想早早请个安,寻个借口带着汐姐儿开溜。
她笑容满面的迈进屋里,道:“给母亲请安了。”
姜氏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又将头转过去继续和范蝉衣说话,倒是范蝉衣还和和气气地与卢彤杉打招呼道:“大嫂子来了。”
卢彤杉笑道:“是啊,不知道三弟妹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范蝉衣一脸幸福地伸出手轻抚着那个几乎看不出来的肚子道:“倒是吐的不怎么厉害了,就是还闻不得腥味儿。”
“呵呵,那就好。”卢彤杉也只是随便问一句罢了,她倒不会真的傻到去关心范蝉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就算她是好心,恐怕别人也不会这么觉得,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担不起那个罪名,且不说别人怎么看她,恐怕姜氏就第一个先把她拆骨入腹了。
说话间,汐姐儿和霜姐儿也一前一后的进来给姜氏请安,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姜氏便道:“让人摆饭吧,记得要弄些清淡的小菜和燕窝粥,给三奶奶多补一补身子。”
听见这话,范蝉衣冲着姜氏嗔道:“母亲这般小心,倒教我每日过来请安成了罪过了。”
姜氏拉着范蝉衣的手,欢喜道:“正是该好好补一补,你最是个争气的,只盼着你早点生个哥儿,也让老祖宗和老爷子高兴高兴,比那些人不知道强多少,哪里来得罪过了。”
她这话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朝着沈氏那边瞟去,沈氏觉察到姜氏的目光,知道姜氏这话是在讽刺她这么多年还无所出,不禁脸色一白,忙低了头。
卢彤杉原本面对姜氏贯常的冷嘲热讽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甚在意,懒得去和她一般见识,今日,却见那姜氏的行事作风却是越来越过分,而范蝉衣又是个喜欢装十三的,面上是一副软和样,眼神里却藏也藏不住的傲慢,也有意无意的朝着沈氏看过去。
要放在从前,卢彤杉也不会去趟这浑水,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地,看见沈氏苍白的脸颊,那火气就压也压不住的朝着外面冒,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接口巧笑嫣然道:“是啊,母亲说的极是,三弟妹可真真是个有福的,我们哪里比得了,光说三叔是如何疼三弟妹,就教人眼红了,怕三弟妹寂寞,见天的就给三弟妹添几个姐妹,特别是如今三弟妹有了身子,多了那许多个姐妹帮衬着,也操些闲心。”
众人闻言,都把目光集中道了卢彤杉的身上去,姜氏一直见卢彤杉不管她怎么说都不会发火,又素问卢府中的二小姐是个软懦好欺的,当时晋宁提出来的时候,她才二话没说就允了这门亲事,还大大方方的给了那许多的聘礼,今个儿这番话倒是让姜氏对卢彤杉刮目相看起来。
范蝉衣原本还在春风得意,却被卢彤杉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赵妈妈在卢彤杉身后不远处站着,也很是诧异的看着自己家二小姐,不知道卢彤杉今日怎么会突然和夫人正面起了冲突。
沈氏倒是未曾想过卢彤杉会为自己出头,却也不想见她因为自己的缘故与夫人对上,教她家爷知道了定然是要怪罪她的,一时间各种复杂的心思都涌上心头。
汐姐儿和霜姐儿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母亲和几个嫂嫂都不敢言语,也都是瞪大了眼睛瞅着众人,大气不敢出。
姜氏哪里会容忍卢彤杉骑到她都上去,当下就冷着脸一拍桌子道:“大房的,你是怎么说话的!”
卢彤杉乐了,一脸无辜地委屈道:“母亲这是什么话,我只不过是羡慕三叔与三弟妹伉俪情深。”
姜氏一时间也找不到话说,卢彤杉看着姜氏的样子,在心里偷着乐,要说耍嘴皮子,她可从来不会输人!前世还在警校里上学的时候,有次被一个总是有事没事来找茬的女人逗得火起,她火力全开,整整不带脏字不重复字眼地将那个女人骂了半个小时没停,自此之后,再也没有敢来挑战她的权威。
这些内宅妇人,和她这样的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的,卢彤杉没有丝毫压力。
范蝉衣见状,也没有想到在一旁暗自着急,忽然灵机一动,捂着肚子道:“哎哟,我的肚子……”
姜氏见状,心疼的转头嘘寒问暖,又叫人去请大夫来,有倒热水的,卢彤杉也不往前凑,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范蝉衣装病,心道这屋子里面可真是热闹啊,难怪古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可是一屋子的女人呐。
姜氏被卢彤杉那番话说的吃了暗亏,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又肚子疼,脑子一热转头厉声冲着卢彤杉道:“你不就是嫉妒她肚子里有了孩子,怕将来老爷子把爵位给了三爷吗!真真是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做出这些腌臜事情来!”
卢彤杉一脸委屈道:“母亲这话可是冤枉我了,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您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
范蝉衣唯恐天下不乱,又小声呻吟着加了一把火,轻轻拉着姜氏地衣服袖子道:“娘,您就莫要怪大嫂子了,她也是有口无心的。”
姜氏闻言,原本灭了的火腾地一下子又窜了起来,想起晋宁的生母,还有那些年所遭受的委屈,越想越愤怒,拍了拍范蝉衣地手道:“你啊,就是太心善!不知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
范蝉衣也不言语,只是垂下了眼睑,小声呻吟着。
姜氏走到卢彤杉面前,恶狠狠地道:“今日我就教教你规矩罢!免得日后出去丢了我们晋府的人!”
话毕,抬手就给了卢彤杉一个大耳光,卢彤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没站稳,瞬间觉得地转天玄,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了下去,把赵妈妈、沈氏还有汐姐儿都唬了一跳,这一下,原本就够热闹的屋里,直接乱作了一锅粥。
作者有话要说:手要断了,这段时间睡眠严重不足=口=
要存稿,要背书,不然等我考试那一个多星期,只能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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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也不去管姜氏,叫了几个二等丫头,当机立断让她们将卢彤杉抬回了绛绫院,沈氏与汐姐儿也跟着一起去了。
姜氏见卢彤杉晕倒,一下子就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说来晋宁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得罪地,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魔怔了,想也没有想就伸手打了人。
范蝉衣见姜氏有些恍恍惚惚的样子,一边小心观察着她的面色,一边不经意道:“娘,都怪我不好!惹出这等事情,我平日里见大嫂子的身子是极好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晕了,真是蹊跷……”
姜氏闻言如醍醐灌顶一般,心道一定是那小蹄子怕闹起来不好收拾,又故意与她作对,所以才故意装晕,范蝉衣的话让她吃了个定心丸,不如刚才那般慌乱,拢了拢头发拉着范蝉衣的手笑道:“你且好生休息着,已经打发人去请了大夫,别为了那些小事坏了心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娘不必担心,我省得的,您快些去看看大嫂子吧。”范蝉衣道。
姜氏冷哼一声道:“我这就去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卢彤杉被抬回绛绫院,把白鹭、雪鹌几个丫鬟都吓了一跳,七手八脚的上前帮忙,给卢彤杉换了衣服,忙不迭的差人去请大夫,卢彤杉的床边为了一圈人。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赵妈妈请汐姐儿和沈氏去外面坐着吃茶,白鹭与雪鹌将床前的帷幔放了下来,又将卢彤杉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把她的皓腕放在大夫已经准备好的药枕上面。
大夫珍过脉,又问了白鹭卢彤杉的月事情况,才作揖道:“恭喜,大奶奶这是滑脉。”
白鹭和雪鹌一听,都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不行。
喜悦过后,白鹭不无担心地道:“大夫,刚才我家奶奶晕了过去,可有何不妥。”
那名大夫闻言露出一个微笑道:“不必担忧,晕倒不过是因为近日来未休息好,方才又受了刺激,一时虚弱才会晕倒,我开些补气养胎的方子,细心调养便可。”
“如此甚好。”白鹭喜道,“那可真是谢谢大夫了。”
“嗯。”
雪鹌给了大夫一锭银子的诊金,又对着白鹭道:“那我随着大夫去取药。”
白鹭点头道:“且告诉二奶奶,三小姐她们不必担心,现在大奶奶还没有醒,让她们不必在这里等着了,若是大奶奶醒了再打发人去请。”
雪鹌应了,方随着背着药箱的大夫一起出去,她让大夫在花厅稍等片刻,去寻了沈氏与汐姐儿她们,将情况大致说了说,沈氏和汐姐儿也放心各自走了,赵妈妈知道后,满口念佛,又好生叮嘱了雪鹌一番,又差人去告诉大爷,才进屋里去看卢彤杉。
晋宁接道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碰巧在门口撞见姜氏,他微微喘着粗气,强压下心里的喜悦给姜氏草草行了个礼,一同进了院子,走到屋前,赵妈妈在外守着,见晋宁与姜氏一道来了,也拿不准是个什么情况。
却也不想卢彤杉白白挨了姜氏那一下,只能静观其变,迎着上去先给姜氏行礼,又冲着晋宁道:“大爷。”
晋宁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又道:“你家奶奶如何了?”
赵妈妈低着头闷闷道:“大奶奶先前醒过一回,喝了点汤水又睡着了。”
“那便是没事了吧。”姜氏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不咸不淡的道。
赵妈妈看了姜氏一眼,才愤愤道:“那是大奶奶福大命大。”
姜氏被一个下人顶撞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张口想骂人,话到了嘴边,却在触到晋宁那探寻的目光时又咽了回去,前面的事情到底是她理亏,于是只好讪笑两声道:“呵呵,我就说大房家的最是有福气”
晋宁收回那目光,快步朝着前面走,推开屋门,就见白鹭守在床边,他走过去看着床上卢彤杉不太好的脸色,沉着脸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你们奶奶的。”
赵妈妈跟着进来,见白鹭白白挨了骂,上前道:“大爷有所不知,大奶奶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今日又受了些刺激,才会晕倒。”
一旁的姜氏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太好看起来。
晋宁转头问赵妈妈,眼睛却是盯着姜氏,道:“好好地,怎么会受刺激了?”
赵妈妈低着头告了罪道:“这个……”
晋宁见她吞吞吐吐地,便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姜氏这时候用眼神警告着赵妈妈,这个小动作被晋宁收入眼中,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妈妈道:“今日大奶奶去上房给夫人请安,夸了三爷疼爱三奶奶,巧了,三奶奶这时候身子忽然就不爽利起来,夫人就怪罪是大奶奶的错,还……”
“还怎样。”晋宁皱着眉头,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
赵妈妈又道:“夫人还打了大奶奶……”
晋宁听了这话,便把目光转向了不敢看他,目光躲躲闪闪的姜氏,痛心疾首道:“不知道我家的哪里得罪了母亲,要母亲这般糟蹋?!”
“这是个误会……”姜氏最是怕晋宁,此刻被晋宁当面质问,目光不停地闪躲着,万分尴尬。
晋宁哼了一声,又道:“误会?母亲说的真真好生轻巧!我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这些年您不待见我们兄妹几个,我也体谅您的心情。但是您如今做的怕是有些太厚此薄彼了,同样是儿媳妇儿,老三家的您好吃好喝的恨不得当菩萨一般供着,如今我媳妇儿有身子了就让您糟蹋,您且说说,这是何道理!”
卢彤杉在晋宁进屋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她睡眠一向都浅,刚想睁开眼睛就听见赵妈妈对着晋宁诉苦,又听着晋宁对姜氏发火,虽然很想睁开眼睛看一下姜氏吃瘪的样子,却没有忘记她现在是在昏睡中,只好调整呼吸,将装睡进行到底,不能亲眼所见,过过耳瘾也是好的。
姜氏被晋宁说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半响才扯出一句干巴巴的话来,“哪里,我都是把你们当亲生,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场意外。”
卢彤杉躺在那里,听了这话很起身给姜氏一耳光,然后也说一句,这是个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然她也只能够在心里想一想罢了,在这个孝字至上的时代里,纵使长辈有千般不是,她也不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前世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想要从打回来那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她一定要从姜氏身上讨回相等的代价来,她的脸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姜氏也不怕折了手。
“意外?”晋宁冷笑两声,“如此甚好,我去父亲来说一说这次的意外。”
姜氏一听,立刻就白了脸,此刻心中更是万般后悔,怎么就忍不住对着卢彤杉对了手,偏偏还赶上了这么个节骨眼儿,要是让老爷子,还不扒了她的皮,但是看晋宁的那架势恐怕是不准备这么随便就算了的。
就在她在想怎么安抚晋宁的时候,雪鹌进来道:“大爷,老祖宗来了。”
才说着,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走进来,直接忽略了一旁的姜氏,很是焦急的问:“子夜啊,你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晕倒了?”
姜氏闻言只恨不得将自己变成透明的,最好谁也看不见她。
晋宁凉飕飕的看着姜氏说:“老祖宗这话还是问母亲吧。”
晋老太太听了这话,立刻就板着脸转头冲着姜氏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氏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晋老太太狐疑的望着她,逼问道:“你又做什么事情!”
晋宁冷眼看着,也不开口,见晋老太太生气发火了,才上前扶着老太太在一旁坐下,安慰道:“老祖宗放心,杉儿没什么大碍,已经请大夫来诊过了,是喜脉,不过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晕倒。”
“好端端的,怎地会受什么惊吓?!”晋老太太抬头看着晋宁。
晋宁也不言语,晋老太太又把目光转到姜氏身上,没好气地问:“你不是你给老大家媳妇气受!”
“母亲,那只是个误会……”姜氏小声答话,头也不敢抬。
晋老太太气得不行,怒道:“子夜,去把你爹给我叫回来!叫他看看他的好媳妇!”
晋宁给老太太拍了拍后背顺气,道:“老祖宗这不是没事儿吗,您消消气,别气出好歹来。”
“哼!我怕有人巴不得我身子不爽利,早些归天顺了她的心!”晋老太太语气不善,“我这还没死呢,就成天做哪些腌臜事,要是我真一命呜呼了,还不翻了天。”
姜氏红着眼圈道:“母亲,我从未这么想过……”
卢彤杉听到这里,差一点就笑出声音来,人家老太太根本没有指名道姓,姜氏还上赶着对号入座,实在太逗了!她实在不知道,这个姜氏蠢到这般地步,怎么还能够从小妾做成正房太太,莫非是床上功夫不错,所以把晋老爷子迷得晕头转向,就糊里糊涂的把姜氏扶了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情绪很低落,最近为了考试忙的要死,要背书要写论文,今天又得知要换班导,还要写文保证日更,每天熬夜,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辛苦码字换来的就是盗文满天飞,一大半的人都去看盗文,现在心情很矛盾,要不要继续保持更新,不保证更新对于那些支持我的孩子来说不公平,但是保证更新立刻就有盗文出来,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被别人窃取这种滋味真心不好受,拜托那些盗文的人手下留点情,不要我才发完,立刻就出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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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也不敢反驳老太太的话,只能低眉顺眼的听着,晋宁见老太太骂了好一会儿,口干舌燥的,给赵妈妈递了个眼色,赵妈妈忙着去给老太太沏了一壶茶进来,晋宁从赵妈妈手里亲自倒了茶端给老太太,道:“老祖宗您且吃口茶歇一歇。”
姜氏听得冷汗直冒,这时候也忙道:“我知道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也不理会姜氏,径自接了晋宁递来的茶,吃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姜氏见老太太要放茶盏,忙伸手过去接,老太太避开她将茶盏递给赵妈妈,稳了稳身子,才轻描淡写道:“我哪里敢劳动您呐。”
卢彤杉越听越起劲,在心中赞叹,果然啊这姜还是老的辣!她日后一定要多去老太太那里走动走动
正妻职业手册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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